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巴次仁没耍心眼,很实在的蹲在小乞丐旁边强调说,“孩子,你身板还没长成,拿这金条费劲,我帮你揣着,头回给你。”

小乞丐明显惊到了,盯着拉巴次仁还往旁边挪了挪,随后又打量着衣服想把金条揣进去,但问题是他那一身衣服兜子都破了,根本不能用来装东西。

也说这小孩歪主意多,一咬牙把金牙往肚子上一别,不过他没裤带,金条还滑,不仅没别住还都遛到裤裆里去了,弄得裤裆处直往下坠。

拉巴次仁嘿嘿笑了,指着小乞丐的裤裆说,“行,你狠,有本事就这么出门,我跟你打赌,走不出一条街就有研究所的过来把你抓回去做研究。”

小乞丐一咧嘴,那意思才不信拉巴次仁的话呢。

我和黎征一直没插嘴,我琢磨这金条是哪来的。

按自己分析,这金条应该是哥布林的,或许他出去办事,就把金条顺手藏在土地公脑袋里。

我和黎征也没太纠结这事,我俩把注意力转移,继续观察起周围环境来。

黎征最先有了发现,他走到一个角落,用手对地面轻轻扫了扫,我发现被他这么一扫,聚集起来一堆古怪的皮。

这皮棕褐色的,或者说是软壳也行,我问他,“这是虫子的还是蛇的?”

黎征捡起一个皮举着望了望,但也咬不准,只是回答说,“我猜是虫皮,而且还是有壳类的昆虫。”

我又往深想了想,接着问,“你说这会不会是杀害商人和小姐的那些虫子留下的呢?”

黎征说很有可能,又从周围找了几片叶子,把几块很有代表意义的虫皮包好,算是现场取证。

我们在庙里又待了一刻钟,但再也没新发现了,黎征招呼我们撤,而那小乞丐显得有些犹豫,望着土地庙依依不舍,但问题是没我们在,他又害怕哥布林回来,最后只好一扭头跟着我们。

按黎征的想法,我们直接回警局,他想找检验员对虫皮进行测定,看看具体是属于什么虫子的。

小乞丐一听我们去警局,一下眼睛亮了,还反问说,“原来你们是警察?”

其实较真的说,我们仨就是临时过来帮忙的,但我也懒着跟小乞丐说这么多,当先点头认可他的话。

小乞丐显得特别高兴,还跟我们说,“他最大愿望就是要当警察,还特意在我们面前亮了亮胳膊上肌肉,表示他绝对有当警察的资本。”

拉巴次仁不给他留情面,蹲下身也把胳膊露出来,这爷们的肌肉块可大,甚至一下就把小乞丐的比了下去。

小乞丐失望的叹了一口气,还把袖子拽下来说,“我一看就是当乞丐的命啦。”

可我觉得,这小孩以后指定能有出息,因为我看上了他。

第十一卷 邪灵哥布林 12 新线索

我们回到警局时,与昨夜出发前的状态大不一样。出发时我们仨特别精神,尤其骑车时,还有一股激昂的冲劲,而现在呢,我们浑身破破烂烂的,跟难民都有一拼。

现在正好是中午,值班警察也换了岗,守门的是个新面孔,看我们四个毫不顾忌要往警局里冲,他吆喝一声伸手把我们拦住了。

为此我们不得不解释一番,而且有临时证件在,这事最终算过去了。

黎征答应小乞丐带他吃顿好的,但现在办案要紧,我们不得不在警局食堂凑合一口,尤其在吃饭前,我们还把脏衣服换了下来。

我们哥仨倒还好说,挑了几件警服穿上,而小乞丐身板太小,一时间找不到合适尺码,但这孩子也不挑剔,甚至还倔强的挑了一个大号警服穿上,只是这么一显,他穿的根本不是衣服,而是一件大袍子。

食堂老师傅对我们很照顾,特意把饭菜都热了一遍。我一直没在单位上过班,也头次吃这种工作餐,但我发现,工作餐吃起来另有一番风味,尤其看着装满饭菜的铁盘子,让自己一时间食欲大发。

细算下来,从昨晚到现在,我们折腾的都饿了,各自拿起筷子这就要开吃,但这时我发现一个怪现象,小乞丐望着餐盘不满的嘟着嘴。

我好奇问了一句,“怎么,饭菜不对口么?”

小乞丐摇摇头,用筷子挑着菜里面的肉块说,“这饭菜一看就好吃,可这量太少了,我吃不饱。”

较真的说,餐盘里的饭少说有五两,换上一般小伙弄不好都吃不完,而这小乞丐还是孩子一个,我觉得他在说大话。

食堂师傅也听到了他的抱怨,但这老师傅脾气不错,还笑着凑过来问,“小兄弟,这饭够你吃,再说你真要吃不饱,到时再给你添饭?”

小乞丐看着这老师傅,又向后厨望了望,“这可是你说的,饭能管饱,我能吃上三铁盘,你可得把饭提前留出来。”

这下老师傅笑的更欢了,而我们仨也被小乞丐这话逗住了,拉巴次仁还特意强调一句,“孩子,我这身板的也就吃个一盘半,你那小体格能吃三盘?谁信呐,再说你那什么肚子?”

小乞丐跟拉巴次仁较上劲了,还把椅子往后退了退,露出他的瘪肚子说,“壮汉,我昨天一天没吃东西,肚子早就空了,再说别看我肚子小,但一半的容量全是胃,你说我能不能吃?”

我们被他逗笑的更大声,但谁也真没把他话当真,可实际上小乞丐没说谎,他的饭量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们吃完都等他,他就慢悠悠的把三餐盘饭菜全吃光,甚至到最后,老师傅还把电饭锅抱了出来,铲着锅底才凑足了第三盘的量。

打心里说,我只是对小乞丐这种能吃的劲赶到惊讶,但并没多想什么,可黎征和拉巴次仁却瞧得眼睛发亮,尤其拉巴次仁还对小乞丐改了称呼,强调说,“小汉子,你要是肯学打猎还来得及,甚至三五年后还保准是个出色的猎手,你的身板也会变得很壮。”

小乞丐根本不在意拉巴次仁的话,还反问道,“饭吃完了,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睡会?”

我们仨一看他把话题岔过去了,也不再多说,又带着他去会客室里临时睡起来。

当然我、拉巴次仁和小乞丐是直接睡的,而黎征在睡前又把采集的虫皮送给专人化验去了,我猜测能验出结果来怎么也得半天,也就把这事放了放,专心的睡觉。

这么一来,等我睁开眼时都是傍晚了,警局里又都换上了夜班警察,而那小乞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走了,但他给我们留下一个东西。

在土地庙我们找到两根金条,他拿走一根,把另一根就放在他睡觉的椅子上。我明白他意思,说白了就是散伙前把金条跟我们仨平分。

这种做法让我冷不丁觉得这小乞丐还挺有义气的。

其实对于小乞丐的突然离去,我有点惋惜,但老话说人各有志,既然他不愿意跟我们在一起,强行留他也不是办法。

黎征和拉巴次仁也陆续醒来,我们哥仨讨论了一会案情,接着又去食堂蹭饭,还是那老师傅当班,这次他算认识我们了,还急忙把电饭锅拿了出来,跟我们强调一会吃饭自便,但现在没了小乞丐,我们仨也吃不上那么多东西。而且没吃多久警局外有了动静,周成海带着几个手下急匆匆的回来了,还直奔食堂。

他没料到我们仨也在,见面时愣了下神,还接着问了句,“不是说好去保护那商人么?”

我心说那胖商人还用得着保护么?弄不好整个人都在停尸间里待着呢,而且他这么一问我也明白了,这小子一直奔波,竟然不知道胖商人身死的信。

拉巴次仁追问一嘴,还故意做个打电话的手势,“老周,难道你那大哥大没响?没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其实他嘴里的好消息也是相对而言,对我们来说,胖商人一死就省着我们继续当不合格的保镖了,但对周成海来说,这消息可好不起来。

周成海冷不丁没明白拉巴次仁的意思,还乐呵的追问一句,而当他听到胖商人的死讯后,这小子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有些气急的说,“他也死了?这可惨了,上头肯定怪我,这饭是吃不消停了。”

接着他又急冲冲出去打电话,一直等我们都快吃完时,他才脸上稍有发白的走了回来,而且回来后第一句就咬牙切齿的说,“他奶奶的,哥布林这混蛋,老子跟他梁子结大发了。”

一提到哥布林,我就顺着话往下问,“你们现在有进展么?”

周成海显得跟郁闷,从餐盘里夹了块肉放到嘴里狠狠的嚼着,趁空说,“我们在花丽蹲守了两天,可连那矬子的影子都没见到。”

拉巴次仁有经验,盯着周成海的脸看着句,“我说老周,你们这两天就蹲守了?难道就没干点别的?”

周成海既不避讳更不腼腆,直接回话说,“蹲守可是个熬心血的活,我们几人不能总这么扛着吧,也就轮换着去花丽里面休息一会,劳逸结合一下。”

我算对周成海这帮警痞无语了,心说他们这蹲守确实挺熬心血的,不过累人的地方绝不是等哥布林。

也说赶巧的劲,这时值班警察走了进来,还拿着一个资料夹递给黎征。

我知道这是检验结果,急忙跟拉巴次仁一同凑过去。黎征打开资料夹从里面拿出一张分析报告。

我一看上面全是数据心说得了,自己着急也没用,毕竟看不懂这东西。

这样过了五分钟,黎征叹口气,把目光从报告上挪开,又跟我们说,“跟我猜测一样,这虫皮是蟑螂的。”

周成海正闷头吃饭,一听蟑螂的名字他一皱眉,甚至连胃口都没了,抬头不解的看着黎征问,“蟑螂?你们在干什么?怎么查案查到蟑螂上了?”

我又把土地庙的事说给他听,而他一听到这个线索,兴奋的直拍桌子,也顾不上蟑螂反不反胃了,还很大声的对手下强调道,“兄弟们,有新发现呐,而且这绝对是本案很重要的一个进展。”

都说什么样的将领带什么样的兵,周成海这些手下也没什么本事,不然也不会窝在义荣县警局混了,他们听着周成海的话不仅没觉得好笑,反倒都认真的点着头。

不过依我看,让周成海派人去土地庙蹲点倒也不错,要是有哥布林的消息,我们也能提前知道。

随后我又把目光放回黎征身上,继续刚才的话题问,“小哥,你的意思是说,导致商人和小姐身死的其实是这种怪蟑螂带的毒么?”

黎征点点头解释说,“按数据上的分析,这虫皮跟一般蟑螂的还略有所不同,报告上只分析出这种蟑螂跟德国小蠊很相似。”

还没等我接话,拉巴次仁就来了一句,“什么?这是德国产的蟑螂?难道哥布林还出过国么?”

黎征摇摇头,“德国小蠊是国外品种没错,但在我国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最早是通过商品贸易过程流入到我国的,这蟑螂个头不大,身长在1.3到1.6厘米之间,外表多为浅棕色的,身子还有些软,并没什么厉害的武器,可它的繁殖力却很惊人。”

我们都在听黎征说着,看他突然停下来还脸现一股担忧神色,我就多问一嘴,“小哥,这虫子繁殖力有多强?”

黎征叹了口气,“小蠊的繁殖速度比一般蟑螂快数千倍,半个月左右幼卵就能长成成虫,我印象里最新的数据报告指出,一只雌性小蠊一年最多可繁殖出一百万只的后代。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哥布林指挥的毒小蠊,虽是一般小蠊的变异体,但如果它们的繁殖速度也跟正常小蠊这么快的话,我们就算把哥布林抓住了,也没办法把毒小蠊全部灭绝。”

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甚至听他解说完心里也出现了没来由的恐慌,尤其念叨着小蠊这个字眼,我在脑海中还浮现出另外一个词,灾难!

第十一卷 邪灵哥布林 13 捉妖

黎征又和周成海商量接下来的计划,按黎征意思,周成海仍对哥布林进行追捕,而我们仨则把精力放在小蠊上。

周成海对这计划没异议,毕竟蹲守这活儿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没压力,而我倒觉得我们仨接下来的路难走。

一来不知道小蠊老窝在哪,尤其凭刚才黎征对它们的评价,我觉得这次我们面对的妖,在数量上绝对是前所未有的恐怖,二来我们也没解药,如果真被这帮毒玩意咬了,处理的不及时很容易当场死亡。

黎征接下来并没对我和拉巴次仁强调什么,拿出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闭目思索着。

我和拉巴次仁一看,索性谁也没开这个口多问。

一转眼过了一天,周成海他们没再回警局,也不知道他们那里有什么进展没有,而黎征呢,只在大早上打个电话,又独自急匆匆走了出去。

这样我和拉巴次仁坐在会客室干耗到傍晚,黎征捧个大木箱子走了回来。

这大木箱子不小,黎征捧着时,箱子顶都快把他眼睛遮住了,我见状急忙起身凑过去搭把手,合力将箱子弄到会客室。

我挺好奇,不知道这箱子装的是什么,黎征也没吊我俩胃口,拉着把手把箱盖拽开。

我发现箱子里有一大黑口袋,里面全是一包包的药,有绿色的也有红色的药,另外在黑口袋底下还压着三套衣服。

这衣服不是在平时穿的那种,有种防水服的感觉,衣料很特殊,让我摸着有种摸厚塑料的感觉,尤其这还是连体装,就是上衣下裤还有袜子手套都是连在一起的。

拉巴次仁先拽了一套衣服出来,又对着自己身子比划上了,黎征趁空还跟我俩说,“这种衣服尺码都一样,天佑你穿着或许会显大,而拉巴次仁穿着会显小一些,但肯定能穿进去就是了。”

拉巴次仁稍有不满的一咧嘴,反驳说,“黎征,这衣服我穿起来肯定不是一般的显小,不信咱们就试试。”

说完他还当我们面换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穿完衣服后的样子,有点像一只胖胖的企鹅,或者说像是游乐场里穿上玩偶服逗小孩的工作人员,尤其在衣服的压挤下,他胸膛和屁股部位都被绷得圆圆的。

拉巴次仁也不腼腆,还故意凑到黎征面前。黎征咧嘴笑了,又无奈的一耸肩,甚至还故意反问一句,“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

其实小哥这么说也就是找个借口把这话题转移,毕竟这衣服尺码选不了,他也无能为力。接着他又强调起今晚的计划来,“我还想去胖商人家看看,咱们只要穿上这套特制的防水服,再注意保护脸部,小蠊就不会伤害到咱们,而那黑口袋里的药也是特制的,红色是诱饵,绿色是高浓度的杀虫剂,到时配合使用,一定能活捉几只小蠊。”

我细细品着他的话,也懂了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说白了小哥是想弄几只活小蠊回来研究,找到它们的弱点,并制作抗毒药剂。

而今晚的行动别看面上我们准备充分,带的药也不少,但绝不能被小蠊咬到,不然又得体验把惊魂时刻,甚至稍有疏忽就得把命交代到这。

我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问黎征用不用把这计划推迟一晚,先把小晴小狸带过来,毕竟有这俩妖宝宝在场,我们真出了岔子也要有个应急手段。

很明显这事黎征之前想过,他没犹豫的回我道,“这次不用,咱们有这种衣服护着问题不大,那胖商人已经死了,哥布林弄不好都把小蠊叫走了,我都怀疑今晚咱们会不会无功而返。而且别忘了,咱们还有右脸妖面在。”

我一合计也是这道理,甚至我们再拖一个晚上,这捉小蠊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我们不再耽误,而且今晚赶得巧,警局里还有一辆警车可用,我们仨就开着车往胖商人家里赶。

胖商人死了,这家也没了人气,不像几天前,一敲门能敲出一堆保镖,我们仨也不客套,推开院门直奔卧室而去。

这时我们都把衣服换好,我发现穿这衣服有个最大的缺点,不透气,虽说我穿起来显大,但也被闷得够呛,更别说拉巴次仁了,他脑门上的汗珠就一直没退下去过。

黎征先把诱饵放到屋子的正中间,又招呼我们全躺倒炕上。

我看了下表,现在是晚上九点,按黎征的想法,有诱饵在,只要有剩余没走的小蠊,肯定会禁不住诱惑现身,但考虑到小蠊的习性,我们还得关上灯等到午夜才能有结果。

在这种环境下,我们关灯无疑一点意思都没有,刚开始还借着聊天打发时间,但问题是我们穿着“防水服”心里闷,根本就聊不出气氛来,最后拉巴次仁说了一个建议,我们出一个听动静,剩下的轮番睡觉。

毕竟人一睡着了心能静下来些,闷在衣服里也能好过不少,黎征就把绿色药粉拿出来,在我们周围都撒上一些,这么一弄算是有个保护圈,防止有小蠊往我们脸上爬。

我被排到第一班岗,等他俩睡过去后自己就瞪个眼睛瞎看,甚至还无聊的数起窗外的星星来,本来按我的想法,自己这班岗应该是最轻松的,毕竟离午夜还远着,小蠊不可能这么快出现。

但我低估了小蠊的贪食性,没多久我头发上就有一种极其轻微的怪感觉,就好像有个小东西躲在里面爬似的。

我一下警惕起来,还伸手抹了一把。隔着手套我分明感觉出来,自己把什么东西给扫了出去,我又急忙坐起身,一边招呼黎征和拉巴次仁,一边向拉绳摸去,将灯打开。

我说不出在开灯的瞬间自己是什么感觉,甚至那一刻自己心里都有一种想法,觉得我们这次大意了。

要说前晚上我们陪着胖商人,在他一通捣乱下没发现小蠊是无奈,那今晚上我们没发现小蠊只能说明这种虫子绝不简单,尤其它们爬行时竟一点声音都没有。

整个地上,以放诱饵的地方为中心,一层层一片片的全是蟑螂,尤其离诱饵越近,蟑螂就越多,而在炕上也有稀疏蟑螂的出现。

这种密集的虫群给我精神上带来的冲击不少,尤其这还是一副动态的画面,各种小蠊爬行的动作尽收我眼底。

黎征和拉巴次仁起身后也被这场面弄得一愣,拉巴次仁还念叨一句,“好家伙,咱们还担心这帮虫子能撤退呢,合着人家不仅没走,还在这里安家了。”

黎征没说多什么,只是冷静的望着眼前这一幕。

我和拉巴次仁没急着动身,都向黎征看去,现在我们仨处在虫群中决不能乱,而且还要统一行动才行,不然稍有闪失,绝对会弄个全军抽搐的下场。

黎征把剩余绿色药粉分给我俩,还强调说,“这种杀虫剂对人体是弱毒,一会要有小蠊爬到咱们脸上,就把药粉往它们身上洒。只要小蠊沾上药粉,保准会瞬间失去行动能力,不久毙命。”

我和拉巴次仁严肃的点头,甚至怕撕药粉口袋耽误时间,我这就准备起来,把分给自己的药粉全都倒在手套上。

炕上爬的这些小蠊大部分都挡在保护圈外,只有个别几只厉害的,能跳过保护圈爬到我们身边来,而我们现在都醒着,随手一打就把它都弄到一旁去。

黎征盯着屋中心看,尤其还特意指了指正吃着诱饵的小蠊说,“你们能发现什么问题么?”

我仔细观察着,发现那些小蠊的肚子很长,尤其个别几个尾端上还像挂了一个米粒似的,甚至相比之下,那些肚子短的都客气的退到后面,不跟这长肚子的小蠊争食。

我有个大胆的猜测,“这些长肚子小蠊都是雌性蟑螂,而那小米粒就是它们的卵。”

黎征点头说了句没错,接着又强调一句,“在我印象里,蟑螂是群居性昆虫没错,但它们灵智没那么高,更不会有带卵蟑螂优先吃东西的说法,而眼前这些小蠊打破了这个常规,说明它们真要被激怒的话,很有可能发起有组织性的攻击。”

我明白黎征的意思,换句话说,我们真要把这些小蠊惹到的话,面对的敌人很可能是这一屋甚至是一院子的小蠊。

我记得之前跟黎征讨论过蚂蚁,黎征还说蚂蚁搬家时千万不要在它们面前挡路,就是因为蚂蚁的群体攻击不可小瞧,而眼前这些小蠊,如果真来一出群体攻击的话,虽说它们没有蚂蚁那么恐怖的颚部,但破坏力也一定特别惊人。

我被弄得直打退堂鼓,但黎征琢磨一番,想出一个折中计划。他先指着炕里面的窗户跟我们强调,“咱们要逃直接破窗而出就行,到时再上了警车,就算这帮蟑螂爬的再快也追不上咱们,而在逃之前,我想用妖面及驱兽术试试,看看能不能把这些小蠊收服。”

我是一直太紧张了,都忘了妖面的事,听着黎征的计划,又连连点头。

我们穿着防水服,妖面都藏在里面,黎征费了不小劲才把妖面拿出来,我和拉巴次仁都盯着这些小蠊,等着一会的结果。

其实我对妖面挺有信心的,甚至也觉得弄不好我们都用不着逃命,可实际却与我想的完全不相符。

第十一卷 邪灵哥布林 14 逃离

黎征刚把右脸妖面戴在脸上喔喔叫几声,这一屋子的小蠊都有了反应,它们先是停止蠕动,接着飞快向我们爬了过来,尤其有几只个头大的竟还抖着翅膀飞起来。

我一下被眼前情景震慑住了,甚至心里也立即产生一个念头,小哥的驱兽砸锅了。

我们谁都没开口,默契的一同扭头就逃。

我们的目的很简单,撞破窗户跳出去。

但胖商人家的窗户用料好,我跑的最快,一脚踢上去后只把玻璃踹碎了,但窗框一点损伤都没有,我望着窗框里的空隙,觉得我们能钻出去的可能性不大。

拉巴次仁急了,还发了威,他吼一嗓子整个人都飞了起来,把全身力道都集中在左肩膀上,并用左肩膀对着窗框狠狠撞过去。

这纯属是硬碰硬,但冲击力真不小,轰的一声响,也别说窗框破碎的话了,整个一扇窗户都被他撞了下去。

拉巴次仁没料到会有这变故,他还收势不住的随着窗框一同掉到屋外。我和黎征随后窜出去,还合力把他拽起来。

而这么一耽误,会飞的小蠊赶到了,它们争先往我们身上扑,那些扑到衣服上的倒还好些,而那些扑到我们脸上甚至头上的就麻烦了。

我可不想被它们咬住,也急忙把拽在手里的绿色药粉都往自己脑袋上洒去。

黎征说过,这药粉对人体是弱毒,我倒不担心中毒,但黎征没告诉我们,这药粉刺激性很大。

我觉得自己像闻了胡椒粉,止不住的咳嗽,甚至鼻涕与眼泪疯狂的往外流,但乐观的是,这药粉确实有效,但凡沾到的小蠊,就会跟过电似的抖着身子掉落到地上。

我使劲挤了挤眼睛,让视觉恢复一些,接着和拉巴次仁跟随黎征,一同向院外的警车跑去。

目前来看,我们逃离的还算是有惊无险,至少没被小蠊咬住,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可随后问题又来了。

黎征打开车门的一刹那,就立刻一皱眉又把车门关上了。我俩都不解的看着黎征,但他没急着解释,反倒四下看看,又指着一个方向说,“车里也有小蠊,咱们还是跑着逃吧。”

我知道他指的这个方向正是去井子镇的路线,我和拉巴次仁不再多问,甩开大步随着黎征跑起来。

小蠊真被妖面惹怒了,甚至还拿出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奋力猛追,但我们奔跑的速度比它们爬行快很多,它们根本就追不上我们,还被我们拉的越来越远。

我们穿着防水服,跑的那叫一个憋屈,刚开始还好些,能忍受住体内排泄不出的高温,但随着体温越来越高,我们都受不了了。

拉巴次仁最先念叨一嘴太热,接着动手脱防水服。

我回头看了看,发现小蠊早被我们甩的没了影子,我心里一权衡,觉得把防水服脱下来是明智的。

我们仨就地拿出最快的速度脱起衣服来,但脱下来的防水服也没丢弃,都缠在腰间。

我们稍微歇息一会,又沿路疾走起来,其实现在也挺不乐观的,我们仨要按这种速度走下去,天亮能到警局就不错了。

这样又折腾半个小时,我们发现了一个村子,其实这村子地点不算太隐蔽,只是上次我们过来心里有事,也就没留意到,尤其这村子规划的还不错,村口冲着我们,村头第一间房子还是个警卫室。

我们仨一商量,觉得去警卫室待一晚上比较合算,等明天一早看看有没有机会搭车回井子镇。

不过这大半夜的,警卫室也都熄灯了,但我们不客气,尤其拉巴次仁抡起拳头对着门猛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