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我和黎征都不退步了,通过刚才的接触,我是真对这老头不放心,怕他借机诓骗我们,等卖了蘑菇就脚底抹油,到头来合着我俩白花三百块的冤枉钱。

最后经过一通理论,老头同意明天天一亮统一在这里交易完。

这一天,我心情很忐忑,既觉得我们弄到了太岁,又觉得这事有些不靠谱,但现在我和黎征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干等。

半夜时,鬼面如期赶到,还拿了一个木盒子,我和黎征都没睡意,急忙打开盒子查看,我是想看看熊猫血的样子,虽说明知那就是一种血,甚至面上看跟人血没什么分别,可还想眼见为实的过过瘾。

而没想到的是这木盒里装的竟是合成品,熊猫血和药都放在一起调配好了,一共分装在三个试管里。

鬼面问了我俩找太岁的经过,等我如实相告后,他点头说好,又指着三个试管强调,“明天咱们就开始救人,先让病人口服太岁,半小时后再让把试管里的血药注射到病人体内,如果顺利的话,不到半天,病人就会康复。”

我俩都兴奋的叫好,随后鬼面先行离去,说在研究所里等我们拿太岁过去,我和黎征也算着时间,在天快亮时就向约好地点赶去。

老头比我俩早到,脖子上还挂着那串蘑菇,这天早上风特别大,我们仨也都没客套,直接找个避风角落交易起来。

黎征把钱和腰带都拿到手里,又盯着老头看,那意思该他把太岁拿出来了吧。

老头嘿嘿一乐,摸着裤兜拽出一个黑黝黝的东西来。

我真不想描述这东西的外形,因为它看起来很像一截狗屎,我有些不信,指着它问,“这就是太岁?”

老头瞥了我一眼,拿着略带嘲讽的语气说,“娃子真没见过世面,这就是太岁,只是已经死了,还成了干货,救人时碾碎喂服就可以了。”

我记得鬼面说过,他以前意外得到太岁时,就因为那贩子看走了眼,现在我突然明白了,那贩子看走眼是很正常的。

黎征没接触过太岁,当然不懂怎么辨别它的好坏与真假,犹豫的接过来瞧了半天。老头显得不耐烦,多说道,“小子,咱在这天山脚下也是个名人,那些倒卖贩子都认识我,人要脸树要皮,我这有身份的人怎么能诓骗两个娃子呢?放心吧。”

别看他话说得敞亮,但我心里还是有些防备,我凑到黎征耳边悄声说,“小哥,要不你在这拖住老头,我跑回去叫鬼面过来看看,毕竟他懂行嘛。”

黎征没急着回答,反倒皱眉盯着太岁,又瞧了瞧老头,接着说了一句让我意外的话,“好,我信你,腰带是你的了。”

老头嘻嘻笑了,指着黎征连连说好,又指着我连连说你不行,之后他钱财两收,哼着歌消失在街头。

我真想不明白小哥挺谨慎的人却在这时候这么粗心,又或许是他念着拉巴次仁的安危吧,不过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再深究,跟黎征一起赶到研究所。

鬼面和刘思念都很熟,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看我们回来后,他率先起身迎过来,还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我就急忙抢过太岁递给他看,还催问道,“这是不是真货?”

鬼面瞧得很仔细,不过他的回答却不那么肯定,“外形看应该没差。”

要按平常习惯,我们肯定会对这太岁做个试验鉴定一下,但问题是太岁太过珍贵,甚至鬼面还强调说,这一指头长的太岁分量勉强够用。这么一综合考虑,我们只好把试验鉴定的做法打消。

不过在使用前,黎征、鬼面还是轮番对太岁用最原始的望闻之道鉴别一下,排除有毒的可能。

我们一商量,先从拉巴次仁救起,毕竟他体格最大,身体最壮,真出现问题了也好抢救。

刘思念找专家把罩子解除了,足足过了半小时,拉巴次仁才悠悠转醒,他睁眼第一件事就看着我们问了句,“现在是哪年?”

我被这爷们弄得无语,心说他真以为自己是被冰冻到未来了不成?我没好气的回他一句,“1999年了。”

拉巴次仁听得一愣,又拿出一副哭丧脸来,嚷嚷着自己竟睡了六年,随后他还试着下地行走,其实他就睡了三天而已,却在心理作用下,连路都不会走了。

我一看得了,再不告诉实情他这爷们会被闷坏了,就又说了一句。

等拉巴次仁稍微习惯后,我们带着他来到一个玻璃屋里,我和黎征先把他扶到一张床上,黎征又和鬼面配合起来,把太岁碾成末,喂给拉巴次仁吃。

拉巴次仁一直想跟鬼面比试下身手,现在看到鬼面了,他倒老实起来,还偷偷跟我说,“光看鬼面的体型就知道这爷们不好惹,而且他的身手也绝不在我之下。”

我打心里也赞同他这说法,甚至心里还有种小期盼,想见见鬼面跟人搏斗时会是什么样。

我发现拉巴次仁真不是一般的汉子,太岁磨成的粉末看着很恶心,还有一股骚味,拉巴次仁硬是眉头不皱,把这粉末嚼着吃了。

我们都找椅子坐下来,等半小时后再给拉巴次仁注射血药,可还没等到半个小时,拉巴次仁就有了反应。

噗的一声,他从床上吐了口白沫出来,我看这现象直皱眉,还问鬼面说,“吃完太岁就这效果么?”

鬼面一脸惊讶,和黎征一同起身向拉巴次仁走去,他俩一人一边给拉巴次仁把起脉来。

鬼面最先有结果,对我们说,“糟糕,拉巴次仁中毒了,而且这毒很古怪。”

黎征恨得直咬牙,随后强调说,“那太岁一定是假的,那老头也真有本事,就能找到这么逼真的赝品,骗了我的眼睛。”

拉巴次仁都快翻白眼了,勉强说,“把我送回去冻着吧,这样能延缓毒的爆发,你们再趁空想办法给我解毒。”

其实倒有一个办法能解毒,把小晴找回来,可我也明白,小晴离我们太远,等它回来也得是几天后的事了,但拉巴次仁不能拖,毕竟他体内有血蚤,要被这毒刺激大发了,它们可不给我们研究解毒的时间,肯定会争先撕破拉巴次仁的血管逃出体外来。

我们都很着急,最后黎征一狠心赌一把,他开打木盒子,把一管血药拿出来,不犹豫的对拉巴次仁进行注射。

我和鬼面都忍不住喊了一句,但黎征手快,血药一下进到拉巴次仁体内,之后又说道,“无论如何,都先把血蚤消灭才行,没了血蚤,咱们才能破解拉巴次仁体内的毒,至于拉巴次仁能不能抗住血蚤死后分泌的物质,就一切听天由命吧。”

我真不想看拉巴次仁受罪,也不想拿这爷们的命来赌,但黎征说的没错,我们除了这么等就别无他法。

我没看时间过了多久,反正我们一行人都在玻璃屋里煎熬着,拉巴次仁一会吐一会疼得直哼哼,中途还抽搐几次,不过也该着他运气,最后刘思念找人从拉巴次仁体内抽了一管子血,检验后发现,血内血蚤全都死光了。

不过问题是拉巴次仁还中着毒,甚至整个人也不是一般的颓废。

黎征又把目光看向我,“天佑,你体质特殊,我想用你的血给拉巴次仁注射,试试看能不能解毒。”

其实我和拉巴次仁换过血,就在我刚去墨脱时,这爷们用蚂蝗给我输血来着,我心说真是应了那句因果循环的老话,现在赶上机会,自己该把欠拉巴次仁的血还上了。

我一撸胳膊,跟他们说随便抽,而黎征真按我说的来了,足足吸了200cc。

我的血放到挂吊瓶里,慢慢滴入拉巴次仁体内,输完后拉巴次仁还平静的沉沉睡去。刘思念打个招呼,先出去干别的活,我们仨则一边守护拉巴次仁,一边借机休息起来。

我拼了两个椅子,蜷在里面睡觉,正当迷迷糊糊时,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拉巴次仁的惨叫声传来,“妈了蛋的,老子的身子怎么成这样了?”

第九卷 冰封女尸的诅咒 16追债

拉巴次仁醒的很突然,看着我们都在睡觉,他也没忍心打扰,想自行下地走走。

可岔子来了,他现在这身体状态,躺在床上倒没觉得有什么,但双腿一用力就没劲,当然就不出意外的摔在地上。

我们一下被惊醒,看着拉巴次仁这惨样,都急忙赶过去扶着他,他对我和黎征不见外,也没解释什么,反倒看着鬼面,不住强调说,“鬼爷们,我今天是失误,平时不是这样的,你可别看扁我。”

鬼面欣赏拉巴次仁的风趣,还嘿嘿笑了笑。

之后我们对拉巴次仁彻底检查一遍,发现除了身子虚并没其他毛病,换句话说,他终于熬了过来,只要慢慢调理,缓个三五个月就能恢复原来状态。

我们放下心,又商量着怎么救治另两个还躺在罩子里的病人,说实话,如果还像救拉巴次仁似的强行给他俩注射血药,我们都觉得悲观的面大。

而且一说到血药就又提到了太岁,黎征一反常态,闭目揉起太阳穴来。我能品出来,小哥很愤怒,其实我也很恨那老头,建议道,“咱们这几天出去打探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老头,再好好收拾收拾他。”

黎征突然冷笑,抢话回我,“天佑,不用太费心,那老头逃不掉,我的裤带里安了一个跟踪器,是从俊脸那要的,等到今天夜里,咱们按照跟踪器的地址捉人就是了。”

我一愣接着心里不住的佩服小哥,心说之前交易时,我还暗暗责备他粗心,原来小哥早就留了后手。

拉巴次仁也狠的牙痒痒,还建议说,“今晚我也去,看看哪个老不死的敢对我下毒手,老子扒了他的皮。”

较真的说,让拉巴次仁收拾那老头最合适,但问题是他现在这状态,都可以去领残疾证了,根本没那体力干这活,我们仨一致摇头把他否了。

这样直到午夜,黎征让鬼面联系无番组织,把跟踪器最新的定位资料传了过来,我们仨就按照这个位置悄悄摸了过去。

我发现老头家真偏僻,住在郊区的一个村子里,不过也要说跟踪器定位很精确,都细到某个房屋,我们没怎么费事就把他逮到了。

这时老头还没睡,而且正在干一件让我们都出乎意料的事,他竟在挑灯夜读色情杂志。

我们闯进门看到这情景时,我心里一下信了他只有五十岁,毕竟真要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哪还有这份心能对这种不良杂志感兴趣。

老头先一惊,等认出我们后他又一瞪眼珠子,一点白天的圆滑劲都没有,还脸现一丝狠色,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左轮手枪来。

我和黎征一看对手有枪,都打着先回避的态度,急退一步向躲到房外,借着墙掩护一下,可鬼面却不守反攻,也没见他耍什么手法,反正手上瞬间多出一支针来。

这针不是平时见到的绣花针,有一寸长,头尖尾大,有牙签般粗细,鬼面抢先把针甩出去,还一下正中老头右手食指。

这下打得不轻,他整个食指都快烂了,老头疼得直哼哼,但也上来一股倔脾气,换了左手又要扣扳机。

可鬼面已经借这机会跑到他面前,还一伸手扣在枪的左轮上。

老头有点懵,呀呀的喊着,但无论他怎么扣扳机,枪根本就转不起来。鬼面轻喝一声,把枪夺下来,又唰唰唰的一通摆弄,几个眨眼间就把左轮枪拆解成一堆零件。

老头吓得转身又要往窗户那逃,鬼面飞起一脚把他踹在地上。

我算开了眼界,又对黎征耸肩一笑,那意思这下好,咱俩被鬼面的积极一比,反倒像是“孬”种。

不过都是自己人,我俩也没多说什么,一同赶到老头旁边。这时老头刚从地上站起来,一看被我们仨围成圈,又拿出一副善良的笑,明知故问道,“几位找我什么事?”

我们可没时间跟他扯用不着的,我和黎征一起上,架着他肩膀把他按到桌子上。黎征又凑到他脸前冷冷的说,“知道么?假太岁差点害了我兄弟的命。”

老头还死不认账,瞪个眼睛说瞎话,“我那是真太岁,你们这帮人好不讲理,吃了我的太岁又舍不得花钱,就找这个借口要钱来,也罢,我不跟你们争这个,裤带你们拿回去,那三百块我也不要了。”

我发现这老头油嘴滑舌的,被他这么一赖,我们反倒不地道了。

黎征本来不擅斗嘴,也不多解释,只强调说,“今天来没别的目的,一个是要你把真太岁拿出来,另一个是让你体验一下我兄弟白天经历的感受。”

随后他让我和鬼面把老头摁住了,又自行去找了一条毛巾,把它沁湿。

摁老头不需要多大力气,我抽空看着黎征这举动,但越看越不解,还多问一嘴,“小哥,你不会是想用湿毛巾对付老头吧,这能有什么威力,咱们就按老传统来就行,把他抓回去,老虎凳、皮鞭、辣椒水这么轮番伺候着。”

鬼面倒是看的比我明白,还嘿嘿笑着解释一嘴,“天佑,你观念落后了,黎征用的这种手段可比你说的那些威力大上好几倍,湿毛巾捂嘴,只要力度掌握适当,对方就能体验到溺水的感觉,这种痛楚感很刺激神经,要是忍受力差的,弄不好都会疯掉。”

老头听得害怕,使劲蹬腿扭身子,我倒是上来好奇劲,还说了句拭目以待。

黎征是真怒了,反反复复把湿毛巾扣在老头鼻子上十次,而且每次都等着老头快被憋得昏迷前才把毛巾拿起来。

我细细品着,前三次老头没什么,还能熬得住,而到后来,他精神状况就变得越来越糟,尤其最后一次,大小便都失禁了。

也不知道这老头晚上吃的什么,失禁出来的杂物特别臭,我被熏的直恶心,最后不得不把他家窗户全打开透气,但这也没什么太好的效果。

黎征扯着老头衣领,把他拎起来说,“沁毛巾算告一段落了,如果你不想接着受罪,就把真太岁拿出来。”

老头摇头,喘了半天气才说,“我没真太岁。”

他这话无疑把我们都惹怒了,黎征不再客气,一摸兜拿出一只灵蛊,对着老头脑袋射了出去。

老头翻着白眼,黎征就跟他对视着通起灵来,我一看这架势,知道一时半会我们是走不了了,索性对鬼面一使眼色,我俩先去外面透透气。

老头家外面有院子,我倒不担心贸然出去被其他村民发现。

这样过了足足一个小时,黎征才略有疲惫的走出来,我问他有什么结果了,黎征回答说,“他是没真太岁,但我从他脑子里搜到,这附近有个地方能有太岁的存在。”

这也算是一个重要消息,我听得眼前一亮,又追问这地方在哪?

黎征说了一个地址,又扭头问鬼面,“这地方你知道么?”

鬼面一脸严肃的点点头,说这地方在当地有个小外号,叫死亡之谷,是一片小森林,树木茂盛但动物很少。

光凭他的描述,我一下想到了大峡谷禁区,那里面有土猴的存在,把其他动物给吃了,我就联系着反问道,“你去死亡之谷调查过么?那里怎么会有这种反差呢?”

“虫害。”鬼面评论,“那林子里黑带二尾舟蛾的幼虫特别多,尤其那些虫子都有异变前的征兆,繁殖速度快,生存能力强,还能喷射毒水,弄得其他动物无法存活,而且当地组织几次去灭虫,但效果都不好。”

我点头表示理解,不过心里倒没认为这有什么,毕竟蛾虫是毛毛虫的一种,厉害不到哪去。

我们一合计,决定去死亡之谷看看,凭运气找找太岁。

这时老头回过神,从屋里挣扎的往外走,其实他以为我们仨走了,可一出门看到我们都还在院子里时,吓得又急忙往屋里跑。

我现在对这老头一点好印象都没有,觉得他太不老实,又对黎征和鬼面说,“这老头怎么办?咱们走前给他‘安顿’好吧?”

黎征明白我的意思,但他却犹豫一番说,“刚才通灵时,我的感觉很怪,这老头一定还知道什么事,但凭我能力挖不出这么多信息来,咱们留他一命。”

我联系黎征的话,直觉认为这老头有古怪,但一时间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就好像他跟整个冰封女尸案有什么隐隐联系似的。

鬼面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我们稍等后,他一闪身进了屋里,随后老头的惨叫声不断,还伴随着嘎巴嘎巴的几声响。

鬼面出来后告诉我们,他把老头两只胳膊的关节弄脱臼了,还把他绑在床上,我们先去死亡之谷,要是一切顺利找到了太岁,这事就过去了,到时再把老头关节复位,如果找太岁的事不顺利,这老头就在家等死吧。

我觉得鬼面这么做挺狠,但对付老头这种人就该这样,我们趁着夜色一一翻墙,又返回了研究所。

我们定好了,现在赶紧补觉,等明天上午就即刻前往死亡之谷。

本来是我们仨个去,但拉巴次仁不干,还找我们理论,说有这种事怎么能不叫上他这个门巴勇士呢?

我是无奈了,也琢磨不懂这爷们怎么想的,心说好事叫上他还行,可去死亡之谷有危险,他却非要凑这份热闹。

第九卷 冰封女尸的诅咒 17死亡之谷

去死亡之谷的计划定的很快,我们准备时间也相对短一些。其实,我们也就是把各自的宝贝带着,本来刘思念还能给我们弄到手枪,但问题是我们仨对这种武器都不熟悉,拿来也没法用。

记得去小天空之镜时,我和拉巴次仁过了一把霰弹枪的瘾,可霰弹枪和手枪根本不是概念,霰弹枪是散射,只要大致瞄准目标,一扳机下去就能打倒一片,可手枪的子弹就那么大,要是没了准头还不如用刀痛快。

鬼面不知道从哪弄来了四把伞,还强调让我们每人都带上一把。

刚开始我不理解他这么做的目的,心说我们去的是死亡之谷又不是去下雨之谷,带伞干什么?可当我拿到伞摆弄一会后,就被它的特别之处吸引住了。

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伞,它整个骨架都是钢做的,就连伞面的布料也很特殊,凭摸着的手感能感觉出来,它防水是没问题了,甚至都有可能防火,而伞上避雷针的地方也被改装过,换上了一个小刺刀。换句话说,这伞用途很广,甚至还能当刺枪来用。

我见识过鬼面使用的武器是一种飞针,而且威力也不小,本来他也不想带枪,但刘思念一看我们四个都拿的冷兵器,就强行把一把五四手枪塞到了鬼面怀里,不过我看鬼面的意思,也只是应付的带着。

自打接触鬼面以前,我没见过他的真实长相,他上半张脸一直被面具遮盖着,这也让我极其好奇,毕竟他下巴很美,眼珠还稍有些发蓝,很像外国人,这明显是美男子才有特征。

我也想过,鬼面会不会上半张脸上有疤,或者被毁过容,这才导致他心理有障碍,也不得不借着面具遮丑。

但我猜错了,这次我们四个要在白天动身,鬼面总不能带着面具去街头逛游,他一伸手把面具摘下来,在场所有人包括刘思念在内,都被他的长相吸引住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张很完美的脸,丁点缺憾都挑剔不出来,尤其他那眼角配合着蓝眼珠,看着别有一番味道,拉巴次仁心里藏不住事,也属他反应最大,这爷们抿着嘴唇,嘿嘿笑起来,指着鬼面又指着黎征说,“你俩这长相太美了,可惜不是女子,不然我都收了当老婆。”

我和黎征都知道,拉巴次仁就这性格,也是随便说说,但鬼面却也极不自然的嘿嘿笑了。只是他俩这笑很明显不是一个意思。

我们没再耽误,出了研究所后就商量着怎么走,死亡之谷范围不大,就在一个叫野子林的地方的深处,而去野子林,就要出了市郊还要往北行二十里地,尤其那里路不好走,出租车不愿意去,长途客车也只有顺道的能经过,更不好等。

最后我们决定坐蹦蹦车,毕竟这种三轮车抗造,走山路方便,但在拦车时还是遇到了一个意外的小麻烦。

按座位来算,蹦蹦车里正好能坐四个人,可车主一看我们四人这身板,尤其拉巴次仁和鬼面,就都摇头找个借口拒载。

其实我们要不较真,打两辆蹦蹦车也行,但拉巴次仁非嚷嚷着,说哥四个要走就一辆车一起走,哪有分开的说法,而且他还想了一个坏招。

他让我们仨去一边等着,也不要跟他说话,就自己独自站着拦车。

拉巴次仁手大胳膊长,一挥舞起来特别明显,有个车主一看有生意上门,乐得屁颠屁颠把车开过来,而且他看拉巴次仁是个外地人,又故意抬了价。

拉巴次仁一点讲价的意思都没有,还嘿嘿笑着把钱先给了,那车主以为诓到了傻子,也开心的笑起来,但马上他这幅笑就变成了哭腔。

拉巴次仁故意走到蹦蹦车前,生怕车主被吓跑了,又招呼我们说,“快来,车主同意去了,钱都收了。”

我们也没太黑车主,差不多快到野子林时,就把他放走了,只是看这车主跟逃一样的开车跑了,我心说他这次拉客,肚子憋得火肯定不小。

这样又步行小半天,我们来到林子的深处,也到了死亡之谷的边缘地带。

我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刚来野子林时,这里的树都很凋零,甚至个别树的树叶都掉的精光,看着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感,可一到死亡之谷,树又茂盛起来,大有春意盎然的味道。

之前听鬼面说过,死亡之谷里虫害特别严重,可在实地这么一对比,我觉得有虫害的地方该是野子林才对,毕竟那里的树看着才叫一个惨呢。

我把疑问说给鬼面听,鬼面没急着解释,反倒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指着一颗绿树对我们说,“看好了。”

他把石子打出去,而且力道不小,正中一个树枝后,还让它颤抖好几下。

突然间异变来了,那些看似绿叶的东西都飞了起来,围着树枝不住绕圈,隐隐组成一朵小绿云。

不得不说,我是开了眼界,发现这些“绿叶”都是蛾子伪装出来的,尤其它们伪装的还那么像。

鬼面看我们的表情,又解释说,“其实这还不算什么,等一会进入林子深处咱们再看看,那里都是黑带二尾舟蛾的幼虫,一个个肉呼呼的趴在叶子上,那种密集度以及它们的长相瞧着更让人恶心。”

我听他话打心里提前做好了准备,不过与此同时也来了一个疑问,“这蛾子和它的幼虫有没有毒?”

鬼面回答道,“弱毒,幼虫喷射的毒汁里含有蚁酸,只要不被迷住眼睛,沾到皮肤上顶多痒一痒而已。”

我稍微放下心,这时飞舞的蛾群又开始往树枝上落,重新制造出一个繁茂的假象。

之前鬼面说过,当地组织过灭虫,但效果不明显,我就接话又问他,“既然灭虫行不通,当地就没有引入天敌的想法么?”

这次没等鬼面回答,黎征接过话给我解惑,“蛾子的天敌有两种,一个是鸟类,另一个是寄生蜂(就是把蜂卵产在毛毛虫体内,消耗其营养来完成幼虫发育的一种蜂类)。可不管将哪种天敌引入,都面临一个问题,这里虫害太严重,引入少了不顶用,甚至极有可能反被这些蛾虫合力弄死,而引入多了呢,就会形成灭一害多一害的囧境,以后当地是不用考虑消灭蛾虫了,但却又要去捕鸟或者灭蜂。”

拉巴次仁一直旁听我们聊天,这时忍不住笑起来,摆手说,“当地政府当得太窝囊了,要我说还灭什么虫,直接运几门山炮过来,对着这里一顿狂轰滥炸,别说蛾虫了,就连虫毛都消灭的一干二净。”

我扭头瞪他一眼,而鬼面也说了他的观点,“这片死亡之谷也引起了特别组织的注意,想联合起来制造一种虫类病毒,让这些蛾虫全部死亡,当然目前还在研究阶段,至于可不可行那还两说。”

我们就是随便一聊,至于到底怎么消灭这些蛾虫,那都不在我们考虑范围之内了。之后我们休息片刻,也趁这时间适应下这里的环境,就又向死亡之林进军。

我们走的并没目的,就是瞎逛,昨天黎征通灵后,只知道太岁能在死亡之谷出现,但具体在哪出现却不得而知。

最后他想到一个办法,问鬼面,“死亡之谷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比如水源地或者凹坑这类的,咱们先去这种地方,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鬼面想了片刻,说在死亡之谷最里面有一个地方特殊,那里有个土坡,坡下有一个古怪的洞穴。

我从自身角度出发,觉得太岁在那里的可能性很大,就建议先去那看看。

他们也都赞同我的想法,可没走多久我们就遇到了麻烦。

当时我们正在林子穿梭,现在树上伪装成树叶的蛾子少了,更多的都是毛毛虫,就是那些蛾子幼虫,我发现黑带二尾舟蛾的幼虫长得很难看,有一张鬼脸,尾巴还分了叉,像挂了两根黑线头似的,而且很明显,这种怪尾巴就是它们洒毒水的武器。

毫无征兆的,我左眼胀痛起来,甚至在难受的刺激下,我还忍不住揉了揉。黎征留意到我的古怪,出言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