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身子才好一些,怎么就又跑出来吹风?这才是初春,若是着了寒又要咳了。”银子连忙将被褥铺开,边又不停的对着南遥说教,南遥眼神空幽地收了回来,对着银子淡淡地眯了下眼眸,却没想到银子倒是愣得脸一红,“公子,你笑起来真好看,旁的人都比下去了,难怪王爷一直…”

“银子,我饿了。”知道银子又要开口说什么,南遥先一步摇着椅子往回走,倒是银子呆了一下连忙上前推着扶手,她就是不明白,王爷那么好一个人,公子为什么就是不答应呢?

等两个人的背影在草屋边上消失了之后,河堤边上闪出一个峻拔的身子,眉目之间的气息温润如玉,背后不远处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与适才推着南遥进到屋里的银子有着一样的容颜,她才是真正的金子。

“爷,要不要进去?”边上的若尘上前,只看到轩辕褚的眉色带着一丝细细的温柔,漂亮的眼眸装满了惦念,摇了摇头,“见得多了她又要走了,这样,很好。”他说过,不一定是要得到,只是这样能够守望她的幸福便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旁的他已是知足了。

倒是金子免不了多看了草堂一眼,这银子真是闹得厉害了,竟然在自己茶水里面下药,害得自己迟了赶不回这里,却没想到又是这一套,公子平安还好,若是出了点差池,看她怎么对爷交代。

“金子,明日就让银子回来。”交代完之后,轩辕褚继续看了一眼那草屋,她这样子过得很好,他也就放心了,一群简单朴实的孩子,简单而安宁的生活,荣华富贵她都不需要,那么他也就不用惦念了。

嘴角的笑含着一丝春暖,整个人看上去更是润洁高贵,只看得边上若尘忍不住叹息,爷从遇上这个女人开始,似乎喜忧都被掌控,倒真是个常情的男子,只希望最后不要落得难堪就好了。

倒是金子忍不住推了若尘一把,低低地问,“爷这回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春宴才结束没半月,爷就急急地赶回来,没事吗?

若尘倒是懒懒地晒了金子一眼,“你没看到我这腰都直不起来了吗?”他们根本是披星戴月地赶回来好不好?真不知道爷是着了什么魔,这种地方连个外人都少见,心却也总是不安,为了怕那人怀疑,自己选了个离这里不近的封地,可总是忍不住几日就要过来看看,还真是痴情。

金子噤声。

一个女子一生若是遇上这样的男子,是幸还是不幸,自从遇上屋子那人后她真的不知道了。可是她却真的希望公子能够平安喜乐。

圣都。

荣王府。

“爷,您怎么突然要回这儿来了?”占剑拧着眉,看着自家主子背着手在荣王府里面溜跶,也不说话,就这样安静地走着,看得他有些古怪。

凝神闭目的那人却一言不发,只是脚步停下的时候正好对着那听雪轩的门匾,占剑自然也看到,偏了下头,问了也白问,因为回答就搁在那里。

三年了。

夫人走后三年,爷总是时不时回这里来看一眼,却从不敢进去,只是停在门口,每一回来下人总是很小心翼翼地在里面点了灯火,可爷总是站站就走,有一回下人以为可有可无,竟也就忘了点灯,结果自然可想而知。占剑知道爷在惦念着什么,可是他不知道这样子还有什么用,夫人走了,就是走了,不是吗?

“啧啧,迷路了?这儿可不是那些个后妃宫殿,您这不是走错地方了吧?占剑还呆着做什么,快把你家主子领回去。”一道凉凉的嘲讽落在不远的地方,占剑面色一僵转过身对着来人微微躬身就退了出去。

一身白衣的谷斯南就这样站在拐角的地方,而面前的轩辕霄却一直没回过头,“三年了,你倒是愿意见我了?”

“见你?我凭什么不见你?你害了表妹,我有什么不愿见你?”声音猛地拔高,谷斯南拳头捏得死紧,那段时间他忙昏了,新朝才立,而他作为新任的国师却要闭关替王朝祈福,却没想到等出来后却听到这样的消息,轩辕霄,祖父倒真是舍得让表妹这样被你糟蹋!!

“若是可以重来,我绝不让祖父这样行事,换了一个无辜的生命来这里被你这般糟蹋!!”谷斯南的话语染着火气,轩辕霄终究转了身子,面上依然俊美如斯,可是那眼眸之间的空洞却是一丝丝透着凉气。

“糟蹋?是啊,我是糟蹋了我自己,明知道这样子会伤了她,却还总是相信命中注定,就再也不会离开,是不是?”那个转过身子,分明不是绝美却能带给人一点清冷一点温暖的女子,每一回梦醒,似乎只要伸出手他就能触碰到的面庞却在下一刻就破碎,他终失了他的爱,寻不回来了。

(三更了,给鸡蛋的童鞋,我默念你。。。5555555555期待长评,吼吼、、、、)

霰愁

谷斯南嘴角的笑冷冷的,“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我当初就算是逆天也愿意将表妹嫁给七王爷,好歹他不像你,一切对于你来说,太过唾手可得,你就这样子糟蹋,哼。”

眼眸一瞬间闪亮,里面夹杂着一丝怒火,“阿宸是我的,她生来就是我的,她是我的!!”却没想到这样子的反应只换来谷斯南冷冷的一瞥,带着一丝怜悯,“你还是不知道你错在哪里,表妹若只是一般的女人,就不会让那么多人喜欢她,你倒好,为了巩固江山,下手得那般迫不及待,就算你真的有心,可你为什么不顾好表妹?”

轩辕霄的双手无力地垂下,是啊,那时候的自己知道自己伤害了她,却又害怕去面对,只能躲在一边偷偷地看着,看着她一点点消瘦下去,自己站在那里,直到那具焦黑的尸身被抬出来,却没想到画儿带着关老急匆匆地往这边赶,哭闹之下才明白阿宸适才中毒,而关老却是来解毒的。

绕着那处焦黑的宫殿,关老气得脸色绯红,对着自己你你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说,从此拂袖离开,去了江南,只在每年祭日这一日回来看一眼苏宸,看看祁儿…

祁儿啊,是啊,祁儿,她的祁儿,祁儿还在等娘亲回来,她又怎么忍心就这样走了?

“祁儿…”轩辕霄轻轻呢了祁儿的名字,却没看到谷斯南气的半死,终究还是将滚到喉咙里的话吞了下去,手心一用力就冲了过去,对着轩辕霄就展开手脚,真的他忍了这么久,这一回倒是要打个痛快了!!!

许久后,

两个衣裳凌乱的男子猛地分开,然后又同时颓废地吐了口气身子一软就坐在了地上,哼哧哼哧地喘气,一会儿之后,谷斯南扶着腰腹站了起来,转过身就往外走,只听到后面那人声线没有变化,“这里,你以后不要再来了。”这儿是阿宸留给自己最后的一点想念,他只想独占。

谷斯南听得出那人的不痛不痒,适才倒是让了自己不少,心底倒是软了一分,“表妹没死!”

眼神中一下子狂喜,身子从地上弹起上前拽过谷斯南的身子,也不管龇牙咧嘴的谷斯南,“阿宸,阿宸没死?”

谷斯南心底却是一点也不后悔适才与轩辕霄的交手,咧开嘴角,“是没死,可我不知道在哪里。”

彭一拳,伴着怒吼急匆匆地想起在听雪轩门口,谷斯南吐了口鲜血,笑容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明媚…

表妹没死,真好…

“小皇子,来,休息一会儿。”娇俏的画儿一手端着才热好的点心一手推开门,而那小小的人儿却在大大的书桌后面写着什么东西。

“画姨,你将东西摆着吧,我现在不饿。”粉雕玉琢的小脸只是稍稍抬起,对着进来的画儿笑了笑就又低下去捣鼓了,画儿忍不住走到前面,却看到小皇子正在画东西。

“小皇子这是在画什么?”画儿问了一声。

却没想到听到画儿这么问了祁儿反倒拧了拧眉,“不像吗?我照着自己,还有你们说的画的啊,难道娘亲不是这样子的吗?”

心底一酸,画儿走到边上将祁儿小小的身子抱了起来,带到一边放下后推了眼前的点心过去,“这是夫人最喜欢吃的糕点,小皇子吃吃看?”

祁儿倒是好看地皱起眉,“画姨就知道骗祁儿,什么都是祁儿喜欢吃的。”不过手却还是乖乖地抓了一块放到自己嘴里。

画儿嘴角轻笑,眼底却也是含着一点苦涩,她到现在还不相信夫人是真的走了,每一回做点心都是按照夫人喜欢的来烘焙,这些倒真的是没有骗小皇子,真都是夫人喜欢吃的点心。

“画姨,雪姨说我娘亲出口成章,很厉害的,是吗?”祁儿又拿了一块放到嘴巴里面吃着,水润的眼眸一转总让画儿以为那是夫人,真的,小皇子这双眼像极了夫人…

“画姨!!”不满意画姨地走神,祁儿又用力唤了几声,倒是接着进来的踏雪轻轻一笑,“可不是,夫人可是名满圣都的才女呢。”

“是啊,小皇子这双眼儿可真像夫人,我还以为…”是夫人呢。踏雪过来碰了碰画儿肩膀,这边祁儿已经踢着小胳膊腿儿跑回到书桌后面,抓着笔又用力画了几笔,“雪姨,你说这个像不像娘亲?”

“你娘亲比这个好看多了。”一道沉稳的男声响了过来,却只听到书桌后面祁儿有些怯弱的声音:“父皇…”

轩辕霄嘴角的笑几多无奈,若是阿宸回来看到他们父子处的这样肯定不会饶了自己,轩辕霄大步走到书桌后面,一手将祁儿抱了起来,从镇纸下面又换了一张白纸,沾了墨汁一笔一划地描摹,不一会儿苏宸的形象就跃然纸上。

“你娘亲是这样的。”不敢触碰那是因为将她镌刻在心底,却在这一刻轻而易举地展露,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失去她,别的,还有机会。

轩辕祁坐在父皇的膝头,看着轩辕霄落完最后一笔后连忙将画纸抽了出去,从父皇的膝盖上跳了下来,抓着画纸让画儿与踏雪看。“画姨雪姨,像吗?我娘亲是这样的吗?”

面面对视后画儿先点了头,“像,这就是夫人呢。”

“祁儿!”接着又响起一道声音,却是抽着半红的嘴角进来的谷斯南,小家伙一听到声音就小跑着迎了出去,两手倒是小心翼翼地抓着画纸,“舅舅。”

谷斯南迎着小身子,忍着身上被撞到的痛,将祁儿抱在怀里,小家伙倒是碰了碰谷斯南的嘴角,咯咯的笑,“舅舅,你跌去了吗?”

谷斯南嘴角抽了一下,只听到书桌后面的男人冷冷地哼了一下,谷斯南也忍不住暗骂了一声,哪儿不打偏打他的脸,“哎,舅舅这儿痛,祁儿也不心痛一下?”

【关于近期内留言提示禁语】

本人自己想要回复亲们也有遇到过,心得就是:数字0到10包括中文表达法、性之类的都算禁语,亲们慎用。

编辑说每次说到有禁语的时候系统会提示禁语的字眼,大家将提示的禁语字眼去掉就可以留言了。

【友情推荐】大家在留言发表的时候先复制好留言的内容,免得内容丢失,然后再发表,如果提示禁语,就检查下,当然要以最纯洁的心灵来检查留言内容。

俺代表严苛修女红袖的后台系统向大伙儿表示歉意了。

无敌废话,鲜花留言过二十追加番外一章,潜水地都不要潜水了哈。至于留言实在留不上,请站内给我关于番外的要求,抱一个。。。

孤灯

祁儿倒是伸出软软的小手,轻轻地揉了起来,“舅舅不痛,祁儿揉揉。”每一回跌去画姨都会这样揉着自己的,祁儿依样画葫芦。

就在谷斯南乐呵呵地享受着的时候,怀中那温软的身子一空,睁眼却看到祁儿被轩辕霄环在怀里,“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谷斯南只好自己伸手揉了揉,“还是祁儿揉得最舒服。”这边祁儿咯咯地笑了一下,顺手就环住了抱着自己那人的脖颈,换的轩辕霄心底泛着暖意,手臂也抱着祁儿更紧,自己躲了祁儿三年,只因为那一样的眼眸,现在他总算是能走出来了。

“父皇,你看舅舅,祁儿可厉害了,那回从台阶上跌下去都没哭呢。”祁儿将小小的身子依在轩辕霄肩上,轩辕霄嘴角的笑清浅宠溺,“咱们祁儿最厉害,若是你娘亲知道一定会夸你的。”

“娘亲…”不是走了吗?

“父皇,娘亲…是不是祁儿不好,所以娘亲不要祁儿了?”眼眸中闪着一点湿,画姨与雪姨都说娘亲是最好的人,那么肯定就是祁儿不乖,不好,娘亲才不要自己的,“父皇,你能不能告诉娘亲,祁儿现在很乖,让她回来陪祁儿,好不好?”

倒是轩辕霄嘴角微涩,“不是祁儿,是父皇…”抱着祁儿转过身去,轩辕霄复又开口,“祁儿乖,父皇这就去将娘找回来,好不好?”

“皇上!!”转过头看到画儿与踏雪眼眶中含泪,只听到边上谷斯南闷闷地声音,“表妹没死。”

点起昏黄的油灯。

银子扶着南遥的身子躺到床铺上,然后眼巴巴地用眼睛看着南遥,惹得南遥勾了勾指头,“小丫头,上来吧。”

也不知道这银子的性子像谁,就喜欢腻人,每一回来自己这里就是喜欢抱着自己才能睡,南遥知道她其实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可能把自己当成姐姐来看也不一定,可是对着金子也没见银子那么腻歪。

银子却是骄傲地告诉南遥,“公子抱着可舒服了,哪像金子,一点都不舒服。”南遥哑然。

“公子,你跟我讲上回那个故事好不好?”银子小心地将身子靠向南遥,有点像乖巧的女儿讨要温暖,惹得苏宸心口一跳,祁儿应该会过得很好,她除了惦念,旁的就只有对着那肚子里未成型就离去的孩子愧疚。

当初若是自己小心一些,是不是就不会失去那个生命了?

银子柔软的手贴着南遥的腰肢,偎依得更近,声音也有了一丝迷濛,南遥的眼角有一颗晶莹滑落,那一切明明恍如前世,为什么想起来还是想哭?她现在是南遥,不再是苏宸了啊。

“公子?”许久后见南遥没有开口说话,就要抬头看的时候,却不期然撞进一双映着烛火七彩琉璃般的眼眸,波光盈盈之下竟然也惹得银子哭了出来,“公子您怎么了?”

苏宸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嘴角一勾却是浅浅的笑,看得银子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公子你不要这样,银子瞧了难受!!”

“银子,你要听哪个故事,我说给你听啊。”苏宸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越来越想那些个事情,拚命想要甩开去却有怎么也做不到,这到底是怎么了?

“在海底住着一位漂亮的人鱼公主,就是那种下半身是鱼尾巴的那种,她的头发很长,就跟海藻一般漂亮卷曲,有一次,一位皇子掉到了水里,公主游过去将他救了起来,公主就这样喜欢上了皇子,可是她不敢见皇子,怕吓到他,于是就躲在边上,直到皇子被一位漂亮的姑娘看见救走。人鱼公主忘不了皇子,她找到了法师,法师要她的嗓音作为交换一双腿的代价,公主答应了,但是每走一步都会如同刀划过一般,很痛。公主就这样找到了皇子,她不能说话,但是她还可以跳舞,皇子最喜欢看她跳舞,可却不知道那踩一下,公主就跟脚落在刀尖上一样…就在公主以为她可以得到真爱的时候,皇子告诉她,他要大婚了…”

“为什么皇子不喜欢公主?”银子的声音闷闷的,双手环的更紧,南遥拍了拍银子的手背。

“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一样的人,又怎么会在一起呢?”

“可是公主那么辛苦,那么爱皇子,为什么皇子就不知道呢?”银子继续发问,脸颊上的泪水还挂着,南遥轻轻擦掉,叹了口气。

“皇子怎么不知道?皇子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可以肆无忌惮,他需要娶那个姑娘得到他要的权势与富贵啊。”

银子的声音有些愤恨,“我要是那公主我一定离开他。”

“是啊,公主最后化成了海上的一堆泡沫,离开他了。”

夜深人静,即便是那盏浅浅的煤油灯也渐渐暗了下去,黑暗中,不知道是谁在轻声叹息,公主其实没有变成泡沫,她只是离开他,并且再也不想回去罢了…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南遥睡得迷迷糊糊,因为考虑到这边村落之间有些距离,她都是隔一天开课,并不求他们将来会如何,只是教一些东西明理达用,何况她也知道像阿牛家那样需要帮忙家计的也不少。

想着没课身子自然就懒懒地不愿意起来,直到阳光晒在脸上暖暖的,才察觉到房内有人,南遥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并没有睁开眼,“你倒是来得早,银子回去了吗?”

若这人还是银子,那么铁定跟自己一样窝在被褥里面,等到自己醒了才肯先下床去打点,也只有金子,明明房内都挺干净的,也会轻手轻脚地擦拭一遍,自己劝了几次也不听,也就随着去了。

“公子醒了?那我马上去打水取早饭过来。”金子放下手中的活计,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倒是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转过身对着南遥开口,“是不是吵醒公子了?”

(我抱着肚子滚,鲜花鲜花,留言留言,不给我,。。。哭给你们看。。。。)

昏晓

南遥用力撑起自己的身子,洁白的衬衣下身形削瘦,颈下那一段蝴蝶骨顶着一寸白骨,金子的心底一酸,公子又清瘦了。

“没有,我也该起了。”若是有课的时候她可得起的比今日早,只是昨夜难得的失眠,故而早上偏迟了。

金子打了热水进来,拧干了帕子南遥接了过来,抹了一把后神情才清明起来,抿了抿唇将漱口水吐了出去,这才开口,“吃了早饭咱们去河边走走?”

金子却是坚定地摇头,昨个儿公子一个人溜着去了河边,爷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也不看自己身子有多虚弱,还尽想着去河边,好在昨夜没有起热,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爷又要挂念了。

南遥叹了口气,这就是金子与银子的差别,银子一哄就能脱手卖了,而金子却是磨破了嘴皮子卖不出去。认命地将金子搁在一个小塌子上的稀饭捧起来小口小口地喝,这样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还真是好命啊。

喝了小碗后,南遥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金子,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那吃好饭推我出去晒会儿太阳,好不好?”

金子想着早上出去的时候风不是很大,阳光也还算是暖和便点头允了诺,换的南遥咧嘴一笑,金子倒是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想宠着公子了,只因为她的眼底清清浅浅却能看到你的心底,尤其是她真心笑起来的时候,你只觉得恨不得拿全部来换呢。

为着讨好金子,南遥倒是乖乖地吃了午饭,甚至连不喜欢吃的肥肉也拚命咬了两口,即便是后来趁着金子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吐了也不算是异常乖巧配合了。等着金子忙进忙出将一切收拾妥当了之后,回过头就看到南遥支撑着下巴,一双月牙儿般的眸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金子忍不住会心一笑。

“又不是你,我可是从来不赖皮的。”将手擦干净后就走到南遥的身后,推着扶手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南遥倒是搭了一本书册在自己膝上,很自觉地枕了软毯子,若是恼了金子那她可讨不了好处呢。

村落虽然小但是民风淳朴。

南遥来的时候只是选了这处居住,想要开个学堂也只是看到这里的人祖辈不识字,心底有些感念才开了这个学堂,也不收钱,而村民送来的一些果蔬时令推脱不了就让金子收下,对于这样的感谢苏宸倒是收的心安理得,也开心。

只是没想到村人实在太好,沿着自己这村尾硬是铺整了路,让出行不便的自己有时候也能摇着椅子往外面走走看看。

这不…

“南先生,出来走走了?这是才收来的点菜,初春可找不到这么好的呢,您带点回去!”左边的妇人说着就抱着一大把的冻白菜过来,南遥摇了摇头,嘴角浅浅一笑,“大娘别客气了,我跟金子也就两个人吃不了多少,上回那些还没吃完哪。”

“这是我家那口子去镇上带来的一点小点心,南先生要不要尝尝?”

“南先生…”

即便是努力说不要了,等兜转了一圈,南遥的膝上已经铺了满满的吃食器用,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金子,倒是换的金子的面无表情,“公子,你要吃什么就跟金子说,现在出来弄得好像金子我虐待你,不让你吃了不是?”

“哎,不是…”南遥苦恼地看了一眼前面摊开的吃食,知道金子是在寒碜自己,明知道村人纯良,偏要捡着这个时候出来溜跶,南遥也不想啊,可就这个时候太阳最好,等再晚一些就晒得不过瘾了呢。

看着南遥对着自己膝上的东西发愣,金子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唾弃了自己一声,边走边借花献佛,将收到的东西给了旁的人家,看得南遥是嘴角勾着,忍不住赞叹啊。

“还是咱们金子厉害,这以后旁人算是捡了宝,有福气了。”南遥的眼底写满了真诚,惹得金子对着天空翻白眼,真不知道这公子是怎么回事,自个儿身边不是也有好人选吗?怎么就不落宝到爷的家里,便宜一下爷儿?

等快要回到村尾的时候,南遥开始磨蹭起来,就想着金子将自己推到那边河畔呆一会儿,这一回金子却是一点也不心软,昨个儿才吹了风,若是今个儿不小心着凉了,这咳嗽还好得了?早上公子没醒的时候就间或听到有咳嗽的声音,她是决计不会让公子去河畔的。

倒是南遥这一回百求一应,也悄悄使了性子,头颈一直低着,将手中的书册子翻开,金子询问什么也不开口,只是一直咬着唇瓣对着手中的册子,也不知道究竟看进去多少。金子一叹息,蹲下身子将南遥手中的书册阖上,“别看了,这儿日头晒,看多了眼睛疼。”

南遥偏了下头,她只不过是想到河畔静静地呆会儿,也不成吗?这样想着,心底多少是有些不被理解的委屈,脸颊儿憋上一点红,胸口痒痒地就咳嗽起来,金子一急,连忙推着南遥就要回屋,南遥倒是摇着手想说不用也不行,只能捂着胸口一直咳嗽。

“娘…”一道软软甜甜的嗓音就这样从路的那一边冲着这边传来,金子的步子一顿,而南遥的脸上先是一惊,然后才是浅浅的笑,努力憋下咳嗽,面上的红更艳了,素来苍白的脸色也不知是因为这日头还是因为这压下的咳嗽,红红的,倒也有了几分风情。

伸开双手,南遥就看着那个小小胖墩墩的身子在碎碎的阳光下深浅地跑过来,边跑边急切的朝着南遥摊开小小的怀抱,南遥嘴角的笑这一回却是深入眼眸,细细的却很温柔,金子在边上顿时没了好气。

“囡囡怎么来了?”等小人儿小小的身子撞到自己的脚边,南遥浅浅地闷哼了一声,但是那一瞬间的苍白也没逃开金子的眼,对着那小人儿狠狠地剜了一眼,“你又撞疼公子了,知道吗?”

(鲜花啊,55555555不给鲜花的都素坏孩子。。。)

暖暖

小小的人儿原本喜悦的脸庞因为金子的呵斥身子怯懦地往后退了一把,南遥却是立马抓住小人儿的胳膊,稍稍吃力地弯下腰将小人儿抱了过来搁在自己膝上,“囡囡乖,娘亲没事。”

偷偷地看了眼金子,小人儿原本是要跳下膝盖的,但是却又忍不住靠着南遥更加近了一些,两只白嫩的小手拽着南遥的衣襟开口的话语带着软软的江南味道,听得南遥舒服极了,忍不住眯着眼眸,阳光撒在小人儿那白嫩嫩的小脸蛋上真是好看极了。

“娘?囡囡弄疼娘了吗?囡囡给揉揉?”说着小手就拽成一只白泡泡的小拳头,惹得南遥忍不住低下头用牙齿细细地咬了一口,“行,那囡囡的小手给娘咬几口好不好?”

那痒痒的感觉惹得小人儿咯咯地笑个不停,身子在南遥的怀里乱扭,南遥禁不住又抽了口气,小人儿立即不动了,声音带着轻轻地意味,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肯放过南遥脸上一丝神情,“囡囡不乖,娘不痛。”说着就按着扶手就要跳下去,却被南遥拦了下来,将脸贴了上去,“让娘抱抱,都多久没看到囡囡了,是不是又长肉了?”

“囡囡都有听娘的话,每一天都吃好多的,姨说囡囡再继续吃下去就会变成小猪了。”说着漂亮的小脸蛋皱了起来,南遥看着小人儿的烦恼样子,心底似乎想起很久以前也有这样一个人儿,有着圆乎乎的身子…

“别听你姨乱讲,囡囡这样子刚好,娘就喜欢看囡囡这样的。”一句话倒是让囡囡立马从疑惑中走了出来,捧着南遥的脸小嘴上前亲了两口,“囡囡也好喜欢娘亲的,可是…娘亲都一直不来看囡囡…”

南遥心底一软,将囡囡的身子环紧一些,“囡囡,记得在这儿不许叫娘,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