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名门庶女:残君嫡王很妖孽上一章:第 39 章
  • 名门庶女:残君嫡王很妖孽下一章:第 41 章

裕亲王妃一把将冷青煜扯了出来,高兴地对那女子道:“含烟啊,你青煜哥哥好久没见你,有些不好意思呢。”说着两指一错,在冷青煜腰上一拧。

冷青煜疼得嘶了一口气,只好绷着脸对那名含烟的女子说道:“是啊,是啊,好久不见。”一抬眼,便看到锦娘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正看好戏般地看着他,心里不由一火,走近含烟一步道:“含烟妹妹,你会刚才世嫂所弹之曲么?哥哥我可是听得如痴如醉啊。”

那含烟见他肯与自己说话,又亲近了稍许,心中乍喜,却立即被他这句话给浇了个透心凉,不由狠狠瞪了锦娘一眼,不屑地嘟了嘴说道:“她有什么好的,相貌平平,又是个庶出之女,还早已嫁作人妇,青煜哥哥,你不要被她一首歌曲给蒙骗了,听说孙家夫人最是讨厌她,连饭都吃不饱,又怎么可能会弹如此好曲,谁知道是在哪里偷学了来招摇的。”

王妃自听了冷青煜之言时就很是不豫,如今再听含烟如此污蔑锦娘,便更是上火,对那含烟道:“平阳郡主,你怎么知道锦娘的曲子是偷学来的,可是你曾在何处听到过同样的曲子?”

含烟嘴一撇,不屑地说道:“如此艳词艳曲,本郡主哪里听过,没得污了本郡主的耳朵,想王婶那儿媳早已嫁作人妇,却作缠绵诽恻之词,不知她与何人离愁别绪,如此凄切难舍,莫非…原是有私情的么?”

王妃一听大怒,含烟这话太过尖锐,厅中女子方才歌舞之时,大多唱闺中小曲,自然都是描写小女儿情态之词,锦娘此词也并不为过,但含烟如此细究,便是事非,正要回击,刘妃娘娘将她一拉,站起身来对含烟道:“你自说锦娘的是艳词艳曲,你才唱一首《木兰花》中:有多情不似无情苦,只有相思无尽处。试问平阳,那你又是在与谁相思,你的词曲不艳么?”

平阳似乎有些畏惧刘妃娘娘,尤其当刘妃娘娘起身后,高她半个头,昂首逼视她时,她更是心虚害怕,此时,对刘妃娘娘的话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低头不语,只是拿眼斜睨着锦娘。

首祸者冷青煜却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见含烟老实不再说话,他又对裕亲王妃道:“娘,您以后可要小心着些给我找媳妇,没有世嫂那才情的,我可不要啊,不然,就是娶进门了,我也不喜欢。”说着,对锦娘挑了挑眉,那神情暖昧得很,看在一众大家闺秀眼里便似他与锦娘真有何瓜曷一般。

含烟见了怒气一下又冲了上来,拉着冷青煜的衣袖道:“青煜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竟然与她…光天化日之下,她可是有夫之妇,你们…”

锦娘快就气炸,想着自己若再不吱声,这一群人怕是以为自己在默认,或是心虚,她强压怒火,冷静地对冷青煜说道:“谢世子抬爱,锦娘不胜感激,不过,锦娘很庆幸早已嫁作人妇,不然,若是遇上世子此等人物,锦娘岂不要一生尽毁?”

冷青煜听得眉头直跳,他没想到锦娘真会与他理论,依他平日经验,被人如此戏说过的女子不是羞得无地自容,便是愤怒得哭泣寻死,哪像锦娘,仍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话语中枪捧齐来,一点面子也没给他留,那言外之意,竟然他便是一个混帐无赖,任谁嫁与他,都会自毁一生。

他原就是在花楼戏坊里游戏惯了的,如何与女子调笑自是信手拈来,但此处长辈贵亲们都在,他又不好过份浪言浪语,屋里的女子都在看着他,他俊脸微郝,却仍是笑意吟吟,手中折扇一甩,动作潇洒风流,踱着步子走到含烟面前,笑道:“含烟妹妹,世嫂说若是遇到我这等人,一辈子都会毁了,妹妹,哥哥有那么混么?”

含烟见他走近,心早扑扑直跳起来,听他如此一说,更是芳心雷动,羞郝着抬了头对他道:“她不过嫁了个…身体有漾之人,哪里比得上青煜哥哥你,青煜哥哥,一个不相干的人,咱们何必总是说她,含烟来时绣了两个香囊,送与哥哥吧。”说着自袖袋中拿出两个精美的荷包来,冷青煜见了便笑着接了,却只是拿在手上,随手甩着,那样子似乎随时都会将那香囊丢掉似的。

原想着含烟会又找锦娘闹几句的,结果这丫头只要看见他就两眼发绿,连妒嫉都省了,还是快些走开的是好,别一会子又缠上了不得脱身。

裕亲王妃也知道自己家儿子混帐惯了的,所以锦娘说那话时,她也不是很生气,如此也好,免得青儿还没娶亲便有那不雅的名声,见儿子很无聊,便对他道:“青煜,带含烟妹妹出去玩吧,前儿不是说画了幅好画要让含烟看么?快去吧。”

裕亲王妃是很想含烟做世子妃的,因含烟乃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女,又深得皇后娘娘的宠爱,是满城郡主中,位分最高,封地最厚,家世最好的一位,若与之结亲,两强结合,王爷在朝中便多了一个有力的支持,或许,与简亲王也可以分庭抗礼了,尤其…那块祥龙墨玉所代表的力量和财富…假以时日,能分上一杯羹也未为可知呢?

冷青煜听得眼睛都瞪圆了,他可是最怕这位骄蛮的小郡主的,今儿不过是逗着她给锦娘难堪,好玩而已,真要与她在一起,那他还不如跳了流凌河去…

“娘,煜儿哪有作画,没有…我不…”冷青煜跳着脚就要跑,被裕亲王妃一把捉住,瞪了他一眼道:“你给我乖乖的,不然,一会你父王来了,我让你好看。”

冷青煜顿时如打了霜的茄子,低着头斜看着含烟,不敢再跑,含烟笑着过去扯他的衣袖:“真的么?青煜哥哥要带我去看画?含烟知道,青煜哥哥的画技高超…”含烟还在兴奋地说叨,两眼闪闪发亮,脸红扑扑的,只是冷青煜觉得头皮发麻,恼火地歪了头去看锦娘。

却见锦娘目光悠长,眼神不知道投在何处,任他挑眉弄眼,她也当他不存在一般,似乎早忘了他这么一号人,他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被含烟半拖半扯,不情不愿地出了厅。

冷青煜一走,一干青年男子也觉得没什么好戏看,便也哄闹着出去了,毕竟男女宾还是分坐开席的,屋里没有了男主人,他们便没有留下去的理由。

屋里只剩下了女眷,大家说话也轻松随意了些,刘妃娘娘便拉了锦娘的手道:“你这孩子,聪明是聪明,就是太软弱了些,以后碰到类似的事情,你尽可放了胆子去找回场子来。”

锦娘听得一阵汗颜,自己不怎么出头,已经让一众的女人恨个半死了,若再表现得强悍,怕是凶名立既就在京城贵族里传开,如此别人只会说她怕事,锋忙要露,但露太出,就会成为出头鸟,那样就大大的不妥了。

不过,面上她还是很恭谨地应了,小意回复,以后会改云云。

那边上官枚见了便笑道:“娘娘,弟妹今天也够出风头了,先是那治家理府的法子,让在坐的好多伯娘婶婶们开了眼界,后来又是高歌一曲惊动四坐,您还想要如何呢,总要给我们这些个平庸之人留一点点的空间表现下吧?”

刘妃娘娘听了倒是笑了,转头对太子妃道:“你家妹子可是越发的嘴利了,瞧瞧这一张嘴,一开口就是一套一套的,说得本宫有多偏心似的,同样是的侄媳呢,哪能偏颇了,不过是庭儿…比堂儿要弱上稍许,所以才对锦娘要更为关切一些罢了。”

这话还是有些卖好之意,毕竟先头为了掌家的事,刘妃娘娘与太子妃之间有些不和,刘妃娘娘还是不想闹得太僵了,所以才有此一说。

太子妃听了也是笑道:“不可是么?枚儿如今也是越发的混了,她可是堂堂的世子妃,总作些口舌之争做甚,将来简亲王府里还不得你掌家啊,以后多跟王婶学学才是,不要变得小家子气了。”

刘妃娘娘听了这话便有些不豫,太子妃这是在警告锦娘和王妃呢,世子之位已定,就算锦娘再怎么出色,在简亲王府里,接手整个王府的也只能是冷华堂,从而掌家的也只能是上官枚,所以,告诫上官枚,不要争些小利,只管掌着大局就成。

锦娘听了不由抬眸看了太子妃一眼,太子妃与上官枚长得也很相似,只是气度端严婉约,比上官枚更为成熟内敛,看来,也是个斗争的高手,还好,上官枚比起她来,又稚嫩多了,只是如此教导下去,自己与相公以后在府里的日子怕是越发的艰难了,这样一想,她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

心里也是百转千回,看整个屋里,那一厢其实也有不少贵妇小姐,但她们只是过来与太子妃和刘妃娘娘见了礼,便回到了边,三五几个在一起闲聊,只有简亲王一家才在这一边陪着刘妃娘娘和太子妃,看来,那边厢的贵妇身份上定然是逊了一筹的。

而且,这二位贵人平日眼里怕也夹不进人去,只对自家亲人才会假以辞色的,就连刚才那含烟郡主,对刘妃娘娘也很是畏惧,看来,刘妃娘娘在宫里的地位也不会低,既然上官枚可以有太子妃做为依靠,那自己也可以靠着刘妃娘娘的,至少,在太子登基以前,这个靠山还是有本事对抗得住太子妃的。

听说当今皇上正值春秋鼎盛,太子想要继位,还是遥遥不期之事,而冷华庭如今的毒素正在慢慢清除,不久之后,怕就有站起来的可能,而那时,他有了强健的体魄,自是不再怕那些冷刀冷剑的侵袭了,因为,她相信,他会保护她的。

正沉思着,就听刘妃娘娘说道:“锦娘啊,虽然庭儿不是世子,但他可是正经的嫡子,简亲王唯一的嫡出,他身子已然堪怜了,就是皇上,也对他同情有加,而你又是个有才的,以后就更加应该相助你娘好生打理整个王府,力求将来能独担一面,才能帮助和照顾庭儿。”

这正是在透露给锦娘一个很好的信息,皇上对于简亲王这个嫡子还是很同情的,也就是说,皇上对嫡庶之分还是很在意的,也是,很少有庶子能继承世子之位的,若非冷华庭身有残疾,世子之位是不可能让冷华堂来继承的,那能不能理解成,若冷华庭身子恢复,世子之位便有可能找皇上讨回?

“谢娘娘教诲,锦娘一定听娘娘的话,潜心学习治家理财之道,帮助母妃打理王府,孝敬公婆,照顾相公。”锦娘恭谨地回道。

刘妃娘娘见她说得认真,不似在敷衍的样子,便点了点头,那边上官枚听了,语气有些黯然的说道:“怕就怕弟妹太过贤能,会引得一众的世家少年倾心侧目,反倒会伤了二弟的心啊。”

王妃听了便是眉头一皱,明眼人都能看得了,冷青煜不过是在胡闹呢,锦娘嫁进府后有多么关心和体贴庭儿,她这个做娘亲的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上官枚此言分明就是在败坏锦娘的名声,这话若是裕亲王妃和平阳郡主所说,她还可以不那么气,毕竟那是外人,如今连身为嫂嫂的上官枚也是如此说法,那要是传将出去,锦娘就会百口莫辨。

王妃正要开口训斥上官枚,一直沉默着的二太太说道:“锦娘这孩子是个厚道的,就算是有那些浪荡无形的人来戏言,她也不会做那无耻之事的,枚儿,你大可以放心。”

王妃一听这话更气,二太太貌似在说上官枚,夸奖锦娘,其实用词上却是很费思量,什么叫锦娘厚道?是说锦娘方才对冷青煜的挑衅太过软弱,没有严词喝责吧。

锦娘初入世家贵族宴会,自然不能太过尖锐,有自己与一众的长辈在,也由不得她一个小辈出头,刚才锦娘的表现王妃还是很满意的,与那些无形无状的男子斗嘴吵闹,原就失了好深闺大秀的风范。

后面还用到无耻二字,其实就是变相在骂锦娘无耻,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男子调笑。

正要反诲二太太几句,这时裕亲王妃过来了,她刚才去了二门,宁王妃带着世子妃和郡主冷婉前来赴宴,她去迎接了。

宁王妃与裕亲王妃本是嫡亲姐妹,今儿却不知为何比简亲王妃来得更晚,都快到饭时了才来。

锦娘一眼就看到脸色不豫的孙芸娘进了屋,冷婉正在一边小声地劝着什么,见进了屋,才停下来,没有再说。

裕亲王妃还着宁王妃一家子先给老太妃行了礼,又来给刘妃娘娘和太子妃见礼。

刘妃娘娘似是不太待见宁王妃,对宁王妃的行礼很是冷淡,倒是太子妃对宁王妃很是亲热,问道:“竹清婶婶怎么来得这么晚,都快开席了呢。”

宁王妃听了便叹了气,斜睨了眼孙芸娘,对太子妃摇了摇头,一副很疲惫的样子:“唉,还不是府里头的一些锁事,都快让人操碎心了…”说着又顿了顿,一副不愿多提的样子,转了话题道:“不说这个,才来进,正好让婉儿做了几副百子千孙绣帕,还有几套肚兜,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一会子让人给您拿过去。”

太子妃一听,脸就红了,羞涩地低头一语,宁王妃便凑近了她道:“在婶子这里也不好意思么?婉儿可是跟我说了,你有了呢。”

太子妃听了便看了婉儿一眼,却是沉了声对宁王妃道:“这事不能声张,宫里小人太多,如今又刚怀上,我怕…”

宁王妃立即道:“我省得的,放心吧,你可千万要保重,有了儿子才是真正有了傍身的依靠啊。”宁王妃立即低声回道。

太子妃这才缓了脸,又睃了眼孙芸娘道:“婶子可是又受了媳妇的气了?”这话是拔高了音说的,那边正与锦娘说话的芸娘,还有二太太刘妃娘娘等全都听见了,不由全看过来。

宁王妃听了先是一阵错愕,但见太子妃眼里的一抹厉色时,她立即明白了,便也大声回道:“唉,真是个不省心的啊,你说爷们儿收个通房讨个小妾啥的,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儿么?她非要闹,自己嫁进府来小半年了,也没见半点音讯,还不准然儿纳小,有点风吹草动的就闹个惊天动地,真真是家门不幸啊,当初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人呢?”

这样一说,大家眼睛便全看向了孙芸娘,芸娘本来就气没消,这会子被婆婆当着大家的面一顿说叨,脸上更有点挂不住,冷哼一声说道:“且不说自家儿子是个游荡无形的,成日介喝花酒戏丫头,与些下贱丕子眉来远去勾勾搭搭,就是见了那…”

说到此处,似乎有些太难说出口,便顿了顿,委屈地看了眼锦娘,接着又道:“别一张嘴就搁在媳妇身上念叨,也要想想自家儿子是个啥货色,可别让我说出好听的来。”

那边宁王妃听了脸都绿了,张口欲骂,裕亲王就扯住了她,对她使了个眼色道:“跟个小辈闹什么,一屋子的客呢,还有刘妃娘娘和太子妃也在,没得失了身份。”

宁王妃这才抿嘴堵气没说了,只是拿眼狠狠地瞪芸娘,太子妃却是拉了宁王妃的手,轻蔑一笑道:“有什么好听不好听的,孙相在朝中德高望重,又最是严正端方,按说家教应该就是好的,怎么府里的姑娘一个一个都行止不端,礼教不会呢,唉,难道家教不好么?”

这话可是连锦娘一并骂了进去,锦娘也是孙家的姑娘,芸娘不敢对太子妃回嘴,却是更加委屈地看着锦娘,嗫嚅着说道:“四妹妹,你听听…”

锦娘正待要安慰她两句,就听上官枚也应合着太子妃,斜了眼道:“可不是吗?那孙家的二姑娘,还是个嫡出呢,没出嫁就来勾引人家相公,污人相公清誉,拿自己清白不当一回事,逼人家娶她,更是不要脸到极致呢,哼,姐姐,我是不与那种人一般计较,不然,我要闹到太后娘娘那去,让她从此嫁不得人,做一辈子的姑子去。”

屋里众人立即想到了孙玉娘去宁王府赴宴时遇到的那起子事来,听了不由便都露出鄙夷的目光,就是有些对锦娘还算友好钦佩的人,如今看锦娘两姐妹也是不屑得很,先前那原就暗恋冷青煜,妒嫉锦娘出尽风头之人更是随声附合着,“可怜孙相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孙女来,孙家家门不幸啊,竟是没一个好的。”

“唉,怕是老相爷朝庭事忙,并不知道这些事呢,听说孙将军自边境一回,便升了个奴婢出身的姨娘作平妻,还闹到朝堂里去了,宠妾灭妻呀,那样的人养出来的,会是好的么?”

这话芸娘爱听,她全然忘了人家原是针对她来的,更忘了锦娘是在受她的连累,抿了抿嘴,也附了一句:“我家老太爷昏溃了才听任爹爹干那事,这世上哪有奴婢扶正的道里,不是找了话柄给人说么?”

锦娘听了那个气啊,人家说说就是了,当不听见就好,她自己还要火上浇油,怕这脸丢得不够么?但当着外人的在,她又不想与芸娘针锋相对,不然,只会是更加让人看戏,她干脆离芸娘远一些,站到王妃身边去了。

王妃却觉得锦娘受了委屈,见她过来,便戳她脑门子道:“你傻呼呼地跟她站一起作甚,在府里头时,她何时当你是姐妹过,这会子自己不尊孝道,当着外人的面,连婆婆也敢顶的人,能说出什么好话来,你自好生呆在为娘身边,别再沾惹她了,没得受了连累,她还以怨报德呢。”

芸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连锦娘这一个同盟也赶走了,不由更气,一看自家婆婆嘴角含了丝得意,她便冲口说道:“哪里是我不肯孝敬公婆,实是生平不幸,嫁了个…嫁了个耍妓玩童之人…”到底觉得说出来自己也没脸,还是顿住没有继续往下说。

但屋里都是精明人,她只漏些音,人家便想转了,不由也有些同情她来,这一屋的女人便是身份尊贵的,个个都是大妇的身份,就是那没嫁的,将来也只会做人正妻,对小妾通房的很是忌恨,如今再听童娈之事,更加鄙夷,一时看宁王妃的眼神又变了几变。

冷婉一直沉默着,这样的场合不适合她一个待嫁的女子说什么,这会子见自己娘亲气得快要昏溃,不由小意地扯了扯芸娘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芸娘正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见冷婉扯她,她便随口说道:“扯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什么了么?你哥原就是那样…”

“嫂嫂,我哥没脸,你就风光了?别忘了你是我嫂子呢。”冷婉忍不住截口道,见芸娘还待再说,冷婉气不过轻哼道:“我哥哪里是你嘴里说的那样,你不要在外乱说污他名声了,快去给娘道个歉去,可别忘了,你如今是宁王府的世子妃。”

芸娘听了不由气急,没想到了向与她还算友好的冷婉也当众呸她,不由气红了脸,冲口就对她说道:“你也来编排我了?以为你自个儿就是个好的呢,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有事没事就往简亲王府跑,还不就是看中了简亲王府的三公子,想与他私会么?你当你就是个好的呢。”

冷婉可是在京城里享有清誉的郡主之一,向来就是才貌双全,知书达理的美名儿,这会子被芸娘如此一说,又羞又气,扭了身子就伏在宁王妃怀里哭了起来,宁王妃听了再也忍不住,回身作势就要打芸娘,裕亲王妃一把将她扯住了,愤声道:“真真是个无德无行之人,别与她一般见识了,以后少带她出门子就是,没得丢人现眼啊。”

那边二太太也是被点了名的苦主家长,她也过来安慰冷婉,“婉儿,别跟她记较了,好歹是你嫂嫂,以前还以为孙家家风不错呢,没想到真是一个一个全没好形儿,看来,真是家教亏失啊。”

这话又是连着锦娘也骂进去了,锦娘站在屋里就觉得无聊得很,以前芸娘还算聪明,做事也还有分寸,如今怎么变得沉不得半点气来了,一屋子人全被她得罪光了,又是当着外人的面,半点也不给自己婆婆和丈夫留面子,回去怕是…

唉,她也是自己找,管那么多作甚,别一个不好,又惹到自己身上来了,一时间,锦娘只想要离开这里,便抬眼看王妃,王妃正怜惜地看着她,锦娘不由心里一暖,轻呼了声:“娘…”

那边刘妃娘娘也是对她微笑道:“你是好孩子,你婆婆清楚的,她也没少到宫里来跟我念叨你,你那法子还可不可以再改进些,嗯…就是针对后宫的,明儿你有空了,让你婆婆带你进宫去,你好生跟我说道说道。”

太子妃一听,脑子转得飞快,自己宫里那些个事也是乱得很,要是能找个好法子治了,自己也能轻松好多,如今自己怀有身孕,不能太过操劳,可宫里又有好几个虎视视耽耽的,巴不得自己身子不好,她们就上杆子的来抢那掌宫之权…这锦娘其实脾气好得很,这么些人一起来攻讦她,她也只是苦笑,并没强词反驳吵闹,倒是个能交的厚道人,以后对妹妹其实威胁也不大…

“弟妹,看你也真是个能干的,哪天你和枚儿一起也去我宫里来坐坐,帮我看看,要如何规整规整才好。”太子妃难得地对锦娘露出笑颜,亲热地说道。

上官枚听了便心有不豫,自家姐姐怎么也巴着锦娘呢,才不是还帮着自己的么?这样一想,心里便对锦娘更是忌恨了三份。

锦娘倒真没想到太子妃会对她如此和颜悦色,便看了刘妃娘娘一眼,似在讨个主意,刘妃娘娘见了便笑道:“你哪天就去帮帮太子妃吧,她如今不能太操劳,正要有个帮手帮衬着呢,若是你真有那治宫的好法子,也算是你功德一件呢,太子妃会记着你的好的。”

转头又对太子妃挑了挑眉,戏笑道:“太子妃,你说对不?”

太子妃听了就掩嘴笑,“娘娘说的哪有错儿的,弟妹与我家枚儿原是妯娌,本该常来常往的,她帮了我,我自然是知道好的,定然不会亏了她去。

上官枚听了就将头一偏,眼睛看向了别处,嘴却是紧紧抿着,似在极力掩饰心里的不痛快,二太太便过来拉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附在她耳边柔声轻道:“终归是你嫡亲亲的姐姐呢,最疼的自然是你,哪里就会去帮着外人了。”

上官枚一听也是,不由嫣然一笑,扬了脸对二太太道:“二婶子,你真的要与宁王府结亲么?我瞧那婉郡主人还不错呢。”

二太太听了笑着点了点头,稍倾,脸色又黯淡一些,说道:“只是轩儿似是不太乐意,我正在劝他呢。”

上官枚听得一震,冷华轩虽有功名,但没有参加殿试,如今正在太学院学着,这身份上比起冷婉来,可是差了蛮多,自古女攀高枝,男附低就,能结这样一门好亲,冷华轩怎么还不肯呢,应该很高兴才对啊。

脑子里又浮现出自家相公的身影来,想着,若是这种事落在冷华堂身上,他怕…求之不得吧,原就是个权利欲望很重之人…又想起即将嫁进门的孙玉娘来,冷华堂一再的跟她保证,对那孙玉娘半点情份也没有,不过是为势所迫才要娶的,可是如今想来,其实是看中了孙玉娘相府嫡孙女的身份,想着有朝一日承了爵,也能多一个岳家帮衬他吧…

一时,又觉得烦燥了起来,正好开席了,便跟在众人一起去用饭了。

因着在大厅里,如简亲王府、宁王府、还有裕亲王府本家都闹得不太愉快,用过饭,刘妃娘娘带着太子妃一走,连裕亲王妃请回的戏班子都还没开啰呢,大家便都散了,裕亲王妃便气得咬牙切齿,没得去找了罪魁祸首冷青煜去,要好生骂骂他出个气就好。

谁知在园子里找了个圈,楞是没见着人,那帮子关系好的年青公子们自在一处玩闹着,也没见他出来疯,裕亲王妃便去了他的屋里,却见冷青煜难得的老实呆在自己屋里,望着屋里的一盆金兰发呆。

裕亲王妃本想骂他的话便生生咽进肚子里去了,过去抚了他的头道:“怎么,磨怔了?一个人躲这做什么?含烟呢?”

冷青煜怔了怔,眼神有些茫然地回道:“她吵死了,我找个理由躲了,娘,以后别让她跟着我,烦着呢。”

裕亲王妃听了便要作势拧他,却见他神情厌厌的,便没下手,却总感觉他哪里不对劲,摸了他额头说道:“可是病了?”

冷青煜将头一偏,烦燥道:“没呢,在想要娶个什么样的娘子回来孝敬娘。”

裕亲王妃一听来了兴致,说道:“说说看,可是中意了哪个,今儿府里可来了不少大家闺秀,你若看中了,我便使了媒人去说合。”

冷青煜听了将头歪在裕亲王妃怀里,眼神越发的迷茫了,好半天才道:“看不中,一个也看不中,看谁都不对付,娘,真没那特别一些的么?就像…”

锦娘一回府,便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似的,跟王妃匆匆道了别,就回了自己院里。

打了帘子进屋,却见冷华庭正坐在穿堂里,身边也没个人侍候着,

一张脸僵木着,面无表情,只是那魅惑迷人的凤眼巴巴地看着进门的她,丰润的红唇也嘟得能挂上一把茶壶,一副被遗弃了的模样。

锦娘见了便皱了眉,四儿帮她脱了锦披,她便急步走过去探冷华庭的手,真是冰凉的呢,不由气道:“相公,怎么坐这呢,冻着了怎么办?”转过头又对屋里喊,“人呢,怎么能让少爷一个人坐穿堂里,也不说生个火盆,连个手炉也没备,真真是越发的懒怠了,这屋里,真该治治了,一会子我要…”

一进门就碎碎念,却让冷华庭原本垮着的一张俊脸微微缓了缓,见她还在四处张罗要去找人来,便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拧了她的鼻子道:“不怪她们,谁让你这么晚才回来的,我就要一个人坐在这里等,就要将自己冻着,看你回来了亏不亏心。”

锦娘听得一噤,见他清亮水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惶恐,不由又心疼起来,又觉得甜密,任他拧着自己的鼻子,嗡着嗓子道:“这不是一用过午饭就回了么?”

轻抚了抚他明朗的前额,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偎在他怀里柔声说道:“明知道我会亏心的,还要这样,以后再不许一个人坐着挨风了,要冻着怎么办?”

冷华庭撇了撇嘴道:“怕你对别人发花痴呢,你个小色女,若你哪天出了门子不回了,我怎么办?”

锦娘听着就心酸,他是没有安会感吧,自小在这府里,看似锦衣玉食,却是缺少亲人关怀和疼爱的,这合府上下,总是想着法子的害他,对谁都得防着,如今有了自己,他才感觉有了伴,不再孤寂,所以,自己一走,他又惶恐了。

搂了搂他的颈子,锦娘柔声道:“进屋吧,外面冷呢,一会着了凉可不好。”

冷华庭被她抱了一会子,感觉空落落的心又回了肚子,心里踏实了好多,嘟了嘴,眼里透着委屈和无辜:“娘子,我饿…”

锦娘听得差点没从他身上滚落下去,扭起身站直了道:“怎么会没用饭?秀姑不是都在屋里么?”

冷华庭听她语气不善,嘴一撇,那妖艳邪魅的凤眼便升起一层水雾,锦娘一见就心软了,忙推了他往里屋去,就见秀姑正在摆着饭,一抬头见她来了,便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少奶奶总算回了,这饭奴婢都热了四回了,少爷就是不肯吃。”

锦娘听了眉头皱得更紧,刚要骂他,便见有小丫头打了帘子进来禀报:“少奶奶,三老爷来了,说是要见您和少爷呢。”

第八十七章:新婚燕尔

锦娘听得一怔,离那日在城东铺子,这才多久,三老爷又来作什么?难道是芸娘把人送过去了?

脑子里一想事,脚步就慢了些,冷华庭一回头,看到她皱了眉,回头就去捏她的下巴,“又胡想些什么,理那些个不相干的人作啥,赶紧的,我饿死了。”

锦娘听了不由气急,饭热了四回你不吃,饿死你个别扭的家伙,脚步却是加快了好多,赶紧推了他进屋,丰儿见了忙去盛汤,锦娘一边接过那碗汤一边对秀姑道:“去帮我请了三老爷进来吧,可别怠慢了就不好了。”

秀姑听了忙打了帘子出去,锦娘端起汤,舀了一匙吹了吹才送到冷华庭的嘴边。

冷华庭笑咪咪地喝了,一旁丰儿看着就怔了眼,少爷还真是会耍无赖,明明自己早就可以吃的,非要让少奶奶回来喂,摇摇头,又去盛了一碗饭,很有眼力地走到一边去侯着了。

一碗汤喝完,锦娘才将饭给他,自己站在一旁给他夹菜,冷华庭吃得眉花眼笑,锦娘看着就气,碎碎念道:“若我哪天出去个三五天,你都不吃饭么?还不得饿晕去,多大的人了,总这么任性着,别的事情还好,这饭可不能不吃,原本就身子不太好…”

“娘子,这个糖醋排骨很好吃,吃一块。”正念着,冷不丁嘴里被塞了一块排骨,锦娘差点卡到,始作甬者一脸期待地看着她,似乎正在等她夸将呢,锦娘嗑巴了几下,将那排骨吞了下去,又要继续念,冷华庭又是一根排骨送了过来。

锦娘总算有了觉悟,闭了嘴,却见他凝了眼,放下碗筷不动了,锦娘不解地看着他,好半响才听他悠悠地说道:“娘子,不要离开我。”

锦娘听了心就便得软软的,就像有一条细细的小蚕宝宝在心房上缓缓蠕动,痒痒酸酸,还有一丝被需要的甜蜜,端起碗,她又变身成为高级保姆,声音变得柔柔的:“吃饭相公,我哪也不去了,就呆家里陪你。”

冷华庭墨玉般的眸子波光流泄,一大口一大口吃着,样子乖巧又可爱,像个刚被大人重礼疼爱的孩子,满足又兴奋。

“哎啊,小庭媳妇,小庭媳妇。”

外面就响起三老爷的大嗓门来,秀姑带着三老爷进了屋。

锦娘忙放下手中的碗去给三老爷行礼,“三叔如今可是大忙人,今儿怎么得了空过来了?”一边让丰儿去沏茶,拿了果品奉上。

三老爷歪头一瞧冷华庭正在吃饭,不解地问:“庭哥儿怎么才吃呢,这都啥时候了,不会是才起的吧,你三叔以前是这样子,懒怠得很,如今咱可是管着一个大铺子,日日里都起得早呢。”

冷华庭因锦娘放碗只顾着招待三老爷去了,一张俊脸便绷得紧紧的,对三老爷的问话充耳不闻,手里筷子敲得叮当作响,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锦娘忙对三老爷道:“不是呢,相公平日里也起得早,只是今儿午饭晚了些…啊,三叔,今儿抽空过来可是有事?”

三老爷一听锦娘这话便笑得合不拢嘴,眯着眼一脸的得意:“哎呀,小庭媳妇,你那大姐可真是个知情知趣的,前儿送了两个好人儿来给你三叔,又请了三叔我痛快地玩了两宿,说是要在城东铺子里掺一股进去呢。”

这事锦娘早就知道,只是不知道三老爷此来是何用意,便笑笑道:“是这样么?唉,谁让三叔您如今掌着实权呢,当然一众的亲戚六眷肯定是要巴结您的,大姐既然送礼给您,您就收着。”半点也不谈那掺股的事情,这事是好是坏,谁也说不准,她可不想掺合进去。

三老爷一听锦娘夸他,笑得更是见牙不见眼,扔了一块点心到嘴里,又喝了一口茶才道:“你三叔我来也是想要知会你们一声的,都是一家亲戚,这钱给别人赚也是赚,何不给了亲戚,你说是吧,只是那铺子里的股份是有定额的,我一时也分不出余股出来…”说着,一双鱼泡眼瞪得溜圆,仔细看着锦娘的反应。

锦娘原也想过,王爷经营铺子时,定是早就将股份分派好了的,占股的大多都是京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这会子芸娘想凭空要掺一脚进去,当然不容易,只是三老爷怕是还有别的意思呢…

“那三叔您就别为难了吧,我大姐也是个晚辈,送您一点小礼也算不得什么,您大可以回了她就是。”锦娘淡笑着对三老爷道。

三老爷一听,眼里就露出失望之色来,他早就有了对策,不过来探探锦娘的口封的,见锦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由收了笑,眯了眼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你是小庭的媳妇,三叔总得给你几分面子的,对吧。”

锦娘听他此言果然另有意思,便笑道:“三叔,您可千万别为这事为难,我大姐也不过就是好玩,宁王府您也知道,亲贵着呢,哪就缺了这些银子了。”

三老爷听了便有了气,赫地站起来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呢,自家姐姐不帮,想帮谁?三叔我说有办法就有办法的,今儿也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我把你二婶子娘家大舅那份股给退了一成,匀给你大姐去,都是一样的姻亲,总不能厚此薄彼,对吧。”

锦娘听得一怔,二太太娘家大舅也在城东铺子里掺了股么?怪不得二老爷不想要三老爷管城东铺子里的事,以三老爷那混球性子,别说半年,怕是三个月就会把那铺子给折腾败了,那不就会断了二太太娘家一条财路么?

可如今说要把二太太娘家大舅的一成股给芸娘,那二太太那里怕会过不去吧…

“三叔,这样好么?二婶子那儿…不会生了膈应吧。”锦娘担心地说道。

三老爷听了眼里就露出一丝狠色来,冷哼一声道:“她生不生膈应我是管不着的,这么些年,她那大舅在咱们府里也没少得好处,如今只是分出一成来,也算不得什么,她要真要来说你什么事,你尽管装不知道就是,有你三叔给顶着呢,哼,仗着二哥的面子,楞是没当你三叔是盘菜,有事没事的就到铺子里叨叨,烦都烦死他了,什么东西。”

三老爷这样一说,锦娘才明白了其中一些道道,想来二太太的哥哥是知道三老爷的为人的,因着有股份在铺子里头,肯定不会啥事都由着三老爷混来,说叨怕还是小,保不齐早就去二老爷那告过状了,三老爷受了气,所以才会把他的股份匀出一成来给芸娘,这样也好,只要不牵扯到自己就成,这事就装宝算了,等二太太沉不住气时,定然会再来找自己的,不过,倒是可以先在三老爷这里下点功夫,总不能等着让人逼上门来才是。

如此一想,锦娘便装作很婉惜和不平的样子:“三叔,其实当初大哥和二叔都一力反对您当这铺子里的管事,说您办不成什么事,侄媳可不这么看,三叔您只是爱玩儿已,都是老太爷的儿子,王爷和二老爷都智机过人,您当然也不例外,自然也是精明强干的,您呀,只是不干,真要做起大事来,怕还没几个能比得过您呢。”说着,就掩嘴笑,眼睛亮亮的看着三老爷,一点也不似作假敷衍的样子。

三老爷听得心中一暖,他自小好话儿当然听过,但人家全是嘻哈玩闹,唬弄他的居多,想当初确实是锦娘一力促成他接手这铺子的,如今看锦娘说得诚恳,他便像遇到了伯乐一般,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斗志,若非锦娘是个女子,又是他的晚辈儿媳,他一准会给锦娘来个熊抱,感激她睿智的眼力和赏识。

“小庭媳妇儿,你真的这么看三叔我么?”三老爷两眼激动得放光,端茶的手都些不稳了。

“自然是,您可是侄媳一直尊重的长辈呢,侄媳哪能在长辈面前扯白呢,侄媳一直就觉得着您是有那真才实学的人,不像有些人,看着道貌岸然,内里实则不这一团乱絮,草包一个呢,您不过是个真性性的人罢了。”

反正好话也不要钱,只要哄得三老爷开心就成,那铺子里弄得也是越乱越好,不是说有很多亲贵都参了股么,都让三老爷闹到明面上来吧,最好三个月就将那铺子弄破败了,到时,自己的铺子开起来,让富贵叔将那些客户都接过来…王爷看在冷华庭份上只会睁只眼闭只眼,宫里头嘛…得跟刘妃娘娘拉好关系了,那生意…也不怕做不下来的。

“小庭媳妇,你真是太通达贤惠了,比起你那世子妃嫂嫂来,可真不是强了那一点两点呢,哎呀呀,小庭娶了你可真是有福气呢,这事就这么办,一会子我让下面的人去办妥就是,你那姐姐下个月就能分到红利了。”三老爷高兴地说道,一副就要出去大干一场的样子。

锦娘自然又是道谢了几句,不过,说了老半天,三老爷也没个要走的意思,锦娘看冷华庭脸已经很是不耐,不由有些着急,怕惹急了他,他会拿东西砸三老爷,所以,不时地拿眼去睃冷华庭,却见他猛不丁地对她眨着一只眼,那动作迅捷得很,若不是锦娘一直留意着他,定然瞧不见,他的神情太过调皮搞笑,弄得锦娘想笑又碍于三老爷在,一时差点憋出了内伤。

三老爷自己也觉得再坐下去很是无趣,终于还是开口道:“侄媳,其实三叔今儿来,还有一件事想你帮忙呢。”

总算说到正题了,锦娘笑看着三老爷,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才问道:“三叔您千万别说帮不帮忙的话,我和相公可是您的晚辈,您就事尽管吩咐,只要做得来的,我们一定不打推辞。”

三老爷听了心中一安,瞄了眼冷华庭道:“先前我接手时,不是说过府里会派个帐房先生去么?唉,那个老不死的,把个帐管得死死的,三叔我想弄点活乏钱去进些好货都不成,那日子过得太憋屈了,若是…侄媳和小庭能有法子将那老不死的东西换一个人,那三叔我可就是真正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定然能将那铺子做大几倍来给他们瞧瞧。”

是想在铺子里随便拿钱,但那帐房不肯吧,锦娘在心里冷笑着,在上却显出为难之色来,“三叔,这可真是有些难了,您也知道,相公如今又没什么地位,在府里也说不上什么话…以后掌家的可是大哥大嫂,侄媳说话也是人微言轻,怕是起不得作用呢。”

三老爷一听,面上就露出丝鄙夷之色来,冷哼一声道:“侄媳,你也不肖如此说,原本这世子之位是庭儿的,他说话哪里就管不得用了?不过是…哼,别以为我是傻子,当年那起子事我也是知道一些的,那些人以为一手遮天呢,只是将大哥大嫂瞒得紧罢了。”说着顿了下来,四周看了看,才凑近锦娘,小声道:“三叔也不怕告诉你,庭儿可是别人害的呢,哼,他们是结成一团的,总拿我一个当外人,以为我真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当作不知道,不拘着我快活就成,如今他们是越发的过份了,害了庭儿,又想要管着我…”终是觉着说出来有些不妥,还是没有说下去。

却让冷华庭和锦娘听了同时一震,这是第一次在府里人嘴里听有关冷华庭身残一事的真实信息,以前的一切全是猜度的,锦娘强抑心中的激动,装出十分震惊的样子,眼里立即就升起一团水雾来,突然起身,对着三老爷盈盈下拜,行了个大礼,哽咽道:“三叔,你…你真是个正直又善良的好人,锦娘…锦娘替相公多谢三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