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羿宸依然平稳如山,可怜的沈然夹在中间,走也不是,跑也不是,两方若打起来,首当其冲倒霉的还不是她。

慕容羿宸仿佛没有看见那如狼似虎,凶神恶煞的黑衣人,也没看到中间站着的可怜小羊羔。

沈然在心里狠狠地问候了慕容羿宸祖宗十八代,正欲抬起手来自卫时,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握着了她的肩膀,抬头一看,可不就是慕容羿宸吗?这人是鬼吗?瞬间转移,段誉的凌波微步也不过如此吧。

慕容羿宸轻轻一扯,将她拉到怀中,用一只铁臂将她环住,另一只手扫向离他们最近的黑衣人,瞬间那三个黑衣人被弹飞了出去。

慕容羿宸冷冷一笑,手却始终紧紧拉着沈然。这时,一个黑衣人举剑往他的胸前刺去,那儿正是要害,如果被刺中不死也半条命。但慕容羿宸是何等样的人,若他这么容易对付,从小到大林林总总的刺杀,他哪能活到现在?只见他用食指与中指轻轻一夹,便夹住了这来势汹汹的一击,再一弯,剑立即断成碎片,全部返折回黑衣人身上。黑衣人惨叫一声,痛苦地捂着脸倒在地上挣扎,不一会儿便不动了。

沈然定定看着他,仿佛忘了这周围还有如狼似虎的黑衣人,也忘了这俗世凡尘。丫丫的,这厮还真是他妈的帅,看这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尤其是这股从容不迫、浑身成天的高贵气质更是叫人想尖叫,连打个人都这么潇洒。这造物主确实是不公平的!

为首的黑衣人身体紧绷,握着剑的手还有一丝发抖,显然是害怕眼前的人。主人说得不错,慕容羿宸果然是个可怕的对手,他的武功已经到达出神入化的地方,就是他们这里所有人倾尽全力也未必能伤他分毫。

他对着周围人使了一个眼色,所有的黑衣人顿时明了,齐齐往慕容羿宸刺去,眼前慕容羿宸无路可避,而剑已到眼前,他不慌不忙,抱起沈然,凌空一跃,落下时正好踩在了那二十几把剑上,一时间,风起云涌。

一只脚便踩住了二十几把剑,压迫得他们不得动弹。

沈然浅浅一笑,这男子当真是狂妄至极,能凌空站在剑上已经极难,没有一定的武功修为绝对做不到,尤其是他还抱着她这个‘拖油瓶’,他的确有狂妄的资本。

突然一道白光自眼前划过,条件反射地,沈然推开慕容羿宸,却让自己失去了立足点,身体往后倒了下去。

慕容羿宸显然没有预料到沈然会突然推开她,微愣一下,但就是在这不到一秒钟的的分神,一缕白烟自他眼前飘过,只见长袖一挥,纵身飞向地面,在沈然即将杯具地摔成肉泥里揽腰搂住了她。

沈然惊诧地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她没料到慕容羿宸会抛下那群欲置他于死地的黑衣人而赶来救他,这一点都不像他,那个以冷血无情见称的宸王。他的手臂很有力,竟让她产生了近似安全感的错觉来。

慕容羿宸扶正了沈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便放开她。沈然清楚地感应得到他身上除了惯了的冷漠之气,更多了一抹浓烈的杀意。

果然,他伸出一只右手,手指一弯,像是在吸东西一般夺过一个黑衣人的剑,倾身一挥,划下优美的弧度,一系列的动作仿佛只发生在瞬间,让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连沈然都看得目瞪口呆。

秒杀!

怎么一个帅字了得?

合着他方才只是拿这些黑衣人开涮,现在才是出真章,这些想刺杀他的人还真是自寻死路,根本就不够看。只是这魔宫怎么会刺客宸王,江湖与朝廷不是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吗?

沈然无比哀怨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心想着从来没见过这么久龟毛的男人,连杀个人杀完也要洗手,她再次确认这男人是个怪胎的想法。

不用怀疑,此刻他们正是站在河边,而她正看着慢悠悠洗手的某人。问题是,他爱洗是他的事,为何非羁押着她呢?

“宸王,话说现在已经很晚了,民女就此别过。”沈然挤出一丝笑容对着背对着她的慕容羿宸说道,说着脚已经准备踏出第一次。

“秦四小姐这样就想走了?”慕容羿宸凉凉地说道,转过头来,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沈然。

“呃,那不知宸王想如何?”与聪明人说话还是直接开门见山的好,绕绕兜兜的实在没意思也没必要。

“本王不过想知道秦四小姐为何会出现在此地罢了,四小姐不必紧张。”慕容羿宸慢条斯理地说道。

“民女来此地只是为了采药,而且我不过是区区一介民女,小女子的行踪王爷是否关心得太过了。”慕容羿宸一出手便是想杀她,后来又救她,他到底是想干什么?沈然实在是无法理解。

“你即将成为本王的小姨子,本王关心你也是应该的。本王不过是奇怪,你一个大家小姐孤身一人来此荒僻危险的地方,家人都不担心的吗?”他说的话似乎带着关心的意味。

骗鬼吃豆腐去吧,他对他的未婚妻都要理不理的,冷若冰霜,还会管她这个所谓的小姨子,开玩笑!

“我不喜欢别人跟着。”沈然简单地回答了她为什么会独自一个人在这边的原因,她总觉得慕容羿宸是想刺探些什么。

“你就不怕遇到危险?”慕容羿宸突然觉得跟秦汐然说话挺有意思的,他甚至在想,如果当初订婚约的不是秦三小姐,而是秦四小姐,他也许会更开心一点,至少秦汐然是他第一个有兴趣聊天的女子。

“难道王爷认为在皇上和王爷您的英明领导下,龙陵皇朝是个贼寇四起的地方吗?”

慕容羿宸低低笑出声,沈然竟然觉得他的笑声很好听。

“本王现在才知道原来秦四小姐口齿竟是如此伶俐。”以前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她,但一直认为她是那种胆小而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人,没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王爷过奖了…民女真的该告辞了。”天色确实不早了,其实慕容羿宸也没有那么难以相处,是吧?

“本王送你回去。”虽说龙陵现在国泰民安,但是总是会有些顾及不到的地方,这么偏僻的地方难保不会有流寇出现。

“不用了,多谢王爷好意。”她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而且她跟慕容羿宸的交情也没那么好。

“对待救命恩人,你会不会太不假辞色了?”慕容羿宸微微挑眉道。这是第二次了,她拒绝他的好意!

救命恩人?我靠,要不是他无缘无故冒出来还顺手带来一群杀手,她何至于当夹心饼干?

但沈然扬起一抹笑,道:“那小女子就多谢宸王相救。”他想要她感谢嘛,那还不容易。

“秦四小姐性命矜贵,一个谢字是否太简单了吧?”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想逗逗这个有趣的小女子,仅仅只是跟她站在一起聊天,他就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

“那王爷认为该如何?”沈然从来都搞不懂他,也懒得去猜测他心中的想法。

“一般来说,以身相许吧?”慕容羿宸非常顺口地接下去这句话。

正文 第二十章 暧昧

“啥?”事实上,沈然被雷到了,也被吓到了,惊得倒退一步,不料却脚下一滑,卟通一声整个人往湖里倒去。

而这回慕容羿宸没有英雄救美,反而饶有兴致得看她在水中扑腾。

沈然掉入水中,由于促不及防,她猛地喝了好几口水,双手本欲伸展时,眸光倏然一转…

“救命啊,救命…我不会游泳…救命…”她喝进一口又一口湖水,手脚并用,苦苦在水里挣扎。

慕容羿宸淡淡地看着,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直到沈然的呼喊声停止,他顿感不对,定睛一看,水面上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衣服一角飘浮,而她整个人已经沉入湖水中。

“该死的!”慕容羿宸低咒一声,飞身拎起沈然,毫不怜香怜惜玉地把她丢在地上。

看她惨白着一张脸,奄奄一息,全身衣服湿透,紧贴着她的皮肤,若隐若现出美丽的曲线。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配上魔鬼般的身材,足以让全天下的男人为之喷血。还好,他定力够!

“该死的女人,麻烦死了。”他拍打着她的脸颊,而她却没半点苏醒的迹象,真想把她丢在这里任她自生自灭。

他将她扶起,让她正对着他,按住她的肺部以掌力逼出肺里的水份。

卟的一声,结果水是出来,却不偏不倚喷向…他的脸…

某人在心里奸笑,嘻嘻…只可惜她没胆睁开眼睛看看他的糗样。其实她不止会游泳,而且还是个中高手呢,当年她还破过学校记录呢。

慕容羿宸闭上眼,咬着牙,脸上异常阴沉,整个就是乌云密布,随时都可能爆发,他睁开眼,眼中凌厉得让人害怕,像是要把人活生生撕碎一样,换作别人肯定会被吓得个半死,只可惜他对着一个‘昏迷’的人,一点作用都没有。

“秦、汐、然…”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水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到衣服上,显得有些狼狈,却依旧无损他的俊美,更让他多了几分狂野与不羁。

谁不知道他慕容羿宸是有严重洁癖的人,平时一点点赃东西沾上他身,哪怕只沾到他的衣服,他都要去沐浴更衣,这个沈然竟敢喷他一脸,简直是找死。

火气直线上升…可他能怎么样,只得认死地抱起她。

“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他无奈地自言自语,这辈子他还没试过这么有耐心过,就连他最敬爱的母妃都没有过这样待遇呢。

某人窝在他怀里,嘴角微扬。想必现在的慕容羿宸肯定是一副恨恨又无可奈的样子,说不定他还真是欠她的呢?谁叫他敢吓她?不整整他,她怎么对得起自己。

沈然悠悠醒来,迷惑的眼睛不安地望着四周,到处都是黑黑的,只有几簇火苗在闪耀着,火堆处静静地坐着个男人。

“你醒了?”慕容羿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又将目光投向手中烤鱼,它正散发着阵阵香味。

她条件反射地迅速检查了自己全身,还好,没什么不妥,衣服也全干了。没办法,都怪他啦,怀抱太温暖,害得她忍不住给睡过去啦。

慕容羿宸则对她这一反应大感不满:“放心,本王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他没那么禽兽不如,刚才说要她以身相许也只是开开玩笑,谁晓得这女人居然吓得掉得湖里。

“这里是哪里?”她迷糊地望着他,像一头迷路的小鹿,格外惹人怜爱。灯火反射在他冷峻的脸上,若隐若现地闪耀着,衬托得他更为俊美迷人。无可否认,他一定是老天最为眷顾的宠儿,赐给他如此完美的容貌体魄,圣人都忍不住为他痴迷。

“山洞。”她有眼睛,难道自己不会看,不会溺一下水连视力也不行了吧?

“我知道这是山洞…”

她欲再说,却被他不耐烦地打断:“那你还问。”他一定是疯了才会留在这里陪她瞎耗。

“我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人太难沟通了,阴晴不定的,谁嫁给他谁一定倒霉?就不知秦汐怡有没有这个福气当这个倒霉鬼了。

“当然是本王抱你来的,难道你以为就你那体力能自己爬到这里来?”他瞄了一下她那弱不禁风的娇躯,十分鄙视。

这么看不起人,哼,要不是他,她至于这么凄惨吗?要不是有他在场,她完全可以自己爬起来的,话说这个湖实在是浅得很,让她演得很没成就感,也没真实感。

沈然翻身坐直起来,闻到阵阵香味,自己的肚子早就在无声抗议了,这香味更是将她的馋虫给引了出来。她从早上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吃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新嫩的鱼儿,恨不得将它生吞活剥了。

如此目光灼灼就是寻常人也感应得到了,更何况是灵敏度异于常人的慕容羿宸,可是他仿佛没有注意到似的,撕下一块鱼肉,津津有味地吃着。

有这么好吃吗?她吞了吞口水,双眼更是离不开他手中的美食。可恶的上官羿宸一点君子风度都没有,就不会主动给她一点吗?

慕容羿宸余光偷偷瞄了她一下,气嘟嘟的脸蛋散发着诱人家红晕,真是太可爱了。他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勾起一抹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淡笑。

“你不冷吗?坐那么远,本王又不会吃了你。”语气虽然冷冷的,但眼里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妈的,真被他的乌鸦嘴给说中了,沈然秀气地打了个喷嚏,本来就体质偏寒的她落过水,又被冷风这样吹着,如果不想受风寒的话,就只得乖乖坐在他身边去。

“吃吧。”她刚一坐落,慕容羿宸就把另一条鱼伸到她面前。

“谢谢。”接过鱼,她简直是受宠若惊,这宸王什么时候这么心慈良善了?看来民间传言并不可信,宸王也没传中那么冷血无情。

两人静静地坐着。

慕容羿宸向来冷漠,而且身为王爷的他,向来只有别人巴结讨好他的份,他从不需要自己去找话题的,他倒想看看秦汐然是真冷情还是假正经。而沈然显然也不想与多谈,两人便只有沉默以对。

整个山洞寂静得只听到火苗丝丝燃烧的声音…

此情此景让她不由得高中毕业时学校举行的篝火会,那时大家都是那样的纯真无邪,围在一起又打又闹的,想起来仿佛恍如隔世,一切是那么遥远,又是那么清晰,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还记得当时不知是谁提议,每个人都必须上台表演一个节目,沈然身为校花就是想低调点也不行,硬被抓上台,她的至交好友叶水心立即挺身而出,最后只得两人合唱一首歌,众人才放行。

到现在她还很清楚当时两人唱的那首歌,真想再重温一遍。

实事上她也这么做了,仿佛忘了周围还有个人,她轻轻哼唱起来,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之中。

忽听到轻声哼唱的声音,慕容羿宸将原本落在火苗上的视线移到那张清丽脱俗的娇颜上,只见她闭着眼睛,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烛火映射在她的面上,为她镀上一层温暖祥和的光辉。

这首歌…怎么听起来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过,但仔细一听,又觉得哪里不一样。

无可否认,她的歌声很美也很温暖,不知不觉中将他的思绪拉到五岁之前无忧无虑的童年之中,清粹不掺任何杂质。他,沉醉了…

歌再美也有停歇的时候,正如美梦往往都是很短暂,而现实却往往残酷而漫长。

慕容羿宸慢慢睁开眼睛,他的梦,该醒了…

“很好听。”慕容羿宸由衷地说道,至少让他的心境有了片刻的安宁,他求之不得的安宁。

“是吗?”若叶水心听到,一定会兴奋得跳起来,大叹找到知音了,因为那是叶水心自创的处女作,虽然她歌唱得不咋地,号称‘跑调之王’,不过她作的曲子倒是挺有个人魅力的。

“叫什么?”慕容羿宸像是来了兴致一样,好奇地问道。

“《纯真时代》。”曲子是叶水心谱的,不过名字倒是她取的,这首歌听起来很温暖,很有童年的感觉,相信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纯真。

“纯真时代…”慕容羿宸喃喃念道,名字很美很真,跟曲子很相符,勾起了他短暂的回忆。

“王爷也有过纯真的时代吧?”从他的脸上,她似乎窥探出什么了。她相信他不是天生这么冷漠无情的。

慕容羿宸不答反问:“你难道没有吗?”

“有吧。”有沈瑶妈妈陪伴那短短的婴儿,她也算有过童真吧。

慕容羿宸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仿佛感染到她身上淡淡地哀愁,平静无澜的心波突然起了波澜,令他想驱散这股冷意:“再唱一次吧。”他似乎迷上了她暖暖的嗓音,这样嗓子唱来歌来也一定很好听到。

沈然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你说唱就唱,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慕容羿宸倒也不强求,转向另一个话题:“听闻秦家小姐都个个才艺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才艺不凡?她有表现什么才艺吗?不就随便哼了一首歌吗?这些古人太爱大惊小怪了,要是叶水心那家伙在这边大唱一首独属于她跑调典型的《卡门》一定‘艳惊四座’。

想着想着,沈然倏地笑了…

她想到了什么,这么开心。她的笑容不再像以往再疏离冷淡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

这么纯真无邪的笑容让他突然恶作剧地想把它毁掉,他很想看看她永远平静淡雅与世无争的面孔下变得张皇失措的样子。

他邪肆一笑,伸出修长美丽的手指来到她的唇边。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初吻

“王爷…”她惊得想后退,似在责怪他的无礼。

慕容宸羿一笑,轻轻拭去她方才吃鱼沾在嘴角的一点污渍,动作轻柔,眼神也温柔似水,简直是溺死人。

“我自己来。”丢脸死了,沈然自己胡乱地擦着,尴尬地一笑。他怎么可以用这种眼神看她呢?而且他知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么迷人。

慕容羿宸的手却不曾离开,停留在她的唇上,略为粗糙的指腹摩擦着她的粉嫩的红唇,她的唇形很美,且不点胭脂,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幽香,如温风般窜入他的鼻尖,不是那种浓烈香熏的味道,也不是胭脂水粉味,而是一种淡淡的香草味,大概是跟她常年浸透在草药有关。

他突然间觉得她好美,美得清纯,美得好像从来没有沾染过尘世的仙子,犹如幽谷兰花般的绝艳空灵,这一瞬间他忘却了原本的初衷。

她愣愣地看着他的俊脸离她越来越近,他的唇压上了她的…

慕容羿宸一手扣住她的头颅,薄唇带着霸道强行覆上,辗转吸吮,却也不失温柔。

突如其来的举动,沈然目瞪口呆,脑袋有那么一瞬间空白。天啊,她被吻了,被强吻了,她的初吻啊…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懂得挣扎。

他并没有放开她,反而为她的挣扎感到生气,强行撬开她的贝齿,湿滑的舌头灵活蹿入她的口腔,寻找她欲躲避的丁香小舌,与之纠缠。

从没接过吻的她,处于呆滞状态,她的反抗对他来说完全是螳臂挡车,她无助地,无措地,任他卷住自己的舌头。

他继续蹂躏着她的唇,大手还开始沿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游动,另一只手则是抓住了她挣扎的两只手。

随着热吻不断加深,周围气氛越来越暧昧,被吻得几乎无反抗之力的沈然逐渐察觉到一阵冰凉,胸前源源不断地燃起酥麻,他的手竟然…伸进她的衣内。

沈然急恼得几欲想哭,她拼尽全身力气,终于将陷入情欲的他推开,TMD,居然敢轻薄她。

浓浓的失落在他眼中一闪而过,该死的,慕容羿宸暗咒道,仅仅是一个吻就让他失控,他的自制力向来很好,以往再美丽妖娆的女子百般手段勾引他,他也能坐怀不乱,而这个沈然分明什么都没做,却让他把持不住。她就像致使的罂粟,一旦沾上,就让人戒不掉。

沈然气恼地瞪了他一眼,正欲拂袖而走,却发现慕容羿宸脸色出现了异常的红潮,眼神似乎也有些迷离。

电光火石之中,沈然突然想起了方才被黑衣人围攻时,他们好像有撒了白烟之类的东西,宸王也没去怎么理会,难道是…难怪慕容羿宸的意志会变得如此薄弱了,只怕已经被毒愫侵入了。

想到这里,沈然也顾不得自己被轻薄的事,反手按住他的脉搏,良久才放下,脸色有些沉重。

“王爷,你中毒了。”

慕容羿宸嘴角轻轻往上一勾:“本王知道。”

知道了还放任着,疯子!

慕容羿宸没听见她的腹诽,径自打坐起来,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光圈。看得沈然眼睛大放光芒,这种境界…

良久,慕容羿宸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还有点虚弱,沈然知道他的毒性并没有被他除去,而只是被他暂时压制住罢了。

“王爷,我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早想离开吧。”如果不是因为救她,不是因为她落水,慕容羿宸早就回京找人解毒,说起来,沈然还是有那么一滴滴内疚的。

慕容羿宸点了下头,两人走出山洞。出了山洞,才知道已经到了傍晚了,没想到他们竟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

沈然看慕容羿宸脚步有些虚浮,主动伸出手扶住他,好歹他也是为了她才会弄成这样,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慕容羿宸看着沈然的动作,却忍不住戏谑起来:“秦四小姐,该不会真的爱上本王了吧?”方才二人唇齿相依的感觉似乎还残留着,虽然当时他的意识不是很清楚,但美好得让他连恋。其实秦汐然有才有貌,家世也不错,倒是符合他的要求,尤其这股与众不同的气质很是吸引他。不过正妃是不可能了,给她妾侍的名分,或者侧妃也未尝不可。在皇室里,姐妹共侍一夫并不少见,甚至可传为一段佳话呢。

“王爷认为呢?姐夫!”沈然不答反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这男人,太自大了…

那一丝轻蔑飞快流逝,却被他捕捉到了。望进沈然那一泓秋水,很挫败地发现里面没有半丝痴迷和情愫。

“本王怎么觉得这声姐夫叫得有些讽刺。”是讽刺,而不是吃味,更不是嫉妒。

“王爷想太多了。”沈然冷笑道。

她一眼就知眼前这个男人非池中之物,他有野心,有抱负,而他的婚姻注定了是要‘企业联姻,强强联合’。而秦家三小姐正符合他的条件,秦家的势力在朝堂不容小觑,秦老爷子是三朝元老,先帝留给当今皇帝的辅臣,秦家长子秦子谦虽无心从政,偏爱医学,但好歹也是太医院首座,他的妻子娘家更是一大靠山,权倾一方的番王,他的妹妹更是皇帝的宠妃,至于秦家其他子孙也不遑多让,或多或少都在朝上捞个一官半职,盘根错节,门生更是数之不尽。

何况汐怡也是当世有名的才女美女,他何乐而不为?

至少沈然,也就是秦四小姐秦汐然一个母不详,名不正言不顺的女儿,自然是将忽略进行到底了,基本上很少有人知道秦家还有个四小姐存在。所以,就是他慕容羿宸对她真的有好感,他也绝不会舍弃秦汐怡而取秦汐然。只爱美人不爱江山这种事绝不会发生在像慕容羿宸这样冷情的男人身上。

只是等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不是慕容羿宸不是这种人,而是他当时还没遇到一个真正让他倾心相爱的女子。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姐妹争夫

“或许吧。”慕容羿宸亦回答了棱模两可。从短暂的谈话中,他知道这个女子有她的骄傲。

周围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慕容羿宸的目光停留在沈然身上,并没有发觉,否则以他的功夫早在百步之遥他就应该听到了。

只听到他闷哼一声便没有下文。

半晌都不见慕容羿宸有反应,她忍不住抬头看去,却见慕容羿宸脸色苍白,唇色变成淡淡的紫色,面颊上渗出滴滴汗珠,神情也有些不对。

“王爷,你…你怎么了?”沈然惊道,这人是变色龙吗?怎么才一会没看他,他就变了副脸色。难道他克制不了毒性又发作了?

“本王被蛇咬了。”他说的云淡风清,仿佛被蛇咬的人不是他一样,只是漠不相干的陌生人。

“什么?你被蛇咬了,咬在哪里?”她脸色大变,赶紧伸手扶住他,检查他的身体哪里被咬伤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被蛇咬呢?不得不说,慕容羿宸今天真是倒霉了极点,又遇刺杀,又中毒还被蛇咬,他今天应该先看看黄历再出门的。

“不是说不喜欢本王吗?怎么这么关心本王?”他邪笑着取笑她,完全看不出被蛇咬的痕迹。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我身为一个医者,救死扶伤是我的本职,与关不关心毫无干系。”她平静地说着,就像对待一个不相干的人。

“你这女人,真是无情啊…”慕容羿宸咧开嘴,幽幽一叹,高大的身躯直直往沈然怀里倒去。

“喂…”以沈然单薄的身躯自然承受不了慕容羿宸的重量,两人以极为不雅的姿态倒在地上,沈然被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将慕容羿宸推开,眼睛瞄到他脚裤低下的血迹。真被咬了,看样子还是一条毒蛇来着。

魔宫所用的毒本身就极为霸道,再加上蛇毒,两毒相融,变成一种更为凶猛的毒,只怕连慕容羿袖而都压制不住了。

“你感觉怎么样?”沈然边摞开他的裤脚边问道。

“头有点晕晕的。”慕容羿宸靠在一棵大树下,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这是什么毒蛇?为什么他越运功逼毒,毒素好像越渗进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