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想不通,干脆不想了,这是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解决吧。

而这一边,金檀别墅的家里,阮知微挂了电话之后深吸了口气,看来沈宴相信她了。

她当然没有消气,因为她根本不是在闹脾气,她已经对沈宴死心,一心只想离开。

她打算晚上在吃饭间隙找个借口溜出去,然后打车走,家里还有现金,她都收拾好了。

以前她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她撞得头破血流,才终于决定回头,而她一旦回头,就再也不会看来路。

阮知微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为要骗过沈宴,她这次化了沈宴喜欢的妆容,温柔粉色调的妆容,豆沙粉的口红,没有眼线,还戴上了他送她的玉镯,明明是她之前常见的妆和打扮,现在阮知微看着,却只觉得陌生。

不过短短几天,她却心性大变。

阮知微,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今晚应该是你和沈宴的最后一顿饭了。

多吃一点,不是和他告别,而是和过去的自己告别。

……

晚上6点半,沈宴的车准时出现在金檀别墅外面。

阮知微从别墅的大门里走出来,她今天明显是打扮过的,穿了条米白色的连衣裙,更衬得她肤色瓷白如上好的白玉,她的裙裾摆动间似有花朵盛开,芬芳美好。

阮知微的长发披在肩头,长睫成扇,眸子清亮,容貌婉约秀美。

沈宴站在车旁静静地等她过来,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他早知道她漂亮,但每次还多少会被她惊艳到。

阮知微的漂亮,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漂亮,更像是江南的小桥流水,石板路上含苞待放的浅紫色丁香花,韵味悠长,一眼被吸引,越看越沉浸迷醉。

等她走到身边时,他先是夸了一句“今天很漂亮”,随后,他顺其自然地揽住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不生气了就好。”

他抱住她的瞬间,她浑身僵硬了一下。

但阮知微很快把这种不适压下,她换了个话题:“今晚吃什么?”

“你会喜欢的。”沈宴懒洋洋地笑了笑。

没多久,两个人便到了圣虚利亚餐厅,看到这家餐厅的时候,阮知微还有点惊讶。

这家餐厅以门槛高、价格昂贵而出名,高峰期一位难求,在餐厅里用餐经常能看到各界名人,包括政要、军官……有些十八线小明星抱金主大腿后,来这里吃饭会发个朋友圈炫耀。

以前沈宴带她吃饭,因为是地下恋情,两个人大多数会选一些稍微隐蔽、偏远点的地方,这还是沈宴第一次带她来这么高调的餐厅。

餐厅的装潢宛若盛大的宫殿,旋转着的金色楼梯光亮得可以映出人的影子,来回走在楼梯上的都是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壁灯挂在墙壁上,幽幽火光带着独属于中世纪的风情,每间包厢走过去都是不一样的装修,墙壁精致宛如壁画,人物雕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服务生在前面领路,沈宴则一直牵着阮知微的手,他们走在餐厅的走廊里,像是穿越时光的长廊。

许久,不知拐了多少个弯,他们才来到沈宴订好的包房,一打开门,包房里面更是特别。

是沈宴为她准备的烛光晚餐。

周遭都是黑暗的,只有最中间的方桌是亮起的,白色的蜡烛点燃着,橙黄色的光辉映照着一方天地,一枝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花摆在桌上,花瓣上还有晶莹的露水。

桌上方巾、红黑相间的桌布……典雅的高脚杯里装着醇厚浓郁的红酒,金色盘子的虾肉饱满莹润,牛排滋滋地还散发着香气,纹理分明。

浪漫又温柔的布置。

说实话,阮知微刚看到的时候,确实非常意外。

这么精心的准备……如果是以前的她,一定会很开心吧,可是现在的她,情绪已然没有太大的波动。

“喜欢吗?”沈宴弯唇问。

他是真不太会哄女人,他信奉的是,最贵的总是最好的,听说女孩子都喜欢浪漫,他让餐厅特别布置了下包房。

这家餐厅也是他横向对比了众多餐厅后,专门为阮知微选择的,她喜欢历史,那外面那些充满历史气息的壁画她应该会喜欢。

掏空了心思去想别人的喜好挺累的,但是总比她冷着脸对他强。

阮知微扬脸看他:“恩,喜欢。”

沈宴俯身,他从桌上拿起那枝去刺的玫瑰,这是从保罗利亚空运过来的新鲜玫瑰,他将玫瑰轻轻别在阮知微的耳后,低头打量了她半晌,评价道:“人比花娇。”

阮知微抿唇笑了笑,似乎有些羞涩。

很快,两个人就座,开动。

阮知微小口小口地吃着,虽然吃得慢,却吃得不少,算是她食量最多的一回了,烛光摇曳着,似乎在她眼尾涂了一层薄薄的细闪,有风吹来,烛光的阴影晃动起来,也遮住了她瞳里的神色。

吃到一半时,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准备起身:“我要上一下厕所,稍后回来。”

“好。”沈宴看了她一眼:“那等你回来。”

“恩。”

出了包房的门后,阮知微还是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她长长地呼了口气。

到底还是不熟悉这样戴面具,她刚刚在沈宴的目光下有点坐立难安,明明想多吃一点,但一想到自己一会要找借口逃跑,她就觉得吃不下去。

还好,沈宴没发现她的不对劲。

阮知微回头又看了一眼,确定沈宴没有跟出来。

她迈开步伐,急急往外走,这家餐厅的走廊很长,左拐右拐,宛如庞大的迷宫一般,让人找不到出路,她明明按照指示牌走的,来的时候也注意了路,却还是迷路了。

阮知微一筹莫展,怎么办?再出不去就容易被沈宴察觉了。

恰好在此刻,她蓦地看到,前面的走廊里出现了个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她眼睛一亮,连忙走上前询问:“你好,请问你知道出去的路怎么走吗?”

服务生刚要回答,后便有一道磁沉的男声淡淡地传了过来,止住了服务生的话:“不用问他,我带你出去。”

那男声实在太熟悉,阮知微的心猛地提到了空中。

她只觉得脊背发麻,后背有冷意顺着爬了上来,她的手心甚至有了冷汗。

她慢慢地回头,正对上沈宴的脸。

沈宴的桃花眸里没有笑意,他鼻梁高挺,轮廓冷硬,他此刻站在阴影里,浑身的气质染上了平日里没有的肃杀之意。

看她回头,他勾唇笑了,黑眸毫无温度——

“阮知微,所以,你今晚一直在骗我吗?”

第19章

阮知微已经记不清是怎么被沈宴从餐厅带回别墅的了。

场面太混乱了, 她怎么挣扎都挣扎不过他,还是被他强行塞到车里,带回了别墅。

这次阿姨不在别墅里, 他横抱着她开门,从门口往里走, 把她从门边抱着走到床边,而后, 狠狠地扔到了床榻上。

柔软的床瞬间陷了进去,她被摔得有点晕, 却还清醒地知道自己惹怒了沈宴。

阮知微从床的边缘一直往里面退, 扬高声音叫他的名字:“沈宴, 我就是想走,有那么难吗?”

沈宴正站在床边,他神色冰寒一片,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听到她的话,他蓦地俯身, 大力钳住她的下巴,没回答她的问题, 他冷着声音反问:“阮知微,那我问问你,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哄我也哄你了, 也想方设法买你喜欢的东西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阮知微被他钳得下巴发疼, 她不卑不亢地直视着他, 神色倔强:“你这样就觉得自己做得够多了吗?你就做了那么一点没得到回应, 现在就这个反应, 那你知不知道两年来,我做过多少没得到你的回应?”

听到这话,沈宴的眸子暗了暗,他手上的力气也松了一些。

阮知微趁机往后退,她看准时机避过沈宴想往外跑。却不知道,她这个逃跑的动作瞬间点燃了沈宴的火气。

“啪”地一声,他压了这么久的情绪爆破了。

有暗火在他的瞳仁里擦出光来,那火又化作冰川下的冷,沈宴的眸子在那个瞬间似乎冷到了海底。

他俯身,单手握住阮知微纤细的脚踝,把她拦腰横抱起来,重新扔到床上,然后他用膝盖抵在她双腿之间,牢牢控住她。

他另一只手放在腰间的皮带上,有皮带破空的声音,阮知微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她挣扎得更加剧烈,她不想,她一点都不想和沈宴发生关系。

凭什么你得不到你爱的女人,就要在我身上得到慰藉?他上她的时候会想起白绮吗?全靠她来寄托爱意吗?

她也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让他发泄欲/望的工具。

她挣扎得太凶,沈宴用了大力气才控制住她,他干脆直接吻她,他的吻胡乱地落在她脸上,毫无章法,却又密集得宛如狂风骤雨。

阮知微用手死死抵住他的胸膛,不让他靠近,挣扎间,她的头无意间撞上了墙,“哐当”一声,那声音不算小,沈宴的吻停了一下。

也是这一瞬间,借着窗外的月光,沈宴才看清,阮知微的眼神里,分明是痛到了极点的神色。

不是被撞的身体上的痛,而是一种感情上的,深入骨髓地痛。

她向来会隐藏情绪,在一起这么久,沈宴从未见过阮知微这样的情绪,他怔住了。

阮知微在他发怔的时间里,蓦地大力推开他跑下床,她光着脚一路奔跑,跑到门边才发现别墅的门是锁着的,她无路可逃。

这时,她忽然想起来顶层有天台。

天台上有露天游泳池,是别墅自带的,她不会游泳,沈宴也很少游,慢慢地天台就闲置了,但这此时这里似乎是她唯一的去路。

卧室里传来沈宴的脚步声,阮知微顿了下,飞快转身,顺着楼梯往上跑,直奔天台。

沈宴来到天台时,看到的就是那样一副场景。

无边月色下,阮知微正站在天台的栏杆边,她的长发被风吹起,似乎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她眼眶泛着浅浅的红,米白色的裙摆翻飞,凌乱又缥缈。

听到动静,她回头看了一眼沈宴,她开口:“沈宴,放我走吧。”

沈宴没说话。

阮知微咬了下唇,然后,沈宴就看见,她用力地、狠狠地将手腕磕上天台上的栏杆,她手腕上的玉镯立刻应声而碎。

乳白色混合着翠绿的镯子碎成几段,清脆地砸在地上,宛如珠玉落在玉盘上,响声分外刺耳。

这碎裂的玉镯,昭示着他们之间破碎的关系。

沈宴的心在那一刻,宛如被玉镯的碎片划过一般,蓦地泛起了尖锐的疼。

下一秒,他听见阮知微决绝的声音——

“沈宴,你听好了。”

“是我不爱你了。”

那一刻,月色下她眸里的情绪那么清晰,沈宴看得清楚,她的眸光里,没有爱意。

他的心脏像是被人攥紧了一下,忽然有点喘不上气。

沈宴一直笃定她会一直爱他,哪怕后来她要分手,他也以为她是口是心非,所以才一直强留她,等着她变回以前的她,可现在,她说得明白而直接。

是她阮知微,不爱他了。

他再留她也没意义了。

两个人在天台上长久地对视着,风声寂静,月色落寞无边。

沈宴许久才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我知道了。”

顿了下,他又继续道:“好,分手,我放你走。”

-

从天台回来以后,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极其静谧。

阮知微在收拾东西,而沈宴,就坐在沙发边上,不停地抽着烟。

烟灰缸里都是半截烟头,男人宽肩窄腰,腿又长,手里夹着烟,猩红色的火光隐隐照出他的脸,依旧俊逸不凡,却已不再那么轻狂。

沈宴的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仿佛被堵住了一样,闷得厉害,似乎只有呼出烟雾的刹那,他才觉得情绪稍微纾解了那么一点。

没想到两年之前,跟在他屁股后面害羞温柔、满眼都是他的女孩,现在却那么决绝地要离开他。

她已经不爱他了,他也没有理由留她。

但不知道为什么,沈宴一想到以后都见不到她,就觉得心里发空。

阮知微没有管在一旁抽烟的沈宴,她已经从沈宴助理那里拿到了手机,她联系好向锦秋,专心地收拾东西。

只是偶尔余光掠过沈宴时,她发现,记忆里那个年少轻狂、嚣张而不知天高地厚的沈家二少爷,也会露出这么寂寥单薄的神色。

他在寂寥什么?寂寥他没追到白绮,又失去了被他当作替身的她么?

阮知微不想再想,她走进洗漱间,继续收拾她的东西。

上次她扔掉的情侣牙刷,阿姨又买了一模一样的款式补上,她拿起来,再次扔进垃圾桶里,看到她这个动作,一直没说话的沈宴终于开口了:“扔得这么干脆?”

“不然呢?”阮知微看都没看他:“我也不会再用。”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用?”

阮知微收拾的动作没停:“如果你想用,从垃圾桶里捡起来继续用吧。”

她的语气平淡,不带一丝感情。

草。

沈宴把烟在烟灰缸里狠狠地摁灭,他发现,女人要是无情起来,真他妈够无情。

她爱你的时候,愿意讨好你,为你洗手作羹汤,为你温柔而贤良,而她一旦不爱你,你就什么也不是了。

就像他现在一样。

没多久,阮知微就收拾好了一切,她在门边穿鞋的时候,沈宴注意到茶几上的银行卡她没拿走,他拿着银行卡,递到阮知微面前,语气里没什么情绪:“拿着。好歹跟我这么久,老子不缺你这点钱。”

阮知微没接,她原封不动地把话还了过去:“我也不缺你这点钱。”

这话说的,好像她多有钱一样。

沈宴很想讽刺她,你进娱乐圈两年一共赚了多少?就敢说这些钱是小钱?以后混成什么样还不知道,她这样的性格和脾性,注定不适合娱乐圈。

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都已经到最后了,他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他把卡随手一扔,低声嗤道:“不要算了。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阮知微没有再接他的话,似乎不想再和他多说。

她在网上预约的出租车已经在别墅外面等待,阮知微拖着行李箱往外走,沈宴站在门边,靠在墙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机,目光却看着她。

阮知微向来气质好,脊背挺得很直,天鹅颈洁白修长,裙子下的小腿匀称,即使是这样拖着行李箱离开,也没有一点落魄的姿态。

两年了,他们之间似乎只有那个她带走的行李箱而已。

眼看着阮知微就要走到别墅的大门前,沈宴在她的脚踏出大门之前,还是忍不住叫住了她,他的姿态还是高高在上的,仿佛是施舍她一样的语气:“阮知微,我再最后问你一遍。离开了这里,你就再也回不来了,你确定?”

阮知微背对着他,她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我确定。”

沈宴咬牙,冷笑了一声:“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实,你不会碰到比我更好的了。”

他确实有资本这么说,无论是外貌、家世、钱财、实力,他都是人上人,阮知微再优秀也只是个学历好点、长得漂亮一点的普通人,他本来就是她这种人不该碰到的阶层。

是她高攀了,是她妄想了,所以她放弃了。

她声音清甜却坚定:“我碰到什么样的人,嫁给谁,都不劳你操心了。”

说着,她继续往前走,迈出了金檀别墅的大门。

沈宴神色不虞,他冷眉冷眼,继续道:“你会先回头找我的。”

阮知微听到这话,似乎觉得没回复的必要,连应都没再应,出租车司机从前面下来,帮她把行李箱放到车的后面,阮知微很快上车,然后出租车启动,车子绝尘而去。

沈宴低声喃喃:“你会先回头找我的。”

阮知微已经走了,听不到了,这句话他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说完之后,他心里依旧还是很空的感觉,像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黑洞洞地吞噬着他。

就在前两天,他还能自信又欠揍地说,她那么爱我,怎么舍得离开我。她就是闹闹小脾气,冷静冷静就好了。

可是现在,即使他这么告诉自己,告诉自己她不舍得的,告诉自己她会回头的,他的心里,却已经没有那种底气了。

沈宴回到别墅里面,明明还是一样的摆设、一样的灯光,他却觉得灯光惨白一片,房子里似乎没有了人气。

像是冷冰冰的冰窖,寒意从四面八方窜进来,比冬日还冷。

不过是秋天,最多夜风刺骨一些,他却觉得外面好似下雪了。苍茫的大雪覆盖大地,也冰到了他的心里。

这样的房子他不想再待。

说也奇怪,不认识阮知微之前,他住在北城市中心的寸土寸金的地段,那时候他经常和狐朋狗友们玩乐,肆意人生,买豪车、玩牌、赛车……那时候的他,一个人也不觉得冷。

但现在他觉得一个人特别寂寥。

沈宴从车库里开出他的那辆布加迪威龙,打算以后都回市中心那套房子里,这开发区的破房子,如果不是因为隐蔽,他压根不会过来住。

真以为他稀罕住这里了,没了阮知微,他更可以毫无限制的享受人生。

没错,就是这样。

车子的轰鸣声巨大,沈宴直视着前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对,不过是个女人。

仅此而已。

第20章

深夜10点, 阮知微才乘坐出租车到了向锦秋家。

远远地,向锦秋围着一条毯子站在小区门口等阮知微,她看见出租车来了, 连忙摆手:“微微,我在这。”

那一瞬间, 阮知微看见向锦秋莫名有种眼眶发酸的感觉,像是见到了家人。

这场和沈宴的战役, 终于在刚才,以她的成功离开落下了帷幕。

她其实也需要安慰, 只是她太过懂事, 很多事情都自己憋在心里, 不愿意让父母担心,所以没有告诉父母。

还好她还有向锦秋,在她无处可去的时候愿意收留她。

出租车停下, 向锦秋走上前来帮她拿行李箱, 她一边走过来,一边嘴里还骂着:“那个狗男人, 我见一次骂一次,不对, 我也见不到他,我想一次他骂一次。”

阮知微都让她的语气弄笑了:“算了,别骂了, 都过去了。”

确实是过去了。

阮知微想,既然她已经离开沈宴, 那她就再和沈宴没关系了, 他以后需爱喜欢谁喜欢谁, 爱干什么干什么, 她都不会受他影响。

沈宴两年前解救她于水火之中,她卑微付出两年做替身,他们现在两清了。

“恩,”向锦秋看了一眼她,确定阮知微没什么事,这才放心道:“那我们不说他了,欢迎微微的到来。”

“要叨扰你一段时间了。”

向锦秋不在意道:“说什么叨扰,咱们两个不用讲究这些。”

“恩。”

于是,向锦秋便拖着阮知微的行李箱在前面走,阮知微则在后面跟着,两个人一起上楼。

向锦秋的房子在23楼,是她自己租的房子。向锦秋之前在A大历史系毕业以后,直接做了网络写手,她是自由职业者,靠码字赚钱。她的家境不差,只是她不喜欢和家人一起住,所以自己单独租了房子,一个人住活得很自在。

出了电梯后,向锦秋带着阮知微进了房间,阮知微环顾四周,房间不算大,却五脏俱全,是一室一厅,门边有个小小的厨房,床的面积很大,足够她们两个人一起住。

这间小房子里处处是向锦秋生活的印迹,向锦秋性格不拘小节,所以桌上乱七八糟的,有静电容键盘、鼠标、炫酷的音箱和耳机……茶几上甚至还摆了两瓶啤酒。

看到阮知微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啤酒上,向锦秋笑了:“别看,给你买的。我寻思你们女演员也不能半夜吃夜宵,我也不敢带你去夜店蹦迪,所以就买了两瓶啤酒,咱们姐妹搞一下,据说失恋和酒更配,喝不喝?”

说着,向锦秋走到茶几边,拿起一瓶啤酒冲阮知微摇了摇,笑着示意她。

向锦秋的长相本就偏御的那种,她一头利落的短发,长相凌厉,轮廓线条清晰,雌雄莫辨,平日里走在街上时,经常会有女生来要向锦秋的微信,知道她是女孩子后又都尴尬地跑开。

现在向锦秋举着啤酒笑的样子,像是要带阮知微学坏。

可阮知微一点也不怕学坏,她干脆地应道:“喝!”

“不愧是我们微微,我就喜欢你这个性格,外柔内刚,深得我心。”

向锦秋还记得,在A大时,宿舍是四人一间,四个人里要属向锦秋和阮知微的关系最好。刚入学的时候,向锦秋因为长得男孩子气,性格又爷们,在女生众多的人文学院里人缘并不好,但只有阮知微会和她亲近。

现在向锦秋还能想起来那时候,阮知微扬起唇角,笑着和她说“我很喜欢你啊,因为你真实”的模样。

是她记忆里最美好的风景。

所以阮知微在向锦秋心里一直是最亲近的朋友。向锦秋想,她的微微一定会拥有最好的,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

“那干杯吧,微微。”

“好。”

她们两个在沙发边缘坐下,在茶几上的杯子里倒满了啤酒,白色的泡沫在橘黄色的啤酒上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两个人痛快地碰杯。

一杯又一杯,几杯下肚,阮知微的脸渐渐红了,神色也生动起来。

“你酒量还是一如既往地差。”向锦秋脸色都没变,阮知微的眸子却已经迷离了。

阮知微说话都有点结巴:“我酒量可、可以了,我都喝四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