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乐感觉自己脸颊,在不受控制地滋生热量,她用力拱了下左边肩头,并确定这个力度绝对能给景胜下巴来个会心一击,尔后冰着嗓音提醒:“让开,全是人。”

景胜近在咫尺回:“我正吸收热量呢,别动,会走火入魔。”

他是用气流说的,七分笑意,三分恶劣,有种刻意使坏的性感。

于知乐慢慢推着车走,小声微斥:“吸完了就给我起来。”

景胜亦步亦趋跟着,气息如火舌,舔过她耳廓:“不行,起不来了。”

于知乐:“为什么?”

景胜还是笑:“跟冰块一个原理,本来是固态,可以站住,但一吸热就化了,你千万要架好,不然我只能滩地上被人踩。”

呵,于知乐鼻腔里溢出一声轻笑:“景胜,你是不是活腻了?”

“我早就死了。”

“怎么死的?”

他骤然紧了下她的腰,那力量几乎能把她拔地而起:“心放你那了,我现在和行尸走肉没差别。”

“……”

……

唉——

于知乐在心里接连叹气,怎么才能免疫得了这家伙层出不穷的蜜语甜言,恐怕真是个世纪难题。

——

出了超市,斜阳西下。

小区里,花圃里不少地灯已经亮了起来,为早春时分,仍会措手不及降临的夜晚,提前做准备。

于知乐所住楼道的门坏了有一阵子了,

有业主反应过情况,也不见那边派人来修,物业费跟打水漂玩儿似的。

上了楼,进门前,于知乐回头强调:“我这环境很差,你别介意。”

踏踏实实,言出必行,手提两大袋子物品的男人,乖巧地点了两下头。

但等真正打开门,这个房子的简单,不,简陋程度,完全超出了景胜的预估。

“你就住这?!”他进去就难以置信地问。

于知乐磕眼,扔了双拖鞋给他,短而轻地,“嗯。”

“多亏我来了,才稍微蓬荜生辉点。”

“……?”于知乐稍稍歪了歪头,并不想理会脑后传来的感慨,把七七八八的东西都拿去了厨房。

“你墙上贴这么多男人海报?”有人开始纠结家里布置。

“是我喜欢的歌手和乐队。”

“我认识!”他话锋一转,忿忿不平:“你每天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脱衣服睡觉?对得起我吗?”

“……”于知乐深深佩服这个脑回路。

把于知乐粗犷的“闺房”风格指点了一遍,景胜终是累了,坐回桌前,旧事重提:“你真不考虑跟我住?”

“以后再说。”于知乐把西红柿往洗菜池里捡。

“明日复明日,万事成蹉跎。”得,傻蛋儿还诌起了诗。

……

在强劲的水流里搓了会金针菇,于知乐突然有点纳闷,回头看好整以暇坐那,撑腮望她的男人:“你不是说你烧菜吗?”

“我烧啊。”景胜回。

“那你坐着?”

“还没轮到我上场啊。”

“……”于知乐恍然大悟:“哦,敢情你只负责烧菜这个步骤是吗。”

景胜指背在桌面一叩:“对头!夫人太聪慧了,理解能力满分!”

于知乐偏脸讥笑,再回头:“给我过来。”

景胜马不停蹄跑到她身边。

于知乐把西红柿篮子哐一下摆到他面前:“西红柿你要买的,要做什么,你处理。”

“好吧。”景胜颔首,取了柄水果刀,在每颗西红柿中间划了个小十字,用旁边筷子串上,然后去了煤气灶那。

于知乐回头看他已经开了火,把西红柿悬在上边,慢悠悠转着,表情超专注。

“你烤西红柿?”她问。

“你傻啊,去皮。”

“你才傻吧,不是用开水烫?”

“这样更快更好剥。”

“真的?”

“跟为夫学着点。”

……德行。

景胜的方法果然好用,很快,几个西红柿都被扒去了外壳,光不溜秋。

他做了个酸汤肥牛,并坚称是自己的拿手菜,可以出去开店,还是菜单上面口碑热推的首选。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个把小时,三餐一汤被端上桌。

于知乐给他盛饭,后者春风得意接过自己饭碗回到桌边的样子,像捧着什么世界顶级厨师的奖杯在走红毯。

吃饱喝足。

于知乐主动请缨,洗碗。景胜就坐桌边,撑着嘴角,一眨不眨注视着水池前的女人。

那的灯不亮,却刚刚好,恰如其分地,给女人妙曼的背影,蒙了层柔光。

这女人真不得了啊,有时像块顽石,捧在手里,怎么捂也捂不热;有时又成了好风光的天,成了正午湖水泛出的涟漪,随意瞄一眼,都能漾出满腔温意。

喉结微动,景胜叫她:“于知乐。”

“干嘛?”于知乐没回头。

“你洗完了嘛?”

“快了。”

“别洗了。”

“为什么?”

“过来。”

于知乐不明白景胜又怎么了,回身去他身边,站定:“什么事?”

景胜拍拍自己大腿:“不洗了,休息会。”

“……”于知乐回头。

手被拽住,“回来。”

他激她:“不就让你坐个腿吗,你害羞啊。”

于知乐掉头,目光循着臂弯的线条,往下,到他们相握的手上:“坐你腿上,然后呢?”

“就坐我腿上……嗯,”稍作思索:“给我抱会。”

“你来感觉了?”

“……”妈的她怎么老说话这么直接:“是来了,你坐过来,让我缓缓。”

“能缓住?”她深表怀疑。

景胜耐不住了,手一扯就把她带回自己身前,“让你坐就坐,哪来那么多话,这是你的专人御座。”

于知乐趔趄不及,就这么栽坐在他身前。她只能调整调整身子,坐稳。

目的达成。

景胜在极近的地方,扬眸感叹:“我才感觉续了点命。”

“神经病。”于知乐别开眼,他双目剔亮,似能渗透人心。

景胜手自然地覆到她腰上,把她往自己更近的距离带。他可会给自己找理由:“饱暖思淫.欲啊,人之常情。”

于知乐反驳:“我怎么听说,仓廪足而知礼节呢?”

“不一样,两者不一样,一个是一次性,一个是屯很久,”景胜轻哼:“别想蒙我。”

于知乐愈发觉得,这小子脑袋瓜子里学识不少,主见也多,只是爱表现出纨绔子弟嬉皮笑脸的贱样子。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他,反倒更加迷人。

“坐这么近,接个吻吧?”她提议。

“以后别问,想亲就亲。”男人已经噙住了她下唇。

一发不可收拾的亲吻。

景胜根本不满足于女人的两片唇,她的坐姿,刚好能让他更深入地,埋首到她颈侧,肆无忌惮地品尝。

于知乐缠着他脖子,也急促地喘着,她忍不住,昂起了头,心甘情愿,承受着他滚烫的舌头、气息,在她下颚,在她耳根,在她锁骨,在她一切暴露的肌肤上,疯了一般地游走。

她耳边,只有他粗沉的喘息,像蓄势待发的野兽。

隔着毛衣,揉了会她胸脯。景胜的手,摸到女人后面,顺着她滑腻的背往上摸。

“你里面怎么老不穿衣服?”解着那碍事的搭扣,他哑声问。

于知乐靠在他颊边,轻而沉,呵气:“不习惯。”

废了一会功夫,那小钩子总算掉了。

景胜知道她大片背脊都光溜溜露在外边,怕于知乐冻着,迅速将衣摆拉回去盖住,问她:“你不冷?”

“你手烫。”于知乐回。

操,这话要命。

景胜手回到前面,伸进去揉轧着,刚被释放的那两团温软。他逐渐变得粗鲁,女人微微的喘,也变成了轻轻的哼,迷迷蒙蒙的,动情得没了魂。

他的掌心,往下推移,摩擦间,触到了她腹部,平和肌肤上,线条很清楚。

新发现,景胜掐着她腰,唇贴在她耳廓,新鲜问:“你还有腹肌?你怎么不去变个性?”

于知乐轻轻一笑:“那你要跟我搞基吗?”

“妈的……”这话把景胜给气笑了,他狠咬了口她鲜红欲滴的耳垂:“我不搞基,我就搞你。”

话落就站起了身,也直接就抬高了女人臀部,把她托抱起来。

于知乐夹着他腰,悬在空中,也不忘亲他。她好喜欢景胜的舌头,一吻便知是保养得当、健康干净的舌头,没有多余的舌苔,口气也那样清爽,滑得像在舔舐果冻,尝一次就上了瘾。

景胜把她放在了狭窄的床上,自己也紧跟着压住了她。

他撑高了上身,一面扯领带,一面伏首看她。四目对望,于知乐调侃:“你第一次来就这么熟?”

“你以为我刚才到处看什么?”他还趾高气昂了起来。

“不是说墙上全人么?好意思?”

“让他们羡慕去。”

“呵。”她笑出声。

景胜继续贴过去亲她,撸高了她衣裳,持续往下亲,流连在她光洁的胸脯。

于知乐忘我地抚摩着他头发,那些令她心驰神往的,健康的早春的草地。

她拱了拱身,景胜问:“动什么?想要了?”

“你太重了。”

“我身材很标准。”

“那呢?”于知乐眨了下眼。

“远超标准。”

“我也没见你烧的菜多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