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友儿的羞臊,碧苓却满不在乎,耸耸肩,头微微偏了一下,妖媚的目光如流光盈彩斜斜看向担架,一缕柔亮的发丝滑到面前,粉红的嘴唇勾起,索性青葱玉指拿起面前的一缕发丝把玩。

“担架上的人,现在已经进气多于出气了,友儿你可得把握机会节省时间。”

后牙紧咬,友儿实在不想和这碧苓有任何牵扯,转向段修尧,“尧,林清然中的什么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段修尧很矛盾,眉头紧锁面色沉重,连语调也低沉了许多,隐隐带着磁性,“他中的是西疆之毒,南秦国无人能解,至于发生什么事,过后我会给你详细解释,现在当务之急是为他解毒,表弟他…正如毒医所说,十分危险。”

友儿也皱眉,“难道只有碧苓能救林清然?”

段修尧长叹一口气,“绝谷是最后希望了,之前我已悬赏能解毒者,半个月江湖名医走遍也没能解开他的毒,最后才不得已来到绝谷。”

友儿愤恨转身,一副就义前的大义凌然,“碧苓,算你狠,你想要什么直说好了,如果要我的命就直接拿去,只要你救了林清然。”

碧苓呵呵一笑,见友儿已经认了,便将手中把玩的一缕发丝随意甩开,看向友儿的目光更是笑盈盈的无害。“我的要求不高,还是那句话,你成为我的人。”

“不就是今天晚上上床吗?磨磨唧唧的,我和你上还不行?”就当被鬼压了!后一句话友儿没说,脸上更红,一方面是因为愤怒,另一方面是羞涩。

其他几人也有些尴尬,但此时情况确实主动权不在他们身上,这人称毒医的碧苓看似喜怒无常,他们不敢轻易插嘴,无论如何,此时人命关天。

“不,我不是向今天晚上,而是…”碧苓一勾唇角,“日日晚上。”

他想独占路友儿。

柳如心的眸子微微眯上,长如蝶翼的睫毛掩盖住眸子的颜色,一片赤红,浑身杀气四起。

宫羽落也直接怒视碧苓。

路友儿听到他说这句话突然一笑,“说实话,这个还真不是我说话算,你得征求其他几人的意见。”

段修尧见这碧苓不紧不慢心中焦急难安,直接冲上前去一拱手,“毒医,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表弟与友儿也是旧识,如若你救下他,不光是友儿,还有我段修尧都会感激你,这一大人情我段修尧就算赴汤蹈火倾家荡产也会还上。如若你不出手相救,我们也不会怨你,只不过友儿心中这道坎这一生都难过。”

碧苓闻此冷哼,面容少了刚刚的随意,虽然几乎没有武功,但浑身散发的气场却压人,“你在威胁我?”

段修尧哪是被人压住的人?他狡猾如狐,知道对付这种软硬不吃的人就应该软硬兼施,面色突然一变,微微一笑如春风。“毒医阁下是想成为友儿的男人之一,这个好说,有我段某人在,定然遂如君愿。”刚刚威胁,但是便是给甜枣的时候。

友儿一愣,怎么段修尧也扯上他了?

“真的?”终于说上正题,碧苓一下子来了精神,从椅子上突地站起,“这个你能做决定?”

“如果段某人失言,便赔项上人头一颗如何?”段修尧见他也上道,心知这事成了一大半。

“好,一言为定。”碧苓走到段修尧身前,玄英神功破了后,这将近两年的时间碧苓身体突飞猛涨,此时的身高虽不如段修尧,不过也不会矮上太多。

“一言为定。”段修尧狐狸般桃花眼眯了一下,知道事已成功。

友儿看着刚刚突发变化的事态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刚刚还在一个恳求一个拒绝,现在怎么就达成协议了?脑海中突然猛现一个成语,也只能用这四个字才能形容两人——狼狈为奸!

碧苓见目的达到,拉起友儿,还在友儿目瞪口呆之时,飞快在她柔嫩的唇瓣上一吻,“出诊先付定金,这也是规矩。”

友儿猛地醒来,愤怒,运起内力便向碧苓身上拍去,掌风刚行一半,突然想起这碧苓此时毫无内力,她内力深厚,这一掌下去,碧苓就算不死,也得在床上躺上一个月,那林清然就肯定死了。

匆忙收回掌,但因内力回流过急,强大的压力从腹部上顶,喉咙一片甜腥,面色苍白。碧苓赶忙将她揽在怀中,面上是打趣的笑,眼中却是怜惜,“就知道你对为夫下不去手,下回万万不能如此,虽不能危及性命,但对身体多少还是有损伤的。”一手揽着友儿,另一只手不知从哪变出来一颗浅褐色药丸,伸手塞进友儿嘴里。

“乖,咽下去。”手在她胸前有规律性轻抚,一边帮她将药顺下,一边猛占便宜。

友儿再次想吐血,这回不是受伤,而是被活活气的。

碧苓的手被友儿大力甩开却也不恼怒,面色突然一变,严肃非常,唤来绝谷弟子,将林清然送到他的药房,不再回头看友儿,面色严肃凝重。

友儿和段修尧等众人跟随碧苓来到他所说的“药房”,大吃一惊,这哪里是一个房?明明就是一个小城,一个城中城。有专门的制药之所,也有专门的习作之所,更是有很多房间。友儿边走边看,觉得这也算是古时的医院了,分工明确。

林清然已经被安放在床榻上,碧苓查看,诊脉,翻眼,下针,再重新诊脉,周而复始,当忙完一切后,已经一刻钟了。

碧苓面色比之刚刚还要凝重,额头也微微泛起汗珠,但唇角勾起,是笑容,一种遇到敌手挑战的笑容。

段修尧等人在一旁安静站立不敢多嘴,但友儿可不管这些,直接冲了过去,拽住碧苓的衣袖,“怎么样?”

碧苓最讨厌的便是自己专心思考有人打扰,惹他烦躁之人都得死,只是对象是路友儿,他想了一想,最终还是把恶言吞回了肚子里。“他中的确实是西疆之毒,此时已经毒血攻心,难以救治。”

友儿的心猛地一沉,鼻尖一酸,想哭,却哭不出来。

一双大眼惊恐地盯着床上的人,面容略略有变化,但还是能认出当年稚嫩的摸样,难道分开后再一次见面就是生离死别?

“西疆…西疆是哪?西疆会有解药吗?”友儿喃喃道,只要有解药,无论如何她也会取来。

“西疆并非一个国家,而是一个地区,很多国家组成,在祁连山的西面。”段修尧出声回答。“古时西疆为蛮夷,毒虫毒草遍地,蛊术盛行,但却很少翻过祁连山来南秦国,清然中这个毒,是有人刻意去西疆取的毒。”

碧苓放开友儿,来到床边,拉开林清然衣襟,左侧胸口已经泛青。“现在去西疆取解药想必已经来不及了。”

“碧苓,虽然我不知道毒医称号在江湖中是什么地位,但既然江湖人这么称呼你,你一定能解开这个毒对不对?”碧苓是友儿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碧苓抬眼看了友儿一眼,又低头看床上的人。“毒我确实能解开,只不过需要时间,何况…”

“何况什么?”友儿觉得自己已经承受不了这么多转折。

“我只擅长配毒,在解毒方面最擅长的还是我哥哥,何况这解毒只是一小步,后面紧随而来的是医治,毒已经损害了他的五脏六腑,治病才更为重要,如若没有我哥哥,就算这毒解开了,我也没把握他能活着。”

“你哥哥?”友儿询问。

“对,仙医碧玺。”碧苓平淡回答。

柳如心算是江湖人,他自然知道仙医碧玺的大名,传说他手到病除,即便是进了鬼门关也能将人拉回来,传说他有仙人之姿,所以江湖人便给了他称号“仙医”,此仙,一则说他治病手法之奇,二则便是他的容貌。只不过这仙医云游,行踪不定,短时间去哪找他。

“你快叫你哥哥回来好吗?”与碧苓的冷静不同,路友儿已经急得如惹火上的蚂蚁,“求求你了,碧苓,你一定要叫你哥哥回来,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活林清然,求求你。”

碧苓无奈,起身任由友儿拽着自己衣襟。“友儿,既然答应你了,我一定尽力,我这就发信号,让我哥哥速速回来。”

“等等,我知道你们发信号都有急缓信号,你一定要发最着急的信号,那种门派被攻打的那种。”友儿紧张非常,死死拽着碧苓的衣服。可怜了丝滑薄透的面料,在友儿手下已经几近变形,如若她再多加一点点力,怕是就要撕开。

碧苓也不恼,就是任由她拉着。“友儿,你不懂,这信号万万不能瞎发,如若我哥回来发现门派没被攻击,我就惨了。”

“这个好说,你先发着信号,我这就联系四个师姐纠结魔教部众攻打绝谷,行吗?”友儿满头大汗。

碧苓哭笑不得。“友儿,你这是来求医的还是来踢场的?”

“我不管,反正你必须要发这个最紧急的信号,不然我要你好看!”撕拉一声,碧苓可怜的袖子已经被友儿撕开,友儿一把抓起碧苓另一只袖子。

“好好好,我服了你了,我发…我冒着我哥回来宰了我的风险发绝谷被攻击的信号,这样总行了吧?”碧苓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已经可以预料碧玺回谷后怎么折磨他了。

友儿看到碧苓的表情突然想笑,原来这喜怒无常的碧苓也有怕的人,配合他俊美妖孽的容颜,此时的碧苓越看越可爱了。

一把抓住碧苓的领口一拽,还未等对方发出惊呼,火辣的小唇覆盖在他的唇瓣上,友儿左手拉着他的衣领,右手直接扣在他的脑后,小舌长驱直入伸入他的口中,带着淡淡药香和茶香的檀口温凉,她第一次发现强吻人竟然如此上瘾,怪不得之前人人都想强吻她。

柳如心尴尬地转过身去,宫羽落则是低头轻笑,段修尧未看向两人,一双焦急的眼睛直盯盯看着床上面色发青的林清然。此时只要能救活林清然,什么代价他也愿意付,不就是路友儿多一个男人吗,反正已经有这么多男人了,不差这一个了。

友儿放开被吻得迷迷糊糊的碧苓,后者跌跌撞撞去发信号,屋内只留下四人。

“诸位客人,谷主有令,请你们到浮云阁休息,我们要为这位公子进行药浴。”从门口中进来两个身着药房白色长袍的小童。

“好,多谢。”柳如心谢过小童,便拉着友儿出去。

门外已经有弟子准备好药浴的大桶,浓重的药味瞬时散满整个室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清然只是一介商人,怎么能被人害,怎么又会扯上什么西疆?”一进室内,送他们的绝谷弟子离开,路友儿便匆忙问段修尧。

柳如心和宫羽落没说话,只是在一旁坐下仔细聆听。

段修尧长长叹一口气。“友儿,你这一阵子都在苍穹国,却不知这南秦国已经大变天了。”

“啊?大变天?”友儿一愣,“怎么大变天?”

一旁的宫羽落双眼也睁大,南秦国大变天,那他皇兄…

段修尧踌躇了下,不知该从何说起,斟词酌句,尽量把对友儿和宫羽落的伤害降到最低。“还记得你们…踢死的赵太师之子吗?”

路友儿与宫羽落对视一眼,双双点了点头,“记得,怎么了?”

“自从友儿到了苍穹国,赵太师便开始变本加厉,官场上结党营私,科考上徇私舞弊,这短短的一年间,南秦国早已乌烟瘴气,此外,他还频频敛财,对各大富商下手,就连我们段家也为了自保给赵太师数额庞大的好处才幸免于难,有些刚正的商人直接被他害死,弄写名头满门操斩,还有…文字狱。”

“文字狱!?”友儿大惊失色,文字狱一旦兴起,便是全国性的,冤死惨死人数众多,更是有很多人浑水摸鱼陷害人,南秦国的文字狱…“文字狱也是赵太师搞起来的?”

段修尧点点头,面色越发沉重,“正是。”

“那皇兄呢?皇兄难道不管?”一旁的宫羽落早就急了。

段修尧又是一声长叹,“赵太师也算高人,事发之前他韬光养锐,庞大的关系网隐藏暗处竟然无人发觉,如今却因为你的事做引子发作起来。”

“我的事?”宫羽落惊呼,“是因为我踢死他儿子?但我已经被他害成这样,难道还不罢休?”

段修尧笑了,“自然不罢休,现在赵太师已经被仇恨蒙蔽,不顾什么君臣之道,他是想让你死。而且如今你被人救走,我们知道此事与皇上无关,但赵太师却一口咬定是皇上和太后包庇你。”

“我…”宫羽落的目光一沉,“我害了皇兄…”

“不是你害他,落,狼子野心非一天而出,赵庞今天发起一切定然早有预谋,只不过此事给了他一个理由罢了。”友儿突然转身面向宫羽落,双目圆瞪,厉声说道。

一旁的柳如心也点了点头,“友儿说的有理,兰陵王,赵太师发起的这一切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安排妥当,想必已经埋伏多年,甚至几十年,他儿子之死也只是一个引子,就算他儿子不死,赵太师早晚也能找到一个由头。”

听到柳如心如此说,宫羽落的心稍稍平复了一些,但多少还是耿耿于怀,“柳…公子,你称呼我为羽落便可,我早已不是兰陵王。”

“那皇上呢?坐以待毙?”友儿再次问段修尧。

段修尧突然冷笑,“皇上此时应该知道了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了。”

“此话怎讲?”柳如心问。

“皇上当年勾结敌国陷害正南王,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证据还是被赵庞抓住了,赵庞用这些证据做威胁,皇上一时间也无能为力,只能让他为所欲为。”

宫羽落将头微微偏向门的方向,一双幽瞳,不知想些什么。

“那又和林清然扯上什么关系了?”友儿越来越不懂。“难道林清然不愿给他好处费?”

“这个就要从林家说起了,”段修尧走到一旁的座位上坐好,茶桌上的香茗还温热,索性拿起茶碗把玩,却未喝上一口,“林家老家主是我姑丈,早逝,这些情况友儿你应该知道,林家家产差点被那些狼心狗肺的亲戚瓜分干净,还好清然从小便天赋凛人,我在一旁协助,才险险保住林家,为此,给了那些姓林的畜生不少好处,但那这人却贪得无厌,苦于没机会蚕食,前一阵子不知通过什么渠道竟然勾结上了赵太师。”

“啊?”友儿双手捂住嘴,面色惨白,一双大眼惊恐地睁大,顿了一下匆忙问,“赵太师不就是想要好处吗?让林清然直接给他好处不就得了?”

段修尧冷笑一声,“赵庞就是个无底洞,林清然自然给他好处,但他却不满足,你知道林家畜生们答应给赵庞多少吗?”

“多少?”

“林家的一半。”段修尧的回答让所有人都震惊,林家为扬州首富,在整个南秦国排名第三,一半财产也几乎富可敌国。

“人的劣性啊…”友儿放下手,出奇地冷静了下来。“如果林家还是林清然的,这些亲戚拿不了多少,但如若林清然死了,一半财产给赵太师,另一半他们瓜分,也能分到不少。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让别人得到,人的劣性啊,难道他们就不想想,这些本就不是他们的,他们的作法是强取豪夺!?”

段修尧哈哈冷笑,“他们是畜生,披着人皮的畜生,人的道理怎么在他们身上讲通?”

啪的一声,柳如心已经将手中的茶碗捏碎,双目通红,他想杀人,想把这些人都杀光。

“对了,林夫人呢?”林清然中毒,那林夫人怎么办?

“现在扬州全靠姑姑撑着,如若清然这毒解不了,这家产怕是保不住了。”段修尧无奈。

“我要杀了他们!”喊出这话的不是柳如心,意想不到,竟然是路友儿,两只柔荑捏得甚紧,杀气从她身上散发。

段修尧伸手抚上她的背,轻拍几下,“稍安勿躁,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开清然身上的毒。那些人,我会让他们碎尸万段的。”

没说话的宫羽落一直在思考,口中喃喃自语,“动乱,敛财…赵庞想做什么?”

“想造反。”柳如心淡笑地回答。

宫羽落垂下眼,目光中满是担心,他担心他的皇兄和母后。

几人正说这,有人推门而入,是碧苓。

友儿一见他便冲了过去,一把拉住碧苓的手,仿佛这样能得到对方重视一般。“怎么样,信号发了吗?你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林清然怎样了?”

碧苓喜欢友儿这样主动拉他,心情大好,回头拉住友儿雪白的柔荑,“信号已经发了,我哥哥应该能看到,但什么时候回来我却不知,发的正是最危急的,至于那个中毒的人。我先尝试着给他解毒吧,我能做的就是尽量让他在我哥哥回来之前保住小命。”

“谢谢你,碧苓,你一定要救救他。”友儿急的直想哭。

碧苓好笑地轻抚友儿嫩白的小脸,红肿的眼圈更让她我见我怜,只可惜…“可惜了今夜的洞房花烛啊。”漂亮的脸上带着邪笑。

友儿一下子明白了一切,在他腰间狠狠一掐,满意地听到碧苓的一声尖叫后,“你最近几日要熬夜为林清然解毒?”

碧苓一边揉着自己的腰际,一边撅着嘴应着,“是啊,不光要熬夜,是日日十二个时辰盯着他,我说友儿,你改了这掐人的习惯好吗,男人的腰很重要,掐坏了最终吃亏的是你。”

友儿翻白眼,没理他的后一句话,看到碧苓因为来回周转,额头上的细汗,心中突然涌现感动,其实碧苓对她一直很好,无论是在兰陵王府还是在现在。掏出手帕,轻轻帮他擦拭,“这几日,要辛苦你了,你也当心身体,没了武功内力,应该很容易疲惫吧。”

碧苓身子僵了一下,第一次友儿对她如此好,心中如吮蜜一般,乐颠颠地应了。

清风华灯,孤雁唱晚。

入夜的绝谷一片一片灯火,煞是好看。

众人用过晚膳来到药房看林清然。

经过药浴及初步引毒,林清然比之白天已经好了一些,面色还是青紫,不过却不是很骇人了,终于可以看出原本的容貌了,浑身的浮肿也消除了一些,隐隐可见呼吸。

段修尧一见,连连赞叹,“不愧是毒医,段某佩服,这外界的名医治大半个月都没毒医这半天进展好。”

碧苓唇角勾笑,哼了一下,算是自负的承了。

“碧苓你好厉害,感觉林清然的毒一下子就控制住了。”查看林清然病情的友儿也发出赞叹。

碧苓一下子高兴起来。“那是,我是谁啊,我可是碧苓,友儿,你看我这么卖力,总该给一点奖励吧。”

友儿二话没说,站起来搂住他就是一个响吻,碧苓不知足,也不管周围有多少人,直接抱着友儿就亲,一声尖叫,又被友儿掐了腰,疼得差点跪地上。

“友儿…你就不能下手轻点,疼死了。”碧苓手捂着腰,一动不敢动,他如今真是后悔破了功了,没内体护体,这普通肉身真是承受不了友儿的粗暴。

“没事吧,对不起,我刚刚一着急就…用了内力。”友儿急忙蹲下去帮他揉。

“别,别碰,碰了更疼,哎呦。”碧苓哭笑不得。

其他人也掩嘴笑着,不敢笑大声,一旁绝谷弟子看到平日里严肃清冷的谷主被女人这么对待,也死死低着头笑着。

“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这几日别来了,我要专心调制解药了,明日便开始药熏,尽量在我哥哥回来前将毒解开,就算一时间解不开,也要稳定住他的病情。”

碧苓下了逐客令,其他人也只能离开。

明月何皎皎。

宫羽落在绝谷中还算认识路,便退了下人,带着其他三人散步到所安排的居所。

四人走得缓慢,友儿突然停了下来,什么也没说,只仰头望向苍空,一轮明月。

“友儿,怎么了?”柳如心问。

友儿望向月亮的眼有着迷茫。“月亮还是那样,无论时间如何变化,无论空间如何转换,月亮永远挂在天际,冷冷俯瞰众人百态,看着月亮我总是回忆以前种种,如今却是人过境迁。”

宫羽落淡淡笑了,没出声,也抬头看向月亮,双眼微眯,“是啊,当初我在宫中便看见月亮,后来出宫立府,出外公差时便看着月亮想友儿,从来未想过有一天能和友儿在绝谷里共同赏月。”

段修尧轻轻拍了拍柳如心的胳膊,两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便离开了。一旁有守夜的绝谷弟子,只要找到他们,便能被送回所分的房间。

一旁站立的绝谷弟子送段修尧和柳如心离去,空旷的园子只留友儿和宫羽落两人。

两人站了很久,也不知说什么,宫羽落长臂一伸,将友儿揽在怀中,“我想你了。”

友儿将脸埋在他怀中,轻笑。“我也想你了,甚至可以说,我更想你。”

“因为愧疚?”宫羽落轻声问。

“嗯。”点点头答应。

“笨蛋。”宫羽落长叹一声,将怀抱紧了又紧,“皇兄和母后自有他们的人生轨迹,他们与普通的母亲和兄长不同,在宫中…哎…倒是你,友儿,只要有了你,我的人生便满足了。”

“我有那么好吗?我可不如碧苓那么美艳,也不如蔡天鹤那样身带异香哦。”友儿抬起眼打趣。

宫羽落面色一窘,“友儿,你在取笑我?拿我以前做的混事取笑?”

“哈哈,”友儿没否认,宫羽落这样窘态还真是可爱,“不过我真是奇怪,好好的怎么喜欢男人,难道你小时候宫里有什么老宫女轻薄你了,让你对女人有恐惧症吗?”断袖,她还是理解不了。

宫羽落面色红了,“不是,不是怕女人,而是不喜欢,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全天下只有两个女人我不讨厌,一个是母后,一个便是友儿你。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以后友儿,你就是我的世界。”

月亮明亮,繁星点点。

伴随这微风不知从何处吹来的芳香,醉人心脾。

夜晚微凉,友儿伏在他怀中却觉得火热一片,伸手从他的臂弯伸向他的颀长玉颈,抚上他柔亮的发丝,薄薄的耳垂,细致的面庞,“吻我。”

宫羽落轻笑,依言低头,两唇相依,口齿交合,两舌交缠,难舍难分。

友儿逼着眼,感受着他的热情,感受着他的存在,晶莹的泪顺着眼角下滑,终于…终于看到他了,没人知道当日双眼无神的宫羽落无助的靠在弃屋的干草中,她的心是如合痛,也无人知道在苍穹国的日日夜夜,只要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心便饱受愧疚与思念的煎熬,那种痛苦就如同一个小虫一点点啃咬她的心房,甚至可以听到那蚀骨的声音。

这个吻燃起了宫羽落的生命,也燃起了他的热情,他两只修长的手捧起她的小脸,是吻也是膜拜,用舌尖一点点搜寻她的口,在每一处留下他的味道。

长吻过后,他却不知足,长久铭骨的思念,压抑已久的灼爱,岂是用一个吻便能说明道白?

舌离开她的口,舔舐她的唇,痒痒热热,友儿有一丝不适,想挣扎,却被他制止。

品尝了她的唇,又吻她精巧的下巴,一寸一吻,在任何一个地方都留下自己的痕迹。滑美的颈子,白皙的皮肤,他永远都品尝不够。两只手转而握住她的纤腰,狠狠压上自己,让她知道自己的YU望,感受自己的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