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心里一喜,但等他一曲吹过我发现,磷火虫的数量连以前的一半都没到,或许是傀儡头目那声嚎对虫子来说威力奇大,这群磷火虫里有一大部分都当了逃兵。

我们四个凑在一起,商量着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先统计下,只有三把折叠刀能使,照明的磷火虫也只剩“残兵”,我的意思是先退出去休息下,甚至回趟黎村准备一番再回来都行。

黎征也赞同我的观点,但他强调,我们走前做件事情,追上那三个傀儡人捉个活的。

我明白他意思,这魔宫里的古怪太多,要是能捉个傀儡人通灵问话,对我们下次进魔宫会有很大的帮助。

而且那三个傀儡人除了头目外,另两个身上都带着伤,我们只要找到机会,擒个活的还不是难事。

三把折叠刀被他们三刮分,随后我们沿着地道往前赶,黎征也不避讳的吹着里令,驱使磷火虫探路。在经过一个转角后,我发现有个傀儡人正瘫坐在地上。

它捂着腿,冷冷看着我们,正是被我意念控制的那个倒霉蛋。

我心说亏得它们还是珞巴勇士,那两个傀儡人竟忍心撇下同伴跑了,不过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我们四个对付它一个瘸腿,几乎是手到擒来。

拉巴次仁和巴尼玛各拿一把折叠刀向傀儡人靠去,我发现个奇怪事,这傀儡人竟不反抗,仍大咧咧的坐着,拿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架势来。

我问黎征,这里面会不会有猫腻?

黎征警惕的四下看了看,又摇摇头回我道,“这周围也没什么怪异的地方,咱们多留意就是了。”随后他又对拉巴次仁做个手势。

拉巴次仁点点头,跟巴尼玛架着傀儡人就想拖走。

傀儡人扭着身子反抗,也说他块头大,再这么一扭,他俩硬没把傀儡人架起来。

傀儡人诡异的笑了,挪了挪身子,又板正的盘坐在地上。

它这姿势让我想起了守在魔宫入口处的骸骨,甚至它俩面向的方向都一样,我忍不住再次劝黎征他们,说这傀儡太邪门了,咱们退到远处观察下再说。

可我这建议说晚了,突然间,傀儡人仰天喷了一口腥水,与此同时,墙壁上发生了异变。

本来这些墙壁上画的都是三目男子,可谁承想男子的第三目竟然是活物,一只只眼珠从墙壁上伸出来。

或许叫眼珠不恰当,该叫它们花朵才对,这是一种很怪的花,合上后就跟个人眼似的,结在一根藤茎上,这藤茎还能动,带着花朵快速向我们袭击。

我们四人被眼珠花朵弄得一愣,黎征最先回过神,喊了句逃,但我们动作都慢了,这些花朵突然张开,各自奔着我们的脑袋咬去,甚至连那傀儡人也不放过。

我不知道别人什么感受,在花朵全扣在我脑袋上时,我整个人都懵了,眼前一片漆黑,花里那股咸腥味也把我熏坏了。

可这还没完,这花里还有一堆须子,冲我脸上扫来扫去,但凡被它扫过的地方,我都觉得麻痒异常,尤其还有个像吸管般的东西插入我的嘴里,对着我喉咙猛喷汁水。

我拼命挣扎着,双手使劲抠着花瓣,想把脑袋从花朵里拔出去,但这花咬力不小,我费了不少劲,仍没什么效果。

我把心一横,心说自己往下一坐,不信凭着自己体重还不能拔出脑袋。

我是坐下去了,但这花也跟着探了下来,大有我往哪它都随着的架势,我又狂扭起身子,可不管我怎么扭,它都顺着我,让我一点力道都借不上。

我干着急直蹬腿,而且被自己的动作一弄,我隐隐明白了那两个坐在墙角的骸骨是怎么死的了,说白了,他们也遭遇了鬼花的袭击。

倒不能说我绝望的放弃了抵抗,只是现有情况下我真无计可施。最后在失去知觉即将昏迷的一瞬间,我感觉到有个人奔过来,在我头上方砍了一刀。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睁眼时脑袋仍被花朵扣着,但它软弱无力,还皱皱巴巴有了枯萎的架势。

我被闷坏了,急忙一把将枯花扯了下来,可没想到外界很亮,在不适应下我不得不闭起眼睛缓了缓。

等我习惯后四下瞧了瞧,磷火虫一个不剩全跑光了,我仍在地道里,只是这地道的墙角上出现了长明灯,分布还极为规律,每隔五米有就一盏。

黎征倒在我身旁,手中握着刀,我回想起来,心说给我解围的一定是他,而拉巴次仁和巴尼玛的状况跟我差不多,脑袋上都扣个断杆的鬼花,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那傀儡人我敢确定是死了,它脑袋上也扣着断花,但头却夸大的往下耷拉着,身子流出一大滩的怪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我没理会傀儡人,先探了探黎征的鼻息,发现他只是昏迷过去,我稍放下心,又去查看了拉巴次仁和巴尼玛的症状,他们也没什么大碍。

我搞不懂为何我们四人同时中招,我这个体质最弱的反倒最先醒了过来。但我也没往深了较真,琢磨着先把那哥仨弄醒再说。

我先对黎征下手,又是使劲摇又是掐他人中的,反正忙活一大通,黎征吐了一口怪水,咳嗽着醒了过来。

我心里一喜,开口问道,“小哥,你怎么样?”

但没等黎征答复,我自己愣住了,我的嗓音特别尖,而且还特别甜,一副实打实的女人腔。

我又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句宁天佑,可腔调一点没变。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第一反应我立刻向裤裆摸去,担心自己少了点什么东西。

而我那两句变声话都被黎征听去了,他看着我的着急样索性追问一句,“天佑,你干什么?”

我再次发愣,因为黎征的腔调也变了,但他不是女人味,声音显得很苍老,要是闭着眼睛听,保准把他误以为七老八十的糟老头。

黎征也急了,一下坐起来揉着脖子,皱眉不说话。

我又跑到拉巴次仁和巴尼玛身边,把他俩摇醒,而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是,他俩的声调也变了,尤其是拉巴次仁,醒过神后用清脆的童音问我,“宁天佑,你摇够了没?”

(进入第二卷的高潮……最近有不少书友问我,宁天佑会一直这么软蛋下去么?答案肯定是否的,老九稍微透漏下吧,宁天佑的左眼与体质,他与黎征的妖宠,天魔的礼物——只有心心相通的人才能用到的一对面具,这都会成为本书的看点哦。)

第38节

0055

第二卷 雨林魔宫 12 死局

我们四个愁眉苦脸的坐在一起,谁也不说话,尤其拉巴次仁,特意抿着嘴待着。其实也不能怪他这幅德行,就他现在的童音,要是冷不丁来一句,我不管多郁闷,肯定都会忍不住乐。

黎征依次给我们把了脉,又压着嗓子开口说,“咱们中了奇毒,但毒性不大,只影响了嗓子。”

我拿出痛苦的表情看着他,又耸了耸肩,那意思可有什么破解的法子。

黎征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随后又从背包里拿出一盒药丸,“这药能解很多毒,虽然不一定对我们有效,但都吃三粒试试吧。”

我们三一同向这药丸抢去,可黎征却抠门的把盒子关了又说,“我被鬼花扣住脑袋时,也被它强行灌了一些汁水进肚,想必大家都有这遭遇,吃这药丸前,大家都先吐一下,空空胃吧。”

我们都点头赞同,各自找个角落吐起来。

其实强行呕吐也没什么好法子,就是扣喉,把自己弄干哕自然就吐出来了,黎征三人扣喉真挺拿手,几下子就哇哇吐上了,尤其拉巴次仁,生怕自己吐得不干净,吐完又扣喉,反复弄好几个来回。

0055

我也扶着墙哇哇了老半天,但雷声大雨点小,除了喷点口水,一点实在的东西都没倒腾出来。

我不死心,尤其黎征还说这毒很怪,我怕自己再耽误下去,这嗓音就变不回来了,可等他们三抹着嘴站起身时,我还一点进展都没有。

他们靠过来,黎征半蹲着瞧了瞧我,又扭头对拉巴次仁说,“你小子是不是带烟了,快拿出来。”

我误会黎征的意思,而且我也有点烟瘾,还赞同的点头说,“对劲,给我抽口烟,说不好这呕吐感就来了。”

拉巴次仁对着身上摸了摸,拿出皱巴巴的一包烟,只是里面一共就剩两颗烟,他跟巴尼玛一人一根,分着抽了。

我手都伸了过去,却眼巴巴的看着他俩在那吞云吐雾。我是真挺不理解这事,心说自己现在算半个病号,等着抽口烟提神,可他俩却一点情面都不给,甚至连分一口的架势都没。

而且我也发现了,他俩抽烟的动作很怪,吸的快不说,一只手还故意托在嘴下面接烟灰,尤其他俩吸完后还把烟灰凑到一起,由拉巴次仁捧着递到我面前,“宁天佑,吃了它。”

我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好,总觉得他这举动有些过分,烟没分我不说,还让我吃灰。

但黎征也催促起我来,我知道黎征不是爱胡闹的人,心说这里面一定有讲究。

0055

我不再犹豫,皱着眉把烟灰倒进嘴里。可吞烟灰跟吸烟压根就不是一个概念,我含着烟灰心里那种恶心劲就甭提了,而拉巴次仁又翻出水囊,递我说,“里面水不多,你悠着来,把烟灰喝到肚子里。”

我接过水囊都快把它空个底朝天,也只有一股细水悠悠从里面流出。我瞪了他一眼,心说这爷们说的水不多竟能离谱到这种程度。

但也亏得有这点水帮忙,我勉强把烟灰都咽进去,也说这奇怪劲,烟灰一进肚,我就觉得胃部难受,黎征又适时出手,拿着银针对我背部几个穴位刺了刺。

一股抽搐劲从我胸口传来,我急忙推开众人冲着无人处猛吐一通。

黎征趁空还跟我解释说,“天佑,草木灰是种催吐剂,而烟灰也是草木灰的一种,不过烟灰带毒,你吐完再多吃颗解毒丸子,就会没事了。”

拉巴次仁也在旁多嘴一句,“宁天佑,你别小瞧烟灰,它对蚊虫叮咬,清理油污,甚至养花都有好处。”

我知道他俩在安慰我,但黎征说的就中听,而拉巴次仁却把我跟花来比较,这让我听得有些郁闷。

0055

随后我们吃了解毒丸子又休息片刻,乐观的是,这丸子有点效果,我们嗓音变回去挺多,但悲观的是,一时半刻,我们音调都很怪,黎征声音沙哑,我嗓音偏尖,拉巴次仁没了童音,但跟巴尼玛一样,语调奶声奶气的。

既然我们四个都这德行,我也没什么抹不开的,先开口建议我们撤退。

我本以为他们能一致同意,可没想到他们三都苦笑着摇头。

黎征一指头顶的长明灯接话道,“我们来时,墙壁上根本就没这东西,但现在不仅每隔五米就一盏灯,这灯还都被点亮了,依我看是魔宫机关启动了,甚至入口也封闭了,咱们想撤很难。”

我听得紧张,但仍不死心,拉着黎征说咱们回去看看再说。

黎征三人尊重我的想法,可我们刚走回拐角,我就发现没路了,心里那点幻想也随之破灭,甚至一时间我都懵了,心说我们三真摊上大事了,魔宫一关就得五十年,就算我们运气好,在这里找到吃喝生存下来,可那跟活死人有什么区别,进来时我们都二三十岁的年纪,等出魔宫不全都是七八十的老头了么?

0055

黎征摆手打断我的幻想,说了他的看法,“既然退不了咱们就接着往下走吧,我相信魔宫不会处处是‘铜墙铁壁’,肯定会有秘密出口的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拉巴次仁突然自信的笑起来,还特意拍了拍他的背包。

在进魔宫前,我们都整理一番,还特意把没用东西装到一个包里埋了进去,可拉巴次仁却一直没让我们看他包里有什么。

我们三都拿着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但他却不多解释,只是嘿嘿笑着。

我拿这爷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尤其他现在的笑还那么奶气。

我们在长明灯引导下快速行军,但还没走多远,这地道就到了尽头。

我看着眼前这个黑漆漆的地下空洞,心里直有想骂人的冲动,而且这空洞还很大,光是宽度就少说能放下一亩地。

我一耸肩问他们,“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去里面抹黑捉猫猫么?”

黎征他们野外经验很丰富,都四周寻找起可用资源来,拉巴次仁运气好,最先有了发现。

他从一个看着很不起眼的地方拽出一个烂筐,又从里面掏出一大堆火把。

这火把虽说年头久了,顶端的油布早就风干,但真要点着了,也能凑合用。

巴尼玛当成人梯,黎征踩着他摘下四盏灯,又把灯油直接倒在火把上,我们照明的问题就算解决了,但为了防止火把不够用,我们一人又背了两个火把当替补。

我发现这空洞是越走越宽,弥漫的腥咸味也越累越浓,黎征不时喊声话,到最后竟隐隐有了回声的架势。

0056

而且走了不久前方又出现了怪异。

这次不是傀儡人,也不是那恶心的鬼花,一堆堆滕筐,分组分阵势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提着火把来回走动,数了数发现这筐足足有八十一个之多,锥子型分成九堆,每堆又外五中三里一的架势摆出一个小阵。

我对阵法没研究,也不知道这么摆有什么说道,但空洞里阴风阵阵,我觉得要从捉鬼角度出来,这八十一个筐的摆设倒适合养尸。

黎征三人各自掀开一个筐看了看,但都说了同样一句话,“这里面有骸骨。”

我离黎征最近,凑过去瞧一眼,发现这筐里骸骨的骨骼很小,尤其那头骨,也就我拳头那么大。

我又随意打开几个筐瞧瞧,好奇道,“怎么死的都是婴儿?”

我自认自己这话没毛病,但黎征却否定我,“死的不是婴儿,是成年人,而且还都是女子。”

我惊讶的差点张开嘴巴,又大胆的用未点燃的火把挑起一个骷髅头,边看边问道,“这能是女子?她要活着个头不会超过半米吧?”

其实我还有句话没说出口,心说这筐里骸骨十有八九是珞巴部落的,要这部落的女子都长这么小,男子都长成傀儡人那样,他们在一起怎么生儿育女?

0056

黎征的回答再次让我吃惊,他指着我挑起的骷髅说,“这女子身高不会这么小,甚至个头还在一米七以上。”

我有种想揉眼睛的冲动,心说是自己眼花还是黎征的眼光除出了问题,就凭这么小的脑袋,她要长到一米七,那身子比例得多失衡才行?

黎征知道我误会了,又走过来一把夺下骷髅,像掂橘子一样掂着它,“天佑,你听过尸缩么?”

我是头次听说这么古怪的名字,老实的摇摇头又示意他接着说。

“尸缩是种存尸的秘术,我所知道的,只有亚马逊印第安人,还有国内云南阿佤山区的少数民族才会用,具体什么法子不得而已,但被尸缩的尸体,可以变为原来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小。”

随后他又把骷髅头丢到筐里接着说,“这骸骨的骨盆很宽,明显是女子,而头骨的骨质很密,明显被压缩过,尤其头骨上还有伤疤,我没猜错的话,它生前应该是个女猎手。能当猎手的女子,个头都不会矮,这么说你懂了么?”

我佩服的点点头,不过黎征说的毕竟都是推测,我打心里还是疑虑未尽。

拉巴次仁也在听我俩谈话,这时他打开个筐,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但却冲我摆手说,“宁天佑,过来瞧瞧,让你眼见为实,瞧瞧这骸骨到底是不是女人。”

第39节

我被拉巴次仁吊起胃口,抽过去看了一眼,这筐里有两具骸骨,一个头骨拳头般大小,另一个却只有鸡蛋那么大。

这要是我头次见到,保准搞不懂怎么回事,但我联系着黎征的猜测,说了一个可能,“这骸骨生前是孕妇?”

他们点点头,尤其拉巴次仁,还叹了口气说,“这帮天杀的畜生,连孕妇都不放过。”

我望着那两个头骨,心里又有了疑惑,问黎征,“小哥,珞巴族的人口也很少,难道他们就不对生殖崇拜了么?”

黎征摇头盯着骸骨看了一会,又说了他的想法,“这应该是珞巴巫师搞的鬼。”

随后他从筐里捧出这两个头骨,举在我们面前,“先不说这孕妇是珞巴族的,换做任何女子,在怀孕中都不会有轻生的想法,这是母爱的一种体现,可她不仅没护住自己和孩子的命,反倒被同族人用来祭祀了,这只能说当时的珞巴族,需要这些女子的灵魂来做一个比繁衍族人还要重要的事,可对门巴也好,珞巴也罢,能有什么事比发展人丁更重要?”

他最后一句话是冲着拉巴次仁和巴尼玛问的,这两个猎手一点犹豫都没有的摇着头,而且我发现,一提到繁衍族人时,他们变得很严肃。

可黎征却话题一转,把刚才的肯定给否了,还加声音强调道,“有,就拿我来说,我是门巴现任的巫师,如果我说自己参悟了一套术法,能让人长生不死,而且在最后还能让因祭祀术法而牺牲的人回魂的话,我相信,族人一定会同意。”

我反问他,“你说的术法存在么?”

随后他从筐里捧出这两个头骨,举在我们面前,“先不说这孕妇是珞巴族的,换做任何女子,在怀孕中都不会有轻生的想法,这是母爱的一种体现,可她不仅没护住自己和孩子的命,反倒被同族人用来祭祀了,这只能说当时的珞巴族,需要这些女子的灵魂来做一个比繁衍族人还要重要的事,可对门巴也好,珞巴也罢,能有什么事比发展人丁更重要?”

他最后一句话是冲着拉巴次仁和巴尼玛问的,这两个猎手一点犹豫都没有的摇着头,而且我发现,一提到繁衍族人时,他们变得很严肃。

可黎征却话题一转,把刚才的肯定给否了,还加声音强调道,“有,就拿我来说,我是门巴现任的巫师,如果我说自己参悟了一套术法,能让人长生不死,而且在最后还能让因祭祀术法而牺牲的人回魂的话,我相信,族人一定会同意。”

我反问他,“你说的术法存在么?”

黎征苦笑,“在门巴羊皮古卷上还没这方面的记载,但在原始苯教中,却有长生不死以及七斗星葬式的说法,都是古代方士留下的,我曾抽时间研究过,那所谓长生不死的药丸,多是重金属含量超标的丹药,至于七斗星葬式,除了下葬的方式很怪以外,并没其他特殊的效果。”

我倒对七斗星葬式很感兴趣,不过现在也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我压下好奇心,把他说的话都联系起来再琢磨下,得个结论出来,“小哥,你是说,珞巴巫师凭借自己那神棍的身份忽悠了族人,建了魔宫不说,还让族人用生命祭祀?可这么一来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鬼藤。”黎征强调,接着他又摆摆手指正我,“那珞巴巫师不是神棍,或许真是个奇才,咱们进魔宫时,入口处就已表明,这里融入了玛雅文化,一个能研究国外文明的巫师,他的造诣一定不小,而且鬼藤除了吃人外,还有什么奇特之处,咱们不得不知,我猜测,巫师之所以诓骗族人,很大程度是为了培养鬼藤,激发它变异成一种恐怖的妖物为自己所用。”

我听得腿都有些发麻,心说鬼藤的威力自己可算见识过,只要被它扣住脑袋,人不死也掉层皮,而且在地道中遇到的那块鬼藤根茎,也一定长满了整个魔宫,甚至还会有主根的存在。

黎征跟我想的差不多,他还提了一个我们能逃出去的办法,“鬼藤是植物,也需要光源,我们只要找到它的主根,再顺藤摸瓜的摸索着,肯定能找到通往外界的路,当然这里面凶险也挺大。”

我和巴尼玛听得一脸紧绷,可拉巴次仁却没这么大的反应,反倒又自信的拍了拍背包,尤其还不让我们看,这让我觉得这爷们真不咋地道,都这时候了还吊我们胃口。

我们舍弃了这片祭祀葬地,又向前进军,我把精力都放在傀儡人和鬼藤身上,可不料前方又遇到一个新危险。

我们走到一个深渊旁没了路,我有点恐高,但还是压着性子往前凑了凑看看它的深度,可除了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到底,我又找块石子抛下去,同样没听到回响。

我望着他们三问怎么办。黎征蹲在深渊旁,沉思片刻后说,“咱们别离太远,都四下找找,看看有没有提示,我不信咱们到了魔宫的尽头。”

我们解散,各自找个地方寻找起来,我发现拉巴次仁找线索的本事真高,这次又是他发现异常。

他指着他面前那块深渊,招呼我们快来,等我赶去后发现有一条铁链平行的延伸到黑暗之中。

我问道,“对面还有路?”

他们都点头赞同,黎征还用一只脚踩在铁链上试了试又说,“这铁链锈化的不严重,能禁起一个人的体重,这样吧,你们等着,我先去探探路,看看到底走多远。”

我想拦着黎征,觉得他这么冒险不妥当,可还没等我再说什么,他一蹦之下就跳到铁链上。

我当场愣住了,心说小哥这身手还是不是人?平衡性怎么这么强,其实我也见过耍杂技走钢丝的,但钢丝都是被固定住的,人走在上面只注意平衡就行,可这铁链来回晃悠,黎征走的时候还要克服那股晃劲。

但黎征很稳,握个火把,一点点往前蹭,尤其走一段距离后,他就完全被黑暗包围,虽说我与他实际上相距不远,但却总觉得这距离遥不可及。

过了足足十分钟,他下了铁链,在对面冲我们挥舞着火把,那意思让我们一个个过来。

初步估算,这距离少说有三十米,也就是说我们想到对面去,就不得不面对这三十米长的铁链。

我有些胆怯,甚至在高压下还故意退后两步,拉巴次仁望了望我俩,一拍胸脯说,“你们稍等,我先去过。”

他先把火把熄了插在背上,又在原地活动起筋骨来。

我看他那一脸自信样,心说门巴族的勇士怎么都这么强悍,过个空中铁链竟跟玩似的。

可我还是稍微高估了拉巴次仁的能力,他没像黎征那般飞身跳上去,而是小心的蹲下身,双手握紧铁链后,整个人悬空在铁链下方。

他就靠着臂力,倒腾着双手,一点点往对面靠。

黎征走铁链时带着火把,我还能凭借火光看到他的身影,可拉巴次仁这么“走”,没多久就见不到人了。

我也不知道这爷们累不累,有没有危险,干瞪着黑暗处直担心,这样又过十分钟,他出现在黎征身旁,不过他状态不咋好,刚下铁链就身体一软瘫坐下去,胸口跟个鼓风机似的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