不得不说韩奕瑄自从入主东宫之后,这后宫风平浪静,绝没有以往皇宫中的喧闹,只因这看似柔弱的韩奕瑄实则手腕强硬。

“瑄儿你的意思是?”咽下香茗,静待皇后的意见。

韩奕瑄嫣然一笑,“皇上,那宇文怒涛好歹也是王爷,如让路友儿弃了正南王选择普通官家公子自然是不妥,那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也是路友儿的意思。”

宫羽翰轻笑,突然想逗一逗她,黑白分明的大眼有了一丝玩味,“那瑄儿的意思便是让朕纳了她?好吧,那便纳了她,瑄儿你定个日子吧。”

韩奕瑄听到后急了,一跺脚,“皇上您是故意的,臣妾没这个意思。”开玩笑,她绝不会让着路友儿来到皇宫,这女人手中掌握那先进技术,皇上搞不好真会越来越宠爱她,而皇上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对她下手。如若皇上真纳了她,那她韩奕瑄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宫羽翰哈哈大笑,笑的好不畅快,他当然知道皇后这点小心思,这世上哪有不争风吃醋的女人,母仪天下也只是给外人的假象罢了,哪有女人愿意与他人分享夫君,哪有女人不吃醋,韩奕瑄在后宫的所作所为他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睁眼闭眼罢了。

“好吧,瑄儿你说,这地位还要高于正南王的人还有谁?”

韩奕瑄一笑,在宫羽翰腿上坐下,无比贪恋地看了眼俊美的君王,她的夫君,“自然是有啊,难道皇上您忘了您的弟弟——兰陵王宫羽落。”

宫羽翰恍然大悟,是啊,还有兰陵王呢,不过…

他面色沉了下来,“兰陵王身份尊贵确实在正南王之上,不过朕这弟弟是断袖这可是天下皆知的事实啊。”

他还记得当年兰陵王宫羽落疯狂追逐人称“如兰公子”的正四品怀化中郎将蔡天鹤,这也使得蔡天鹤最后远离京城跑到那东北大营轩辕城追随镇国大元帅苑锺程,对于蔡天鹤,他倍感惋惜,文武双状元不是年年有,这样的人才实属难得,而这个宫羽落竟然将如此的人才硬生生逼出京城,想到此时他便非常气愤,如若不是太后已死要挟,当年他非治这个宫羽落的罪不可,哪怕他是自己的亲弟弟。

话说回来,那路友儿就算看不上京中这些官宦子弟,那如兰公子蔡天鹤定能吸引住她,那蔡天鹤的无论家世相貌还是文韬武略皆是万里挑一,如若蔡天鹤能出马定然能拿下路友儿,不过…这蔡天鹤为人耿直,怕的是这连升三级无法吸引他。

宫羽翰怀中的韩奕瑄扑哧一笑,“皇上,那太后最疼的便是兰陵王,而兰陵王也是听太后的话,让太后下令定能让着兰陵王出马。”

宫羽翰点点头,他的弟弟宫羽落断袖天下皆知,文的不行武的不行却生得一副好皮相,当年那堪称天下第一美男子的蔡天鹤,如若舍了他满身香气,单就外表来说,他根本比不过宫羽落,无奈这个可恨的弟弟竟然是个断袖!

即便是明知其是断袖,还是将那京中名门闺秀们吸引得朝思夜想、趋之若鹜,看来,如今这最合适的人选只能是宫羽落了。

韩奕瑄也看出宫羽翰下定了决心,笑笑,“其实这人选最好便是兰陵王,就算是再忠诚的臣子,也是外家人,而兰陵王毕竟是皇上的亲弟弟,何况…”韩奕瑄的面色多了一丝隐晦,凑到他耳边,声音压低了一些,“何况兰陵王根本不好政事,对皇上绝对造不成威胁。”

宫羽翰那黑白分明的明眸微微一眯,当即便下了决心,“瑄儿,那你速速去母后那将此事与她老人家说明。”

“是。皇上,那臣妾告退。”韩奕瑄笑着转身退下,见她出了御书房,总管大太监赵信常赶忙入内等候皇上吩咐。

宫羽翰重新拿起狼毫,想了一下,“宣兰陵王宫羽落速速入宫,不得耽搁。”

“是,奴才告退。”赵信常赶忙转身而去。

南秦国东北大营,轩辕城。

一道圣旨十万火急直达轩辕城,而奇怪的是圣旨不是给那镇国大元帅苑锺程而下,却是军师蔡天鹤。

蔡天鹤跪着听太监读完后,磕头接下旨意,转身以不解的眼光看向身后的义父,苑锺程。

太监已经离去,室内只余父子两人。

“义父,这个,您怎么看。”蔡天鹤手拿圣旨有些踌躇。

苑锺程想了一下,刚毅俊朗的面容沉了一下,为什么他有种不好的感觉,皇上先是让他们出兵骚扰北漠国,而后却急招蔡天鹤回京,这到底所为何事。“天鹤,你且收拾行李回京吧,既然皇上急招怕是真有什么要事,轩辕城无碍你不用担心,就这样吧。”

“是,那义父,天鹤便先行退下了。”得到苑锺程的同意,蔡天鹤便转身回房收拾行李即刻回京。

他想不到的是,在千里之外遥远的京城,有他日日夜夜思念之人,也万万想不到,他那思念之人竟然与他平生最讨厌之人有了牵扯,而后又发生了太多太多事。

91,绝色兰陵王

京城兰陵王府,众所周知无一女性。

从门外侍卫,到一众下人,管家管事皆是年轻男子,而兰陵王府最有特点还要数着下人们,清一色貌美男子,这些貌美男子随时可被兰陵王宫羽落临幸。

前来通传口谕的小太监在王府前顿了一下,犹豫再三还是进去了,而一旁走来的貌美管事瞪了他一眼,“我们王爷只玩带把的,不玩废人,哼。”

小太监哪受过这种气,从来出宫传圣旨传口谕,谁不是捧着敬着,只有这兰陵王府才如此嚣张,原因还用问?这不学无术好男色搞断袖的兰陵王宫羽落是太后的宝贝疙瘩,连皇上都拿他没办法,何况别人。

不过那貌美管事虽然这话说得伤人,却安了小太监的心,只要这断袖王爷不玩太监就好。

跟着那口出伤人的貌美管事往里走,入目的都是精雕细琢之景,无论是华屋宫殿还是那小桥流水,皆是出自名师之手,即便是看惯了宫中美景的小太监也心中也不免暗暗称赞,这兰陵王府里怕是寸土寸金,能这样嚣张的在京城中存在,足可见太后对这断袖王爷的溺爱。

还未见到人,就听见前方打闹嬉笑声,与别府不同,这里的笑声一水的年轻男子,那嗲腻的男子**声,让已经很嗲的小太监听见也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貌美男子已经快步而去通报,随后很快便转身回来,“废人,王爷叫你进去。”那声音根本听不出半点尊重。

“你…”小太监恼羞成怒,不过又一想到这是兰陵王府,最后还是把这口气忍了下来,这王爷真真得罪不得,如果他真得罪了王爷,这小命搞不好都挺不到回宫,在这里就让人弄掉了。

低下头夹起尾巴,早就没有了在王府门外那种趾高气扬。

刚刚陪宫羽落打闹的众多美貌男子皆阴柔,因为这王爷就好这一口。

见太监过来,都扫兴地怏怏撤到一边,不得不说这些男子确实姿态妖娆,容貌俊美,皆是阴柔男子,身子如杨柳般纤细,那五颜六色的丝绸锦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领头大开,露出雪白肌肤,配合那细致锁骨,别说血气方刚的男人,就是这小太监看见也忍不住咽了口水。

暗暗惊叹这兰陵王宫羽落确实厉害,这等比女人还妩媚的男人本就难得,他竟然弄来这么多。

在众多衣衫不整的妖娆男子中间有一身着淡紫色锦袍的男子,男子与皇上有七分相似,那双眼同样是黑白分明,却出奇的长了一张柔媚的瓜子脸,这瓜子脸在他身上却丝毫没有女气,相反增添了一分精致…真是美啊!小太监暗暗惊叹,这满府的美男加起来都没这兰陵王宫羽落一人绝色,让他这个见惯了各式绝色美人的人都被吸引得目瞪口呆,赞不绝口!

宫羽落看见这呆掉的小太监发出一声嗤笑,那声音犹如银珠滚盘,说不出的悦耳美妙,但那圆润的声音却吐出极为难听的话语,“蓝苓难道忘了王府的规矩了?带这么个丑八怪进来,真脏了这块地方。”

刚刚引小太监前来的貌美管事就是宫羽落口中的蓝苓,那妩媚的杏眼瞥了小太监,樱红的小嘴无声啐了一下,“就这德行刚刚在王府门前还犹豫着不敢进来呢,也不瞧瞧自己的相貌。”

小太监赶忙噗通跪倒,那响头便一个接一个地磕着,“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绝对未多想,奴才是初见兰陵王府美景才看呆了,王爷饶命…”

蓝苓看向小太监的眼神更是讽刺,“敢做不敢当,没种的玩意。”

这蓝苓如若一身女装绝对是窈窕佳人,杏眼桃面,点鼻樱唇,杨柳细腰,最值得一提的是他的长发,那如丝长发长及脚踝,却并未多加束缚,只在头顶用珍珠冠束起。一身翠绿色丝质长袍在他纤细的身材上如衫如裙很是飘逸。在兰陵王宫羽落面前毫无顾忌随心所欲,可以看出宫羽落对他的宠爱。

又是一声嗤笑,“你来传什么旨?”

小太监赶忙抬头,那额前已经有了一块不小的伤口,“回…回王爷的话,皇上要您即可进宫面圣,不得延误。”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兰陵王应该不会为难他才是。

宫羽落手中摆弄着朱红色丝巾,这正是刚刚所玩游戏的重要道具,那游戏是历史上任何昏君都喜欢玩的——与美人蒙猫猫,用丝巾蒙着双眼,摸到哪个美人就临幸哪个美人。还好当年太后在生下这宫羽落之前还有一子,不然这皇位如若真传到他手上,南秦灭国怕是指日可待了。

目光一扫跪地上狼狈的小太监,再看了一眼一帮翠袍蓝苓,“蓝苓难得今日有性子,这东西就给玩可好?”

小太监浑身抖了一下,用疑惑又后怕的眼神看向宫羽落,而后又看向他身边的貌美管家。

蓝苓掩嘴一笑,清纯的杏眼射出狠毒的目光,“那就多谢王爷了。”

小太监是在宫中多年,自是知道大事不好,赶忙又是磕头,“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奴才…奴才还得回宫中复命,您就饶了奴才一回吧。”

宫羽落根本未看他半眼,也未熟悉,直接大步迈过走向王府大门,“不用你复命了,本王看你好玩,这便进宫和母后讨来玩玩,蓝苓,这东西归你了。”

扫了一眼那远去的背影,蓝苓清冷的声音发出,“是。”

刚刚与宫羽落戏耍的美少年们见此情形匆忙逃窜,因为他们都看见了蓝苓眼中狠毒的目光,他们可惹不起他,唯一的好方法就是躲得远远地,万不得被连累。

蓝苓最喜欢的便是毒,而他能安安稳稳呆在王府,也不外乎是以为内宫羽落答应给他提供无限药材与活人试毒。

蓝苓低下头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太监,樱唇一勾,素手一样,那带着清香之气的白粉粉末便飞扬开来,紧接着还算安静的兰陵王府便传出一种瘆人恐怖的惨叫。

南清皇宫,御书房。

“皇兄可好,想臣弟了吗?”人未到声先到,那嬉皮调笑声音根本无半分对君王的尊敬之感,如若宫羽翰不是早早知道自己这弟弟是什么德行,非治他个大不敬之罪不可。

不过这宫羽落有个他人所没有的优点,这一点正是宫羽翰最为喜欢的,甚至可以说对所有其他兄弟都无法忍受,单单能忍受这个无法无天的弟弟,原因是那宫羽落的不学无术,从小便好男色,不喜分无,厌恶读书,只知吃喝玩乐,自然对这皇位根本没什么兴趣,也对宫羽翰这皇帝绝无半点威胁。

宫羽翰放下手中狼毫,从书案后缓步而出,正好迎上前来的宫羽落,非但没表现出半点无奈和不喜,相反还体贴有加,但那温和的笑容里却隐藏着着一丝算计。

大步而来的宫羽落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宫羽翰那如暴风骤雨的责骂,此时突见到其温和的面容,一惊,突然有种冲动夺门而去第一时间跑到慈宁宫扑进太后怀里,因为他聪明的知道——他皇兄要算计他!

“想了,朕十分想皇弟。”那声音洋溢着无法掩饰的期盼之喜。

一脚刚刚踏入御书房门槛,另一只脚还在门外,保持着这姿势的宫羽落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将那踏入的脚收了回来,整个身子笔直地站在门外,浑身肌肉紧绷,注意力集中在面前这明黄色衣着人的身上,只要对方有了风吹草动,他立马转身冲向慈宁宫。

自然是看到宫羽落的一举一动,宫羽翰牙关紧咬,这真是家门不幸,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干啥啥不行的玩意,不过随后面色一变,又是无限温柔,“皇弟快快进来,朕有大事与你商量。”

门外的人没进门,眉头一挑,心中默默回忆了下御书房到慈宁宫的距离,要过几道门,几条廊,穿过几重街。阴谋,大大的阴谋,整个御书房已经被阴谋之气挤满了。

“皇兄有什么事就这么说吧。”

深吸一口气,宫羽翰按耐住想抽他的**。“皇弟快快进来,有大事,只要你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宫羽落嫩白的小脸向上一扬,大大的黑眼珠向左上一撇,露出大大的白眼仁,那表情就好像是——你能拿出什么吸引我的好处?

宫羽翰长长吸一口气,如若此时不是有重要任务在身,这重要任务还必须要宫羽落去办,他非抽死这个欠抽的家伙不可,无论母后多么哭天抹泪,不抽死他难平心头愤怒。调整好情绪,语气缓和了下,“皇弟难道真没什么想要的?”

说话这一段时间,最多最多一盏茶的功夫,而那宫羽落则是向前一步迈进御书房,而后便一屁股坐在御书房门槛上,两手支腮,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宫羽翰,“臣弟确实没什么想要的,皇兄你宫中无论有什么新奇宝贝,母后都偷偷给我,难道皇兄你还有别的什么?”

宫羽翰的双手握拳,嘎吱直响,那牙关也咬紧,从牙缝里挤出来几句话,“事成之后,你要什么给什么。”他气啊,他这皇帝当得窝囊,母后偏袒这不成材的废物偏袒得紧,无论是宫中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只要这废物看上了,母后都想办法弄到手给他,此时只怕那兰陵王府里的宝贝比这皇宫里的还多吧。

“那臣弟可得好好想想这宫里有什么王府没有的东西吧,哎,真是很难想啊。”那丝毫没有形象可言的欠抽之人,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坐在御书房门槛上支着腮,根本不在乎屋外众多宫女太监的目光。

这御书房每日来来往往之人众多,除了皇上外还有文武百官,那伺候打扫的宫女太监们不说千人也有百人,但从古至今就没哪个人敢大咧咧坐门槛上,南秦国从建国到如今,坐御书房门槛的唯一一人便是这不学无术的兰陵王——宫羽落。

宫羽翰眉头皱起,“皇弟你这是干什么,快进来啊。”

“不进。”拒绝的十分干脆。

“为什么不进?”宫羽翰奇怪。

“如若一会你真动手抽我,我怕一时间跑不出来,我现在的位置比较适合逃跑。”白了宫羽翰一眼,仿佛在说…你当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宫羽翰突然笑了,真不知道自己这弟弟是真傻假傻,竟然还能看懂自己的脸上,面色逐渐缓和了一下,“那你坐在门槛上干什么?”

宫羽落又白了宫羽翰一眼,“我累。”

“…”

“皇兄还有别的事没,没事我就走了啊。”作势便要起身出宫,却被宫羽落一把抓住,一个大力拽进御书房内,力气之大之猛差点将宫羽落摔一跟头。

“皇兄不用对我这么热情,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你是知道的。”稳下身子,那嘴还是不知死活。

宫羽翰一顿,回身便一个飞脚踢出,宫羽落赶忙连滚带爬地躲开,那姿态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全然没有刚刚那绝色王爷的半点姿态。

“啊…哎呀…就知道你把我拽进来没好事,果然要踢我,我…我去告诉母后。”嗷嗷叫声从御书房传出来,说不出的凄惨,让门外宫女太监们忍不住想去一看究竟,但想想头上这颗脑袋,还是忍住这种念想。

宫羽翰敢发誓那一脚绝对不是有意的,完完全全是本能之为,赶忙一把再此抓住宫羽落,“喊什么喊,嚎什么嚎,刚刚皇兄和你闹着玩试你功夫。”

哭丧着脸,“骗谁啊,我从来都不习武皇兄也不是不知道,我要母后…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母后…天星地星,你们还等什么,快去慈宁宫找我母后,本王要死啦!”

天星和地星是宫羽落的随身暗卫,武艺高强,当年宫羽落自立门户之时太后为其亲自挑选,全因这宫羽落从小不学无术,不喜文不说也不擅武,到处惹是生非调戏男子,为了不让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太后将宫中武艺最高强的两个暗卫送给了宫羽落。

不提两人还好,一提着天星地星,宫羽翰便牙齿磨得嘎吱作响,他今天非抽死这个宫羽落不可,当年那两大暗卫明明是他的贴身暗卫,是太后来着寻死觅活软硬兼施的讨了去。

看出宫羽翰那杀人的眼光,这回宫羽落真是怕了,“皇兄…皇兄威武皇兄英明,皇兄你找臣弟啥事?”

算他过关。

宫羽翰一把将宫羽落扔到一边的椅子上,几个深呼吸将情绪调整稳当,在脸上堆起一种“手足之情”的表情,声音温和得要渗出水,“如今皇兄有难,这么多年来皇兄给你这么多好吃好玩的,作为皇弟的你是不是要回报皇兄?”

宫羽落抚了抚自己的胳膊,那丝滑锦衣下是大片的鸡皮疙瘩,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有一种鄙视的目光,“皇兄这话就不对了,好吃好玩都是母后给我的,如若不是母后,你能给我这些东西就怪了。”说完向门外的天星地星两人一努嘴。

宫羽翰死死按住自己的手,他看宫羽落的贱样恨不得一嘴巴抽过去。

再次几个深呼吸,将心态调和,“无论是为人臣子还是为人弟,难道臣弟就不觉得应该为朕做些什么?”

听出来口气不善,宫羽落想了一会,终于还是吐了口,“皇兄你说吧,只要臣弟能做到的都去做。”

等的就是这句话,宫羽落的话音一落,宫羽翰便觉得刚刚那些气都消了,自己这不学无术好男色扶不起墙的烂泥弟弟看来也有可爱之处嘛,冲过去一把拉住宫羽落的手,“臣弟你应该听说那正南王的女人在我宫中吧?”

甩开他的手,宫羽落点了点头,“知道,怎么了。”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啊。

好样的,弟弟你真上道,宫羽翰高兴地一拍其肩,差点没把宫羽落拍到椅子下边,“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宫羽落哭丧着脸揉着自己发疼的肩,“皇兄你今天怎么说话,臣弟听不懂啊,那宇文怒涛的女人在你宫中,接下来看我的?看我啥?”

宫羽翰收敛了表情,神态严肃,支起身子立于宫羽落的正前方,“那三国联军围攻阿达城之事你应该知道吧?”

宫羽落想了一下,竟然发生那么大事,面色一白,难道南秦国要被三国灭了?难道他的好日子到头了?难道他不能再做王爷了?难道他以后玩不到美男了?一想到这,面色出了白,又渗出铁青,看向面前皇上的眼没了刚刚的理直气壮,满是哀婉,“皇兄,这可怎么办啊?三国联军…是不是很厉害,我们南秦国可怎么办啊?”语气颤抖。

宫羽翰的两只大手再次捏紧,他在控制自己的冲动,他真想一怕张拍死这个宫羽落。堂堂亲王连自己国家发生如此大事都不知道,就知道在府里和一顿不男不女的妖人鬼混,真是气死他了。

整整十几次深呼吸,终于将心中怒火重新压了下去,面容上的笑容有了一丝牵强,“皇弟不用担心,那场战事已经是半个多月前的了,我们南秦国胜了。”

一声惊呼,“还好…还好,唉呀妈呀我的小心肝啊,真是吓死我了,那正南王宇文怒涛挺厉害,皇兄你要赏他。”

“赏他个屁!”宫羽翰恨不得再飞去一脚。

“皇兄,一国之君不能说脏话!”一直修长手指在眼前摇了一摇,当年那君王礼仪作为他们皇子都学过的,这些他都懂。

宫羽翰此时想吐血,他觉得这宫羽落比宇文怒涛、比纳兰冲…不对,宫羽落的功力远远在他们功力总和之上。到平日里的桌案前那起名贵茶碗,温热的香茗入口暂时压下心中的愤怒。“非但不赏他,还要治他的罪。”

宫羽落一愣,“皇兄,都打赢了为什么还要治罪?”

放下茶碗,宫羽翰走到他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面色铁青,“皇弟你正经点,你绞尽脑汁地想一想,那正南王宇文怒涛只用三十万兵马就挡住了三国联军七十五万兵马,今天是为了抵御外敌,如若来日他临阵倒戈将矛头指向南秦该怎办?”

宫羽落一惊,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宇文怒涛他要造反,那可怎么办,皇兄?”

总算是让着不学无术的废物有了点紧张感,宫羽翰暗暗瞪了他一眼,“暂时还没造反,不过我们要未雨绸缪才是,如若真对他毫无防范,等他造反一天我们这南秦国就危险了,到时候别说我的皇位,你以为你还能这么安安稳稳地做王爷,天天享那荣华富贵?”

“唉呀妈呀,那可咋办啊?”一把拉住皇上的手,宫羽落那白净的小脸皱成一团,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的,轻轻一眨怕是就要哭出来,“皇兄那可如何是好啊。”

甩来对方的手,宫羽翰在心中一次次哀嚎…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他宫羽翰英明神武怎的就有了这个蠢货弟弟。“所以我们现在便要逐渐瓦解他的势力,皇弟你可知为何那宇文怒涛能在三国之战中大胜?”

“不知道。”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宫羽翰双手握拳,忍住一巴掌抽过去的冲动,继续耐心引导,“因为宇文怒涛身边有个女人,那个女人精通火炮火药之术,两个时辰,未费一兵一卒便将三十五万三国联军消灭殆尽。”

宫羽落小嘴O形,“这么厉害?”

宫羽翰点了点头,“如今朕用计将宇文怒涛与那女子分开,我们的任务便是要想尽办法留下那女子。”

宫羽落难得的认真,面目也开始严肃起来,他的容貌本就绝色,一旦有了正色,瞬时便将宫羽翰的容貌比了下去。

宫羽落虽与他皇兄容貌有七分相似,不过比之更为精美,乌发如云,双瞳深幽,一张瓜子脸让挺直精巧的细鼻显得轮廓分明,那双唇却异常粉嫩,别说男子,就连女子也很少自然而成如此色泽淡粉的唇,身子挺拔修长,总的来说,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将那女的杀了吧,一了百了。”美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宫羽翰笑笑,自己这皇弟还不算彻底无可救药,看来今日之事还有戏。“不可,现在不是杀她的时候,别说杀了他那宇文怒涛不会善罢甘休,就说着女子身上还有可利用之处,那火炮配药我们确实可以严刑拷打逼问出来,不过那配方怕是宇文怒涛已得到了,朕想的是将那女子收为己用,让她研制出更为厉害的火炮,到时候别说宇文怒涛,我们南秦国就能称霸天下了!”

“哦,”称霸天下与否,他宫羽落不是很在意,只要维持如今这样的荣华富贵就可以了。

“如若真称霸天下,你便是天下的王爷,那天下美男便可一网打尽,你应该是见过苍穹国人吧,觉得他们容貌如何?”

“称!称!一定要称!”宫羽落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他之前有幸见过苍穹国人,那些人介于南清国人与达纳苏国之人之间,既有达纳苏国人那异色的眸子,深深的轮廓,又有南秦国人细致的肌肤柔美的线条,如今他王府里还有一个苍穹国小美人呢。一想到苍穹国广大的混血美人,宫羽落直接如打了鸡血一般。

宫羽翰暗笑,人人都有弱点,这弟弟的弱点便是美男。“很好,这样问题就出现了,之前朕举办了百官宴,没想到这文武百官,外加这些官家公子,那女人竟都没看上。”

“美男计?”宫羽落笑着指着宫羽翰,“皇兄你好狡猾啊,竟然要用美男计,太坏了,不过皇兄你够厉害的,一下子就想到臣弟我府中美男众多。好吧,为了我未来的荣华富贵,啊不是,是为了我们南秦国的国运昌隆,皇兄你是自己去我那挑还是我全给你送过来?”

宫羽翰一把扣住宫羽落的手,双眼直直盯着其水灵灵的大眼睛,“朕是要你亲自出马!”

室内突然诡异地安静,一片死寂。

一刻钟过去了,两人还是保持这刚刚的姿势,室内还是诡异的安静。

两刻钟过去了,姿势没变,室内还是毫无声息。

宫羽落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下巴,勉强断断续续能说出话。“皇…皇兄…你没开玩笑吧?臣弟我从小就讨厌女人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天下唯一能进我身的女人就是母后,难道你忘了,我们可是一块长大的啊。”

宫羽翰笑笑,“这京中第一美男子怕就是你,兰陵王宫羽落了,不用你去献身,只要你到她身边装装相,笑上一笑,那女子定然被你吸引,难道你忘了每次来宫中参加宴会之时,那些名门闺秀都怎么对你了吗?”

宫羽落浑身不自觉抖了一抖,面色一白,他自然没忘,他从小就讨厌女人,但只要一来宫中聚会,那些女人便如苍蝇一般挤在在他身边挥之不去,想想都是噩梦!这也是为何如今宫中聚会他从来不参加的原因,即便是太后逼着他,他也死活不干!

宫羽翰发出诱人的笑容,这笑容里包含着无数阴谋诡计,“只要你在她身边呆上一呆,对她笑上一笑,她自然就上钩了,只要你拿下她,那南秦国称霸天下就指日可待了,那你就能网络天下美男了,想想达纳苏国的美男,想想苍穹国的美男。”引诱,**裸的引诱!

“所以,”宫羽翰抓住宫羽落的肩,“皇弟,去吧,南秦国就靠你了,只要拿下那女子,这天下美男都是你的了!你还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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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春药,有完没完

这是路友儿在皇宫中度过的第十日,这十日虽然享尽了皇宫的荣华富贵却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从前接触的女性最多的还是在林府,有嚣张跋扈的红袖,有笑里藏刀的添香,有老谋深算的林夫人,她原本很佩服这些女人,曾经暗暗效仿,但是直到了皇宫她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后宫中的女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这里的女人哪个都是不白给,那太后慈眉善目中总觉得隐藏着很深的思考,尤其是她那双眼,犀利得让人无从遁形,保养得宜的面孔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让友儿觉得实在难以接受,就如同她受不了逍遥子当爹一样,她觉得人在何种年纪就应该有那种年纪应有的外貌及气质。

皇后,如若单单听到这个名词应该觉得是那种雍容华贵的女性,如若真要举个例子也应该像薛宝钗那样八面玲珑的人吧,但这皇后却偏偏是个林妹妹。外表林妹妹,但是那内心是个活脱脱的王熙凤,外表对任何人都亲切热络,但是那手段相当狠辣,因为友儿有一夜去找雪姿的路上竟看到了皇后贴身太监处死一个宫女,虽当时想出手相救,不过直觉告诉她,此时只身在皇宫实在危险,自己都泥菩萨过江实在没方法救别人,于是一咬牙便走了。

最后友儿思前想后想通了很多事,在这皇宫中如若真是个烂好人怕是也活不长久,这便是残酷的皇宫,也是残酷的人生!

自从之前与雪姿分开后,友儿就再也没见过她一面,还记得那是个傍晚,她匆匆用轻功在皇宫中屋顶飞跃而过去找雪姿,却见了不该见到的一幕。

在那片骇人的小树林里,三个太监用绳子死死勒住一个宫女的脖子,其中一个太监则用布紧紧捂住宫女的嘴,那宫女拼命挣扎却死不过三个太监的力气,不大一会那宫女便无声地没了气息,身子软软倒下,接下来三个太监便拿起手边的工具飞快在树下挖了坑将宫女丢下去,埋上土后便若无其事地聊着天走去,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而那些太监们则轻松无比根本没有任何杀人后的惊恐,怕是…经常做这种勾当吧。

那太监是皇后的人,友儿曾经见过几次,而那宫女却是之前分配给友儿的十宫女其中一人,那名宫女相比较其他九命宫女天真了些,平时也与友儿稍微熟络,偶尔也给她讲一些宫中事,难道是因此送命?

此时已近晌午,六月的太阳已经开始毒辣,虽隔着窗纸,那阳光射进屋子还是有些炙热。但那炙热的阳光照在身上,友儿却不觉得热,因为一想到那日之事她便异常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