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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鄙视地斜眼看我:“原来你喜欢狐妖,真俗气。”

“你们男人还不是看见花妖就走不动路。”

“我不喜欢花妖,”小春平淡地说:“我只喜欢我自己。”

我忘了,他说过他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只喜欢他自己,我不知道该夸他不被女色迷惑,还是该鄙视他自恋到了无法超越的境界。

突然想起一件事,我随口说:“那群海龟精说十年前在这里闻到仙气,不是我瞧不起这村子,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神仙,也就主神大人那坏脾气会把我扔到这儿来。”

小春眼睛弯弯的,神秘地笑了:“十年前的事谁也说不准,说不定那时候这里真的有神仙。”

“有神仙也肯定是穷酸茅神。”我说这话绝不是瞧不起茅神…好吧,我就是瞧不起茅神。

“与其考虑这些无谓的东西,你还是快敷点珍珠粉准备在七曜星会露脸吧,说不定哪个瞎眼的星君会看上你。”

小春说话越来越恶毒了,等我回到天宫要安排他去做茅神…我怎么也开始记仇了,一定是主神大人传染的。我每次都是拿张老爹药铺里的珍珠粉来敷脸,反正他是老糊涂,记不得自己铺里有多少珍珠粉。这次我去的拿珍珠粉的时候,发现装珍珠粉的盒子空了,一定是张老爹发现我偷拿珍珠粉藏起来了,老糊涂没我想象中糊涂嘛,小气鬼,我天天给他做饭修房顶,一点珍珠粉都不舍得让我用。我把家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张老爹把珍珠粉藏哪儿了,沮丧地回到房间,看到我装夜明珠的盒子,这玩意也和珍珠一样吧,如果磨成粉…不行不行,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不能暴敛天物。

拖着疲惫的身子站起来,我还是接着找吧,去张老爹屋里找,以我对死老头的了解,他有把东西藏在臭袜子里的习惯。他的衣袜都堆在炕头,一件件地翻着,袜子里果然有东西,硬邦邦的摸着不像珍珠粉。我硬着头皮把那东西从臭袜子里掏出来,是块纯青玉佩,莹润光洁的玉身做成水滴的形状,雕着细碎的花纹,玉佩上还刻着一行字:年年岁岁斩情丝。

“老伴啊,饭做好了没?”门外传来张老爹的声音。

我赶紧把玉佩揣起来,把那堆衣服扔回炕头去。张老爹拄着拐棍晃晃悠悠地走进来,捂着肚子说:“闺女,饿了,有饭吗?”

“饭?你不是刚吃完么。”

“哦,原来我吃过了。”

真不知道我没来村子的时候张老爹是怎么活下去的,其实他才是神仙吧。

自从被我救回村子,刘小宝一反往日调皮捣蛋的个性,整日用沉重的眼神遥望着远方,仿佛身肩什么拯救世界的重任,刘婶担忧地问我小宝是不是被吓傻了,我安慰她:“你放心,不会的,他本来就不聪明。”刘婶把给我的一斤羊肉馅包子要了回去。

比起刘小宝的消沉,有一件事更让我在意,某一天我偶然看见小春和张老爹在院子里,本来大家住在一起两人同在一个院子很正常,令我不能释怀的是当时的场面太离奇了,张老爹在院子里侍弄他那几株草药,小春站在门口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张老爹。小春连村里最美的姑娘赵二丫都没正眼看过,竟然会盯着张老爹看,难道他对张老爹…我不敢想下去,太可怕了,主神大人,我想回天宫了。怪不得小春说他不喜欢女人,他好的竟然是这口,但是对方是皱纹如同菊花绽放的张老爹啊…也许刘婶是对的,小春一定有白内障。

虽然小春不贪图虚浮外表看中张老爹心灵美的行为应该让我敬佩,他好歹也跟了我一阵子,我怎么都想拉他出火坑,找张老爹还不如王麻子呢!

私下里,我语重心长跟小春说:“春儿啊,要不我介绍王麻子给你认识吧。”

“啊?”

“春儿啊,你真不能这么下去,我知道张老爹一定有独一无二的地方吸引了你,可他年纪太大啦,凡人太脆弱,说不定再过几年他就死了,你不就守寡了。”

小春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然的笑容:“天尊六神不仅管凡人的闲事,还管我这等妖物的闲事。”

“我是担心你,白眼狼。”

“天宫的神都是你这样的么?”

“好像不太一样,苏神姐姐每天总是看镜子,财神姐姐成天数钱,战神姐姐很少能见到她,主神大人…”提到主神大人我打了个寒战,有些阴影一旦埋入心中,将是一辈子的伤痛。

“…主神对你做了什么?”

“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肩膀借我,让我哭一会儿。”

“我想知道!”

小春就真的把肩膀借我靠了很久很久,以至于我差点忘了我们会在同一个地方,这不过是一个交易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出发

我初为嫖神的时候曾问主神:“什么是嫖神?”

主神大人对我说:“你和苏神谁更美?”

“苏神姐姐。”

“你和财神谁更富有?”

“财神姐姐。”

“你和战神谁更强大?”

“战神姐姐。”

“你和肃神谁更优雅?”

“肃神姐姐。”

“这就是了,你什么都没有,却能得到最美的男人、最富有的男人、最强大的男人,最优雅的男人,这就是嫖!”

主神大人的话深深地烙印在我心里,虽然我从来没有去实践过,直到主神大人忍无可忍地把我踢落凡间,我才追悔莫及,苏神姐姐后宫男宠无数,财神姐姐坐拥金山银山,战神姐姐的伏魔塔里关满了手下败将,渣神姐姐遭天下人嫉恨,我却还一事无成,最让我惭愧的是,每当主神大人叹息着看我时,我还灿烂地对他笑,我想他当时心里一定恨不得把我的嘴撕烂。

还好我现在处境并不算艰难,有一个绝好的机会摆在我面前,七曜星会,凡间的七位星君都会参加,据我所知这七个星君都是男人,所以我有三个机会。为什么七个男人我却只有三个机会呢?木曜君岁星已经成为失踪人口,据说他爱上了一个美丽的狐妖,十年前狐妖骗走了他的神元,此后他便下落不明,可能已经死了也说不定,这就是找女人光看脸的下场,狐妖那一族出了名的美貌,但也都是出了名的狡猾心肠,余下存活的六个星君里,金曜君太白首先被我排除,在金曜宫住了那阵子,我对他也算有了解,此人虽然外表风流,实际上是个呆子,除了笔墨书画没有能打动他的东西,我在他宫里呆了一整夜却以完璧之身出来,赌一斤羊肉,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子嗣;火曜君荧惑也被我排除,我想就算阉掉他也不会对他人生造成影响,他还是个泼妇!暴君!我已将此人列为我在凡间的头号敌人,等我回到天宫一定要在主神面前说他坏话,说一千年;第三个排除的是水曜君晨星,这个决定我犹豫了很久,挺舍不得放弃他的,虽然年纪小了点,我可以等他长大,看他现在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的模样真令人期待,但是想到如果我嫁给他将来就要管火曜君叫哥哥,我还是忍着不舍和心痛放弃了他。

在离开金曜宫之前,我有意无意地朝金曜君打听过其他星君的情况,金曜君说他们人都很好相处,我果断是不信的,他还说火曜君脾气率直可爱呢,金曜君心灵太美,世界在他心中已经被美化得扭曲了。脾气再差也不会比火曜君差吧,我有心理准备。

听说我要去参加七曜星会,乡亲们纷纷送来了各种退烧的食物,张老爹马上熬了一碗药给我喝:“老伴,乖,把这个糖稀喝了,甜的。”

当我瞎么,我眼睁睁看见他抓了一把双黄连和柴胡拿去煮,还想骗我是糖稀。我把药接过来,放在床边没喝,过了半个时辰,我把张老爹喊过来,把药碗递给他:“老爹,这碗糖稀你喝了吧。”

张老爹美滋滋地喝了一大口,又哇地吐了:“苦。”

别说我欺负老年痴呆,他先骗我的!

不管乡亲们怎么挽留,我执意要走,乡亲们只好嘱咐我路上注意安全,多吃点药,早日回来。虽然他们嘴上不信,还是送了我许多东西,刘婶给我缝了两件新衣服,赵二丫又把那盒胭脂借给我并嘱咐我回来后一定要还给她,其他人送的东西也都和上次一样,可能是他们懒得思考新花样,我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就是小春看见王麻子送的春宫图时表情怪怪的。

七曜星会举行的地点在蓬莱岛,蓬莱岛位于凡间的正中央,说白了这个岛就是神元树的根部。神元树由人间界发根直通天界,它庞大的根系上堆满了泥土便形成了蓬莱岛,所有的神祗最初都是长在神元树上的神元,听说有的不着调的神祗还会学着凡人的样子跑到蓬莱岛过生辰,可惜活的时间太长,我已经忘了我该过多少岁的生辰。

金曜君肯定是骑着他宫里的神兽去赴宴,很多神仙年轻的时候都会收一只神兽做坐骑,想去哪里骑着神兽,方便又气派,我以前养过一只小公貔貅,想着等它长大了就能收来做坐骑,后来它真的长大了,跟着一只母貔貅私奔了,于是我成为天尊六神中唯一没有坐骑的神,被主神大人嘲笑了好久好久。

有坐骑的骑着坐骑去,没坐骑的怎么办?不要急,有一个地方叫马居。凡间有许多神职为弼马温的下等神,他们在各处设下马居,供行人外出,离村子不远的镇上就有一个马居。收拾好行李我和小春就踏上征途,张老爹恋恋不舍地送我到村口,不停叮嘱我:“老伴,回来别忘了带土产,别忘了,千万别忘了。”

你怎么不叮嘱我千万注意安全啊!我偷偷带走了张老爹藏在袜子里的玉佩和藏在墙缝里的私房钱,一方面作为对他不关心我生命安全的报复,另一方面是盘缠不够了。

一路到了镇上的马居,虽然不大,挺干净的,进了马居就看见两个头上包着方巾的伙计,两个伙计都黝黑精瘦,一看就是做实事的人,不像小春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游手好闲的。这俩人头上的方巾实在引人瞩目,白色的巾身上绣着一匹马,马的下面绣着“弼马温”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你们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弼马温么?你们是有多喜欢弼马温这个职位,我堂堂嫖神都没把嫖神俩字绣衣服上。

见有客人来,两个弼马温马上殷勤地围过来,马居的生意不好,一般村民出行都是骑着自家的小毛驴,镇上的达官贵人都会养自己的坐骑,像我这样有钱来马居又没坐骑的乡村显贵并不多见。如果张老爹知道他辛辛苦苦攒的私房钱有了用武之地,一定会非常欣慰吧,他还不知道我走时把他的私房钱也拿走了,等哪天他想起自己曾经有过私房钱,也许…会哭吧。

“两位客官,租马还是买马呀?”一个弼马温迫不及待地问。

“租马多少钱?买马多少钱?”反正我没有坐骑,要是盘缠够的话,买一只也不错。

“要看您选哪种马了。”

弼马温把我们领到后院马厮,马厮被横木隔成两半,两边的马各不相同,一边是褐色和黑色的矮脚马,另一边是白色带斑点的高头大马。

“客官您看,左边这种褐色和黑色的叫泥马,是用普通的泥捏出来的,价钱便宜,租的话一日半吊钱,买的话十两银子,右边那些斑点马叫草泥马,是用泥土混入仙草做成的,价钱要贵点,租金一日一吊钱,买的话要三十两银子。”

马居里这些马都是弼马温用泥土混入仙气做出来的,只是在捏马的时候在泥里混入了仙草一匹马的价格就翻倍了,黑店,绝对是黑店。我摸着包里的银子,张老爹这些私房钱真没少攒,刚好够买一匹草泥马,但是买下来的话盘缠就要花光了,算了,先买着,以后真的山穷水尽了大不了把小春卖给青楼。

小春当然不知道我有把他卖掉的打算,他在认真思考一个问题:“只买一匹马,我们两个谁骑?”

“当然是我骑,你只要变回酸菜坛子捆在马背上就行了。”

小春当然不肯,但我俩的盘缠实在不够买两匹马,我让小春在“变回腌酸菜坛子绑在马背上”和“卖身青楼换盘缠”之间选一个,小春爽快地选择了前者。

不愧是混入了仙草捏成的草泥马,跑得比一般马匹快得多,而且不用吃草,省了好多饲料钱,但也有不方便的地方,这些马毕竟是弼马温们用泥巴捏出来的,如果泥马里的仙气耗光了就会变回没有生命的泥巴,所以要经常去马居给泥马补充仙气,这也是变相地喂饲料吧。

小春乖乖地变回腌酸菜的坛子,我把他捆在马屁股上,这样我骑马的时候还能有个靠背,一举两得。我心里有个问题,要是骑马的时候酸菜坛子从马背上掉下去摔破了会怎么样,这个问题我始终没敢问小春,我怕他吓得不敢变成坛子了。

赶了几天路,终于到了蓬莱岛,四面环水,有一条林荫小路可以直通岛上,却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因为整个岛都是神元树的根部,到了岛上有种特别亲切的感觉,用凡人的说法,这里算是我出生的地方吧。不管是天宫的神仙还是凡间的神仙,所有神仙的神元都是从神元树上长出来的,就像果树会长出双生的果子,极少的时候,神元树也会长出双生的神元,像火曜君和水曜君两兄弟就是双生神元。

最近岛上已被侍卫围住,还好我带了金曜君给的仙牌,进去的时候还是被侍卫来住了,侍卫说:“姑娘,里面不能自带食物。”

我回头看看马背上的酸菜坛子,点点头,把酸菜坛子卸下来扔在外面,自己走了进去。我不知道后来小春是怎么混进来的,他对我当时把他扔在外面的行为非常恼火,我只能瞪着两个无辜的大眼睛望着远方,告诉他这些都是小细节不要在意,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金曜君,我俩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七曜星

我和小春在蓬莱岛上转悠着找金曜君,没找到金曜君却碰到了火曜君,当然他身边少不了他的弟弟水曜君。他俩看到小春都露出疑惑的神色,也是,在金曜宫时小春都是女装,现在换回男装,谁见了都会疑惑吧。

“这位是春姑娘的兄弟吧,长得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水曜君说道。

我要不要告诉他这就是小春本人呢,这个色小孩在金曜宫时没少对小春动手动脚,如果他知道他一直以来非礼的都是个男人,会不会对他的成长造成不好的影响?我还是要说出来,反正有那种不讲理的哥哥,成长本来也不会健康的。

听说小春是男人,水曜君的眼神都空洞了,我后悔了,我应该慢点说的,怎么说他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打击太大会影响发育。火曜君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想到同僚多年我还是不了解太白的喜好。”完了,我好像给金曜君塑造了奇怪的形象。

我有点担心金曜君知道小春是男人会是什么反应,毕竟在我英雄救美之前他最瞩目的就是小春,在金曜宫住的时候吃了他不少粮食,我内心对他很过意不去。小春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一点都不在乎,就算把别人的心伤成一片一片的他也不会愧疚,我以为他天生冷血,直到有一天我问他:“我们在金曜君府上承蒙他照顾,却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他,他要是知道了真相会伤心吧。”

小春问我:“伤心是什么?”

他从来没有伤心过,所以不知道伤心是一种让人难受的情感,他不是没有感情,他只是从未体会。

“伤心,就是心里凉凉的,不舒服,恶心,想吐。”

“…你那是吃坏东西了吧。”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伤心是什么感觉,我似乎也没体会过。

“臭丫头,我们的赌约你不会忘了吧。”火曜君洪亮的声音打断我的回忆,这个大嗓门的泼妇。

“当然没有,我已经挖干净耳朵等着听你叫我姑奶奶。”

“你若是输了就去我宫里为奴为婢,可别反悔。”

别谈反悔,我连赌约内容都差点忘了,我当然不认为我能赢遍其他星君宫里的侍女,让我跟侍卫比试我赢面还比较大,总不能照小春的法子对每个星君都英雄救美一次,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无聊的比试,难得有七个星君都聚在一起的时候,我一定要嫖到一个,等我回了天宫,火曜君想让我为奴为婢也得能找到我才行。

跟火曜君的赌约不过是为了混进七曜星会,感谢火曜君,这大概是他人生中做的第一件好事。他做的第二件好事是带我们去找金曜君,偌大的岛上没人带路还真不好走,有些泥浅的路面可以看出下面就是神元树的根部,蜿蜒错节,很难想象很久很久以前我还只是神元的时候就挂在这棵树上

问了一路的侍卫都没打听到金曜君的所在,火曜君猜想他已经到集会的宫殿了,蓬莱岛上的宫殿并不属于任何人,它原是财神姐姐建的,财神姐姐说家财万贯难免引来血光之灾,经一位老道士提点在这里修了宫殿,供所有来蓬莱岛的神祗使用,希望以此积福,我觉得她盖再多宫殿都抵挡不了她的血光之灾,每次朝她借钱她都一副便秘几百年的表情,就算坐拥金山银山也挡不住小气鬼的本质。

火曜君兄弟俩带我们去蓬莱宫,路上没看到金曜君,碰到一个奇怪的人。那人头发漆黑得像墨汁,皮肤确是苍白的颜色,瞳孔也像一团墨一样,尽管他皮相不错,我看着他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那种感觉…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对,他好像是一个已经死去很久的人。那个男人身后还站着个像是侍卫的男人,如果说这个男人是像尸体,那他身后的男人无疑就是具尸体,没有任何血色的皮肤,没有任何起伏的胸膛,我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活着的气息,这两个人都让我觉得很不舒服,火曜君却跟他们打招呼。

“太阴,你怎么在这儿了?”

听到火曜君的声音,那个看起来像尸体的男人缓缓转过头看我们,太阴是月曜君的名字,原来他就是月曜君,我下意思地把他也列为不能嫖的男人之一,总觉得他身上写满了“危险”两个字,让我想离得远远的。

小春的手突然搭在我肩膀上,臭小子,吓得我心咯噔一下,他低头在我耳边说:“别怕,他不咬人。”

月曜君又不是犬妖,我当然知道他不咬人,搞不懂小春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地暗示我月曜君不可怕,应该是随口的玩笑吧,他只是个春(河蟹)药精,七曜星君的事他又怎么能知道。

“我出来晒晒太阳。”月曜君回答,他的嘴竟是在微笑的,远远地看时觉得他是冷冰冰的尸体,他这样笑着又觉得他好像被一团柔和的光芒包围着,看起来人很好的样子,不觉得他可怕了,不过…身为月曜君却在晒太阳,感觉怪怪的。

比起月曜君本人,他身后跟着的那个尸体侍卫更让人在意,真是一具精致的尸体傀儡,行动柔软自如看不出半点僵硬,要不是我感觉到他身上毫无生气,绝对不会想到这只是一具尸体,我的感觉一向是准的,主神说我身为神祗却有神兽的感官,但就感官的敏锐,我比战神姐姐还强上几分。

我不知道小春有没有发现月曜君的侍卫是死尸,他看起来面色如常没有半点惊讶的样子,应该是没发现吧,这具尸体制作得太精良了,要不是我感官奇异,我也不会发现,我要不要告诉他呢,这件事虽然奇怪,又不算太怪,神仙的坐骑千奇百怪,凡间的神仙向来古怪更不能用天宫的眼光看,月曜君弄具尸体当侍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我太大惊小怪了吧。

既然遇到了,月曜君就与我们一起同行,他第一次见到我和小春,问火曜君:“荧惑,这是你选来比赛的侍女和侍卫?”

火曜君毫不客气地大嗓门说:“我眼光有这么差?这俩人都是太白带来的。”

“既然是太白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

你看人家月曜君多会说话多有礼貌,火曜君跟他同僚就不能学着点。我放宽心了,七曜星君中还是有不错的人嘛,这个月曜君虽然带着尸体挺怪的,其他方面都很让我满意,不过当初我见到金曜君时也是这么满意的,谁想到他是个书呆子,这个月曜君…不会是恋尸癖吧。

这次说是让我来七曜星会比赛的,但我到现在也没看见几个对手,火曜水曜两兄弟身边半个侍卫侍女都没有,月曜君也只带着个死人侍卫,这样我岂不是要不战而胜?我没有高兴太久,当我踏进蓬莱宫大门的那一刻,我的眼睛差点闪瞎了。

蓬莱宫里人很多,但那几个美如谪仙的女子率先被我盯在眼里,她们穿着轻薄的纱裙,簇在一起谈笑,看到与我一同进门的三位星君,齐齐地弯身行礼,连行个礼都婀娜多姿,可见是费了心思培养的,这些星君在凡间不好好干活平日里是不是净做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火曜君问那几个侍女:“你们几个宫里的主人呢?”

“日曜大人还没到,其他几位大人就等您三位到了一起入席呢。”

我知道“您三位”指的是三位星君绝不是我、小春、死人侍卫这三个,我怀念在天宫的日子,那些小仙对我像侍女们对火曜君他们一样恭敬,我在天宫还是有几分面子的,除了遇到那个以欺负人为乐趣的主神。

除了还没到的日曜君和失踪的木曜君,在场的其他星君都坐进自己的席位,我身为金曜君带来的侍女只能站在他旁边服侍酒水,略感凄凉,在天宫绝没我站着别人坐着的份儿,现在我不仅要站着,还要眼睁睁看着别人吃自己只能闻味,心里酸楚楚的,只要能让我重回天宫,我一定改过自新发奋图强,在嫖的道路上屡创新高,再也不让主神大人发脾气。

在场的几位星君都有自己的侍女夹菜添酒,只有月曜君,他身边只有那个尸体侍卫,别说侍女,连别的侍卫都没有,七曜星君在人间地界搜刮民脂民膏应该都富得流油才对,难道月曜君掌管的土地特别贫瘠?连个像样的宫女都没有。

我没功夫细想,火曜君这个不要脸的泼妇,自己宫里的侍女不使唤,竟然使唤我给他倒酒,等我回到天宫,一定要把火曜君绑架回宫里百般□□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这时大殿里进了一个女人,按理说这里除了七位星君应该都是各宫的侍女,我却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是侍女,因为她实在太华贵了,金灿灿的衣服快要戳瞎我的眼睛,尤其是她的容貌,不是侍女该有的美艳。

璀璨的女人向几位星君行礼道:“日曜宫侍女梨华参见诸位星君,主人因要事耽搁来迟,特遣梨华来先行赔罪。”

作者有话要说:

一见锺意

原来是日曜君的侍女,日曜是七曜之首,他的侍女竟也气度不凡,有点好奇,能被这样女子服侍的该会是怎样的主上?

“哪里哪里,日曜君公务繁忙,比不得我们这些闲人。”

其他几位星君彼此都以名字称呼,唯独对日曜君用神位的尊称,可见日曜君是个有威望的,不会是个老头子吧?就像火曜君身旁那位老管家,胡子长得都拖到地上了。在场人中最年迈的就是火曜君身边的老伯了,据说他是火曜君宫里的管家,火曜水曜两兄弟叫他鹤伯,看着比张老爹还年老,白胡子一直长到脚跟,走路的时候就在地上拖来拖去,蓬莱宫的地面都被他的胡子拖得铮亮。

日曜宫侍女——梨华,天宫那些老神仙天天在我眼前晃悠我都记不全名字,一个下界侍女只看一眼就被我记住,真是件奇妙的事,难道凡间的女人更合我口味?呸呸呸,我是嫖神又不是兔爷,可不搞这些。

其他宫的侍女侍卫看梨华的眼神都带着崇慕之情,我悄悄对小春说:“亏你还是春(河蟹)药精,你看人家比你受欢迎多了。”

小春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用墨水粗陋地画着类似地图的图案,有一处地方用朱笔画了个显眼的圈。

“藏宝图?”

小春眼角弯弯的,看起来很邪恶:“土曜君的侍女偷偷塞给我的,她房间的位置。”

我瞬间明白了什么,我堂堂嫖神竟然还没个侍女大胆开放,难怪世人都不供奉我。

“…你会去么?”奇怪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一定是刘婶的好奇心传染给了我。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女人。”

我真多此一问,忘了小春是自恋狂。

土曜君的侍女够奔放,土曜君本人看起来却是个文质彬彬的人,日曜君未到,木曜君失踪,其他星君我都见过了,很容易就能猜到哪个是土曜君。土曜君名镇星,他与金曜君的席位正巧挨着,我服侍金曜君总能不经意地从他身边走过,他没注意过我,只不住地和金曜君说话,谈吐和金曜君一样温文有礼,看到他,我就想起第一次看到金曜君的情景,对人生又充满希望了。

过了不多时候,侍女梨华又向诸位星君行礼道:“诸位星君大人,我家主人到了。”

不用刻意去找她家主人在哪里,那万丈金光刺得我眼睛留下两行清泪,光芒的源头是一个男人,他阔步走进大殿,金衣金鞋,高大魁梧,整个大殿都在他的照耀下蓬荜生辉。我的眼睛就算流着泪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其他几位星君都称得上翩翩公子,而他,则是绝代佳人,除了主神大人,我再没有从别人身上见过这样的气度。

我从没有这样被一个人吸引,目光停留在日曜君身上再无法移开,连主神大人说话我都会走神,他却留住我全部的注意力,连眨眼的时间都不舍得。所有人都恭敬地注视着他,他好像真的太阳一样汇聚了所有的光芒,这样的尤物不抓回天宫去太有辱我嫖神的名号了。

小春一眼就看穿我的心思,淡然地轻声说了一句:“看上了?”

我老脸红了,小春真是的,我怎么也是个姑娘家,说话就不能委婉点。脸上虽然不好意思,我的心已经开始思索更深的问题,不知道日曜君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金曜君和他是同僚应该知道吧,不,那家伙只可能知道日曜君喜欢什么形状的砚台,女人什么的他才不懂呢,还是问火曜君靠谱点。

要是让火曜君知道我看上了日曜君,一定会嘲笑我痴心妄想,他还是个大嘴巴,会到处宣扬给别人听,从这点我怀疑他和刘婶有亲戚关系。我绞尽脑汁想到一个解决问题的绝妙办法——套出情报后做掉火曜君,死人是不会到处八卦的。别担心,我是开玩笑的,虽然我想做掉火曜君的心情是真的。

日曜君坐在首席的位置上,与他并排的还有月曜君,这两人都是七曜的领袖,日曜君确实有山大王的气魄,月曜君就不同了,月曜君更像是被强抢来的富家公子,被迫坐上二当家的位置。

七曜齐聚,这才正式开席,日曜君讲了点客套话,主神大人教过我,那些话都叫冠冕堂皇。我最喜欢他说话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英俊挺拔有气质,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他弄到手,才不枉我凡间走一回。

不等火曜君使唤,我主动抱着温热的美酒给他添杯,我现在弥补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不是有点晚了,火曜君看我的表情很像怀疑我在酒里下毒,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讨厌,干嘛这样看人家。”

火曜君打了个寒颤:“鹤伯你快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

鹤伯是一个一直跟在火曜君身边的老头,我第一次见到比张老爹还老的家伙,花白的胡子一直拖到地上,远远地看他就是一团白胡子在走动,听说是火曜宫的管家,伺候火曜水曜两兄弟长大,火曜宫每年都会死一批突发心脏病的使役,只有鹤伯多年来屹立不倒,我记得对这种人都应该亲切地称为老不死的。

鹤伯眼睛眯成一条缝,皱巴巴的手一直撸着自己的白胡子,悠悠道:“少主不可无礼,嫖姑娘是在对你表达爱意。”

当时我就懵了,我只是想改善关系好套出日曜君的情报,老头你怎么血口喷人!火曜君用震惊的眼神看我,喂喂,别这么看我,我也很困惑好么,我也用震惊的眼神看他,我们就这么对看着,不行,我现在有求于火曜君,我总不能说我讨厌他,虽然我确实讨厌他,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