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左右躲闪不是,被她咬得又痛又痒,温温热热带着湿润的气息仿佛灌进了脑髓中,这种别样的亲密,让他有点禁不住,一股热流从头上往下涌去,直直蹿到腹下。他暗道一声不妙,赶紧用力甩头摆开这个磨人东西。

哪知他越躲秦珠玉越追得来劲,死死缠住他的耳朵。到最后,两人几乎是缠打起来。冬生也顾不了太多,干脆空出托着秦珠玉的手去推她。没了他的依托,秦珠玉自然从他身上滑下来。只是冬生的躲避完全激发了她的斗志,又是揪他又是去寻他的耳朵去咬他。

冬生奋力躲,却禁不住身体的那股燥火,想要逃,却又似乎舍不得真逃,连带身体也变得有些软绵,两个人“肉搏”到最后,不知不觉已经滚倒在地,压在松软的芦苇丛中。

秦珠玉大致是觉得有趣,见冬生被自己“打到”在地,干脆一翻身,压在他身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作出恶狠狠的表情:“你服不服?”

冬生抬眼看她,月色下,她略带薄汗潮红的脸蛋,隐隐绰绰,竟然让他觉得美得不似真人。冬生用力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却忘了回答她的话。

秦珠玉见被自己压制住的冬生,表情严肃,一言不发,以为他生了气,有些悻悻地嗤了声,准备从他身上爬起来,想想还是不甘心,趁他没反应,俯身快速地,狠狠咬了他耳朵一口。然后边哼了声无趣,边站起来自顾地,带着胜利的得意姿态,朝前走去。

等她走了几步,冬生才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揉了揉被她咬痛的耳朵——这是人耳又不是猪耳,这死丫头下口可真是没客气,估摸着该破皮了。

不过更让人郁闷的是……冬生垂头,盯着自己腹部下方,那里已经明显的凸起一块,好在是晚上,不然他堂堂一介书生,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见人了。

回到家中,冬生的身体已经恢复平静。点上灯后,他看了眼秦珠玉,才发觉她额头有很长的一道红印,忙找出药箱,让她坐下为她擦药。

大致是还沉浸在成功咬了死书生的胜利当中,秦珠玉任他擦药时,还依旧昂头得意的模样。冬生实在看不下去,嗤笑了一声:“还以为你打架赢了呢,怎么人家沈春花一点伤都没见着,你倒好弄了这么长条印子。别不是要破相了吧!”

秦珠玉一听,脸色一跨,从椅子上跳起来:“我当然是赢了,你没看我把沈春花打在地上了吗?我又不像她那么泼妇,又抓又挠的。”说完,才忽然意识到冬生最后一句话,尖叫了一声,赶紧找来镜子,看到自己脸上的伤痕,刚刚的气焰立马又小了下去,喃喃道,“不会真破相吧?我这么如花似玉的美少女,如果破了相,老天爷也会不忍心的吧。”

冬生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放心,你那是皮外伤,老天爷不会让你破相的,他怕你到时会烦死他。”

秦珠玉听了这话,才稍稍放心。

片刻,冬生忽然正色开口:“小花,我们得去跟沈春花和三婶道歉。”

秦珠玉刚恢复好心情,一听他这话立刻炸起:“凭什么?又不是我先动手的。”

冬生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语重心长:“不管谁对谁错,他们是这里的老街坊,如果你不道歉,怕是会待不下去。”

“不去,反正我不去。”秦珠玉头一扭,很干脆的拒绝。

“小花……”冬生幽幽开口唤她,却也只是唤她。

秦珠玉微微转头,斜睨他一眼,见他祈求又有点哀怨的眼神,半响,终于还是咬咬牙,恶狠狠开口:“要去道歉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冬生心中暗喜,忙道:“什么要求?”

“你以后不准和那个沈春花来往。”

“为什么?”冬生是真的不解,就如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那么讨厌沈春花。

秦珠玉竖着眉毛,眉梢眼角都是愤慨:“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沈春花对你有意思?人家都打算好做你媳妇了。我讨厌她,不喜欢她做你媳妇。”

这个……冬生还真没看出来,虽然他多少知道沈春花对他有那么一点意思,但哪里至于上升到媳妇的高度。经秦珠玉这么一点拨,才明白是自己疏忽了,他点点头:“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我会和沈春花说清楚,毕竟我对她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秦珠玉听了这话,嘴角微微翘起:“你真对她没意思?那你还干嘛和她那么热络。”

冬生摊摊手:“大家是邻居,热络一些无可厚非,我和她娘三婶还更热络呢。”

秦珠玉挥手切了一声,不以为然。

冬生见她这模样,想了想,问:“那你又干嘛无缘无故讨厌沈春花?”

“讨厌就讨厌,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显然秦珠玉懒得去解释这个她自己也弄不清答案的问题,蹭得站起来,恶声恶气开口,“不是要去赔不是么?还不快走,难道等人家睡了再去?”

冬生想想也是,走上前跟上她。

两人走到门口,秦珠玉忽然转过头,恨恨盯着冬生:“我还有一个要求。”

冬生愣了下,下意识回她:“不是说只有一个要求么?”见她目眦欲裂的样子,只得赶紧接口,“行,你说吧。”

秦珠玉咬咬牙:“以后不准你叫我小花,我才不要和沈春花一个名字。”

冬生见她认真的模样,忍住笑意:“你又不是沈春花的花,你是如花似玉的花。”

秦珠玉白他一眼:“那你怎么不叫我小玉。”想了想,似乎觉得这个名字不错,于是嘴角一咧,“对,以后我就叫小玉,如花似玉的玉。”

冬生无语地叹了口气,原来她不止蛮横、任性,还这么……自恋。

第18章 洗亵裤

沈春花和三婶见到冬生领着秦珠玉登门,自然是吃惊不小。

她们想不到秦珠玉竟然没走,更想不到她会跟着冬生来道歉。

秦珠玉当然也是千般不情愿,不过在冬生的厉色眼神下,还是走到沈春花和三婶面前,支支吾吾开口:“白天是我不对,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冬生听她这荒谬的道歉语气,差点没破功笑出来。

沈春花再见到秦珠玉,心里一百个不痛快,却又不好在冬生面前发作,只得压着怨意,点点头,嘴上扯出一丝笑,作出大度模样,算是一笑泯恩仇。

这勉强的笑意,自然看到冬生眼里。他想了想秦珠玉和他说过的话,开口:“这些日子多亏三婶和春花的照拂,可能过不了多久,我就得回乡下,还不知如何感谢你们呢。”

沈春花一听,有些发懵,急急问:“冬生哥不是好不容易从乡下出来,为何还要回去?”

冬生轻笑:“我自幼丧父,由娘亲一人抚养长大,我娘过不惯城里日子,自然是要回乡下照顾她的。”

“可是,你读了这么多书……”沈春花还要说什么,已经被她娘三婶扯了扯衣襟,插口道,“人家先生这是孝顺,你就别问这么多了。”

说着,又朝女儿使了使眼色。

城里的姑娘,自然没人愿意下嫁到穷乡僻壤的村里,冬生这样说,不过是打消沈春花的念想罢了。实际上,冬生他娘一心想让他考中功名,怎么可能愿意让他一辈子待在金疙瘩村。

沈春花看着冬生清俊温润的脸,不由得涌上一阵落寞。她喜欢他,难得遇到一个满腹诗书,又一表人才的男子,却不料,他的志向只囿于巴掌大的乡旮旯。

怎么可能不失望。

回去时,秦珠玉试探性戳了戳冬生的衣服,贼兮兮问:“你真准备回你那什么疙瘩村帮你娘种地?”

冬生心里怔了一下,斜睨向她:“那是当然。”

秦珠玉撇撇嘴:“胸无大志。”

冬生不动声色,淡问她:“那你说什么才叫胸有大志?”

秦珠玉想了想,昂头道:“至少也要考个什么状元探花吧。”

冬生白了她一眼:“你以为考功名那么容易?”

秦珠玉嘻嘻一笑:“我当然知道不容易。所以才不指望你这个书呆考上呢!我看你还是回乡下和你娘种地吧!”

冬生忽然沉默了片刻,看着她,小心翼翼问:“那我回乡下了,你怎么办?”

“我?”秦珠玉指了指自己,理所当然地答道,“当然是跟你回乡下。我可不是沈春花,不会瞧不起你们那个疙瘩村的。”

“是金疙瘩村。”冬生刚刚还有些不安的心情,彻底晴朗。他幽幽纠正她,嘴角含笑,负手大步朝屋内走去。

秦珠玉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的,冲上前,在他后面龇牙咧嘴叫唤:“喂,死书生,你不会不打算带我回你那个疙瘩村吧?别忘了,今天可是你求我,我才跟你回来的。你回乡下的时候休想不带着我。”

冬生只是抿嘴笑,并不理会她。

折腾了一天,两人洗漱完毕,各自回了自己的窝。

本来秦珠玉着实是有点累了,但躺在床上,忽然一个激灵,想到自己白日被冬生赶走的画面,不安感油然而生。再想到他还没答应会带她回乡下,愈加觉得不妙。

翻来覆去良久,她蹭得起身,蹑手蹑脚走到寝房门口,咯吱一声缓缓打开门。借着屋顶亮瓦透进的微光,她看了眼睡在墙角的冬生,而后压着声音轻轻唤:“书呆,你睡着没?”见没动静,又稍稍提高声音叫了两句,“死书生!死书生!”

冬生很不情愿地翻了个身,口气不愉:“你干什么?”

他睡得并不深沉,在她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就已经转醒。

秦珠玉愣了下,嘿嘿一笑:“哦,没什么,就是看你睡着了没?”说完,关上门,蹭蹭跑了回去。

冬生很无语地翻身继续睡。

只是,没过多久,寝房的门又吱吱呀呀地打开,秦珠玉再次探头探脑问他:“死书生,你现在睡了没?”

冬生刚刚来袭的睡意又一次被她无情打断,暗自咒骂了一句,猛地坐起来,转头看向她:“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再说什么看我睡着了没有,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秦珠玉心想当然不信,不过见他真要暴走的模样,赶紧老老实实走到他面前道:“我其实是想知道,你回乡下的时候一定会带着我吧?”

冬生终于觉得自己被这个女人彻底打败,他哀嚎一声,拉起被子盖住头,重重躺下,再也不愿理她。

得不到答案的秦珠玉嗤了声,很不爽地撇撇嘴,然后不情不愿地挪回了自己床上。

可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

过了许久,她再次爬起来,不过这次动静不再向之前那样蹑手蹑脚,反倒是气势汹汹冲出去,然后掀开冬生的被子,一骨碌钻了进去。

温香软玉立刻萦绕在冬生鼻尖。被她这一闹,他再也无法安然躺着,大力坐起的同时,也将秦珠玉提了起来,一嗓子吼道:“你跑到我被子里来干什么?”

秦珠玉身子瑟瑟一抖,瓮声瓮气回他:“我要和你一起睡。”

当然她的潜层意思是,我得看着你,才觉着放心。

冬生被她这句暧昧的话,噎得半天冒不出一句话来——她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逼他兽性大发的。

秦珠玉见他不说话,讪讪开口:“喂,你不是这么小气吧?睡一下又不会怎样?”

冬生很想大声吼过去——谁说不会怎样?不过,忍了忍,还是努力呼吸了几口,平复自己心境,然后语重心长,一字一句道:“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

难道真的是因为失忆,所以连基本的礼教伦常都不懂了么?

秦珠玉像是真的在思考他这句话的意思一般,忽然轻呼了一声,睁大眼睛,捧着嘴唇,恍然大悟的样子:“是哦,我忘了你是男人,我是女人这回事了。”

说完,倒真的红着脸,从冬生被窝跳出来,像是做错事一般,逃回了房内。

冬生再次无语倒下,只是这被窝中,俨然已经留下了她的气息,久久不能散去。冬生在这气息中渐渐进入黑甜乡,梦中又是一片旖旎景象。

因为秦珠玉的搅乱,冬生着实没有睡好。早上醒来,只觉得下身有些粘腻,用手探过去,果然湿濡一片。

他咒骂了一声,趁秦珠玉未出来,在被子中迅速换好衣服。

穿戴工整,收拾好床铺,秦珠玉正好从里面打着呵欠开门出来。

冬生怨气十足的乜了她一眼。秦珠玉睁开那双乌黑大眼看过去,见冬生眼下有微微的青色,心知是自己昨晚搅了他,有些愧疚地讪笑两声,恰好撇到一旁冬生换下的亵衣,三步并两步走过去,不等冬生反应过来,已经抓起那团衣服:“你安心去学堂吧,我帮你洗衣服。”

她自己都快要为自己的善解人意秀外慧中而感动。

哪知,冬生却是面上一红,伸手就要夺过那衣服,还没好气地回她:“谁要你洗!”

“死书生,你这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秦珠玉将拿着衣服的手放在身后,“难不成你怕我洗不干净?这些日子我的衣服可都是自己洗的,你没看到有多干净么?”

冬生见没抢回衣服,脸红得更厉害。什么都不做多想,只希望赶紧拿过衣服。

争抢中,秦珠玉手上的衣服终于掉落在地,两人均低下身去捡,恰好一人一只手扯住一截。亵裤上的那滩痕迹就这样暴露,秦珠玉咦了一声,另一只手指着那痕迹处:“你的裤子怎么会有这么大处脏东西?”说着,又摆摆手,“不过没关系的,我一定会帮你洗得干干净净。”

冬生终于炸起,用力一把夺过衣服,恼羞成怒道:“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了么?你作为一个女人,能随便碰男人贴身的衣物么?”

秦珠玉不明白为什么冬生这么火大,自己当真是一片好心,不免觉得委屈,撇撇嘴:“不碰就不碰。”

冬生见她幽怨的模样,有些不忍,刚要开口安慰她,却不料听到她又讷讷说了句:“我为什么总是忘了你是男人这个事实呢?”

冬生嘴角抽搐片刻,终于抱着衣服拂袖而去。

第19章 表哥姘头

在冬生将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抱着衣服离开后,秦珠玉心情就非常之郁闷。不让洗衣服就不洗衣服,谁稀罕洗他的臭衣服,那么大块白色的脏东西,也不知是从哪里蹭来的。

这都不打紧,打紧的是——死书生离开之前,竟然只给她扔了一块硬馒头当早饭,试问,还有比这更惨无人道的么?

秦珠玉蹲在门口,恨恨的啃着硬馒头,不远处包子摊的吆喝声,直直钻进她的耳朵,她只觉得嘴巴里的口水,越生越多,仿佛要溢出来。只得赶紧将馒头全部塞进去,堵住泛滥的口水,又用力吞了几口。

那厢在学堂教书的冬生,被她不知腹诽了多少遍。

一月已余,如果街上的街坊,看到这位来历不明的姑娘,面露这般阴测愤懑表情,定然是不敢惹的。

但是眼前两位东张西望的乡土少年,自然是不知道这些。

两个年轻人边打量四周,边踌躇走上前。

秦珠玉本来心情恶劣,见到两个贼眉鼠眼乡土气极浓的年轻人,自然心生厌恶。蹭地站起身,就要进屋,大力把门关上。

只是,她才站起来,两个年轻人却是眼睛一亮,指了指她所在的屋子,然后满脸雀跃地奔过来:“请问宋冬生是住这里吗?”

冬生的名字让秦珠玉本来要进行的动作停下来,她插着手臂,斜睨着眼前两人:“你们找死书生做什么?”

两个少年一听,想应该是找对了地方,笑得愈加灿烂,争先恐后地回答:“我们是冬生的表弟,来城里玩,他娘托我们给他捎了些东西。”

原来是死书生的土包子亲戚。秦珠玉鄙夷地撇撇嘴,乜了眼两人手中的包袱,淡淡开口:“行,东西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两个少年俱是一怔,转头面面相觑片刻,一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最后还是那看着年纪稍长的高个走上前,犹疑着问:“请问姑娘和我表哥是什么人?”

什么人?

秦珠玉发觉自己也答不出来,但面上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瞥了他一眼:“我是死书生什么人关你什么事?”

高个噎了一下,但因着对方是水灵灵的城里姑娘,心中不免有些怯弱,乡下人的野蛮无法施展,只继续和和气气地开口:“我们不只是来送东西,表姨还交待我们来看看表哥过得怎么样?”

秦珠玉像是看白痴一眼白了他一眼:“你们看他就看呗,跟我说什么?再说,他现在在学堂,得等下了学,你们才能见着他。”

“哦。”高个欣喜地点点头,终于可以肯定没有找错地方,他朝后面的小个招招手,“二强,你快过来,这是表哥家没错,我们进屋去等表哥放学吧。”

说着,两人提着包袱,就要往里走。哪知,秦珠玉站在门槛处,双手一伸,横眉倒竖:“谁让你们进来等的?”

两人再次面面相觑,然后不甚肯定的开口:“可是这是表哥家,我们不在这里等,要在哪里等?”

秦珠玉对外面的空地努努嘴:“随便你们在哪里等,反正死书生还没回来,我就不能让你们进屋。看你们贼眉鼠眼的,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子?”

两个长得结实周正的农村小伙,被这样无情对待,差点要哭出来——他们只是来找表哥的,还拎着几十斤东西,走了大半夜的路,好不容易找到了表哥家,可不仅没喝到一口热水,连门都进不了?

秦珠玉板着一张俏脸,看到两人退到门口一边,靠着墙放下手中包袱,老老实实蹲下来,才放下拦住门的双手。

她瞅了瞅两人放在地上的大包袱,眼珠子转了转,想着如果真是死书生娘捎来的东西,说不准就有好吃的。

于是,她不动神色地悄悄移步过去,居高临下,义正言辞开口:“为了证明你们不是骗子,我得先检查一下你们给死书生捎的东西?”

冬生的两位表弟虽然觉着这城里女人凶巴巴得不讲理,但是毕竟是少年人,见到城里姑娘,尤其是这般水灵的漂亮姑娘,不敢不从,赶紧慌慌张张打开包袱带子,将里面的东西一骨碌呈出来。

秦珠玉两眼放光的看着里面的山货特产,片刻,又对两人做出严肃的模样:“你们在这儿呆着,我先把东西拿进去。”

说完,已经开始一样一样清捡,然后又一趟一趟地将玉米面、鸡蛋、花生、板栗等等运了进屋。

两个还蹲在原地的少年,看着她的动作,不明所以,抓着脑袋,两两对望,开始小声嘀咕。

“她不是说我们是骗子么?为什么又把东西先搬进去?”

“你问我,我问谁去?”

“这个奇怪的女人到底是谁?”

“你问我,我问谁去?”

“她为什么会住在表哥家里?”

“你问我,我问谁去?”

“她和表哥到底什么关系?”

“你问我,我问谁去?”

“她不会是表哥的姘头吧?”

“你问我,啊?不……可能吧?”

“不是姘头怎么会住在表哥家里?”

“真的是姘头?”

“肯定是姘头。”

……

在这两人小声的对话中,秦珠玉已经将包袱中所有东西都搬运进了屋子。

看着摆着满满一桌子的各种山货,她满意地拍拍手,然后抓了一把花生,揣在兜里,搬了个小凳子在门口,一边嗑着花生,一边监督外面蹲着的两个土包子少年。

两人见她嗑得欢乐,却一点都没有分享的意思,心中十分郁闷。虽然他们乡下人对花生不感兴趣,可是看他们这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好歹端两杯水出来吧。再不济,也不用这样凶巴巴地看着他们吧!

这做人家姘头的也太不尽职尽责了!

随着蹲地时间越来越久,两个少年便越来越觉委屈。好在,太阳快要伸到正空中,他们表哥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太阳底下。

两个少年齐齐起身,朝冬生跑去:“表哥……”

冬生见到来人,愣了下,面上很快露出惊喜:“大壮,二强,你们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