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晴笑得眉眼弯弯,旋即又再编辑一条,“猜猜我刚才做了什么事情。”

手机再度响了,不过这次是来电。施晴接电话时傻傻地笑了两声,那头也忍俊不禁,最后还是他强忍笑意,首先发话:“做了什么好事值得这么高兴?”

“你猜呀。”施晴很执着。

“你要是什么都不做,那我就安心了。”他也不着急知道,调侃道。

“你这是在歧视我!”

他笑而不语,过后才说:“明日有事吗?”

施晴想了想答道:“没有。”

“那我明天去接你吧,早点休息。”

“不,不用了。我过去找你。”施晴有点心虚,连忙拒绝。

慕景韬也没在意,交待她碰面的时间与地点,并叮嘱她多穿衣服。施晴应好,随后还笑话他似她妈妈一样唠叨。

冬天懒床是施晴难以改正的小恶习。难得她早起,倒让她父母微微吃惊。江嫂替施晴添了一碗白粥,她却摆了摆手说:“我要出门了,我到外面吃。”

宁姨却说,“天气冷了,吃一点,不吃对身体不好。”

宁姨是她家的帮佣,在施家照料了二十多年,一直看着施晴长大,算得上是施晴的半个家长。大家也把她当成自家人。

安凝木把施浩晨的报纸拿过来放到一边,不允许他只顾着看报而不吃早餐。随后对宁姨说:“别理她,她肯定是要迟到了,再不过去人家就要等急了。今天约了谁去玩?纪茉还是若馨,不回家吃饭记得提前说,不要太晚才回来。”

知女莫如母。安凝木还真猜对了施晴将要迟到。她昨晚把闹钟调到了早上八点,下定决心不懒床。不料今早闹钟响的时候,她依旧睡意浓浓,瞌睡虫不断地怂恿她再睡一下,一下下就好。不料,这一下下就睡了将近半个小时。她风风火火地打点好一切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

与慕景韬约好的时间是九点,迟到是必然了。她随口应了下母亲跟宁姨,然后跑去换鞋子。穿着整齐以后,她说了句“拜拜”就奔往车库。

她驶出了一个路口,马上就遇上了80多秒的红灯。她哀嚎一声,决定给慕景韬打电话,她还没说明情况,他便叮嘱她慢点开车,不用着急。施晴越发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毫无形象可言。虽是如此,她还是觉得甜蜜,其实有人愿意为自己等待,真的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抵达的时候,她看到慕景韬的车停在一边。她按了一下喇叭然后把车子驶进停车场。

等到施晴上车,他问她:“吃过早餐没有?”

她边系安全带边摇头,“你呢?”

“我吃过了,你想吃什么?”他启动车子,拐弯的时候车轮压着路上细细的沙石,发出轻微的声响。

“到西饼店买蛋糕。”施晴答道。最后她在车上把早餐解决了,刚把最后一口水牛奶喝完,车子就靠在路边停了下来。

“下车吧。”他说。

车外的温度较车内低了数度,施晴只穿了一件粉嫩嫩的羊绒毛衣,脚下踩着小牛皮短靴,大风刮过,她刚关上车门都抖了抖身体。他走到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问她:“冷吗?”

感受到他的暖热的体温,她似跳上了炕上的猫咪,抖去满身的风雪,舒舒服服地往暖处贴。她点点头,轻声说:“冷。”

他握住她的手收到自己的口袋了,她的手冻得像冰块一样,他眉头紧锁,责备道:“家里没有衣服吗?”

面对她那张微愠的脸,她毫无惧色。还笑嘻嘻地说:“不是有你吗?”看到他的脸色稍稍缓和,她才想起问他:“我们要去哪里?”

“去写春联。”他答道。

他们走在铺满青石板的窄巷中,远久的岁月气息尽布眼前。施晴没有来过这这区,跟在他身边,边走边打量这些以水磨青砖墙筑起的老宅。当她抬头看见窗户上的蝴蝶彩绘玻璃,她的心微微一动,古典的砖墙配着洋气的彩绘玻璃窗,这样的组合明明应该突兀,而她却觉得叹为观止。她马上拿出手机拍照,瞬间只觉得设计灵感爆发。

“你是特意带我来这里的吗?”前些日子,她的科任老师布置了一份极难的作业,是关于博物场馆的立面设计。她一点头绪都没有,烦躁无比。她也就向他抱怨了一回,不料他记得,还记到了心里去了。

慕景韬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伸手拿过手机,替施晴照了数张高窗上的暗花彩绘玻璃窗的照片。他个子高,能够近距离地把花纹影下。

施晴一直被他搂在怀里,她的头发随着北风吹拂到他脸上,扎得他细细的痒,像极某时候的她,若有似无地撩拨着他。他低头看了看她,那张脸不过是他的那般大小,五官都是小小巧巧的,有安凝木和施浩晨那样优良的基因,她的长相甚是出众。她的个子不过及他的肩,但她身材纤纤,骨架细小,身形看起来修长得很。

他想起她小时候,小小的一枚,抱在怀里都觉得不安全,他每次安凝木让他抱她的时候,他定然会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她看起来那么的娇弱,真怕他一个不留神会把她捏碎。也没过多少年,她就变成了现在这模样,世上最好美的词措也难以把她形容。

两人各怀心思地走着,施晴突然唤他。

“阿景。”

“怎么了?”

“我跟你说一件事哦。”

“嗯。”

施晴没有说话,他以为她没有听见他的应声,故又说:“你讲吧。”

“那,哦…”施晴吱吱唔唔,最后还是想一鼓作气地说了出来,“我昨晚不小心告诉了妈妈爸爸…”

或者是慕景韬的气场过盛,她实在觉得压迫程度太深,话说了一半就卡住了。她低着头不看他的表情,不料却听见他波澜不惊的声音:“告诉了就告诉了,没什么好害怕的。到时候都交给我就好。”

施晴闭了闭眼,只觉得无语。她要怎么说才能不被他怨死呢?

“阿景。”她又唤了一声。

慕景韬终于发现不对劲了,转过头问她:“还有什么事吗?”

“嗯,就,还是那件事呀。”

“哪件?”慕景韬如堕云端,越发不懂。

“我昨晚不小心告诉了爸爸妈妈,我没有男朋友!”施晴把心一横,将这个与他相差甚远的真相说了出来。

气氛瞬间凝固,施晴连大气也不敢喘,僵着身体由他搂住她纤腰的手渐渐收紧。他的手劲大得几乎要把她的小蛮腰掐断,她咬着唇,等了半个世纪般久,才听到他说,“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呢?”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她却觉得这些只是幻觉。她悄悄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吓到马上低头,连忙保证:“我下次会很小心的了!”

“原来还有下次!”他终于破功,声音紧得像上紧了发条。

施晴吓得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口,那颗小小的脑袋窝在他怀里使劲地摇。

他把她的头从他怀里拉出来,语气倒是恢复了平静:“那你想怎么样?”

施晴默默地打量着他,看他除了脸色差了点其余都还好,她那颗快被吓蔫的小心脏又重新复活,拉着他的手撒娇。“我们迟点再告诉他们吧,好不好,好不好吗?”

慕景韬握着她的小手随她的力道晃着手臂,看了她好半晌以后,突然勾了勾唇角,干脆地说:“好啊。”

施晴的心颠了下,他虽是答应,但他刚才的动作与神态,她实在太熟悉了。每次安如又酝酿出诡计或者损招的时候,施晴都会看到。她希望这只是自己多心,毕竟他确确实实是妥协了。

作者有话要说:接到编辑的通知,本文于11月4日入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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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哦!

第二十章

他们继续前行,最后停在窄巷深处的一户人家门前。他唤了声“梁婶”,很快就有人过来给他们开门。

开门的人是位上了年纪的妇人,施晴虽是好奇,但出于礼貌也不敢细细地打量她,只随慕景韬叫她梁婶。那妇人眉目和蔼,对他俩说:“来了呀,快进来,外面风大。”

他们穿过天井,尚未走进内室,就听见了一把雄厚的声音,“是小慕来了吗?”

慕景韬与他问好,并向他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施晴。”随后他又对施晴说,“这位是我老班长的父亲,梁伯,这位是梁婶。”

施晴也向他们问好,梁伯托了托鼻梁上的老花镜,随后说:“小慕,眼光不错。”

一向只在慕景韬面前脸红的她,居然也因这句话羞红了脸,半低着头躲到了慕景韬身后,而他却说:“她脸皮薄。您别逗她,她现在还不肯跟我回家呢。”

施晴在两老看不到的角度用力地掐了下他腰间的肉。他的身体微微一抖,低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尽是温情。施晴被他柔情似水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倒是收回了手,乖乖地站在他身侧。

梁伯哈哈大笑,他中气极好,笑声甚是洪亮。他招了招手,让他们随他到书房,还边走边说,“知道你今天要来,墨早就磨好了。”

走进书房,施晴觉得眼前一亮,刚刚在外头看到的彩绘玻璃窗藉着日光,居然投下了斑斓的花影,映在了墙上,婀娜地绽放。书案上整整齐齐地摆着笔、墨、纸、砚,施晴很少接触这些东西,觉得有趣。

“今年要写什么?”梁伯执起羊毫毛笔,扎稳步子摆好姿势后问他。

“跟往年一样就好,可以多写一份吗?”慕景韬答道。

“当然可以。”话毕便开始挥笔。

施晴不懂欣赏,但觉得这应是佳作。待梁伯写好,慕景韬将其晾在一旁。

“你应该让小慕露两手给你看看,他的字,不错!”梁伯搁下毛笔,看施晴专心致志地看着他刚写好的对联,眼带笑意地对她说。

施晴有点吃惊地看着他,慕景韬挂好对联以后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对她说:“过来,我教你。”

梁伯极是识趣,笑眯眯地说:“我跟老伴下棋去,你们两口子慢慢练。”

待梁伯掩门离去后,施晴走到他身边,问他:“你跟梁伯很熟吗?”

“还行。以前我与梁伟的关系也不错,后来他被调配到西部,常年不在家,留他们两老在G市。他曾托我帮忙照看他的父母,我与梁伯梁婶也算投契,逢年过节都来坐一坐,看望他们。”

施晴“噢”了一声,“梁伯的字很漂亮,你写的有这么好看吗?”

“他曾是书法协会的副会长,现在退下来了。我前些年也跟他学习过,略懂一些皮毛。而他是真正的行家,要是识货的人,绝不是一句很漂亮说完的。”话毕,他执起她的手,“来,我教你。”

“用拇指和中指把毛笔夹住,对,就是这样。”他摆弄着施晴的手指,“来,无名指和小指放在毛笔后面,诶,放松点,别抓住它!手自然一点,怎么像爪子一样。”

施晴被他指挥得晕头转向,他与她靠得很近,说话时的气息喷在她的颈端,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笼罩,似是有别样的魔力,让她想往他身边靠。而她的神绪不自觉地飘走,连慕景韬的叫唤也没有听到。

“小晴?”慕景韬的手贴在她的腰上,用力一撑,施晴直直地挺了挺腰,不明外力触碰她如此敏感的部位,使她反射性地尖叫。

“走什么神?身体要挺直,叫你也没反应。”他敲了敲她的额头,说道。

“啊,哦!”她挺直了腰杆,照他的指使去做。

“试试看,写你的名字。”他说。

刚刚他说得要领,施晴因为走神一点也没听见,故她一提腕就龙飞凤舞地把自己的名字写了上去,慕景韬看完以后,满额是黑线。

“你这是在写钢笔字!”他叹了口气,只好把她圈在怀里,捉住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把她的名字写出来。

施晴的手原本就被冻得有点僵,现在被他捉住,更是使不上力,她所写的每一笔都是随着他的手劲写的,他的手很温暖,渐渐地把她的手捂暖,他的手掌很宽很大,可以把她的手包裹在其中。施晴一直看着他与她叠在一起的手,心湖的涟漪泛泛。

他们在梁伯家吃过午饭才离开。梁婶做的菜很好吃,施晴吃得很饱,小脸红润,全身也暖和。她牵着他的手,转过头问他:“等下我们去哪里?”

“回家吧。”他说。

施晴不解,“才中午哦,这么早就要回家了吗?”

“你没有男朋友,老是出门是会惹人怀疑的。”他说得一本正经,但施晴听着就觉得别扭。她捶了一下他的肩,“诶,你怎么这样说话啊!

“难道不是吗?”他反问,噎得施晴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气鬼!”施晴低头小声地说。

慕景韬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施晴被他那目光看得冷飕飕的,她自知有愧,偷偷抬头瞄了他一眼,才说:“反正我下午没事,要不去你家吧?”

握住她的手一顿,随后漫不经心地问:“你确定?”

施晴本能觉得他这样的问话存有蹊跷,故她连忙表明立场:“我只是去坐坐哦,你说过先不讲的!”

“当然。”他应得极爽快。

施晴自己驾车,尾随着慕景韬的车抵达慕宅。他们刚进门,就看见了凌绮在院子里替含苞待放的桃花剪枝。远远看过去,枝头是的星星点点的红,映在这灰迷的冬日里,显得分外娇艳。

看到施晴,凌绮放下了手中的剪刀,把她迎进屋子。她有点意外,“今天怎么想到过来看我?”

施晴笑得自然,“我想您了呀。”

凌绮拍拍她的肩,“穿得这么单薄,也不怕着凉。”

“在屋里挺暖和的,没事。”她暗想,怎么每个人都觉得她不够暖和呢。

施晴的话音刚落,一个小女孩就从角落跑了下来,她奔到凌绮身边抱着她的大腿说:“姑婆,我要回家!”

那女孩奶声奶气的,说话的语调甚是可爱。看上去不过是三四岁的样子,听她唤凌绮作姑婆,施晴细细打量那小女孩,才想起这女孩是慕景韬的表侄女。她只见过丽渝一次,在很久以前。

凌绮有一个同胞的哥哥凌源,他比凌绮长了好些年。故凌绮的儿子尚未婚配,凌源的已经有一个调皮活泼的外孙女了。

慕景韬走过去把那女孩子抱了起来,“丽渝,今天又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丽渝摇摇头,“我不告诉你!”话毕,便窝在他怀里撒娇。

凌绮拉她到沙发坐着,对她说:“小晴,先坐。我最近被这小丫头折腾得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随后她向施晴解释,丽渝贪玩,闹着要到姑婆家住,不料才住两天,又闹着回家。一会儿想妈妈,一会儿想爸爸,非要离开不可。只可惜丽渝家所处的K市遭遇严重的雪灾,各条重要的交通几乎处于瘫痪状态,故他们根本无法送丽渝回家。而临近春节,梅姨也提前回了老家,慕熙身在外地,而慕景韬则早出晚归,故家中常常只有凌绮与丽渝两人。丽渝小孩子心性,最不能安定下来,故她每天都要求凌绮跟她玩游戏,若凌绮不依,她就哭闹着要回家。

慕景韬抱着丽渝走了过来,把她放在沙发上,她调皮得很,才把她放下来她就站在沙发上蹦蹦跳跳,而他只是坐在她身边护着她。

凌绮看着丽渝忧心忡忡,连忙对慕景韬说:“看着点,这孩子皮得很。今天才把爬到壁柜上玩,把柜子上的花瓶打碎了。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坐得住。”

“没有受伤就好。”慕景韬无所谓地说,他的话音还没落,丽渝用力一蹦,突然跳到了另一组沙发上,看到凌绮更加心惊胆战。

丽渝一点都不知道旁人为她担心,倒是嘻嘻哈哈地自娱自乐。不一会,她又跳到施晴身边,施晴也有点担心,伸手护了护她。不料丽渝却直直地扑到施晴身上,搂住施晴的脖子高兴地叫:“安妮老师!”

尽管是小孩子,但那股冲力还是非常大,几乎将施晴扑倒在沙发,她歪着身体,勉强才把丽渝扶稳。她很不解地说:“丽渝,我不是安妮老师哦。”

慕景韬与凌绮倒不似施晴那般惊奇,最后还是慕景韬向她解释:“她今年才上幼儿园,很喜欢她的老师,所以对与安妮老师相似年纪的女性都很亲近。”

“啊?都叫安妮老师吗?”施晴惊奇,忍不住再次打量面前的女孩子,看她眉眼弯弯地对她笑,施晴内心的一片柔软被触动。

“对啊,你看她就不叫我这老婆子作安妮老师。别看她年纪小小的,挑得很呢。”凌绮接话,她捏了捏丽渝胖嘟嘟的小脸蛋,“调皮的女孩!”

施晴也逗着丽渝,这小女孩倒不怕生,直直地窝在她怀里躲开凌绮的手,她刚想与丽渝说说话时,慕景韬突然气定神闲地说:“既是这么投契,小晴留这边住几天吧。”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明天早上,别来得比专审同志晚哦!

祝大家周末愉快!

21、第二十一章 ...

21、第二十一章

凌绮想了想,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她对施晴说:“小晴,你最近有空吗?”

“有,有啊…”施晴吱吱唔唔地说,她的直觉告诉她,慕景韬可能是早有预谋的。她就知道他对她欺瞒两人关系的事情耿耿于怀!

“那就住几天吧。等交通恢复以后,就把这小皇帝送回家去。有你陪陪丽渝,她就不来折腾我这老骨头了。而且我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小晴就来陪我几天吧?”凌绮高兴得眼角的皱纹也在抖动。她一直喜欢施晴,偶尔她也会让施晴到慕宅住几天。都说女孩子贴心,确实不假。

以往施晴会很爽快地答应,但这次她却有点犹豫,她悄悄地看了慕景韬一眼,只见他脸容平静,一副正经的样子,仿佛提这建议不过是替她母亲解忧。

看她犹豫,凌绮拍了拍大腿,似是意会过来,“我倒是忘了,小晴谈恋爱了,要抽时间陪男朋友对不对?唉,看我人老了,越来越不识趣了。”

施晴惊讶,“什么?”

“不用否认了,你妈妈都告诉我了。”凌绮也替她高兴,笑得十分和蔼。

她在心中默默垂泪,只觉得祸不单行。因为慕景韬一直沉默,她又把视线移到他身上,不料这次却被他捕捉到,施晴窘迫非常,回过头坚定地对凌绮说:“我有空,真的!”

凌绮高高兴兴地打电话到安宅,安凝木表示理解,既然施晴愿意,她也没有什么意见。

施晴要回家带几套衣服过来,慕景韬送她出门。

离开了凌绮的视线,施晴的笑脸马上收了起来。她一言不发,站在车前不肯动身。外面的气温有点低,他催她上车,她却不依。

“你怎么了?”他语气温和。

施晴看他一副无辜的样子,倒不好发作。她抬头,带着探究的目光紧紧锁着他。他毫无惧色地迎上她的审视,一脸坦然。她几乎是以为是她多疑了。

“要是不想来就不要勉强,我跟妈说一声就好。”他收回视线,摸摸她的头。

施晴彻底被他打败,“我回去拿衣服了。

施晴不仅带了衣服,还把设计作业带到慕家做了。今天那条老街以及极具特色的老宅给了她极大的启发,她决定今晚就把设计作业起个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