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司情出生的二十三年,一直在等一个诅咒,除非诅咒得解,否则莫司情会一生咒怨缠身,寝食难安。而且…除非是命定的相爱之人,否则就是咒上加咒…”

“那个诅咒,是什么?”

“爱一分,焚心一毫。”

爱一分,焚心一毫。

乔浅浅的手,在那一瞬间滑落,无声无息。

“那…”她缠声问,“有解决的办法么?”

“血玉玲珑扣。传闻那个可以破解这诅咒,但…我找了好几年,连皇宫都派人去找了,还是找不到。”

找寻不到,又爱上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独自承受着焚心之痛。

而乔浅浅,就是那个一步步把他往绝路上逼的人。

“所以你才一直把我往外推对不对?”她眼眶泛红,“你个白痴你不会干脆点啊!我脖子有那么硬么!你躲不开我你不会拿刀砍啊!”

从来没有想过,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诅咒,这玩意儿虽然上辈子她从来不信,可是面对自己灵魂穿越这个异端的存在,她还能不信么?想起她过去做的事情,她恨不得时光倒流,一切回到原状。

“我…”她挣扎着起身,“我回家,你就当没见过我好了…”我们再也不见,你就没事了是不是?

“浅浅…”莫司情按住她。

“哈哈,那个你不用担心,青衍水上次和我闹着玩呢,我是骗楚艺说他想对我啥啥的…”

拨开他地手。

“浅浅…”

“真地不要紧的啦,你这秋水宫里阴森森地,谁爱待,才比不过我定北王府富丽堂皇…”

摆手干笑,下床。

“浅浅!”

莫司情几乎是怒吼出声,把那个和乌龟差不了多少的人按回了床上,再看她的脸,竟然已经满是眼泪,听她的口气还以为她在笑,其实早就哭得不成样子了…

一瞬间,莫司情听到了心里什么东西瓦解的声音,清脆的声响。

“莫司情,我最近爱出夜汗。”

那个人还不安分地在狡辩,莫司情恨不得堵上那怎么也不老实的嘴。而他也那么做了,并且效果颇好----用他的唇。

有什么解释比一个吻更明了呢?

“唔…”

乔浅浅想说你想干什么,一张口就给了莫司情的舌头可趁之机。他的舌头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滑了进来,席卷。

没有什么解释比这更有说服力。

莫司情想要告诉她,莫司情不悔,不悔,死也不悔。请…别走开。

好不好?

浅浅,你究竟明不明白莫司情的心呢?

彼时,乔浅浅只想哭,为这明知是错误的开始,为了莫司情来之不易的爱。

泪水迷了眼,她看不起他的脸,只看到他眼角的图腾似乎有些泛光,转瞬即逝。

53.云片糕归来

一夜,梦中花开。

乔浅浅坚信自己的脑神经相当强硬,因为就莫司情在床边坐着这情况,她还可以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不仅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上辈子的学校,稀里糊涂沿着学校里历史最最悠久的石砌小道慢慢走,走着走着,不见了方方正正看着心烦的教学楼,不见了食神膜拜退避三舍的食堂楼,只剩下了一条小道,延展着向远处。

喂,搞什么鬼?

她听到自己是声音晃晃悠悠地飘荡着,身边不知何时起了雾气,那声音就在雾中飘了开来,变成了好几个叠音。

依稀,有水声传来,然后只一瞬,她就发现自己站在了学校最深处那个古老的木头桥上。桥下是潺潺的流水,水里盛开着红艳艳的莲花,在雾气里,那红光柔和得像是要融进去一般。

不是吧?

她揉揉眼,那木桥下面本来是一潭死水,早就被堵死了源头和出口,哪里来的流水潺潺呢?

再然后,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弯下了腰,缓缓伸手去摘那红莲。一寸,一寸,就快够到了…

不要,会摔下去的!

她心里大叫,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只一瞬,身体就失去了平衡,栽倒下去。

水花四溅。

“哇好不容易手脚可以运动了,乔浅浅惊叫出声,还没把这一声延续到天荒地老,就被映入眼帘的人吓得又咽了回去。

“莫莫莫司情?”

“你没事?”

莫司情直接跳过了她刚出生的鸭子一般的神情,伸手把她的脖子一扭。查看伤口。

痛…

乔浅浅眼泪汪汪。想用手摸,被莫司情拦下。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他顿了顿,“有酥痒地感觉?”

酥痒?

乔浅浅转转脖子,看着莫司情一脸地担忧摇摇头,扯出一抹干笑:“嘿嘿。没有。”除了一点点的痛,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莫司情却好像见了鬼一般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这让乔浅浅很不爽。怎么着她没有事情他还不愿意啊?

“喂,你想干嘛?!”

她还来不及翻个白眼以表鄙视,就瞪大了眼看莫司情就那么落落大方地----掀她衣领?!流氓啊流氓啊光天白日的流氓行为啊…

“别动!”

莫司情沉下脸呵斥,小心翼翼地又把衣襟往下翻了些。乔浅浅的脖颈上,除了昨天被妖兽咬伤地两个紫色的牙痕,就再也没有其他痕迹,即使再往下,也只有白皙的肌肤,哪里有其他东西呢?怎么可能?”

莫司情自顾自地喃喃。又把衣领往下掀了些。青云自古就有传闻。妖兽月圆成狂,被它咬伤地隔天就会毙命,如果当即有人愿意把毒引到自己身上,隔天被咬伤的那个人也会昏迷个把月,伤口溃烂。而乔浅浅的伤口,分明是正在愈合的模样啊。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你个头!”

“你别动。”

“那你别往下掀了笨蛋!你内存不足还是缓存清空了啊!”

终于,乔浅浅口不择言了,彰显着她已经到了极限。

莫司情这才发现手下触指柔滑,顺着看去。才发现手下碧绿的衣衫被掀开了好些。其间淡绿的内衫已经露了出来,若隐若现。春光隐隐。

“啊…”

乔浅浅在愤愤然拉起衣领的时候,发誓她听到了莫司情小小的惊呼,然后是莫司情唰地僵硬的脸。

于是乎,又成了她乔浅浅要强X他莫大纯情少爷。

这个人,果然是个极品---某年某月某日,乔浅浅再一次下了定语。

看着莫司情一脸你敢非礼我我自杀地纯情面孔,乔浅浅地恶魔因子爆发了,她回想起了在飒飒那里学的所谓女人最好的杀人夺命武器:姿色诱人。别的不敢说,就青冉这副模子还是相当有潜力的。

“莫司情,哦不,司情,哦不,情儿…”乔浅浅垂眸一笑,抬起头时笑得春风得意,还没等莫司情反应过来,就身子一软靠了上去。

阿弥陀佛,千万别出现扑空这种侮辱智商的事情了啊…

万幸,成功着陆,只是莫司情脸上的神色却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他不该是意乱情迷情难自禁的模样么?怎么…怎么看就这么,想笑?

“喂。”你不要那么不给面子。

莫司情一夜的担忧,随着乔浅浅地举动终于烟消云散。心中还有个隐隐地期盼,然后在某个点上被激发了,低下了头,肩膀微颤。

乔浅浅稀里糊涂地弯下身,发现莫司情竟然在----笑?

“我有那么没出息?”

没出息,飒飒说的。

莫司情就在这时候抬起了头,眼里盛满了光芒,眯起来就快溢满。嘴角上扬起漂亮地幅度,眼睫弯弯。

他说:“你的确没出息。”

然后捂住嘴干咳了几声,抑制不了,居然就这么笑出了声。

乔浅浅:…

当是时,风也淡,云也清,艳阳初升。

莫司情的笑眼被初阳映衬得星光点点,一时间让乔浅浅看呆了。再往后,一声很轻的鸣叫,把乔浅浅的心思拉了回来。

“呜呜。”

这声音!

莫司情和乔浅浅对望了一眼,同时朝声音的源头望去。

昨夜事出突然没有关窗户,就在窗台之上。一团白色的身影站着。正目光隐隐地看着屋子里。

尖尖地耳朵,修长地身体,还有那一身的白色绒毛,不是云片糕是还能是什么?

如果是平时,乔浅浅早就扑上去把它抱下来了。可是经历了昨晚的事情,鬼才有胆子去抱它…

“呜

云片糕似乎是颇为不满,又叫了一声。一双圆润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乔浅浅,见她没有反应,它烦躁地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又晃晃尾巴在窗台上坐了下来。

于此,乔浅浅想回一句:呜你个头。

只可惜没那胆子。

莫司情站了起来挡在她身前,被她一把拉开。

“喂,你看它的眼。”

乔浅浅忽然发现云片糕有什么变化,下了床点给莫司情看。

要说变化,就是云片糕地眼睛。现在的云片糕病并不是想扑上去咬莫司情的愤怒状态。但眼睛却是火焰一般地眼色。更加明显的是,它的两个眼角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两个紫色的印记,小小的缭绕着。

“那个印记好眼熟。”

乔浅浅扯了扯莫司情,却发现莫司情的手臂僵硬了。

那印记…分明就是莫司情眉梢的那个…

“莫司情?”

“别问。”

莫司情也看到了云片糕眼角的印记,脸色阴沉,语气里透了淡淡的颤抖。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乔浅浅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她看到了云片糕眼里一闪而过地揶揄。

“呜呜

“…云片糕?”她小心地叫了一声。

云片糕欢快地应了一声:“呜

然后无声无息地跳下了窗台,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

乔浅浅吓得后退了一步。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床上。扑通一声倒进了床里面。莫司情则是抽出了软丝剑,对象是转了个方向一步步朝他毕竟地云片糕。再然后。只听见剑滑过空气的一声轻响,一剑刺空。云片糕就趁着这个机会一跃而起,跳到了床上。

“哇!”

乔浅浅惊叫,眼睁睁看着云片糕凑到了她的脸边,然后张开了嘴----伸出舌头----舔。

额乔浅浅浑身僵硬地转过脑袋,云片糕粉嫩嫩的舌头就舔在了她的鼻子上。

“云片糕…”

“呜呜

“你想干嘛?”

“呜呜

一人一受,对视了许久。

莫司情看着,不敢轻举妄动,半晌才发现云片糕似乎对乔浅浅没什么恶意,才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浅浅?”

云片糕回头恶狠狠一眼。

乔浅浅刚从僵硬中回过神,狼狈地爬起身朝他笑了笑。

“嘿嘿,我没事。”只是被云片糕吓了半死而已。

“呜。”

“浅浅,你走开。”

莫司情的眼里阴沉一片,盯着云片糕,只是腾出手挥了挥示意乔浅浅闪开。那眼里盛满的是露骨的杀意。

他想杀了它----乔浅浅无比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她也知道首先该做的是闪开,然后看着莫司情把这个昨天咬伤她地碎尸万段,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回头看见正舔着自己指尖地云片糕,心里竟然闪过一丝丝的不忍。

“莫司情…等等…”她轻声说,“也许,也许不是云片糕呢?昨天…咬我地是个人啊…”

昨天晚上即使再糊涂,也不至于分不清人和云片糕啊,只能说,云片糕和那个人,或许有着说不清的瓜葛罢了。

乔浅浅说的无心,莫司情却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

“你说你看见咬你的是人?!”

“是啊。”

“怎么可能…”

莫司情眼神一阵恍惚,云片糕就趁着空挡跳到了乔浅浅的腿上,往她怀里钻。

场面变成了一个奇怪的状况。

再它变得更加奇怪之前,有个人的出现打断了这个奇怪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