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玄璇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程玄璇,可以不可再,你太放肆了!”司徒拓怒斥,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如果今天我不教训你,你以后岂不是打我上瘾了?”

“我…”程玄璇不知所措,双颊被他捏得发痛,只能从齿间挤出话来,“我说过了…让你打回来…”

“别以为我会舍不得下手!”司徒拓心中怒火狂烧,气她却更气自己,他竟真舍不得下手!

“那你动手吧…”程玄璇闭上眼睛。如果人与人之间能够公平相对,她打了他,就让他打回来,那么他曾经那般地对待她,她是否也可以要求他偿还?可是,如何偿还?她心底的伤,并不是珍贵药物就能治愈。

脑中胡思乱想着,过了良久,都不见司徒拓有动静。缓缓睁开眼睛,却见司徒拓的视线定定地锁在地面的锦囊上。可能是刚刚她跑得急,锦囊从衣袖里掉了出来。

“你要动手就快点。”她出言催促,早死早超生,他要打就尽快打。

司徒拓却不理会她,反而松开了手,弯腰拾起地上的锦囊,细细看了半晌,而后紧紧握在手中。

“你…”程玄璇大感疑惑,他的神色为何突然平和了下来?

“这是不是你要送给我的锦囊?”司徒拓沉声问道。

“是。”程玄璇点头。

闻言,司徒拓的唇角隐约扬起,黑眸中的怒气已然消失,只余一丝内敛的温柔之色。

看着他珍而重之地将锦囊放入怀中内袋,程玄璇心中有些不解。她送他吉意锦囊,他竟这般高兴?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她又想不到。

“程玄璇,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平安归来。”司徒拓突然开口道。

“嗯。”程玄璇应声,迟疑地问道,“这个锦囊,对你来说,有意义吗?”

“当然!”司徒拓扬唇而笑,不自知间流露出几许罕见的孩子气。

程玄璇微忡。这样毫不设防的他,似乎敛去了一贯的强硬棱角,变得温厚宁和。

“锦囊上的雄鹰绣得很好,展翅高飞,鹰击长空。”司徒拓望着她,低沉地道。他不擅长软言喁语,但是他自己知道,他必定会好好珍藏这个锦囊。在他心目中,它已等于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

“我随手绣的。”程玄璇有些踌躇,他是不是误解了什么?她送他吉意锦囊保平安,并不代表她对他有什么情意,这是两回事。

司徒拓只是微笑,不语地凝视着她。

“我回房了。”他那样温暖的目光,不知为何令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好,外面风大,回房吧。”司徒拓伸手揽着她的肩,往屋内走去。

程玄璇没有挣脱,心中情绪复杂,他一定是误会了,她应不应该把话说清楚?

回到房间,她还没有理清头绪,就听他出声道:“我知你会弹琴,今晚为我弹奏一曲?”

看了他一眼,她轻轻点头,走向琴架。他出征在即,有些话也许不该现在说,如果他能听懂她所弹所唱,那就最好了。

修长的指尖,柔柔地拨动琴弦,清澈悦耳的音符流泻而出。

司徒拓在桌旁坐下,看着她清雅柔弱的背影,心底有一种不知名的情愫流淌而过。

琴声悠扬空远,程玄璇启唇轻唱:“曾欲携子手,不期同老归。花前月下事,从此莫再提。”

尾音幽幽,琴声渐悄。一曲完毕,她转身看向司徒拓,温声问道:“我的歌声如何?”他听明白了吗?

“没想到不只你琴艺了得,歌声更如天籁。”司徒拓站起,不吝赞美。

程玄璇轻叹一声,不再多说什么。他们之间一向都是剑拔弩张的气氛,现在难得的温馨平和,却并不真实。只要她开口说清楚,这种虚幻的宁静安然就会被戳破了吧?不想在此时影响他出战的心情,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玄璇。”

极低极浅的唤声,传入耳内,程玄璇举眸望去。面前的男子有一张冷峻英气的脸,深邃的五官宛如刀刻,微抿的薄唇线条刚毅,灼亮的黑眸幽深似潭。

他的样子,并没有变化,与她当初嫁进门时无异。但那时冷冽的神情,已不复见。纵使他刚才发火暴怒,也不再令她像从前那般心惊战栗。而差别最大的是,现在他的眼中隐氲的几缕柔情。

“玄璇。”又是一声低唤,他上前一步,拥抱住她。

她的身子不禁僵了僵,微弱地扭动挣扎:“你先放开我…”

“不放。我说过很多次了,我绝不会放手。”他低沉着嗓音说道。

“你明早要启程出发,你还是快点回轩辕居就寝吧。”停了挣扎,她劝道。

“现在时辰还早。”他的双臂依然牢牢地环抱着她。

“那正好你可以多睡一会儿,明日才会有精神。”她继续说服。

“闭嘴!”司徒拓终于忍不住,低喝一声,抬眼看着她,道,“废话再这么多,我就封住你的嘴!”

“凶什么凶?我好心劝你早点歇息,难道有错?”程玄璇瞪他一眼,他的脾气果然温和不了多久,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叽叽喳喳吵死了!”司徒拓也瞪着她,她可真会破坏气氛!

“嫌吵就回你的轩辕居去!”

“我今夜要留宿浮萍苑!”

“不许!回轩辕居去!”

“你有什么资格不许?”

“总之不许!”

“程玄璇!你少给我无理取闹!”

“司徒拓!是你蛮不讲理!”

在一如往常的吵闹中,夜幕降临,皎月初升。

第三卷 第六章 远征边城

同桌共用晚膳,两人沉默地进食了片刻,司徒拓突然开口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不要离开浮萍苑。”

程玄璇不语,顾自夹菜吃饭。他话里的意思,就是不同意她和柔儿搬去白黎的别院了。

瞥了她一眼,司徒拓又道:“除了府中的护卫,白黎会另派一些人过来。”

“禁我的足需要这样的隆重其事?”程玄璇抬眸,问道,“或是府中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用管,总之,你乖乖地待着,等我回来。”司徒拓无意多作解释。让她知道得越多,只会令她越不安心。

“姜大哥什么时候会到?”放下竹筷,她看着他。

“明日大抵就会到了,他会去白黎的府中做客,你不必担心。”司徒拓淡淡回道。

“到底发生了何事?是不是之前姜大哥失踪的事,另有内情?”她一直没有追根究底,但并不表示她没有怀疑。

“一切待我返来再说。”司徒拓的唇角扬起一抹很浅的微笑。他想信等他回来,他们之间会有一个新的开始。现在知道了她其实很关心他,那么他也可以心无旁鹜地出征了。

“哦。”程玄璇没有再追问。看着他唇边的笑容,她心里忽然有些惶恐。是否真如白黎所说,司徒拓对她…

脑中不禁又想起傅凝霜的死。司徒拓的爱,是那样的极端,实在令人生畏。

“如果你在苑内会太闷,我会让卓文经常过来看看你。”司徒拓出声道,他尽量把语气放得很淡,似只是随意一提。

“嗯,好。”程玄璇点头,重新举筷进食。

“晚上我要留宿浮萍苑。”司徒拓再次重述。

“你说过了。”

“但是你还没有同意。”

“我能拒绝吗?”程玄璇举眸看他,他这算是询问她的意见吗?

“不能。”他霸道地回道。

“那你还多说什么?耍着我玩?”程玄璇恼怒地瞪他一眼。

“如果你能心甘情愿地欢迎我留下,那我会比较高兴。”司徒拓耸肩,就算她不欢迎,他也不会回轩辕居。

“要我心甘情愿?那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说。”

“只要你答应我,你不会有任何不规矩的举动,我就欢迎你留下。”赶他走是不可能了,但是至少不要发生那件令她恐惧的事。

“你真的那么不愿意我碰你?”定定地盯着她,司徒拓的脸色微有沉凝。

程玄璇不说话,却很坚持地回视着他。他不会明白的,那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残忍地强要了她,自那以后她做了多少次噩梦。那种羞辱感,比身体的痛楚,更加深刻。

“你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他的口气有些硬,虽然他是想说些温柔的话,但一出口就变了调。

“说出来有用吗?你这么刚愎自用,何时肯听别人的话了?”他从来都没有觉得他做错过吧?

“你现在是怪我?当初的事,既已成过去,你非要耿耿于怀?”司徒拓懊恼地道。对不起三个字,始终说不出口。

“已经过去所以我就应该忘得一干二净?即使我想忘,也忘不掉!”程玄璇不由地心生怒气。他说得如此轻松!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对她的伤害有多大!

“那你想怎样?”他该如何补偿?

“我想怎样?我要你遭受同样的苦!”忿忿地话脱口而出,说完她自己愣了愣。本以为自己已经把那些不甘和恨意,永远深锁心底。只要她将来能够自力更生,找机会逃离将军府,曾经的事便会烟消云散。但原来并不是如此,原来她心底依旧藏有怨恨。

“同样的苦?”司徒拓低声重复。忽地他站起身,往房外走去。

程玄璇盯着敞开的房门,他恼羞成怒所以甩袖离去?这样也好,不必同床异梦了。

没有胃口再吃下去,唤来小秀撤走了膳食。

没过一会儿,却见小秀又跑进房间,慌慌张张地道,“夫人,不好了!将军拿着鞭子过来了!”

程玄璇一愣,就因为她说了那些话,他就要家法伺候了?

“夫人!怎么办?要不您赶快躲起来吧?”小秀焦急地道。

还未等程玄璇开口,司徒拓已经站在房门口,沉着声道:“小秀,出去!”

“可是…”小秀迟疑地看了看司徒拓,又看向程玄璇,十分担忧。

“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三遍!”司徒拓不耐地道。

“小秀,你出去吧。”程玄璇淡淡地出声。

“是。”小秀无奈地退下,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将军会手下留情。

司徒拓踏入房中,关闭了房门,脸色显得深沉,薄唇紧抿着。

程玄璇自嘲地笑了笑,道:“将军大人要动用家法,看来我今天说了很严重的错话。”

“你没有说错。”司徒拓直直地凝视她,道,“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想忘也忘不掉。”

程玄璇不接话,他这是什么意思?反讽吗?

“你说要我遭受同样的苦。有的事情,不可能实现。但我曾经错打你的一鞭,你现在可以索讨回来。”语毕,司徒拓递出手中的软鞭。

“你让我打你?”程玄璇错愕,这种一报还一报的方法是否太过激了?

“当初我确实冤枉了你,也确实打了你。”司徒拓的语气虽是硬邦邦,但话意却是诚恳。拉过她的手,把鞭子往她手中一塞,然后他闭上了双眼。

握着软鞭,程玄璇心中踌躇不定。鞭打了他,她就能心里舒坦了吗?恐怕并不会。对她来说,最刻骨的伤,并非皮肉伤。而是心头笼罩着的那一团巨大阴霾,那一场 挥之不去的噩梦。

“打了你又有何用?”扔掉手中的鞭子,程玄璇凝着眉,道,“外伤与内伤,差别很大。”她不是一个报复心很强的人,她只是不知道心内的伤,如何才能够抚平愈合。

司徒拓缓缓地睁开眼睛,凝望着她,默然良久。只要她的心里有他,即使是爱情交织,即使感情只有一点点,他也心满意足了。他会用余生的时间,去补偿她,爱护 她,呵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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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寂静,月皎洁。

两人躺在床上,各有所思,沉默无声。

“玄璇。”轻浅的唤声,漂荡在床幔中。

“嗯。”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让我抱一下。”低沉的嗓音,在静谧的深夜,显得温宁柔和。

她不吭声,躺着不动。

司徒拓侧过身,伸手环住她的纤腰,将她搂进怀中,低声问道:“你身子康复得如何?”

“还好。”程玄璇没有挣扎,他的手臂桎梏得那么牢固,挣扎只是白费力气。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说,等你身子好些了…”低低的话语隐含深意,黑暗中,司徒拓的墨眸闪烁着灼热的光芒。

程玄璇的身躯顿时一僵,忙道:“不行!我还没有完全好!”

“如果我说,我会很轻,不会让你痛,那是不是可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他的手在她的腰际摩挲爱抚着。

“你不要这样!”她推着他的胸膛,心里开始有些着急。

“相信我,这次一定和从前不同。”他低语,薄唇亲吻着她的秀发,慢慢转移到她的脸颊。

“我不要!你快睡觉吧!”她使劲推他,但他却依然纹丝未动。

“嘘,乖。”他的唇倏地封住她的小嘴,火热的舌霸道地撬开她的擅口,亲昵地舔吻过她白如编贝的皓齿,灵活地勾缠着她的丁香小舌。

“唔…”他说不了话,只能激烈地扭动身子,但这样无意的摩擦,却使司徒拓的欲望更炽。

他低吟一声,粗糙的手掌捧起她的小脸,更加热切地吸吮着她的唇舌。

他的手指穿过她如云的发,爬上她透红的耳朵,指腹暧昧地来回揉搓着,而薄唇渐渐下移,顺着她发热的脖颈舔吻而下,在与肩膀相接处徘徊流连。另一只手轻柔地拉低她的衣襟,一点一点地褪云,直到露出浑圆挺翘的酥胸。

“住手…”程玄璇惊急地脸红耳赤,一把按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下去。

司徒拓抬着望进她的眼眸,很认真地一字一顿道:“玄璇,我要你。”

说话的同时,另一只自由的大手从她腰间抚摸而上,准确地卓住她右胸的浑圆。

“司徒拓!不要!”程玄璇惊喊,身体下意识地开始轻颤。

“别害怕,我会很轻。”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翻了个身半压着她。

她柔软的娇躯似乎散发着清淡的香味,令他下腹蠢蠢欲动得愈加厉害。硬是抑制着那难耐的欲火,他的大手轻轻揉捏着她胸前饱满的浑圆,指尖试探地碰触顶端那粉嫩的蓓蕾。

他的恣意抚摸,使她战粟,连嗓音都带着微微的颤抖:“司徒拓,可不可以住手?我真的很害怕,真的接受不了!”

“我要让你今夜之后不再恐惧这件事。”他必须坚持,不能让她永远害怕着亲密之事。

话落,他低头埋入她的胸前,薄唇轻含住她的蓓蕾,舌尖轻巧怜爱地打转逃逗。厚实温热的双手轻轻地爱抚着她细腻柔嫩的肌肤,指尖滑过她平胆的小腹,蜿蜒而下,探向她的双腿。手势,温柔而珍重。

这是他第一次全心全意地以温柔的方式对待一个女子。他不要她怕他,不要她退缩。他要她的身体,更要她的心。

他温热的唇细细密密地吻遍她全身的肌肤,手指下探,一点点伸进她夹紧的双腿间,隔着亵裤抵在她的花芯处轻轻按摩,沿着密口的形状画着圈圈。

“不要…”她颤抖得厉害,双手胡乱地推着他结实的身躯。

“玄璇,乖,不会痛,会很舒服。”他低声诱哄,抬起一只手,捉住她的双手,往上高举,牢牢地压在枕头上,让她无法推拒。

“不要…我很怕…”她的眸中泛着泪光,过压的惊慌使她渐渐地放弃了挣扎。

“乖,不怕,我会很温柔。”他沙哑的嗓音饱含压抑着的欲望。

他的舌往下舔去,在她有肚脐挑逗着,她只觉得小腹一股热流直往上窜,忍不住又扭动身子抗拒起来。

“玄璇,腿张开些。”他的声音不自知的充满柔情。慢慢滑下身子,埋首于她雪白的双腿间,扯落她的亵裤,大掌捧住她圆翘的粉臀,舌尖滑溜的探进女性私处,品尝她私密的香甜。

她宛如被电击般,身子猛然一颤!

“啊…司徒拓…你…你做什么?”她惶恐无措,他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

“我在做让你舒服的事。玄璇,乖,放松,让我爱你。”他没有抬头,含糊地喃道。灵活的舌舔吻着蜜芯,轻柔地吸吮,舌尖拨开蕊瓣,往深处探了去,勾挑地舔舐着。

她的脑袋已然空白一片,她从来不知道男女间的欢爱,也可以是这样。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燥热,下身似乎莫名地潮湿了。

专注埋头于她腿间的他,强忍着下腹早已硬挺如铁的肿胀,额上豆大的汗珠滴落,顺着坚毅的下巴弧线滴在她白晳丰润的胴体上。

薄唇稍微抽离开她私密的地方,向上亲吻,吻过她平坦的小腹和饱满的浑圆,然后狠狠地吻住她的粉唇。

“唔…”她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嘤咛,思想似被抽空,浑身瘫软无力。

他霸道而又缠绵地勾吮着她的唇舌,存心要吸走她所有的理智。趁她混沌迷糊间,他握着自己的硬挺在她濡湿的花蕊口摩擦,男性尖端在蕊口来回细腻地逗弄。

他这样做无非是想让她更湿些,却害得自己欲火焚身,几乎失去控制。

“璇。”含着她的唇,他呢喃一声,慢慢地将火热的男根推进已然湿濡的花蕊里。

“啊…”她低喃,已不知该承受还是拒绝。

他继续缓慢地前进,进入一些,又退出一些,耐心地一次次重复,让她能够更好地容纳他的巨大。

“璇…”又是一声低唤,他把硬挺的铁杵退出一些,再用力推到花心深处!

“啊!嗯…”她战粟地轻喊出声,脑中仅剩的一丝清醒意识彻底被吞噬。

他逐渐冲刺起来,在她紧窒的体内来回律动。他不像过去那样猛使力,粗鲁地弄痛她,而是缓缓地退出,再深深的插入,每一次的挺进都引起身下娇躯的颤抖,那是她不自知的微妙欢愉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