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自己应该让影卫好好查一查穆纤纤的身世,或许可以找到为她脱罪的理由也不一定呢、燕凌并非天生喜欢杀戮,不过有必要时她是不会手软的。

“公主,这件宫服您满意吗?”不多时,一名身穿太监服的男人敲门走进了公主的房间、

燕凌从书桌上抬起头来,觉得这人的声音很眼熟,她抬头便看到闵青竹竟然是穿着太监宫服进来了,白白嫩嫩的脸上带着期期艾艾的神色,一双明眸水汪汪的惹人怜爱。

“你净身做太监了?”燕凌惊悚的盯着闵青竹的下部。

闵青竹看到公主惊讶的样子,心里立刻便乐开了花。他乐颠颠的上来,将手里托盘上的凤袍展示在公主面前,高兴道:

“只要能够服侍公主,让闵青竹做什么都愿意!”

“放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由你这般不爱惜!本宫身边不缺太监!”燕凌陡然怒了。

闵青竹立刻吓得跪在地上,颤抖道:

“公主息怒,我还没有净身,只是闵青竹愿意留在公主身边,即便净身也不怕。”

闵青竹虽然是吓得不轻,但他却是高兴的,心里忍不住的高兴,因为他听到公主在乎自己了呢!公主不让自己净身!为了公主的这份情谊,他无论做什么都要留在公主身边好好服侍!

123 女宠天下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闵青竹,燕凌沉默起来,她忽然觉得自己管的有点多了,闵青竹只是这个身体以前的男宠而已,他现在如何似乎跟自己关系不大。

虽然自己反感太监,但是太监已经存在了太多年,并不是自己反对就能够改变的。这个变态物种的消亡需要千年的时间,而且王子珍就是太监,自己的确不应该对太监抱有太大情绪的。

“公主,这件凤袍您还满意吗?这上面的彩凤是我绣上去的!”闵青竹依然跪在地上,却是满脸喜色的展开了凤袍,将娴熟针脚、绣的栩栩如生的袍绣展示在燕凌面前。

“你一个大男人做这些针线活?改性了?!”燕凌皱眉喝问道。

“公主不喜欢那我以后不动这些东西了!”闵青竹立刻乖巧的低下头去,露出修韧而白皙的脖颈。

燕凌看着他后颈白皙的摸样心里郁闷,看来这货当了几天的虎贲没有受苦啊,竟然皮肤都没有晒黑。闵青竹长得有些太过秀气,阴柔的脸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

而燕凌恰好不喜欢这样的男人,虽然皇甫玉长得也秀气,但是比闵青竹却是多出更多英气的。

“你起来吧,让宫女进来服侍本宫换衣服!”燕凌对刺绣不懂,也不懂得欣赏,所以也就不在乎凤袍上绣品的摸样,只要是凤袍就行了。闵青竹在端着凤袍进来之前肯定已经被王子珍检查过了,自己就不用管这些了。

“…好,那我在外面等着,公主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的。”闵青竹幽怨的看了公主一眼,他是想给公主换衣服的,但是公主不说他可不敢说,只能乖乖答应一声退出在门外等着。

“下去吧。”燕凌没有再看闵青竹一眼,又埋头在书桌上忙着修改维京海船,维京船制造的材料主要取自高大笔直的橡树。战船较轻,船窄,灵活轻便,又很耐风浪,但若是没有高大的橡树独立成舟,维京战船便大打折扣了,而主木材的长度和宽度也很大的影响了战船的大小。

燕凌很喜欢维京战船的风格和款式,只是大小需要改善一下,毕竟维京战船太小了,但燕国内没有太大的巨木,便需要两块木头衔接才行,而衔接方法燕凌最看重的便是卯榫连接,在卯榫连接的基础上再加固金属和粘合剂,这种衔接方法的坚固程度足可以相当于独立的木材了。

“公主,老奴来服侍您穿衣服!”燕凌刚在宣纸上写下战船中部的衔接方法,王子珍便带着两个宫女进来了。

要说穿戴盛装凤袍,王子珍自然是最拿手的,燕凌很听话的从书桌旁起身,任由王子珍和两名宫女给自己穿戴,而她则像是木头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公主还是不舍得闵青竹吧,老奴也看得出来,这小家伙是越来越招人喜欢了。”王子珍一边给燕凌穿戴衣服,一边乐滋滋的说道。

刚才自然是王子珍授意让闵青竹穿着太监服进来伺候燕凌的,眼见刚才闵青竹出去的时候一脸高兴的样子,王子珍知道公主的态度了。

见公主还是在乎以前这些男宠的,王子珍别提多么高兴了。

“你别整天惦记着本宫的男宠们!有时间还是多管一管本宫手下的私兵吧,现在十几万私兵都靠着青州的供给,虽然幽州的耕田也已经分发下去了,但是粮饷还要等一年才能收上来呢!”燕凌如木头般不动,但是脑袋却在迅速转悠着,十几万私兵的军饷问题由不得自己不上心,幽州的土地终究是有限的,即便收上来也只能养活两万私兵而已,可自己手下有十余万私兵啊。

或许今年还不用担心军饷的问题,毕竟自己的小金库还有空余嘛,但是后年呢,大后年呢,自己的私兵去喝西北风啊。

现在的燕凌就在迫切的想着怎么把荆州变成自己的领地呢!荆州富足,若是能够收到帐下肯定能够帮助养活近十万的私兵,再加上青州还有大部分的领地,现在只要把荆州变成自己的领地就足够了。

“公主啊,现在荆州的官员不是都在武隆嘛,公主大可以让他们表决心的,谁敢不从直接杀掉就好,再派遣自己的心腹顶替他们的位置。”王子珍想的办法既简单又野蛮。

“好主意,本宫可以按照你的办法杀掉全国的官员,然后全部替换上自己的人,只要全国的官员不反对我就好!那么整个天下都是我的了。”燕凌答应着,口气却那么的不一样。

“呵呵,老奴只是乱说的,公主勿怪,不如把梅修大人找来,看看梅大人有什么意见!”王子珍听着公主的话直咂舌,公主虽然没有直接反对自己,但公主已经很明确的提醒了自己,对待那些官员是不能用粗暴手段的,否则适得其反。

“今晚再说吧,晚宴准备的怎样了?”燕凌等王子珍给自己穿戴完,她先到书桌便将画好的图纸收起来,想着等见到赫连月隐了让他先看看这战船能够造出来。

“老奴已经交给梅大人去准备了,并且让闵青竹跟着,他们两人定然能够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

王子珍退后一步,看着自己打扮好的公主,怎么看怎么顺眼,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不如公主漂亮,公主真是有傲视天下女人的资本啊,王子珍看得心里美滋滋的。

“给赫连月隐传令,让他今天晚上也来赴宴。”燕凌难得清闲,自己跑到一边泡茶,一边道。

王子珍见公主亲自动手吓得不轻,连忙上来服侍却被公主给赶走了,只能怨念的下去传令了。

当王子珍亲自到武隆城内的铁作坊给赫连月隐传令,让他晚上的时候参加晚宴的时候,赫连月隐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反而是问道:

“请问王公公,我去参加宴会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你是什么身份就算是什么身份咯!这还有什么好问的么!”王子珍一边看着铁作坊内的情况,想着为公主把把关,省的赫连月隐这家伙偷懒,一边漫不经心道。

“今晚参加宴会的都是公主的人,我可不是公主的人!”赫连月隐一脸傲气的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王子珍终于从赫连月隐的话中听出不一样的意思了。

所谓公主的人这话的理解有好几种意思,公主的手下算是公主的人,而公主的男宠也算是公主的人,听赫连月隐的口气,他似乎很生气的样子。难道今天晚上参加宴会的人都是公主男宠吗?

“公主大宴西蜀韩恒,让空善等人作陪,不就是摆明了要带着男宠宴请别人吗,我若是去了岂不是也会被人当成是公主男宠?!”赫连月隐显得相当不屑,傲气的小脸扬着用眼睛斜着王子珍,等着王子珍的反应。

“今晚参加宴会的方都督、司马先生难道他们也是公主的男宠吗?”王子珍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不过在京城呆了一个多月,没有在公主的身边,难道公主身边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吗?

司马错他是听说过的,十年前的大才子嘛!当初轰动整个燕国的人物,想来即便是十年后也不会太差的,算计着司马错的年龄,现在他应该已经三十岁了,三十岁的男人虽然大了,但也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能够得到公主的喜欢也是应该的。

虽然是太监,但是王子珍也觉得男人年龄大点更有味道。

“哼~公主的男宠难道还少吗?!现在武隆城内有公主几个男宠算什么大不了的事!”赫连月隐见王子珍不了解的样子,他更加不屑的冷哼一声,在他看来自然不觉得王子珍是不知道了,而是装的!

跟自己有什么好装蒜的,司马错是公主男宠的事情早已经传开了,而且空善都承认了,难道王子珍还想跟自己装傻充愣吗!

“公主的私事岂是你能够议论的,公主有多少男宠似乎跟你没有关系吧!”王子珍听赫连月隐的口气中带着鄙夷和排斥,他立刻很不爽的吼道。

“是跟我没关系,今天晚上的宴会也跟我没有关系!”赫连月隐脾气很倔,大为不屑的冷哼一声,掉头就走,丝毫不给王子珍面子。

“你等等,是谁告诉你司马错是公主男宠的?”王子珍却在想着别的事情,他见赫连月隐要走,便连忙追了上来,想问出点事情的前因后果。

“还能有谁!自然是公主身边最无耻的和尚了。”赫连月隐脾气相当不好,口气也暴躁很多。在听闻公主身边又多了男宠之后,赫连月隐明显的脾气大了,即便是在铁作坊中也发脾气,搞得跟他一起工作的工匠们很不适应。

王子珍怔住了,所谓和尚自然就是空善了,只是他不明白空善为什么宣扬这种事情。

出了兵器作坊,王子珍问明了空善在什么地方,然后便带着人去找空善了。

当王子珍找到空善的时候,这货还在河边苦逼的帮助司马错当下手。空善苦口婆心的劝着司马错,想让司马错现在就跟着他回城去换衣服,准备参加晚宴,而司马错却是不为所动,勘察水道的工作已经结尾了,司马错争分夺秒的完成,然后明日便可以带领河工动工,将荆水先引向武隆。

他答应公主要尽快的调水,便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他可不想自己被公主给看扁了。

“呀~这不是王公公嘛,您怎么来了?”空善眼尖,看到一大队的人朝这边来,他开始还以为是公主的队伍,认真看一下才认出是大太监头子王子珍,空善立刻自来熟的凑了上来。

“老奴自然是来伺候公主了!”王子珍不阴不阳的跟空善说完,本想质问他什么时候做了公主的男宠,但是王子珍眼尖的看到一男子站在荆水边忙碌着,那男子风尘仆仆,却掩饰不住他身上冲天的才情,那男人虽不英俊潇洒,但身上气质却让人惊艳,王子珍不免指着司马错,问空善:

“这就是司马先生吗?”

空善眼瞅着王子珍的摸样,心中腹诽:难不成王公公来这里就是专门看司马错的?王公公可是公主身边的心腹啊,能够让王子珍亲自前来,看来司马错这货在公主那里很吃香啊。

“嗯,的确就是当年不尊皇命的司马错!”空善点头答应,却加了一个形容词,而且在说“不遵皇命”的时候还加重了口气。

王子珍听到空善的话之后果然蹙起了眉头,不遵皇命可不是一件小事啊!在这个时代凡是不遵皇命的人都是大逆不道之人,而且司马错不遵皇命便说明他张狂不把皇帝放在眼中,一个不把皇族放在眼里的男人可不适合公主!

公主需要的是听话的男宠,而不是狂佞之徒。

“将军跟司马先生认识?”王子珍没有着急上前去见司马错,反而是盯着空善问道。

空善点头答应:

“自然是认识的,当年司马错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正好去寺院避难,还是我把他藏起来的!”

空善背后损人,大揭司马错的老底。

王子珍听到空善的话之后眉头再次蹙了一下,公主身边的人不能不干不净,谁知道这个司马错当年是因为什么事情而逃难的。

听着空善有意无意的贬低,王子珍不由得便对司马错的印象打了折扣,也就不想去看他了,只是问空善:

“今晚的晚宴将军是要参加的吧?”

王子珍一口一个将军的叫着,空善高兴不已,连忙点头道:

“我不会给公主丢脸的,等会我便拉着司马错回去好好洗漱一下,虽然宴请的是西蜀的韩恒,但是也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身份,司马错身上太脏了。”

“嗯,老奴就知道将军办事靠谱,好吧,这些事情都交给你了!还有啊,公主这些天在武隆城都瘦了,有些事情你能多担待的就担待着,别辛苦了公主!”王子珍越看空善越顺眼,虽然这家伙滑头,但是他对公主衷心啊,只要衷心就好,王子珍还是很看重空善的。

“多谢王公公,小的一定帮公主分担!”空善立刻从王子珍的话中听出了他对自己的栽培,心中乐翻了,对王子珍也就越发的恭敬和谦虚了。

王子珍也是更加满意空善的表现了,鼓励的冲着空善笑了笑,又道:

“公主的身边就缺少你这样知心的人儿,皇甫玉那小子即便立了再大的功劳也是个半吊子,一点都拉不下脸来对公主好!你可不要像驸马一样啊!皇甫玉虽然是驸马,但你还是有机会的,近宫侯什么地也是可以想的。”

王子珍说的语重心长,大有挑逗空善、让他飞蛾补火的鼓动,而空善竟然也是极其喜欢听王子珍说这些的,他顿时就把王子珍当成自己人了。

“为公主尽力是小人应该做的,公主这些天也实在辛苦了,王公公来了之后能够帮公主分担的才多,我不过是个参将而已,也就是干点脏活累活了,公公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空善这货装孙子装的很像,总之是让王子珍满意了。

“哪里有什么吩咐啊,你以后多在公主面前走动,多张张眼就好!”王子珍觉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不在这里多呆了,抬头看着司马错那该死的还在水边查看着,也不知道这混蛋是不是故意冷落自己,王子珍冲着司马错的背影冷哼一声,却听空善又道:

“哎~这些天公主也真是辛苦啊,司马错在这里勘察水情还要让公主亲自送饭,公主已经来过几次了呢,都是带着膳食来的。”

“什么?公主给他送饭?”王子珍一听顿时就炸毛了。

“是啊,我劝了几次公主不听啊,司马错也的确是大才,南水北调非他不行啊!”空善万分苦逼道。

王子珍郁闷的脸都黑了,自己的公主乃是高高在上的王,凭什么给这个司马错送饭!他算是什么东西也担得起公主亲自送饭。郁闷的王子珍一言不发,带着大队人马直接走掉了。

在回城的路上,王子珍还忍不住的想:司马错这个混蛋都那么老了,装什么清高!他有什么值得公主喜欢的地方,该死的老男人!一定不给你好果子吃!

“王公公,刚才闵青竹派人来问,这次宴请韩恒用家宴的规格还是宫宴的规格?武隆城中的官员们请吗?”不得王子珍走到城门前,已经有个亲卫纵马冲来,跑到王子珍面前就问道。

“没用的东西,自然是宫宴了,武隆城的大小官员全部到!闵青竹再问这么白痴的问题打板子!”王子珍怒了。

他深深觉得闵青竹连这么一点小事情都干不好实在没用,所谓宴会并非是专门给韩恒办的,确切的说应该是为公主办的,不把宴会办的风光一点如何显示公主的大气,况且沙侯还在城里呢,有沙侯参加的宴会岂能是家宴。

男宠终究是男宠啊,多少带着点小家子气!

王子珍愤愤想着,思忖着果然应该让空善等人做公主身边的人啊,他们这些人都是有勇有谋的,能够拿出手去,而闵青竹虽然乖巧听话、貌美娇嫩,但这小家子气却是改变不了的。

王子珍越想越觉得空善不错,虽然是个和尚出身,但他不在乎,他觉得公主更加不在乎了,只要人长得好就行。方敏芝这个人也相当不错,既然出城了,王子珍便想着正好去船厂走一圈,顺便表示一下对方敏芝的关怀。

而且王子珍还在为刚才空善的话介怀,公主怎么能够给司马错送饭呢!不能让公主如此对待司马错,八成是公主身边的人太少了才会这样,应该多弄些人在公主身边守着!

于是王子珍果断地带着队伍又去了船厂,船厂门前的守卫都是武隆城的守军,他们没有见过王子珍,更不知道一个太监能够代表什么,所以死活不给王子珍放行,说船厂不准外人参观,要想进去必须要有公主的手令!

王子珍被拦在门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相当高兴,因为他觉得这样死心眼的人可靠啊,他给了那守军一锭银子,打发那人去找方敏芝出来,而那守门的将领竟然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主,眼看着王子珍行贿,他竟是带着守门的士兵亮出了兵器打算动手赶人。

跟随在王子珍身边的都是些皇宫禁卫,武功高强且心气极高,他们何曾见过什么人敢对王子珍动手,所以不等这些守军动手,他们便取出兵器扑上去了,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准备杀人。

“都***给我住手,你们敢在公主的船厂闹事!不想活了,全都滚下来!”王子珍着急了,若不是他大声呵斥,这些船厂的守卫就死在禁卫的手中了。

百余名禁卫泱泱的退了下来,站在王子珍身边不敢乱动。

而守门的侍卫仍然不放王子珍等人进去,只不过船厂门前的这场闹剧也惊动了里面的方敏芝,他听说一个太监带着大批的侍卫往里闯,猜想便是王公公,等他急忙赶出来果然看到王子珍站在船厂门前。

“王公公赎罪,是在下迎接来迟了,只不过这些人却是不应该受罚的,他们只是遵守在下的命令而已。”方敏芝上前来请罪,并未守门的士兵求情。

“行了,别说这些了,你还是赶紧收拾一下跟奴家走吧,晚上公主要设宴,你不得打扮打扮啊!让公主看到衣着光鲜的你也能有个好心情!”王子珍跟方敏芝相处的时间较长,当初公主在幽州战场上的时候便是方敏芝跟王子珍留守凤城的,所以他们两人也不见外,王子珍相当亲切的上来拉着方敏芝便走。

“晚宴还早啊!”方敏芝不想这么早去,一是船厂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而且他也不想让别人嘲笑自己这么积极的参加晚宴。

“早什么早!难道你不应该提前打扮一下吗?看看你在船厂都穿着什么!可不能丢了公主的脸啊,西蜀盛产布料,奴家看韩恒一个将军就穿的那么尊贵,你可是我们公主的人岂能被他比下去,走吧,奴家给你打扮打扮!”王子珍不由分说的把方敏芝给拉走了。

刚才在门前差点跟王子珍打起来的城守军惊悚的不行,他们终于知道这个太监是什么人了,人家可是公主身边的红人啊,而且他们也终于看出都督跟这个太监的关系了,怪不得这太监没有处罚他们这些守军呢,原来是看了都督的面子啊。

不过…都督是公主的人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暧昧呢?

都督是水军大将,赴宴还需要打扮?难道…

眼看着王子珍已经带着方敏芝走远,仍在门前驻守的守军们不免想歪了。

其实,方敏芝岂能听不出王子珍刚才说话的时候其中所带的暧昧,但他并没有反驳,竟然是坦然接受了,或许被人认为他跟公主有点什么也是让他高兴的吧。

那高高在上的公主他知道自己不可得,但是在心里想一下,或者被人误认为有什么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慰藉吧。

公主将携男宠款待西蜀韩恒的事情在武隆城飞一般传开,只不过这也算是不能公开的秘密,虽然有人小声议论传播,但却是没有人敢在公开场合大声议论的,更没有人敢嘲笑或者说三道四。

就在这些流言蜚语传播的时候,被皇甫玉留在商业街的狗子听到了。皇甫玉带兵出征,便把最信任的随从狗子留在了商业街帮忙打理事情。狗子绝对衷心,所以他在听到这些流言蜚语之后第一个反应便是将所有的流言收集起来,让人代笔写成了书信给皇甫玉送去了。

“方都督啊,您觉得公主怎样?”王子珍带着方敏芝进城打扮,在路上便想着试探一下方敏芝的口风,好筹谋如何把方敏芝变成公主的人。

“公主自然好了,公公为什么这么问!”方敏芝有些惊讶,他觉得王公公问的这个问题十分敏感,让他不好回答呢。

“呵呵,奴家的意思是问你把公主当成一个女孩子来看,你觉得怎样呢?”王子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继续追问。

方敏芝奇怪的看了王子珍一眼,才道:

“公主才貌天下无双,自然是极好的!”

“方都督这就见外了吧,您跟老奴兜圈子呢,不跟我说实话,老奴是看都督不错,想要介绍给公主呢,您这样见外的啥话都不说可就不好了吧。”王子珍鼓动的看着方敏芝。

方敏芝则是保持沉默不说话了,他有些不明白王子珍的心思,即便是明白,方敏芝也不能说什么的,能够说什么呢?难道跟王子珍说自己喜欢公主?但是自己跟公主不合适,他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方都督是想用沉默来表示默认吗?公主自然是好,但是也要有好男人才行啊!方都督的才情和相貌老奴是看着极好的,也只有都督这样的人才能站在公主身边。”王子珍继续鼓动。

方敏芝唯有苦笑,若说相貌,皇甫玉才是天下无双,而论军事的话,皇甫玉是不善水战,但是他善陆战啊!如今皇甫玉在并州打得十分出色,他成功的将北疆王赶出了并州,换成其他人可没有这样的能力。

皇甫玉的军事才能已经崭露头角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皇甫玉能够成为更加耀眼的战神。

“方敏芝没有非分之想,我现在只想为公主打好水战,让荆州水师快速成长起来,能够为燕国抵御南唐!”方敏芝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算是间接的拒绝了王子珍的提议。

王子珍用见鬼的眼神看着方敏芝,十分的不认同。他忽然发现这些儒帅英才们有一点不好,那就是脸皮不够厚!在公主的问题上不愿意俯下身段、用低姿态!看看人家闵青竹,人家就甘愿俯下身段、求公主垂青。

儒帅英才虽然好,但是也有缺点,而闵青竹那一类的男宠则是太没有骨气了,真是两难啊!王子珍苦逼的皱眉了。禁不住的考虑起皇甫玉这个不要脸的货来,皇甫玉这货在公主面前乖巧的像只小猫,而在外人面前则是张牙舞爪的像是老虎,这货似乎既具备了英才的傲气,又具备了甘做小的屈从呢!

怪不得公主喜欢皇甫玉,看来皇甫玉仍是有他可取之处的,不过不管皇甫玉再怎么好,他终究只是一个人的,公主不能只有一个,今晚就应该在宴会上让所有人、所有官员都看明白公主身边并非只有一个皇甫玉!

或许造势成功之后,公主就会把所有人收下也不一定呢!

“方都督,来老奴的房间吧,老奴专门准备了好多新时的衣服,方都督本就英俊,让老奴帮您打扮一下之后必然更加出众!”王子珍带着方敏芝到了公主行宫之后却是往自己的房间拉,自己房间中有不少裁缝专门为公主男宠做的各式各样的衣服,他觉得肯定有适合方敏芝的类型。

他就打算用自己的一双巧手把方敏芝打扮的玉树临风,人见人爱,就不相信公主不动心。

方敏芝看着王子珍笑的灿烂的摸样,总有种他要把自己卖了的感觉,但是想到晚宴的时候要见西蜀的人,自己的确应该打扮的英气潇洒一点,况且公主还要参加晚宴呢!

124 男chong集合

能够得到王子珍亲自打扮,方敏芝是荣幸的,而且还遭到了别人的嫉妒,空善带着司马错从河道上回来,打算给司马错打扮一下的时候听说王子珍正在亲自打扮方敏芝,空善毫不犹豫的来找王子珍了。

一大堆的好话说完,空善成功的从王子珍那里拿走了一大堆的衣服。

“小错,你喜欢蓝色还是白色?”空善想着自己作为司马错的朋友,好歹也应该给他打扮一下,便大方的从一堆衣服中挑选出两件好的展示在司马错面前,等着司马错选择。

蓝色素雅、白色干净,空善觉得都挺适合司马错的。而且这两件衣服上的绣工相当不错,一看就是出自皇家裁缝之手。

而司马错却是头也不抬的问道:

“有黑色或者灰色吗?”

“今天要参加宴会,你应该穿的新鲜一点!”空善深深觉得司马错这货不开窍,自己好心好意的找来了衣服,大方的给他两件,他竟然还不领情!

“难道我是宴会的主角吗?”司马错仍然不抬头,只是淡淡道。

“额…自然不是了。”空善愕然了一下,立刻回道,心里还骂司马错真是臭美,你算是毛的主角啊,也就是个陪衬而已。

“那我为什么要去哗众取宠?”司马错终于抬头看向了空善,明净无波眼眸中的平静让空善十分的不淡定。

空善偷偷的放下自己挑中的一件米色长袍,自己先选择了一件纯黑色没有边饰的衣服,然后才将一件灰色的衣服递给了司马错。

司马错也不看这衣服什么样,接过来便换上,衣服蔽体足矣,这就是司马错的观点和态度,他是不在意衣服华贵与否、好看与否,已步入中年的司马错已经少了年轻人的花俏和打扮。

空善在旁看着穿好衣服的司马错,只见那极其普通的灰色长袍穿在他身上竟然显得那么不一样,可能是他身上的气质太过出众,即便是一件普通的衣服也能够被他穿出来不一样的魅力。

清济闲舒,无关相貌、气质使然。

空善在这一刻陡然顿悟,虽是参加宴会,但是也不用像方敏芝那样疯狂的打扮,只要穿得干净得体就好,自己并非靠外表侍人的男宠,何必在意这些。

想通了这一点的空善很干脆的将黑色衣服穿在了身上,光头黑衣竟然是别有一番风味,干练而沉稳,甚至还带有几分野性!

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倒影,空善觉得黑色衣服就是自己的专属,他决定以后也不穿白色的僧衣了,就应该穿黑色的衣服,太帅气了,自己怎么能够这么帅气呢?!

空善自恋了,摸索着下巴上的胡须,空善突发奇想,公主身边都是小白脸,自己就蓄胡吧,短短的那一种,很扎人的,一看就很有男人味,很有野蛮的爆发力!

另一边,王子珍正为方敏芝打扮的高兴,方敏芝本来就是个衣服架子,而且人也长得帅气,不是夸他,方敏芝即便是在全国也算的上数一数二英俊的人物。

王子珍见过无数的美男,更为公主抢过数不清的男人,但是相貌能够跟方敏芝相比的真没有几个。

紫色长袍让方敏芝尊贵如王侯,白色儒袍让他出尘清俊、黑色武士袍则让他显得孔武有力、刚毅英气。不论什么样色的服装都能够被方敏芝穿出气势来。

王子珍斟酌再三,选了一件黑白相间的英士袍,深色镶玉腰带、博锦高冠、银镶边黑色官靴,一套装扮下来立刻把方敏芝身上的清隽和英气衬托出来。雄姿英发、芳华逼人。

方敏芝的脸根本就用不着化妆,王子珍只是简单的给他身上增加了几个配饰便把方敏芝打扮成了翩翩公子。

“方都督,带上这枚戒指吧,英气十足啊!”王子珍越看越是喜欢,最后还把自己手上的一枚大戒指退了下来,塞到方敏芝手中。

“王公公折煞我了,这件衣服已经太过华贵,这枚戒指我不能收!”方敏芝吃惊不小,死活不接王子珍送上来的戒指。

而王子珍却是坚持让方敏芝收下,甚至不惜拉下脸来道:

“都督已经贵为二品官员,虽然是公主亲封的都督,但也是朝廷的官员,身上岂能没有信物,咱可不能让西蜀看扁了咱们,男人手上的戒指是身份的象征。您可是二品都督啊!”

王子珍这话说的很有深意,作为朝廷官员谁身上没有贵重的东西呢?尤其是在燕国奢靡的大环境下,一枚价值连城的戒指或者玉牌等信物几乎都成为身份的标志了。或许那些清高君子们不认同这种观点,但是世界上还是势利小人居多,因此一枚贵重的饰物是很重要的,起码你带着贵重饰物去高级客栈的时候就不会被狗眼看人低的守门人拒之门外了。

方敏芝身上的确是少了这种东西的,虽然他也不甚认同王子珍的说法,但是看王公公生气的摸样好像自己不接受就是犯了多大的过错一样。无奈之下的方敏芝只能接过了戒指,却是迟疑的不想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