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凭我感觉,抹一些洗衣水虽有些不自在,但并没到难受的地步,拉巴次仁这么说,无非是不想继续扮雪人,找个借口罢了。

而且他也不含糊,对着河面就冲了过来,还从坝上直接跳了进去。

我们现在所在位置,附近拦河坝的水位较高,拉巴次仁这么一跳,我还稍有些担心,心说这爷们胆子也太大了,要是出点意外可怎么好?还不如跟我和黎征一起回去冲水龙头妥当。

可拉巴次仁跳进去的瞬间就站在了河水中,他胸口以下的部分全都沁在水里,可胸口以上还都在水面之上,尤其他站稳身子后就一脸无奈的望着我们,还伸出双手比划着说了一句,“妈了个蛋的,老子想洗个身子就这么难么?这要遇到投河寻死的还不得当场被气死么?”

我先是看的一愣,心说这里水位这么深,拉巴次仁却能站住,他是怎么做到的?但随后我反应过来,知道河底下有东西。

我跟黎征都凑过去,一边盯着河面看一边又对拉巴次仁打手势,那意思让他进水里摸一摸,看到底踩到了什么东西。

拉巴次仁点头回应,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潜了进去。可就在这时,我左眼突然有了反应,一种极其轻微的胀痛感刺着着眼球隐隐作痛,而且一根本来在坝边缘的水草还突然移动起来。

在我印象里,没见过哪个水草能移动呢,甚至也没听谁说过,水草能移动的这么快,尤其联系着左眼疼痛,我觉得我们仨正处在危险之中。

我拉了黎征一下,又对自己左眼指了指,接着拿出最大的音调对着河面喊道,“爷们,别潜水了,快回来。”

很明显拉巴次仁没听到我的声音,甚至一点要出来的意思都没有。这样过了小片刻,我有些担心真怕他出事,就想着跳进去接应他。

黎征则一直盯着那移动水草看着,而那水草也正渐渐远离我们。

但还没我等跳下去,河面砰的一声响,拉巴次仁从水里钻了出来,他看着并没什么大碍,一边深呼吸着补充氧气,一边骂骂咧咧向我们游了过来。

我和黎征合力把他拉到岸上,黎征还追问一句,“河里什么情况。”

拉巴次仁指着刚才他钻水的区域说,“这底下有个雕像,我摸到两个犄角,弄不好这雕像是个牛的。”

我赞同他的猜测,毕竟黎征也跟我们讲过牛与水的典故,但令我不解的是,他出来后就骂骂咧咧的干什么,我针对此事又问一嘴。

拉巴次仁也一脸不解,跟我们强调说,“刚才在我刚下水时,腿上好像碰到了一条大鱼,而且这鱼的鳞片真锋利,刮得我直疼,可当我想捉它时,它又跑了,你们说晦不晦气?”

我盯着他腿看了看,现在他腿上红了一块,而且这时我左眼的疼痛感全部消失了。

我打心里怀疑着,拉巴次仁遇到的不是鱼,但现在又找不到证据,甚至也没其他线索能指正刮拉巴次仁的是什么东西。

我又扭头看着黎征,那意思想听听他有什么看法。

黎征一直盯着河面看,等他留意到我的眼神后只是摇摇头并没多说,又指了指毛巾招呼我俩回去,那意思先把蚊子研究了再说。

就这样我们把神秘鱼及古怪水草的事放到了一旁,一同走回宅子。

这宅子里并没解剖及做实验的设备,但这难不住黎征,他先找了一张纸,把毛巾上黏着的死蚊子全捡了下来,又找了一个空杯子,从腰带上拿出几根细针,凭这些东西就开始了分析解剖。

而我和拉巴次仁对解剖蚊子不感兴趣,就坐在望远镜旁边,一边继续留意着河岸的动静,一边等着黎征的分析结果。

甚至打心里我还期盼着,心说这蚊子要真跟神血有关就好了,那样我们的宝贝就能修复有望。

第十二卷 勾魂河童 7 修复

第七章 修复

黎征没少忙活,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还没停下来的意思,而我和拉巴次仁聊天都聊到嘴唇发干。

我又特意去找个杯子接了些水喝,同时也去黎征旁边转悠一圈看了一眼,可这一眼看完,我心里一下被小哥的手段震慑住了。

要说砍一个人的脑袋,那对一个杀手来说也就是手起刀落的事,但要砍一个蚊子的脑袋,甚至要把一个蚊子肢解,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但黎征就凭着几根细针,把捉来的一群死蚊子全部给肢解了。

有一堆专放脑袋的,有一堆专放蚊子腿的,本来乍看之下,这一小堆东西不怎么明显,不过当看清后,我心里那种感受与滋味根本用言语表达不大出来。

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尤其昨天夏哲藤的惨案还上了报道,我不认为今晚还有哪个不怕死的过来钓河童,最后我和拉巴次仁一合计,后半夜我们就偷偷懒,躺床上睡觉。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黎征走过来先后把我俩叫醒,这时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杯子,里面有小半杯的红血。

我和拉巴次仁都被这杯红血弄得一愣,拉巴次仁还指着红血不相信的问了一句,“黎征,你别告诉我,这血都是从蚊子肚里挤出来的。”

黎征笑着摇摇头,虽说经过刚才一番实验,他看着有点疲惫,但精神状态很好,还特意晃了晃杯中红血解释说,“这血是我的,但也加入了蚊子的尸体,只是尸体被弄碎了,你们看不到罢了。”

我有些犯迷糊,不知道小哥弄这么一出蚊尸溶血干什么。

黎征又把杯子推到我俩面前说了一句,“你们闻闻这血的味道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被他这话里有话的提醒一句,我隐隐猜出来一个结果,这蚊子跟神婆血确实有关联,甚至它们身上也有神婆血的成分,而这杯溶了蚊尸的血液弄不好也是臭的。

拉巴次仁也猜的**不离十,但一听黎征让我们闻血,他敏感了,毕竟之前在勇闯魔宫的鬼花走廊时,黎征让我们闻过一种酸性溶液,当时我屏住呼吸假意闻了一口,结果让拉巴次仁吃了大亏。

这次他倒是耍起了歪主意,还急忙伸手拦住我,拍了拍自己胸脯说,“我先来,让咱拉巴巴**师闻闻,这血什么味儿。”

说完他就凑过去“闻”了几下,随后还缩回头一脸诧异的看着黎征问,“奇怪,这血怎么没味呢?”

黎征当然也看出他的把戏,只是笑着没揭穿,而我打心里把拉巴次仁暗暗骂了一通,心说他还想跟我耍心眼,这次自己保准让他再吃个亏。

我也屏住呼吸,凑过去闻了闻,拉巴次仁一看我上钩,本来嘴角都咧开了,大有奸计得逞的意思。

而我为了能把他反忽悠住,还装起样子,故意缩回头咳嗽起来,一边扇着鼻子一边骂了一句,“怎么这么臭,熏死我了,不过……”

我故意拖着长调缓了缓,拉巴次仁还好奇的追问我不过什么,我看他胃口全被吊起来了,就又说道,“不过这血臭是臭,但还隐隐有种香气,就好像女子身上的体香。”

拉巴次仁不信的啊了一声,而且一提到女子体香,他一下上来了瘾头,甚至看的出来,为了闻这种体香,他也不介意像我似的被熏一把。

他又凑过去闻了闻,不过当他闻到这血的真正味道时,整个脸瞬间就扭曲起来,还倒腾的双手使劲对鼻子扇风,眼泪还都被熏下来。

拉巴次仁真咳嗽起来,对我说,“这血好怪,只有凑的特别近才能闻到那股臭味,而且宁天佑,我怎么没闻到那股体香味呢。”

我实在忍不住嗤的笑了一声,但又急忙板着脸反问一句,“你竟然没闻到,确实有体香,要不你再闻一次试试。”

可我那一声笑全露馅了,拉巴次仁也明白过劲来,瞪着我哼了一声。

黎征看我俩互相逗完了,就接着刚才话题开口说起来,“凭这么臭的味道,我猜测这血会对天镜妖面有帮忙,但为了保险起见,咱们只拿一个宝贝先做做实验,看有没有实际效果再说。”

我们仨一人一件宝贝,这时一听黎征要找试验者,我和拉巴次仁全都开口建议起来,只是我的建议是拿天镜做实验,而拉巴次仁的建议是拿妖面做实验。

其实我听他一说拿妖面做实验,心里就想笑,心说我和黎征都带着妖面,他这么一说明显把矛头指向我俩。我们两个人一同反驳,不信二比一较真不过拉巴次仁。

但黎征很公平,最后一看我们谁都没有要拿自己宝贝做实验的想法,就又来一个建议,我们仨抓阄。

拉巴次仁急忙拍手叫好,甚至还特意准备了三个纸条,有一个纸条上画了一个圈,又兴冲冲的让我俩抓。

可也该着他运气不好,我和黎征全抓到白纸条,最后他不得不把天镜拿了出来。

我们仨在滴血前又先后对着天镜照了照,之前我只知道天镜的威力大打折扣,但没想到会严重到如此程度。

我和黎征望着天镜,脸上再没什么异常,而拉巴次仁照着天镜,也只是面部某几个部位稍有些模糊罢了。

我们又搬来一张桌子,在床边做实验,拉巴次仁把天镜放在桌面上,又把杯子倾斜,对着天镜小心的滴了几滴血上去。

本来血液凝聚在天镜之上,没有渗透进去,但隔了一支烟的时间,黎征凑过去闻了闻血液又对我们说,“这血不臭了。”

我和拉巴次仁也先后闻了闻验证下,也确实跟黎征说的一样。

这下拉巴次仁来了精神,把剩下血液一概不留的全倒在天镜上,一时间天镜显得有些恐怖,毕竟被血液沁的通红。

这样过了不久,拉巴次仁又找来抹布,把天镜擦拭干净。接下来到了验证结果的时刻,我们都显得有些激动,拉巴次仁还特意对我们使眼色,又说了句,“都别争,我先看。”

可他望了天镜一眼后就一愣神,又把天镜啪的一下摁倒桌子上,嘴里还连叫不可能。

我和黎征都挺纳闷,尤其我打心里还合计着,心说他搞这一出算哪门子事?要是天镜没变化,那他该失望才对,要是天镜有了变化,那他应该望着天镜自恋一番才正常。

我俩没急着问,静等拉巴次仁回神。而等他缓过劲来后,又苦着脸把天镜举起来,还让我们凑过去看镜中他的样子。

而我一瞧之下就全明白了,甚至也理解了拉巴次仁刚才的怪异举动,在天镜中,拉巴次仁的脸被隐隐分成左右两块区域,他左脸变帅了,而右脸还是现在这德行,换句话说,把这两个脸捏合在一起,让我有种看怪物的感觉。

拉巴次仁也不避讳,还特意指着镜子中的怪脸对我俩说,“怎么办?我这镜子只被修复一半,还有一半没什么反应。”

尤其在他说这话的同时,我注意到,他的左半个身子显得很兴奋,尤其胳膊上的肌肉块都绷得紧紧的,而他右半边身子显得很闲。

我特意对他左右两支胳膊捏了捏,做了一个对比,又问黎征,“小哥,那拉巴次仁以后照天镜岂不成了‘半个超人’?”

黎征叹了口气,又对天镜摁了上去,强行把它从拉巴次仁的视线内移除,接话说,“那群怪蚊子跟神婆血有关这事已确定无疑,只可惜它们体内含有神血物质的剂量不够,还不足以把咱们的宝贝完全修复。”

我和拉巴次仁都点头认可这话,拉巴次仁还多强调一嘴,“今晚我挺知足了,至少天镜恢复了一些,咱们遇到危险时,我也能从天镜借上力道了。”

可黎征立刻把他这观点给否了,“在天镜没被修复好之前,你一定不要用它,不然只有半边身子被注入能量,你右边身子弄不好会吃不消,甚至还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别看黎征这只是猜测,但真要被他猜中,后果不堪设想,拉巴次仁郑重的点着头,把立刻找个布把天镜包裹起来,那意思短期间内不打算用它。

我们又商量着接下来怎么做,黎征想法就从毒蚊子抓起,明天一早我们就准备着,只等明晚毒蚊子再次出现后,我们就沿着它们撤退的路线,摸到它们老窝去,肯定能有所收获。

我和拉巴次仁都赞同,计划也定了下来。

本来第二天我们打算早起,去趟镇子里买点像绳子、刀具这类的必需品,毕竟我们也不知道怪蚊子的老窝是什么样的,还得多准备些工具妥当些。

可没想到还没等我们出门,观山居士就赶过来串门,甚至他一进来就用鼻子对着屋子里使劲嗅了嗅,还问我们,“怎么有股臭味?”

我们在屋子里待得久了,嗅觉上习惯了这种怪味,当然不像观山居士这种敏感,但黎征还是把昨晚发生的事大致说给他听。

观山居士本来默默听着,但当他听到这群毒蚊子能修复我们的宝贝时,愣了一下又叹气说,“竟有这事,难道这群蚊子是河远神婆死前培育出来的?”

我们没人能回答观山居士的问话,而黎征在此基础上又强调一句,“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一同把这谜团解开。”

观山居士显得很兴奋,还急忙说了一声好,虽然我不知道观山居士的身手如何,但也非常高兴他的加入。

可没想到,我们没走上,反倒有意外发生了。

第十二卷 勾魂河童 8 惨案再发

一白天我们都在准备中度过,观山居士在本地人脉较广,还特意弄来了几把管制刀具,一把大砍刀,还有两把匕首,这对探险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不然以我们仨的手段弄不好就得带着几把西瓜刀上路。

等到晚间,我们四个一同排岗,甚至为了不放过为任何抓到蚊子的线索,就连我们交替班时望远镜也没闲着,比如黎征接我班,直到他坐在我一旁,我才从望远镜前离身。

可我们足足守了一整夜,直到天边出现一丝光亮时,也没等到那群怪蚊子的出现,这让我隐隐有了一丝担忧,心说莫不是上次我们捉它们太狠了让它们有了记性,吓得不敢来了?

我把这担忧说给黎征听,而黎征的意思,我们等等看,品几个晚上再说。

这么一来,一夜徒劳无功,但折腾这么久我们都饿了,一同出了屋子去吃早餐。

记得头次去义荣县时,拉巴次仁对吃方便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也害得我和黎征陪着他吃了一路,现在这爷们不爱吃方便面了,却口味一换喜欢吃起油条来,一听要吃早餐,他就嚷嚷着去路边吃油条喝豆浆去,而且还指名点姓的去那一家。

这家早餐铺是老两口开的,男的专门负责炸油条,女的上菜结账,那男的倒没什么说道,油条炸的也好,可这女老板就不行了,总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尤其还爱欺负生人。

细算起来,我们来到河远镇后就光顾过她家摊位一次了,只是在算账时她多收了我们的钱,当时我们吃的挺杂,油条豆浆小咸菜点了很多,尤其这些东西也没几个钱,结账时我们就没太注意,但事后也不知道怎么的,拉巴次仁反应了过来,还跟我和黎征狠狠的说,“那女的多收咱们一块钱。”

我和黎征都被他这记性弄乐了,甚至我还劝他,“一块钱而已,别在乎那么多。”

可拉巴次仁不仅在乎,还反过来教导我,“宁天佑,有些时候钱不重要,但有些时候必须要较真,那女老板一看就动机不纯,我咽不下这口气。”

当时我就问他怎么办,他哼哼两声也没回我。而这次他指定这家,我还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可拉巴次仁跟我们保证,他绝对会用正人君子的作风好好教育一下女老板。我知道这爷们说一是一,既然有这个保证,相信他不会乱来,最后我们仨也都点头同意,一同向这摊位走去。

我们起的早,这时铺子里还没多少人,但快到地方时,正巧有一个孩子从里面离开,他穿着一身新潮的运动服,虽说我刚来河远镇,也不认识这里的什么人,可望着这孩子的背影,我总觉得跟他似曾相识。

我还随口问黎征一句,黎征皱眉想了想,也同样有我这观点,不过往具体了他也说不准。

我俩都没较真,把这事放到一旁,又随着拉巴次仁和观山居士一同找个空桌坐下来。

都说早餐要吃饱,我们四个谁都没客气,大吃一顿,而等到结账时,那女老板也没给我们看账单,直接报了一个价钱。

有了上次经验,我特意留意一下她的眼神,发现她报价时眼睛看似随意的往旁边瞅,大有回避我们目光的意思。

一般有这种眼神的,都是心虚,我琢磨着她肯定又抬高报价了。我看了拉巴次仁一眼,用眼神询问他什么意思,要是他不挑理,我就掏钱结账走人了。

可拉巴次仁呢,嘿嘿一笑,从兜里拿出一个小计算器来,尤其这计算器还是能喊话的那种,他也不嫌不丢人,打开扩音键,一边望着桌上餐盘一边算起账来。

一时间整个摊子里都传来一加一或一加二的报时声,我不知道黎征和观山居士怎么想,反正自己有种捂脸的冲动,毕竟其他吃饭的顾客全都好奇的望向了我们。

不过等拉巴次仁算完后,这些顾客又都望向了这女老板娘,因为她的心太黑,这次竟多收了我们两块钱。

其实当时的两块钱算不上什么,可按拉巴次仁说的,用这种正人君子的方式教训下这黑心老板娘也挺好,让她少弄些黑心行为。

而且这次吃早餐,我们还意外听到了一个消息,这是旁边摊位上两个客人在吃饭时随口聊得,说昨天半夜有一个老者在家突然疯掉了,还张牙舞爪的要跳楼,要不是邻居发现及时报了警,这老者保准会被摔成肉饼。

要在平时,我听这消息肯定会当个街头八卦,但现在是特殊时期,不仅是我,他们仨也都敏感起来,最后观山居士找个公用电话,跟警局熟人通了话。

我本来还合计着这老者现在该住院呢,我们只要问了地址去医院看看他,就能顺便找些线索,而实际情况出乎我意料,这老者竟然死了,尸体都放到了太平间。

黎征观点,一方面让警局出人,把这老者尸体运到警局来准备进一步检查,另一方面我们急速赶往死者家,看看在现场能有什么新发现。

这么一来,又得观山居士出面请熟人帮忙,而等我们跟警局朋友赶到死者家时我才发现,这老者竟是老熟人,就是天天坐在河边要捉河童的那位。

不过现在河童没抓住,他反倒丢了命,尤其在刚进屋看着墙上挂着他的照片时,我心里还无奈的叹了口气。

警局朋友介绍,这老者别看是个孤寡老人,但身子骨一直很硬朗,平时烧菜做饭都是亲力亲为,也没什么病不乱吃药,这排除了他误饮误食导致中毒的可能。而通过对他周围邻居的盘问,又把他本来患有精神病的可能排除掉。

这么一来,这案件显得有点古怪了,不过河远镇的警局,办案真有些草率,加上这是个老者又没亲属,就想把这案件稀里糊涂的敷衍了事。

我们一直默默听着,等他介绍完情况,黎征四下打量起来,还跟这警局朋友说,给他一刻钟的时间,他想在这屋子里转悠一番。

警局朋友当然不理解黎征这么做的意图,但看在居士面上,也点头接受了。

我和拉巴次仁跟黎征一起慢慢转悠着,而且黎征转悠的并没规律,某些地方多看两眼,甚至还会停下来思考一番,某些地方就一带而过。

最后我们来到窗前,就是老者要跳下去的地方,我发现窗缝处夹着几根头发,本来并没在意,心说这一定是老者昨晚发疯时不小心弄伤去的。但黎征却咦了一声,又把这几根头发拽出来细细瞧着。

我看他这表情知道这头发有猫腻,就追问一句怎么回事。

黎征一边碾着几根头发一边跟我们说,“每个人的发质是不一样的,有软有硬、有好有坏,这跟自身因素与生活环境都有关系,但发质再好也有上限,以前我也做过对发质的研究,就拿眼前这根头发来说,我敢肯定,这不是正常人类的头发。”

我听得好奇,又把这几根头发接过来看了看,甚至还特意抻了抻,可从自己感觉来看,这头发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过我打心里信黎征的话,还往深一琢磨想到一个可能,“小哥,你的意思是说,昨晚老者变疯很有可能跟这头发的主人有关?”

黎征肯定我的想法,又在我观点上补充一点,“老者常年捉河童,这次弄不好真发现了什么,才导致惨剧的发生。”

我在黎征这说法的引导下,还特意向这老者屋子再次打量一番,尤其是一个角落里还放着他用来捉河童的家伙事。

可这屋子留下的都是死物,并不能告诉我们昨晚发生的一切,我看了一通也没挖掘到什么。

接下来我们又赶回警局,赶巧的是,警局也把老者尸体运过来,还临时放在一间空屋子里。

我以为黎征又要借手术刀这类的东西进行解剖,但他这次却没这方面的意思,只是带头把老者扒个精光,又从头到脚仔细搜索起来。

我们仨给他打下手,甚至为了查的细致一些,我们还一段段的摸起老者身子来,想知道他有没有挨过打,骨头有没有骨折的迹象。

但排查到最后,我们一无所获,尤其这老者身上一个伤口都没有,更没有被蚊子叮咬过的痕迹。

这下我们都犯起迷糊来。黎征又沉默小片刻,跟我们强调一句,“一定还有没发现的线索,咱们稍微歇息一下,再对这老者进一步查看吧。”

我知道他说的进一步查看是什么意思,可我和拉巴次仁都不想有一场这么血腥的经历,索性一同找了借口,退出了接下来的活动,观山居士倒显得很兴奋,还对黎征连连点头。

我心说居士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给他弄恶心了,他还真以为解剖好玩,我跟拉巴次仁使个眼色,也没再劝居士,我俩一同悄声退出屋子。

拉巴次仁还跟我打赌说,“宁天佑,你猜观山爷们要多久才能吓得泪奔着跑出来呢?”

第十二卷 勾魂河童 9 河童现

第九章 河童现

这次我俩都看走眼了,观山居士不仅没吓出来,反倒陪黎征一直弄完成个验尸分析。不过在一个多小时后他俩走出来时,居士脸色多少有些不自然。

黎征则显得有些兴奋,要说一般人拿出这种表情我倒没觉得这有什么,而小哥不是一个善于表露的人,他能有这种兴奋劲,说明内心情绪很激动。

他出来后就跟我们强调一句,“终于有发现了。”

我被他弄得吊起胃口,还急忙追问。黎征解释说,“这老者身上有两个伤口,一个在嘴中,一个在下体部位,而且凭我观察,这两个伤口都是被河童咬出来的,尤其是他嘴里,闻起来特别的臭,至于下体的伤口,说出来有些恶心,你们知道这事就可以了。”

刚才我和拉巴次仁参加了前半场验尸,也看到了老者光着身子的模样,当时自己检查过老者下体,并没发现异常,这次被黎征一提醒,我隐隐能猜到伤口的部分,也确实恶心,就打住话题没再多问。

既然验尸有了收获,我们就继续商量起接下来的计划。

从现在掌握的线索看,怪蚊子不是河童,较真的说应该是河童带的妖军,而真正的河童却能出了河水跑到市区来作案,尤其还在作案现场留下几根类似于人的头发,这么一联想,我觉得河童是一种变异人类的可能性很大,甚至本领也不小。

这种结果比我们当初预计的要严重,而且我觉得我们只准备些刀具与绳索就去找河童显得有些轻敌了。

黎征的意思,想试着联系下朋友,弄得火器过来,哪怕是手雷炸药也行,等见到河童时如果擒不住就拿火器招呼他。

拉巴次仁最支持黎征的想法,还兴奋的搓着手问什么时候执行这计划。我能明白拉巴次仁现在的心思,毕竟他这人最爱用火器,尤其死在他手雷之下的妖物也不少。

观山居士没参与讨论,默默听着我们的话,等看我们谈论起火器时,他表情有些怪,还摇头强调说,“这里是镇子,咱们又不是军方的人,贸然使用火器的影响不好。”

拉巴次仁嘿嘿几声,又特意指着黎征说,“居士,你小看黎巫师了,他想弄火器绝对不是偷偷摸摸的,咱们用起来也合理合法。”

还没等黎征表态,观山居士的脸色变了,还特意拿出一副像刚认识黎征的样子打量起他来,这样沉默小片刻后,他仍使劲摇头说不妥。

我觉得居士真挺有意思,一看他就没玩过火器,打心里竟对这种战争性的东西这么敏感。

居士看我们仨态度有很坚决,最后一叹气说了另一个办法,“我有个压箱底的武器,是一个厉害的法器,本来我不想把它拿出来使用,可为了能让你们断绝用火器的念头,我现在就回去准备,大约后半夜能去河边宅子与你们汇合。”

说完他还不由分说的起身就走,就他这态度让我冷不丁挺不习惯,总觉得有点被强行命令的感觉,但话说回来,我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最后我们哥仨又一商量,决定还是尊重居士,等他把法器带来。

这一上午我们都在警局里度过,而下午时分,我们都躲在河边宅子里睡觉,为晚上守夜等候怪蚊子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