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尧站在何司令跟前不肯离开,并且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司令,大过年的,我回来的匆忙,也没备什么大礼,就给你带来点儿那个。”

何司令并不稀罕他的礼物,可是听他说的含糊,倒忍不住细问了一句:“什么?”

李世尧回身向门外拍了拍手,一个勤务兵应声而进,将个小皮箱送到李世尧面前。李世尧接过来放在桌子上,朝着何司令打开箱盖:“白面儿。”

何司令向箱内扫了一眼,脸上神色不动:“从哪儿弄来的?”

李世尧流里流气的笑出一口白牙:“你说呢?”

何司令很嫌他这没上没下的态度,所以不肯露出好脸色:“抢来的吧?”

李世尧一拍巴掌:“要不说是司令呢!一猜就中!这点玩意儿是真正的好日本货,出钱都买不到的!”

何司令的心里大概估算了一下——海洛因是很值钱的,不过当地人不认这个,想要从这上面发笔财,只能把它往外面运。

何司令抬手将箱盖按下:“麻烦。”

李世尧垂下眼皮,目光射向何司令搭在箱盖上的手——五指匀称修长,皮肤白的几乎透明。

“不麻烦!要是嫌麻烦,你就自己留着用嘛!”他笑嘻嘻的说道。

何司令这回抬眼看了他:“害我?”

“不是,这是好东西。”

“上了瘾的话……”

李世尧一手撑了桌子,身子前倾着,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何司令那浓黑的长睫毛:“我供着你。”

何司令转头望了坐在角落里的蓝拜山:“李师长倒是大方。”

蓝拜山一直没吭声,此时才接了何司令的话茬儿笑道:“李师长许下愿了,到时候司令真找你要,你拿不出来可不成!”

李世尧扫了蓝拜山一眼,觉着此人非常碍眼:“对啦,蓝参谋长,你说你天天守着司令,也别光是耍嘴,拿出点实际行动啊!都知道西安过来的军饷是让你第一遍过手,你发了财也孝敬孝敬司令,别那么抠门儿嘛!”

蓝拜山没想到他说话会这样露骨,登时就没了语言。何司令见状,便打圆场道:“好了,你们有这个心意就够了,多了少了有什么要紧?李师长你坐。”说着他端起空茶杯看了看,又对着门外喊:“李白!茶!”

李世尧知道何司令是肯定要维护蓝拜山的,所以听了这番抹稀泥的话,也没觉出意外不满来。又坐下聊了几句闲话,他起身告了辞,心里依旧是蠢蠢欲动——现在他一旦见到何司令,就必然要心猿意马。何司令,木头美人,扒光了一定比穿着衣裳更好看;表面上装的那么正经,不知道有没有让姓蓝的操过,或者是有没有操过姓蓝的。

他自认为比蓝拜山更富有男子气概,何司令既然喜欢男人,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其实李世尧对男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兴趣,他不是金焕然。事实上,在他的眼中,何司令更像一个符号——代表着性与权利,并且蒙着一层禁忌的黑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符号是没有性别的,符号只是一个隐喻。

因此,当他百般意淫着何司令之时,心里并没有觉出任何异样和不适来。何宝廷,七爷,老帅的儿子,司令……干着他,就好像一瞬间干了千军万马!

李世尧自认是个英雄。什么是英雄?英雄就是无限度的掠夺和征服。

总有一天,他要把何司令掠夺个精光,然后彻底的征服。

何司令眼看着李世尧离去了,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表情。

蓝拜山见了,就笑道:“好啦,横竖他也不常来,你就忍着点吧!”

何司令拍拍桌上的小皮箱:“这个东西不好。值钱,但是不好脱手。而且说出去也不大好听,我还是喜欢烟土。”

蓝拜山没有好的建议,就只是微笑。

何司令瞟了他一眼,心想军饷过了他的手,他到底落了多大数目的好处?什么都不告诉我,当我是傻子呢!可是若真是断了他的这条财路……

何司令对自己摇了摇头。他了解蓝拜山,这人的确是在哄着自己;自己也在哄着他。如果自己一朝不肯把权利放手给他了,他或许立刻就会另投高明——如果他找得到新主子的话。

不过何必要这样迁就他呢,其实他只是个最普通不过的男子,有点小野心,可是又聪明的有限。何司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喜欢他,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身边围绕的全是枭雄一类人物——就算他名分上的母亲何太太,也是个巾帼枭雄!

蓝拜山不是枭雄,他的笑容好像阳光,眼睛弯弯的好像月牙儿。他所说的话都是最平常不过的家长里短,偶尔谈点大事,态度也很平静;从不摆出磨刀霍霍的架势——他是一只狡猾而可爱的小狐狸,咬不死人的。

何司令想的有点头疼了。他还按着那箱白面儿,心里隐隐的有了点主意,是海上雾气氤氲中隐约的岛屿,貌似飘渺仙境,实则荒芜险峻。

“拜山。”他转向他的军中情人:“晚上不要走了。”

蓝拜山的脸上变了颜色:“干、干什么?”

“陪陪我。”

蓝拜山很为难的笑了:“极卿,我陪你过夜?这要是传出去,那我成什么了?到时候人家连你都一起笑话了。你别任性,我今天在这儿多坐一会儿,晚晚的回去,明天早早的来。如何?”

“不行。”

蓝拜山起身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望了他的眼睛,又笑嘻嘻的伸手一刮他的鼻尖:“极卿,别小孩子气。”

何司令微微歪了头,凑过去在蓝拜山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脸上却是毫无喜色:“留下!你知道我,我是不能把你怎样的。我不过想要让外面知道,你是我的人!”

蓝拜山有点脸红:“那你图的是个什么?司令睡了参谋长,这故事好听?”

何司令抬手搂住蓝拜山的脖子,似笑非笑的一挑眉毛:“好听至极!”

蓝拜山觉出棘手来,何司令这是在撒疯,没喝酒,撒的是哪门子疯?

“极卿,那你不考虑考虑我的名声?要是让人知道我和你是……那种关系,我还怎么见人?”

“那就不要见人了。”何司令的手渐渐抚向蓝拜山的头顶,随即猛然抓住了他的头发:“拜山,我忽然发现我犯了一个大错误。现在刚刚醒悟过来,还不算很晚。”

蓝拜山直觉上感到了不妙:“什么错误?”

何司令的手上用了力,仿佛是要把蓝拜山的头发薅下来一把:“你自己看吧!不过记住啊,我真的是很爱你的!”

话音落下,何司令转头对了门外,大声喊道:“来人!”

李白跑进来:“司令,什么事啊?”

何司令放开蓝拜山,站起来大踏步走到李白面前,伸手从他的腰间拔出手枪,然后一言不发的回了身,对着蓝拜山的腿毫无预兆的扣动了扳机。

蓝拜山的惨叫伴随着枪声骤然响了起来。何司令望着委顿在地、血流如注的情人,长叹一声丢下枪:“好啊,这回我心里就清净多了。叫军医过来!”

何司令一枪打碎了蓝拜山的膝盖,而且在处理伤口之时,还不允许军医使用麻药。蓝拜山痛苦的长声嚎叫:“何极卿……你他妈的……要杀我吗?”

何司令不理他。等他那伤口被包扎好了,便把军医叫出来,低声吩咐了一番。军医听了,神情错愕:“止痛用吗啡就够了,何必要用海洛因?”

何司令盯着军医,不说话。

军医知道自己多嘴了,便很惶惑的乱点了一阵头:“我知道了,司令,您放心吧,我会控制好剂量的。”

第11章 试探

蓝拜山,无论如何想不明白,何司令为什么要向他开枪。

何司令做了这样一个解释:“留下来养伤吧。”

这个解释显然很没有说服力。蓝拜山是个有血性的人,绝不肯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让人打碎了左膝盖。坐在床上,他愤怒怨恨的望着何司令怒吼:“我这条腿废了!!”

何司令站在地当中,腰背挺的笔直,头发也梳的十分整齐:“没有关系。”

蓝拜山恨恨的抬手一捶墙壁:“瘸的是我的腿!你当然没有关系!我哪里对不住你,你要下这么狠的手?”

何司令一仰头,用歌唱般轻快的语调答道:“下这么狠的手,那是因为——”他姿态优雅的向蓝拜山伸出一只手,仿佛是在遥遥的邀请他来跳一支舞:“我爱你啊。”

蓝拜山发现何司令有点阴阳怪气,好像是得了失心疯的样子,就心惊起来:“极卿,你是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何司令抿了嘴,先是微笑,后来就笑出了声音,声音压抑,身体颤抖:“拜山,你不要担心我,也不要担心你自己。有我在,你怕什么?”

蓝拜山见他的行为言谈都怪异的不可理喻,便不再说话,心想这小子是疯了——可他为什么会疯了呢?

而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何司令忽然收敛笑容,一言不发的转身走掉了。

何司令前脚刚走,军医后脚进来了,要给蓝拜山打针。

蓝拜山有些狐疑:“你给我注射的是什么?”

军医不假思索的答道:“杜冷丁。”

“我现在还没觉出疼痛,应该可以暂时不必注射。”

军医却是很坚持:“参谋长,何必非要等到疼痛时再注射?那不是自己找罪受么!我给您打完这针,您就正好躺下睡一觉,不是挺好的吗?”

蓝拜山是不懂医学的,见这军医说的头头是道,也就不再拒绝,自己卷起军服袖子,又解开衬衫袖扣:“别打的这么勤,杜冷丁也是要上瘾的。”

“您放心,我手下有准儿。也就注射这么几天,否则怕您扛不住那个疼。”

蓝拜山冷笑一声:“疼?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怕疼?”

军医见他话头不对,便不敢多说,打过针后就匆匆退下了。而蓝拜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似睡非睡的,就觉着恍惚中身子飘飘然,腿上的疼痛、心中的愤懑一时间全部淡化不见了,仿佛整个人要羽化登仙了一般如意自在。

第三天的头里,外界众人都听闻了蓝拜山在何府中枪的消息,惊愕之余,就生出许多议论,又因知道他与何司令的关系很不寻常,所以那议论中,不由得就增添了许多佐料,传来传去,那流言都邪门了。

参谋处里,以马参谋为首的众位参谋以及秘书犹犹豫豫的赶了过来,想要探望参谋长,可是又不敢贸然登这何府的大门。幸而何司令并不吃人,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堂屋,且把两只手揣进袖子里,嘴里叼着一根烟说道:“你们这片好意,我替拜山心领了。参谋处现在没了拜山,马参谋要处处多花些心思了。”

马参谋见何司令这个不大耐烦的状态,便不敢再多说,唯唯诺诺的答应了,然后便带着同僚们退出何府,一路议论纷纷的回了参谋处。

又过了两天,金焕然等人也来了,依旧是没能见到蓝拜山。何司令坐在硬木太师椅上,态度温和而漠然,把这些人生生的给冷淡走了。

李世尧又是最后一个来的,进门后一屁股坐在何司令跟前的椅子上,大喇喇的问道:“司令,听说蓝参谋长差点没让你给毙了?你们俩不是好的蜜里调油吗?怎么忽然就翻了脸?有什么事不好说,非得动刀动枪?”

何司令垂着眼皮,懒得看他:“我打他一枪,他还没说什么呢,你们倒是关心的很。”

李世尧嘿嘿一笑,大着胆子说道:“你们小两口的事,我们外人自然是不知道啦!”

何司令扫了他一眼,微微的提了声调:“你说什么?”

李世尧一挥手,大笑道:“我什么也没说!”

何司令哼了一声:“李师长活泼诙谐,敢说敢笑。”

“我哪儿敢啊?就是敢,见了你也不敢了!我说司令啊,谁也没欠你几百万的大钱,你就不能给我露点笑模样?”

何司令不言不动的盯着地面,盯了片刻,抬起头来对着李世尧问道:“我给你,露点笑模样?”

李世尧笑嘻嘻的一点头:“是呀!司令,你那点笑全给蓝参谋长了,见了我们就板着个脸,这不公平嘛!”

何司令颇想给李世尧一个大嘴巴,可是想到李世尧手下那四万多人,便只把汗津津的手掌在裤子上蹭了蹭,强压怒火的说道:“李师长这是到我这儿找笑来了?”

李世尧赶忙摆手:“不不不,司令你误会了,我对你那是最尊敬不过的,只是你老人家要是再亲民一点,那我就更爱戴你啦!”

何司令忍无可忍的站起来:“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李世尧见他要走,便也跟着站起来,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司令,我这话还没说完呢——”

何司令回头瞪了李世尧:“你干什么?放开!”

李世尧涎着脸笑道:“司令,你着什么急啊?我过一阵子怕是又要回万通了,到时候想见你也不容易呀!”

何司令终于把那个酝酿已久的耳光,结结实实的扇在了李世尧的脸上。

李世尧被打愣了,一手捂着脸,一手松开了何司令的手腕。何司令两眼放光的盯着他,恶狠狠的从牙关中挤出一个字:“滚!”

李世尧的眉毛立了一下,仿佛是要翻脸而又强忍住了的样子。咽了口气,他放下手:“何司令,你这脾气未免太大了一点吧?”

“马上滚!”

李世尧满不在乎的一耸肩膀:“好啊,那我滚啦。司令,消消气,气大伤身啊!告辞!”说完这话,他很不屑的哂笑了一声,然后便摇摇晃晃的转身走掉了。

何司令气的发昏,心想你是个什么货色,也敢跑来拿我开玩笑!真他妈的该杀了!

坐回那把硬木太师椅上,他用手撑了头,李世尧方才的那番言语在他的脑子里回响不休。后来他觉着有些脑仁疼了,不由自主的就仰起头闭上眼睛,轻声自语道:“我不想活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前方有人“嘎”的叫了一声:“司令!你不想活啦?”——是李白的声音。

何司令的神思有些恍惚,就着这个疑问,他微微的点了点头:“不想活了!”

李白深吸一口气,扭头就向门外冲去,同时高声喊道:“快来人啊!司令要自杀啊……”

何司令快被李白气死了。

赶走了前来救命的副官同勤务兵之后,他单独留下李白,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不如赵小虎万分之一!要是宰了你能换回他,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李白很委屈,低声嗫嚅着辩解:“我以为您是说真的呢。”

何司令忽然觉得很累,无力的挥挥手:“出去吧!不叫你,你不要进来!”

李白巴不得这一声,赶忙一敬军礼答应了个“是”,然后轻手俐脚的就跑掉了。

四月天,草长莺飞,暖风薰然。

第12章 离去

蓝拜山一手拄了手杖,一手扶着墙,费力的抬起那条残腿,一步三晃的向前慢慢挪动着。

跨过门槛,他倚着门框喘了口气,然后抬头望向房内的烟榻。

烟榻上歪着何司令,榻下的小勤务兵端着烟盘子站起身,见蓝拜山进来了,就无声的低头弯腰退了下去。

蓝拜山觉着身上的力量又恢复一些了,便咬牙迈步,终于是移到了榻前,一屁股坐了下来。

何司令面无表情的望着蓝拜山脱鞋上榻,等到他靠着个软垫子坐安稳了,才凑过去,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你干什么去了?”

蓝拜山不看他,语气冷淡的答道:“撒尿。”

“腿不方便,何必还要去外面?”

蓝拜山冷笑一声:“我又不是新媳妇,要在屋子里放一个红漆马桶!”

何司令望着蓝拜山的侧影,一只手就灵活而执着的解开了对方的裤子。蓝拜山无奈而厌恶的扭开头:“我有的你也有,从早到晚的摸,你不腻歪吗?”

何司令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性器,性器是柔软的,像个毫无意义的小玩意儿;用力的揉搓两下,就会半软半硬的,非自愿的勃起。

何司令探过头去,轻轻的嗅着蓝拜山的脸和脖子,又将他扳到自己怀里,像抱婴儿似的搂了他的上身,然后就伸手将他的裤子拉扯到了膝盖处。

蓝拜山的脸埋在何司令的怀里,并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何司令的手是细嫩冰凉的,按在他的屁股上,让人想起一条蛇。

“还是不成!”何司令若有所思的自语道:“吃了药也没有用。”

蓝拜山悲愤而轻蔑的冷笑一声:“既然知道自己是个没用的,那就安分一点吧,何必还要硬撑着自取其辱?”

何司令的手插进他的大腿间,缓慢的来回摩擦抚摸着:“拜山,其实从与你同车去天津那时起,我就很想……”他笑微微的压低了声音:“干你!”

蓝拜山不回应。

何司令继续说下去:“这么多年的夙愿,眼看着就要达成了,你让我就这样罢手,我总是有些不甘心。如果知道后来会遇上一个你,那我先前的那些年,一定会禁欲等待。”

蓝拜山道:“你的话让我感到恶心!”

“恶心你也得听着!”

“你真是神经病!”

“你知道我的病,不是在神经上。”

蓝拜山忽然挣扎着坐了起来,伸手揪住何司令的衣领:“应该让所有人看到你这幅德行!你这个疯子!”

何司令一挑眉毛,神情依旧是木然:“我不想让人看到,人就看不到!我晓得我这幅德行不大体面,所以就留给你独自欣赏吧!”

蓝拜山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何司令眯起眼睛,嘴角含了一点笑意:“不要激动,想想你的白面儿是从哪儿来的?没有我,你几个小时后就要坠入人间地狱了。”

说到这里,他张开双臂拥住蓝拜山:“你本来是很可爱的。不过现在你怨气冲天,就显着不那么可爱了。拜山,我的耐心和兴趣都是有限的,你看,我现在抱着你,你是不是也应该搂住我呢?其实你不配让我单恋,如果你以后每个晚上都要对我夹紧大腿的话,那我也许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把你扔出去。”

蓝拜山微弱的挣了一下,不再说话了。不是胆怯,而是觉得对何极卿,已经无话可说。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他那时死也不会带头去学校里,绑架这位平时看起来温文迟钝的何七爷。

蓝拜山不是英雄,他有点野心,不大,搞点钱,有点权也就满足了。在何司令和海洛因的淫威之下,他不得不表现的很操蛋。不能批评他无能,是何司令出手太快,下手太狠。

当年军队还在老帅手里时,海洛因就是禁物。从军官到士兵,抽鸦片打吗啡都可以,唯独不许碰白面儿,因为白面儿太贵,一抽就穷,穷则思变,要闹事情。现在也是这个道理,蓝拜山想自己若是个大烟鬼,那也没什么问题,至多是让鸦片把自己耗的拮据一些;可是海洛因……

这东西戒不掉,又昂贵之极,就因为它,蓝拜山也离不得何司令了。

何司令扒光了蓝拜山,自己也脱掉了衣服。正如李世尧所意淫的那样,何司令脱了比穿着要好看一些,因为是个瓷人,遍体雪白,瞧着简直有点晃人眼睛,是具华丽的裸体。

他迫使蓝拜山跪趴在榻上,然后自己双手掐住对方的腰,咬着牙往里顶,顶了三两下,他忽然闭上眼睛一仰头,身体轻微的抽搐起来。

精液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黏湿了蓝拜山的股间。

蓝拜山冷笑一声。

何司令也冷笑了一声。拍了拍蓝拜山的屁股,他将一根手指抵在对方那后庭的入口处,在精液的润滑下,毫不费力的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