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的话,二少爷在房间内!”

“怎么没有燃灯?翎儿,翎儿你在吗?”

‘咔嚓——’

就在白夫人翘足张望的时候,房间里面却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随着白翎相当虚弱的语气也传出:“娘——我好难受!”

中气不足又相当微弱的语气,让白夫人的心瞬间就揪成一团,白翎是她唯一的儿子,也是白府将来的承袭者,断然不能有事啊。

“翎儿,翎儿你怎么了?还愣着干什么,快开门啊!”

白夫人怒斥着身边大眼瞪小眼的下人,焦急的心思已然不能考虑更多。自己的儿子被关在房间内,她也很痛心,若是出了什么事,她还怎么活!

“夫人,可是管家有令…”

“放肆,本夫人命令你把门打开,管家那边本夫人解决!”白夫人的话,让下人不敢怠慢,立刻拿出管家交给他们的钥匙,就将铜锁打开,而刚刚拿下锁鞘的瞬间,房门被人从内猛地拉开,几人只感觉眼前一闪,一个白影已经飘向了空中,不见踪迹。

“翎儿——翎儿你去哪,回来啊!”

白夫人怔愣了片刻,随后手中的膳食也应声落地,地上狼藉一片。白夫人提着裙摆,顺着他飞掠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而家丁见到这些,头顶已经开始冒汗,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随后脚步匆忙的就跑向了前院,希望管家知道这些还来得及。

白翎得到自由,一路马不停蹄的就向都尉府而去,他要看看到底沐青和上官若汐如何了!

当白羽从知府府邸回到白府的时候,府里已经乱作一团,白夫人泣不成声的坐在堂中,白员外也是脸色铁青,相当难看。而管家和一众下人也站在堂下,低着头气氛相当严肃。

白羽随意瞥了一眼,微微暗忖后就计上心头,难得步入堂中看着白晟和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孽子,你还知道回来?”

白晟和正一肚子气没地方撒,见到白羽深夜归来,自然是怒火飞涨。

闻言,白羽冷笑一声:“我是孽子,我这个孽子还是你生的呢!不知好歹,不说就算了!”转身就要走的白羽,脚步虽然看似急切,看着实则暗中也在等着白晟和开口。

从入内的一霎那,见到白夫人泪流满面的样子,他就能够猜测出定然是白翎出了事。也许他正好能够借此机会,进展他们的计划。

“站住!”

果不其然,白羽眼看就要迈出大堂的时候,身后的白晟和一拍桌案,就厉声喊住了白羽。白羽微顿脚步,只是扭身望着白晟和,依旧不羁的神色扬眉道:“又干什么?”

“你…你今天去哪了?”

白羽闻言就回身吊儿郎当的靠在了门扉之上,双手抱在胸前,与白晟和隔空相望,嘴角讽刺的弧度上扬,道:“我去哪你还关心?我的死活你都不顾,你管我去哪!”

“白羽,注意你的口气!我是你爹!”

“是吗?我还以为你只有白翎一个儿子呢!”白羽故意将话题扯到白翎的身上,而后余光也注意到,白夫人听到这些,更是一阵止不住的恸哭,更加断定的心中的猜测。

白晟和怒瞪着白羽,猛地起身就说道:“你还是不是

人,如今你弟弟生死未卜,你却在外面花天酒地?你眼里还有没有白府,还有没有这个家!”

“我花天酒地?我亲爱的爹,你什么时候看见我花天酒地了,白翎生死未卜?他被你亲自关在府里,还让管家看着!难道是你对他用刑了,才会让他生死未卜?”

白羽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语,让白晟和怒喘着,胸膛起伏不迭,抿着嘴压下想要骂他的冲动,冷声说道:“白翎跑了!”

“跑了?你白府这么多人都看不住他?”

白羽疑惑的语气,让白夫人双眼通红的望着他说道:“羽儿,这都是我的错。二娘求你,你功夫好,能不能去都尉府找找,看翎儿到底在不在那里?!”

东擎苍番外:你干什么!

“羽儿,这都是我的错。舒悫鹉琻二娘求你,你功夫好,能不能去都尉府看看,翎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白羽望着自己心中始终恨意深藏的女人,痛苦的求着自己,一阵报复的块感油然而生。但想到自己的计划,又强忍着冷笑,生硬的说道:“都尉府?”

“没错,你弟弟傍晚的时候,小施伎俩从房间跑了出去。管家得到消息后,一路追过去,问了路人才知道,有人见到你弟弟好像飞进了都尉府,你有什么办法吗?”

白晟和也敛去了怒意,将事情的经过大概阐述给白羽,眉宇间明显的无奈和忧虑,让白羽心中徒生悲凉。

他在外一整天,这个身为自己亲爹的员外,却不见任何担忧,而白翎自己跑了出去,却让他眉宇含愁,如此天差地别的待遇,让他如何自处。

“你身为员外,既然能够将我们带出来,那你现在又怎么会没有办法?”白羽的话,让白晟和再次怒意高涨,怒指着他骂道:“混账!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以为老夫把你们带出来,有那么容易吗?千金散尽才将将堵住了都尉的胃口,现在你弟弟再次深入虎穴,若是被都尉抓到,就算老夫把整个白府给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了!如今只能希望你弟弟没事,而你进去找一找,若是见到他,无论如何也要将他带出来!”

“凭什么?白员外,说你只有一个儿子,你当真了?我也是你的儿子,你整日骂我,恨不得杀我的样子,如今看来你果真没有当我是你的儿子?!你担心白翎在都尉府有危险,那我呢?我进去之后,高手如云的都尉府,我也死了,是不是就正和你意了?”

白羽说着,就步步逼近白晟和,眼底疯狂闪现的是心痛和悲凉。事到如今他才看出来,原来自己的身份地位,在他眼里不过是草芥。

为了白翎,他能说出让自己进都尉府救他的话,难道他就不知道,都尉府进去容易出来难!

白夫人看着两父子冷目相对的样子,不禁小心翼翼的走到白羽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脚步,苦口婆心的劝说道:“羽儿,二娘知道你恨我。但是你也不能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翎儿身陷险境。还有你爹他也不是那个意思,毕竟你武功高深,比翎儿不知好了多少,所以你爹才会说这种话。再说…再说翎儿一心牵挂的两个女子,和你…和你也是旧识,你进入看看也未尝不可。”

“不要叫我!”

白羽听着白夫人的话,突然爆出一声厉喝,让白夫人受惊一抖,脚步也连忙后退。惊魂未定的看着白羽,就听他说道:“我的旧识又如何?我的人我会救,他自以为是想要一逞英雄,怪得了谁!白夫人,我这一生只有一个亲娘,哪里来的二娘?就算我武功高深,我又凭什么去就一个与我并非同脉的人?嗯?你告诉我,为什么!”

白夫人惊惧的看着白羽,眼前的他棱角刚硬的脸颊带着不忿,双眸之中熊熊怒火燃烧,与记忆中那个扑在他娘身上恸哭的小男孩,有些天壤之别。

他长大了,再不是她能够抵抗的了。当年的错事,注定了她今日要承受他如此深重的恨意。

“白羽,说吧,你到底要如何才肯去?爹不是不顾你的性命,只是让你进去打探一番,至少…至少让我们知道,翎儿现在到底如何!”

白晟和看着挺拔如松的白羽,终于在沉默半饷后,放下了身段,缓和了语气,带着商量口吻的话,让白羽脸上冷笑一闪而过。

“好!让我去可以,但是这锦官城内我能玩的都玩遍了,你也说过我整日在外面花天酒地,那我接下来就想去郊外的别院开开眼界,爹你应该有办法进去的对吧!白翎我会安全的带出来,但是我的要求就是,爹你想办法和都尉沟通,让他带你去别院参观,这样我也能进去观赏观赏,那工程浩大的地方有多么奢华了!”

白羽故意将自己说成纨绔子弟的心性,玩世不恭的态度,让白晟和险些再次飙气,但想了想还是忍耐了下来,两个都是他的儿子,即便厚此薄彼却也都是他的骨肉。

深沉的叹息一声,白晟和才说道:“都尉对那府邸相当的严密,你想进去看,爹会想办法疏通。眼下你先去都尉府找一找,看看翎儿到底在哪!也好让我们放心。”

白羽睇着白晟和焦急的样子,戏谑的语气掩盖了心痛,道:“可以!在这等着吧!”说罢,白羽风一样的转身就大步走向门扉。宽阔的背影将一切都隐藏在心底深处,不被人所发现。当他的脚步刚刚迈出大门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声极小的嘱咐:“你也不能有事!”

即便声音几不可闻,但白羽耳力极佳,闻此还是忍不住轻颤了一下,脚下停顿一瞬,便离开了大堂。

白夫人泪眼婆娑的看着已经没了人影的地方,转眸看着白晟和说道:“老爷,都是妾身的错!”

“算了,都过去了!羽儿会明白的!”

白晟和不耐的揉着眉心,当年的错事必定要有人来承担和承受,他和夫人都有错,更何况当年的大夫人,并非是羽儿所了解的那么温婉贤惠,若非是她做的太过分,玉莲也不会失手杀了她。

知府府邸内的林宣和上官若汐,在知府的帮助下,安心的住了下来。知府也在林宣的授意中,开始了暗中的计划。

夜深人静,晓风残月。

上官若汐躺在林宣的身边,睁眼望着床幔,了无睡意。轻轻的翻个身,见到林宣呼吸均匀,又小心翼翼的侧翻回来。

双手食指放在胸前互戳,很是纳闷为何今晚就是睡不着。数羊都数到一千了,却越来越精神。

烦躁的拨乱了头发,轻手轻脚的坐起身,披上外衣回身看了一眼林宣,便悄声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此处厢房位于知府的后院内,很是安静。而就是这样安静的夜晚,上官若汐坐在厢房门外的石桌边,一双赛过星子的璀璨双眸,时而闪过困惑。

“哎——”

忍不住出声哀叹,上官若汐双手拖着下巴,两眼望着天上的弦月,嘟着嘴呢喃道:“也不知道我的离开,对他们有没有什么影响!”

上官若汐在这样寂静的夜晚,不禁回想到自己的前世,现代的一切对她来说,好似那般遥远,却又如此熟悉。

身为一个豪门的私生女,相信她的生死,已经无足轻重。

然而——

就在这样令上官若汐陷入回忆的夜晚,仿佛远从天际传来的笛声,让上官若汐神色大震!又是那首最熟悉的曲子,又是这样的夜晚。

上官若汐猛地站起身,仔细的辨别着笛声传来的方向,忍不住心口剧烈的跳动着。她太熟悉这首曲子了,一首分明来自现代的曲调,怎么会在古代的夜晚时而传来。

不可能的,难道真的如她猜想的那般,这天阙大陆上,难道还存在着穿越者?这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让上官若汐越想越激动,顾不得其他,趁着月光的照射,三两下就穿戴好外衣,消失在知府府邸的夜色之中。

而厢房之内,笛声悠悠,时缓慢时急促,阵阵如鼓般敲打的林宣的耳边。有些氤氲的双眸,缓慢睁开后,一片水汽升腾。

上官若汐疯了一样在锦官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跑着,笛声悠扬婉转,清晰入耳,可以肯定那吹笛的人就在附近。

到底在哪里,在哪里啊!

上官若汐喘着气,四处张望着,漆黑的街道上了无人烟,深夜之中只有笛声指引着她的方向。

近了,更近了。

眼看着前方就是一片繁华的商业街,上官若汐感觉自己的已经快无力承受那心跳的负荷,但脚下却始终不曾停顿。

额头上香汗淋漓,一头墨发在身后随着她的奔跑飘荡撩动,即便是繁琐的长裙也再不能阻挡她的脚步。

当笛声愈发清晰的时候,上官若汐慢慢抬眸,那二层之上的心悦酒楼,一处窗棂边,人影浮动,笛声自此传出。

上官若汐不停的吞咽着,手也紧紧的按住心口,到底是谁。

放慢脚步,害怕打扰到吹笛之人,也怕这笛声一如上次,昙花一现就此不见踪迹。上官若汐小碎步加快的走向酒楼,就在十米之遥处,还来不及看清楚二楼窗棂内的人,身后就突然有人从后堵住了她的嘴巴,连拖带拽的就将她拉近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巷之中。

上官若汐反抗着,挣扎着,双眸越瞪越大,这笛声难道是她的克星?!上一次就是因为寻找这笛声,才会被人绑架,现在又是这样——

“你疯了,竟然出来?”

正当上官若汐怨念的思绪萦绕脑海的时候,耳边却传

来极为熟悉的嗓音,而被堵住的嘴巴,也被松开,快速转身看着来人,忍不住低吼道:“白羽,怎么是你,你拉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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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怎么是你?你拉我干什么?”

上官若汐惊魂未定的看着身后冷面的白羽,而就在此时,那袅袅悠悠的笛声,也戛然而止。舒悫鹉琻

耳边熟悉的旋律消失不见,上官若汐焦急的想要跑出巷口,然而还不待她迈步两步,身后的衣领就被白羽给抓住,随后扣着她的手腕就将她拉回,低声说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现在什么情况你难道不知道吗?你穿着女装出来,若是被都尉府的人看到,你还能活命吗?!”

白羽怒气冲冲的看着上官若汐,抓着她的手腕也不禁用力。听到这话,上官若汐才回神,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女装,柳眉颦蹙,抬头望着白羽布满怒气的脸庞,说道:“我着急跑出来,忘了女扮男装了!你怎么会在这?”

“别说废话了,赶紧回府,这几天在事情还没落定的时候,你最好别出来。”说着,白羽就扣着上官若汐的手,毫不怜惜的在巷口内穿梭。

而上官若汐自知理亏,回头不舍的看着那心悦酒楼,笛声已经不见,看来是他们打扰到吹笛的人了。不过还好,至少知道了那个人和她同样都在锦官城内,那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来寻找。

“白羽,你这么晚了出来干嘛?”

白羽斜睨着上官若汐,道:“我本去办事,结果发现你一个人在街道上乱晃。你深夜跑出来,沐青知不知道?”

上官若汐转着眼珠,干巴巴的西笑道:“嘿嘿,沐姐睡着了,我才出来的!”

“不知所谓!你真是嫌自己命大了!”

一路上听着白羽的碎碎念,上官若汐眼皮越来越沉重,原来这唠叨还有催眠的功效呢。回到知府府邸的时候,白羽直接抓着上官若汐的胳膊,轻松一跃,就在她惊讶的神色中,飞身而入。

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白羽和上官若汐已经站在了厢房门前,白羽正要说话,厢房的木门却从内被人拉开。

林宣面色无异的看着白羽和上官若汐,慢慢走出房门,却是什么都没问,反而对着上官若汐说道:“进去睡觉吧!”

“沐姐,你生气了?”

上官若汐小心翼翼的凑到林宣面前,嬉皮笑脸的讨好着,而林宣只是简洁的摇了摇头,道:“没有!快去睡吧,我有些事要和白羽说!”

“哦,那好!那我去睡觉了,好困啊!”

上官若汐没心没肺的打着哈欠,径直走进房内,顺手将门扉光个严实。而一门之隔的距离,却让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被那首曲子所扰乱的心湖,久久无法平静。

而另一边的门外,林宣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男子长衫,皎月当空,倾泻在地上的昏黄,照映着萧索的背影。

待沉默半饷之后,林宣抬眸望月,白羽也是顺着她的视线遥望,而林宣则慢慢的细声问道:“他…是不是来了?”

白羽将视线转至林宣身上,随后几不可察的点头说道:“应该是的!我今晚出府,在跃过心悦酒楼的时候,听到了笛声。曲子就是他曾经无数次吹奏的。”

“若汐呢?你在哪找到的若汐?”

“就在心悦酒楼的不远处,所以我就直接将她带回来了!老大,我一会要去一趟都尉府,至于我爹那边,我已经和他达成条件,他会想办法让都尉带他去郊外,到时候咱们混在队伍之中,相信很快就会知道,郊外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人了!”

白羽压低声音在林宣的耳边说着他的计划,林宣闻言就眯起双眸,看着白羽吩咐道:“小心行事,都尉府没有那么简单!”

“我知道了,你们先休息吧。知府那边已经在想着对策,会尽快想办法将消息传出去!”

“嗯,你去吧!”

都尉府

白翎潜入府中之后,便在假山后面,打晕了一名巡夜的家丁。换上家丁的服饰后,白翎便在府中谨慎的行走着。

“站住!”

当穿过府中的花园后,白翎正四处观望之际,身后猛然传来一声喝斥,让他脊背发凉的站在了原地。

来人脚步匆忙的走到白翎身边,一手拉住他的胳膊,边走边说道:“大晚上的,你还在这里闲逛,都尉大人命人去守夜,你怎么还不快点!”

那人拉着白翎的胳膊就疾步奔走,让白翎惊慌之下,险些摔了一跤,低着头故作嗫嚅的说道:“我…小的这就去!”

“快跟我来,去晚了小心你的命!”

当白翎被那人拉到了都尉的书房门前时候,才心惊胆战的发现,他打晕的这名家丁,竟然是今夜要给云长青守夜的人。

低着头站在书房门外,另一边也有一名小厮正双目灼灼的正襟站立。见到白翎的时候,只是匆匆瞥了他一眼,便再没有任何举动。

他们都知道,前两日就因为那两个家丁守夜的时候睡着了,就被都尉大人处以极刑,自此但凡是来守夜的人,必定都不敢有任何失责,不然就是性命堪忧。

白翎紧紧的蹙着双眉,若是在这里站上一夜,那他好不容易混进来的举动就全白费了。低头思忖着对策的时候,旁边的小厮见他一直看着地面,脚步就微微移动到他的身边,极小的声音说道:“你可千万别睡觉啊,不然你就连累我了!”

白翎闻言就微微侧目,但依旧保持着低头的样子,避免被小厮发现他的长相,问道:“你怎么这么害怕?”

“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那小厮看着白翎,见他语气疑惑,顿时有些冒冷汗。

“我…我是今天新来的,府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白翎怯懦的样子,让那小厮并未过多怀疑,继而四下看了看,瞬时就说道:“难怪你不知道了,听说府里大牢内的人跑了,都尉大人闻言大怒,将所有牵连的官兵和下人全部处死了!就连小姐都被大人给训斥了一顿,现在大家都不敢多言,生怕会牵连到自己身上。今夜是咱俩守夜,你可千万要打起精神,不然像上次两个人睡着的话,肯定会死的很难看!”

听着小厮的话,白翎心口一阵激动,声音都有些变调的问道:“你说什么?大牢内的人跑了?”

小厮自以为白翎是被他的话所吓到,没做他想就点头道:“是啊!听说就在今日下午的时候,都尉大人恰好出府,结果那两个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就跑了出去。还把两个官兵给关进了牢房,你都不知道,都尉大人傍晚回府知道这些的时候,立刻就将所有人都给处死,场面老吓人了!”

白翎激动的喘息着,这样来说,那沐青和上官若汐看来已经跑出去了!太好了!

“喂,你干嘛这么激动?”

后知后觉的小厮,看着白翎喘息的样子,不禁纳闷的问道。

“没…没什么,咱们还是好好值夜吧!”

白翎尽量敛去一切情绪,和那小厮分别站立在房门的两边。颇有些尽忠职守的姿态。而半个时辰不到,白翎面色故作痛苦,看着那小厮说道:“哎呀,我的肚子好疼,我想要去一趟茅房。”

“我天,你的事怎么这么多?”

“没办法啊,人有三急,你先顶一下,我半盏茶就回来!”

小厮望着白翎捂着肚子的拧眉神色,也不像是装的。便嫌弃的说道:“你快去快回啊,不然我可帮不了你!”

“知道知道。我先去了哈!”

白翎脚步匆忙的离开书房,脸色上的担忧已经不见,眼神里充满了激动和欣喜,只要她们已经出去,那就好办了。

曾经他和云筱打探过,大牢内如今只有沐青和上官若汐两人被关,如此一来,今日跑出去的,也肯定就是她们两个。

白翎兴致勃勃的就赶往自己来时所躲藏的假山后面,石头上还挂着他换下的衣物,心里大石落地的白翎,却没发现那名被他所打晕的小厮,早已经不再假山之内。

正当白翎想要换下衣裳的时候,花园入口处却传来参差不齐的脚步声。带头的就是都尉府的管家提着灯笼,身后的不少人也拿着火把,正往假山方向走来。

“你们几个,将花园包围起来。我到要看看,是谁这么不知死活,敢擅闯都尉府!”管家一声令下,身后跟着的家丁和官兵便分头行事。

白翎的手僵在空中,透过假山碎石的缝隙看去,就见管家带着足足一队官兵和不少家丁,疾步而来。至于那被他打晕的小厮,也身着中衣,指着假山

的方向在说着什么。

见到这些,白翎脸色有些苍白,这等架势他何曾见过。顿时有些手脚冰凉的不知所措。靠在假山后面,想敛去呼吸,却感觉心口跳动的越发剧烈。

白翎眉宇紧蹙,咬紧牙关想着, 不论如何也要试上一试,断然不能让他们抓住,哪怕是两败俱伤。

白翎快速的将小厮的服饰换下,穿戴好象征着自己身份的白色长袍后,听着脚步声的临近,正要飞蛾扑火般冲出去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假山前方传来的打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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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擎苍番外:

天山之巅,清风拂面。

楼阁高筑的天山门,在夏日的骄阳下巍然而立,大理石门柱威严高华,孤傲清冷的建在天山之上。

穿过天山门的门柱之后,入内所见之人皆是统一的米色长袍,墨发束在头顶,乍看去颇有些道士打扮之感。

“百里师傅,连你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了吗?”

风过无痕的夏日,连绵不断的鲜花紧簇,蝉鸣刺耳,鸟啼声声。君莫宇坐在凉亭之内,看着对面仙风道骨的百里天山问道。

闻言,百里天山轻捋胡须,眼神似是能够洞悉世事般,看向蔚蓝的天际,说道:“哎,老夫这个徒儿,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老夫就知道。他性格执拗又有些偏激,当初他还年少,轻狂不羁又有野心。若不是走到今日,老夫是如何都想不到,他会为了月王妃而改变了本性!”

百里天山的话,让君莫宇颇有同感的点头,叹气后说道:“百里师傅,他就这么走了,那东赛雪你打算如何安排呢?”

“随缘吧,赛雪丫头也是他最后的亲人了,他这个臭小子丢开一切就这么离开,老夫还能说什么!”

说话间,百里天山不禁看向对面的君莫宇,而话的意思也不乏暗示和戏谑。而君莫宇听到这些,打着哈哈的说道:“百里师傅,你是知道的。这天下于我来说总归是负累,但是我相信对于三弟来说,这些无非只是他生命一小部分罢了,三弟天生心细如尘又聪慧过人,我这也是将天下交给最适合的人而已。至于擎苍,他离开在我看来,终究还是因为他放不下她啊!”

本就狡猾的君莫宇自是明白百里天山语气不乏对他抛开西木皇朝,躲在天山们享福的戏谑和莞尔,但时过境迁,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甚至在当初西木大战结束,他和二弟三弟匆匆告别后便再次以游历江湖为借口离开。只是怕夜长梦多,毕竟当初的君帝已经驾崩,他的再次出现,虽然隐姓埋名,但若是被有心人发现的话,难免会拿去大做章。

“情字,世人永远无法参透。这个臭小子,一身武艺在最后都化为乌有,就这么孤身一人出去闯荡,真是不让老夫省心!”

百里天山明显的担忧泛在脸上,与君莫宇二人这段忘年交的友谊,也给他在天山门寂寥的日子,增添了不少情趣。

“百里师傅,算了吧。擎苍的心思明眼人得见,若是硬要将他留在天山门,说不定反而弄巧成拙。总之——谁?”

正当君莫宇语气惘然的诉说之际,突然他耳廓煽动几下,便对着凉亭外的一颗古树方向,厉声喝斥了一句。

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后,一身浅黄色的石榴裙慢慢从古树后方走出。女子两手在身前不停搅动着衣袖,低头的姿态似是眉宇含愁。

“赛雪?”

君莫宇和百里天山两人不禁面面相觑,看着那已经忘记了前尘今事的东赛雪有些诧异齐声呼唤了一句。

“宇叔,师傅,我大哥真的走了吗?”

东赛雪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君莫宇和百里天山,就连语气也是谨慎的试探,而那双眸子有些迷蒙的眸子内,也蓄满了水雾。

闻此,君莫宇哑然的看着百里天山,手掌也不禁摸上了衣袖内的信封。那信封正是东擎苍离开后,留给他和百里师父的信笺,可上面却再三嘱咐他们二人,不要让东赛雪知道他离开的事情。

奈何天意弄人,他还来不及隐瞒,事情就已经昭然若揭。

百里天山看着君莫宇,精明的瞳孔转了两圈后,捋了捋胡须,便捶着腰站起身说道:“哎,老夫这一把老骨头了,真是坐不住了!你们聊,老夫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