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施主,你认得路吗?要不要过一晚再走,夜间寒凉,山林危险”

唐七步伐加快,把悟行的哔哔甩在了身后。

她心里的路线非常清晰,先去唐府,她得用精神力再次确认一下任务物品的坐标信息,这对一个非精神力专修而且没有工具的苦逼战士来说是个大工程。

接着,去大理寺看看,虽然职责在身,按固定她除非自保时能超出一点,在对别人的问题上必须符合这个世界的常态,但她总觉得,不看看,就很难心安。

显然官兵来唐府逮人是事先经过预谋和清道的,唐七根据来时的路往回走,路上遇到很多骑马路过的官兵,不知道是巡逻还是抓人,看到她一个小和尚打扮的人,还是往京城走的,便都只瞟一眼就不管了。

唐七迈着小短腿匀速走着,一直到天黑,都还没看到京城的城门。

她不知疲倦,也不怕黑暗,但是却不知道,在没人类在场的情况下,她是应该继续走,还是老老实实的以正常作息方式找地方睡个觉

有人类时,三餐定时,不想拉撒还得憋出点东西,不想睡觉还得在床上瞪床顶,那时候无比渴望自由的生活,可现在自由来了,她又无所适从了。

不是专业的地勤就是苦逼啊,她是睡还是不睡呢?

唐七纠结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她走了一下午,好像也没例行拉撒

算了,已经破戒了,再假装睡觉就有点略二了,还是继续走吧,别折腾自己连带浪费时间了。

决定了以后,一个丝毫没有夜视问题的十岁青衣小娃,连点火光都没有,沿着官路向京城不紧不慢的走去。

月亮的银光洒了一地,衬得她本就白皙而材质特殊的皮肤更加晶莹,就好像在散发着淡淡的光,旁边夜风呼呼的吹,树声哗哗,叶子欢叫,唐七走着,连呼吸声都轻的渀佛没有。

还好没有长发披散。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我废话那么多,那么,青春期再延后t t

v时连更3章,加上今天许诺的两章,今天一天我就更了有一万多字了t t

这种娱乐文也没什么深刻的内涵,狗血恶俗什么的,看了开心就成,哈哈

我爱你们!

撸去了~

80脱力

京宿官道边上不远处镜湖边,激战正酣。

侍卫统领几乎在发现逃俘的下一刻就带着侍卫们迎了上去,狭路相逢,本就避无可避,身后还有那么多小姐妇孺,就算不为她们,就看这些战俘狰狞凶恶的样子,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么大一群阻碍。

他可以肯定这群人身后必有追兵,为了不让追兵知道逃犯的动向,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群人拦在路上的人,更可怕的是,如果让这群逃犯伤到他们所保护的人,不仅自己,就连自己的妻儿也不会逃过京城那群大人的怒火。

想必其他侍卫也是这般想的,当即拔刀迎上,人数上虽是侍卫队占优,而且侍卫队装备好,精神气佳,却不如这帮逃犯经历数次战场搏杀,又是亡命之徒,招招狠手,还用战场上的抱团拼杀,侍卫队堵在镜湖通往官道的路上,牢牢护住后面的女眷们。

虽然都是一些将门女子,但是毕竟没有亲历战场,贵妇小姐们都吓得花容失色,战斗来的太快,让她们措手不及,想跑,背后只有山林和湖泊,只能缩在一起哭泣。

唯独少数几个颇有些经历的女人还维持着冷静,其中自然包括薛棋芳和唐七。

薛棋芳初时也吓了一跳,见侍卫队不会一下子被击垮,硬是冷静下来,大声道:“姐妹们别怕!我们的丈夫,儿子,兄弟,个个经历的都是比这凶险十倍百倍的战场,不都好好的吗?我们的将士兵精且勇,对方不过一群宵小之徒,有什么可怕的?!”

她说罢,众女眷果然安静了不少,薛棋芳见场面镇定下来,看看四周,无处可逃,还是茫然了,她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唐七的手:“难道便只能靠他们了吗?”眼神紧紧盯着侍卫。

唐七点头:“嗯,只能靠他们了。”顿了顿,又道,“往山里跑,往湖里游,你们都逃不过。”想了想,又怀疑了,“我说不定也不行。”

“嗤,说的你以前多厉害似的。”

薛棋芳想了想,拔下手头的簪子,尖利的头朝外,厉声道:“姐妹们,拿出点防身武器,若是有人溜过来害过来,我们一人一下戳死他!”

话音刚落,侍卫队真有一个地方被杀出一条缺口,随着一个年轻侍卫的惨叫,一个衣衫褴褛的逃犯挥着大刀冲了过来,他们的想法很简单,眼前这群锦衣华服的贵族女子,随便挟持一个人,就足以要挟那些侍卫停手,顺便应付后面的追兵了。

这一群人中,真正的主子不过十个,剩下三十多个女的不是丫鬟就是婆子,一个两个都是没见过什么阵仗的,见一个面目狰狞的汉子冲了过来,再强悍的心理准备也吓成了渣,尖叫着躲避,乱成一团。

唐七本以为薛棋芳那般临危不乱的样子,定会镇定迎敌,却不想她也吓得脸色刷白,拿着簪子的手都得都有了残影,眼睛死死盯着扑向她的逃犯,却死活不见她扎过去。

眼见着人近了,还有不堪的婆子吓得倒在地上,更有不知谁将本就站在前面的薛棋芳往前推了一把,薛棋芳这才恍然梦醒,尖叫着一簪子扎过去自然被轻而易举躲过。^/非常文学/^

那逃犯像抓小鸡一般轻松的伸手过来,眼见着就要碰到薛棋芳的手臂,拿刀的手腕忽的一疼,他蓦地警醒,并没有下意识的松手,反而握紧了刀往旁边砍去,却见刀砍的方向,一个素衣小姑娘极为轻松的躲过大刀,一手拿下头上的簪子,直接扎向了他的手腕。

这一扎着实用力,簪子直接插在了他手腕上,逃犯剧痛欲死,只得松手,那姑娘夺了刀,二话不说,拦腰一劈

血溅三尺。

逃犯倒在地上,腰腹间隐隐有蠕动的场子流出来。

众女极度的惊吓后又见如此血腥的场景,一个接一个的呕吐起来,唯独薛棋芳脸色苍白,虽惊魂未定,却能强忍恶心的感觉抓住满脸血却面无表情的唐七道:“妹妹,妹妹你怎么样?你还好吗?伤着没?”

唐七像是反应过来,她小手抓住刀似乎有些勉强,但是却挽了个漂亮的刀花,对上薛棋芳担忧的脸,却露出了一个极为开心的笑容:“我好像很好。”

“什么很好?”薛棋芳又看看前面,虽然又有人把那个缺口堵上,但是双方对打间,侍卫队人数上的优势正在渐渐消失,她不由得满脸焦急,想到若是侍卫队不敌,光凭唐七这一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无法保全大家,不由得悲从中来,“妹妹,你是个有本事的,等会若是他们冲进来,姐姐们拼死也要护你出去,你,你活着才好告诉后面的人,逃兵们在这儿,他们要往镜湖山里逃,还有,还有让世子别娶我妹妹做填房“

唐七眨眼,听得一头雾水,她好歹把最后一句之前的都听懂了,唯独最后一句

此时却见后面有个贵妇作呕了一会儿,听了薛棋芳的话,点头道:“遭逢此难也是天意,我等手无缚鸡之力绝无逃脱可能,众姐妹若是同意,等会匪人若冲进来,我们便冲上去堵住他们,唐七小姐若是能安然逃脱,给家人带个话,也算一件善事。”

前面刀剑撞击声,惨叫倒地声不断,自是没有太多考虑时间的,众人又觉得紧急时刻,带话什么唐七这有名的傻小姐肯定记不住,便七手八脚的把贴身小物往唐七手上和怀里塞,要她带给家里人。

唐七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说道:“这些东西,不用给我啊。”

“不给你给谁,你可一定要努力逃出去!不能让姐妹们的牺牲白费。”

“可是这些东西自己又不会跑,也不值钱你们如果全死了,家人搜尸肯定也搜到了啊,还省的我带。”

众女眷目瞪口呆,见过毒舌的,没见过这么毒舌的,还毒舌得一脸理所当然的。

不由沉寂了。

然后又被一声惨叫惊醒,眼见侍卫队没多少人了,临死嘱托的又是这么不靠谱的,不由得悲从中来,都哭了起来。

唐七受不了,扔下被塞到手里的手帕荷包等物,提着刀就往前走。

“妹妹你要干嘛?!”薛棋芳虽不满唐七如此不靠谱没良心,还是有些担忧的。

唐七继续往战斗前线走,说道:“刚才试了试,别的不知道,保你们不死还是可以的。”

说罢,她就冲入了战团。

此时双方都已经拼掉了半数左右的人,护卫队防线有些不支,他们不像逃犯那般毫无顾忌的滥杀前冲,他们要防住每一个企图冲进去挟持女眷的人,不由得心力交瘁,却见队伍中最低调无声的唐七小姐忽的舞着把大刀冲过来,正愣神间,几下交锋就抹了一个逃犯的脖子。

一步杀一人,十步血一路。

唐七没了精神力,一切战斗信息都全凭本能和经验,几下之后竟然如鱼得水,而且比起有精神力时的全知感,此时那种头皮发麻必有背后一刀的感觉更为刺激和惊险,让她全身每一颗细胞都兴奋的战栗起来。

裙子在战斗中旋转,染血,破裂,她一把扯下,舞刀的右手酸麻,无力,她立刻换成左手,一样战斗自如;心跳加快,气喘,汗流浃背,却更刺激了她的神经,这才是背水一战的快感,不快点结束,她要么无力被人砍死,要么自己累死,所以必须更用力的挥刀,更拼命的战斗,更小心的自保!

侍卫队因为唐七的加入仿佛打了一剂强心针,瞬时间整个战斗都有了主心骨,没一会儿就看明白唐七的强悍,便有人主动配合起来,或是为唐七看好背部,或是在唐七没砍死的人身上补刀,本来就剩下没多少人的战斗,多一个强力的战士都是一个决定性的力量,更何况唐七这种杀人狂一般的好斗者,转眼战局就发生了逆转,侍卫队压力骤减,逃犯们却压力陡增,一时间斗志锐减,想逃,却被看破他们意图的侍卫拦住了后路。

这是要把他们全弄死在这啊!逃犯们心里哭喊,谁知道不过一群保护娘们儿的菜鸟而已,竟然也能让他们栽上个要命的跟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大队人马的声音,随着马嘶人喊,转眼一支百人的军队就在官道上飞奔而来,见到路边的情景,纷纷变色,立时冲了上来。

逃犯早就没了斗志,本就是俘虏,再做一次俘虏毫无心理负担,面对唐七砍过来的刀,全都腿软跪在了地上,大呼投降。

唐七又不是非得杀人,见那些明显是援兵的人来了,眼前这些人又投降了,便放下了刀,站着不动。

她不动,周围的侍卫们又不好说什么,见赶来的人马都在绑俘虏,便自觉的去照顾受伤的兄弟,还有的则去搬尸体。

侍卫统领受了点伤,一瘸一拐的走来走去指挥着打扫战场,见唐七一直不动,才上前恭敬道:“唐七小姐可还有事,若无事,最好还是歇歇,这地上都是尸体”自始至终都没看唐七一眼,语气颇为僵硬。

唐七早注意到他刚才指挥时偷偷抹了把眼泪,并不是她突然敏锐了洞察人性了,而是看着地上那些昨天还护着队伍,今天就失去了生命的侍卫,总有些很不舒服的感觉,让她即使累极,也不愿动一下,只想站着看他们被安葬。

侍卫统领见唐七不动,自己便也不动,低着头正好让忍不住流出的眼泪滴在地上,半晌才听眼前满身是血的姑娘缓缓道:“我,前阵子病了,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打”她顿了顿,很是生涩的解释道,“刚才,有人过来,我拿了刀,杀了才知道,自己能打,所以才上来。”见侍卫统领还是没反应,她的语气有些局促,“我不是,故意等那么久。”

唐七解释完,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觉得心里似乎舒服了不少,却见那侍卫统领忽然跪了下去,哽咽道:“唐小姐大义,是属下魔障了,望小姐恕罪!”

“这是怎么了?”薛棋芳本来安慰着众多女眷,心里担心唐七,一直注意着,见侍卫统领鞠躬不够,还要下跪,貌似气氛也不像谢恩,便走了过来,握住唐七的手,“妹妹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有。”唐七立刻道。

“啊?哪里?受伤了吗?”

闻言,那侍卫统领也忍不住抬起头,担心的看着。

“我好像脱力了。”这种似乎一动不能动,又仿佛动一下都会昏倒的感觉真是新奇又讨厌。

“那可如何是好!”薛棋芳可不会知道脱力什么感觉。

“我动一下,如果昏倒了,你接住我。”

“诶,啊?!喂!妹妹!妹妹!”薛棋芳才应一下,唐七便毫不气的昏倒了,她一弱质女流,刚还吓得全身发软,哪里扛得住,侍卫统领立刻上前接住,正欲抱起来送到车里,却被一个年轻人拦住了,“还是我送她去车上吧。”

“花校尉。”侍卫统领是认得这个年轻人的,望着他伸出的手不由得迟疑。

花校尉笑道:“论辈分,我还算这小姑娘的舅舅,这事,自然是我来做,比较安全。”

侍卫统领闻言,立刻把唐七交到了花校尉手里,花校尉抱起唐七,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对侍卫统领和薛棋芳低声道:“若是可以,麻烦叮嘱下其他人,今日之事,最好还是别牵扯到她,我这外甥女的名声已经够复杂了。”

“属下明白!”侍卫统领立刻表态。

薛棋芳自然点头:“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然是明白的,放心吧,到了京城,今日之事,必不会牵扯到唐七妹妹。”

花校尉看怀中的少女满身满脸血的样子,想到某个强悍的姐姐,不由得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或许我再发一章就能把79章给发上来了

上一回没发上来已经很囧了

却没想这次是连发好几回都不显示

其实我很少遇到后台出错的问题,总是跟其他朋友得瑟

好不容易有感觉了双更,却发不上来,算是深刻体会了他们的痛苦

如果我有某一章连发三次,请原谅,我会尽力补偿,如果一直没发上来,一直没人看到,我请关注我的个人平台。。。还是个人主页?忘了名字了,就是有“杭州作孽鬼”那个地方,我虽然不大会操作,但是在上面放个博地址还是可以的

回府

回京娘子军大队经过这一劫,再也没了沿途游玩的兴致,在花校尉的护送下,一路急行军,第二天晚上就到了京城,个个憔悴不堪,相互道别后各回各家。.

花校尉在路上告诉唐七,他是花氏的弟弟,上一次见唐七时,她还是个婴儿,唐七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自称舅舅,她却没一点印象。

本来花校尉是打算等所有女眷的亲人在城门口接了人亲自送唐七回唐府,却见萨尔已经等在了城门口。

但萨尔最终也没得到护送唐七的“殊荣”,按照辕朝的规矩,尚未成亲不得太近,虽然在宿城没人管,到了京城就不一样了,唐五也在一旁虎视眈眈,确定了唐七没受伤后,便让唐五带着唐七离开了。

奇怪的是,唐七本来什么事都没,到了城门口看到萨尔还笑了笑,见到唐五后却神情大变,像是张开了刺的刺猬,极为警戒疏远的盯着唐五,仿佛唐五动一动,她就会一口咬上去。

唐五神色不变,如常的和他寒暄两句,又慰问了唐七几句,笑眯眯的把妹妹送上车,拉着车走了,但即使唐七进了车子,萨尔依然能感到从车子里面散发出的高危信号。

他这才知道自从唐七那一次长睡醒来后诡异感从何而来了,以前都是唐七这个妹妹把唐五吃的死死的,现在却无形中掉了个个儿,唐五笑一笑都能让唐七摆出战斗姿态,可是他和唐五自唐七醒来后与她相处的时间都差不多啊,唯一有差别的就是唐七醒来后第一个看到的,是唐五。

就那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来不及思考,一纸诏,萨尔又被叫进宫去。最近百废待兴,虽然翼王爷是众望所归,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即使老百姓并不介意谁当皇帝,但皇帝和百官不能不介意名声问题,现在各种祭祖立谱的事情纷至沓来,皇帝焦头烂额,萨尔等几位将军便全权接手了防止前朝反扑的警卫大任,也忙得连轴转。

车子吱呀呀的前行着,唐七在车里忍了又忍,还是撩开车帘,望向唐五:“你”

唐五骑在马上,见唐七一脸难掩疑惑和畏惧的样子,笑了笑:“闺秀在大街上不能露脸哦。”

唐七才不管那些,还在组织着问题:“你是”

“地勤人员必须严格遵守地面规章制度,你再业余也不能被提醒了都置之不理吧。”

唐七像被踩到尾巴的兔子,惊得全身僵硬,慢慢的放下了车帘,在车子里委屈的想哭,明知道她不是专业的,能不能利落点,不让问,他又不说,这到底什么情况?

车队一路行进到了唐府,直接从大门行至前厅,花氏一人坐在里面等着,周围丫鬟婆子站了一圈,府中各处都很新,显然这一次,唐府算是激流勇进了。*.

见到唐七,花氏眼睛都红了,上前握住唐七的手就掉眼泪:“青叶,这唐家,受苦最多的就是你了。”

“没什么苦的,”唐七微笑,“不都是人过的日子吗?”

“几个月不见倒是会说话了,来,让我看看,气色如何了。”花氏上下左右的瞧,擦了把眼睛,“还是瘦了,脸色也不好,哎,出嫁前一定得好好补补。”

“额其他人呢?”唐府可是有一大家子的人的。

“你大哥继续外放江州,二哥去了京郊的院闭门读准备恩,你三姐四姐我就不说了,你五哥呢”花氏笑着看了眼旁边的唐五,“让他自己跟你说吧,至于你六姐,她这时候刚吃了药,最困倦的时候,我让她先睡,晚上起来一家子吃饭,她娘正陪着她。”

“还有一个人”唐七隐晦的提醒,自从那次醒来,以前没什么感觉的心脏,一想起唐大老爷就一阵不爽,估计自己以前真的被这个爹折腾的够呛。

“你爹啊。”花氏一脸淡然,“他病了,也睡着呢,估摸着晚饭也起不来。”

“这样。”唐七偷瞄了唐五一眼,很不情愿的问,“那我是不是要去瞧瞧?”

花氏自然不会漏过唐七那一眼,她是知道唐五以前被唐七吃的死死的,今天这一幕看在眼里,讶在心里,不由得笑道:“果然长大了,知道听哥哥的了?不用去,没的过了病气,等病好些再去看吧。”

说罢她摸摸唐七的手,叹口气:“哎,你连日赶路也累了,回你的房去睡会儿吧,晚上到正厅,我们好好吃一顿饭。”

唐七又回到了原先的院子,发现丫鬟又换了一批,恒星早不知道去了哪,好在星辰无父无母,便继续在她身边贴身伺候。

院子里摆设都没变,依然是那么一副冷清干净到没人住似的样子,唐七也没感觉不妥,转来转去发现没事做,便也洗洗睡了。

这一睡,第二天早上才醒来。

她去给花氏请安,很诚心的道歉:“星辰说叫不醒我”

花氏连忙道:“能睡是福,就是昨晚没吃饭,可别饿到了,来,这是宫里御厨才会做的凉拌七珍,很是开胃,你尝尝,喝了粥润胃,再吃东西,才对身体好。”

要以前唐七才不管胃润不润滑,反正她不怕胃病或者便秘,现在却不行了,这里医疗条件让她不知道如何评价,反正生什么病都不是小事,她打赌她要是生什么这儿治不了的病,那个神秘的改造她身体的混蛋是绝对不带出手的。

“五哥呢?”唐七一边吃一边问。

“他事儿多,一大早就走了,说中午会回来。”花氏微笑,“你五哥还没说他现在如何吧?”

“不敢问。”唐七老实巴交的回答。

花氏瞪大眼:“不敢问?这,这”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的老天爷,当年为了让你哥哥离开打马关,照着肚子砍一刀眼都不眨的姑娘,怎么现在连他的近况都不敢问了,这是怎么了?转性了?”

就是因为是近况,才不敢问啊!要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那岂不是一不小心就会犯联盟法?唐七心里默默流泪。

“好吧好吧,看来我们家青叶真是长大了,知道矜持了。”花氏笑够了,欣慰道,“靖风这阵子确实变化良多,也是他长得太慢,一般男孩子这时候早该懂事了,还好他也不晚。”

唐七想了想,既然怕唐五说不该说的,那花氏是正常地球人,总能说点她能听的吧,于是严肃的望向花氏道:“夫人,五哥最近怎么了?”

“他啊。”花氏笑得满脸放光,“你五哥回了京城后,跟着萨尔将军当了个亲卫,本来没什么特别的,偏偏登基大典上,遇前朝旧部行刺,也不知道你五哥哪来的本事,竟是混乱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当时什么样,我自然是没看到的,只知道你五哥回来后,皇上当天就赏赐不断,还封了他一个御前侍卫统领,正三品,连升三级呢。”

唐七当然不知道从以前大概只有六品的官衔突然到了正三品是多大一个飞跃,但看花氏那样子就知道唐五很不得了,不由得又担忧起来,这么出挑,这兄弟是想干嘛?

“你大哥虽然在江州,但托你五哥的福,最近也将被调回京城,若是你二哥今年恩科能考个功名,唐家才算是真正又回来了。”花氏叹道。

自始至终,花氏都没提到唐大老爷,唐七本来也不怎么感兴趣,便没再问。

过了一会儿,唐六由人搀扶着和丁姨娘一起走了进来。

府中这般风风雨雨的度过,后宅那些事儿反而少了,丁姨娘现在一心照顾着唐六,曾经貌美如花的容颜也早已不在,但平静安逸的表情反而让她显得更有内涵。

花氏也没了压着姨娘的兴趣,见到这母女进来还微笑着招呼:“说了多少回不用请安,怎么又来了,早饭都撤了,来时可用了?”

丁姨娘笑道:“自然是用了再来的,都是大人了,哪还敢腆着脸来蹭饭啊,就算夫人您宽容,但礼不可废,反正青菲每天都要行走百步,那小院子也没甚可逛的,不如来请个安,也好陪夫人您说说话,顺便看看能不能碰上七小姐。”

唐六除了进来行礼,都一直沉默的在一旁站着,眼睛若有似无的打量着唐七。

花氏和丁姨娘说了几句,对唐六道:“怎么还站着?不嫌累么,来,给六小姐摆张椅子。”

“谢夫人。”唐六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