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没看过?如果我说,我还做了剪报,你信不信?李佳琪误认为董奕是她的哥哥,所以万念惧灰,而高晓晓正把郭轩骗得团团转。”

丁洛洛牢牢抱住左琛:“琛,我该怎么办?”

“先下手为强,把生米煮成熟饭。我们结婚。”左琛退开一步距离,谦卑地望着丁洛洛:“如果你不嫌钻石太小,而且愿意赞助我这下半个月的买菜钱的话,我们就结婚。我花了所有的薪水,买了这枚戒指,所以兜里就剩十几块钱了。”

“可是,戒指在哪儿?”丁洛洛眨了眨眼睛。

“啊,”左琛仓皇掏褥兜:“我光顾着背那段话了,竟然没掏戒指。”

“我反倒希望你是在逗我,希望你掏不出这戒指来。”丁洛洛贪恋地望着左琛手掌中那璀璨的光芒,将双手交叠在了背后:“我不想让你和你爸爸对立,可我又好想戴上它。”

“想戴就戴,”左琛拉过丁洛洛的手,将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和我爸对立是没办法的办法,明天我们去见他,再给他最后一次跟我们合家欢的机会。”

“不对,是让他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丁洛洛毅然决然将戒指摘下,塞回了左琛的手里。

直到丁洛洛在左琛的脸颊上印下了个晚安吻,并钻回壁橱,回了家只后,左琛才如梦初醒:戒指被退回来了?自己的求婚被拒绝了?左琛拧着脖子呼出两口怨气,随后扑向壁橱:“喂,这戒指是不是太松了?明天我就拿去改紧,我看你还有没有胆子再给我摘下来。”

丁洛洛的家里是人去楼空了。元薇早就背上笔记本电脑,又从冰箱里装了一饭盒的熏鱼,屁颠屁颠跟着郑欧洋走了:“骆驼这鱼做得有两下子,路上我们再买上几听啤酒,今晚的宵夜就有了。”郑欧洋无可奈何揉了揉元薇的头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错了。芸娜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说她给她婆婆安排了为期两天的温泉之施,届时她公公就得以自自了。”元薇一气呵成:“别打断我,听我说完。我回绝她了,说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欧洋,你说的对,我是个外人,我不再插手了,请你别再生我气了。”说完,元薇一头撞入郑欧洋的怀抱,包里的金属饭盒和钥匙等物撞击出好一阵噪音。

“对不起。”郑欧洋这话得含糊。

“嗯?”元薇可不是能将就的人。

“对不起。”郑殴洋字正腔圆:“你不是外人,而且,这件事是我做错了,请你安排我妈和他见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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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话:穿红裙子去见他

郑欧洋的悔悟并不是幡然的。在对元薇不理不睬的这几天里,郑欧洋天天去探望郑仪,而郑仪除了询问到底哪件衣服最适合她之外,说的最频繁的就是:小薇怎么没来啊,小薇怎么又没来啊,小薇今天也不来吗,诸如此类。郑欧洋听得耳朵长茧:“我才是你儿子,而她只是个不相干的人。”

郑欧洋说的这话自然是言不自衷,这几天,元薇倒是在“天园”里作威作福,大饱口福,而郑欧洋却是时刻监察着元薇的家门,茶饭不思。在饥肠辘辘的状况下,任谁谁也说不出什么悦耳的甜言蜜语来。

“我去你的不相干,我看你简直是没心肝。”郑仪抛开一床的衣服:“你惹小薇生气了?”

“我就是说了她几句,这几天她都没回家。”郑欧洋坐在椅子上,机械地用鞋尖踢着桌子腿,闷闷不乐地说道。

“你说她什么了?”

“我让她别插手你的事,”郑欧洋狂躁地站起身,抓起床上的衣服,扔在地上:“妈,你怎么就不能醒醒?那个男人已经躲了你的上半辈子了,你还要把下半辈子也赔给他?他有老婆,有孩子,连孩子的孩子都快有了,用不着你操心了,而且他还快死了,你见他有什么用?妈,我们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吧,不如,我们搬走?离开这里?你当初怀着我时搬过一次,今天我可以带着你再搬一次。”

“胆小鬼,没种。”郑仪铆足了力气,将郑欧洋撞到在地:“是你不敢见他,对不对?你连叫他一声爸的勇气都没有,对不对?他快死了又怎么样?如果他明天死,我今天拼了命也会冲到他面前去。你凭什么说他毁了我?你看不出来我过得很幸福?为他生下你,我这辈子知足了。”

“是,是我没种。”郑欧洋索性就坐在了地上:“对我来说,没有爸爸的生活很好,为什么你却非要我对着个瘫在床上的陌生人喊爸爸?我不想让他留给我的唯一一个印象是连大小便都要人伺候,我不想。”

郑仪扑回床上,嗖地从枕头下抽出一张照片,精准地丢在了郑欧洋的脸上:“睁大眼睛看看吧。”

如果说,此时的左琛就如同年轻时的左邑般俊美倜傥,令人不敢却又难以抗拒,那么此时的郝俊,自然也多少能代表了年轻时的郝世渊。郝家的英俊是正人君子的,令人信赖的,而照片中的郝世渊除此之外,还多了几分文质彬彬。他短头发,方下巴,戴着一副金丝框架的眼镜,他坐在沙发上,手持报纸,自然而温柔地望向镜头。郑欧洋死命地盯着他,耳边几乎能听见郑仪那年轻而又无忧无虑的嗓音:“嗨,世渊,看这里。”于是,正在读报的郝世渊下意识地看向了郑仪手中的镜头,又于是,这张支撑了郑仪二十余年的照片诞生了。

郑仪坐在床上全身抽动,哭得像个委屈的小孩子:“我想他,我,好想他。”郑欧洋将照片塞回郑仪的手中:“穿那条红裙子去见他,你穿红的美极了。”随后,他夺门而出。

丁洛洛随左琛去了“左右地产”,到了楼下,丁洛洛仰望:“琛,我和你爸爸好像就是在这里见的第一面。”左琛也仰起头:“这里?”“嗯,从那时,我才知道你是多么富有,而我们之间的差距是多么的遥远,”丁洛洛从左琛的手掌里抽出手来,再反手握住左琛的手:“可我却没有退缩。”

“元薇这辈子就说对过句话,”左琛皱着眉回忆:“就是在她应你的要求换回房子,搬回‘天园’的那天,原话怎么说的我忘了,总之是夸奖你勇敢,倔强。我非常赞同。”左琛弯腰在丁洛洛的额角印下一吻。

“真不知道,如果我和她不曾换房,那我们的将来会是怎样。”

“还是一样,我们还是会走到一起,也许是因为你大红大紫了,然后我仰幕你,追求你。”

“可是,如果不先和左老师你走到一起,我如何大红大紫?说不定,我这会儿已经叫姚主编给冷藏了。”

“有道理,所以我们可以把俗话改改,一日为师,终身为夫,如何?”左琛开怀。

左琛是谨遵着丁洛洛的教诲按时上班了,可左邑却迟到了。昨晚,左邑在喜获干女儿一名后,仍选择了独自回家喝闷酒。他遭遇了此生的第二个谜题,继不懂为什么妻子会不告而别后,左邑又不懂了为什么儿子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而抛弃了他这个含辛茹苦孤苦伶仃的老父。咋晚,左邑握着酒瓶来到馒头和花卷跟前:“她走了,他也要走了,都不要我了。那你们俩,什么时候走啊?”馒头和花卷颇为有情有义,趴在左目的脚边呜咽不止,于是索性,左邑就坐在了狗窝旁边,与那二狗把酒言欢了。直到末了,那二狗眼睁睁啾着左邑醉得将海鲜味的狗粮放入了自己的口中,且还嚼得津津有味。

所以这会儿,酒劲儿尚未消失的左邑仍倒在家中鼾声震天。

有能耐请私家侦探的陈莓,自然就有能耐在第一时间得知左琛和丁洛洛双双来了“左右地产”,而如此齐聚一堂的场面如果缺了她陈莓,又如何算得上“齐聚”?所以,虽然左邑为陈莓安排的平面拍摄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她却在九点十分就抵达了“左右地产”,并在获知左邑未露面后,敲响了左琛办公室的门。

莎丽今天算是开了眼了。首先,老板领来了个长发飘飘,长裙也飘飘的女人:“早,莎丽,这是丁洛洛。洛洛,这是莎丽,我的秘书。”然后,不等她伸手握手,老板就拽着那女人飘入了办公室。丁洛洛?这就是那个曾让老板纠结于到底查不查她住址的女人?随后,陈莓这个明眸皓齿, 一步一个脚印的女人也来了:“总经理到了吗?”莎丽诚惶诚恐:“我这就为您通报。”眼下,全公司谁人不知晓,这陈莓是董事长的干千金,另外更有谣传,说她这干的比左琛这嫡亲嫡亲的独生子更讨左邑的喜欢。“不必了,他知道我要来。”陈莓的葱葱玉指按住了莎丽正要拨打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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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遇见爱 第九十六话:总经理的事我无能为力了

“琛,”陈莓在左琛的一声“进来”之后,不但人进去了,而且还伴随着如此###蚀骨的一声呼唤,直到丁洛洛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她才佯装出乎意料,戛然收声。

“你怎么来了?”左琛的这问句问得是底气全无,胆战心惊。过去和现在终究是不能一刀两断,所以既然左琛过去曾与陈莓同搅一池浑水,那么现在他就没发说撇清就撇清。

“我,我是来跟你说一声,董事长他还是给了我一个平面广告的机会,我接受了,因为这机会对我来说太诱人了。”陈莓答得坦荡荡:“我希望你不要介意。”

“哦,随你吧。”左琛如释重负。人生大事当前,他才不介意由谁来代言公司,目前除了丁洛洛之外,其余女人一律平等,两只眼睛一张嘴,大点儿小点儿没什么分别。“这个,丁洛洛,我们要结婚了。”左琛一把把丁洛洛拽到身前。

胡魂不守舍窥探着陈莓的丁洛洛叫左琛这么一拽,踉跄而至,正好给陈莓鞠了一躬:“啊,你好,请多指教。”

“呵呵,你好,可是,我能指教你什么呢?”虽说左琛的“结婚”二字有如给了陈莓当头一棒,可她毕竟是有备而来:“我和他之间做过的,你们应该也都做过了,而且,你应该比我做的更好哦。”陈莓的语调如春风拂面,而含义却好似风卷沙石般铺天盖地。

“恭喜哦,要记得发我喜糖哦。”陈莓适时讨好左琛:“我先走了,拍摄时间快到了。”

蛾陈莓又如春风般婀娜远去,临出门前对着呆板的丁洛洛生动地一挤眼:“千万记得,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哦。”

待陈莓离去,左琛噗哧一笑:“原来那老头是孤军奋战。”

丁洛洛绵长地呼出一口气:“是吗?”

“怎么了?”左琛捏了捏丁洛洛的肩:“还没开战,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我不是来和你爸爸开战的,”丁洛洛再度望向门口:“而且,你不认为,陈小姐她对你余情未了吗?”

“对我余情未了的女人可不止她一个,”左琛赔笑:“不过那不关我们的事。好了乐乐、洛洛,别疑神疑鬼了。”左琛结束了这个话题。

东郊土地的竞买会迫在眉睫,周娇是愈发坐不住了。莎丽才往左琛的办公室端来两杯咖啡,周娇也随之而来了。左琛只得将丁洛洛托付给莎丽,让她领她四处参观,然后将咖啡请了周娇。周娇与丁洛洛错身而过时,既无仔细打量,也没有打招呼,她的这般漠然不禁令左琛认同了丁洛洛的话:相比之下,似乎,陈莓对自己末了的余情的确是分外火烧火燎。

“下周一就正式竞价了,而我听说,你还在纠缠儿女情长。”周娇一口气灌下半杯咖啡,然后闭目揉了揉太阳穴。

“又熬夜了?”左琛笑容可掬:“你从哪里听来的?”

“哪里都在传,说你认定了一个女人,而董事长替你认定了另一个女人。她是哪一个?”周娇用下巴指了指丁洛洛离开的方向。

“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这正是我要奉劝你的,在爱情里你可以盲目,可买地,你不能凭第六感。”

“说来说去,你还是要劝我放弃那块地吧?”

“不是放弃,而是切忌意气用事,飚出天价。不然,买到也不意味着赚到。”

“如果'万象'不怕飚,我又为什么要怕?”

“'万象'近几年发展缓慢,鲜有扩张,他们这次是孤注一掷了,而我们不同,我们有一座歌剧院和一片CRD在建,犯不着太过激进。”

“你再说下去,我会误以为你是'万象'的人了。”左琛走到坐在沙发上的周娇面前,无须他伸手去托她的下巴,她也不由自主仰脸望向了他。

“你这是什么话?”周娇倏地站直身,脸颊飞快地蹭过俯着身的支持的脸。

“好了,去忙你该忙的吧。”左琛为周娇打开了门:“越俎代庖可不像你的作风。”

周娇低眉顺眼走出了左琛的办公室,丁洛洛就等在门口,她再度与她错身,依旧是漠不关心。

左邑打着酒嗝就来了公司,松垮地套着领带,邋遢地趿拉着皮鞋,走得是一步三晃。早上漱口时他满心的纳闷:怎么会满口的海鲜味?左邑一到公司,秘书就捧着个小本向他汇报道:“总经理来找过您,还有,陈莓小姐也来了,这会儿她去了三号摄影棚。”

于是,就在左琛带着丁洛洛后脚再度来拜访左邑时,左邑前脚上了电梯,前去了三号摄影棚。

闪光灯下的陈莓在造型师的打造下,正身着西装裙,脚踏帆布鞋,喜气洋洋地张嘴大笑。左邑将CRD的广告拔给了陈莓,而此番平面拍摄的主旨则是凸现CRD的商务及娱乐并存,发型师为陈莓梳了个狂野的发型,化妆师则在陈莓脸上采用了冷色调,而陈莓则笑得既温馨又温暖,令得左邑拍手叫绝:“好,好,我要的就是这种视觉冲突,要的就是这种矛盾结合。”

摄影师主动收工,让陈莓稍事休整。陈莓翻脸如翻书,弃妇般走向左邑,哽咽道:“董事长,您对我的照顾,我是无以回报了。”

“莓莓,怎么好端端的说这种话?”左邑强压下一个酒嗝。

“总经理他要结婚了。”

“哈,结婚?不可能,他要结婚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左邑干笑得双肩耸动,而后,他印堂愈发铁青:“这个狗崽子,他敢。”

“他把那个丁小姐带来了,大概,就是来跟您商量婚事的。”陈莓用修长的手指沾了沾下眼眶,好不楚楚:“董事长,我不说了,再说下去,我就要哭了。我不能把妆哭花,您放心,总经理的事我虽无能为力,可这次拍摄,我不会辜负董事长您的厚望的。”

陈莓返身往幕布走去,走了两步,她激灵一回身:“啊,干爹,我又忘了,又叫您董事长了。”可惜,这会儿的左邑已心不在焉了:“哦,哦,好。”陈莓的一颗心本来就犹如踩在独木桥上,而左邑的这寥寥敷衍就好比那独木桥喀喀裂了两条口子。叫左邑董事长,是陈莓的故意之举,旨在让左邑主动纠正她,可结果,左邑不但没主动,而且还没在意。于是,那“干爹”儿子令陈莓尴尬得好比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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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遇见爱 第九十七话:孤军奋战

左邑提着气把衬衫往裤子里掖了掖,又仰着脖子把领带扎紧,然后步履铿锵地往左琛的办公室奔赴。莎丽正握着电话捂着嘴与人嚼舌根:“热闹了热闹了,一个占尽天时地利,一个坐拥人和,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眼见左邑器宇轩昂而至,莎丽腾地站直身:”董事长,您好,愿意为您效劳。”而电话那边还意犹未尽,尖锐的嗓音从话筒中传出:“什么什么?怎么又说到董事长了?”莎丽倒抽一口冷气,啪地挂断电话。

左邑佯装耳背:“我那不孝子在吗?”

“不孝子,啊,不,总经理他好像是去找您了。”

“那我在这儿等他。“左邑伸手就推开了左琛办公室的门:”他今天是不是带了一位丁小姐来?”

胡莎丽端着茶水尾随:“是的,董事长。”

“你对那丁小姐知道多少?”

“不多,只知道她和总经理分分合合好一阵子了,而且似乎,总经理近日来的喜怒无常与他们的分合存在非常密切的关联。”莎丽虽一仆不侍二主,可她更明白眼前这男子是她主子的老子。

蛾“好了,你出去吧。等那不孝子回来,不要跟他说我在这儿。”左邑挥挥手,莎丽就含着胸告退了。

左琛叮咣摇了摇左邑办公室的门把手:“他还没来?”左邑的秘书一脸难色:“来倒是来了,可是又出去了。”“好,我就坐你那里等他。”左琛抢先一步,一屁股蹾在了那秘书的座位上:“洛洛,你先回我办公室等我。”丁洛洛眼见那秘书拿左琛束手无策,不忍再添乱,只好顺了左琛的意。

而这一顺,她就直接顺到了左邑的面前,而且还是孤军奋战。

“我的天啊。”丁洛洛在闷头走回左琛的办公室并,闷头开门关门,而后抬眼见左邑正坐在左琛的座位上后,一边低呼一边直挺挺地贴在了门板上。

左邑本来是想着,没有莎丽的通报,他就有机会逮着左琛和那丁祸水不堪入目的场面,比如二人边走边搂抱,外加互扒衣物等等,如此一来,他就可以更名正言顺地抨击丁祸水了,可不想,他等来的却是丁祸水独自一人如游魂般飘了来。“少拍马屁了,”左邑晃着二郎腿:“我虽然盖世无双,可也不敢妄称为'天'。”

“您,您怎么在这儿啊?”丁洛洛仓惶之余,将伸出手指指向了左邑:“那个,琛他在您办公室等您呢,那个,我,我这就去叫他啊。”

“站住。”左邑喝斥住已背过身去的丁洛洛:“不如,我们二人先谈谈吧。”

丁洛洛战战兢兢再度回身,面对左邑:“谈?谈是可以,不过我们约法三章,第一,不能发怒,第二,不能诬蔑对方,第三,“只见左邑梗着脖子越走越近,丁洛洛提着裙摆拔腿就跑:”第三,不能动粗。“

“动粗?”左邑先是瞠目结舌,而后追在丁洛洛身后:“你以为我这样才、生于草莽吗?再说了,我要是真动粗,你大不了变回原形,把我的魂魄吸了去啊。”

左邑这一追,丁洛洛更是跑得欢了:“您犯规了,第二条,严禁诬蔑。什么原不原形的?您是在说我是狐狸精吗?这都什么年代了,您怎么还迷信啊?”

“呦嗬,你个小妖精还真能说会道啊。”左邑追得气喘吁吁,路过沙发,就势瘫在上面:”你,你就算不是狐狸精,也是个贪图我们左家钱财的拜金精。“

“什么?”丁洛洛也终于立定下来:“拜金?我说您怎么回事啊?怎么非得每一句话都污蔑我?您有钱有势就可以血口喷人吗?这就是有钱的好处吗?您既然这么说,那我干脆不要劝琛跟您和平共处了,干脆,您就和琛断绝父子关系,不要白给他一毛钱,您看看我还嫁不嫁他。”

“哇,承认了吧,就是你怂恿他忤逆我的。”

“又来了,诬蔑。”丁洛洛伸出三根手指:“第三次。左叔叔,您自相矛盾了,如果我贪财,怎么会让琛忤逆您?如今这'左右地产'还没到琛的名下吧?我这会儿就怂恿他,是不是为时过早了?”

“头晕,啊呀,我头晕。”左邑捂住脑门儿,借口败下阵来。

丁洛洛蹬蹬蹬跑过来,一手扒拉开左邑的手,另一手则狠狠掐上左邑的人中:“左叔叔您怎么了?好点儿吗?这样舒服点儿吗?”

“哎呀,我的妈呀。”

左邑疼得几乎翻了白眼:“哎呀,疼死我了。”

左邑蜷在沙发上,捂着口鼻干瞪眼。丁洛洛把握机会:“左叔叔,琛他向我求婚了,拿着一枚他自认为很小,很拿不出手的钻石戒指向我求婚了。那将是我这辈子所拥有的第一颗钻石,也将是最后一颗。我不知道为什么钻石会那么昂贵,而那也不关我的事。我要的只是琛的心,要的是那钻石所代表的他的情意。我和琛的结识是一场巧合,不管您信或不信,最初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个有钱人,是个花花公子,知道我爱上他,我才知道他的身份,知道我第一次驻足在'左右地产'之下,也就是我第一次见到您的那一天,我才知道他是如此富有。可坦白而言,我只因为他的花心而挣扎过,却从来没有顾虑过我和他之间贫富的悬殊,我不曾自卑,因为我根本不认为钱会比真情更可贵。”

“哼,你说你仇富岂不更好?“左邑仍旧捂着嘴,咕哝道。

“左叔叔,冒昧问您一句,你是在琛的妈妈离开您之后,变得这么偏执,还是一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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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遇见爱 第九十八话:上一代

“他,他给你说了他妈妈的事?”

“是,而且他还说,那是他一度抗拒婚姻的原因。”

“偏执?你刚刚说我偏执?”

“是,您主观,片面,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胡“嘶,”左邑嘬着牙花子倒抽了一口寒气:“我是这样吗?那你说,会不会是我一直自认为他妈妈跟我生活得很幸福很愉快,而实际上根本不是呢?所以,她才会走?”

“有这种可能哦。”死乐乐踩着小碎步挪了过来,坐在了左邑的身边:“就像您一直自认为我是虚荣的,琛是愚蠢的一样,可其实事实并不如此。”

“那你的意思是,我眼瞎了?精神不正常了?老糊涂了?不对啊,他妈妈离开我时,我还不老啊,我正当年啊。”左邑蠕动着更靠近了丁洛洛。

蛾丁洛洛拍了拍左邑的头,那动作简直和拍馒头或花卷的头没什么两样:“左叔叔,别担心,谁都会偏执,有人自傲,有人自卑,有人敏感,有人善妒,还有人跟你一样,主观片面,这是非常常见的,只不过程度不同罢了。而您要做的,就是学习聆听别人的话,尊重别人的意见,相信别人,只有这样,您才能痊愈。”

而就在左邑顺从地颔首时,左琛一脚踢开了门:“我看那死老头是成心躲我。”于是,丁洛洛呆了,左邑这“死老头”也呆了,而左琛望着面前那促膝而谈的二人,更是呆得合不拢嘴。只有莎丽,从左琛背后探出头来,呼唤道:“董事长,我照您的吩咐,一个字也没通报。”

左邑干咳着从丁洛洛身边弹开,走向门口,路过左琛时总结道:“怎么看,她都没有莓莓好看。”

左琛原本以为,今天的这场会晤,将堪比火山爆发,火星撞地球,可结果,不但他没份儿参与,而且似乎与会者也相安无事。就算临了,左邑对那二位女选手容貌的评判,仍是不利于丁洛洛,但他口气的缓和却是毋庸置疑的,而这也是左琛没有穷追猛打,追出去再与左邑交锋的原因。左琛扑到丁洛洛面前:“他又欺负你了?可不对啊,我看着怎么像他受欺负了呢?”

“我,我就是给他讲了讲道理啊。”丁洛洛一脸无辜。

左邑走回自己的办公室,问自己的秘书道:“你是不是已婚?”秘书惊得一眉高一眉低:“董事长,这,这和工作有关系吗?”“没关系,我就是问,你是不是已婚?”“董事长,我未婚,千真万确。”

“哦?那为什么我一直以为你已婚?”左邑耸拉着脸:“这么说,我真的是一个陷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的偏执症患者?”

郑仪听了郑欧洋的话,穿上了那条红色的连衣裙去见郝世渊,那条红裙子除了颜色喜庆之外,再也没有什么抢眼之处,小领口,长袖,长及小腿,将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在裙子的里面,郑仪穿了一件束身衣,勒着她腰腹间那敌不过无情岁月的松懈赘肉。在裙子的外面,郑仪不伦不类地套着她平时穿的紫色皮革风衣,而风衣的腰带上还遍布金属铆钉。元薇仗义执言:“郑妈妈,您还有没有别的外套?这件,好像太帅气了,跟您的浪漫红裙子不相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