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赶巧的是,我们又在义荣县桥头下了长途客车,我下车后向桥底下看,本以为在这个时间点柱子肯定会在桥下摆摊算命,但出乎意料的,桥下没他影子。

我挺纳闷,但也没深究,还跟黎征和拉巴次仁商量一番,决定到底是先找瞎眼师傅还是先找周成海。

黎征和拉巴次仁跟周成海的关系不熟,也就建议先跟熟人打交道妥当些,我们一行人又不耽误的向一空居士家赶去。

在路上我想了很多问题要问,但我们运气很差,瞎眼师傅家竟大门紧闭,尤其门板上还贴了一条通知。

我凑过去看一眼,通知上写着,一空居士带着徒儿云游去了,今天不开业,大家等明天再来。

我又试着找落款日期,却发现通知里特意没写落款,可看着这纸张的颜色都有些发黄发黑,很明显不是昨天贴上去的。

我一琢磨忍不住想乐,心说我那师傅一把年纪了还耍滑头,合着这通知只要不撕下来,那大家就得一直等明天。

既然瞎眼师傅不在,我们也没必要犯上倔脾气在这苦等,我又带路去警局找周成海。

几年不见周成海这痞子警察竟然升官了,由原来的刑警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小队长,只是他那种打扮看起来根本不像警察,反倒像一个穿着警服的男演员。

他头发还抹得崭亮,尤其头型还是当时流行的“富城头”(前面四六或三七分,后面剃得圆圆的,厚厚的),独自坐在一间办公室里,正一丝不苟的写着资料。

我看他样子就乐了,心说这小子骗人外人还行,我还不知道他肚里那点墨水,会的字全写出来连一页纸都弄不满,但为了保证他的形象,我没揭穿他,反倒带着黎征和拉巴次仁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前,还特意轻声敲门给他提醒。

他本是不经意的一抬头,可发现来者是我时,脸上突然现出惊喜,也别说装什么样子了,他一把将钢笔撇到一旁,笑哈哈的迎了上来。

我本来的意思,既然他有独立的办公室,那我们就在这里谈正事就行,可周成海却不干,还特别强调要为我们仨接风洗尘。

我们来到警局时都快到下班时间了,我一合计,既然我这老兄弟有这意思,那我们也就却之不恭了。

周成海讲排场的习惯没改,带我们来到义荣县数一数二的大酒楼,还特意订了一个包房,足足叫了八盘菜一个汤,又要了一箱啤酒放在桌子底下备着。接着跟我们开喝。

我酒量一般他也知道,就没特意灌我,而黎征呢,一直想保持清醒的头脑也就适可而止,但拉巴次仁不管那个,还拍着周成海胸脯说,“既然咱们都是宁天佑的兄弟,那咱俩以后也就是兄弟了。”

周成海喜欢拉巴次仁的豪爽,干杯干的挺利索,而且这一箱子酒几乎就被他俩平分了。

在来的路上,我们怕惹人注意就没把小晴小狸放出来,都用一个笼子藏在旅游兜里,而现在呢,闻着桌上的菜香,小狸忍不住了,在旅游包里直叫唤。

我一看这里没外人,就把小晴小狸都拿出来,让它俩上饭桌找吃的。

这时周成海喝的有点多,满脸通红,望着正用筷子疯狂往嘴里夹肉吃的小狸后他愣住了,还晃晃悠悠的往前靠了靠,凑过去盯着小狸看起来。

小狸本来吃的挺香,看到周成海这么看自己,有些不满意,但它知道周成海跟我们是朋友,也不好意思发作,只好鄙视的看了周成海一眼,又一转身背过去接着吃。

周成海接着酒劲傻兮兮的笑了,还指着小狸啧啧起来。我和黎征都会心的乐了,尤其是我,心说我这老伙计头次见到奇妖,肯定是被小狸的可爱吸引住了,甚至保准还会大加赞扬。

可没想到周成海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哭笑不得,他指着小狸问,“天佑,这你儿子吧?看不出来这小小的个儿挺能吃肉的嘛。”

我和黎征都没接话,但拉巴次仁却嘿嘿笑了,还一扯周成海的脖领把他拽回去,又搂在怀里醉醺醺的说,“哥们,你咋这么逗呢,亏你还是刑警呢,这点眼光都没有,小狸真不是宁天佑的儿子。”

我一听拉巴次仁给我辩解,急忙点头应着,但这爷们太不地道,接下来的话又把我震慑住了。

他指着黎征,很郑重的强调道,“小狸是黎征的女儿,这下你知道了吧?一般人我不告诉他的。”接着他又指着正吃饱了在桌子上趴着的小晴说,“这才是宁天佑的儿子呐。”

第十一卷 邪灵哥布林 4 井子镇

第四章 井子镇

我发现拉巴次仁是真喝多了,竟一句话就把小晴小狸的父母给找到了,我没理会拉巴次仁,反倒凑过去把周成海从他怀里拉了出来,一转话题问起了正事。

我们从大峡谷赶来,路上又耽误挺长时间,我就问他这段期间还死没死人,另外原先死的七个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这话题黎征也感兴趣,抬起头看着周成海。本来周成海有点懵,傻愣愣的看着我,还哼哼呀呀的重复我说的话。

但也不知道怎么搞得,他念着念着就把自己给弄清醒了,还冷不丁皱起眉头啊的吼了一嗓子。

我没想到他会来这出,吓了一跳,甚至包房外的服务员听到响动,也急忙跑进来问怎么回事。

周成海脸上带着烦躁,甚至还有点悲伤的感觉,他先对服务员摆手说没事,又自行去了趟厕所,等他回来时,我发现这小子脸色煞白,裤腿上还有一些脏东西,很明显为了醒酒他去厕所强行吐了一通。

但他没急着说正事,反倒招呼我们去他家里坐坐,还要给我们看些资料。

我和黎征没意见,只是拉巴次仁还没喝够,临走时一脸不舍的多揣了一瓶酒。

周成海的家倒是没换地方,但里面翻新了,像我这种以前的常客来到他家后一时间都有些适应不了。周成海招呼我们坐在沙发上,又沏了壶茶水,还从一个抽屉里传了一个信封。

我们打开信封一看,里面装着一沓子的照片,最上面那张就是实景拍摄的日月星同辉。

照片里,整个天有些雾蒙蒙的,太阳和月亮平行的在天空中出现,尤其在月亮旁边,还有一个极其耀眼的流星划过。

黎征先指着这张照片发表了看法,“日月同辉只是一种奇特的自然现象,但并非罕见,如果是上弦月,这现象一般会出现在农历初五到农历十一的傍晚,而要是下弦月,这现象多出现在农历初十八到农历二十七的清晨,日出之时。至于日月星同辉的现象,很难得,而且还要赶得很巧才行。”

我赞同小哥的说法,尤其流星这东西可是稍瞬即逝,只要相机快门摁慢一点,就会错过最佳拍摄时间。

对于第一张照片,我们也只是好奇的看看,并没较真,毕竟把这种现象跟古怪案件结合起来看,在逻辑上解释不通。

我们又翻着其他照片看,而其他照片,虽说里面的人物、场合不一样,但主题却都差不多,全是死人,而且嘴里都挂着白沫,手脚都不自然的扭曲着,明显死前抽搐过。

我特意数了数照片上的人物,一共有九人,两男七女,换句话说,自打周成海写信到我们来这段期间,又多了两名受害者。

我和黎征都沉思起来,甚至黎征还特意往后靠了靠,让身子舒服的蜷在沙发里,看样是有利于思考,而拉巴次仁呢,又翻了一遍照片,先说了他的看法,“哥几个,我怎么觉得雅丽又回来了呢?”

周成海没经历过冰封女尸案,当然对雅丽不了解,还反问一句。

拉巴次仁也不想多解释,一句话概括,“老周,你就知道雅丽是个有特异功能的死老太太就行了。”

我发现周成海挺精明的一个人,但在拉巴次仁面前却显得智商极低,竟认真的点头信了这话,其实被拉巴次仁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眼前这鬼手乞丐案跟雅丽案件有些相似,甚至还怀疑鬼手乞丐是不是从雪山上跑下来的。

黎征想了半天并没头绪,又问周成海,“警局那边有什么进展没有。”

周成海回答说,“从九具尸体的化验结果来看,尸身上并没中毒的迹象,也没伤口,而且外界的人只知道最近死了两个商人,这七个小姐的死还没公开。”

我不懂为什么会这样,心说难不成这七个小姐很特殊么?可还没等我问,周成海又多说一嘴解释道,“这七个小姐都死在井子镇的花丽宾馆,宾馆负责人怕这事传出来影响生意,就跟我们协商着先把这事压下来,尤其他们宾馆养的小姐都是散户,谁有空谁就过来坐堂,这七人的消失并没引起太多人的怀疑。”

我是对这种行业一点也不了解,尤其周成海说的坐堂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但品着他话里的意思,我多少能猜出个大体意思来。

这时拉巴次仁还在翻着照片,正巧看到了一个漂亮女尸,他就把照片抽出来强调说,“这种货色也去干这个,啧啧,可惜喽。”

我知道他就是随口说一嘴,但没想到周成海的反应很大,还盯着照片念叨一嘴,“兔兔。”

我们仨都听得一愣,随后拉巴次仁还嘿嘿笑了,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又找了一张出来,这张照片里的女尸也很漂亮,他就接着问周成海,“那她叫什么?”

“桃桃。”周成海说完脸色又难看起来,跟我们强调说,“我容易么我,物色了这么多年才找到的这几个出色的‘铁子’,现在却被一个破红手乞丐给弄死了,我一定要把凶手抓出来碎尸万段。”

我突然什么都明白了,甚至打心里觉得自己被周成海这小子给忽悠了,他一定是从瞎眼师傅那里知道我在大峡谷生活,还多少知道了我会些本领,而他急三火四的找我来帮忙,却不是为了公事,竟为了给他相好的报仇。而且那所谓的兔兔和桃桃肯定都是这两个小姐的名字。

我只是乐了一下并没接话,其实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好了,但黎征不管这些,又从案情角度出发问起来,“那花丽宾馆还在营业么?”

周成海应声点头,尤其他也聪明,一下就品出来黎征为何会这么问,“你们不会是想去现场看一看吧?那里二十四小时营业,而且老板还跟上头比较熟,你们直接去查案不方便的。”

黎征听得一皱眉,我倒是灵机一动,想了个馊主意,“那我们去那里找小姐不就得了?再借机办案。”

其实我就是随口说说,但却遭来他们仨的共同侧目。黎征和周成海是点头赞同,还说我这是个不错的办法,而拉巴次仁则使劲摇了摇头。

这倒让我很奇怪,从第一直觉出发,我认为摇头的该是黎征才对,最该点头的也该是这个一直喜欢“劫色”的拉巴次仁。

没等我问,拉巴次仁倒是强调一句,“宁天佑,咱们再想别的办法,找小姐可不行,你和黎征没结婚呢,找她们太亏啦,而我这个门巴勇士,已经有三个老婆了,也决不能这么对不起老婆。”

我有种想乐的冲动,心说这爷们什么时候这么死板了?我们仨只是计划上去找小姐,又不是真找嘛。

周成海听完反应最大,不过引起他注意的确实拉巴次仁后半句话,还拿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问,“你……你有三个老婆,怎么办到的?教教我。”

拉巴次仁的回答依旧那么奇葩,“老周,当刑警没前途的,过阵跟我回大峡谷吧,也算为黎村的壮大出份力气。”

周成海一愣,又干笑着点头说好,但看样子明显敷衍的成分大。

这么一来,计划就定了,我们哥仨临时当把演员,去井子镇逛一逛那自古所谓的烟花之地,当然考虑到去那里不方便带妖宝宝,我们就把小晴小狸放在周成海家。

而且周成海是那里的常客,本来想跟我们一起去,当一把带路人,但赶得不巧他临时有事,就只好让我们仨自行前往,只是在走前他还塞给我们一个大哥大,说这东西到时用的上。

大哥大在当时可是个稀罕物,我望着这像砖头一样的东西根本不知道怎么摆弄,尤其我也不知道他让我们揣这个干什么。

但既然周成海特别强调,我们就带着了。就这样我们哥仨一通折腾找到了花丽宾馆。

这里看着蛮气派,有种冠冕堂皇的味道,虽说我们头次来不知道这里的规矩,甚至面上看这里跟一般的小旅店没什么分别,连小姐的影子都见不到,但服务员却给我们提示了,有个毛头小伙凑过来就问,“三位先生,入住还是洗浴?”

我看这小伙问话时表情有点贼就一下都懂了,心说入住这词没别的含义,但洗浴里面有说道,我又看了看黎征和拉巴次仁,黎征先回我个眼色,还接话说,“我们都要洗浴。”

小伙咧嘴乐了,大有深意的看了看我们,当先带起路来。这样我们穿过一个小门来到宾馆后面,这是一个二层小楼,一层是洗浴的地方,二层是洗完休闲的场所。

接下来我们也不用他引导什么了,交了钱先到一楼洗澡,又一并去二楼准备娱乐。

我们去二楼没穿自己带来的衣服,有宾馆专门提供的浴服,而且二楼的光线很昏暗,又都是一个个的小包间。

我们哥仨随便选了一个走进去,点了茶水和瓜子,其实在刚一上楼时,我就看到一个角落里坐着一排女子,个个花姿招展的,还都向我们看了看,不过很奇怪,她们只看了一眼就失去兴趣,甚至我们仨都闲聊了半个小时也没遇到哪个小姐过来揽活儿。

这下我奇怪了,心说难不成花丽这地方,找小姐还有什么说道么?

第十一卷 邪灵哥布林 5 案发现场

我印象里拉巴次仁可是这方面的行家,尤其自己刚到墨脱时,这爷们可没少背着我去外面找妹子,现在少了周成海的帮助,也只好请这位老将出马了。

我就凑到拉巴次仁身边问他,“爷们,你别光在这吃瓜子,想个办法,勾搭个小姐过来,咱们好去房间里查案。”

井子镇的瓜子很有特色,个头大不说,瓜子仁也特别大,拉巴次仁一时间对这个很感兴趣,听我这么说他都没停吃,只是趁空回我一句,“宁天佑,你少来,我怎么知道该如何勾搭小姐?”

我心说行嘛,这爷们怎么装起正经来了,而他看我这表情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索性多解释一句,“宁天佑,我在墨脱找的可都是正经妹子,这帮脏货怎么能比呢?而且这种场所我也真是头次来。”

我被反驳的一时间接不上话,又扭头看了看黎征。黎征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水,迎着我目光无奈的一耸肩。

我知道今晚这事有点难办了,要说到冒险与搏命,他俩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可一涉及到这种地方,竟然连小哥都没辙。

最后我想了个笨法子,把包间门打开,还特意搬把椅子坐在门旁边,想看看周围几个房间的动静,也学学别人的法子。

不过也说这邪门劲,我等了足足一刻钟也没看到有谁来跟我们做邻居,这让我有些郁闷,拉巴次仁看我这囧样嘿嘿笑了,忍不住说了一嘴,“宁天佑,要不今天咱们就当过来洗澡了,改天把周成海也叫来,你快回来坐着吧,别可怜兮兮的挡在门口,还以为我俩欺负你似的。”

我是真没闲心跟他斗嘴,不过他这话也在理,我合计自己这么熬下去也不是办法,可正当我要起身往回走时,远处来了一个男子。

这男子长得太怪了,个子特别的矮,要我看也就一米六,干瘦干瘦的,甚至我怀疑一阵强风刮过来都能把他吹跑了,另外他脖子上戴着一个大金项链,走路一晃,这项链还反光,左手上带着石膏板,一看就骨折过。

我忍不住乐了,拉巴次仁还好奇的问我乐什么,我就招呼他俩过来看,指着怪男子说,“你看看人家的瘾头,都这长相和这德行了还来花丽找乐子,你们说有哪个小姐能看上他?”

黎征和拉巴次仁也都称奇,尤其拉巴次仁还评价道,“这怪小子真是不要命了。”

可就像反驳我们似的,他恰巧来到我们隔壁,没多久就有小姐结伙往那房间里跑。

对这种现象我一时间感到很不解,心说难不成这里的小姐口味独特,喜欢其貌不扬的男子,甚至病人级别的优先?

拉巴次仁想的更直接,跟俩我说,“今天咱们算是折了,等明天的,我绑个木乃伊的样子过来,让这些小姐全都围着我转。”

黎征一直思考着,这时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他先把拉巴次仁的说法否了,又强调道,“原来小姐只认钱不认人,那小个子脖子上的金项链起了很大作用,咱们仨只穿着浴服但并没带别的值钱东西,而且进来后只要了茶水和瓜子,所以这帮小姐‘看不起’咱们,觉得咱们出不起价。”

拉巴次仁一听就火了,哇哇叫着说,“咱们竟被这种货色看不起?那小个子戴个金项链就算有钱了?你俩等着,我把大哥大拿上来,就咱们那大哥大不比金项链值钱多了?”

这话我认同,周成海给我大哥大时还一再嘱咐小心使用,还说这种东西全新的要三万多,他买是个二手货,托关系找朋友还花了一万多块呢。

我和黎征就在包房里等着,拉巴次仁气势冲冲的下了楼,没多久就把大哥大提了上来,而且这爷们也真会装相,他连用不会用,却假装打起电话来,尤其他扯开嗓子喊话,反正又是周老板又是工程款一百万的吹了一大通。

等进来后他对我们嘿嘿一笑,又招呼我们过去吃瓜子,还把大哥大摆在桌子中间。

这下效果太明显了,没到一分钟呢,就来了好几个小姐,而且要我看这帮小姐眼睛都直冒绿光,进来后就把我们仨围住了。

有个小姐还当先说话,问我们要不要找点乐子。

拉巴次仁也不是什么腼腆的主儿,当即点头说要找,接着他盯着这帮小姐看,又指着其中一个胖小姐说,“就要她了,其他人没你们什么事了。”

那胖小姐笑的很开心,而其他人并没急着走,反倒又把目光盯在我和黎征身上。

我明白她们的意思,是等着我和黎征选货,其实来到花丽后我一直琢磨一件事,我们要去房间查看,如果分开行事就太没意思了,最好是能在一起。

我也不罗嗦,心说既然这帮小姐只认钱,那自己提出什么条件都不显得过分了,我就也指着胖小姐强调道,“我也选她。”

其实我猜拉巴次仁跟我一个想法,这胖小姐看着最实惠,一会只请她去房间里坐坐并给点好处费的话,她一定会把知道的事全告诉我们。

但我这话一说出来,这些小姐全都愣住了,尤其那胖小姐,一时间既有点害怕又有点兴奋。

可这还没完,黎征随后也选了胖小姐,这下这帮小姐全砸了锅,尤其有几个还拿出一副酸劲十足的样子盯着胖小姐,嘴里不干不净的说道,“胖丫,你行不行嘛,一晚上别累到。”

这胖小姐为了钱一看也真豁出去了,一边没犹豫的点点头一边还哄着其他姐妹赶紧离去。

我猜这帮没接到活的小姐,指不定回去怎么说我们哥仨呢,要么是没眼光要么是口味怪这类的。

等屋里只剩我们四人后,胖小姐又凑过来做到我们身边,望着我们仨问,“三位先生,你们谁先点钟?”

我发现真是一行有一行的规矩,点钟这词一看就是这类行业的一个专业术语,别看我头次听说,但也明白其中的含义。

拉巴次仁也不跟胖小姐兜圈子,嘿嘿笑着说,“我们仨干什么都在一起,当然是一起点钟了,你也别管那么多啦,快点带我们去房间就是了。”

胖小姐是真被吓住了,还有些犹豫的看着我们反问,“你们仨一起点?那……那我要收费高一些才行,至少要一百二。”

我们仨当然不差这点钱,只是我听到这价不住有些感慨,心说这胖小姐真是赚到了,合着只陪我们走一趟就能挣这么多。

我们也不再多说什么,尤其黎征还摆手让胖小姐带着找房间。

胖小姐对这里当然熟,甚至也都知道哪里没人,就这样我们来到一个专门提供点钟的客房里。

这种客房跟宾馆的房间又不太一样,里面装饰的很浪漫。

胖小姐又主动把客房门关上,接着就很大方的要脱衣服,我一看得了,再不制止这事就变了味道了。

我摆手让她别急,又把她叫了过来。胖小姐挺纳闷,不知道我招呼她干什么。

其实我是想好好跟她谈谈,让她安分点在这里规规矩矩的坐着,但还没等我说话,拉巴次仁倒是抢过话题,还对胖小姐打个手势说,“姐们,你先转过身子闭上眼睛,我给你个惊喜。”

胖小姐没寻思拉巴次仁这个款爷能下黑手,还特别听话的转过去,并一脸期待的闭上眼睛。

拉巴次仁一边念叨着送什么礼物好呢一边就盯着胖小姐的脖颈看上了,我知道他是想一拳把这小姐打蒙,但又怕下手重了不好,这才想找个好位置。

可黎征不多给拉巴次仁时间,伸出一指,对着胖小姐后脖颈轻戳了一下。胖小姐只来得及哼一声就俩眼一翻晕过去。

我怕她这么冒然倒在地上摔坏了,就及时扶了一把,还把她丢在床上。

接下来事就好办了,这客房里只有我们仨,我们也就不再顾忌的一同查找起来。按黎征的意思,主要排查这里有没有隐藏的虫洞。

毕竟能导致抽搐还查不出原因的事件,十有八九跟虫毒有关。可我们一番苦找,甚至还合力把床挪开了,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最后我们哥仨都折腾烦了,一同坐在床边上歇息着商量起来。

我先说自己的看法,“既然这客房没异常,那会不会这几个小姐的死是某个凶手造成的,他过来点钟后就把事先预备好的虫毒偷偷注射到小姐体内呢?”

黎征说这种可能性很大,而且凶手也一定跟那两个身死的商人认识。

别看我们来到花丽一无所获,但很明显案件有了新进展,甚至只要我们回去跟周成海确认一下,在联系那两个已死商人的家属,就能把嫌疑人大体上确认出来。

这时我们和胖小姐来到客房都超过一个小时后,突然间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但这人只是敲了一下就走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催促我们点钟太久了,我们一合计再在这里待下去的意义不大,就想把胖小姐弄醒了一同出去。

可就在这时,异变来了,胖小姐突然醒了,还疯狂的抖了起来,尤其她嘴里的白沫还噗噗的往外喷着。

我们傻眼了,尤其按照刚才的分析,那杀害胖小姐的凶手岂不是我们仨么?

第十一卷 邪灵哥布林 6 线索

胖小姐发生的变故太突然了,我一时间没准备弄得脑子里有点乱,但现在救人要紧,我回神后随着黎征和拉巴次仁急忙往她身边凑去。

拉巴次仁不住给胖小姐捶胸口,而黎征则捧起她的脑袋一边掐人中一边进一步查看,可就在这时,胖小姐腿一伸,脑袋一软往旁边一歪。

我心里没来由的冷了一下,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黎征还皱眉使劲晃了晃她,又给她把了把脉,但结果却是无奈的摇摇头。

这可好,我们仨过来调查案件,却不想有人当着我们面死了。拉巴次仁兜里还揣着那个大哥大,黎征就跟他强调,让他快给井子镇警局打电话,让警察过来把尸体弄回去。

拉巴次仁电话打得快,警察一听花丽又死人了,也很重视这事,还特意在电话里说,他们马上过来处理。

而这个马上也真挺快,不到一分钟房门就敲响了,我急着过去开门,可不料来的不是警察,而是宾馆管理人员,其中一个秃顶汉子像是个头头,当先冲进来查看情况。

我一合计,这肯定是警局搞得鬼,周成海也说了,花丽跟上头的关系不错,这次胖小姐的死,他们很明显还想把事压下去。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更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这些人,是拿出面对警察的态度还是面对宾馆服务员的态度呢。

可还没等我们哥仨有表示,这秃顶汉子就有动作了,他从兜里拿出好几张百元票子,主动塞到我手里,还连连使眼色说,“哥们,突发情况,这胖丫有先天性休克,没想到这时候犯病了,你们多包涵,这钱拿去买烟。”

拉巴次仁可不理这种说法,还指着胖小姐念叨一嘴,“我说哥们,你好好瞧瞧,她都咽气了,谁家休克是这样?这分明是死……。”

秃顶汉子哈哈笑起来,用更高分贝的嗓音强行打断拉巴次仁,又一摸兜里拿出几张票子,一把塞到他手里说,“真是休克,我们送她去医院,一会就好,哥几个等过几天再来,我做东。”

拉巴次仁还是有点压不住火,但我急忙凑过去偷偷推了他一把,心说跟宾馆的人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回警局等消息妥当些。

秃顶汉子看拉巴次仁不接话了,又连声说谢谢,接着招呼手下拿被单赶紧把胖小姐兜到“医院”去。

我发现这几个抬人的小伙都熟练了,配合着把被单一包,又合力抱着胖小姐偷偷运下楼,前后没用上一分钟。

秃顶汉子没急着下去,一直在我们身边赔笑,我一合计,这是对我们哥仨下了逐客令。

我对黎征和拉巴次仁一使眼色,也急忙出了花丽,这期间黎征还给周成海家里打个电话,把刚才的事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