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他最近,扭头一看,发现他指的地方一点被咬的迹象都没有。黎征看明白这里面的猫腻,也知道我没事,他沉住气对着拉巴次仁使了眼色。

拉巴次仁不满的一咧嘴,又瞪了眼胖商人,接着把灯关了。

胖商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丢人,反倒放下心事,躺在炕上睡起来,可我却干坐在他身边待了好久。

我脑袋里只想一个事,心说这胖子真要在夜里再玩几次狼来了,我们哥仨也别指着有觉睡了,甚至他总这么误报,真要出事了我们都不知道。

可一时间我又拿这胖子没辙。

黎征没睡,看我干坐着也品出我的意思,他悄声把手伸出来,对我连打手势,那意思别管那么多,躺下来尽量歇息。

我最后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及不情愿的躺在胖商人旁边,这次胖商人倒是消停了好一阵子,但随后他爆发了。

突然间他喉咙作响,还冲我这边噗的喷了一口。

我眼睁睁望着一股白沫从眼前飞过,还隔着自己直射到拉巴次仁的胸口上。

拉巴次仁本来睡的正香,被这口白沫一下刺激醒了,而且他再也忍不住骂了一句,“妈了个蛋,死胖子,你属螃蟹的吧。”

第十一卷 邪灵哥布林 9 急救

我发现我们仨根本不是当保镖的料,像一般的保镖那都得替雇主着想,而我们尤其是拉巴次仁竟骂起胖商人来。

但这时的胖商人根本就听不到这话,他浑身上下都在抽搐着。

拉巴次仁也没继续骂骂咧咧,反倒扭身把灯打开,接着我们仨凑到胖商人旁边。这时的胖商人又牙关紧闭起来,双眼玩命上翻,一丝丝白色液体从他牙缝中硬往外渗。

黎征先把脉,又盯着他眼睛看了看说,“他脑部有些痉挛,情况不妙,我用针灸试着调整,你俩想办法把他嘴撬开别让他憋死了。”

我一时间想法笨了,还四下打量起来,想找个木棍或铁器这类能撬的东西,可拉巴次仁不管那么多,用拳头对着胖商人的嘴狠狠来了一下。

砰的一声过后,胖商人几颗门牙全被打掉,拉巴次仁又一把将胖商人侧推躺着,说了句搞定。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有点敷衍的架势,心说这么弄是把胖商人嘴打开了,但问题是他那牙不也光荣下岗了?

可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补救的法子,只好配合起拉巴次仁来,黎征一直对我俩的行动不理不睬,只从腰带里拿出几根银针,专心的进行针灸。

我们哥仨一忙活,也引起其他保镖注意,毕竟大夜里的这屋突然长时间亮起灯来显得有些怪,先有一个小伙好奇的跑过来往里面看,等他发现胖商人的惨样后又止不住吼了一嗓子,把其他人全召唤过来。

屋里瞬间围满了人,但他们也是干着急,并没什么好办法,这样过了一支烟的时间,黎征一头是汗的停下针灸。

我急忙问他怎么样,他苦笑着回答,“勉强把胖商人的病状压住了,但情况不乐观,趁现在还有时间,应该把胖商人赶紧往医院里送。”

我一合计,这里是偏僻地,还是大半夜的,我们想送病人太不方便,我就扭头问这些保镖,“胖商人家有车么?”

也不知道这帮保镖怎么想的,竟有好几个人一同回话说有自行车。

我心说我们仨就是骑自行车来的,要是能用自行车抗人还会特意开口问么,拉巴次仁又接话说,“你们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三个轮子以上的车。”

有个高个保镖反应最快跟我们说胖商人家车库里有一个拉货的板车。我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合着这胖商人有钱雇这么多保镖,却没钱买一辆好车。

但我也明白,从现在情况看,板车也比自行车好,毕竟胖商人能躺上去,我就跟高瘦保镖说,让他们去周围转悠下,赶紧找个机动车,而我们仨则用板车带着商人先上路,奔医院去。

这些保镖接受我的建议,还一同在院门口散开,四下找起来,拉巴次仁担任了车夫,尤其为了抢时间,他还把天镜摁到脑门上。

这样别看是个三轮车,但被拉巴次仁蹬的飞快,我们箭一般的冲出了别墅。

这里都是山路,有点崎岖,本来我和黎征一左一右的守在胖商人旁边,我还坐在车板上寻思能舒服些,但一路的颠簸让我屁股总在半空中晃悠。

最后我是无奈了,只好蹲在车板上,虽说累了点但屁股好受。

黎征一直查看胖商人的动静,等我们带着他都快进井子镇的周边时,黎征松了口气,对我俩说,“胖商人的体征稳定,不出意外的话命能保住。”

我心里突然出现欣慰感,觉得我们这一同忙活没白费,至少能救胖商人的一条命,可就像反驳我似的,胖商人猛地睁开眼睛。

我被他这突然举动吓了一跳,也知道不妙,想用双手狠狠压住他肩膀,试图制止他。

但我这动作还是晚了一步,胖商人怪嚎一声坐起来,又一个跳起之下从板车上逃下去。这时车速很快,他跳到地上根本止不住势头,尤其他身子还有些肥胖,竟一脚不稳又重重摔在地上。

这一下还摔得狠,连头皮都蹭没好大一块,但他也不知道疼,疯了一般的挣扎爬起来,兴奋的手舞足蹈。

我想把胖商人拽回来,就跟拉巴次仁说赶紧停车。

而拉巴次仁一脚刹车踩的急,那势头还差点让车翻过去,我们都从车上跳下来,一同往胖商人那奔。

拉巴次仁还一边跑一边抱怨一句,“这死胖子,咋不让人省心呢。”

胖商人整个人都陷入到一种狂暴之中,当然听不懂拉巴次仁的话,但巧合的事,他突然喉咙作响,对着拉巴次仁又狠狠吐了一口白沫。

这时我们离胖商人不远,如果不躲这口白沫,拉巴次仁胸口肯定中招。

其实白沫哪有什么攻击力,但就是有点脏,拉巴次仁哼呀一声往旁边一避,等势头过去了他又盯着胖商人恶狠狠的看着,还凑过去举起拳头说,“我忍你好久了,再挑逗我小心你嘴里的牙全没了。”

胖商人木讷的盯着拉巴次仁,又毫无先兆的突然身子一软,晕倒在地上。

但没多久黎征就皱起眉来跟我们说,“胖商人的命要保不住,他的脉相很弱,是死脉。”

我心里感觉很乱,甚至还有种失落感,不过我没就此放弃,招呼拉巴次仁也蹲下身,试着对胖商人进行急救。

可越急救我们心里越没底,尤其最后胖商人的鼻息都没了。

这时从郊外来了一辆三菱车,正疯往我们这边开,我能猜出来是那些保镖找到了车辆还正按计划往医院赶,但让我郁闷的是,似乎真有天意在作怪,他们开的这辆三菱车前面挂着白花,平时是当灵车用的。

三菱车离老远就停下,那高个保镖还从驾驶座上跳下来往这边跑,情绪激动的指着胖商人问,“这是怎么了?”

我们都默默的看着他,尤其黎征特意轻轻摇头。

其实光凭这一个举动我对高个保镖的印象大为改观,觉得他这份职业修养相当难得,也对雇主够关心。

可接下来的场景让我的观点出现了一百八十度大逆转,甚至觉得这高个保镖也就那个味了。

他猛地推开我们仨,挤到胖商人身旁,摇着胖商人的上身问,“老大,老大你醒醒,你可别千万别死,不然我们这半个月的工钱找谁要去?”

拉巴次仁就顺着他这话往下说了句,“兄弟,你晃胖子也没用,他现在重度昏迷,你要想要工钱还不快积极些,带着他去医院?”

高个保镖这时有些懵,嘴里连连喊着对,又一把扛起胖商人丢到三菱车后座上,接着开车往医院飞赶。

其实拉巴次仁说这话时,我们仨都明白,胖商人没救了,去医院也是往太平间里送,但问题是我们仨用板车拉个死人过去没什么意义,索性让高个汉子给他雇主送终。

我们目送三菱车远去,又聚在一起合计接下来怎么办。

黎征说了他的观点,“胖商人抽搐看似突然,实则有猫腻,而且刚才我发现个奇怪的现象,在死前,他体内有种怪毒,但死后这怪毒也离奇的消失了,我的意思咱们把妖宝宝从义荣县拿过来,这样咱们要中毒了,也好有个解毒的法子。”

我赞同他的观点,尤其有小晴这解毒高手在,我们查案也没那么多顾忌。

可在井子镇能最快回到义荣县的办法就是从警局借车,我们又一合计,决定先坐着板车去警局。

还是拉巴次仁当车夫,我和黎征坐在车板上,有天镜在,拉巴次仁一直处在亢奋中,蹬车特别有力,但没想到半路上我们仨也出了岔子。

最先出状况的是拉巴次仁,他蹬着蹬着突然没来由的一抖,又浑身无力的要往一旁侧歪,我和黎征反应快,一同伸手把他扶住了,不然凭他的体重往侧面一压,这板车保准会翻。

我们任由板车自行慢慢减速,我俩还合力把拉巴次仁直接拽到车板上,这时的拉巴次仁有些迷糊,望着我们拿出一副诧异的目光,明显把我们当成了陌生人。

我皱眉不解的问黎征,“这怎么回事?难道是胖商人吐得白沫有问题?”

黎征想了想跟我说,“不应该是这种情况,胖小姐那次抽搐,我不仅沾过白沫,还对她进行解剖,要是有毒我也早就有反应了,也轮不到拉巴次仁当先。”

我一琢磨小哥说的也对,黎征又对拉巴次仁初步检查下,跟我建议道,“他现在病情还不严重,我照顾他,你开车,咱们快点赶路,到了警局再想办法。”

我点点头,还玩命蹬起车子来,尤其为了提速,我还把屁股翘起来借力。

但还没走多远,突然间黎征把手从后面搭到我肩膀上,我能感受到,他的手在止不住发抖。

我一个急刹车又扭头看去,发现黎征跟拉巴次仁的症状一样,有点抽搐前的征兆。

这下我害怕了,但心里也产生个疑问,心说自己怎么没事呢?难不成又跟我的特殊体质有关系么?

第十一卷 邪灵哥布林 10 熬

黎征看我稍有疑惑的愣了神,急忙对我哆嗦着摆摆手,微弱的说道,“天佑,车停路边,扶我们下去。”

我应了一声,迅速按他说的做。本来我还疑惑自己为什么没事,但很快这疑惑就不用在考虑了。

在我把黎征和拉巴次仁安顿好的一刹那,自己身子突然有了异常,一股没来由的热感涌现在心里,尤其在这热感的刺激下,我觉得自己就好像掉到一个火炉之中。

这下也别说能照顾他俩了,我身子一软还就势坐到他俩身旁,我们仨都窝在一个墙角下。

黎征担忧的看着我,但他现在这身体状况也不可能给我检查身子,他又开口跟我说,“天佑,你咬牙挺一下,把我腰带抽出来。”

我知道他的意思,腰带上有药,我也不耽误,解开裤带一手把它抽出来,接着我还把它平摊在黎征面前问,“拿哪种药?”

黎征抖着手指着裤带上很不起眼的一个区域说,“用牙把缝线咬断,里面藏着三个药丸,拿出来一人一个分着吃了。”

我没再多问,还忍着难受劲咬起缝线来,刚才这段期间,我是热的难受,可这时心口那种热感为之一变,一种冷意直上我的心头。

现在是深秋时分,平时我和黎征都穿着单衣,拉巴次仁体格壮,还穿着短袖,但就是这种天气,我却冷得直哆嗦,尤其在哆嗦的带动下,我咬缝线都有些困难。

不过我明白,自己算是我们三人中状况最好的,要是连我都咬不开这缝线,那药丸指定拿不出来。

最后一发狠,我冲动的把左脸妖面戴上了,毕竟妖面上有能量,在它发威的同时,我身子的哆嗦劲减轻了不少,也借着这个机会,终于完成了使命。

而令我没想到的是,裤袋里藏着的药丸竟然是紫红色的,凭我的认识紫红色药丸可都有很强的迷幻型。

但还没等我问,黎征就争先拿起一个药丸服下,还对我和拉巴次仁使眼色,让我俩也这么做。

我们依次吃了药丸,之后都靠在一起煎熬起来,黎征还跟我们强调一句,“这药丸成分复杂,但绝对能护住咱们在短时期内不死,我想赌一把,如果咱们中的毒跟胖商人一样,那只要熬过一段时间,这怪毒就会自行消失。”

我和拉巴次仁都应声点头,还各自调整着姿势试图让自己更舒服些。

本来我是在边上坐着,而且自己的状况跟他俩不一样,就是忽冷忽热,不像他俩那般抽搐。可这哥俩现在都这惨样了还想着照顾我。

他俩挣扎的挪动位置,把我挤在中间。这么一来如果我发热,他俩就往外面靠,如果我发冷,他俩就凑过来抱住我给我取暖。

紫红药丸很快发挥了效果,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涌到了心头,而且浑身还出现一种伪舒服的状态。

我猜测这该是紫红药丸里麻醉的成分起了效果,我们都好受一些,但难受感也仍在持续作怪,甚至相比之下,拉巴次仁还最严重。

他勉强能忍着不抽搐,但时不时的还哆嗦一下子,尤其有一次,他使劲摇着头说自己绝不能再当螃蟹了,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吐了一小口白沫。

我们苦熬一个多小时,最后相继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我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最后又慢慢转醒。

其实我并没睡多久,但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子恢复了,我还特意站起身试着跳跳。或许是自己这动作弄出声响来影响到黎征和拉巴次仁,他俩也相继转醒。

尤其黎征,有精神后就给我俩把脉,在一番检查后他说出一个好消息,我们脉相正常,体内的怪毒消失了。

拉巴次仁笑的最开心,还用手擦着胸前的脏物对我俩说,“熬过去就好,下次真要有人中毒,就算小晴不在场,咱们也知道用什么法子解困。”

我挺赞同他的想法,但黎征却摇头把这观点否了,强调说,“那三颗紫红色药丸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调配起来极为不易,甚至从价值上看能等同半斤巫药,现在药丸都用光了,再有人中毒咱们一样没办法。”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的我算是体会到这话里的真正含义了,而就在这时,一个小乞丐从街头出现。

看年纪他多说十五六岁,一身油污的衣服,留着脏兮兮的头发,看样就是夜里睡不着想在大街上溜达一会,可赶巧的是他竟无意间遇到我们哥仨。

其实我们仨对他并没恶意,只是他的出现在这种夜里显得很特殊,我们就都盯着他看了看。

他本来也有些好奇的看着我们,但当看到拉巴次仁胸口的脏物后,他像受到什么刺激一样,嗷的吼了一嗓子,扭头就逃。

尤其他逃得很慌张,没跑两步还摔了一跤。我对他这举动赶到不解,尤其拉巴次仁,还哼了一声说,“他奶奶的,老子邋遢起来有这么吓人么?”

黎征本来没说什么,只是低头想着,听着拉巴次仁这一念叨,他拿出一脸顿悟样,还跟我俩强调,“快追,别放过这小乞丐。”

我被黎征这说法弄迷糊了,尤其较真的说,我们都不认识这孩子,甚至他还是个乞丐,怎么看怎么跟我们没交集。

但我也知道黎征有他的理由,我和拉巴次仁起身紧随,尤其我带着左脸妖面,追起来的速度很快。

这小乞丐逃得不慢,还抽空回头瞅一眼,等他看到我像个魁魅似的要追上自己时,他吓得妈呀一声,又一闪身向个胡同钻了进去。

我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也紧随着钻到胡同里,只是这胡同是个垃圾场,一堆堆的垃圾分布在道路两旁,尤其那腥臭的味道也刺激的让我鼻子极不习惯。

我又向远处看看,发现这胡同还是个死胡同,这么一来我放下心,捏着鼻子慢悠悠的往里走。

胡同里没路灯,有点黑,我怕小乞丐躲在墙角不容易被发现,就找的很仔细,但直到走到最里面,也没发现小乞丐的踪迹。

我心说奇怪了,这小孩子能逃到哪去?难不成遁地了?黎征和拉巴次仁都赶了过来,他俩眼光毒,四下一打量就都看着一个垃圾堆乐了。

尤其拉巴次仁还悄悄对我打个手势,那意思让我不要管了,抓小乞丐的活由他来,接着他踮着脚向这垃圾堆靠去。

这垃圾堆有半人高,拉巴次仁嫌脏,站在外围就没急着往里走,但却突然喊了一句,“啊哈,我发现你了,小乞丐!

其实他就是在吓唬人,逼小乞丐自行出来,而他这话也真有效果,小乞丐哇的叫了一嗓子从垃圾堆里站起身,但这孩子的举动远不止如何,他还随手捡起一个破筐对着拉巴次仁扣了上去。

拉巴次仁算是在阴沟里翻了船,这破筐结结实实的扣在他脑袋上,里面各式各样的垃圾受重力拉扯都落了他一身。

小乞丐吓得扭头就逃,但外面有黎征堵着,他一时间逃不掉。

这么一来,小乞丐前后都有追军,他一急之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拉巴次仁本来气得把破筐从身上扯下来,又骂骂咧咧握着拳头大步向小乞丐走去,毕竟凭他的个性,什么时候吃过亏,被人扣一身垃圾,这场子说什么也要找回来。

可一见到小乞丐哭,他倒不忍心下手了,不过嘴里却不依不饶的反问道,“小爷们,我才是受害者,我都没哭呢你哭个什么劲?”

小乞丐仍是哭着,嘴里挤出一个字来,“怕。”

别看他这个怕字没表达出具体的意思,但我觉得这小乞丐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们仨要是遇到歹徒这类的,绝对能爆发出男人最凶悍的一面,但面对孩子,我们默契的温柔起来。

拉巴次仁还故意笑嘿嘿的在小乞丐旁边蹲下来,拉了他一把说,“都是爷们,不要哭了,我们仨不是坏人,坏人长得凶,你看我们长得多善良。”

这小乞丐嘴巴也刁,立刻反驳一句,“坏人都是自己善良,丑女都说自己漂亮。”

我听完忍不住直咳嗽,而拉巴次仁被这话弄得脸都有些红了。

黎征一看拉巴次仁哄不住小乞丐,就接话说起正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要是你能说,我给你好处,拿这钱去买套衣服,吃几顿好吃的,怎么样?”

说完他还一套兜,拿出一张百元的票子。

我发现小哥真大方,一甩手就是一百块,当时的一百块不是小数目,小乞丐一下愣住了,也看的出来他是真想拿这钱吃顿好的。

我们都没说话,给他时间考虑。

小乞丐犹豫半天,最后一发狠抢过这张百元票子来,还急忙藏在鞋底,接着又问我们,“你们和红鬼爪不是一起的么?”

第十一卷 邪灵哥布林 11 土地庙

黎征没急着表态,反倒用眼神鼓劲,对小乞丐强调道,“详细说说那红鬼爪是谁,而且为什么说我们仨和他是一伙的呢?”

小乞丐回答,“红鬼爪叫什么名我不清楚,只知道他的左手是红的,我本来在山神庙住,几个月前有次回家,发现红鬼爪把我家占了,还在里面练邪术,他整个手上直往下留红水,嘴里还吐着白沫,浑身抖着,就跟你们刚才一样,我这才误会的。”

拉巴次仁忍不住插嘴,还特意把左手伸出来给他看,“小乞丐,你瞧清楚喽,我这是人手,不是鬼爪子,我们也不跟那个坏人是一伙的。”

小乞丐明显还有些不信我们,警惕的盯着拉巴次仁,同时还故意压了压脚。

黎征想了片刻,又问了一句,“你能描述下红鬼爪的长相么?”

小乞丐对黎征的防备心理倒是小,或许因为黎征看着比拉巴次仁面善,他一边回忆着一边把红鬼爪的样子谁给我们听。

我听得仔细,甚至在听完那一刻就知道了,红鬼爪就是哥布林。换句话说,凭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哥布林是凶手的嫌疑最大,甚至这都能下结论了。

小乞丐跟我们待着有些不习惯,又多说一句,“你们问也问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说完他就想低头开溜,但黎征一伸手把他拦住了。小乞丐吓一跳还念叨一句,“果然恶人长得都善良。”

黎征不仅没生气,反倒笑呵呵看着小乞丐,还特意拍了拍他瘪瘪的肚子说,“我还想跟你做个买卖,只要你带我们去那土地庙看看,我就能请你吃顿大餐,大鱼大肉随你过足瘾。”

小乞丐也真不争气,一听到大餐肚子竟然咕咕叫了,看的出来,他很想拒绝我们,可又看了看肚子后他妥协了,点点头说了句好吧。

我们这就行动,只是我也有点担心,怕我们在土地庙遇到哥布林,毕竟他能指挥虫子注毒,要是我们不小心中毒,在没紫红药丸的帮助下很可能会丢命。

可话说回来,我们有妖面和天镜在身,也不信收拾不了这个小个子。

我们还坐着那辆板车,拉巴次仁继续当他的车夫,我们一行人花了小一个钟头来到山边,不得不说的是,这山很难走,我们爬起来都费劲更别想着用板车了。

拉巴次仁最先骂咧了一句,还指着小乞丐问,“孩子,你说土地庙以前是你家,你这什么眼光,怎么选择在这里安家入户?”

经过短时间的接触,小乞丐也明白了我们仨真不是恶人,跟拉巴次仁也敢说话了,他不服气的反驳道,“壮男,你是不知道井子镇的地皮有多贵,从外地赶来打工的人有多少,不信你夜里溜达溜达去,哪个街头石凳上都会躺上人,我还没长大争不过他们,只好在郊区弄个住的地方,而现在可好,连个犄角旮旯废弃的土地庙都有人跟我抢,这年头当乞丐咋就这么难呢?”

我们都被这人小鬼大的孩子逗乐了,甚至我还有种想法,心说这孩子能当乞丐那一定无父无母无亲属,不如把他叫到大峡谷生活去,也总比在这里混着强。

当然这想法也只是一时的一个念头,我也并没太往心里去。这样天亮后我们才赶到土地庙,隔远看,这土地庙跟个危房差不多,房顶塌了一部分,连庙门都残缺不全,要不是这里地方太偏,我觉得它早就被政府拆迁办给收拾了。我们不敢肯定哥布林在不在庙里,为了安全起见,我和黎征把妖面带上,先行向土地庙靠去。拉巴次仁则拉着小乞丐在后面等消息,其实也别说,就拉巴次仁这邋遢样,跟小乞丐站一起,绝对很般配,甚至还像丐帮的爷俩。

我和黎征没离得太远,但也没靠的太近,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我这左脸妖面一戴,身手敏捷性没得说,也无疑成了侦察兵,而黎征右脸妖面一戴,驱兽上面的造诣不浅,也就成了压轴的大将。我先凑到庙门处,透过缝隙往里看着。我发现庙里什么都没有,连土地公(塑像)也只剩半截身子,脑袋放在地上,一看就被人当成枕头来使用,但我也没敢冒然下结论,又试探着敲了敲门。里面还是没人回答。

这回我放下心,招呼黎征他们往里进。我们仨头次来庙里,都打量起四周环境来,而小乞丐进来后望着土地公脑袋气得直叫唤,还抬头跟我们说,“我这枕头平时藏得很隐蔽,那红鬼爪怎么本事这么大,竟把它翻出来用,不行,这是我唯一家产,岂能给外人。”说着他也不嫌沉的把那脑袋抱了起来。我有种想乐的心里,心说这小乞丐真是没见过世面,就这么个脑袋能值多钱?他鞋底的百元票子买十个八个枕头都绰绰有余了。

拉巴次仁也凑到小乞丐身边,伸手向土地公脑袋抓去,嚷嚷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破玩意你要它干什么,记住,乞丐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捡破烂呢。”

小乞丐不听拉巴次仁忽悠,仍死抱着土地公脑袋不撒手,但拉巴次仁手大,一下也把土地公脑袋抓的死死地,甚至还发力往外面拽。我不知道该说拉巴次仁什么好了,他一个爷们竟跟孩子斗起来,而这孩子也倔,使劲蹬着小腿非要把脑袋抢回来。他俩这么一拽可好,啪的一声响,土地公脑袋裂成两半。本来这脑袋是木头做的,年代久了也烂的差不多,被他俩拽裂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怪就怪在,脑袋裂开的同时,竟从里面掉出两根金条来……

凭目测,我觉着每根金条都不轻,少说能有半斤的分量,我们四人全愣了,拉巴次仁还念叨一嘴,“臭孩子你行啊,在我们面前装穷,其实却这么富?”

小乞丐回神也快,而且他也不理拉巴次仁这话,嗷的吼了一嗓子向金条扑去,还抱在怀里对我们说,“没错没错,这是我的,你们千万不要打它歪主意。”

我们都被逗乐了,给我感觉,他强调这话明显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而这金条也一定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