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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皇上给微臣做主,臣之儿媳冷孙氏今日回门时,在路上被人劫杀。”王爷一脸愤怒地对皇上说道。

皇上听得大怒,竟然有人敢在皇城根下行凶,且是在王公贵族集居之地对皇家亲族下手,那也太无法无天了,这不是在打皇家的脸么?

太子也是一惊,忙又问了句:“王叔,您说的可是小庭媳妇?”

大老爷听了声音哽咽地对太子道:“回殿下,正是微臣小女,嫁给简亲王二公子的锦娘被人劫杀。”

太子听得大怒,对皇上了拱手道:“父皇,那孙锦娘可是个人才,她若出事,对大锦朝可是一大损失啊。”

此言一出,不止是皇上,就是简亲王和大老爷两人也很是震惊,太子如何知道锦娘是人才?锦娘会的那些可全是以小庭的名义上报的,太子此话是何意?

“父皇可还记得臣妻曾献给母后的一副草图,那可是用墨笔画的。”太子急切地说道。

“墨笔?你是说,那女子用墨笔画图?”皇上听得也是一震。

“正是,那日她来儿臣宫里给臣妻上了个治宫的条陈,儿臣原想不那过是妇人之间的小把戏,没有在意,后来一看那图才知道,她竟然用墨笔作图,而且用法与以前那奇人出奇的相似,所写的条陈也是简单明了,方法实用又公正,臣妻如今虽是双身子,每日却只是理事半个时辰,便将整个太子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既轻松,又自在,还少了很多纷争,父王,她定然也是个奇才啊。”太子躬身对皇上说道。

“果真如此,那还真是不能错过啊,王弟,你怎么不早说啊,哎呀,她…可是受伤了?”皇上一听,急了起来,忙责怪地对简亲王道。

简亲王没想到太子如此锐利,只从一支墨笔就看出锦娘的才华,原是想以此推小庭上位的…嗯,不过也好,反正锦娘是自己的儿媳…那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就是孙大将军此刻只怕也是后悔莫及呢,听说当初锦娘在孙家时,可是受尽虐待的,孙家从没重视过她,倒是简亲王府一直将锦娘看得重,王妃和自己也对她关爱有加,锦娘可是谁也抢不走的,她是女子,终是不能立于朝堂之上,如今小庭正潜心在学,以小庭的聪慧,不过几年,锦娘的学识便会学个七八,能够站在明面上的,还是小庭。

“回皇上,臣之儿媳确实聪慧,她与小儿庭华感情深挚,小夫妻两个都很会动脑子,基地那边…怕是得他们二人同行才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简亲王斟酌着对皇上说道。

皇上听了大喜,可又被简亲王急死了,说半天,也没说清楚,他的儿媳是否受伤,“哎,王弟啊,你儿媳可否受伤啊。”先把人救了才是正经,若真是个奇才,可真是天佑大锦啊。

简亲王一听,面上就带了凄然之色,愤怒地说道:“微臣不知,微臣赶过去时,小庭已经派人救走锦娘,只是她的奶娘,随侍丫环,还有几个护卫全都重伤,还有一个已经没了,臣是气急眼了,直接来见皇上,求皇上给讨个公道了。”

皇上听了也担心了起来,对一旁的宫人道:“快,将宫里最好的治伤药送些去简亲王府,这样的人才,可遇不可求,千万要救好才行。”

立即便有宫人听旨办差去了,皇上又对太子道:“此事确实太过份了,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公然行凶,还是对一个弱女子,太子,此事着你去严查严办,不管查到谁的身上去,都要一办到底,不可姑息。”

太子听得一振,心中大喜,立即领旨下去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年初二这一天,因着简亲王次媳回门遇刺一案,原本热闹祥和的年节变得诡异了起来,京城很多皇亲贵族,高官大员都诚惶诚恐地缩在家里不敢随便出门,一是怕又遇到奸凶之途行那抢劫刺杀之事,夫人小姐们都不敢出府,该走的亲戚也都不走了,只是派个下人互送节礼!以示亲近。

这第二麻,便是太子首次用雷霆手段抓了一大批六品以上的官员去大理寺受审,首当其冲的就是顺天府尹和九门提督,这两位肩负京城安守之职,却在大节里玩忽职守,懈怠渎职,致使皇亲贵戚生命得不到应有的保护,其次当然是要连累他们的上司以及相关部署衙门,如此七七八八一查,只要稍有关联的就被连带,竟在两日之类,锁了八名官员之多。

有意思的是,这些人,要么便是与宁王爷走得亲近,要么便是属裕亲王所辖,其中两位还是当朝太尉手下的关键人物,太子与简亲王一起,先是以辑凶查案为名,后来,有些人与此事实在毫无牵扯,便将他们平日里或贪或行贿,或纵子作恶,或欺压百姓…林林总总的罗织了不少罪名,将这八个位居要职的官员一并处置了,或贬或抄家或流放,一下便将宁王与裕亲王那帮子联合起来的势力削弱了不少,真正达到了断其枝节的目的。

而在这一审案过程中,太子与简亲王的关系比之过往更进了一步,太子妃在初三这一天不顾身怀有孕,亲自莅临简亲王府探望锦娘病情,宫里除太后与丽妃娘娘,叫得上名的主子几乎全都表达了自己的关怀之情,一时,锦娘夫妻倒成了亲贵们口里的香饽饽,这是最让二老爷和冷华堂几个始料未及的。

而最巧的便是,九门提督赵怀古竟然是二太太的亲族。

京城原分内外二城,内城是皇宫和皇亲贵族及二品以上大员集居之所,外城才是百姓杂居之地,九门提督掌管内外二城的安保,尤其内城更是重中之重,就是在平日里,也不得有半分懈怠,何况年节时分,更应该严防才是,而那一群江湖杀手,竟然在内城如此肆无忌惮的行凶,而且策划周祥严密,整个案件发生多时也不见有半个巡查的衙役和守城兵士出现,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是有内鬼勾结作案,有人故意放水,或者说,是暗作配合行事,才使那起刺杀变得如此顺利,若非简亲王府事先便有防卫,只怕那日当场再无活口留下,所以,简亲王当日便直指九门提督与顺天府尹严重失职,太子也正要趁机打压异已,培植亲信,当然更会配合简亲王行事。

在严刑之下,赵怀古之部下终于供出,赵怀古与西凉人有勾连,那群行刺者其实全是西凉高手,太子听得大喜,此事不止是一件小小的刺杀,而是通敌判国的大罪,一查之下,更是不肯放手,只想再深挖出更大的蛀虫出来。

但可惜的是,当日正要再审赵怀古,他却莫名地在牢中服毒自尽,好不容易挖出的一条线索就此断了,让太子好不气恼,盛怒之下,下令以通敌叛国之罪,诛赵家满门,而更多越氏亲族牵连在内,因此,京城姓赵的,或与赵家有关节的,全都成了惊弓之鸟,夹着尾巴,连大门都不敢再出,而二太太的娘家父母兄长当然也被牵连在里,二太太因着是出嫁之女,又是简亲王亲眷,又有裕亲王力保,才免去一劫。

这一切,锦娘都是躺在床上知道的。

连日来,因着来探病的客人太多,王妃是忙得脚不沾地,却仍是让锦娘与小庭小两口好生休养,来了客人,也尽量不惊动他们二位,就是太子妃来了,也只是在锦娘处稍坐,见锦娘身体无恙后,便起驾回宫了,大量的良药补品堆满了锦娘的小库房,让张妈妈和丰儿几个大忙乎了一阵,只是这样倒是让秀姑和四儿几个受了惠,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疗伤圣药,这会子便像不要钱似的,全往她们身上堆。

锦娘第二日便去了秀姑屋里,秀姑因着伤势太重,一直昏迷着,又高烧不止,大半个身子缠得像个木乃伊,看得锦娘就直掉泪,绿柳倒是机灵得很,自秀姑救回后,就一直守护在秀姑床前,忙上忙下,端茶送水,小心服侍着秀姑,让锦娘见了很是欣慰,又赏了她不少好东西,给她做添箱,喜贵也陪在秀姑身边,两人一同服侍秀姑,感情也在逐渐升温之中。

这日锦娘又去看秀姑,见秀姑还是晕着,便问绿柳:“可曾苏醒过?”

“回二奶奶的话,昨儿晚上醒过一回,直嚷嚷二奶奶的名字,烧倒是退了,您看,今儿总算不烧了,应该过两日便会醒吧。”绿柳给锦娘行了礼后,便站在一旁,拿了帕子给秀姑擦脸,一脸欣喜地对锦娘说道。

锦娘听了自然很高兴,接过绿柳手中的帕子亲自给秀姑擦着,想起那日她拥自己在怀里,用柔弱的身子紧密的护着自己,还有,她清醒时说的最后一番话,这几日全总在锦娘耳边莹绕不绝,擦着擦着就忍不住掉泪。

这时,喜贵端了药进来,见二少奶奶在,正要避,锦娘见了便道:“喜贵哥哥,药给我吧,咱们打小儿就在一起的,不兴那些个讲究,你…就在这里陪着秀姑吧。”

喜贵听得一怔,忘了羞怯,激动地看着锦娘,嘴里嗫嚅道:“四…四姑娘,你…你又叫我喜贵哥哥了?”

锦娘听得更是心酸,脑子里幼时的回忆这几日时时浮现出来,那时,自己虽是小姐身份,却一直吃不饱,穿不暖,四姨娘那会子时不时的就跟了大老爷出征在外,有时半年才回一次家,若不是秀姑和喜贵护着,这个身体怕也早就作了古了,那时,大几岁的喜贵总会将好不容易得来的烧饼多分自己一半,总在遇到二姐欺负时,用小小的身子挡在自己的身前,任那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咬着牙,楞是一声也不吭…

“我最近记起好多小时候的事情,对不起,喜贵哥,锦娘忽略了你。”锦娘流着泪对喜贵说道。

喜贵听了眼睛也潮了起来,抓了袖子去拭泪,点了点头道:“不怪少奶奶的,奴才…一直没用,总是没什么本事,也不能给少奶奶长脸,少奶奶,您快别再叫奴才哥哥了,一会让别人听到了不好。”

锦娘哭着摇头道:“不怕,昨儿我跟王妃说过了,就认你做义兄,给你脱了奴藉,以后,你再也不是奴才了,那间铺子若是做大了,就分一半股份给你,你…一定要好好做,好好孝敬秀姑。”

喜贵一听大喜,跪下就要给锦娘磕头,锦娘忙过去扶住他,“少奶奶,这…这不合适的,奴才怎么有资格做少奶奶的义兄,您…您只帮奴才脱了奴籍就是,奴才绝没那个胆做您义兄的。”

绿柳也是听得了怔狂喜,没想到自己无意间还真捡了个宝,二少奶奶是何等身份啊,简亲王嫡媳,喜贵若真被二少奶奶认作了义兄,那自己不也是飞上了枝头了么?就算算不得凤凰,那也是只喜雀呀,从此喜贵便是二少爷的大舅子了,比起做主子的姨娘通房,那可要强多了,喜贵又年轻俊秀,最重要的是实诚,好拿捏,就是秀姑也是个心善的,而且,还有半间大铺子作家产…那自己以后不也成了主子奶奶么?

她见喜贵还在推辞,忙走过去和他一起跪了下来,一只手便绕到喜贵身后去,使劲拧了喜贵一把。

喜贵身子一僵,脸就红了起来,毕竟两人还未成亲,如此亲热之举还是头一回,喜贵有点不适应,不过,心里却是欢喜的,他也知道绿柳的意思,只是…娘还没醒,这事怕是还要娘应了才成呢。

“你们起来吧,等秀姑好了,咱们就摆两桌,请些亲朋来庆贺一下,也不用回孙家说什么,你以后只是我一人的义兄,不关孙家什么事。”绿柳的小动作锦娘只当没看见,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愿自己将喜贵的身份抬起来后,绿柳会真的改邪归正,会用心地对待秀姑和喜贵两个,好生过日子就好。

喜贵终是抑不住心中的狂喜,天上突然掉了馅饼,砸得他脑袋都晕乎了,被绿柳又碰了碰后,高兴地点了头,这事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锦娘又看向绿柳道:“那日秀姑原是要去你家提亲的,只是遇到这号事,倒是耽搁你了,明儿我便派人去你家给喜贵哥哥提亲也免了你的奴籍,你可要好生侍候秀姑才是,若让我再发现你心思不良,你可小心着,我会让喜贵休了你,重新聘一个大家小姐回去。”

一番话恩威并施,让绿柳听得心惊胆战,既喜又忧忙不迭地给锦娘磕头,连连应是。

锦娘又看了眼昏迷着的秀姑,便起了身,得去看看四儿了,那日四儿失血过多了,养了几天,也不知道醒了没。

刚走到门口,绿柳突然叫了声:“少奶奶,奴婢还有下情容禀。”

锦娘诧异地回头,就见绿柳向自己跪爬过来,喜贵也是一脸莫名地看着绿柳,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生怕她还要提什么过份的要求,急得一脸是汗的在后头扯绿柳。

绿柳对着锦娘就拜,连磕了好几个头,锦娘看着就皱了眉,冷然地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了,我若是能办的,一定帮你办了。”

绿柳听了便抬起头来,一脸的愧色,鼓起勇气对锦娘道:“奴婢该死,奴婢求少奶奶饶恕奴婢的罪过。”边说边自怀里拿出一个小包来,双手呈向锦娘。

锦娘也不去接,只问:“这是何物?”

“毒药,二太太给奴婢的毒药,奴婢进府没多久,二太太就将这包毒药给了奴婢,让奴婢侍机给二少奶奶下毒。”绿柳低着头,不敢看锦娘的脸,哭泣着说道。

“你说你进府没多久二太太就给了你?那怎么可能,那会子二太太应该不认识你才对啊。”锦娘疑惑地问道。

“少奶奶有所不知,二太太与大夫人原本就是手帕交,她们又是远亲,打小儿关系就好的,奴婢被大夫人送给少奶奶之前,大夫人就嘱咐过奴婢,进府以后,便要听从二太太的吩咐…您也知道,奴婢的父母亲人全在孙府里,在大夫人手里讨生活,奴婢不敢不听大夫人的话,所以…”绿柳哭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大夫人可还真是死性不改,自己嫁了她也不忘要埋几颗炸弹来害人,只是…

“那你为何一直没有下手呢?你完全可以在药里下毒的啊?”锦娘仍是不解地问道。

“奴婢也不是傻子,二太太心思太毒,要害二少奶奶不说,同时也没将奴婢几个的命看着眼里,奴婢若真听了她的,在您进府没多久时就给您下了毒,您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些服侍您的身边人,还不得个个都被活活打死去?奴婢也不敢完会不做,只是一直拖着,说找不到机会,但又怕大夫人在家里害奴婢的亲人,便只在您药里动了一些手脚,能让您不孕,也算是给大夫人和二太太交差了。”绿柳低了头,话却说得很合情理,看来,她还真是个有脑子的,只是,一直没用在正途上,以后,若她真改了,保不齐还能助了喜贵一臂之力呢。

锦娘听着不由喟叹,如二太太之流,一直只拿奴才们当狗一样的使唤,将他们的命视如草芥,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善恶到头终有报,绿柳方才虽说是在一番犹豫衡量下才决定要全盘托出此事,但又何尝不是被自己与喜贵秀姑之间的主仆真情给打动了?自己生活在这个阴暗邪恶的王府里,虽说步步惊心,时时危机,但一直仍呆有一颗善良的心不改变,或许,二太太之流会觉得自己软弱可欺,但是,向自己身边靠拢的人却越来越多,终有一天,自己要将整个王府净化,变成一个美丽幸福的大家园。

接过绿柳手里的药包,锦娘放在鼻间闻了闻,发现与玉儿小弟所中之毒气味有些相似,便收了放进自己的袖袋里,对绿柳道,“今日之事你再不可对任何人说,你且仍与二太太保持联系,看她还有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让你执行,这药包我先拿走了,好生侍候着秀姑。”

绿柳没想到二少奶奶听完自己这一番话后竟是如此反应,完全没有生气和要处罚自己的意思,心里又是一阵狂喜,看来自己又压对了一次,以后二少奶奶只会更信任自己,将自己也纳入她的护卫之下…越想越开心,绿柳又连连向锦娘磕了几个头。

锦娘也没扶住她,只是深深地看了一旁的喜贵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四儿自那天被救回后也一直昏迷着,冷谦连着几天来看她,一直徘徊在门口也不好意思进去,每次来便送了一些伤药补品过来,敲了门,也不等里面的人出来,放下就走,急得服侍四儿的凤喜直跺脚,没见过这样的,明明心里就是惦记得要死,偏生拉不下面子,不肯进来亲自看四儿一眼,冷冰冰的,连句问候也没有,亏得四儿昏迷之中,时不时的还会叫两声他的名儿呢,真真为四儿不值。

锦娘这几天就听凤喜在叨叨这事了,但她每次来,都没碰到冷谦,今天她特意先去了秀姑房里呆了一阵,再偷偷地挨着墙角往四儿屋里走,果然便看到冷谦如一座移动石碉一样,在四儿窗前徘徊的身影,手里拿着一包不知道是药来是首饰的东西,正要抬手敲门,锦娘突然自屋角走了出来,状似无意地说道:“阿谦,你也来看四儿吗?怎么不进去,昨儿听凤喜说,四儿好像醒了呢。”

冷谦听得一震,转头看是锦娘,脸就红了,其实,他刚才也听到有脚步声往这边来,但他以为是路过办事的丫环婆子,便没怎么在意,没想到二少奶奶今天是这会子来了,脸上立即就有点挂不住,生怕二少奶奶又来个一级碎碎念,又来打趣他,放下东西低了头就要走。

锦娘忙道:“昨儿还听凤喜说,四儿一醒来,看不见某人,立马就哭了,太医可是说了,四儿原就失了血,若再郁气伤心,那就会留病根的,哎呀,可怜的四儿,全是为了我啊,若不是为了救我,她也不会伤成这样子,可怜还没个人真心疼她,打小儿又死了亲爹亲娘,孤苦零丁,受尽苦难,心里还老牵挂着别人,担心他元气受损没有恢复,会不会去看她,是不是嫌弃她只是个奴婢出身…”

冷谦被锦娘说得脸胀得酱紫,也不敲门,拿起东西推开门就往里闯,里面凤喜正在给四儿换药,突然见冷谦像个铁柱子似的闯了进来,吓得手一哆嗦,忙将被子盖住四儿的肩,嗔道:“我的天,冷大人,您今儿是魔症了吧,平日里求您都不进来,这会子门都不敲就闯来了,你是要吓死奴婢呢。”

冷谦被凤喜说得嘴角直抽抽,刚才他眼尖,一进来正好看到四儿露在外面的一截雪白的肌肤,和那赫人的伤口,虽然只是春光乍现,但却让他整个身子一激凌,心跳骤然加速,慌忙移开了眼去,一转头,却看到锦娘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一时更不自在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结反了,被少奶奶一念叨,就不管不顾地冲进来了,看吧,正好又给少奶奶找了话头来排喧了。

“凤喜呀,阿谦可是特地来看四儿的,你这是说什么话呢,看把咱们阿谦给说得,快要找地洞钻进去了,你仔细四儿好了说你欺负了阿谦呢,会揭了你的皮去。”果然锦娘就开口打趣了。

冷谦原本就胀得酱紫的脸开始发黑了,凤喜看着就掩嘴笑,对锦娘道:“哎呀,少奶奶,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说冷大人的呀,呃,正好四儿姐姐的伤要换药,少奶奶,咱们出去吧,让冷大人帮着换,冷大人可是武功高手,这样的刀伤他比奴婢更在行呢。”

锦娘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依言道:“嗯,好,我也就来看看四儿,她如今有更好的人照顾着,那我也放心了,明儿再来吧。”说着,也不管冷谦是什么脸色,拉了凤喜就往外走。

冷谦一脸尴尬地站在屋里,一时出去也不是,留下也不合礼数,正不知如何是好,床上的四儿就轻哼了一声,皱着眉头想翻身,冷谦一看她就要压住伤处,心里一急,大步便走了过去,隔着被子将她轻轻按住。

四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模模糊糊地看着眼前这张冷硬的俊脸,一时不知身在何处,晃如隔世一般,颤抖着伸出手来,想要触摸冷谦的脸:“你…你怎么在这里,我…是在做梦么?”四儿虚弱地说道。

冷谦心一紧,伸了手去想要抓住她的手,却又停在了半空,四儿清醒了些,看他抬了手,却又想缩回去,嘴角就带了丝苦笑,对冷谦道:“我…没事的,快好了,听凤喜说,冷侍卫天天送了药来奴婢在此多谢了。”

她的话突然变得客气有礼,却带了丝淡淡的疏离,让冷谦的心一阵抽痛,剑眉不由自主的就皱了起来,一把握住她的手道:“我给你换药。”说着就去揭四儿的被子。

四儿吓了一跳,脸立即就红了起来,缩了手就想去扯被子,“你…你个木头,男女授授不清呢,你…你发什么神经。”谁知一急,却扯痛了伤口,不由咬了牙一呲,深吸了口气。

冷谦吓得立即放开了她的手,另一只大手却仍向她肩头的被子揭去。

“你魔症啦,你…快走开,你…”对着这样的冷谦,四儿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急头白脸的,只想大声叫人进来就好。

“我娶你!”冷谦冷冷地对四儿说道,锦被已经被拉开,四儿瘦削的肩膀就暴露在空气里,肩头半尺来长的伤口看着触目惊心。

四儿却被他那三个字惊得目瞪口呆,早忘了他在做什么,痴痴地,不可思议地看着冷谦,半晌才道:“你…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冷谦见伤口上的旧药已经被凤喜拭净,便拿了自己带来的药给四儿细细地抹上,又拿着床边的白纱布准备给四儿缠上,但这样就必须的将四儿的肩膀托起来,当然就得…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心地伸出大掌向四儿的头抱去,光一触到那细腻光滑的肌肤,他便感觉后脑一阵急麻,像是被灼烫了一样,手下意识地往回收,四儿清亮的大眼如蒙了一层水雾,双颊染上一层艳丽的云霞,声音细如蚊蝇:“你…你方才说什么,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还是出去吧,今儿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只当…只当没有发生过就好。”

冷谦听得一震,冷冽的眸子里就含了一丝怒色,更带着一簇闪动着的火苗,大手一勾,将四儿的头轻轻捧起,强抑着身体里那股奇异的波动,板着脸,轻柔地将那白纱一圈一圈地细心缠好。

两人离得近了,冷谦的呼吸喷在四儿的肩上,热热的,带着强烈的男子气息,四儿感觉自己的心跳急速加快,似乎要自胸膛里蹦出来一般,垂了眼,再也不敢看冷谦一眼,一向爽朗泼辣的她如今也变得羞不自胜起来,冷谦不由看怔了眼,深吸了一口气,说出来的话仍是硬梆挪的:“我娶你。”

四儿再次听到了自己想要听了,心内一阵激荡,头都有点晕了,抬了眼眸,红唇微颤,羞怯地说道:“我…不配的,我只是个奴婢,你是大官,我们…”

“我娶你,管你是什么身份,我曾经也是个弃儿,嫌弃你,就是嫌弃我自己。”冷谦的话冷硬得如他的气质一样,不带半点温情,却让四儿如闻仙乐,世上最美的情话也比过冷谦的这几句,四儿的心忽地就飘了起来,如坠五里云间,甜蜜得快要冒泡。

一直就自卑,怕冷谦看不起自己,不敢奢望这份感情能得到回报,而且,两人身份相差太远,她害怕那只是自己的妄想,毕竟没有哪一个正经的六品官员会娶一个卑贱的奴婢为妻。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但感情就是如此,看对眼了,就有了,藏也藏住,压也压不下,只能常常偷眼看他…偷偷关心着他,还好,他不是木头,他…心里也有她的,而且,最难得的,他竟然对身份高低不屑一顾,就三个字,便将他们的终身给定了下来,叫她如何不幸福,不开心,不流泪…

看到她流泪,冷谦伸了手去笨拙地帮她擦拭着那晶莹的泪珠,难得放轻了声音道:“你…可有家人,我让少奶奶去你家下聘,等少爷从南方回来,我们就成亲。”

四儿喜不自胜,一把反握住他的手,大胆地看着他道:“我无父无母,我也不要三媒六骋,只是,我不做妾,你若让我作小,我宁愿不嫁。”

冷谦听了便冷冷地说道:“大小都是你,以后不会再添人,作妾作妻都由得你。”

四儿听得狂喜,顾不得肩伤,伸了手就捧住冷谦那张冷硬的脸,放肆地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冷谦整个人立即石化。

锦娘拿着绿柳交给自己的毒药,和玉儿家的那份毒药一起,叫张妈妈到了内堂,将两包药粉都交给了她:“妈妈,这事只能托付给你了,尽快帮我查一查,看看这药是不是由西凉来的。”

张妈妈接过后,便了然地放进了袖袋里走了。

锦娘回到屋里,却没看到冷华庭,不由找了一个圈,出来问丰儿,丰儿很是诧异地道,“才还在的,哎,轮椅也不见了,是不是去了王爷的书房?”

锦娘一听也是,看窗外天色也暗了,想着怕是与王爷淡什么事去了,便没放在心上。

却说冷华庭,吃了刘医正给的补元气的药后,又休息了两日,果然不止是功力恢复,还大有长劲,这晚趁着锦娘没在,便穿了一身夜行衣,带上面具潜出了王府。

但他没有走远,而是直接去了东府,跳上东府的屋顶,拨开二老爷家屋顶的一块瓦片,向下看去,这里正是二太太的卧室,二老爷背着手在二太太屋里走来走去。

二太太正坐在床上徜泪,拿了帕子拭着:“…我爹娘和父兄全都入了大狱,你得想法子救他们一救才是。”

二老爷烦燥地停了步子,对二太太道:“你呀,也不想想,没有查到我们身上那已经是万幸了,这事别人躲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主动去挨,那不是找死么?”

二太太听了便气:“你莫要忘了,这些年来,我娘家可没有少帮助过你,不然,你也到不了现在这地位,就算…就算你有外缓又如何,你一无爵二无财,想要成事,根本就是妄想。”

二老爷听了便无奈地说道:“你明儿先去探下王嫂的口气吧,若王兄肯放过大舅一家,太子就不会再追究的,就怕王兄不肯啊。”

“那个孙锦娘也太过命大了,十几个西凉高手围攻也没能杀死她,毒也早就使了人过去了,她怎么就没死呢,闹得现在,皇上和太子都将她看成个宝一样的供着,再动手,只怕更难了。”二太太恶狠狠地说道。

“也不过是让她多活些日子罢了,你不是说使了人给她下毒吗?怎么还没动手?”二老爷听了也是一脸阴戾之色,问道。

“那丫头先前被关起来了,这会子才出来呢,原想着她怕是难以成事了,没想到,竟让那小贱人的奶娘收了做媳妇,看来,过不了几日,她就有机会下手了。”二太太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就射出如母狼一样的眼神来,仿佛立即就要将锦娘生吞活剐了一般。

听到此处,冷华庭再也难抑心头之火,自屋顶上轻轻地跃下,只是刷刷两下,便将守在二太太屋外的两个婆子点晕,在门外敲了两下门。

二老爷听了诧异地问道:“你是何人?”

冷华庭也不答,只是继续敲着,二太太眼睛一亮道:“会不会裕亲王府来人了?如今也只盼着裕亲王爷能帮我们一把了。”

二老爷听了便去开门,门只打开了一扇,一柄冰冷的软剑便向他攻来。

二老爷一惊,立即一个闪身,偏过身子,躲过了那一击,定睛细看,竟然是上回见过的蒙面人,不由大喝道:“你是何人!”却也立即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来,向冷华庭攻去,招招阴狠,每一招不是向着双眼,便是向着跨下进攻,冷华庭巧妙地躲闪着,他料定二老爷不敢呼人来救,因为一喊便会惊动府里的暗卫,那他身怀武功的秘密便会泄露出去,所以,也一样招招都是致命的打法,却又并不使出全力,只在将二老爷引出门来,二老爷却是很狡猾地边打边退,一时两个便打进了屋里,二太太吓得就想退到了立柜后头去,怕那两人一个不小心,便招呼到自己身上了。

冷华庭只待二太太一动,猛地一个飞身到了二老爷的头顶,一剑直冲而下,向二老爷头顶直刺下去,二老爷身子灵巧的一扭,迎剑向上,两柄长剑便在空中击出了朵朵剑花,说时迟,那时快,冷平庭在向二老爷出招的同时,手中铜钱激射向二太太四肢关节,只听一声惨叫,二太太直直地摔倒在地,二老爷心中一惊,剑招便不如方才严谨,挽了一个剑花才堪堪将冷华庭递过来的软剑架住,冷华庭趁机向门外一纵,跃上院中的大树,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二老爷也不再追,气急败坏地跑到二太太身边,就见二太太双手双脚的关节全被击得粉碎,筋脉也断了,他将她抱到床上,忙托起她的一只手,看看是否还能接合关节,但细看之下,心中大痛,那人竟是将二太太四肢全废了。

而二太太此时已痛晕了过去。

冷华庭几个起落便潜回了自己书房,在书房里将衣服换好,又坐回轮椅上,回了自己屋里。

张妈妈办事很快,不到半个时辰便将那毒药又拿了回来,告诉锦娘道:“此两种毒药都是西凉的,我那口子在西凉呆过,因着香料与毒药关联很大,因此对毒药也很有研究,他曾在西凉见过这种毒药的。”

锦娘听了便点了点头,对张妈妈道:“不知你家男人如今在何处当差,不如也到我这院里来吧,请他专门给我们制香也好啊。”

张妈妈听了便笑了起来,对锦娘说道:“倒不是王爷不用他,只是他有些厌倦了制香,不想再做老本行,如今情愿在二门处守门呢。”

锦娘听了很是震惊,张妈妈的丈夫定然是个人才,王爷怎么会舍得不用他的?不由疑惑地看向张妈妈。

“二少奶奶您也别问,有好些事情,奴婢也并不知道的,奴婢家的那位是个闷嘴葫芦,他不想说的事情,谁也逼不了他,他情愿只做个门房也不愿再去制香啥的,奴婢也没办法,只能依着他了。”张妈妈有些无奈地看着锦娘说道,眼里却是带了一丝希翼和期待,锦娘看了心中一动,对张妈妈道,“哪一天,我和二少爷去张妈妈屋里坐坐去吧。”

张妈妈听得眼睛一亮,也不客套,福了福对锦娘道:“只是奴婢那屋子太小,只怕会得罪了二少爷和二少奶奶。”

锦娘便笑道:“您只要沏杯香茶给我们就行了,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张妈妈便笑着退了出去。

锦娘一转身,便看到冷华庭自己推了轮椅进来了,不由一怔,又想起此时阿谦还在四儿屋里呢,掩了嘴就笑了起来,过去将他推进了里屋,丰儿和满儿两个要进来服侍,锦娘摆摆手道:“算了,你们歇着去吧,我来服侍相公就好。”

关好门,锦娘便将那两包药拿了出来,正要说话,冷华庭道:“使个人去,将绿柳关起来,娘子啊,你总是心软,那个人怕是二婶子放在你身边的棋子呢。”

锦娘听得一怔,没想到他们两要说的是同一件事情,只是不知道他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呢,将手里的药对他面前一递道:“不用抓她了,她今儿将事情全跟我说了,连二婶子给的药都交出来了。”

冷华庭听了就眯了眼,一把揪住她的鼻子道:“你又用了什么法子让她开的口啊,不会又做了什么好人,让她感动了吧。”

锦娘被他捏子鼻子又痒又酸,嗡声嗡气道:“哎,我也不是要对她好啦,是她自己要说出来的,我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她会是二太太的人,我原是打算着将她嫁给喜贵后,打发他们去外面住的,可没想到,她今儿全自己招了,还把药也拿了出来,看来,好人还是有好报的呀,相公。”

冷华庭听了无奈地松了手,一把将她扯进怀里,轻敲着她的额头道:“你不给她处,她又怎么会说出这一些来,不怕更使你厌恶她么?”

锦娘听了便嘟了嘴道:“我就说要认喜贵做义兄呀,也许正是这样,让她权衡了利弊,看清了形势,觉得还是投诚比较实在,所以,就交了这毒药啊,哦,相公啊,这毒药我可打算明儿用在该用之人身上去哦。”

冷华庭一听这话便来了兴致,放开她道:“说说,怎么用?用到谁身上去?”

“当然是用其人之道还治其身,这药不是只有东府才有的吗?二婶子不是想要毒死我么?那咱们就让二婶子尝尝这药的滋味吧,嗯,也不知道会不会立即致命呀,得下少了点,最好是能闹起来,让太子殿下也对东府关注起来才好呢。”锦娘微笑着对冷华庭说道,她深信,自己这次遇刺一定与二太太有关,烟儿刚送信来说二太太与江湖人有勾连,很快自己便被江湖人刺杀,哪有那么巧的事情,秀姑血肉模糊倒在血泊之中的样子时时的刺痛着她的心,她是心软,但那也要看是对什么样的人,如果敌人太阴险恶毒,她也会用同样的法子去对付她们的。

冷华庭听了便笑了起来,伸手捧住锦娘的小脸,在她额头亲啄了一下,妖艳的凤眸漆黑如墨,心疼将她拥进怀里,声音里带了一丝愧疚:“娘子,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他真希望,她一直是那个单纯又善良的女子,但又害怕她太过单纯而被恶人所害,是他无用,给不了她一片纯净的天空,让她小小年纪便不得不用尽心思去谋算…

锦娘听得心里一酸,轻轻地锤了一下他的背,故意笑道:“又说傻话,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努力,一起面对的吗?不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保持着咱们的本心本性不变就成了,咱们也不是傻子,不还手,便会死,做这一切不过是自保而已啊,算不得狠的。”

冷华庭听了便点头笑了,将头枕在她的肩上问道:“你准备如何做呢?”

锦娘听了半挑了眉,故作轻佻地伸手挑着他完美的下颌,斜了眼看着他道:“山人自有妙计!”

冷华庭了便将她拦腰一抱,几步走到床前,俯了身压住她,十指张开,作势便要胳肢她,“说不说,不说我可要动手了哦。”

锦娘最怕痒了,忙扭着身子就想逃,冷华庭按住她的双手道:“你的计划怕是要变一变了。”

锦娘听得一怔,扬了眉道:“为何?你都不知道我要怎么做呢。”

“因为二婶子的手脚全被我废了。”冷华庭冷冷地说道,眼里露出一丝报复后的快慰,他今天原只是想探听一些消息的,想知道,究竟谁主导了刺杀锦娘的事情,一听之下,便大为光火,加之又存了试探二老爷功力的心思,如是干脆出了手。

二老爷果然武功了得,功力怕是比冷华堂还要深了几层,自己与他过了近百招,也没讨到多少便宜,若非自己使诈,怕是还难以伤到二太太,看来,自己的功夫还得勤加苦练才行。”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废了她的手脚?”锦娘听得一震,起了身就围着冷华庭打圈圈,上上下下的看了个遍,没发现有哪里受伤,这才放了心,伸手就拧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齿道:“咱们有的是法子对付她,干嘛要去冒险啊,要是二叔又弄了个套子让你钻,再伤着了怎么办?以后再不能这么干了,让人揪心呢。”说着就耸了耸鼻子,一副又要哭了的样子。

冷华庭听了心里甜甜的,歪着头任她拧,只是嘟了嘴,大声嚷嚷:“疼,疼,娘子轻点。”

锦娘看他清澈纯净的眸子里又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连忙松了手,只是仍有不甘,定定地注视着他道:“那日我遇险时,定然是吓着相公了吧,你…一定很害怕,很惶恐对吧,那种感觉很难受,你一定很痛的,对吧。”

冷华庭听得心一滞,将她温柔池拥进怀里,脸贴着她的脸,柔声道:“我有分寸的娘子,放心,我决不会让你受那样的痛,太难熬了,像放在火上煎一样,以后我再不让你一个人出府了,再也不让。”语气里带着孩子气的霸道。

锦娘将头埋进他肩窝里,蹭了蹭,深吸了口气道:“明儿我去找绿柳,让她帮我办些事情,你派个暗卫帮帮她吧。”

冷华庭知道她心里有了计较,也没去细问,点了头,后来,锦娘又出去了一趟,回来后,两人便洗洗睡了。

第二天就是初五了,明儿就是贞娘出嫁的日子,锦娘便在家里收拾了些东西,准备着明儿与冷华庭一起回门,这一次,正收拾着,绿柳来了,丰儿见了忙笑着迎了上去,见她手里拿着一包东西,便诧异地问:“你拿着什么呢?”

绿柳笑着提起手里的食盒道:“秀姑昨儿晚上终于醒了,一醒就惦记着少奶奶呢,这有,一大早儿就让我炖了燕窝,说是要送给二少奶奶喝,我还说二少奶奶这里要啥补品没有啊,丰儿满儿姐姐都定然会想得周周全全的,哪要我去操这心,可秀姑就是不肯,说这是她的一片心呢,所以,我只好就送来了。”

丰儿听了也觉得在理,秀姑的事她也听说了,原还觉得秀姑办事糊涂,不牢靠,这会子也明白,秀姑对少奶奶的忠心,那是无人能比的,丰儿对秀姑舍身救二少奶奶的行为也很是感动,只是…这吃食…如今二少奶奶可是重点保护对像,外来的东西可不敢沾她的边儿…

“少奶奶在里屋里忙着呢,要不,你先放在这儿,一会我帮你提进去吧。”丰儿沉吟了会说道,秀姑她是信得过的,但绿柳…虽然是自己救了她,却不代表自己全然信她,她送来的东西还是别让二少奶奶用的好。

绿柳听着就笑了,将东西递给丰儿,自己就打算走,正好锦娘自屋里出来,绿柳忙上来给锦娘行礼,说明了来意,锦娘一听说秀姑醒了,又让送了炖品来,眼睛就湿了,当着绿柳的面,就端起一小碗燕窝,丰儿在一旁就急,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拼命眨眼,想要阻止锦娘,锦娘浑然不在意,仍是喝了那小碗燕窝。

绿柳微笑着看锦娘喝完后,行了礼,回去向秀姑复命去了。丰儿等绿柳一走,便紧张地看着锦娘道:“主子呀,你…你怎么乱吃东西,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