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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家卫国是男人们应尽之责,夫人是从没有离开过二爷,所以才会担忧和伤怀的,日子长了就好了,当年夫人的父亲不也常出征在外么,也没看到二夫人几个怎么哭过,凡事啊,习惯就好了。

几人正说笑着,有小丫头进来禀报,说上官枚来了,锦娘微微有些错愕,自那次给大夫人上坟脱了险回来后,锦娘就没有去看过上官枚,而上官枚也只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并不出门,丫环婆子们传说她每日以泪洗面,总说对不起王妃,好在王妃是个大度的,又怜她命运多绛,并不与她计较前事,倒是去劝慰过她几回,她才稍微好了些。

其实,锦娘也想去看她,只是总觉得见了面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冷华堂那个人迟早是个死字,上官枚若还看不开,心总牵挂在那总人身上还真是自讨苦吃,

凡事总有个结果的,有些事情不管你愿不愿意,那结果就摆在那,都得接受,逃避和无谓的挣扎都没意思,改变不了什么,反而会伤害真正关心你的人。

锦娘强打了精神,亲自到了穿堂外,迎了上官枚进来,笑着说道:“大嫂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玲姐儿可是爽利些了?”

上官枚神情仍然凄楚,见锦娘对她还算客气,勉强笑了笑道:“多谢弟妹惦记着,玲姐儿现在好多了,也不咳也不烧了,再过些日子,就得全好了。”

锦娘笑着点头说好,将她迎进了屋,上官枚见正堂里人多,便呐呐地站着不肯落坐,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锦娘在心里微叹了口气,想来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上官枚肯定是有事相求来了。

但看她将原本清傲的个性如今变得小意讨好了起来,心底便微微发酸,起了身,向东次间走去,上官枚跟了进来,两人分主次坐下,锦娘让双儿沏了茶过来后,便吩咐人不要过来打扰,却也没主动开口询问,等上官枚自己提出来。

上官枚喝了口茶后,抬手将耳畔落下的一缕发丝挽到耳后,神情变得坚定了起来,舒展开眉眼,对锦娘道,“我想再见他最后一面,请弟妹帮我。”

果然是这事情,锦娘听着心里就泛晕,她以为宗人府的大牢是自己开的么?凭什么她想见,自己就能帮?

见锦娘沉默,上官枚又说道:“只有你有法子帮我,其他人都靠不住,我想见他,就这最后一面,非见不可,不然,我一辈子也不会甘心,弟妹,我知道你是个通情又善良的人,让我抱着玲姐儿见他一面吧,见过这一面后,从此我只当他是死了,会安生过日子的。”上官枚的声音有些微颤,原本明亮的杏眼此时蒙上了一层水雾,眼里的并非是乞求,而像是她提出的要求是最正当不过了的,微微有些理直气壮的感觉。

锦娘觉得心口有些压抑,她长长的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吐出,好半晌才道:“好吧,我陪你去一起去找太子殿下,若殿下应允,我便陪你去见他一面。”

上官枚脸上立即浮现出一朵美丽的笑容来,起了身,真诚地给锦娘施了一礼道:“我就知道,弟妹一定会答应的。”

锦娘无奈地苦笑一声,以刚才上官枚那决绝的态度,若自己不答应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到时候,太子妃会对自己生了嫌隙不说,自己心里也会过意不过,

生出愧意来,反正冷华堂如今也再弄不出什么妖蛾子了,就陪她与那个人做个了断又如何,而且,上官枚今日既找了来,就打算着自己是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了的,使的就是耍赖的手段。

不是锦娘怕她,只是如今冷华庭出征在即,她不想府里再出什么事情来让他担心,所以,才不得不应了。

太子妃毕竟是向着上官枚的,虽然她万分的不情愿上官枚再与冷华堂纠曷下去,但是自家妹妹那个拗性子她也没法子开解,兴许就如上官枚自己说的,见了一面之后,就能断了这孽缘,让她了了这桩心事也好,指不定想开了,来年再想个法子给她换个身份,再找个好些的人嫁了也成呢。

有了太子妃的帮助,自然要进宗人府的大牢是很容易的事,锦娘那日瞒着冷华庭,找冷谦要了几名暗卫护着,冷谦一听这事,心里便很是担心,他也不想扰了冷华庭的心,便也没告诉冷华庭,亲自陪着锦娘和上官枚一同去了宗人府大牢。

冷华堂是重犯,若非太子妃使人过来打了招呼,也很难见着,因着有了上次的劫狱之事,牢头们小心了很多,只肯让冷谦一人陪着进去,其他侍卫都跟在了后面。

大牢里阴暗潮湿,壁上虽点着油灯,锦娘仍是进去了好一会子才适应了那黑暗,上官枚抱着玲姐儿,走在锦娘前面,玲姐儿体质弱,大牢里发霉的空气让她有些不适,不时的,便传出一声咳来,上官枚倒是真心疼玲姐儿,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边走边轻言哄道:

“玲姐儿乖啊,一会子就能见到你爹爹了,咱们一定不能当着爹爹的面儿哭哦。”

玲姐儿才几个月大,自然是听不懂她的话的,只是与她日久了,也很亲她,倒也真的没有哭。

终于带路的牢役在一间四周全围砌起来的牢房前停了下来,对上官枚道,“夫人请进去,但不在呆得太久,那里面味儿太重,小姐怕是受不住的。”

上官枚谢了那牢头,锦娘又赏了他几两银子,那牢头便欢喜的打开了铁门,退到一边。

那门一开,一股酸臭夹着霉味扑鼻而来,锦娘心中一阵翻涌,忙用袖子捂住了嘴,强忍住要吐的感觉。

上官枚不以为意,率先走了进去。

锦娘心知他们夫妻总是有些私房话儿要说的,便没有跟着,只是站在门外,冷谦也怕出什么意外,冷冷地站在锦娘身边护着,一双冷厉的眸子如刀一般射向牢里。

昏暗的油灯下,一个身子倦成了一团缩在乱草堆里,身上的衣服早看不出颜色来,上官枚小心的走近,颤着声唤道:“相公…枚儿来看你了。”

草堆上的人像蠕虫一般动了一下,好半晌才抬起头来,那头与比乱草还要糟的头盖住了脸,让人分不清他的相貌,只是一双眼睛如狼一样冒着阴森的光,如黑夜中的鬼火一般碜人,上官枚心头一颤,瑟缩了下,不太也向前了。

那人抬头静静的看了上官枚好一阵,突然便浑身抖动了起来,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吼声,上官枚听了半天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便又说道:“相公,我是枚儿,我来看你了。”

那人总算是坐起了,肩膀试着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抬手拂开盖在脸上的乱发,那双手却无力的垂着,根本就抬不起来,他烦燥的又吼了几声,上官枚的眼泪便哗的一下流了出来,细看他的手臂和大腿处,全是血迹斑斑,衣服上已经结了血痂,她不由颤着音,喃喃道:“他们…断了你的手和脚么?”

“枚儿…你为何要来。”冷华堂终于哑着嗓着问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上官枚泣不成声,泪流如注,好半晌,才抬了头,伸手将冷华堂脸上的头发拂开,露出冷华堂瘦得不成形的脸,她却眼含深情,柔声道:“我来看看你。”

冷华堂被她眼里的情意怔住,原本怨毒的眼眸变得温柔了起来,嘴角牵出一抹笑意:“有什么好看的,又脏又丑,你不该来的,留着个好印象,作个念想不好么?”

上官枚含泪笑了,拿了自己的帕子帮他拭着脸,“相公如今一样的英俊好看,并没有变丑去。”

冷华堂听得哈哈大笑了起来,星眸里,终于泛上了泪意,好半晌,才止了笑,摇着头逛

“你还是那么蠢啊,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一丝一毫都没有过,娶你,不过是看上了你的身份和地位,你的娘家势力而已,以前跟你说的话,全是假的,假的,你知道吗?你不是郡主么?怎么蠢得跟猪一样啊,哈哈哈。”

上官枚听得心中一阵绞痛嘴角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颓然坐在了乱草上,美丽的大眼纠结着痛苦和伤心,“我早就知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到了这个地步了,你为何还要打碎我心里仅存的那点梦想,你不是一直都在骗我么?再骗我一次又何妨,为什么要戳破你自己的谎言,为什么到死你也不肯悔改一二呢?”

冷华堂的四肢完全不能动弹,却是疯狂大笑着,身子乱抖一气,差一点就稳不住身形,倒到乱草上去,他嘶哑的笑声,苍凉中带着愤恨,听在耳里越发的令人难受。

上官枚猛的一扬手,摔了他一个耳光,怒道:“不许笑了,你以为你就很聪明吗?你才是个实足的笨蛋,一个被人利用的狗,你才是傻子,喜欢一个从来就没拿正眼看过你的人。”

冷华堂的笑声骤然而止,眼里露出一丝悲悯和无助来,自嘲的笑了笑,“谁说他不喜欢我?小时候,他最是粘我的,天天都牵着我的衣襟要和带他玩儿,是我不好,是我太贪心,想要的太多了,所以,才把他推远了,若是…哪怕只是做兄弟,能天天看着也是好的。”

上官枚再也听不下去了,心心念念想着的男人,心里存的却是份禁忌之恋,到了这个地步还在痴心妄想,以前只是怀疑,如今听他亲口承认,一颗芳心便碎了一地,只觉得自己便是这世上最傻的傻子,向一个心理变态的人乞求爱情,那不是自讨苦吃么?

她缓缓将怀里的玲姐儿抱过来,递给冷华堂看,声音也变得冷冽了起来:“这是你的孩子,看一眼吧,我会好好抚养她的,一定要让她成为一个正常的,善良的人,看一眼吧,看完了,我就抱她走了。”

冷华堂看着上官枚手里小小的孩子,那小女孩儿眉眼与他很是相似,只是嘴巴和鼻子有点像玉娘,他眼里露出一丝温暖来,想要抚摸那孩子,但手伸不了,上官枚便将孩子举高一些,送到他脸前,他抬了眸,感激地看了上官枚一眼,哽了声道:“枚儿…”

这一声,饱含思念,再不是那嘲讽与谩骂的口吻,上官枚听得一怔,以为是错觉,再抬眼看他时,他已经陶醉似的将脸贴上玲姐儿的,稍一挨着便立即抬起了头来,讪讪道:

“太脏了,不要弄脏了她,谢谢你,以后,不要告诉她,她有我这样一个父亲,还有一个更无耻的母亲。她的生命里,只有你便好了。”

上官枚听得心中一颤,点了头,抱着玲姐儿起了身,缓缓向牢房外走去。

冷华堂看着那抹纤细窈窕的身影,孤独又凄凉,忍不住便喊道:“忘了我吧,找个好人嫁了,好生的过下半辈子。”

上官枚的身子一震,僵了一会子,却是再也没有回头,继续向外走去。

“你不要再傻了,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为一个骗子守寡不值当的。”牢门关上的那一瞬,冷华堂还在牢里嘶吼了一句。

抱着玲姐儿的上官枚泪如雨下,若真的没有半分情意,又何必在最后一面时故意气自己,又何必歇斯底里的要自己再嫁?若真是人面兽心,又怎么会用那样温柔的目光看玲姐儿,又怎么会关心玲姐儿将来会以他为耻?

若非一个贪字,他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个地步啊?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悔意,但是,这个悔意来得也太晚了。太晚了,再也没有人能救他,就算救出来又如何?他还能有勇气生存下去?

锦娘没有劝上官枚,只是将玲姐儿自她怀里接了过去,那孩子竟然在那种酸臭的环境里睡着了,这让锦娘很是惊讶,看着她熟睡的小脸,锦娘的心里泛起一丝酸楚和不忍,冷华堂那句话还是没错的,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以后,就让她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成长吧,不要让她知道自己有对那样不堪的父母,更不能让她的父母影响了她的人生。

出来时,冷谦偷偷告诉锦娘,冷华堂的手脚是有人在牢里暗动的手脚,挑了他的手脚筋,他这一辈子,就算不死,也是个残废了。

锦娘心中微凛,当初冷华庭将他捉住后,并没有伤他,而是完好无损地送到了宗人府大牢,当时,她便觉得太便宜冷华堂来,如今看来,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一句话还真是应了。

就算冷华庭不亲自动手,也有人来下手,冷华堂作的恶事太多了,就是老天爷,也不会再帮他,正如冷华庭所说,一剑杀了他很容易,却太便宜他了,果然…如此啊。

出得宗人府大牢,意外的,却看到冷华庭正等在牢房外,锦娘微怔,见他浓长的秀眉紧蹙着走过来,心里就有些发慌,将怀里的玲姐儿递给上官枚,自己提了裙就想躲。

冷华庭几步便跨了过来,一把扯住她便往他带来的马车处拖,锦娘拽着他的衣袖就求饶:“相公,你看,一点危险也没有啊,阿谦跟着呢,真的没事啊。”

冷华庭头也不回,看她还在叽歪,长臂一搂,便将她挟往车里带,一张俊脸黑如锅底,墨玉般的凤眼里燃着一簇火苗,锦娘顿时老实的闭了嘴,此时以无声来应万变是最好的,说多错多,还是不要再惹了他才好。

一上马车,冷华庭便不由分说的拿了个湿巾子抹锦娘的脸,锦娘也不敢挣扎,任他肆意施为,只是偷偷拿眼睃他,看他眼里尽是嫌弃之色,

立马想到这厮最是爱洁,自己身上定是沾了大牢里的臭味了,忙自动自发的脱了外面的那条锦披,扔在了一旁,仰着小脸,讨好的对冷华庭绽了个大大的笑脸。

冷华庭又随手扯了锦娘头上的簪子,锦娘一头乌青的秀发便如暴布般流泄下来,马车一动,便遮了她满脸的发丝,她不由嘟了嘴道:“干嘛把我的头发了拆了,一会子怎么下车啊,总不能披头散发的出马车吧,怎么见人呢?”

冷华庭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抱得紧紧的,头枕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却很暗沉:“一会子就这样下马车,看你还不听话不,叫你好生呆在府里,你偏要乱跑,乱跑就算了,竟然还敢到宗人府大牢里来,真是不知死活,不治治你,你不知道为夫的厉害,趁着在家,为夫得持振振夫纲了。”

锦娘一听便炸了毛,什么叫要振夫纲?她一直就很听话的好不,做得够贤妻良母了,这厮还不满意,不由歪了头,斜睨着冷华庭:“相公想如何一振夫纲?难不成,想纳个小妾带到边关去侍候你不成?”

冷华庭不过恼她随便乱出府,而且,冷华堂那人太过危险,虽然说现在被关了,但也免不了他会使什么妖蛾子,而且,她如今太过出名,大锦境里,嫉妒的她的可不在少数,若是遇到那有心害人的,又伤了她怎么办?

可这话怎么生生就让她扯到小妾身上去了?自己何时要娶小妾了?

“娘子会贤淑的给我纳房小妾回来?”他故意气她,嘴角含了笑,微眯了着的凤眼里有着让锦娘难以觉察的危险。

“难道你真想要纳小?”锦娘不过拿话气他,没想到,他真这么着回自己,不由心火也直冒,语气就不善了起来。

“难道你真会给我纳小?”他的语气也不善。

锦娘越发的怒了,推开他的头,愤愤地看着他道:“你想要,我就给你纳。”那样子,像个正在堵气的小媳妇,嘴里说着硬话,眼里却透出了委屈。

冷华庭再也难抑心中怒火,长臂一勾便将她的脖子勾了过来,一下子就捉住了她那厥得老高的红唇,惩罚性的在她丰润的唇辫上咬了一口。

锦娘一吃痛,微张了嘴,他便乘虚而入,霸道实足的采撷起她的甜美来,锦娘原本这些日子就因着他的要远离而将郁气堵了个满心,一腔子的不舍和思念早就无与可泄,这会子他一亲上了,她也就不管不顾了起来,

将心里的担忧,依恋,不舍,相思,便一股脑儿的往他身上浇,双手早就勾缠住了他的脖子,身子也拼命往他怀里挤,想要与他贴得更紧,更密,就此成为了一体,再也不要分开才好。

冷华庭也是同样的不舍和依恋,更多的是担忧和心焦,冷华堂虽然伏诛,但冷二却还隐在西凉,不知道他何时又会到大锦来晃荡一下,使个阴绊子再回去。

他着实是不放心锦娘和扬哥儿,但国事紧急,身为的皇室一员,又是大锦的臣民,为国效力乃是男人本色,他不能推托,也无法推托,心知锦娘会理解他的决定,但更怕自己不在时,她会受伤害。

自她嫁给自己以来,大大小小不知道遭过多少危险,受过多少惊吓,原本就愧对于她,如今再要将她丢下,独自离开,那份愧意和不舍再加思念,揉在一起便是煎熬,明知道她是在说气话也要为她的话多了心,怕她会多想,更怕她会不信任自己,

当年的叶姑娘正是因着皇室的挑拨,加上误会才会伤透了心后情然离开的,他和锦娘之间,可不能出再出现那样的可能,锦娘是他的魂,他的命,没有她,他不知道要如何继续生存下去。

如今怀里的人儿热情似火,填了他心里的空洞,散了他的担忧,他的锦娘怎么会不信他呢,就如他自始至终信她一样,她也会信自己对她的那份情坚贞不二,只是要离开了,才会有的情绪哦,两人都不明说,其实心里都清楚,这是在闹小孩子脾气,其实就是舍不得。

她的热情将他原本就掩抑不住的激情勾缠得更旺,唇舌激动之间,他的手也开始不老实,她贴得越紧,他身体的变化就越激烈,若非这是在马车里,他真想要将她就地正法,又治得她三天三夜也起不得床就好。

他极力克制着,松了她的唇,让她憋得红红的小粉脸缓了缓,实在是不舍,却又不得不放,声音都有点飘了,却还是在她耳边说道:“锦娘,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的,三个月,只要三个月,就会还你一个完整无缺的相公回来。”

锦娘钻在他怀里,听了他的话,眼眶就有点湿,却是不愿意说话,她不想说什么大义凛然的大话,什么为国如何如何,她不是那情操高尚的圣女,她只想要与相公与孩子,与家人过团圆幸福安宁的小日子,但她也知道,男人志在四方,尤其如冷华庭这样骄傲的男人,在残废了六年,被人鄙视了六年之后,他更迫切地想要用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所以,她不会阻拦他,还会鼓励他,但明白道理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不是谁都能用大道理说服自己的感情的。

她就是不舍,就是不愿意他走,就是想要将他牢牢的系在身边,但是…再不愿意不舍又如何?他还是要走的,所以,她想抓住他还在家里的每一分每一秒,与他多腻一会子是一会子,撒娇耍赖全用上也只是想要多贪恋他一丝丝的温暖和宠爱。

“真的只须三个月就会回来,娘子,乖,我给你梳头,别动了。”冷华庭放开锦娘,将她的身子扶正,白晰纤长的五指成梳,灵巧而温柔,在锦娘丝滑如绸般的发间穿梭流转,很快给锦娘松松的挽了个流云髻,将先前拔去的簪子插上。

锦娘怔怔的坐在他身前,头顶被他的手轻轻触碰,有种麻麻痒痒的感觉,越发的依恋他起来,鼻子就开始发酸,冷华庭扳过她的脸,她的泪刺痛了他的眼,轻轻拿了帕子帮她拭着泪,将她拥进怀里,紧紧依偎着,这一刻,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感受彼此心灵的贴近。

却说上官枚,与锦娘一出了牢房后,一抬眼,看到冷华庭气冲冲的来了,心下有些愧意,锦娘入了简亲王府后受了多少危险她也是清楚的,自己把她拉到牢里来,二弟定然是很担心和生气的吧,看着锦娘抱头鼠窜想要逃走的样子,她是既好笑又羡慕,这样的夫妻,才是真正的情深意切,才会长久永远吧…

抱着玲姐儿正要独自上马车,却见冷谦正与一个人又动起手来,那人一身白衣身材伟岸,相貌冷峻,眼神却很温和,不时地向她看了过来,上官枚心中一紧,快速地抱了玲姐儿便上了马车。

那人一看便急了,虚招避过冷谦,斥道:“都要当爹的人了,怎么还是如此冲动,我来可不是找你打架的。”说着一个纵身边跃到了马车边,在上官枚的马车边定住,手伸起,在空中迟疑了一阵,半晌才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将车帘子掀开,朗目看向车里正那个凄楚孤寂的女子,哑着声道:“郡主,别来无恙!”

上官枚没想到他会大胆的来掀自己的车帘子,震惊的同时,很有些不自在,微抬了眸看了一眼,说道:“冷大人,别来无恙。”

见她并未生怒,而且平和的回了自己的话,冷逊的心里透过一丝喜悦,心跳也有些激烈了起来,却是嘴笨,不知道接下来要对她说什么,愣怔在车边,定定的看着上官枚,上官枚被他看得越发的不自在了,垂了眸道:“还有事么?”

冷逊被她问得一怔,脸色有些僵木,呐呐的清了下嗓手才道:“你小时候,是叫我阿逊的,现在,还是叫阿逊吧。”

上官枚听得愣住,小时候…确实是叫他阿逊的,他很小时,便是太子的侍卫,姐姐很早便是即定的太子妃,所以,太子来她家时,她也会看到那个还是羞涩少年的他,但那时,她的眼里,怎么会有一个小小的侍卫呢?

只是事过境迁,时移事易,他们间的身份和地位起了太大的变化,他…还是让自己叫他阿逊么?呵呵,还是那样害羞,那样笨拙,面对自己时,还是那样的小心翼翼,

可是,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骄傲和自信了么?虽然,他眼里的情意比之小时候只增不减,但是…那又如何?且不说世俗的眼光会如何看待他们,只问心,自己的心里还能承得下另一段感情么?

上官枚悠悠的叹了口气,将玲姐儿往怀里再抱紧一些,对冷逊道:“天冷,大人若是无事,小妇人要回府了,怕冻着孩子。”

冷逊听了眼神立即黯了下来,再抬眸时,眼里闪过一丝倔犟和坚决,“明天我会去王府看你的。”他不管不顾的摞下这一句话后,放下了帘子。

上官枚听得心中更酸了起来,泪水如珠般滴落在玲姐儿的脸上,玲姐儿终于醒了,睁开清亮的大眼,看上官枚哭,她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声清脆而响亮,刹时是划破了宗人府大牢前那一片青灰的天。

马夫鞭子一抽,马车缓缓起动,自冷逊身边离开,冷逊僵木地看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听着车里一大一小的啜泣,心情异常的复杂和沉重了起来。

突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上,他头都没回,皱了眉道:“我不想跟你再打了。”

“你都活了二十好几了,怎么一点子男子汉的胆色也没有,若是我,当年就会将她抢进府去了,怎么会让她如今受这样大的痛苦,你真是无用得紧啊。”冷谦斜睨着冷逊,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冷逊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冷谦,没想到,阿谦这个木头竟然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心事,他的脸色有些不自在了起来,拍开冷谦的手道:“不关你的事,回去抱你的老婆孩子吧。”

说着,翻身上马,扬鞭起步,冷谦鄙夷的看着他道:“你老头子不同意,又怕世人的指点,停步不敢向前,再做一次孬种,我真的会看不起你的。”

冷逊坐在马上的身子微微一震,再没回头,打马向前面的马车追去。

冷华庭和锦娘回了王府,一进府,冷华庭因着备军之事又进了书房,还招了白晟羽和冷谦一同进屋议事。

大军开拔在即,头一批的粮草已然备齐,冷逊这一次被太子自江南调回,为的就是给冷华庭当帮手,冷逊以前和太子一同赴过边关,上过战场,对边关的地形和民俗都比较熟悉,他的到来,倒是的确给冷华庭添了一份助力。

白晟羽虽然也是将材,但这一次,冷华庭请他来,却不是让他带兵的,他好生烦闷,一听冷华庭不肯让他上前线,清朗的星眸里便含了郁气,一屁股坐到了冷华庭书房的太师椅上,将手中的扇子打开又收拢,弄得哗啪作响,以此来表达心中的郁气。

冷华庭看着不由好笑:“三姐夫,怎么三姐一怀了孩子,你也跟小孩子一个样儿了,怎么着也得等我说完了,你再生气吧。”

白晟羽白了冷华庭一眼,轻哼道:“你可千万别再又来一句说什么三姐怀了孕,姐夫你还是好生在家待产之类的话啊,这一回,我可是非去边关不可的,反正你三姐肚子还小,咱们速战速决,早些将那些西凉贼子赶回去,回来正好还可以看到我儿子出世呢。”

冷谦难得的笑道:“我儿子也正是那时候出世呢,到时,咱们一起回来,等老婆生产啊。”

冷华庭听得摇了摇头道:“等回来的时候,我家扬哥儿就快满一岁了,我还等着从边关带礼物回来,给他做抓周用呢,不过,你们可没有那么好的命哦,你们两个肯定是不能看到儿子出生的那一刻的。”

冷谦和白晟羽听得了怔,便都拿眼瞪冷华庭,尤其白晟羽,呸了一声道:“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一会子真的将你这话告诉四妹妹去,看她怎么收拾你。什么叫我们两个看不到儿子出世?难不成,你想我们两个阵亡?”

冷谦听得立即呸了白晟羽一下,冷厉的眼睛转而瞪住白晟羽了。

冷华庭见了鄙夷地看了白晟羽一眼,说道:“一会子我还真要把你这话告诉娘子去,看三姐怎么收拾你吧,我的意思都没听明白,就吵吵,这一次,你们两个去边关,可不是打仗的,而是要潜进西凉去,将大锦的物美价廉的货物送到西凉去,西凉可是有不少白银啊,你们两个想办法,也得把西凉的银子给我拉几车回来。”

冷谦听了就直皱眉,虽然他东临之行做得很成功,东临人很喜欢大锦的肥皂和机织的棉布,但是,他生来便是喜欢上战场,以前因着给冷华庭当侍卫,没法子也没机会上,现在,总算冷华庭腿不残了,亲自领兵上前线了,却又让他做那劳什子的商人,这让冷谦好不郁闷,当时便黑了脸道:“不行,这回,我怎么着也要上前线,不杀几百西凉人,决不回家。”

而白晟羽却是听得两眼亮晶晶的,身子在太师椅上也有了正形,直起身来对冷华庭道:“这主意不错,据我所知,如今西凉正是大雪封山的时候,缺衣少粮啊,咱们这次过去,粮食就算了,咱们自己都不够吃的,但上好的棉布那是一定要多拉些去的,西凉人大多穿毛皮,但硝皮子的技术又不太好,上好的毛皮穿在身上硬梆梆的,难受死了,若是有了大锦软绵棉布,定然会很喜欢的。

而且,听说西凉贵族是很懂得享受的,又大方,四妹妹做的那个香皂定然会很受西凉贵族欢迎,而且啊,我还可以趁着行商的过程,探听西凉的情报,用肥皂打开那边贵族的大门,到时候,战事上,咱们也有了第一手的情报,就能做到知已知彼了啊,嗯,这事我喜欢,阿谦,你要不去,把你的人给我领着好了。”

冷华庭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白晟羽,就知道让白晟羽领导商队是最好的先择,他的性子圆滑,善与人打交道,比之冷谦来更加适合,只是冷谦也有了经验,他们两个同行,一定事半功倍,效果更好。

“可不是吗?只是如今两国交战,又在大雪封山,你们想要潜进西凉,还要带上大批的物资,只怕很困难,如今最困绕我的,不是怎么打赢西凉人,而是怎么将你们送进西凉去,而且,还在保证你的货源不断有跟进的。”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不过,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嘛,咱们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只会对着地图说事,没有真真去过西凉,对那边的风土人情和地形都不太熟悉。

白晟羽也皱了眉头,自椅子上站了起来,拿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自己的手掌,顿了一顿后,突然眼睛一亮,又道:“要说起大雪封山,应该是两边的人都难以出入才对,虽说如今西凉用的是以战养战的作法,但是,国内的情报定然还是要定期送到军队里去的,那边说明,定然还是有路可以自西凉出来的,再说了,冷二上回不是派了好多黑衣人来劫冷华堂么?

那些黑衣人定然也是很熟悉地形的,更加知道怎么从西凉潜入大锦,嗯,咱们一会子就弄个黑衣人来,让他给咱们指路去。”

“这点我早就想到了,也使了人到牢里严问过,的确是有那么一条暗道的,但是如今被西凉大军守着,西凉人想要出来自然是容易,但我们想要进去那就难了,这法子行不通呢。”冷华庭立即就浇了白晟羽一大盆冷水,毫不客气的截了他的想法。

白晟羽也不气馁,敲着扇子又沉思了起来,阿谦在一旁看着不耐烦,好半晌才冷冷地说道:“王爷不是曾经去过西凉么?还有,那相忠林叔也是去过好几回,西凉的那些毒药迷药啥的,他都那样精通,又懂得易容术,不如把忠林叔也带上,一路上也能免了咱们被人下毒的危险。”

冷华庭听了走过去拍了白晟羽的肩膀道:“三姐夫,你说了一大堆都没有阿谦一句话有用,忠林叔会是最好的向导,只是,他年纪颇大了,怕是受不住那样的颠颇寒冷,这事得听忠林叔自己的意思了。”

白晟羽这会倒没有再反驳,笑着对冷谦道:“阿谦是不开口则已,开口就是一鸣惊人啊啊啊。”

冷谦对他翻了个白眼,冷着脸出了门,白晟羽指着他出门的背影,对冷华庭道:“我方才的那话是夸啊,他为什么还是那么一张死板脸啊。”

冷华庭走到地图边又研究了起来,边看边说道:“你当阿谦是傻子呢,什么叫一说话就是一鸣惊人,你分明就是在骂他是鸟嘴啊。”

白晟羽听得快要跳起脚来,指着冷华庭道:“陷害,这绝对是陷害,小庭你陷害我…”

“再说阿谦回来了,我亲自帮你问问他可行?”冷华庭头也没抬,继续看着地图,白晟羽听了他这话立即便闭了嘴,不再说话了。

一会子忠林叔被阿谦找来,白晟羽立即亲热拉住忠林叔的手道:“忠林叔,您的身骨子还硬朗吧,不畏寒吧,出远门应该没问题吧。”一边串的问题问得忠林叔莫名,他不由求助地看向冷华庭,冷华庭无奈的嗔了白晟羽一眼,郑重的对忠林叔说明了请他去西凉的事。

结果忠林叔一听,那双原本浑浊的双眼立即变得清明起来,眼中精光闪烁,对冷华庭一辑道:“谢二爷看得起奴才,奴才当竭尽全力为二爷办成此事。”

冷华庭忙上前去恭敬地扶住忠林叔,欣慰道:“我早就想到这个,就是怕您年纪大了,受不得长途跋涉的寒苦颠颇,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忠林叔眼睛有些泛湿,他是王府的家生子奴才,自来主子们对他便是喝来唤去的,但是自跟了二爷后便感觉不同了,夫人是个随意的人,对下人们从来就没有架子,对他老婆张妈妈像待长辈一样,连带着二爷也对他也很尊重起来,奴才们有时一辈子求的不一定是荣华富贵,尤其是家生子,一辈子所求也不过是别人对他的尊严二字,而二爷夫妻就是给了他们尊严,所以,他愿意为二爷赴汤蹈火,哪怕丢了这副老骨头也心甘情愿啊,何况,此事还能为国效力,忠林叔骨子里的自尊和傲气便都被激起来。

“二爷,老奴才身子骨强壮得很,再去几趟西凉都没问题,而且,老奴才在西凉也还有几桩心事未了,正想着有生之年能去一次才好呢,谢二爷给老奴这个机会。”忠林叔又要下拜,冷华庭哪里还肯让他拜下去,招来白晟羽,与忠林叔一起看起地图来。

忠林叔果然凭着记忆找到了一条秘密通往西凉境内的道路,于是,大军开拨前,忠林叔,白晟羽还有冷谦几个带着打扮成商人的武师们先行向西凉边境出发了。

却说锦娘回了王府,先到王妃屋里小坐了一会子,将在狱中见到冷华堂的情形跟王妃说了一遍,王妃听得一阵稀嘘,对上官枚的痴情也有些无奈,吩咐碧玉几个多多照看下上官枚母女,

其他还真没办法帮了,毕竟感情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很多伤痛,只有时间才能医治,人生百年,不是过白驹过隙,悲伤也好,喜欢悦也罢,不过都是经历,把一切都看成是路过的风景便好,但是道理是这么想,真真落到自己头上,又有几人能看得开,想得通透?

锦娘也是微微替上官枚叹息,但叹息归叹息,同情却没有,因着很多事情总是有因便有果,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当初若非上官枚太过看重简亲王世子妃的身份,肯好好的找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也许,便没有了今日的凄苦与悲凉,更没有了现在的痛苦了。所以说,万法皆有缘,生而为人,尽量多种善因,凡事莫要强求,是自己的,便是自己的,千万莫想要将他人的东西来强占。

回到屋里,扬哥儿又饿得嗷嗷直叫,秀姑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锦娘一进屋,她便在抱怨:“早说了要请个奶娘回来,夫人啊,扬哥儿都七八个月了,你那点子奶水,根本就供不上了,他又是个吃大食的,可怜见的,个把时辰不吃,便饿得小脸儿都白了。”

锦娘听了不敢多话,忙将扬哥儿抱到怀里喂他,一边的张妈妈就道:“要不搭点米糊啥的吧,里面剁些肉末儿再打个鸡蛋一起熬了,扬哥儿应该会吃的。”

锦娘听得眼睛一亮,想起了前世的打汁机,那时电视里就常打广告,说是将水果,蔬菜汁榨了放进米糊里,孩子吃了特营养呢,再说了,扬哥儿过了半岁,便可以断奶了,小孩子只有在半岁前吃母乳是最好的,因为母亲的初乳里含有免疫物质,能保着孩子半岁前不太生病,过了半岁,断了奶也没什么关系了。

“这法子不错呢,张妈妈,您还可以在米糊里加些菜汁进去,或者,炖点高汤放进去,给扬哥儿补补。我再试着断奶了算了。”锦娘笑着对张妈妈说道。

张妈妈明白夫人迟迟不肯请奶娘的苦衷,如今王府正是多事之秋,扬哥儿的奶妈若非知根知底的人还真是不敢请进来,秀姑一心只是心疼扬哥儿,却是忽略了扬哥儿的安全,王府里可再也经不起半点的风浪了,尤其是扬哥儿,这么可爱的孩子,若是也像当年的二爷一样被人害了去,那自己这些当下人的,可真只有自行了断的份了,就算夫人不责罚,自己的良心上也过不意去的。

所以,她才会想了这么个招,说起来,在京城里如简亲王府般贵重的人家,哪个家里的小少爷不是请一两个奶娘侍候着,只有自家夫人,孩子生下来便非要自己喂奶,又一直迟迟不肯请奶娘,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家夫人有多么吝啬呢,呵呵,她们哪里知道自家夫人的特别,只有自己奶大的孩子,才会跟娘亲呢,夫人啊,看事情就是比一般人通透,周祥。

秀姑一听就不乐意了,好好的王府少爷,竟然才七个多月大就如庄户人家的孩子一样吃米糊,说出去还不要笑掉人家的大牙?她沉了脸,对锦娘道:“快别说那些个小门小户才吃的东西了,咱们扬哥儿可是金枝玉叶般的身子,哪里像那些人家一样吃米糊啊,还是快些请个奶娘回来是正经呢。”

锦娘知道秀姑又犯了拗,忙岔开了话题:“秀姑,喜贵哥哥最近常回来么?”

秀姑一谈到喜贵便来了劲,眼都笑眯了,拿起冷华庭的棉袍子继续绣着边,笑道:“这几日没有回,忙着呢,夫人您不是把宫里头的那个生意也给了他么?他如今忙得脚不沾地了,听说,前些日子还得了那李公公的夸赞,说他办事踏实呢。”

锦娘听了也很是高兴,喜贵如今越发的滑圆干练了,宫里的事情,她只是跟太子妃打了声招呼,皇后娘娘那里应着能分二成的利,自然更不会有阻碍的,锦娘又让喜贵平素多给李公公一点回扣银子,加之喜贵确实做事讲诚信,踏实肯干,从不失约,态度又诚恳,很得宫里内务府的喜欢,所以,那生意如今比起王爷当初来,做得更加红火了。

京里好几家眼红的,以前在城东铺子里退过股的,如今又想要掺进来,锦娘才不想与他们纠结,以前王爷是想平衡与各势力之间的关系,如今锦娘靠的是自己的实力,

肥皂只自己一家独有,别家谁也竞争不了,加之又有皇后和太子的保驾,谁也不敢对城东那铺子多说半句,所以,那些人就算是嫉妒也只能干看着,整个京城里,也就芸娘得了一成干股,贞娘家得了二成,那也是锦娘看着姐妹份上分给她们的。

说起来,芸娘自得了城东铺子里的一成干股后,有了钱,在宁王府就直起了腰杆了,逢人便说自己有个能干有贵气的妹妹,宁王妃也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有时宁王世子对芸娘摆脸子时,宁王妃也难得的说儿子几句,当然,这自是想要到芸娘这里讨些好处回的。

芸娘比之从前也学乖了不少,再不硬与婆婆生碰了,有时也给些好处给宁王妃,但往往会提出更利于自己的条件来,这一来二往的,与婆婆之间的关系倒是改善了不少,王妃也肯约束儿子一些了。

只是芸娘还是对世子不感冒,不肯让世子与她同房,这一点,让宁王妃颇有微词,毕竟这样下去,宁王府就很难有嫡孙,所以,宁王妃便让冷婉多与芸娘走动,多劝劝芸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