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鬼母事件解除了,我也在心里合计着,那个变态的鬼母肯定是必死无疑了,但圣人会不会生还这还不好说,毕竟湖冢被埋了,我们没机会去搜寻圣人的尸体。

如果乐观的看,圣人应该死了,但我却不会这么盲目的乐观,只把这事暂时压在心里,等日后慢慢做计较。

我们四个稍微休息一下,等缓了些体力后就返程回骨镇,这期间我们哥仨倒没什么,而且少了鬼母的事,我们走起来显得很轻松,可买买提就不行了,隔不上多久就嚷嚷着大家止步,接着往旁边草丛里一躲,脱了裤子排泄起来。

我知道这汉子什么意思,他是想把那两颗佛珠拉出来,而拉巴次仁不知道买买提吞了两颗佛珠的事,刚开始还对他频繁解手感到很不解,拉着我和黎征偷偷问,“你们跟鬼母打斗时,那变态对买买提做了什么?”

我觉得虽然这次买买提没帮什么大忙,但他一身豪气可给自己留下很深的印象,这时候当然给买买提说好话,还把大致经过说给拉巴次仁听。

拉巴次仁一听就乐了,还立刻去草丛里找买买提,又大声说,“爷们,你担心个啥,等回骨镇了咱们一起大吃顿肉喝顿酒,到时别说能不能把佛珠拉出来了,弄不好一个响屁下它俩就在你裤裆里转悠了。”

本来我们从骨镇赶到湖冢只用了多半天的时间,可回去却足足用了一天。

别看这才几天没回来,骨镇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李红云又不知道从哪找来几个道士,正想着带着道士去湖冢捉鬼母。能看的出来,这几个道士也都是神棍,他们本来是过来骗吃喝,但一听真去追鬼,尤其这鬼还这么厉害,吓得他们急忙找各种借口把这事拖延下来,而我们的归来,无疑让这些道士度过一劫。

李红云的态度又变了,把那几个倒霉道士全轰跑了,找到我们大加赞扬,可我却对他的赞美之词不感兴趣。

买买提也真听拉巴次仁的话,回家后就张罗一桌酒席,请我们过去喝酒,而且赶巧的事,在席间他还真放了一个响屁。

那时我们四个正要举杯共饮,这种声响无疑破坏了气氛,拉巴次仁还嘿嘿笑着,盯着买买提问,“爷们,刚才这响动真是惊天动地,怎么样,有什么效果么?”

买买提喝的有点多,这时候一点顾忌都没有,站起身从裤裆里摸了摸,把那两颗佛珠拿了出来,还打着晃豪气的对拉巴次仁回答,“当然有效果,为了报答你,这佛珠送你了。”

我们哥仨全愣住了,随后找借口草草喝了一杯走人。

虽说挺好的一次聚会竟被两颗佛珠败了兴致,但实际上我们都很开心,毕竟那佛珠是磁铁的,里面还包含着特殊能量,我真怕留在买买提肚子里久了会有害处。

本来那一晚我们睡得很舒坦,可到半夜时,却发生了意外。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几点,反正迷迷糊糊间院外有人高喊起来,说鬼母又来了。

我本来还有点酒劲上头,甚至憋着尿都不愿意起身,但鬼母的字眼太敏感,我一惊之下坐起来,黎征和拉巴次仁的举动跟我差不多。

我们慌张的各拿装备,又快速的冲出屋去。这时街头上还没几个人,我们就奔着喊话的地方赶去。

这是个守夜的更夫,他哆哆嗦嗦的看着镇外,等看我们到来时就跟看到救世主一样,还指着远处一个黑影提醒道,“鬼,鬼母。”

我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也别说,乍看之下这还真是鬼母的打扮,一身毛茸茸的怪物耸立在那里。

可往细了一想,我敢断定这鬼母是假冒的。鬼母是个变态,但也是个高个汉子,眼前这假鬼母显得有点矬,还稍微有点驼背,尤其在他周围连个鬼头都没有。

我心里有个不好的想法,这假鬼母是圣人假冒的。我还把这猜测说给黎征他俩听。

黎征当先表态,赞同我的观点,又建议道,“圣人这么晚独身过来,一定是找咱们的,而他又不偷偷潜入骨镇,却这么大摇大摆的立在那,我猜他是想找咱们说话,咱们小心些,过去看看。”

对阵圣人,我不敢大意,把妖面戴上的同时也把小晴拿了出来,只等一会情况不对时,就跟这老妖物玩命。

可还没等我们接近,圣人就沙哑的笑了起来,又故意后退着跟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嘴上说道,“三个娃子,冤有头债有主,咱们的梁子是没法解开了,要么你们死要么我活,今天来我就是要说一件事,我二弟三弟死在你们手上,我家老爷子(爹)的坟冢也被你们破坏了,还有我培养的妖宠及小鬼母都被你们杀了,记住了,我还会回来的。”

拉巴次仁最先听不下去,还呸了一声接话说,“老瘪头子,你当你谁啊,半夜睡不着觉过来抽风是不?还要么我们死要么你活的,合着怎么来我们都吃亏是不,今晚大爷就先教训教训你。”

说完他就要用天镜照圣人,可圣人不给拉巴次仁机会,一闪身飞快的逃起来。

看着渐远的圣人,拉巴次仁又把摸向胸套的手放了下来,还骂骂咧咧几句,嘲笑圣人一通。但能看出来,在他嘲笑的同时,脸上却隐隐出现一丝担忧的神色。

(本卷完,这卷的鬼母在人物设计上有点特殊化,不知道大家看着感觉如何,还剩下三卷及番外,老九会多琢磨下,力保后面章节精彩,下一卷是《邪灵哥布林》,其实哥布林这种东西是西方神话故事里的生物,在咱们这儿并没有等同的概念,而我对哥布林有着自己的定义,等下卷结尾时再告诉大家,我心中的哥布林是什么样的吧。)

第十一卷 邪灵哥布林 1 养伤

圣人逃走后,我们怕他还会出来捣乱,就又在骨镇待了几天,可自打那晚之后,再没他的消息。

最后我们哥仨一合计,圣人只想报仇,目标是我们,不会对骨镇怎么样,我们也就收拾一下放心离去。

但我们没急着回大峡谷,反倒先去了趟天山附近的研究所,因为这期间妖宝宝也好,天镜妖面也罢,都出现了异常。

妖宝宝精神有些不振,妖面和天镜的威力有些减弱,尤其是左脸妖面,我带上去之后明显感觉身手不如以前敏捷,当然我们只把妖宝宝交给研究员看一看,始终没露天镜的消息。

研究员很用心,没几天就有了结论,还写了一个报告出来,大体意思是妖宝宝受了伤,还被一种奇特的药物侵蚀过,在这两种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导致它们出现了一种不乐观的退步。

我又通过刘思念的关系跟这研究员通了电话,问有什么办法能让妖宝宝尽快恢复。

研究员的回答是,想要尽快回复是不太可能的,而能促使妖宝宝恢复的办法只有两种,一种是慢慢养着,让妖宝宝自行调节养伤,具体多长时间这说不准,另一种办法有些极端,让妖宝宝在危难时刻发威,刺激它们强行异变,通过异变时爆发的瞬间能量进行疗伤,但这种极端异变法风险很大,如果疗伤不成还会造成伤势加重,甚至变得不可逆。

我和黎征都头疼异常,但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回大峡谷定居起来,而且这次我和黎征也商量好了,不再轻易出远门,给妖宝宝和妖面天镜一段缓冲修复的时间。

这么一来,小晴小狸就成为黎村的正式居民,刚开始村民还都怕它俩,尤其巴尼玛一看小狸就吓得赶紧捂头发,生怕小狸一放电给他换头型,但接触久了后,大家又都慢慢习惯并接受了。

尤其我还发现,这俩妖宝宝在生活习性上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就说小狸,它竟改掉了喝血的习惯,试着使用起筷子来。

这下可好,只要谁家到了饭点,它就拎个筷子带着小晴去骗吃喝,尤其它俩长得小,也没什么饭量,村民们也都不介意让它们蹭一顿饭。

小晴一般就是趴在桌子上胡乱吃几口肉,而小狸就不行了,最开始学用筷子时,它夹一块肉很费劲,尤其快送到嘴边时肉掉下来的那一刹那,这小家伙气得直捶胸脯,把饭桌上其他的人都逗的没了食欲,只看它表演。

我和黎征也没管它们,到最后还允许它俩在别人家过夜,这样过了一段日子,黎征有了一个想法,说想去驱兽部落一趟,学学驱兽术。

我明白他的心思,右脸妖面有驱兽的能力,黎征本来不会驱兽术都能发挥出那么强大的威力,要是懂了一些驱兽方面的知识,这右脸妖面的威力还能被挖掘出更高深的来。

本来我就在黎村待得无聊,一想到能出去溜达,当然举双手赞同。

最后我们也叫上了拉巴次仁,一同拜访老朋友森冲。森冲现在混得不怎么好,毕竟他被其他部落的人叫做大扫把星,我们到来后把这小子感激够呛,还说我们够意思,没瞧不起他。

其实我听这话的时候,心里有点小小的不习惯,总觉得他之所以成为扫把星也跟我们有点关系。

黎征就把他的想法说给森冲听,森冲当即拍着胸脯表示,一定将驱兽术的精髓倾囊相授。

别看我和拉巴次仁没有右脸妖面,但也对驱兽术感兴趣,尤其一看森冲还这么用心的想教,我俩也立刻报名成为他的学生。

可我还是把驱兽术想的简单了,我们歇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被森冲带到一个小石屋里,当森冲从一个小柜子里拿出十多个羊皮卷轴时,我和拉巴次仁当场就愣了。

倒不能说我贬低自己和拉巴次仁,我俩天生就不是学习的聊,拉巴次仁是九年义务教育没读完,而我虽说好歹读到了高中,但学过什么东西是丁点也不知道,黎征倒是一脸严肃的走到卷轴旁,随手拿起一个翻阅起来。

我和拉巴次仁都不怀好意的笑起来,把森冲拉到一旁,拉巴次仁先开口问,“冲哥,这驱兽术有这么复杂啊?怎么咒经写了这么多卷轴,这样吧,看在我这么虔诚想学习的态度上,你给俺俩找点窍门,或者捷径什么的也行。”

森冲瞥了眼拉巴次仁,又指着那十几个卷轴反问,“这算很多么?”

我和拉巴次仁一同很肯定的点着头,拉巴次仁误以为森冲想借机要点好处,还急忙开口允诺,“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只要有事开口说,我和宁天佑一定鼎力相助。”

森冲摇摇头,那意思拉巴次仁误会他了,接着又毫不留情的说了一句让我俩瞬间奔溃的话,“这十几个卷轴其实都是目录,真正的咒经有半间屋子那么多,在驱兽部落里,除了驱兽长老以外,学最快的那个勇士也用了五年时间才勉强把咒经记个大概。”

看的出来,拉巴次仁当场就有种扭头要走的打算,但我想到了一个关键,又拦住拉巴次仁还反问森冲,“驱兽术是不是对每个动物要施展的方法和咒经都不尽相同呢?这才导致咒经有如此之多。”

森冲点点头,“是这样的,也可以把驱兽术理解为树的概念,每一类动物都是树的一根枝条,每一种动物就是树上的一片叶子,每片叶子不一样需要的驱兽咒经当然就不一样了,不过对每一类动物来说,施展的咒经却有很大的类似之处。”

我细细品着他的话,得出一个结论来,“你的意思是说,想要学全咒经很难,想要学会驱使某类动物也要下一番苦心,但只想驱使某种动物却是容易的事?”

森冲肯定了我的想法,我又和拉巴次仁一商量,既然咱俩只是陪练,还想有机会了解下驱兽术,那就专门学一种咒经尝试下吧。

这么一来,我俩轻松多了,我挑了一本驱狼术学起来,毕竟狼这种动物在大峡谷很常见,我真要学会了也能在日后施展一下,而拉巴次仁很奇葩,甚至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选择驱赶蚂蚁。

较真的说,学驱狼术不太费劲,毕竟驱使时只要嘴喔喔叫着就行了,可驱蚂蚁就不行了,蚂蚁对喔喔声不敢兴趣,还得用里令来辅助。

这么一来,我们哥仨天天有的练了,我没事就捧个卷轴蹲在房头喔喔的练着,而拉巴次仁则拿着一个里令,天天吹着怪声扰民,黎征倒显得很安静,还找了一个密室闭关研究起来。

一个月后,我们都有些“长进”,黎征背书背的看谁眼睛都有些发直,我趁空跟森冲一起抓住一只活狼试了试,发现在我喔喔声的叫唤下,这狼不仅没听话,反而还被叫吐了。

当时拉巴次仁还狠狠嘲笑我一番,说我这极品差生根本不是练驱兽术的料,我被他说的一点脾气都没有,毕竟事实摆在眼前,狼的呕吐跟我的驱兽脱不开关系。

但接下来我也抓住机会把拉巴次仁好好埋汰了一顿,他抓了几只小蚂蚁,本来是想跟我露一手的,但在一阵里令声中,可怜的小蚂蚁蹬着腿死了。

最后我俩私下达成一个协议,我和他纯属半斤八两,以后谁也不要笑话谁。

不管怎样,学习驱兽术是一个很艰苦的过程,终于有一天我们仨都熬不住了,森冲为了能调节下我们枯燥的心里,就建议去野外捉兽。

捉兽跟打猎不一样,打猎是不管猎物的死活,只要打着了就行,但捉兽首要前提是要把它活捉,为此我们拿的家伙事也都变了,不再是猎刀铁弓这类的,而是绳套和网兜,甚至还有铁笼和大弹弓子。

我对前三者能理解,也都清楚它们的用途,但看着森冲腰间的弹弓子是真不明白,还趁空问一句,“它是用来干什么的?”

森冲把弹弓子拿出来,又拿了一个椭圆的石头对比着解释说,“这弹弓子的威力很大,尤其配合着石头,是捉熊的理想武器。”

还没等我接话,拉巴次仁倒是嘿嘿乐了,指着弹弓摇头说,“森冲,你太可爱了,用弹弓去捉熊,你也不怕熊反过来舔你几下,给你毁容。”

(熊的舌头上有倒刺,其实猫的舌头上也有,添人手时有种很粗糙的感觉。)

森冲倒没在意他的玩笑话,还继续严肃的说,“你别不信,我以前就跟朋友一起用弹弓捉到过一只熊,只要把握好机会偷袭成功,把弹子狠狠射在熊脑袋上,它一时半刻就会犯懵,到时用绳索套住,很容易把它弄到笼子里去。”

拉巴次仁也是老猎手,当然能品出这话的真伪,他收起玩笑的心里,琢磨一会说,“被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这方法确实可行嘛。”

森冲不再解释,还把弹弓放回腰间强调一句,“咱们看看今天的运气,要是遇到熊了,我就给大家表演一番。”

我们笑着说好,一行人就这么去野外捉兽了。

可这一去,熊没碰到,却摊上了另外的事。

第十一卷 邪灵哥布林 2 巨颚黑蚁

上次来驱豹部落,我们为了查案及对付驱兽长老,对周围环境并没太留意,现在一看,我的评价只有一个字,美。

这里比黎村周围那片林子要好上太多,不仅草木茂盛,野兽也频繁出来,尤其这次捉兽,我还骑上了高头大马。

我以前没骑过马,甚至见别人骑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但真当自己骑一次体验一把时,那感觉不一样,我是说不好那种滋味,可拉巴次仁却用他的话给了一句评价,“男的骑马瞬间变帅,女的骑马瞬间变靓。”

我不是女子,当然品不出女子骑马的感觉,但从男人的角度出发,拉巴次仁这话在理儿。

我们没逛多久就遇到了一匹白脖子狼,而且这狼很壮,森冲看了很兴奋,招呼大家把它擒来。

我们一行人里,除了我们哥仨外还有森冲及他带来的四个勇士,那四个勇士负责赶个马车拉铁笼子,而我们几个都是一人一匹马,森冲一声令下,我们都打起马鞭往前冲。

他们仨都精通骑术,一下全冲了出去,可我这却出了岔子。光看我上半身,还真有策马奔腾的意思,但再看我下本身及坐下的马时,我俩根本就没怎么动地方。

最后我放弃了,心说自己这点技术,就别在专家面前丢人现眼了,还是跟那四个勇士混比较合算。

我们五个慢悠悠的走着,可没多久就发现那白脖子狼自行往回跑,黎征他们却没了踪影,这下我被弄愣了,也不相信他们几个追狼还能追丢了。

我惦记着黎征和拉巴次仁,那四个勇士惦记着森冲,为了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不得不加快速度,当然为了让我不拖后腿,有个勇士特意坐到我身后,替我赶起马来。

这样我们追了五分钟才看到了黎征他们,黎征和森冲倒还好,他俩还用绳套困住了一头野牛,而拉巴次仁呢,则平躺在马上,一动不动。

我当时心里冷了一下,心说我们运气不会这么差吧,只是出来捉兽,也只是为了捉一头野牛,拉巴次仁就光荣牺牲了?

我一着急也顾不上骑马了,摸出左脸妖面带上,跳下马带着一股风似的往那边赶,这倒把本来跟我坐在一起的那个勇士吓的够呛,毕竟在他眼里,我的速度跟魁魅没什么区别。

拉巴次仁没死,只是左胳膊被牛角划了一条一寸来长的口子,现在正用手掌使劲压着止血,只是这口子实在太大,要没有针线缝治的话,根本就不顶用。

但一时间他倒无碍,我稍微放下心,又问黎征这是怎么回事。

黎征跟我解释说,刚才他们追狼,半路上却遇到了这头野牛,相比之下,野牛比狼好,森冲就又改变主意招呼大家追起野牛来,只是这头野牛很狡猾,他们都丢出绳索把牛控制住了,可没想到在拉巴次仁下马牵牛时,竟被这野牛偷袭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事,较真的说,这还真是一场意外,尤其我看到,这牛左眼眶底下还微微有些肿,心说这一定是拉巴次仁的杰作,这爷们什么时候能吃亏?野牛把他弄伤了,他肯定用拳头好好补偿回来,不然现在的他也不可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躺在马背上。

我又问黎征他俩,“现在怎么办?去哪给拉巴次仁缝线?”

黎征和森冲互相看了看,森冲先摇头跟我说,“这附近可没医生,不过想要找能代替缝线的东西也简单,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黎征怕我不懂,又多强调一句,“天佑你应该知道,大峡谷里有一种巨颚黑蚁的存在。”

我这下明白过来,想起了用蚂蚁“缝线”的说法。

森冲先和黎征把野牛运到笼子里,又对这些勇士嘱托几句,有三个勇士慢慢赶着笼车往回走,而另外那个勇士骑了一匹马飞速往村里赶。

我不知道森冲叫这勇士这么急三火四的回村里干什么,但没多问,打定注意一定看场好戏。

森冲先看了看四周环境,认准方位后就带着我们向西北方向前行。走了大约一刻钟,周围环境出现了很大的变化。

这里野草变得稀疏,甚至也没什么野兽出没,最能引起我注意的是,远处有一片突出来的小土堆,每个土堆上还分布着碗口大的洞。

森冲叫我们止步,还拿出烟来分给我们抽,我发现这时就自己着急,他们三个都跟没事一样,尤其拉巴次仁,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甚至他没手拿烟就光用嘴巴叼着,一口一口的吸起来。

直到我们把这支烟吸完,那本来先回村的勇士就赶到这里来,还拿了一堆古怪东西。

有一根细木棒,还有四个大粘板,这粘板底下还有一个把手,看起来很像一个苍蝇拍。

拉巴次仁没参与行动,仍旧躺着,而森冲则把粘板分发下去,还嘱咐我们见机行事,又独自接过木棒向小土堆靠去。

我好奇极了,不知道他一手粘板一手木棒的去小土堆干什么,而他接下来的举动更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先半蹲着盯着小土堆瞧着,看小土堆没什么动静后他古怪的乐了,又用木棒对着小洞使劲戳起来。

我发现他戳的很有技巧,用力不太大,还有股搅合的劲,这么一来,没多久小土堆就砸了锅,一个个有一节指头那么长的大黑蚂蚁从洞里爬了出来。

有句老话叫捅马蜂窝,而森冲则是捅了蚁窝,尤其看到这些黑蚂蚁后,他吓得不敢耽误,扭头往我们这边撤。

黑蚂蚁不肯放过森冲,成群结队的冲过来,本来我看这些蚂蚁头皮都有些发麻,但也明白,它们可是拉巴次仁的救星。

森冲招呼我们准备好,我看黎征和勇士都握着粘板往前走一步,自己也急忙照葫芦画瓢的跟随着。这么一来,我们四个并排站在一起,一同等着黑蚂蚁到来。

有一批黑蚂蚁一看就是同类中的强者,最先冲过来,可它们气势汹汹的想咬我们,却不料反被我们的大粘板黏住。

啪啪声不绝于耳,我们四个用大粘板狠狠向地面拍着,我发现粘板上的胶水用量很讲究,粘性刚刚好,让这些蚂蚁挣脱不得但又不黏手。

这么一来,我们搜集到整整四粘板的巨颚黑蚁,那个勇士又从兜里拿出一把药粉,往蚁群起撒去。

这药粉刺激性很大,我不小心闻了一口都咳嗽老半天,至于那些蚂蚁,反应就更大了,也别说对付我们这几个入侵者了,争前恐后的往小土堆撤去,全缩回蚁窝里再不敢出来。

拉巴次仁一直躺着压伤口,这时坐起身从马背上跳下来,森冲和黎征见状急忙把粘板递给我,又一同赶到拉巴次仁身边。

黎征负责挤伤口,就是把外翻的皮肉挤到一起,森冲则趁机从粘板上拽下一只黑蚂蚁,又找准位置让它咬上去。

这黑蚂蚁有个特点,上颚特别发达,甚至都占了全身一半的长度,它被森冲捏着身子,一时间咬不到捏它的人,正憋了一肚子气,这时碰到拉巴次仁的皮肉总算有了撒气的地方,凝聚全身力气狠狠咬起来。

可这正是我们需要的,别看被蚂蚁一咬时拉巴次仁疼得一哆嗦,但我们脸上却都挂着笑。

森冲还抓住机会一下把蚂蚁身子拧断,这样蚂蚁头就被定在伤口上,黎征趁空给我说一嘴,“这种巨颚黑蚁的咬合力很大,就算没了身子,蚁头也会在一周之内不松口。”

我一合计,一周时间足够用了,凭拉巴次仁这身体骨儿,伤口早就愈合了。

就这样黎征和森冲配合着,把一排蚁头留在伤口之上,虽说拉巴次仁的伤口是止血了,但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别扭。

我们歇息一会后又起身往回赶。当然了,返程时我们都在讨论蚂蚁这个话题。

我以前对蚂蚁不是很了解,这次听他们一说,发现这种昆虫真是了不得。在这三位猎手的眼里,蚂蚁才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生物。

黎征还举例跟我说,“自然界里,偶尔会出现一个奇特的景象,有一条‘布’会在丛林或草原上出现,这就是蚂蚁搬家,如果遇到这情况,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回避,千万不要挡在它们面前,不然定会尸骨无存。”

我当然没见过这情景,但能想象出来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尤其是巨颚黑蚁,上千上万的往身上一爬,肆无忌惮的咬着……而且我还在心里合计道,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要见到这种惨剧的发生。

这么一来,捉兽活动算是结束了,我们哥仨又打算老老实实的闭关,各自研究着驱兽术,但没想到,村里来了一个客人,他还正站在村里企望着,等着我们的归来。

第十一卷 邪灵哥布林 3 鬼手乞丐

来的客人可是我们的老朋友,甚至还算是老搭档,巴尼玛。

他的到来真让我出乎意料,不过话说回来,他能来找我们,肯定有什么事发生,尤其再往深一琢磨,我猜他来送信的面大。

我先从马上跳下来,又凑过去客套几句,接着话题一转问起正事。

巴尼玛也不绕弯,从袍子里抽出两封信递了过来。我一看是两封信,有种想皱眉的冲动,心说这下好,还来个“祸不单行”。

其实巴尼玛以前也干过送信的活,那次睡美人事件,就是他跑到墨脱给我们拿信去的,我接过这两封信的同时又对巴尼玛开了句玩笑,问他这次又把送信的什么东西给吃了?

巴尼玛本来乐呵呵的,一听我这玩笑话反倒严肃起来,还不满的对我嚷嚷道,“宁天佑,你应该多接触养鸽子的朋友,不要像这次似的,我屁颠屁颠跑到墨脱,接着送信来的竟是个邮差。”

我忍不住乐了,尤其一听鸽子就一下联想到鬼头,心说并不是谁养的鸽子都是能吃的,如果把鬼头鸽子摆在他面前,估计他宁可饿死也不会动筷子的。

这时黎征和拉巴次仁也凑过来跟巴尼玛问黎村的近况,我就趁机把信撕开看。

两封信分别是瞎眼师傅和周成海写的,可没想到信的内容却一样,而且看着内容我眉头是越拧越深。

黎征发现我表情不自然,就追问一句怎么回事。我把信递到他们,他们仨也分开看起来。

信的内容大致是这样:义荣县下属井子镇出了离奇事件,有两个富商和五个小姐(妓女)在两个月内先后死于抽搐,镇上传言鬼手乞丐复活了,而且在两月前还出现日月星同辉的奇景,甚至伴随这现象发生的还有一处矿井的塌陷。

我对井子镇有印象,那里也算是义荣县一个很另类的存在,整个来看,义荣县经济发展很落后,尤其相比一般的中小型城市还能落后十年,但井子镇呢,从经济建设来看,却跟大城市有一拼。倒不是说井子镇的领导班子多有能力,而是这镇子占了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有矿产。这么一来,井子镇居民的腰包都是鼓鼓的,甚至周边的人也都削尖脑袋往镇子里挤,试图分一杯羹。

我把井子镇的状况大体说给他们仨听,黎征听完又问了一句,“鬼手乞丐是谁?”

我回答说,“鬼手乞丐算是个传奇人物,听说在解放初期,有一个左手赤红的乞丐来到井子镇,专门惩恶扬善,为百姓办实事,直到有一天他跟大家说自己阳寿将近,但会在以后出现日月星同辉的那一天再次苏醒过来,并找一个人进行灵魂附体。”

黎征低头沉思起来,也不知道他在琢磨着什么。拉巴次仁一直在旁听,本来按他的性格只是旁听而已,绝不会动脑子想什么,但经过这段时间练习驱兽术,我发现他竟有了爱琢磨的习惯,还在这时插句话,问个问题,只是他的问题相比别人显得有些奇葩。

“宁天佑,你说说,按这信里的所写,分明是鬼手乞丐活啦,还接着在办惩恶扬善的事,那商人要是恶人还说的过去,但小姐怎么能算恶人呢?她们是偷是抢还是杀人啦?”

我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且较真的说,拉巴次仁问的还真有点道理,尤其巴尼玛还在赞同的说,“没错,小姐可是有偿劳动,人家也算是计时工种嘛。”

我赶紧把话题带回来,心说要真被这哥俩这么聊下去,我们岂不是讨论起小姐了么?

我打断黎征的思路建议道,“小哥,周成海是个警察,瞎眼师傅却是一个相师,他俩同时来信说这事,那这事里的猫腻可不小,而且看在瞎眼师傅的份上,这忙咱们也一定要帮。”

黎征点点头赞同我,而且还立刻做了决定,当先跟森冲告别,又带我们回了黎村做准备。

这次出发还是老规矩,只带了妖宝宝和天镜妖面,虽然鬼手乞丐的事件离奇,但我也没太在意,心说只要有妖宠和宝贝在,就算出现什么妖,我们也能应付的了。

只是一想到还要长途跋涉的回义荣县,我脑袋又有些大,毕竟又得在旅途中度过几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