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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下旬四月初,雨季绵密,那茶叶嫩芽出头,正是卖茶叶高价的季节,但因为雨天的关系,迟迟耽搁了采摘茶叶的好时光,等到阳光明媚之时,茶农赶紧采摘,然这个时候采摘茶叶恰恰是最为费力的,因为芽儿鲜嫩,就那么小小的一片,且数量不多。一个茶农,一天到晚忙碌下来,最多也就能够采摘下来几两茶叶罢了。

所以前来茶山采购茶叶的茶商们,想要最顶级最新鲜的茶叶,当然是趁着这个时节来采购最为妥当。不过同样摆在茶商面前的问题是,这样费时而稀少的茶叶,自然价格也是茶商之间相互谁出价高者谁得。

当然,每年靠着茶山吃饭的茶农们,自然也不会白白地浪费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会派出几个能理事的能人,周旋在茶商之间,以保证茶农最好的利润来跟茶商商谈茶叶价格问题。

这个时候,本来是茶山最热闹的时候,但是如今,茶山上,除了采摘茶叶的茶农,玩耍的孩童,竟不见一个茶商上山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花破茧望着眼前翠绿嫩黄的茶叶,微微皱紧了双眉。

阎星魂清寒的深邃眼眸,水波微微掠起痕迹,他并不言语。

花破茧随手拦住一个挑着柴禾的老者道:“这位老伯,可否请问一下,为何今年如此惨淡,怎么不见其他茶商上山来采购茶叶呢?”

那老伯看了看花破茧,又看了看她旁侧的阎星魂,忽而朝四周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一番,而后简单地说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早些年,茶农跟茶商之间,本来这种双方之间你买我卖,你情我愿的,大家合作多年,也颇有交情,彼此之间也不会故意哄抬或者压低价格,让双方败兴而归,在最后,茶农跟茶商之间都会在一个双方可以接受的价格内成交了茶叶。

但是从去年开始出现问题了,茶山上的茶叶因为那地方恶霸黄阿三『插』手之后,茶农真是苦不堪言。那黄阿三因为顶着知府大人小舅子的名义,强买强卖,从茶农手中以最低廉的价格买进,又『逼』迫外来茶商以高价格卖出,从中谋取暴利,『逼』得商人跟茶农有怒不敢言,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所以去年那些做了赔本买卖的茶商,今年是一个都没有来了。以至于采购茶叶最好的时候,却是冷冷清清,无商上山。

樵夫说完话后,他眼中带有惧意地飘了飘四周,见前方忽有一群人出现,他忙闪身躲避过去,靠着花破茧的身侧,他压低嗓音道:“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客人吧,老夫劝你们还是赶紧下山吧。要是遇见了黄剥皮,定叫你们血本无归,赶紧下山去吧。”他长叹着,伛偻着身子骨,一步一步地挑着柴禾走到山道上去。

“喂,陆老头,怎么那么慢,柴禾怎么那么少,那怎么够呢,赶紧下山去,多叫些樵夫来,将他们手中的柴禾都挑到这里来,大少爷看好的,谁要是敢不听从,叫他等着要衙门吃板子去。”横行过来的一群人当中,一个身着水青『色』绸缎袍子的肥胖男子,他手中提着一个鸟笼子,边逗着笼子中的鹦鹉玩,边狠狠地威胁着老樵夫。

老樵夫喏喏地点头。“是,是,是,老朽这就去,这就去。”他迟疑了一会儿,脸上挤出一抹憨厚的笑容来。“那个,柴禾钱——”

“什么?!”那配胖男子身侧的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狠狠地推了一把老樵夫。“我们家大少爷看上你家的柴禾,那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告诉你,陆老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地办好我们家大少爷吩咐的差事,说不定,少爷心情一好,还给你几个赏钱花花,去——”他将老樵夫的扁担,往他的脚边狠狠地一扔,砸到了老樵夫的脚面上。

老樵夫忍痛,却不得不开口。“黄少爷,请你行行好吧。老朽家中还有一个生病的孙女,已经饿了好几天了,没米下锅了,还请少爷发发慈悲,给了老朽柴禾钱吧。”他拉着黄阿三的衣襟,哀求着他。

黄阿三不悦地一脚踢开了老樵夫。“呸——不识好歹的好家伙,本少爷能用你的柴禾,那是看得起你,长了你的脸,还敢向本少爷要银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他放下鸟笼子,凶神恶煞地朝着老樵夫『逼』近,伸出脚,想要踩在老者的身上。

花破茧心下一急,她刚想出手,她身侧的冷面男,比她的身法还快,一眨眼的功夫,那黄阿三不但没有踩到老樵夫,还吃了一个狗爬式,跌落尘埃,成了一个四脚朝天的胖蛤蟆。

“是谁,是谁,是谁敢摔本少爷我。”黄阿三狼狈地从地上坐起来,他还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偷袭了他。

但等阎星魂黑衣黑发地站在他的面前,那戾气横出的浓烈双眉挑高,那深邃幽冷的子眸掠起嗜血的杀意时,那黄阿三还死到临头不知晓,他竟然跳起来,直冲到阎星魂的面前,伸出手指,戳着他的胸膛叫嚣着。

“你是这个阴阳怪气的臭小子招惹本大爷,是不是?”他卷起衣袖,『露』出肥嘟嘟的手,朝着阎星魂扑过去。“看大爷我怎么收拾你。”

咔——

清脆的响声,阎星魂单身轻轻一扣,扣在了黄阿三的咽喉处。此刻他浑身上下散发一种阴冷的气息,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勾魂使者一样,面无表情地猎获着属于他的猎物。

黄阿三看着阎星魂的表情,看着他残忍嗜杀的冰寒眼眸,一道冷光掠过他的脑际,他忽而想起眼前的人物是何人了。

想到那个人,他不禁浑身开始哆嗦起来。

“你,你是,是恶魔——”他说得断断续续的,气息逐渐转弱,呼吸急促,开始不流畅。一张肥胖的脸庞,肥肉开始堆积扭曲,渐渐成了猪肝的『色』彩。

第93章

花破茧清亮眼眸,一道愕然之『色』掠过,她快步向前,忽而抬手,扣住了阎星魂的手腕。

“不可以,不可以杀他,冷面男。”她朝他摇摇头,神情肃然。

困『惑』不解的光芒,夹带三分质问,阎星魂直直『逼』视着花破茧。“这种人该死,该杀!”

“就算他该死该杀,也必须由衙门的人来定案处理,你不可以私下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花破茧紧紧地按住他的手。

“何况,我不想他的血脏了你的手,你知道的,他不值得你这么做,而且他也不配你动手。”

阎星魂盯着花破茧娇美的容颜好久好久,他紧扣在差点要断气的黄阿三脖子上的修长手指,缓缓地松开了,而后手指轻轻一动,便将黄阿三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到了地面上。

“滚!不要再让本尊看到你,否则,下一次你就没有这种运气了。”低沉的冷音,幽深的眼眸,危险的光『色』时沉时浮。

黄阿三脸『色』十分难看,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阎星魂虚证声势地吼叫着。“你等着,等着大爷找人来收拾你。”话音一落,他连滚带爬地开始跑路。

阎星魂脚步一抬,冷寒的光掠过他的眼底。花破茧愕然而先行一步,牢牢地握紧了他的手。“不可以,我不想你杀人,尤其是这种人。”

他回头,低垂。

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看进她清透眼波之上,那隐隐而生的担忧。不知不觉中,他眉宇间的戾气慢慢地褪了下去,浑身上下透出的杀气,也一扫而空。

反手一握,他冷硬的唇线浅浅地弯上,扯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十三。”低柔的嗓音里,夹杂着令人麻麻的感觉。

花破茧看着他的眼神,尤为炽烈,那深邃的乌瞳里,有她心惊肉跳的光『色』闪过,那光芒,太过熟悉,熟悉得她似碰到了滚烫的烙铁,手指挣扎着缩了回来。

“那个,那个,冷面男,我先看看那位老伯怎么样?”她借故岔开话题,心跳如雷地跑到老樵夫的身侧,搀扶着他,低柔问候道:“老伯,你没事吧?身上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要不我送你去看看大夫吧。”

老樵夫感激地看了花破茧一眼,他摇摇头道:“不用了,老朽的身子骨老朽自己知道,没事的,只是碰撞到一点点而已,没大碍的。倒是姑娘跟这位侠士,谢谢你们二位了。”他话到这里,音『色』低了下去。

“不过我看二位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那个黄少爷仗着背后有知府大人撑腰,他吃了这亏,肯定不会放过二位的。”老樵夫劝慰着二人。

花破茧盈盈一笑,她淡道:“放心,就凭一个小小的知府大人,本姑娘还未将他放在眼中,倒是老伯,多加小心为是。”她从衣袖中掏出二锭十两的银子,塞到老伯的手中。“这银子赠送老伯,回家给你生病的孙女请个大夫,买点好吃的,老伯这几天就不要出来走动了。”她自有办法对付他们。如果他们不够聪明,一定要惹上她,她倒是求之不得呢。

清亮的眼眸,闪闪发光,花破茧自信地笑了笑。

那老樵夫见此,倒也看出他们定然不一般,便不再多说。他接过花破茧赠送的二十两银子,感激涕零地下山去了。

阎星魂看着那老樵夫背影一颤一颤地走下山坡去,莫名的,那幽冷的眸子浮动淡淡的雾气。

“怎么了?冷面男,不上去看看茶叶去吗?”花破茧顺着他的视线,有些怪异他的举动。

阎星魂却看着那道伛偻的背影,怔怔地出神。

“星魂,星魂——”花破茧抬手在他眼前一晃,他究竟是怎么了?神情有些奇怪啊。花破茧纳闷着,却不知道她的称呼,令思绪游离的阎星魂,蓦然之间,突然震醒。

他惊诧地盯着她。

“你刚才叫我什么?”口气显然有些急促起来。

花破茧不解有何问题,她有些茫然低语道:“星魂啊。”

“十三。”他声音忽然间变得好温柔,好温柔。“你可不,可不可以再叫几声?”

呃——

花破茧愕然地盯着他,他脑袋没问题吧,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她抬手,拉下他的头,自然地用她的额头去碰触他的额际,没有预料中发烫的感觉。

“没发烧啊,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说起莫名其妙地话来了。”她纳闷不已。

阎星魂却震惊她亲昵的举动。

惊讶之『色』,浮沉在他幽幽清寒的绝『色』乌瞳里。

而后,他笑了。他笑得很突然,那笑声从他的胸口爆炸出来似的,传到花破茧的耳朵里,与偶一种闷哼跟抑制双重混合的效果。

但见他别有深意地凝望着花破茧,他坚持道:“再叫几声本尊的名字,十三,再叫几声。”他的声音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兴奋跟激动。

花破茧皱了皱眉,她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阎星魂。“你没病吧,这没事,我叫你名字干什么,真是脑袋坏掉了。”她不悦地挑了挑嘴角。“我才不叫呢,我可不像你,我脑袋正常得很,没事跟你瞎凑什么热闹。”

阎星魂好笑地注视着她,眉眼温润。“那么,以后就不要再叫错称呼了。”

“什么意思?”花破茧不解地看着他。

“你平日里可都唤了本尊什么?”阎星魂紧紧地盯着她娇嫩的红唇。

花破茧泛疑地扫了他一眼,翻翻眼球道:“冷面男,小魂魂,阎星魂。”她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还有混蛋,冷血家伙,臭家伙,坏蛋——”她越说,旁侧阎星魂的面『色』越往下沉了一分。

等她觉得身边冷气吹得比现代空调的风还要冷寒三分时候,她立即改口道:“后面几个称呼,你可以自动忽略,我随便说说的。”她打哈哈道。

这个冷面男,从刚才开始就不太对劲,他是不是遭受什么刺激了?内心里,花破茧在推测着阎星魂怪异的言行。

“还有呢?”他不忘记提醒她一回。

第94章

还有?花破茧费解地凝了眉。“没有了啊,就这些,我保证,我没给你另外起外号。”她伸出两个手指,对天发誓着。

“不是外号,就刚才,刚才你怎么称呼本尊的?”阎星魂很有耐心地提点着。

刚才,刚才什么来着?花破茧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似想起了她叫过什么了。“不就是叫了星魂吗?”她喃喃自语着,呢喃若风。

阎星魂却神采熠熠地扣住她的手,激动道:“就是这个,再叫几声。”

花破茧瞪大了眼镜,他脑袋坏掉了吧,她为什么要多叫几声,她才不要叫呢。

“叫啊,十三,叫本尊的名字。”他却异常坚持着。

花破茧瞪圆了眼睛,她微微启了启粉嘟嘟的唇瓣,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看。“冷面男,我看你脑袋真的坏掉了,叫一声星魂值得你这样吗?”她不悦地撇了撇嘴角。“好吧,既然你那么坚持,多叫几声就多叫几声,反正我身上又不会少块肉的。你听着啊,听仔细了——”

咳咳咳——

花破茧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她清了清嗓子,而后对着阎星魂炯炯发亮的绝『色』乌瞳,看着他眼眸深处星光点点,时隐时现。从他宽大黑『色』衣袖中『露』出的手指一截,可以清晰地感应到那手指微颤的样子。

这下本来在花破茧眼中看来十分简单而寻常的事情,突然之间因为阎星魂过于关注的紧张态度,让花破茧莫名地咽喉一紧,竟然张了张唇,却吐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十三。”阎星魂轻柔地唤了她一声,他在旁侧看得有些急了。花破茧却愣愣的,一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突然起步开始走了。

她的脚步越走越快,双颊被一种热烫的感觉烧到了,烧得她内心开始不安,烧得她思绪『乱』了。

“十三。”他脚步如飞,身影一闪,已晃在她的眼前。干净修长的手指,裁剪得非常整齐,轻柔而微颤地按在花破茧的手臂上。

他眼睛光芒闪烁,似焦虑,按在她的手臂上,能够令花破茧明显地感觉到心头一窒,神思大『乱』。

“那个,那个,冷面男,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她别扭地避开他紧盯的视线,眼睛慌『乱』地扫向旁处。

他却单手扣上她的下颚,不让她的眼睛逃离他冷峻的容颜。

“十三,看着我,称呼本尊的名字。”他手指在她圆润的下巴处轻轻地滑过,带起一种石子沉入平静湖面的飞花。

花破茧急急地拉下他的手。“那个,冷面男,我们现在该讨论的问题是上山采购茶叶的问题,而不是这个问题了。我看我们还是赶紧上山看看吧,别再磨蹭了,天『色』已经不早了。”她借故岔开话题,想要转移他的视线。

而他,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突然变得那么坚持,那么顽固,他不肯罢手。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她的面容,目光犀利而炽烈。

“十三,本尊觉得眼下这个问题比采购茶叶更为重要,你觉得呢?”他感觉已经慢慢地『逼』出了她心中的一角,只差一点点了,只差一点点,他就可以触碰到她的内心世界了,这个时候,他不想放弃,就算没了今年茶叶这一项的收入,他也心甘情愿。

而花破茧显然不想阎星魂窥视到她的内心,不想他看到她内心的深处去,所以她躲避他的眼神,躲避他的视线。

“可是我觉得茶叶比较重要了,要知道,我可是问星灏借了十万两的银子做生意的,并且答应了他,一定成功之后百倍奉还的,你可别让我血本无归啊。”她转身,故意鼓起了腮帮子,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警告你啊,冷面男,你要是再这样,我可不跟你一道了。我相信凭着我自己的能耐,我照样可以拿到茶王赛的头名。”她的神情,在瞬间冰冷下来。内心的惶恐感觉,却像是彻骨的寒冷,冰冻着她的血『液』,她不想面对这个问题,也不想去深究问题的背后。

这种无助的感觉,她太过熟悉了。

所以,本能里的危险,让她防备的盾牌在一瞬间筑起了冷硬的城墙,将对方阻隔在千里之外。

阎星魂看透她眼睛里闪过的意思,忽然之间,一道黯然之『色』,浮动他原本明亮的深黑眼眸。

今日看来不能再『逼』出她什么来了。

她的防备已根深蒂固,而他,好像过于急躁了。

冷硬的唇角,一抹淡淡的苦笑,漾开了,恰如苦丁茶的感觉,很苦,但苦中却带着莫名的舒爽跟甘甜。

他揽手一身,将花破茧拥入怀中,手指弯起,弹了弹她的额头。“十三,人人都说你是天下第一皇商,今日看来似乎徒有虚名。你怎么可以将本尊一句玩笑话当真了吗?今日就算是十个花破茧,又怎能敌得过茶王赛所带来的丰厚利润呢?在商言商,本尊只不过是想要考验考验你,没想到,你倒较真了。倒叫本尊有些失望了呢。”他唇角微扬,笑得有些邪恶。“希望茶王赛之上,十三莫要让本尊再次失望了哦。”他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扼腕痛惜的意思,又似带着几分轻笑自嘲的意味。

看得花破茧心『潮』不平,她双眉一挑,火焰一样的熊熊烈火,在清亮的眼波之上,红艳艳地盛开。

“你,你——冷面男,你等着瞧好了,看谁笑到最后,哼——”想不到她又被他耍了,花破茧郁结于心。

她咬牙切齿地疾步而行,心中暗暗发誓道,该死的冷面男,该死的阎星魂,过了茶王赛,有你哭的。

她怒火冲天,根本不顾身后阎星魂,直管自己快步走,那不断耸着的双肩,落在身后一双深邃清寒的绝美乌瞳中。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不曾移开半步。

看着她身上自然而起的冰寒城墙,在怒火中慢慢地融化了,他唇角那抹淡淡的苦笑逐渐变得浓烈了起来。

十三,为何只有不断地激怒你,你才能卸去那一身的冰寒呢?哪一天,你才能对本尊不设防呢?那个深藏在你内心里的隐痛,是否可以由本尊一并除去呢?

那一天的到来,会远吗?

他轻轻叹息着,目视着前方飘渺的背影。

也许阎星魂不知道的是,在他没预料的情况下,那一天的到来竟然如此得快,快得成为了他跟她心中的刺伤,伤得彼此血『色』淋淋。

第95章

茶王赛赛事在官衙的涉入下,安排在苏州清雪山庄内。此次参加茶王赛事的各位茶商都是全国各地顶尖的茶艺高手,他们能从茶叶的『色』泽、芳香、品种入手,配上不同等量、不同地方、不同水种的名泉来泡制茶叶,以供在座评判茶王赛的贵宾品尝。

听说此次茶王赛最主要的评判,是由当今皇上亲自委任而来,那监茶官行踪神秘,到现在官衙都没有接到人,只等对方出现在茶王赛上了。

花破茧跟阎星魂经过几日奔忙,查看了他们强劲对手的资料,并探听到各地参赛会以什么品种的茶叶来参赛。

由于顶级的茶叶品种在各人之手都差不多,若想拿到茶王赛事的头名,光靠茶叶本身的质量是不够的,还需要在其他方面入手,方能在茶王赛中脱颖而出,占据头名位置。

所以,花破茧针对这个问题,将自己关在苏州别苑中想了一天一夜,还是未能有半点头绪。双手推开窗户,让凉风进室内,扫去室内闷热的气息,带来清凉的味道。

迎面的冷风,让她热烘烘的脑袋稍微缓和了一些,烦躁的心情也逐渐地淡化了。房门此刻吱地一声,轻轻地被推开。

门侧上,一缕明艳的阳光,直直地扫进来,扫去了一室的冷清。一道俊逸的身影,他淡淡地站在那里。

依旧是黑衣黑发,今日眼中却少了初见时暴戾残忍的寒冷,多了一份温润的柔悦。深邃乌黑的瞳仁内因为阳光折『射』的关系,有些淡淡的金『色』线条从他眼眸四周散开来。飞扬的剑眉入飞鬓,稍稍落下几缕颓废的光亮青丝。

微微上扬的眼角,一贯的冷然从微颤的浓密睫『毛』下溢出。薄薄的冷硬唇角,稍出些清寒的僵硬,参杂着空气里是他身上轻微散发出来的松子清香,很好闻的味道。

花破茧看着眼前的阎星魂,微微愣了愣。

“有事吗?”清越的嗓音有微颤的紧张。

阎星魂唇角扬了扬,深邃的绝『色』乌瞳,不含任何杂质地凝视着花破茧。“十三。”他习惯『性』地挑起她的一缕青丝,绕过他干净修长的手指。“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花破茧听他一提点,忽而震醒,而后她双手捂住唇瓣,惊呼道:“惨了!今天就是茶王赛事开始的日子。”她双手往裙摆上一抓,拉过阎星魂。“那我们还傻呆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清雪山庄啊,迟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阎星魂好看的眼眸狭促地笑看着她。“你确定穿这身衣衫去茶王赛?”

花破茧顺着他顽劣的光芒,再看向自己身上穿着的透明睡衣,她赶紧双手一抓,用力地裹紧身体。抬眸,狠狠地瞪了阎星魂一眼。

“还不赶紧出去,我换套衣衫就出来。”不知道为何,她的脸莫名地红艳起来。

阎星魂笑了笑,他在她双手的推动下,慢慢地退到了门外,背转身去。“十三,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不用那么急的。”他好心地提议着,口吻中却带着如沐春风的三分笑意。

花破茧是又羞又恼,她飞速地踏步入内室,赶紧将身上的透明睡衣换了下来,从箱子中取出一套素淡清雅的衣衫套上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水的功夫,花破茧已经整装完毕,她踏步出外,双手拉开了大门,真巧撞到闻听到响动的阎星魂转身之际。

他深邃明亮的眼眸,淡看她一身的妆容,笑意藏于眼底,透过微翘的眼角,淡淡地溢出来。

眼前的花破茧,内着月白蝶纹束衣,外罩烟霞银罗花绡纱长衣,下着鹅黄淡『色』清雅裙。头戴同『色』月牙淡黄的金丝飘带,随风懒懒地散落披散的青丝上,一支翠绿芳雪簪,穿过发髻,簪子的下坠处吊着一串透亮的明珠。

她,秀美之中隐隐透着一股英气,光彩『迷』人,恰是春梅绽雪,秋蕙披霜。白嫩颈部,微微『露』出,两颊带粉『色』,若霞光映照清澄碧水,双目盈盈,月『射』寒江。

阎星魂盯着花破茧看的时候,看着看着,眼里竟有了痴『迷』的『色』彩。

花破茧见阎星魂直直地盯着她看,而且眼神中隐约跳动的火光,让她感到心神不宁。

“那个,那个,冷面男,我已经好了,我们这就出发去清雪山庄吧。”她实在想避开他热烈的目光,那种目光,让她心惊肉跳不已。

阎星魂知道花破茧本能的防备又出现了,他不由地轻叹一声,轻轻地拉过她的手。“走吧,马车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

一路上,阎星魂不再多看花破茧的容颜,就算偶尔不小心对上她的容颜,他也只是匆匆一瞥,便转头探向窗口,望向别处的风景。

花破茧呆在马车上,她觉得气氛有些怪异,空气有些闷热。但是她没有办法,只能忍耐。好在清雪山庄并不是很远,马车大约走了二个时辰之后,随着她闭眸睁眸的时间里,转眼就抵达到清雪山庄的大门外。

“十三,到了,下车吧。”阎星魂先行下车,他拉开车帘,朝着车厢内的花破茧伸出手。

花破茧觉得拒绝阎星魂,倒觉得她过于小心眼了,便大大方方地握住他的手,随着他的力量,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