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儿,开门,你开门,我有话对你说,你开开门,求你开门!”蔡天鹤真的急了,什么男人的尊严,什么独占欲,他此刻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

爱情确实是眼中容不下一粒沙,但也有另一种真爱,便是默默守候,只要心中有彼此就可,他一味的追求自己得不到的,还不如珍惜如今得到的。为何他倒现在才明白这种道理!?正南王宇文怒涛是何等身份,首富段修尧又是何等人物,他们都选择了在友儿身边,他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却不想承认,如今他彻底醒悟了!

“友儿,我不走,我不走了,求你开门,我不会再说想要离开了,求你开门啊!”蔡天鹤用力的拍着门板,哀求着门内的人儿,他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天鹤,走吧,离开吧。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我会坚强,不要担心我了,未来,你也要追求幸福才是。”

一道门,阻隔了两个人的心。一人想要离开之时另一人哀求挽留,一人释然放行时另一人恍然大悟。

终于,蔡天鹤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用力踹开门,慌乱的看着面前已经趋于平静的友儿。

她平静了?这是准备要放弃自己了么?将他放逐?再也不管他了?再也不留他了?

“友儿,从今天开始,你永远都别想摆脱我了,你不是说不许我走么,我不走。所以,你也休想放弃我,不许!”用力的吻上了她微凉的唇,似是发泄,又似是确定她的存在。

感受到怀中的友儿,口中有她的味道,他的心仿佛也逐渐找到了,有了一丝感觉。刚刚发生了什么?太可怕了,是一场噩梦。他好怕,好怕再一张开眼睛,友儿就不在了,从自己的生命中彻底的消失,将自己永远的留在那个绝望的没有她的世界。

路友儿抬眼看着他,眼中满是迷茫,“你…不走了?”

“嗯,不走了。”

一滴灼热的泪,落在路友儿微凉的脸颊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迷茫更深,“我是在做梦吧,一定是在做梦,天鹤已经走了。”

蔡天鹤猛地用力吻上友儿的唇,辗转、缠绵,他明白了,他不能没有她,他可以失去全世界,但是却不能够失了她…

吻,带着灼热的温度,慢慢的暖了她的唇,暖了她的心。

“友儿,我蔡天鹤是不是坏人?”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恨不得揉入身体。“明明爱的要死,却死撑着男人尊严;明明无法割舍,却偏要离开;明明忍不住伤害你一点,却又要在你心头狠狠割上一刀。”

友儿摇头,“不,是我欠你的,天鹤,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在我身边也好,离开也罢,我尊重你。留,我便真心爱你,去,我便真心祝福你。只要你不放弃我,我便永远不放弃你。”

“好,友儿,这是你说的,如果我不离开,你就不许放弃我。”他的唇带着灼热的温度,衣衫渐褪,两人以最原始样貌相见,吻上她的唇,吻上她的颈,如同神圣的仪式一般,一寸又一寸的落到了她肌肤上,虔诚膜拜。

她回应着他,用她最大的热情。

当他们融为一体的刹那,蔡天鹤感觉到了友儿身上传来的震颤,“友儿,我爱你,永远。”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永远。

------题外话------

感谢爆米花的钻钻和花花,么么么么

今天章节是不是有点小虐?但刻骨铭心的爱就是要用小虐来表现嘛,最后是恨圆满滴,以后蔡大美人不会有事没事闹心了,看官们不许拍我!不许拍!不许不许拍!

乖,么么~谢谢上个月给丫头的月票,丫头创(自己的)记录了,高兴!越写越开心!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159,知足常乐

更新时间:2012-11-15 9:06:15 本章字数:3956

一天一夜就这么过去,六人气氛隐隐能嗅到些紧张,这紧张除了劫法场日子的临近,还有便是几人之间尴尬的关系。

雅素阁地段颇好,临的便是上京最为繁华的街市。

一条特制苇帘,薄如纸张,透如细纱,上面画的是江山大河,笔法泼墨娴熟,一看便是名家名作。讲究的帘子挂在窗上,既隔绝了微启窗外的冷空气,又晒到了温暖懒散的冬阳。

屋子里只有路友儿和宇文怒涛两人,其他人都除外散步。其实美名其曰为散步,实则是打探消息,手下探子再多,却不如自己的所见所闻,何况这几人都不是吃闲饭的主儿。

为何这两人留下?是因为两人身份的特殊,一个是苍穹国皇帝纳兰冲百般寻找之人,另一个便是纳兰冲做梦都想杀死之人,两人凑到一起如若被纳兰冲看见,怕是让他恨得咬碎大牙。

苍穹国地处被地,上京更是靠着祁连山地处西北,虽然上京因三面环山被祁连山及支系山脉环绕,温度相较其他地区高了些许,有着“塞上江南”的美称,不过到底还是不比真正的江南,这冬日,寒冷凛冽。

窗子大开,铺着这精致的苇帘,透过这薄薄的帘子晒着太阳顺便看着路上的行人。

“柳如心怎么会是男的?”那一日虽然众人说柳如心的性别,路友儿却没多问,不是不好奇,只是直觉上告诉她没有必要在人前谈论,也许柳如心有难言之隐。但是说不好奇是假的,如今与宇文怒涛独处,她自然想问。

宇文怒涛站在窗边,金色的阳光洒在他伟岸的身上,将他映射得犹如战神一般威武英俊。友儿一想到这傲然而立的男人属于自己,不由得扬起嘴角,虚荣心,人皆有之,自然也包括了她。

宇文怒涛转过身来,金色的暖阳在他身子一圈镶了金色,让他看起来没了平日里的暴躁霸气,相反温和了一些。

“柳如心是我从小到大的兄弟,也是个可怜人。”这种说来话长的语气,即便是还未开始讲述便已经让友儿有种不好的预感,让她马上打破了柳如心故意男扮女装的预想。

“给我讲讲可好?”

宇文怒涛笑着走过来,轻轻执起友儿的小手,两人走到椅子旁坐下,慢慢谈着。“柳如心自小便体弱多病,尤其是年纪稍大,多次生命垂尾,而知府柳大人拜访天下名医,连我父王母后也寻了众多名医,都找不到原因,后来,一位得道高僧却说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

友儿没打岔,静等他说下去。

“其实最早他并非叫柳如心,而是柳挚,但那高僧说,那身中三世诅咒,只要他命中注定的女子未到他身边,他就一生不能以男性面目见人。柳大人起初不信,却苦无其他方法,于是便死马当活马医,为他改了女名,穿了耳孔,着了女装,果然,他身体奇迹般康复,再无病。”

“后来呢?”友儿追问。

“后来,只要他穿回男装,便立刻再次发病。”宇文怒涛如鹰双眼直视前方。正是因为此时让柳如心心头阴郁难解,以至于武功险些走火入魔,一旦发怒便血灌瞳仁,所以外界才有“血眼罗刹”之名。

“真是可怜。”友儿叹气,却又突然皱眉。之前她还怀疑柳如心有同性恋倾向,看来他没有,那在阿达城吻了自己和后来坚持与自己同床便有了解释,难道他也看上她了?

真是烦恼,所有女人都想命犯桃花,但如今她却知道了桃花太多也是个负担,尤其是那种割舍不下却有无法给与他们任何一人全部的时候,那种折磨让她难受得揪心。

宇文怒涛看着毫无形象可言的友儿正双手抓头发苦苦纠结,浓眉一皱,难道…友儿与柳如心有什么瓜葛?忍不住发问。“友儿,出什么事了吗?”

“没,没什么。”慌张抬起头,面色通红,万万不能让宇文怒涛知道自己和柳如心有一腿…啊呸,哪有一腿!?她是无辜的!

宇文怒涛站起身来,伸手将友儿从椅子上轻轻拽起,而后将她拥入怀中。友儿惊讶,因为这事他罕见的温柔。

宇文怒涛身为征战沙场的将军,平日里煞气冲天,强大的气场压得周边人喘不过气来,加上那火爆的脾气,只能用“粗人”二字可以性容,不过今天却一反常态,如对待一个易碎水晶一般对待着友儿,满是呵护和爱怜。

“宇文,我变美了吗?”宇文怒涛的反常让友儿不安,这气氛一直持续,而路友儿也不得不说些什么打破这尴尬。

“你永远都是最美的。”连看都没看,他便回答,那声音柔得恨不得滴出水来。

友儿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骤起,明显地打个冷战…真是,太可怕了。

他以为她很冷,于是便又将她抱紧了一些。

“等等,宇文,你放开我,你是不是病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两只手抵在他胸前,死命挣扎,越来越不安,如果说平日里火爆的宇文怒涛有些可怕,那但今日“温柔”的宇文怒涛更可怕。

“我没病,早就想如此了,让我好好抱抱。”轻笑声还是带着那温柔。

“宇文,我问你个问题好吗?”停止挣扎,任由他抱着,头枕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你准备什么时候放弃我?”

宇文怒涛没想到友儿竟然问这种问题,放开了而后,双眼严肃又认真地盯着身高只到他肩膀的较小身影。“你不喜欢我?”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是…”挣扎了一下,最后咬牙说出,“你堂堂一个王爷,按照常理说,三妻四妾也不为过,当然,你别误会,你三妻四妾我路友儿是无法接受的,但最起码也是有一个王妃不是?”

“你就是正南王妃。”宇文的声音坚定无丝毫怀疑。

“呃…但是,但是有一个问题,也许…你接受不了。”友儿推开他,离他一段距离,低下头,满面通红,那是羞臊的红,这种事她还是无法理直气壮地说出。

“什么问题?”

“呃…我说了,你能不能别生气?”头低的更低了,这问题路友儿自己想想都可笑得紧。现代人都接受不了一妻多夫,何况是这封建的古代?如果她说出去,怕是要吓晕一堆人吧。

宇文轻笑,“不会,无论友儿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你保证?”

“我保证。”

“你不后悔?”

“我不后悔。”

“呼…”友儿夸张地吐出一口长气,心中暗暗想着,宇文怒涛,一会如果我说出来把你吓晕了也是你自找的,我可给你很多预警了。双眼直视宇文怒涛,竟发现对方满是宠溺,汗颜…如何开口?

“我宇文怒涛以百年宇文家族发誓,这一生绝不会生你的气,无论你的决定是对的还是错的,我都会支持你赞成你,否则天打雷劈。”宇文怒涛举起右手发誓,而友儿赶忙冲过来抓住他的手。

“你疯了?没事发什么誓,这发誓是好玩的吗?如果以后你真有一天和我来点小矛盾真被雷劈了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路友儿崛起小嘴真的生气了,天打雷劈固然离奇,但比被雷劈更雷的穿越都被她赶上了,她现在绝对不敢怀疑什么老天爷的存在,也不敢一口咬定唯物主义论。

“我说到做到。”他满是认真,根本不像开玩笑。

“好,那我说了,你可别后悔。我…你能接受和他人共妻吗?”路友儿豁出去了,不要脸了,硬着头皮说了出去。

宇文一愣,随后便是恍然大悟之后的释然。“就这件事?”那口气仿佛难以置信。

“嗯,就这件事。”友儿点点头,十分紧张,神色忐忑,就如同等待判决的犯人。

轻笑出声,出乎友儿意料,宇文怒涛并未生气。“这几日你总用忐忑内疚的眼神看我,就因为这件事?友儿,无论你是否相信,都永远尊重你,而且会永远守在你身边。”

“宇文怒涛,你疯了?你肯定疯了!这是一妻多夫,是共妻!你再好好想想,别着急,一定要想好!”友儿大吃一惊,眼神怀疑地看着面前的宇文怒涛,心中一惊断定这厮肯定是脑袋进水了,堂堂王爷怎么这么容易就接受共妻?

“哈哈哈哈…”爽朗豪肆的笑声,宇文怒涛仰天大笑,仿佛看到什么特别滑稽的事一般。

友儿更加忐忑,因为她的直觉,这狂笑之后才是宇文怒涛的本来面目,他肯定会说——放肆!你这女人真不要脸!

缩了缩脖子,等待挨骂。

出人意料,宇文怒涛却并未开口骂她,而是一伸手将她揽在怀中,“傻瓜,我宇文怒涛虽不是天子,却也能做到一言九鼎,我既然说了便是如此想,友儿,这是我欠你的。”

“欠?”在宇文怒涛怀中的友儿一愣,他欠她什么了?

其实他早就猜到友儿心中的顾忌,只是没机会说出来罢了,如今她能主动提出,他自然要将他心中所想都说出来。

长叹一口气,将下巴搁在友儿的头上,眸子中满是坚定,“友儿,你如今所遭遇的一切,全因为了保护我,保护阿达城,从我醒来的那一刻我便已经决定,我的人,我的命都是你的,无论友儿你如何决定,无论你是正是邪,无论你想在阿达城中快了生活还是追逐山野逍遥,甚至要逐鹿天下,我、宇文大军、阿达城,永远站在你这里这里。”

友儿难以置信,“但那是打仗,义和爱不同,难道你看到我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也不会生气?”

又是轻笑,那小声中的宠溺有增无减,俯下身,轻轻吻在友儿的唇上,“只要真正爱我,我便知足了。”

------题外话------

报告看官,今日劳累,请假一天,只更三千,多多原谅,下不为例,勿拍勿拍…

160,意外,天外援兵

更新时间:2012-11-15 9:06:16 本章字数:12243

苍穹国上京最北端,有一座无名的杀戮台,台子高丈余,均由大石修葺,坚固非常。

和中国的菜市口不同,这上京专门用于斩首的杀戮台更像是一个展示的地方,这也是纳兰冲铁腕政策的表现之一,每一次斩首都要在高台上展出轰动,让观者为之胆颤。

此时人群熙熙攘攘,台上已经有两人身着囚衣跪在台上,无论如何低着头,下面众人因地势也能看见上方所跪之人的容貌。原本这样的设计是为了让群众更多地看清临死之人的恐惧表情以达到警示的作用,但今日却不同,那两个人非但没有任何恐惧之色相反却一脸平静淡然。

人群中发出惋惜之声,因为这两人男俊女俏,年纪轻轻便要死在这台上,实在可惜。

人头攒动犹如人海,有海便有浪,莫名的人潮前后拥挤,一波一波犹如人浪一般,这种拥挤往往是莫名的无序的。而维持秩序的官兵已经快控制不住人群,并非这今日斩首之人有多重要,而紧紧是这两人的容貌,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在上京传来,前来观望的人越来越多。

人群喧闹嘈杂,虽然官方已经定出他们是敌国奸细,虽然这苍穹国因建国时间短加之暴君铁腕,但八卦的力量无所不在,人中嘈杂的在热论两人到底因为何事被斩首。有的说那女的是后宫中人,因和男的苟合被斩首示众;有的说那两人私奔被抓;更有甚者竟然说是某位官员富豪求之不得便陷害毁之。百姓们的生活是平淡的,如今有这茶余饭后的料子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友儿与雪姿、段修尧在一处,易了容,随着人群左摇右摆,一会涌上前去,一会又随着人海向后退后多步,动的是身,不动的是心,双眼也紧紧盯着台上之人,眉头紧皱,面色除了严肃,满是挣扎。

又是一波一浪,友儿等人不得不随着人潮来回涌来涌去,突然的拥挤让之前一直凝眉思考的友儿一惊,随后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是段修尧。

“没事吧。”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不用顾忌男女大防的众人眼光,在这种人挤人的时候根本没人会注意身边人的行为。

暖流从心底涌过,段修尧一直是玩世不恭的,仿佛天下无事可入他的眼,可让他认真,但友儿知道,他是在意自己的,能用生命去保护她、呵护她。

“你会不会后悔?”友儿仰起头,紧紧盯着他的面,眉间有着不忍的神情。未来发生之事危险之极,这上京已经汇集了四十万大军,四十万!四十万!可以说上京已经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手执利器的杀人魔,只要他们锁定目标,只要纳兰冲一声令下,就算他们武功再高,大军也会用人海战术将他们生生折磨死!何况这暗处隐藏已经数不清的死士暗卫。

段修尧…他有着顶级的家世,有着尊贵的身份,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不值得来冒险。

乌黑浓密的头发用金冠高高束起,留在面颊上的几缕发丝让他面孔有着另类的妖娆,桃花眼垂着,长如蝶翼的睫毛垂下,眸中的笑意柔和,带着无限宠溺。虽然他还是在笑,不过友儿却能从他面色中找到认真的神情。

“只要友儿在,我便不后悔,如果没有友儿,这人生便没了意义。”他伏在友儿的耳畔说着,声音不大,却让友儿耳际震撼。周围人群的嘈杂声仿佛已经弱了再弱,她仿佛已经听不到了,只能听到段修尧低沉磁性的声音。

眉头微蹙,一双水漾大眼中带着迷茫,“我值吗?”

精致的薄唇勾起,邪肆的面孔带着最真挚的微笑,没有任何突兀,相反却无比搭配。“值。”

一字重千金,无需更多赘语。

友儿笑了,鼻子为什么这么酸?段修尧,还记得在魔教初相见,他永远闲散赖皮,还记得在林府,他永远毒舌挑衅,还记得在京城,他运筹帷幄。千面万面,都是假面,是自我保护的假面,他的内心是真诚的孤独的,他一直在寻找,寻找那个能成为他生命另一部分甚至是支柱的人,一旦找到,他便如飞蛾扑火一般的义无反顾。

火热的吻,在这人群中格格不入,却又迎合了这如火一般的热情。

他们吻得投入,也许只有用这种最原始的动作才能表达彼此内心的热情,也许现在两人还可以拥吻,但下一刻两人又是在哪?是在顺利逃亡的路上,还是上京天牢,或是…在黄泉路、奈何桥?

友儿坚强,却也有一丝胆颤,是紧张的怕,因为害怕失败,因为害怕大家因为她而遇害,也许…也有一点原因怕死吧。

但在段修尧温暖宽厚的怀中,她的心却逐渐落实,没有了虚软和恐惧,此时她心坚定如磐石,与他们在一起,死又有何惧?如果纳兰冲真抓住她,她便立刻自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雪姿看到身边两人,一挑眉,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两人还有心情玩这个?

不舍得碰友儿,于是便看准了段修尧身上的疼穴敲了下去,果然,段修尧疼得面色一变。

“别亲了,着什么急,有命回去继续亲,没命就在阴间抱着亲。”凉凉的话语却泛着浓浓的醋味,让路友儿的脸一下子通红。

稳下心神,遥遥一望距离不远易容着的宇文怒涛,后者对她微笑着点了下头。

又看向反方向的蔡天鹤,蔡天鹤也点了下头。

血天不在他们周围,因为此时血天带领着他的手下在他们的另一边人群中,而他们,也正是今次营救行动能否成功的关键。

台上两人跪着,却都没看向台下。

柳如心面色平静,丝毫没有恐惧之情。友儿,如今你身在何处?五日过去了,按照脚程,想必已经到了南秦国境内了吧,只要她能脱险,他这一切都值了。

台下的众人齐齐发出低呼,只因台上临死之人,那美丽的女子竟然笑了,淡淡一笑,倾国倾城。

他笑是因为想到了友儿,想起在阿达城街头,在面对清和公主时,一个女子如仙女一般降临,解了他的围,救了他,虽然他根本不需要人救便能脱离窘境,但那纯洁如纸的女子还是悄悄驻扎入他的心房。当他知道这女子是宇文怒涛的妃子时,她怀中的孩子正是宇文怒涛的世子时,他如杀人恶魔一般跑到最近的山林里屠杀光了一个寨子的山贼,除了杀人他再也找不到任何方法可以发泄心中愤怒!

老天对他不公,已经让他背负了这么个可笑的三世诅咒,又让他喜欢的女子成为最好兄弟的妻子,他无数次质问老天到底他柳挚做错了什么要如此惩罚?

他选择了常年潜驻上京,只要不用回阿达城,只要不再回那伤心地,只要不再见到宇文和她那琴瑟和鸣的景象,却…在上京又遇见了她。

他能说什么?对着她表白?说他不是女子而是堂堂男儿?

…算了,他这一生便如此过吧,便是如此悲剧。

就便她知道了他是男子又能如何?她终究是宇文的妻,宇文是他最好的兄弟,他毫无选择。还好…还好在上京他们有机会在一起,那间小小的房间犹如整个世界,那短短几日犹如整整一生。

够了,他满足了,他感谢路友儿,因为她的出现让他的人生有了意义,他知道了什么是爱什么是思念什么是揪心,有了这些就够了。

死?有什么可怕?他早就该死了,他的存在就是个笑话!明明是个七尺男儿却一生要在女装中过活,穿着女装用着女名带着耳环,够了…让他解脱吧,带着和友儿相处几日的美好回忆而去。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台上女子竟然临死却可以绽放如此淡然的笑,人们震惊。

“李颀,连累你了。”微微侧过头,柳如心小声说着。

跪在离柳如心不远处的李颀一笑,他身上不如柳如心那般干净,满身血渍,明的暗的,红的黑的,更在腰间夸张地缠着布带,可以想象当初被抓之时进行了多么惨烈的反抗。与这伤痕累累相反,他的背却挺直。“大小姐说笑了,为正南王效忠,为王妃殉难,是下官的光荣。”

柳如心笑着点了点头,“我为李副将骄傲,因为他有个这么好的弟弟。”

两人淡笑着交谈,引发台下群众一波又一波议论潮涌。

在人群中间,有一群人围成一圈,用身体将中间留出一个空位,而空位站着一位蒙面女子,厚重的丝巾看不出女子容貌,只能看见其大大的蓝眼。

“公主,我们这样不妥吧?”太监小声地在女子身旁,那声音颤抖带着无比惧怕,想反抗又不敢反抗。

女子看也没看他一眼,一双如宝石般璀璨的蓝眸紧紧盯着台上跪着的两人,精致双眉皱起,“本宫决定的事用你来质疑?”台上两人是因为路姐姐被抓,如若两人死了,路姐姐一定会很伤心自责。她多次去找哥哥求他饶恕两人却屡次被拒绝,无奈,她也只能冒着哥哥生气大怒的风险营救他们。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路姐姐伤心,虽然姐姐选择离开她。

“公主,您可怜可怜奴才们吧,如果被皇上发现,我们必死无疑。”太监打着哭腔,说着事实。

纳兰宁晔伸手捂住自己左心房,那里揣着一只惶惶不安的小兔,跳得她难受。没错,她紧张死了,她知道哥哥一定会生气,但…她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你们怕皇上,难道不怕本宫?救下台上两人,皇上也许会让你们去死,但如若不救,本宫现在就让你们去死。”虽然声音带着丝丝颤抖,却异常坚定。

“是…”太监无奈,公主的性子他们都知道,决定了便很难改变,如今他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日晷一转,午时已到。

光着上半身的壮硕刽子手走上台来,操起明晃晃锋利的大刀,一左一右站在两人身侧。

还有三刻钟便要执行处决。

人群中再次沸腾,为这两位年轻人惋惜哀叹。

路友儿紧张得眼前一阵阵昏黑,这与杀人不同,这种看着朋友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感觉只能用折磨来解释,如若不是段修尧在她身边抱着她,她绝对能直接晕过去。

“该死的纳兰冲,非选在午时三刻,为何非要拖延这一刻钟,明明是在折磨人。”友儿窝在段修尧怀中低低咒骂,将纳兰冲的祖宗十八代都从地下挖了出来狗血淋头的骂了个遍。

段修尧收紧了手臂,将她抱紧了一分。“不光是苍穹国,还有南秦国,北漠国都是选择在午时三刻斩首犯人,日为阳夜为阴,夜里众鬼横行,而每日的午时三刻正是阳气最胜的时刻,这阳气便能压住众鬼。所以为了防止冤鬼报复,便是要用这个时辰压制。”

友儿嘲讽一笑,嗤之以鼻。“冤鬼,纳兰冲也知道是冤鬼?既然知道冤为何还要杀,还用这种可笑的手段压制冤魂,真是可笑!”

段修尧眉头皱起,将怀抱一紧再紧,他也是十分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