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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听了就笑着拿手戳她:“人不是你引荐了回的么,这会子你又不放心了,她如今可是跟喜贵好着呢,利益轻贵她可是比你拎得清得多呢,以后我要认了喜贵做义兄,她的地位可就是水涨船高,以后全家都得依着我过日子,怎么还会来害我?”

丰儿听了也觉得有理,便摸了摸头,一旁傻笑着。

锦娘忙完了后,便去了里屋,推了冷华庭出来,两人一同去了王妃屋里,明儿要回门,王妃也是要同去的,毕竟是亲家屋里嫁闺女,又听锦娘说在娘家就跟那一个姐姐好,怎么也得去撑个面子的。

锦娘这会子去,一是病了两天,一直都是王妃照顾着,如今好了,也该给王妃请安了,二嘛,便是商量着明天出行的事,都得备了哪些礼才好,王妃这个可比她懂得多。

到了王妃屋里,就见上官枚和玉娘都在,上官枚一见锦娘,鼻子就有点酸,起了身就迎了过来:“弟妹身子还没大好,怎么就来了,也不多歇两日。”

“明儿是我三妹妹出嫁呢,四妹伤得也不重,安了两天神也差不多了,总关在屋里让一大家子操心也不是个事,姐姐你看,她脸色好着呢。”玉娘听了便坐在椅子上,伸着手正捡查着自己手上的指油,漫不经心地说道。

上官枚听了便皱了眉,锦娘受刺那日,上官枚一听消息心里就很难受,心急火急地就从娘家赶了回来看锦娘,但玉娘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听到锦娘只是受了惊吓后,那神情似乎还微带了些失望,这让上官枚很是心寒,原来对她还存着的一丝怜悯之心也全消散了,这几日对玉娘就越发的冷淡了起来。

锦娘听了玉娘的话倒不介意,反正玉娘一直就是这么对她的,早习惯了,只是懒得理她就成了。

上官枚上上下下将锦娘打量了一番,看她果然气色不错,便放了心,拉着她的手一同坐到了王妃下首。

冷华庭一进门,玉娘的眼睛就止不住的往他身上腻,但冷华庭脸色淡淡的,眼神只追着锦娘,像全然没有看到玉娘似的,玉娘见了心里就一阵闷,也不敢太大胆地瞄他,低了头,拿了帕子放在腿上死命地绞。

王妃见儿子儿媳都安然无恙,心中大定,笑眯眯地看着锦娘道:“你大嫂说得对,你怎么不多歇会子,不是说了,这阵子不用请安的吗?”

锦娘听了便笑道:“知道娘和大嫂疼我呢,只是,正想二姐姐说的,也没什么大毛病,总窝在屋里也让长辈们担心,还不如出来走动走动的好。”

“你呀,就是个爱操心的,明儿那礼娘都备好了,才宫里来了信,说是太子殿下也会到场庆贺呢,明儿咱们可以晚些去,太子跟你父王说过好几回了,说是要见见庭儿呢。”王妃笑着对锦娘说道。

冷华庭听说太子要见他,眉头就皱了起来,一脸的古怪,既不像生气,又不像高兴,锦娘看过去时,他还将头偏向了一边,似乎很尴尬的样子。

锦娘便想起了太子说他很美丽的话来,不由抿嘴一笑,对他挑了挑眉,嘴里却是回着王妃的话:“我就是啥都不懂了,全靠娘打点了,明儿回去,府里必定有不少贵亲,我又没见过啥大场面,就躲娘身后得了,娘可要护着我啊。”

王妃听了便呵呵笑了起来,上官枚听着也觉得好笑,正要打趣锦娘,就听小丫头急急来报:“禀王妃,三少爷来了,说是要求见王妃和二少奶奶。”

王妃听得诧异,自上回给二太太和二老爷行了家法,冷华轩就没有来过,就是锦娘和小庭两个遇刺后,东府那边就打发个管事婆子来。

问了下,应付式的送了些礼,就没了动静,今儿怎么倒来了个正经主子了?

没等王妃说传,冷华轩已经打了帘子进来,一进门,见王妃,上官枚还有锦娘都在,不由松了一口气,对着王妃就跪了下来。

王妃见了就冷笑道:“小轩这年礼可是拜得有点迟呢,今儿可都初五了,伯娘这里的包红可都派完了哟。”

冷华轩听出王妃话里的刺,他这会子也顾不得那许多,低头就磕了个头道:“伯娘,我娘昨夜突遭歹徒行刺,如今双手双脚全被打断,伯娘这里可有黑玉断续膏,我爹请了个名医来,说非得那黑玉断续膏对碎骨有整合作用。”

王妃先是听得一震,竟然有人行刺二太太?还是在东府里?这人也太大胆了些吧,王府里明的暗的可有不少护卫啊,怎么可能?若者是二太太作恶太多,有仇家来寻仇?

不过,她心肠那样毒,一门心思地想要害锦娘,遭这罪也是活该,那药,莫说没有,就是有…也不想给,那样的人,瘫了不是更好么,省得又弄什么妖蛾子。

“哎呀,怎么会有人如此大胆,竟然敢闯进简亲王府来行凶,太放肆了,快快报官啊。”王妃一脸惊诧和愤怒地说道,却根本没有说到黑玉断续膏上头去。

冷华轩着急地又道:“伯娘,为今之计不是报不报官,是要先救救我娘再说啊,您与宫里的刘妃娘娘是亲姐妹,求您看在轩儿的份上,帮帮我娘亲吧,她…她怕是要终身残废了啊。”

王妃听了便很是怜惜地叹了口气道:“唉,小轩啊,你也知道,你伯娘我一个妇道人家,既不舞刀开枪,又不对人行恶,要那种药做什么,我这里还真没有啊,这会子就是去宫里,刘妃娘娘那里也不定会有,啊,你娘不是跟丽妃娘娘是表亲吗?去求求丽妃娘娘吧。”

冷华轩听得一噤,眼里就流了泪,一双清润的眸子痛苦的看着王妃:“如今我外家遭此大劫,丽妃娘娘是唯恐避之不及,哪里还肯沾染上我娘亲,爹爹昨夜便托了人求过了,也没有啊,如今侄儿也是没法子了,只能来求伯娘。”

上官枚听了便在一旁冷笑道:“三弟,二婶子遭此大难,怕是也仇家太多了吧,平日里若是多行些善,人家也不至于会冒险潜进府来对一个深闺妇人下手啊。”

冷华轩听得脸上一阵发白,他一直不太想信二太太是那心狠手辣之人,他只是觉得,她功利心太重,可那一切,几乎都是为了他啊,他哪里又不明白这个道理,而且,这么些年了,父亲做下的那些事,让她变化很大,刺激得她越发的不择手段了,可是她再怎么不好,也是他的娘,哪怕受再多的耻笑和讥讽,他也要忍,要继续求。

“大嫂,若是我娘有何处对不住你,小轩在此给你陪罪了,你…你若是有,就帮帮小轩吧,求你了。”冷华轩根本没将上官枚的讽刺放在心上,转头又来求上官枚。

上官枚冷笑道:“三弟,真是对不住,大嫂也和母妃一样,是个足不出户的深闺妇人,要那种药没用,我连那药名都没听过呢。”

上官枚这里自然是有的,冷华堂时不时的便会让她去太子妃那里讨些奇药回来,什么类型的都有,说是他手下管着一班人马,总有个磕碰之处,备药也是为了收买人心,上官枚觉得他说得有理,便时常也备了些奇药在屋里,只是,她又怎么可能会拿出来给二太太这个曾害过自己和相公的人呢?

一句话就绝了冷华轩的念想,冷华轩无助又凄楚地转向锦娘,他…实在也不好意思对锦娘开这个口,娘亲先前费尽心力就是要陷害她,后来,她遭人刺杀后,自己因着二哥对娘亲太狠,心里有了膈应,根本就没有过来探望过…而且,他隐隐也觉得,那些刺杀她的人,怕是与自己的父母也有关联,所以,下意识的,他也害怕来面对二哥和二嫂…

锦娘看着那双原本温润又亲和的眼睛如今浸满痛苦,心中便在哀叹,此子若不是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若不是有二老爷二太太那样恶毒的父母,还真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只可惜,他的父母太过狠毒,注定与自己和相公会势不两立,这一生,最终与他会反目成仇呢。

“三弟,前儿皇上将宫里最好的伤药赐了不少给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你说的这一种,一会子我让丫头去寻些看看吧。”锦娘出乎在场众人意料的竟然主动开了口,说完还对跟来的满儿道,“你去找张妈妈,让她帮着找找,若是有那黑玉断续膏,便拿些来给三少爷吧。”

王妃与上官枚听得一阵惊诧莫名,尤其上官枚,当着冷华轩的面就瞪锦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王妃看着锦娘就叹气,这个媳妇也太过心善了吧,二太太那种人可不值得人同情的,就是死了,也没人可惜,她可是被二太太害得最多的,怎么会…太仁慈,只会姑息养奸啊。

只有冷华庭,听了锦娘的话后只是微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锦娘,嘴角便勾起一抹调皮的笑来,玉娘正好偷眼看他,那一笑的惊艳真是天怒人怨,让她忘了自己身处何境,一时竟是痴了。

冷华庭眼角余光终于注意到了玉娘,眉头一皱,原是捏了一块桂花糕正要吃,随手便向玉娘砸去,那点心正好砸在了玉娘的眉心处,碎成了粉沫,玉娘眉间立即红肿了一大块,点心渣子噗了她一脸一身,整个人看起来便像个戏台上的小丑,滑稽又好笑,锦娘上官枚见了先是一怔,即而同时掩嘴就笑,就是王妃也忍不住撇过头去,强忍着笑意没有说话。

冷华庭气呼呼地看着笑抽了锦娘,凤目里冒着火气,锦娘忙抿了嘴,装作一本正经的看向王妃。

玉娘见了一时间脸上就挂不住,又羞又伤心,失落挂了满怀,也不跟王妃告辞,捂住脸便跑了出去。

冷华轩原本满腹的悲痛,听到锦娘肯帮他时,是又喜又惊又愧,满肚子的感激之言还没来得及说,屋里又闹了这么一出,一时哭笑不得的看向冷华庭,哀哀地叫了声:“二哥…”

冷华庭听了便向他翻白眼,冷声道:“别装,知道你是在尽孝,但你娘实在不是个好东西,今儿我娘子救她是看在你面子上,你可有记着她这份情,他日我可是要讨还的。”

冷华轩听了便点了头,一时满儿真的拿了一小瓶药膏来,冷华轩得了药,对锦娘一辑到底,感谢莫名,走时,看着冷华庭道:“二哥,怪不得你会如此对待嫂嫂,她…值。”说着,疾步走了。

上官枚也不是第一次见到玉娘对冷华庭花痴了,她心里越发的鄙视起玉娘来,二弟长得美,这是全大锦都公认的,就是自己以前,也被他的相貌吸引过,只是身为已嫁的妇人,怎么能够对别的男子,尤其是自己的妹夫如此放肆的偷窥?真真丢人现眼啊。

冷华轩一走,上官枚也没说玉娘什么,只是开始数落锦娘,“你也是太善了,可别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前些日子他们是怎么待你的,难得都忘了?若是我,谁来求也不会给他。”

锦娘听了只是笑,叹了口气道:“我也不过是全了三弟的一片孝心罢了。”只希望,这几日过后,冷华轩不要太恨自己和相公就好,自己这样做对他虽然不公平,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若是个明事理的,就应该与他的父母早些撇清一些,不然,以后终究会兄弟成仇的。

说着,锦娘便起了身,给王妃和上官枚行了礼,与冷华庭一起回了屋。

第二日一早,丰儿正在屋里打了水服侍冷华庭梳洗,绿柳又提了个食盒来了,锦娘正好收拾妥当,一出门,便看见了绿柳,绿柳也不多话,给锦娘请了安后,又送上了食盒,满儿昨天也是看锦娘喝过绿柳送来的燕窝的,见少奶奶吃了也没怎么着,便接过食盒,给少奶奶盛了一碗,看还有剩的,便要送一碗进去给冷华庭,锦娘忙道:“这几日相公有些上火,让厨房炖碗银耳给他吧。”

满儿听了也没多想,便去了厨房,早饭时,锦娘自用过那碗燕窝后,就什么也没吃了,冷华庭见了便定定地看向锦娘,锦娘笑嘻嘻地说道:“一大早儿的,不想吃太多,想公,你再吃个水晶饺子吧。”说着,就夹了一个饺子塞进他嘴里,好引开他的注意。

用过早饭,小两口就带上礼物,与王妃一起上了马车,这一回,简亲王府派了一大队护卫跟着,加之先前出过事后,整个内城都戒备深严得很。

到了孙相府,老远就见白总管迎了出来,见简亲王妃亲自来了,忙派了人报信,二夫人和大老爷一起双双迎到了二门,二夫人亲亲热热地拉住王妃的手,大老爷便对锦娘一挥手道:“你去陪你婆婆和你娘亲吧,爹爹来推你相公。”说着,大笑着推了冷华庭往前院去了。

二夫人等大老爷和冷华庭一走,忙过来打量锦娘,当着王妃的面她也不好哭,只是声音哽咽着道:“孩子,你以后…可得多注意着些!再不可单独出门子了。”

王妃听了一脸的愧色,对二夫人道:“都是我没照顾好锦娘,对不住妹子啊。”

二夫人听了忙向王妃行礼,王妃身份何等尊贵,自己虽说升了平妻,出身可是改不了的,王妃竟然跟自己以姐妹相称,那便是给了她莫大的面子了。

“王妃您快别说这样的话,不怪您的,是这孩子自己命里灾多,只盼着过了这一次,从此平平安安就好啊。”

王妃听了心里更是紧张,忙也咐和着说道:“那是,经此一大难后,锦娘从此便一帆风顺了,不会再有磨难了的。”

几人闲聊着便去了老太太院里,锦娘给老太太行了礼,祖孙两个又是相对抹了一把眼泪,说了不少叮嘱的话,锦娘便惦记着今天做新娘子的贞娘,带了张妈妈便向贞娘院里去了。

十全妈妈正在给贞娘梳头,化妆,锦娘也不让人通报,直接就进了里屋,新娘妆扮的贞娘面若桃李,娇中带喜,眼含春波,美得令人心醉,锦娘一进去便歪了头看她,贞娘先前还没注意,回头一瞧是锦娘回来的,提了裙便向锦娘扑来,锦娘吓了一跳,忙站直了张开手就要给贞娘一个熊抱,贞娘自听到锦娘遇刺的消息后是茶饭不香,一颗心紧揪了好些日,今儿总算看到完好无缺的锦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又喜又嗔,扑过来就想捶她两下,没想到她竟摆了这么一个好笑的姿式,忍不住就笑出声来。

又拿手去戳锦娘的脑门:“你…也不知道送个信回来,让人好生担心啊。”

锦娘听了心里便有些黯然,大老爷与王爷一同审的案子,这几日天天与王爷在一起,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伤情,只是没有将信送给贞娘罢了,看来,贞娘在家里仍是不受宠啊,好在就要嫁了,而且,这回又借了自己的势,太子也对孙家更为重视了起来,太子肯亲自来参加贞娘的婚礼,那便是给了贞娘莫大的面子,贞娘去了婆家后,也能更招婆婆们待见一些。

“三姐姐,你可真美,一会子我那三姐夫来了,怕是会看丢了魂去。”锦娘打趣着贞娘道。

“小贫嘴,嫁了人后便浑不吝了,一回来就调侃姐姐呢。”贞娘笑骂道。

一时小丫头就沏了茶,摆上了果品,锦娘一见便皱了眉,耸耸鼻子说道:“我今儿是怎么了,一闻到香东西,就堵得慌,好不舒服样。”

贞娘听了先是皱了眉,后来眼睛一亮道:“你…你不会是那个…”

煞娘听得莫名,捂着胸,歪了头,眼里含着一丝狡黠:“姐姐说的是哪个?”

贞娘脸一红,嘬了她一口道:“你少来,都嫁了快半年了,哪里自己也不知道的。”

锦娘便故意惊得张大了嘴,“姐姐不会说我是有了吧,姐姐怎么比我还明白些呢,是不是…还没嫁,便想早早儿给三姐夫家添个丁呀。”

说说笑笑中,就听外面鼓乐喧天,迎亲的队伍来了,白晟羽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大红的婚服,来到了孙家大门前,孙家人按规矩闹了一阵后,才将他放了进来,一进门,他便被人领到了老太爷屋里,先给老太爷行了礼后,再去了大老爷书房,给大老爷见了礼后,与冷华庭,冷华堂,还有宁王世子都在,孙家四个女婿一时全都到齐。

大老爷放眼看去,宁王世子虽然也是一表人才,却因太过放纵,神情萎顿,目光闪烁,看着就不正,冷华堂却是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举手投足间优雅高贵,谈吐谦恭得体,看着就让人喜欢。

而冷华庭,那相貌自是不必多说,但那神情却不太讨喜,自见到冷华堂也在屋里后,他便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两眼望天,谁来了也不搭理的样子。

而这新进门的白家二公子,气质儒雅大方,神气淡泊恬静,温润中,又带了一丝亲和,只是那双星眸幽深如潭,既便是大老爷悦人无数,也难看清此子内心,大老爷见了便立即喜欢上了,看来,这三女婿怕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呢。

冷华庭倒是对这个新结的姐夫很感兴趣,等他行完礼后,他也拱手给白晟羽行了半礼,说道:“听说姐夫是在工部任职?”

白晟羽听了便笑着回道:“正是,华庭兄,你也在将作营任职吧,以后,咱们可有的是合作的机会哦。”

冷华庭听了便摇了摇手道:“姐夫高看我了,那不过是挂了个闲职,你看我这身子…我都没有去衙里当过一天差呢。”

白晟羽听了却是微挑了眉,幽深的眸子里便带了丝戏谑,却是转了口:“听说我那娘子与四妹妹关系可是最好的,以后,为兄可是要带了娘子多去你府上走动走动哦。”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其间冷华堂也插了几句言,但一是冷华庭不怎么睬他,他说着也无趣,二是这白晟羽也是个怪胎,他一进门便只与冷华庭亲近,倒是将两位正经的世子撇到了一边,只是客套两句后,便不再与他们多言,就是那两位搭进话来,他也只是平静客气地应答,不肯多言,冷华堂与宁王世子两个觉着说着也没意思,便去了一边,两人在一起谈些别的了。

大老爷看着就叹了口气,四个女婿一下子便分成了两派,不久以后,怕还会站在对立的两面,想想还真是头疼啊。

这时,下人来报,太子爷来了,几人便全都迎了出去,给大子爷见了礼,太子爷正是赶在新郎迎娶新娘的这个点上来的,笑着说他也是来看热闹的。

众人听了便笑了起来,太子与大家客套了几句后,便走向冷华庭,两眼含笑地看着他:“小庭,太子哥哥可是好几年没见过你了哦,呀,你可是长得越发的美了。”

冷华庭听着就皱了眉,叹了口气对太子道:“殿下,臣都娶了娘子了,你…就别再笑话臣了嘛。”

太子听了就抿住嘴,强忍着笑意道:“哎,我知道,你娘子很不错呢,上回我说你美,她还给吃了好一顿排头呢,可是小庭,谁让你越发的美丽了呢,我可还记得你小说候说过的话哦,你怎么能够随便就反悔呢?”

冷华庭听得大囧,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对太子殿下连连举手作辑,红着脸求道:“臣给您行礼了,殿下就看着臣腿脚不便的面上,饶过臣吧,一会臣那娘子来了,可千万能泄露了半句啊。”

太子见他美艳的脸色一阵尴尬,不由心情大好,哈哈笑了两声,屈尊降贵的跟着白晟羽一起去接新娘子。

外面礼炮齐响,锦娘扶着盖好盖头的贞娘站在屋里,一会子新郎到了,白晟羽进来背了贞娘出去,锦娘跟着后面走着,等白晟羽背着贞娘到了前院,她便打算去老太太屋里,但远远地看到冷华庭与太子正一起说笑,便要避开,突然腹内一阵绞痛,不由蹲了下去,一旁的张妈妈见便慌张地大喊了起来,“二少奶奶,二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不要吓奴婢呀。”

那边冷华庭一听到张妈妈的哭喊,慌忙丢下太子推了轮椅便往锦娘这边来。

太子和冷华堂还有冷卓然见了也是皱了眉,忙也走了过来,就见锦娘正捂了肚子蹲在地上,头上大颗大颗地冒着冷汗,一张小脸苍白着,皱成了一团,太子大惊,大声道:“来人,快请太医。”

一时来了几个丫头,将锦娘扶到了屋里,在床上躺下,老太爷和大老爷也赶了过来,请了太子进了正堂坐着,太子皱着眉头坐在屋里,脸色很严峻。

刘太医正好也在孙家做客,他很快便被下人请了来,给锦娘探了脉,立即又施了针,一番急救之后,锦娘的疼痛才缓解了一些,刘医正抹着汗出了里屋。

太子一见便急急地问道:“冷少夫人可是生了急病?”

刘太医忙给太子行了礼,抬头看了一眼孙老太爷和老大爷,半晌才说道:“回殿下,冷少夫人不是得了急病,而是中毒,微臣方才已经查出,她中的正是西凉特有三花散,此乃三种毒草之花所练,毒性较慢,服用后,一般要一到两个时辰才会发作,中毒之人若救治不及时,便会肠穿肚烂而死,此毒好生霸道啊,若非微臣手中备有此毒解药,冷少夫人怕是过不了今日了。

太子听得大怒,不过四日,便又有人对孙锦娘行凶,那人分明是与他作对,与朝庭作对,眼看着南方基地上的机械就要成为了堆废铁,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懂行的,竟然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于她,而且,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行事,太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吧。

孙老太爷和老大爷两个一见太子的神情,也是吓了一跳,锦娘可是在孙家出的事,她是孙家的女儿,按理说是不可能有人对她下毒的,但却总脱不了干系呀,但转念一想,锦娘来了不过半个时辰多一点,并无一个时辰,那便说明,锦娘的毒并非在孙家所中,而是在简亲王府里,便有人下毒了。

冷华庭正是想到了这点,便抓了张妈妈来问:“二少奶奶一大早就是吃过什么?”

孙妈妈一脸的惊慌地跪着,头也不敢抬,哭着说道:“二少奶奶一大早儿只是用了一碗燕窝,来时便说不太舒服,所以,到了相府后,便未沾任何东西。”

冷华庭听了又道:“你是说,娘子早就只用了绿柳送来的那碗燕窝?其他什么也没用过?”

张妈妈点了点头道:“回少爷的话,的确如此。”

太子听了便冷笑起来,对身后跟着的侍卫道:“快,你领一队侍卫,现在就去简亲王府,将那炖燕窝之人抓起来。”

说着,也无心在孙家用宴了,对冷华庭道:“小庭,走,太子哥哥给你清理清理去,我到要看看,谁那么大的胆子,在孤眼皮底下顶风作案。”

冷华庭便跟着太子回了简亲王府。

却说绿柳,在看到锦娘喝了那碗燕窝后,又在自己屋里呆了好一阵,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拿个小药包,大大方方的出了王府,向东府去了,一进东府的院子,她便一脸小心谨慎地溜进二太太院里,院里的小丫头正要询问她,绿柳便拿了几个大钱往她手里一放,神神秘秘地道:“我是来给二太太复命的。”

那丫头听了忙将她放了过去。

绿柳轻车熟路的便进了二太太屋里,二太太四肢都上了药,正痛苦地躺在床上,她贴身的丫环清水见绿柳进来,忙要赶,绿柳便不管不顾地往二太太床前扑通跪了下来,大声哭道:“二太太,奴婢已经完成了您交待的事情,求您放过奴婢的家人吧。”

二太太正被痛苦折磨得不行了,对锦娘恨之入骨,她明白,自己被伤得如此,定然是有人在给孙娘出气,报复所致,巴不得将锦娘碎尸万段才好,这会子突然被大声吵着,便皱了眉,抬了眼一看是绿柳,心中一喜道:“你说什么?你…已经给那贱人下手了?”

绿柳听了忙磕着头道:“下了,奴婢这几日天天给二奶奶送吃食,前几日都没动手脚,就今天的下了您给的药,她如今去了孙家,就算是发作,也不关咱们的事,二太太,求您放过奴婢的父母家人,奴婢已经将您交待的事情全都办妥了啊。”

二太太听了脸上便露出一丝狞笑,对清水道:“赏五百两银子给绿柳。”

清水进去拿银子了,二太太对绿柳道,“你放心,我明儿便找了人去孙家,让大夫人放过你家人便是。”

绿柳听了便起了身,正等着清水拿钱来,但等来的却是两个黑衣人,一来便捂住绿柳的嘴,正要将绿柳拖出去,这时,两名暗卫自窗外闪了进来,举刀就砍,将绿柳救了过去,紧接着,一队穿着宫庭服的护卫也冲了进来,那两名黑衣人一见大事不好,转身就想逃,但整个院子都被团团围住,哪里还能逃得出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两个黑衣人一见连宫廷侍卫都来了,一时吓得面无人色,双手举刀做垂死挣扎,那名太子跟前的侍卫长手一挥,便同时有几名侍卫上前,正要动手,那两名黑衣人互看一眼后,明明举向前方的钢刀便突然横向了自己的颈脖,刀一抹,顿时两股热血一喷,命丧当场。

那侍卫长没料到有此突变,一时好不懊恼,抬脚便向那两具尸体踢去,一抬眼,看到床上的二太太正惊慌失措,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嘴角就带了冷笑:“冷夫人,末将奉太子之命前来捉拿毒害冷少夫人的嫌犯,可还真巧啊,一路跟踪,竟然就在您这里找到了,而且,您这…是要行灭口之事么?”

二太太虽惊,心思却飞快运转,正要拿话搪塞,就见门口的侍卫往两边让开,恭敬地低头行礼,正暗忖来者是何人,便见到太子殿下一袭绣金三爪滚龙袍,头戴金冠,面色暗沉地走了进来,顿时惊得目顿口呆,一时,只想找根柱子撞死算了。

太子一进门,便对那侍卫长道:“杨勇,可是抓了现形?”

那名为杨勇的侍卫长单膝跪地,两手一拱道:“回殿下,属下正好听得明白,正是冷夫人要挟指使冷少夫人身边的丫环在冷少夫人的吃食里下毒的,且,若非救助及时,这丫环怕是已经让冷夫人灭口了。”

绿柳先前也是吓出一身冷汗,如今见这阵势越发地闹大了,就更加心惊,但她也知道,自己虽是刚捡回一条小命,若不好生为二少奶奶将此事继续演下去,只怕仍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只能将宝全柙在二少奶奶身上,为了将来的好日子,她拼了。

于是这会子等那侍卫话音一落,便扑通跪到了太子面前,哭着对太子磕头道:“求太子殿下救救奴婢一家,求太子殿下开恩啊。”

太子冷冷地看着她,鼻间轻哼一声道:“以你这等恶奴就该处以极刑,还有何面目求人救你?”

绿柳一听大惊,边拜边哭道:“殿下,奴婢有下情容禀,奴婢并非情愿要害二少奶奶呀。”

一旁的杨勇听了也对太子道:“殿下,臣方才过来时,正好听到这丫头与冷夫人的一番谈话,说是她的家人全被冷夫人挟制,不得已才行事的。”

太子听了便看向绿柳。

绿柳趁机又道:“禀殿下,奴婢原是二少奶奶的陪嫁,二少奶奶出嫁时,孙家大夫人叮嘱奴婢,过府后便必须听从二太太的吩咐,不然,便会将奴婢一家全都卖到盐场去,奴婢害怕,便听从了,奴婢进得简亲王府后,二太太便找上了奴婢,交给奴婢一包毒药,让奴婢伺机害死二少奶奶,奴婢先是不肯,后来没办法,二太太一再的逼迫,只好今儿早上,在二少奶奶所吃的燕窝里,放了少许,只求就此救回奴婢一家老小。”说着,便将手里的小药包呈上。

杨勇便接过那药包,太子看了一眼,说道:“交给刘医正检验。”

说着,冷厉地看向床上的二太太,二太太手脚全被废,无法给太子行礼,她深知,今日是无论如何再也逃不过这条命去,只是这回可真是连累了丈夫和轩儿了,自己死不足惜,不能就此害死了轩儿,如此一想,心里便有了主意。

她眼里露出一丝坚决之色,躲开太子的目光,一副惊惶万分的样子,在床上缩成了一团,却是扯着嘶哑的嗓子对绿柳骂道:“贱奴,你敢陷害于我,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太子听了便更是气,手一挥,对杨勇道:“全都押到大理寺去,全力搜查简亲王东府,不可放过半点可疑之处。”

说着,抬脚就往外走,门外冷华庭静静地坐在轮椅里,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肚子的怒气,那丫头昨儿还告诉自己,不能随便冒险,今儿就拿她自己的命来赌,这事若少算一步,或出现半点意外,就很难达到如今的效果,若绿柳真的给她下了全药,她不就会真的命丧黄泉?三花散,肠穿肚烂而死,他一想到这几词,心脏便扑扑直跳,头上直冒冷汗,若非自己扶着她时,她及时扯了扯自己的衣袖,给自己一点暗示,此时自己哪能如此泰然地陪太子过来,怕是早就一剑将绿柳二太太刺死算了。

“小庭,你跟太子哥哥一起去大理寺么?还是…你会舍不得你娘子,要回孙府陪她?”太子见冷华庭那张美艳得不可方物的脸上,青筋暴起,凤目微眯着,眼里露出了丝嗜人的戾气,一副气得快要炸了的样子,心情便大好,促狭地眨了眨眼问道。

冷华无奈地抽了抽嘴角,拱了手对太子道:“殿下,臣再不敢称殿下为太子哥哥了,臣…已经成年了。”

“哦,却是为何?你和青煜自小可便都是称我为太子哥哥的哦,莫非,你也如青煜那小子一样,怕人说你们装嫩?哎呀,无事的,你那娘子可护着你呢,前次我不过夸了你一句美丽,她便给我吃了一顿排头,害得我差点下不来台呢。”说着,就哈哈笑了起来。

说到冷青煜,冷华庭那浓长的秀眉便蹙得更紧,想着那天他将锦娘抱在怀里的情形,心里便像打翻了醋瓶一样,酸得掉渣,鼻子里轻哼了一声道:“臣才不和那小子一样呢。”板着个脸,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却忘了自己这话可是实足的孩子气。

太子笑得更厉害了,亲自推了冷华庭就往外走:“小庭啊,你说你小时候多乖啊,让你扮女儿装你就扮,哎呀,太子哥哥…”

“殿下,臣要回府,殿下公务繁忙,臣就此别过。”冷华庭不等太子将话说完,一脸酱紫地低头给太子行礼,截住太子的话道。

太子强忍住笑意,装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深深地看着冷华庭道:“小庭,你这些年一直躲着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可是好生惦记着你呢,呀,你说,若是你媳妇知道,你曾经…”

“殿下好走,臣…不送了。”太子越说越过份,冷华庭听了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就好,一抬眼,看到一旁的扬勇拼命在忍笑,心里便更觉郁闷,再也顾不得礼仪,径自推了轮椅就往另一条路去,只要远离了太子就好。

却说给华轩,先前在锦娘处求得黑玉断续膏后,心里便很是感激锦娘,难得二嫂如此不计前嫌,连遭毒手之下,还保持着善良的本性,在最关键之时,肯对自己伸出缓手,心里便暗暗下了决心,以后决不能愧对了二嫂的这番心意。

回到府里,将药交给了二老爷,二老爷将药给了大夫,给二太太用过药后,见二太太睡下了,两父手才出了二太太的屋。

第二日,两父子在书房里,为了救不救二太太娘家一事,闹将了起来,二老爷是绝对不肯在这个非常时期去救二太太的娘家的,此时躲还来不及,自己往枪头上撞,那不是二老爷的行事风格,但冷华轩心知二太太心中苦楚,自己对外家也有感情,父亲能到如今的地位,可离不开外家的相助,做人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翻面无情呢?

两人为这事争得面红耳赤,二老爷差一点就煸了冷华轩一个耳光,正闹得不可开交时,二老爷似乎听到一阵脚步声,开了窗子去看时,赫然看到有宫廷侍卫正冲进府里来,不由吓出一身冷汗,再仔细一听,自二太太屋里传出一阵打斗声,果然那队侍卫便直向二太太院里奔去,二老爷愣怔了一秒不到,便立即关了窗,对冷华轩道:“大事不好,宫廷侍卫都来了,轩儿,你先出去看看你娘是不是出事了,爹爹准备准备,随后就到。”

冷华轩也在窗口看到,心里大惊,看了二老爷一眼后,便急急地向外走去。

二老爷等冷华轩一走,迅速地收了几件要紧的东西,走向书房里的那排大书柜,在其中一格藏书处,拧开一个暗扭,那排大书柜便缓缓移开,竟然出现一条暗道,他毫不犹豫地闪身进了暗道。

冷华轩撩起衣袍,便急急地向二太太院里赶去,赶到院门时,便见院子已经被侍卫围住,任何人都不得进入,他不由大急,对那侍卫说:“不知家母所犯何事,怎么惊动了宫里的大人们?”

那侍卫一听他是二太太的儿子,毫不犹豫就将他押了起来,冷华轩不由怒道:“为何要抓我,我乃有庶吉士,有功名在身,你们不能乱用私刑。”

守卫的侍卫一听,很不耐烦地冷芙道:“太子殿下正在办案,任何人不得喧哗,你若不想死,就安静一点。”

冷华轩听得大震,却也不敢再大声吵闹,老实地站在院外焦急地看着二太太屋里。

他正六神无主,又看到冷华庭正推了轮椅,也到了二太太屋门前,隔着院墙,冷华轩就夫叫:“二哥,出了何事?”

冷华庭听了回过头来,双眼如刀一般看向他,眼神冷若冰霜,令他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心下更是忧急起来,不知二太太又做了什么事,不过,猜也能猜出几分,今儿是孙家三姑娘出嫁的日子,二哥和二嫂应该去了孙家才是,而这会子却突然出现在二太太屋前,又是那样的脸色,只怕二嫂又遭了什么不测,他心中陡然一沉,一股愧然和沉痛感便浮上了心头,很无奈,又无力地看向二太太屋里,其实,昨日拿了药来时,他便一遍一遍在父母面前说二嫂的好话,夸她是如何的大度善良,希望他们能放弃对二嫂的敌视,但是…不过一日,便又弄出了事情来,他们究竟想要如何?

站在院外,好不容易熬到太子自二太太屋里出来,没多久,便见到有侍卫拖着二太太的往外走,后面还押着一个陌生的丫环,心便一沉到底,预感的一切都成了事实,这让他又气又痛,看向二太太的眼里便含了丝怒火,但看她一脸苍白,被侍卫如狗一样在地上拖着,一双原本就碎了关节的双脚在青石地板上磨着,立时便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印,偏她还一脸的坚毅,咬着牙,半声也没坑,再想自己的父亲,说是一会便来,一刻钟过去了,却仍不见身影,母亲出了如此大事,父亲却不知躲在何处,不敢现身。

一股悲凉感便涌上了冷华轩的心头,呆呆地怔在原地,竟是忘了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不久,耳边又传来太子与冷华庭的对话,他们二人谈笑风生,哪里是出了大事的样子,一时心里就又有了希望,但愿母亲的毒计并未成功,二嫂吉人天相,并无生命之忧,那自己便还能求求二哥和太子,希望他们能饶了母亲一命——虽然,那希望很是渺茫,但他身为人子,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要争取的。

冷华庭正要离开,那边冷华轩便疯了一般对他大喊:“二哥,求二哥让小轩见见太子殿下,求求二哥了。”

太子听得一怔,转过头来这才看到冷华轩,不由皱了眉,冷华轩太子也是见过的,只是不如小庭那么熟,听说此子文采不错,才华出众,原还想着开春的春闱看他的殿试成绩,若是能进三甲便收归已用,没想到,他家里竟然出了这么档子事…

“且放他过来。”太子沉吟了片刻后说道。

侍卫放了冷华轩,冷华轩立马扑到二太太处,跪下便拜:“娘,你…为何要如此啊,为何不肯听儿子的劝…”他心中实在愧痛得很,对二太太是又恨又痛,又不忍,将她磨得血肉模糊的双腿轻轻托起抱在怀里,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