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在和服里面穿内衣的。”千草莲雾弱弱地回了一句,虽然她知道涅茧利只是在迁怒,不过怎么也算不到朽木家主的头上。

涅茧利眼一瞪:“衣服不就是给人穿的?你不是很怕死的吗?平时防护衣从不离身的,还硬磨着我做两套,说是替换着穿。怎么在关键的时候倒反而不穿了?”

朽木白哉斜跨一步,站到了千草莲雾和涅茧利的中间,沉声说:“这不是她的错。”

四周空气凝结,除了队长级别的那些人,站在一旁看笑话之外,其他人是脸色深沉,连大气都不敢出。

“好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等到安全了,朽木夫人第一个跑出了屋子,没想到就看到了眼前,这翁婿对峙的一幕。“一个明明年长,却没有年长者的风范,一个明明辈分高,却没有身为长辈的气度。你们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该替小莲雾想想啊。你们这不是摆明了,让旁人看笑话,让小莲雾为难吗?”

“对不起。”本能的,朽木白哉向千草莲雾道歉。

新娘子也本能地回了句:“没关系。”

周围的人又是一阵黑线照头,这对父女也太客气了吧!也许这就是大家族的规矩,一点人情味都没有,难怪小莲雾不肯从朽木家出嫁,甚至连姓都不愿意改。四十二区认识千草的街坊邻居站得远远得看着,同时小声嘀咕。

“多谢。”朽木白哉又向浦原和假面军团的那帮人致谢。

这次涅茧利倒没有抬杠,他对于蒲原,这位对他可说是有再造之恩的人,还是非常敬重的。

虽然很想继续看笑话,可看看时间不对了,四枫院夜一不得不开口提醒:“我说新郎新娘,现在离拜祭涅家宗祠的时间不多了咯,不知道大家赶去还来不来得及。”

“如果瞬步的话,应该勉强来得及。”在心里算了下时间和距离之后,千草也开始紧张起来,同时又暗自赞叹自己有先见之明,将和服开叉了。不然,让新郎抱着瞬步到涅家,才真的成了整个尸魂界的大笑话呢。至少,她的脸皮还没厚到那个程度。

“你们先走。”朽木队长也不多说废话。在祭拜先祖这种事情上,大家族更为看重,朽木家也丢不起这个脸。“源十一席,你也跟着吧…”

“好。”撩起队长羽衣,瞬步闪人。没办法,由于身材问题,六番队队长的羽衣穿在千草莲雾的身上,等同于穿长裙,而且是近脚踝的那种,对于跑步还有有那么点不方便,特别是现在这种赶时间的状态下,更是觉得碍脚。

“是…谢谢队长。”源雅樱施完礼,紧随千草他们而去。

“队长,还是我留下,涅家那边,你不出席不好。”阿散井恋次见状忙接口。

“这…好吧。”朽木白哉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向四枫院他们点头示意之后,朽木队长也闪人了。

至于朽木夫人,她虽然对于没有能全程参加婚礼过程,感到有些遗憾,她不会瞬步,赶不上,也莫奈何,不过想到那里有涅夫人在,也放心些。转头看到四枫院小姐和她的朋友在监视死神把那些虚装入牢笼,等待押送到十二番队驻地后,出于礼貌,朽木夫人对假面军团发出了邀请。

“既然赶上了,几位何不同行,也图个热闹。”她认出了其中几个,好像是以前护廷十三番的队长,后来不知为何失踪了,看他们的态度,对家主似乎有些排斥,因此环顾四周,她反而成了开口相邀的最好人选,当然,还有一个,就是今天的新娘,千草莲雾了,只是,她已经跑了。

“走了。空鹤还等了和我们拼酒呢。” 猿柿日世里一点都没给朽木夫人面子。

朽木夫人没想到会被拒绝得这么直接,不由一阵尴尬。

“我觉得,跟着新娘子才有热闹看,拼酒什么时候都成,这热闹,错过了可惜啊。更可况,朽木家的樱花酿也不必志波家的差多少。”蒲原喜助打圆场。朽木家可是大客户,无论有没有千草这个合作者,都是应该抓牢,不能放过的。

“听说朽木本宅是宴客主场,到时候,到场的美女应该不少吧?”平子真子突然想到,一下子来了精神。

“如果她们都穿比基尼的话,倒是可以去看看。” 矢胴丸莉莎伸手推推眼镜。

朽木夫人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是给气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忍,她必须忍,在这大喜的日子了,不能闹丑闻,更何况,四枫院家的大小姐还在场,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要给四枫院家这个面子。

“比基尼就太过了,像今天新娘子刚刚的那种装束,或者是十番队副队长平时穿着的就成。”平子真子认真反驳。

“我刚刚的话是替你说的。” 矢胴丸莉莎斜了平子真子一眼。

几个人正在顶着嘴,胖胖的有昭田钵玄滚了过来,依旧一脸温和的大叔笑:“我已经在牢笼外面又加了一层束缚结界,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还是建议快点送去十二番队比较好。”

“是,一切包在我身上。”阿散井恋次挺起胸膛,保证道。

“如果那个柿子头没有回虚圈,而是躲在哪里呢?就你那点本事…” 猿柿日世里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蒲原喜助也附和地点头:“说好了的,活的送去十二番队。作为一个商人,信誉是非常重要的。”他可不能给千草任何借口赖账,而且,这还是这丫头有史以来最爽快的一次,下次敲她竹杠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有的时候,蒲原喜助也在感叹,要是这个小丫头不是老想那些歪歪点子,而是正儿八经地做研究,说不定成就会在她老公之上,只是性格使然啊,还真是可惜了。

“那就有劳各位前辈了。”阿散井恋次也不坚持,鞠躬致谢。以他目前的能力来说,对抗市丸银,还是没有胜算。

“你谢错了人,答应押送的只有蒲原,跟我们假面军团可没什么关系。死神也是我们的敌人。刚刚出手,不是帮你们,而是因为虚同样是我们的敌人。” 猿柿日世里说道。

“没有直接杀掉,而是活捉,这是给店长面子,跟你们没关系。” 矢胴丸莉莎附和。

“嗄?”阿散井副队长傻眼。

看到受挫的目标转移,朽木夫人自然不会再自讨没趣,忙直接闪人,吩咐下人收拾东西,朽木本宅的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办呢。

一听这话,蒲原喜助忙以十二番队的仪器和这些变异虚的第一手资料来诱惑猿柿日世里,让她同意跟自己一起押送这批虚。

“碎蜂。”四枫院夜一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在。”

“女协的贺礼是送涅家还是朽木家?”如果是送涅家的话,不知道她现在赶去看戏,来不来得及?

“依照理事长的意思,送到朽木本宅去了。”

“嗯,不错。”夜一点头赞扬。她决定了,挑唆志波空鹤他们,带上酒,一起到朽木家看戏去。

越急越乱

再说千草他们,一路发足狂奔,她可以说是连吃奶的劲都使上了。相对的,新郎的形象就好看多了,不紧不慢地跟在新娘的身旁。本来兴高采烈地守在路边,想瞧瞧新娘子华丽阵仗的人们,个个目瞪口呆,张口结舌,看着从地面延伸至屋顶的死神飓风刮过,不明所以。难道说,虚圈要来抢亲吗?从未听说过啊!

“虚不是只把我们当成食物的吗?”

“你忘了,现在虚圈的王是谁。如果,如果说朽木小姐被抓去当押圈夫人,那绝对是整个尸魂界的灾难啊。”

“照你这么一说,难道来的是那位大人?你看,连涅队长都在逃命,我们是不是也快跑?”

“胡说八道些什么呀,你们没看涅队长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要说,涅队长还真是帅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有男人的味道呢?”某路人小姐双手交叉握拳,贴上脸颊,两眼冒出两颗巨大的“心”。

“嘶…唔…”突然旁边传出巨大的抽气兼咽口水的声响:“朽木小姐的腿可真白啊!”

呼啦,此人的周围立刻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与此同时,某色狼只觉脖子凉丝丝的,一股气势威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扑通”一声,很直接地来了一个腚顿,以屁股坐到了地上。队长级别的灵压可不是普通人承受的起的。勉强抬头,只看见长发飘飘,以及一身死霸装的黑色背影,但仅凭这一眼,绝大多数的人都能认出,那是六番队的朽木队长。虽然人已经飘远,但某色狼周围的人们还是不自觉的再次将真空地带的面积扩大。

当千草冲到涅府门前的时候,一个收势不住,差点摔跤。还好涅茧利眼明手快,及时伸手,揽住她的腰:“急什么,祠堂又不会跑。”他翻翻白眼儿。

“祠堂是不会跑,可时间不等人啊。”

“咳,嗯。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在院中急得转圈圈的涅夫人,收到消息,忙快步走出来,刚好看到自家儿子搂着新妇,她心中虽然欣喜儿子终于也开窍了,但现在场合、时机都不对啊!她不得不端出长辈的架子,薄责两人。

“对,对不起。”千草莲雾忙站好。

“朽木家小姐的架子就是大呀。姗姗来迟,要所有的长辈等她一个不说,还要未婚夫亲自去请,看来是一点都没把夫家的长辈放在眼里,茧利以后可怜呢。”涅家的人群堆里传出低低声音,在千草听来,完全属于酸葡萄心理。

“哼。”倒是涅茧利斜了斜眼,哼了声,还真是一群不知所谓的人。

就这一声‘哼’,立刻,涅家族人,一片悄无声息,就怕再惹怒了新郎。看得后面紧跟而至的坪仓玲肚子直抽。整个场面有点僵硬。

“不好意思,正要出门的时候,有人送贺礼来,所以耽搁了。”千草忙赔罪圆场。

“是谁这么不懂礼数?”二长老站出来兴师问罪。因为这场婚礼,最近送礼的人是络绎不绝,可送给朽木家和送给涅家的贺礼,两者之间没有可比性啊!为此,私底下,涅家人眼红的,不在少数。“怎么说,涅家才是你的夫家,要送礼,也该送到涅家来。送你那儿,成何体统。”眼睛扫到站在队伍后面的朽木家主,涅二长老忙又补充了一句:“当然,送到朽木本家也合乎礼仪。”

只可惜这马屁拍的力度太轻,未曾熏到朽木家主,便被空气中的灵子溶解了。

“我也这么说的,可是…”千草莲雾眨了眨无辜的眼睛,实话实说,“可是市丸队长不肯,他嫌麻烦。”

“呃,市,市丸队长…!?”二长老的喉咙发干。涅家其他族人暗自庆幸,还好,还好,还好市丸队长嫌麻烦啊,如果他不嫌麻烦,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涅家家主心里忐忑不安,脸色变换不定,她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她想让市丸银到涅家来大闹一场?借市丸银之手,替公公和夫婿报仇?这丫头小小年纪,心思也太歹毒了,要小心提防!

“既然二长老喜欢,那这贺礼就送给你了,坪仓五席…”

“在。”坪仓玲笑嘻嘻地站了出来。

“不要啊…!”市丸队长送的贺礼,是人都知道,是替谁送的,更猜得出送的是啥。送给他,不摆明着是要他们家上下几十口给这“贺礼”当食物么!涅家二长老脸色惨白,腿一软,当场就跪坐在了地上。

看到二长老的惨样,涅家同辈和晚辈的族人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了。

“这不太好吧。”千草莲雾皱起眉头,“怎么说这些虚都是最新开发出来的品种,我们这里都没什么资料,没研究过,万一番队队员以后碰上了,会很吃亏的。不过,你都开口说送人了,也不能言而无信…”千草歪了歪头,想了下,“二长老,不如这样吧,这些虚呢,我们先借用,等我们研究完了,在派人送到您家里,您看如何?您放心,保证不弄死,万一死了,我们也一定会再弄个一模一样的赔给您的。”

“不用,不用,就当我送给十二番队做研究了,不用赔。”涅二长老的头摇成了拨浪鼓。

在大伙眼中,现在的千草完全是纯洁的天使装扮,魔女内在啊。

坪仓玲靠向源雅樱,低叹一声:“这个二长老算是完了,每天提心吊胆的,就怕万一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小莲雾不高兴,她送几个虚到他们家去啊。既没说研究的时间,又没说贺礼中虚的数量。这个日子怎么过哦。”说到后来,语气中的幸灾乐祸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也太过分了吧。千草应该只是嘴上说说,不会真这么做的。”源雅樱依然坚持自己对千草莲雾的最初印象,总觉得她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雅雅,你真是太善良了。坪仓玲暗自摇头,并没有开口想要纠正她的观点。在坪仓玲的眼中,千草莲雾是把自己保护得很严的,什么都是先以自己的利益为出发点,然后是对她好的人,再外围,就属于凤毛麟角的日行一善了。如果触怒了她的底线,坪仓玲毫不怀疑,千草会翻脸不认人,不会顾及半点朋友的情分。

“都什么时候,还开玩笑!”涅夫人故意双手叉腰,粗声粗气地说:“怎么说那都是你们的长辈。”说着话的同时,涅夫夫人把跪坐在地上的二长老搀扶了起来。“快,快,快,没时间了。”

顿时,院子里再次乱作一团。一部分下人开始领着非涅家族人的客人们到客厅暂作休息,他们一般是不进涅家祠堂的。

“这和服怎么成这样了?”一位注意到千草走路姿势,进而发现衣服变样的夫人,又传出一阵尖叫。使得进祠堂的涅家大部队再次停住了脚步。

千草无力地头一垂,还真是越急越出乱子。

拜祭祖祠(未完)

这次,衣服成了争论的关键性话题。

“衣冠不整地进祠堂,是对列祖列宗极大地不尊重。”涅家某位上饿了年纪的老者还加强性的用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敲了两下。

千草低头看了看,她哪里衣冠不整了?白色的新娘和服,外套了同样也是白色的六番队队长羽衣,长长的羽衣刚好盖住了下摆不少走光的可能性,都是白色的,看上去不是挺整齐,挺顺眼的?最多是头上,因为奔驰的原因,发型有松动的迹象而已。

“如果现在换另一套和服,肯定错过在吉时拜祭祖宗了。”涅夫人焦急地争辩道。

“事出意外,这又不是千草的错。应该能通融的,那位长辈太顽固了。”听到骚动,被坪仓玲拉来看热闹的源雅樱评论道。

“蛋糕穿肠过,佛祖坐心头,心意比较重要。”坪仓玲点头。

“和尚不可以吃蛋糕吗?”源雅樱奇怪地看向坪仓玲。

“动物性奶油做的蛋糕就不可以。”

“你和千草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源雅樱摇头。

这个时候,处于暴风圈中央的千草新娘,伸出被保养得白白嫩嫩的小手,掩嘴,打了一个哈欠。没办法啊,本来么,没当过新娘的千草,从一大早开始就战战兢兢的,有那么点紧张情绪,这实属正常。接着,还没被抬出家门,就遇上了市丸银替蓝染大人送来贺礼这档子事情,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然后因为赶时间的压力,现在么,神经一松懈下来,整个人就觉得疲惫异常。至于那些人争论的话题,事实上,千草跟本觉得,这和她没关系。耳朵扫到坪仓玲说的‘蛋糕’两字,她,饿了!

前世,旅行结婚曾是千草的设想,到了尸魂界之后,与涅茧利到郊外打打虚,度度二人世界,曾是千草的幻想。大排夜宴,被人当猴子一样评头论足,也只不过是顺水人情,让长辈们高兴,反正不用她做什么,至于说祭拜祖祠,在千草的眼中更是华而不实,是家族凝聚族人向心力的一种手段而已。她甚至都没把自己当成朽木家族的人,更不用说是涅家的了。

只是,千草的这个举动无疑于火上浇油,在涅家族人眼里,这位朽木家大小姐,衣冠不整已经是对涅家祖先大不敬了,没想到不知悔改,神情还如此散漫!很显然,她跟本就没把涅家放在眼里啊。因此那些挑刺的人,就更为坚持,在他们眼中,千草不祭拜涅家祖祠,就表明涅家不承认这个儿媳。很显然,涅夫人也赞同这一点,因此她极为焦急地为千草向涅家长辈辩解着。

在看旁边的新郎,直接朝天翻了翻白眼,他也无聊,有这时间,他还不如去十二番队,看那些送来的新品种虚呢。他可是对蒲原他们抢先了一步,一直耿耿于怀,心里想着,不知道那些人得出了什么研究成果,恨不能马上飞过去。

“千草。”一直站在圈外的朽木白哉突兀地开口。

“到。”本能的条件反射,千草莲雾答道。

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了朽木家主的身上。挡在他前面的人群也很自然地让出了一条道。

“去换衣服。如果时间赶不及,就直接去拜祭朽木家宗祠,免得两边都错过了。”语气是淡然的,但用词却是强硬的。

坪仓玲在一旁挫舌,没想到啊,朽木队长一点面子都不给涅家,这可一点都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是。”千草莲雾有气无力地回答,还是要换衣服啊!看着夫人侍女手捧的华丽和服,千草一阵感叹,这到底是真心,还是在摆显啊?

“在想什么呢?”被朽木白哉的声音拉回神的涅茧利,转头看到自己的新娘对着新的和服一付苦大仇深的样子。

“一休和尚。”沉浸在思绪中的千草莲雾本能地回答。想想人家一休小和尚,穿着普通的衣衫参加贵族的宴席,被不长眼睛的门卫拦在了门外之后,硬是穿上自己最华丽的袈裟,再次登门。被众星捧月般地恭迎进府之后,嚣张地当堂脱下袈裟,扬长而去。一点都不在意是否得罪权贵,连累寺院。她,现在有这样嚣张的资本,可始终没有这样的气魄。

“一休和尚?” 涅茧利自己都没发觉声调上调了几度,有些尖锐。

立刻,不少耳朵伸长了。大新闻啊,呃,是大绯闻,朽木家大小姐在婚礼上心心念念的不是身旁的新郎,是别的男人,而且还是个和尚!

“不是啦,他是几百年前的,呃…”千草马上反应过来,还是不对,尸魂界的寿命可是不能用百年来计算的。她慌忙补救:“他是,几百年前,现世作古的,名人。”

“哼。”新郎的醋味儿淡了。“要是嫌麻烦,就别换了,别拿古人做文章。”

“可是…”

“两边都不去,公平。” 涅茧利回答得很干脆。

那是跟本不可能的事情,两边都得罪。她的肩膀太小,担不起。千草暗自腹诽。不过在这种场合,和自己的老公唱反调,那绝对是不明智的。

所有的目光再次转向朽木家主。

朽木白哉顿了顿,显然,他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这身衣服不适合跪拜。”言下之意,就是衣服的华丽与否,无关紧要,主要是千草划拉新娘礼服的时候,开叉太高了,走路,外罩队长羽衣,不觉得,如果跪拜,那是非常危险的…

这下,那些想借着朽木家主话,不准千草进祖祠的人都一下子哑了。

“真心实意,比任何虚礼更为重要。且事出意外,并非有意为之,家主你说呢?”在一旁一直未曾开口的涅家老爸,终于开始施压。他说一句话的功效,比涅夫人之前一箩筐的说辞都有效。

而身为涅家家主,也很明白,朽木家主可以当众不给涅家面子,涅家却不能得罪朽木家,这就是家族的实力。族人们的小小刁难,只要不超过朽木家的底线,真正涉及到了朽木家的颜面,人家也不会在意。因此,他看到堂兄给了台阶,忙应承着下:“堂兄说得是,事出有因,完全可以理解。可…”可朽木家主的顾虑,也同样要考虑。

“没时间了。”涅夫人一脸焦急。被那些人一闹,跟本就没时间换那华丽的和服了。

眨了两下眼,看了看身旁的涅茧利,建议道:“不如我们都换死霸装?”接着又补了一句:“情侣装。”现在时间就是一切,一切都向时间靠拢,怎么省时,怎么来。

坪仓玲搁在源雅樱肩上的胳膊一滑,身体一个趔趄。源雅樱趁机闪离了两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至于身后跟来的一些死神们,相互看了一眼后,也不自觉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请各位长老各就各位。”涅家家主开口,定案,算是默许了千草莲雾的建议。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切,麻烦。”涅茧利嘴上说着,但还是迈动了脚步,去让人换了平时穿的死霸装。

杂草千草

循规蹈矩地跟着祭词、跪拜、上香、上名册等一系列的仪式之后,千草莲雾只觉得浑身僵硬,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一分一秒,越数就觉得这时间过得越慢,反倒有一种催眠的作用。

终于熬到踏出宗祠的大门,千草莲雾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句:“真该让义魂丸代替我们拜祭宗祠?”

“马后炮。”翻翻白眼,千草莲雾对于新上任的老公的提议,下了评语。

“不是还有朽木家么。”涅茧利不以为意。

还没等千草开口,就听见身后响起一个尽量压低的严肃声音:“胡说!”涅夫人一阵后怕,还好,还好,只是嘴上说说,没有真的让义魂丸来代替。自家儿子,她心里清楚,才不会把那些礼数放在眼里,如果之前想到了,说不定还就真这么干了,如果真这么干了,万一捅出去,那涅家颜面扫地不说,光朽木家的怒火,也不是他们能承受的起的,真是万幸。

“朽木家主,既然时间紧迫,我看他们的装束就不用换了,直接赶往朽木家的宗祠,错过了可是大为不妥啊。”涅家大长老,一脸虚假的关切,要丢脸面,那就两家一起丢么,哪有让涅家一家出丑的。

“无妨。”朽木白哉虚应,无意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直接起身,与众人一起离开涅府,赶往静灵庭的朽木本宅。

大家伙才踏出涅府大门,就见一辆华丽的行辕停在前面。看到众人出来,车上的帘子掀了起来,几个丫鬟夫人装束的女子弯腰行礼:“小姐,服饰都已经准备妥当,请上车。”

涅家大长老的一阵红,一阵青的,煞是好看。

源雅樱咳嗽了一声,别过脸,很礼貌地没有给涅家的这位长老增难堪。

至于蛋糕女,直接是无视无听,一个箭步跟着千草踏上行辕长见识。一上行辕,她就像个乡巴佬似的,东看看,西摸摸,顺带几个“哇,哇”的配音。引得一旁帮千草换衣服的侍女们像冲了血的小母鸡般,将头抬得高高的,一脸骄傲。

“蛋糕。”双臂伸直,让人上下其手的衣架子开口了。

“蛋糕,蛋糕在哪里?”果然,立刻,坪仓玲的注意力被转移。

一位侍女忙从一旁拿出准备好的食盒,打开,将一碟碟精致的小点心放到了矮几上。

看到一脸享受的坪仓玲,千草这才将肚子里的疑惑问出口:“坪仓家没有这样的行辕吗?”

“当然有。”坪仓玲一口一个小点心,吃得舒心之极:“只不过,这样华丽的行辕除了盛大的典礼外,一般是不出行的。而且也不是随便什么族人都有资格坐的。”说着她还抬头认真回想了一下:“我记得上次本来有机会坐一次的,不过刚好赶上日吉屋出新品蛋糕,所以,你也明白的么。”

“理解,理解。”蛋糕是某人的命根子,这已经成了所有人的共识。“第一次出品的,是甜点师傅最用心的一次,自然是最好的,因为要打口碑么。反正行辕一直都在家放着,以后总有机会的。可极品蛋糕就不同,错过了,下次吃,味道就不同了。”某衣架子说得语气平稳,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

害的坪仓玲一脸感动:“就是,就是,果然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千草也。”

看着坪仓玲夸张的表情,在旁监督的夫人微微蹙起了眉头,感觉她有失大家小姐的风范,可坪仓玲偏偏又朽木小姐的密友,她自然不能说什么,只能狠瞪了几个没忍住,偷笑的侍女几眼,吓得她们刚扬起的笑颜立刻又消失不见了。

而这个时候,被不知是被坪仓玲吃蛋糕的样子诱惑,还是被点心的香味馋到,又或者两者兼有,千草莲雾的肚子在这个时候很不争气地鸣叫了。

坪仓玲赶忙很殷勤地一边奉上一口吞的小点心,一边说:“可怜的冰山女,她当初真应该进十二番队的。有姐姐罩着,那用像现在般辛苦。”(这个时候,源雅樱依旧恪尽职守地带着死神小队,保护在行辕两侧,准备护送新娘子进朽木本宅。)

“你说市丸银会不会让虚袭击这行辕?”坪仓玲穷极无聊。既然到涅家拜祭的吉时已经赶到了,那后面的依旧可以按照原先的行程,慢慢行进,无需赶时间。

这次,除了千草不以为意之外,整个车厢里的女士们都对坪仓玲怒目而视了,她这是什么意思?诅咒小姐的婚礼成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