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困惑地扬起头,瞪着眼睛看了一眼南遥身后,又看着南遥的样子,“那囡囡叫娘爹爹了,可囡囡要叫爹爹什么?”说着小手就朝着身后某处指了指,南遥倒是叹了口摇了摇头,“叫叔叔吧,叫他叔叔,除非囡囡不要娘了。”

“怎会?囡囡就要娘亲。”说着小手又换上南遥的身子,南遥则是狡黠地躲在囡囡的怀里偷偷地笑,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又好气又好笑的叹息,“囡囡这就是不要爹了?”

这一回倒是彻底为难了囡囡,只好闷着嗓音,“要是爹娘舍得,就把囡囡分成两半好了。”嘴角翘起倒是不情不愿,南遥好笑地扯了一下囡囡的嘴角,“啧,这嘴角撅得,都能挂一打油瓶子,金子,去看看厨房还有没多的,咱们试试看能挂几个?”

“娘亲坏!”这才说完身子却又禁不住钻到南遥怀里,软绵绵地低声叫唤了几声娘亲后眼眸就要阖上,南遥连忙拉过边上的毯子小心地盖上,却没想到身后那男子将身子弯了下去,“我来抱着,压着你的腿会不舒服的。”

却没想到南遥摇了摇头,而怀中的人儿小手也紧紧拽着南遥的衣襟不放,倒叫那男子做了回坏人,两面不领情,只好走到后边。金子倒是不服气,可到底是怄不过男子,只能巴巴地放掉扶手,跟在后面,看着男子缓步推着男子往回走。

“你又这样,明知道囡囡还小,这样一个来回也累着孩子了…”

后面的男子嘴角抿着笑,却只是不言不语,那眼眸底下的温暖却是不言而喻,他含在心底没有说出口的是,囡囡想你,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金子渐渐落到了后面,对着那三人踩着阳光回到了草屋,嘴角一抿,眉宇里面似乎很是不甘愿,但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恨恨地说了一句什么,身子一扭立马追了上去,笑话,可得帮爷看好那男人,若是乘着爷不在边上对公子使坏怎么办???

等囡囡一觉醒来的时候,这边的南遥正靠着软垫子依在床背后轻轻地看书,小小的身子连忙从被褥里面滚了出来,爬着赖到南遥的怀里,惹得南遥好笑地摇头。

“娘亲…”软软的童音叫南遥很是享受,细细的眯着眼睛放下手中的书册,吃力地撑了下身子,倒是小丫头贴心,小小的身子努力帮着南遥抬了下身子,等南遥坐稳了之后也不放开,只是轻轻柔柔地捏了捏南遥的腰部,边抬起小脸对着南遥问,“娘亲,这样子有没有好一点?”

爹带自己来的时候就叮嘱过要乖乖地听娘的话,可是自己都连着让娘亲吃痛两回了,这一回爹回去肯定是要骂自己了,可被爹骂倒是没所谓,毕竟还有姨与太奶奶护着自己,小丫头却是真真不舍得看娘亲吃痛的样子。

南遥的心坎上一软,“囡囡真贴心,让娘亲一下。”说完就拉过囡囡的身子亲了一口,顺手将边上的衣裳捞了过来替囡囡套了上去,虽然屋里比外面暖和,可这边好歹是靠近山里,比起外边的天气要寒一些,小家伙儿一路来累了不少,若是冻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家伙倒是挺配合地伸开胳膊腿儿,边咯咯地傻笑,“囡囡不会穿衣裳,娘亲一直帮囡囡穿好不好?娘亲陪囡囡回家,好不好?”

南遥哑然,这凌屿阳倒真是不死心,这一回倒是用起了小探子,拐着弯儿要将自己骗回去不成?

“囡囡乖,是谁让你这么说的?”南遥将套上衣裳的小身子环在自己怀里,声音浅浅柔柔的,小家伙儿贴着面儿蹭了蹭,惹得南遥轻笑,多好,如果有一个孩子,不是吗?

“姨娘,还有太奶奶都要娘回去。”囡囡最喜欢靠着娘亲听娘亲讲话,可舒服了。

南遥挑了挑眉,曲线救国?倒是将商场上的那一套用来对付自己了?还真是看得起自己这个一个乡下穷教书匠了。

“那你爹呢?就没说什么?”

爹?爹没说什么啊,囡囡困极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然后门就被敲了两下,那个高大的身子跨步走了进来,坐到床榻的另一头,小家伙冲着男子咧嘴笑了笑,脸部的轮廓倒是有几分与男子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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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

“我要说什么自己会告诉你,用不着囡囡传话。”凌屿阳没好气地推开门走了进来,这个小女人就这么不待见自己吗?他是那么卑鄙到只会利用小人的人吗?咳咳,好吧,虽然他有时候是利用了囡囡,可是商人第一条,那就是不用不白用,废物都要再利用,何况是囡囡,囡囡可是他女儿好不好?

南遥似信非信地瞅了瞅面前的男子,倒是让面前的男子闹了个大红脸,虎着下巴就偏了下头,真就是吃定自己了不是。

南遥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不是说好再等大半年的吗?怎么就提早来了?”

是的,她答应面前的这个男人,给她时间,时间到了之后若不反悔,就嫁给他,可是还有大半年的时间,不是嘛?

这一回凌屿阳倒是难得地蹙起眉,“圣都好像漏了风声,上回师傅来的时候,还对着我旁敲侧击来着。”

南遥的眉跟着皱了起来,不可能,都过了快三年了,没理由这个时候还不放弃,平地起风波的,不是吗?

“会不会杞人忧天了?”小家伙儿听不懂爹跟娘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依恋地躲在娘亲的怀里,她都想娘想了大半年了,每回娘都只在家里住个大半个月就走,一年也至多见到娘亲两回,她可是没亲够娘亲,娘亲就又要走了。

这一回她是一定要赖在娘亲边上,虽然她也舍不得爹,姨跟太奶奶,可是就是比不上娘,她这回一定要跟娘在一起,不能像以前一样,总是莫名其妙的睡过去。

“杞人忧天?什么事情落你身上我不挂心了?那些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再说了七王爷自己请了在这边,时不时就要往这边跑,就算他做得再隐秘,也会落了把柄的。”想到有个男人对着她虎视眈眈,凌屿阳的声音就忍不住沉闷下来,心底怎么想就是不开心,却没想到这边南遥轻轻按了按他的手背,嘴角轻轻嘘了一下,转过头却看到囡囡又睡去了。

就在凌屿阳转身走出去的时候,听到后面那人浅浅柔柔地声音响起,“再多留两日,到时候,我跟你回去。”

既然早晚都要等到那个结果,而自己又真的舍不得囡囡,嫁给他,也就无所谓了,不是嘛?

凌屿阳的背脊在那一刻挺直,没有转过身,可是眉眼末处却是掩盖不住的狂喜,声音却还是依然地清冷,“若是要报复我几日没让囡囡好好睡一觉,你也用不着用这法子…”

“呵呵…”低低的笑从床里飘了出来,凌屿阳走出房门背过身带上门的时候,却依然看到那女子清落洛地依在床上,眼角有晶莹滑落,心底一沉,这才清醒过来,她答应,只是怕自己会回到那个男人身边,而她选了自己,也是为了断了跟那人的任何一丝牵绊罢了。囡囡让她毕竟还是选了自己,那一切就够了。

夜,沉,未央。

“该死的,你到底查到阿宸在哪里没有?”轩辕霄大步跨着走来走去,这边谷斯南倒是悠闲地换了一只手将书册翻了一面,只用眼眸懒洋洋地瞅了瞅轩辕霄一眼罢了。

哼,活该你现在纠结,也不想想自己当初是怎么自大狂妄,伤了宸宸表妹的心的?不整到你他还真不配宸宸叫一声一声表哥了。

只是那一声冷哼太过响亮,惹得那只素来优雅俊美的豹子化身成了狮子,冲到神龛后面就准备将干圣皇朝的国师揪下来打一顿。这时候谷斯南才轻轻拂开轩辕霄的手,将自己的衣袍收拢整齐,“你也看到了,小黑死了之后,没别的事情发生,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这样没了还是回了那边,不过三年来表妹的星像一直找不到,直到前几日我才在南面看到她又微弱地亮了起来。心底想过很多回了,后来我倒是查了不少东西,你想到七王爷没有?他自发请求离都去了南面,这次春宴才结束就急急赶了回去,这里面却是不得不怀疑。”

如果他没有看错,那么表妹确实还活着,而且在南面。

原以为轩辕霄会有什么狂喜的举动,谷斯南都甚至转过身抱着自己的一些个值钱的宝贝准备躲开的时候,却没想到轩辕霄只是对着某个方向空荡荡地发呆,甚至后来选了一处台阶就坐了下来,谷斯南心里了然,放下手中抱着的东西做到了边上。

“你不信表妹还活着?”谷斯南与轩辕霄坐到一处,却没想到轩辕霄淡淡地摇了下头,“我信你,活着总比…死了好。”

谷斯南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么你这又是怎么了?”

轩辕霄看了看谷斯南,唇角的笑变得朦胧且苦涩,他记得母后死之前曾经叫住自己,她问自己,如果当初阿宸不是用那样的方式走,当她开口要离开的时候,自己放手还是不放手?

那个时候自己给不出答案,因为阿宸已经彻底地走了,可是母后却还是叹了口气,“阿宸跟我不一样,她太简单直白了,你,温暖不了她,或者说,霄儿,其实是你一直在依赖着她…霄儿,他…是我杀的…”

第二日,母后就薨了。

自己恍恍惚惚地过了几日,然后就一日日地避着祁儿了,因为那双眼太干净,太温暖,他承受不起啊。

“阿宸既然活着,她没有回来,肯定是不想再回来了。”轩辕霄黯哑的话语落在这个空旷的神殿里面,倒是谷斯南难得地认同,摸着下巴点了点头。

甚至不怕死地点了点头应和,“可不是,换做我,我也是不会回来的。”

轩辕霄的眼底蹭地闪了一下,拳头捏得死紧,谷斯南嘴角藏着一点笑,“但是祁儿在这里,我记得没错的话,表妹疼祁儿胜过疼你吧?”还说呢,有个祁儿都不知道利用起来,还真是枉费自己这么看好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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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绝

轩辕霄不屑地冷哼了一下,不过祁儿倒是一个能叫苏宸回心转意地可能,倒是谷斯南又跟着摇了摇头,“可是你别忘了,当年那火就算你没有发丧,可是全天下都知道皇后死了,就算表妹回来了,你想文武百官,还有天下人怎么想?”

轩辕霄倒是嘴角的笑意愈发的冷,“天下?这天下都是我的,谁敢管我的事?”那一瞬间,他还是那个狂傲至尊的君王,谷斯南叹了口气,也许前途并非那么光明也不一定。

“派人去查访清楚,半月后,南下。”

第二日早上。

南遥倒是很早就醒了,对着推门进来的金子轻声示意了一下,努了努嘴,意思是别吵醒睡熟的囡囡,金子倒是不服气地挑了挑眉,脚步倒真是顿了顿,轻轻地绕到床边扶着南遥穿衣束发,净面漱口之后推着轮椅走了出去。

方桌那边凌屿阳早就神清气爽地坐在那里,一副理所应当地样子让金子忍不住发火,这男人也太自傲了吧。倒是南遥察觉到金子的怒火,轻轻叮咛了一声,自己想多吃点馒头的时候,金子才哼着转过头,从灶头那边盛了一碗热稀饭,边多带了一个馒头放到南遥面前。

“公子,请用。”金子正准备服侍南遥坐好用早点的时候,边上的南遥已经笑着将稀饭与馒头推到了凌屿阳面前,冲着那人浅浅一笑,“穷乡僻壤的,你也别讲究,细细吃来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凌屿阳回了南遥一个暖暖的笑,可是对上金子的时候,眼角的洋洋得意却是不容置疑,丝毫也不曾收敛,“我倒是不介意,陪着吃一辈子也愿意。”

金子这一回更加怒了,只是当着公子的面不便发作,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凌屿阳,“你倒是愿意,也看公子愿不愿意陪你!!”可别忘了咱还有个爷,别以为你吃定了一切,哼。金子说完后就转过身,小心翼翼地又剩了一碗回来,南遥倒是碰了碰金子的手背,“一块儿吃吧。馒头里面多放了糖没有?我怕囡囡到时候不喜欢吃。”

金子倒是听话,自己取了个馒头就埋头啃了起来,倒是南遥摇了摇头,乖乖地小口小口喝起粥来,嘴角的笑勾得满满的,可毕竟还是食量小,中间咳了两下后便又吃不下东西,惹得凌屿阳俊美蹙得死紧,“真不让师傅给瞧瞧吗?上回师傅说,是有法子治好的,起码你还能走…”

南遥摆了摆手,一辈子困在这轮椅上才好,这样子心也就困死了,不会再想着那些个不可能的事情呢。

胡乱地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碗筷,惹得自己又被金子瞪了好几眼,南遥倒也赧颜不说话,只拿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金子,金子没有办法,只好认命,自己服侍她都三年了,还不是每一回都被吃定?从最初的汤药到后来的补品,发展在现在就连日常饮食也要跟自己撒娇,真不知道她凭什么就这样吃定自己,若是银子在倒是能撒娇对拼回来,现在倒好,让她得逞的厉害。

“阿遥,你这样子不行,一定得多吃点…”没等凌屿阳说完,这边蓝色布帘就被掀了起来,小小的囡囡跺着身子就往南遥这边冲了过来,急急地趴在南遥膝盖上哭得气都喘不过来,“娘,娘,囡囡以为娘又不要囡囡了…”

南遥的身子一呆,梦里总有这样一个小人,扯开步子朝着自己哭,抱怨自己竟然狠心不要他了…不是不要,是要不走,真的,对不起…

南遥眼圈一红,让囡囡爬到自己腿上,手背轻柔地抹掉囡囡脸上的泪水,轻声哄着,“囡囡都几岁了,还这么爱哭?嗯?娘都说了不会丢下囡囡,怎么就这样信不过娘亲?”

囡囡被南遥这么几声似是而非的责备闹红了脸,“不是,不是,囡囡…囡囡就是舍不得娘亲么!”说到最后,原本的哭诉竟然成了撒娇,南遥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小家伙现在算是自己的克星了,说不清楚到底是克星还是真的缘分,她现在都无力抗拒了呢。

“傻瓜,娘亲也舍不得囡囡,所以这回咱们就再住几日,到时候娘就跟囡囡回家去,再也不走了,好不好?”

南遥的话换的囡囡的手舞足蹈地快乐,却没看到边上两人面色上的震惊,凌屿阳是喜中带着一丝落寞,她只是对着囡囡说回家,再也不走了,可毕竟不是对自己开口,可现在这样子也已经是奢望来的幸福,自己还激进不来的。

倒是金子,脸上的惊恐显而易见,“公子!”南遥淡淡地瞥了金子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你或者回去跟你爷报备,就说我做了决定了,我,负了他的。至于你跟银子,路由你们自己走,我不强求的。”

这一回金子算是真的生气了,抓着馒头就冲到了外面,只剩下囡囡有些怕怕的缩在娘亲怀里,“娘,他这是怎么了?”

南遥没有开口解释,只是让凌屿阳起来替囡囡盛了一碗稀饭,“乖,囡囡饿了吧?昨晚也没吃饭,多吃一些,娘让你金子姐姐多放了些糖,多吃些。”顺手拢了拢小丫头软软的发,顿了顿才说,“乘着时间早,待会儿娘亲帮囡囡梳头,好不好?”

小丫头一下子眼眸都亮了起来,忙着点头,“要,要,每一回娘亲梳的头都很漂亮,她们都羡慕死了。那娘亲以后都给囡囡梳头,好不好?”

溺爱孩子,要不得啊?不然遇上囡囡这样的,肯定是要得寸进尺的,可是南遥却有些乐在其中了,“谁让咱们囡囡生的好看,娘亲怎么梳都好看。”

囡囡洋洋得意地歪了下脑袋,先是看了看对面的凌屿阳一样后,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南遥,神情甚是可爱聪颖,“囡囡觉得自己像娘亲多一些,爹,你说是不是?”

(正文三更,下面上番外了哈。)

凌屿阳:落在心底的一片云

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你,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更加的快乐?

如果当初没有爱上你,我现在是不是还是依然空着心,即便平淡但却不会哀伤?

如果当初没有选择放手,你现在是不是不会这般快乐幸福?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原来,世间有一个名字是你永远不会忘记的;原来,世间有一个人,是你永远不能放弃的。

即便那个人,曾经那样地伤害你。你也一样,只要他站在那里,告诉他不放手,你也就飞蛾扑火一般,至死不悔了。

原谅我很卑鄙,我让囡囡认识你,我让囡囡开口叫你娘。对于绣儿,我心怀感激,即便当初我是那样的恨她恨自己,我以为我们之间只能这样了,直到那天苍白瘦弱的你被送到凌府。

我的心从来没有那样的跳跃过,即便在那之前,我从不曾去看过那个襁褓之中早早就没了娘亲的孩子。

那一天,我不怪奶奶的自作主张,我也不怪自己喝的酩酊大醉。

第二天第一抹晨曦还没有出来,我拧着疼得几乎要裂开的脑门,站在风中很久很久,刺骨的冷一点点冻木了我的手脚,那个女子就披着单衣,赤脚站在我身后,一直捂着唇在那里哭。

我认识她,很久前就认识了,一个很安静的女子,每一回都跟在奶奶边上。奶奶是个极其厉害的人,多少年了,能将一个摇摇欲坠的凌氏从那么危险的边缘拉扯回来。可是独独对这个女子极好,很多回,奶奶都将话题带到那个女子身上,可我不愿意。

因为谁都不能是那个契合自己心灵的人,除了那个女子。

明明不是特别漂亮的女子,偏生第一眼就入了自己的心。

一个两次见面都是勾栏之地的女子,就这样跌跌撞撞入了心。其实那个关于我的语言,我知道。作为一个凌氏门主,我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我只是不知道,会有这样一个女子落在自己心里,这么深,这么浓。

可惜,她要的人,不是我。

每每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她。

阿遥。

是的,那个只属于我凌屿阳的名字,阿遥。

她醒来后,告诉我,说,我叫南遥,只是南遥了。

起初的不明所以,后来倒是心底通透了,南遥,遥远的江南。她怕是彻底心死,要将自己埋在江南的烟雨里面,不去想那个将她伤的鲜血淋漓的男子吧。

我那时候,总是自以为是,以为叫了南遥,就能将阿遥留在江南,留在凌府,留在自己身边,后来的后来,才发现,那些都是假的。

南遥,南遥。

离开江南最遥远的地方,离开我凌屿阳最远的地方。

阿遥身子渐渐的好,那段时间,阿遥几乎不怎么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与谁在一起的时候,都是那样子。

卿卿以前与阿遥最要好,可却也是一样子,阿遥似乎是好了,似乎是真的习惯了南遥这个身份,可是,我还是能从阿遥那渐渐飘忽来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股揪心挖肺的疼痛。

阿遥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脸印在月光下的时候,是多么的盈盈如玉。可同时,阿遥也是那样透明的一个女子。她笑起来的时候,是不是真心实意,我一眼就瞧得明白。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那个人就这样将他的悲伤沁入阿遥的眼眸深处。

于是一切,都只能等到尘埃落定了,似乎…

因为阿遥的身子很弱,甚至到后来,阿遥都不能行走。师傅原本说,只要等阿遥脚上的伤好了,那么解毒后就能走了,可是阿遥等脚伤稍稍好了之后就不同意吃药了。谁都没有办法劝得了她,她就这样子一直扛着低烧,不肯用药了,只肯吃些食物。

身子骨就这样一天天瘦了下来。

直到那一天,有人敲开凌府的大门。

那个男人我认识,就是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七王爷,轩辕褚。

即便是风尘仆仆,可是我还是能从他那一片焦灼后面看到了温润如玉。

他只开口问。“她在哪里?”

于是,一切都明了了。

阿遥是他救出来,也是他送到凌府来的,他的边上不安全,于是他想到了凌氏,凌氏在江南的势力不容小觑,而且也不会有人想到,阿遥藏在我府里。

我也在他眼眸中看到了,依恋。

那一晚,我看到阿遥背着身子看那片明亮的月光,那个男人一袭儒雅的白袍,甚至衣角处还沾了不少粉尘,可他就这样,用那双倒映着的月光的眼眸一直看着她。

拳头捏紧又松开,想了想还是转身走开,直到奶娘没法子,说小姐闹得厉害,我也不知道那个夜晚我究竟是怎么了,我去看了那个自己从来没有抱过的孩子。

伴着明黄的灯火,我竟然发现这个孩子与阿遥有着三四分相像。心底那一刻就奇异地平静下来,就这样守着孩子,直到第二天暗影过来告诉我。

七王爷走了。留下一对双生子,而阿遥,没有离开。

我就这样直直抱着孩子就闯了进来,纵横商场那么多年,我从来不曾这样子鲁莽行事过,可也就是因为这样,囡囡…是的,阿遥第一眼看到孩子的时候就开口叫她囡囡。

她说,曾经她的爹娘也这样唤她,我知道,她将自己的名字送给了孩子,那个即便自己不愿,也融了自己骨血的孩子。

甚至我还在后来囡囡开些学话的时候叫她,喊阿遥娘。

而这一喊就是三四年。

阿遥只有对着囡囡的时候,笑得很美,阿遥会做漂亮的布娃娃逗她。囡囡因为被奶奶还有卿卿宠,自小就脾气挺强,可就是在阿遥面前很乖,甚至还很黏着她。

可是阿遥还是要走,带着金子与银子,离开这里。

她允诺,四年吧,如果四年后我累了,我就回来。

但是我最终还是没有等第四年,那个男子就这样将她带了回去。

于是我守着我的心,继续在江南的烟雨中跌跌撞撞,直到有一个,那个同样浑身浸满了故事的女子。

她很美,美得惊心动魄。她的骨子里有着江南烟雨的清寒,她说,你娶我…

凌氏少主娶薛氏孙女,薛冰凝为妻。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