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对楼不凡的思念不知何时已经淡然,对楼不凡的情也不知何时已经隐退,现在竹笙的心里是楼漠白,再无其他人,而他也终于知道,这一切或许已经晚了,自从她说出那句不再喜欢,自从那一天起,他和她或许就已经错过。

竹笙有些自嘲,他是最想离开她的人,却也是最不想离开她的人。

只道一句话说的好,在失去之后,才懂得那人的珍贵,然却为时已晚。

正文 章五十四 捅破这层纸

夜幕直垂,笼罩在这祥和的京都,此刻逍遥王府却是灯火通明,在王府前面的宽阔大道之上,缓缓迎来两座各位豪华的软轿,当软轿停下之后,从里走下来两位衣着显贵气质不俗的女人,一个艳丽,一个儒雅,两人相视一笑,眼底有着不明意味。

“大姐,二姐。”楼漠白早就等在了王府门前,管家和一干人等也随着她等候在外面,看到太女和二皇女驾临,管家带着一干人等立刻跪地请安,太女一声起来,众人这才站起身子,全都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皇女的容颜。

“三妹,你可不是好摆宴之人,真是让我惊讶啊。”二皇女笑看一眼楼漠白打趣的说着,然而话中似乎又呆了些许嘲讽意味。

“二姐说笑了,漠白只是想自家人聚一下而已,我们进去吧。”楼漠白不理二皇女话中的刺,微笑带过,说出的话温和有礼,二皇女也不再多言,三位皇女并肩而行,跨入了逍遥王府之中。

王府之内在管家一天的打理之下很是敞亮干净,一路行来两旁都是点燃的灯笼,这一番心思在外人眼里也是对二位皇女的重视,楼漠白满意的点点头,这管家果然办事利落。

走到正厅之上,那里已经布下了一桌丰盛的宴席,只是桌子之大倒是能容纳十人,太女不禁有些疑惑,“三妹莫不是还请了别人?”

楼漠白微笑,带着两位皇女走过去,落座,太女坐在主位,二皇女坐在太女的左手边,楼漠白原本应该坐在太女的另一边,然她却缓缓走来,在二皇女的身旁坐下。

“三妹,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二姐身边比大姐身边要好?”二皇女眼神微挑,话中带着犀利,但是五官却带笑,太女一听,神色也没有多大变化。

“三妹喜欢坐哪里都好,毕竟是三妹做东,无妨。”太女温和的话让场面陡然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楼漠白似笑非笑的看了二皇女一眼,落座其身旁,然后对着管家高声说道,“去把三为侧君请来。”

管家领命下去,太女微微皱起眉头,也没多说什么,倒是二皇女的眼中迸发出了一股炽热光芒,红唇勾起笑意。

三人之间一时间倒也沉默下来,却令站在一旁服侍的下人们全都冒出一身冷汗,刚刚的几句话语虽说只是言辞,然而话中的刀锋却以显现,楼漠白的行为也是让这群下人们心里直突突,一个不好,再加上二皇女的有意挑拨,这太女不发怒还好,一旦发怒…这后果…

虽然楼漠白受女皇疼宠,但也没疼宠到封她为太女的地步,一旦有轻视怠慢太女的意味,就算在女皇那里,也是说不过去的。

下人们冷汗淋淋,桌上的三位倒是微笑如常,仿若刚才的交锋真的只是几句话语罢了,过一会儿,门廊之外传来了脚步声音,不一会儿,三位风姿绰约又各有千秋的美人来了。

第一个走进来的赫然是一袭暗红衣袍的上官绝,当他出现的刹那,楼漠白就察觉到了身旁二皇女眼中迸射而出的炽热,那双带着火热眼神的黑眸黏在上官绝身上,恨不得当场能用眼睛扒了他的衣服。

上官绝走进,黑眸看向楼漠白,红唇带笑,“王爷,臣妾来了。”

楼漠白淡淡的应了一句,视线有意无意的看了二皇女一眼,二皇女也自知自己表露的太明显,当下把眼中的贪婪收敛起来。

接着进来的则是一袭白衣的裴逸,俊美如仙的五官没有多少表情,“王爷。”

楼漠白点头,看向最后一个进来的青色身影,她倒是没有想到这最后一个进来的竟然是竹笙,照她的设想,竹笙应该是第一个进来的人才对,上次太女来此时他的急切,到现在还记在楼漠白的眼里。

竹笙走了进来,略微一抬头,当看到坐在正中的太女时,脸色微变,视线扫到一旁的楼漠白身上,眼神透着些许苦涩。

原本这些侧君应该是给太女和二皇女行礼,然而女皇娇宠楼漠白,给予了她身旁人特权,所以这礼也就免了。

“绝,过来我这里。”楼漠白一开口,所有人都是有些吃惊,上官绝黑眸中带着不明意味,透着些许炽热,倒是让楼漠白不好意思,她这么安排自有她的用意,其他人怎么想随便。

一袭暗红顷刻间就落在在楼漠白身边,二皇女眼带嫉妒,而太女则是眉峰微皱,也是有些不解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不解释,承载着每个人的眼神,继续开口,“裴侧君,坐过来。”

裴逸不多话,黑眸淡淡的扫了一眼楼漠白,安静的落座,现下桌上唯一的座位便是太女身旁的了,竹笙站在那里,浑身僵硬,脸色苍白。

“竹侧君,坐吧。”楼漠白淡淡的说着,竹笙嘴唇微动,深深的看了楼漠白一眼,继而脸色苍白的坐在了太女身边。

太女神色平静,竹笙坐到她身边也没有丝毫变化,倒是二皇女扫了一圈,眼中带笑,“三妹的安排,真是用心良苦啊。”

竹笙因这一句话更为不安,只是垂着头坐在那,太女微微皱眉刚要开口,楼漠白却说道,“二姐明白就好,感情好的人自然是要坐一起。”

这句话也让在场所有的人明白,今天这个时候,似乎楼漠白不再想遮瞒,而是要把这层窗户纸,彻底捅破!

正文 章五十五 送人

竹笙猛的抬起白如薄纸的脸颊,灵动的黑眸透着酸楚和痛苦,那样近似于苛责的眼神倒是让楼漠白微微一惊,他不是喜欢太女么,让他坐在太女身边应该高兴,他这么看自己又算是什么事?

“三妹的话真是让二姐大开眼界啊!”二皇女眼神扫向太女和竹笙,又扫了扫楼漠白身侧的上官绝,楼漠白的一句话,包括了三个人,太女、竹笙、还有上官绝,楼漠白是在明确的告诉二皇女,把对上官绝的念头,最好收起来!

这里面可能最置身事外的就是裴逸了,几个人中就属他毫无牵连,倒也是最自在的一个,只不过当楼漠白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平如石雕的五官似乎有着细微的裂缝。

太女此刻皱着眉头,看向楼漠白的眼神有着些许责怪,楼漠白把太女的眼神尽收眼底,心思翻转,这太女果然是对竹笙有情,要不然也不会这样看自己,下一步她一定会为竹笙开脱,而她,不会给出这个机会的!

“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外人,都是漠白至亲之人,所以有些话,漠白想要说清楚也想要说明白。”

太女刚要出声却被楼漠白先发制人,楼漠白眼神微微一扫,继续开口,“如若今天这里的任何一句话传到外面,漠白定会让多嘴之人后悔生在这世上。”

一股冷凝之气从楼漠白的身体内部迸发,让所有立在一旁服侍的下人们浑身一个哆嗦,嘴巴如黏上封条一般,就连呼吸都不敢出声了。

“大姐,漠白只想要你一句话,对于小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太女此刻再也无法保持平静,脸上隐隐有着怒气,在这样的场面问她这个问题,无疑是在让她下不了台面,青筋微跳,太女缓缓开口,“三妹问这话是何意?你把竹侧君的位置置于何地?”

太女明显已经有些发怒了,上官绝和裴逸也皱起眉头,二皇女则是乐着看好戏。竹笙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细心的人可以看到他的身躯在颤抖,在长袖之中的双手已经冰冷如冰,甚至竹笙的心里也在冒着丝丝冷气。

这是他一直最想问太女的问题,而现在,他不想要这个答案,甚至有些恐惧这个答案。

“大姐,三妹以前不懂事,做了一些让自己和别人后悔的事情,三妹只是想要补救而已。”楼漠白话说的隐晦,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

“大姐,三妹是想做个人情,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你也就明说吧,何必藏着掖着?”二皇女说着,也不管太女的神色,二皇女这一逼,把太女逼到了一个死角,在今天,她似乎是要给句明白话了。

太女的眉角隐隐跳动,没有人能把她逼到这个份儿上,尽管心里再如何恼火,贵为太女的自觉让她没有表现在明面上,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竹笙,突然,太女的手一伸,把竹笙藏在袖中的手握住,竹笙一惊,想也没想的就要抽回,但是太女死死不放。

楼漠白一见,心下明了,这太女也终于有动作了,想必竹笙此刻一定是喜与言表吧。

“既然三妹这样说,那么大姐就不再隐瞒,我对小竹的确有情,我不在乎小竹是三妹的侧君,如果三妹有成人之美,大姐在这先谢了。”

“啪啪!”二皇女突然拍手,“大姐憋了这么久,总算是说实话了。痛快,痛快!”

太女微微一笑,儒雅的脸庞也有着点点喜色,抓着竹笙的手也不放开,或许现在谁也没有看到竹笙的脸,此刻的他只觉得心中一片翻江倒海,脑子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要他了,真的不要他了,真的不要了…

“说了这么多,开饭吧。”楼漠白淡淡说着,眼神扫了一眼竹笙,看着仍然低头,只当他是害羞,楼漠白心中也觉得一松,不由得畅快了许多。

裴逸始终面无表情,但是他内心也有着些许震撼,把竹侧君送给太女,她是真的这么做了。

上官绝暗红的身子偎近楼漠白,差点就要完全贴上,楼漠白苦笑,上官绝眼里的炽热她又怎会不懂,手拿筷子夹了一些菜,放到了上官绝面前的碗里,这一举动,再一次让所有人惊讶。

上官绝眼中的火焰陡然加大,楼漠白确定如果现在此刻无人,他一定会把她就地扑到,早知道自己就不动这一筷子了。

“三妹倒是很会心疼人。”二皇女口中带酸,楼漠白也只是微微一笑,上官绝喜形于色,太女微微想了想,也如楼漠白一样,夹了一些菜送进了竹笙的碗里。

此刻低着头的竹笙终于抬起头来,只是面色凄惨,毫无一丝喜意,看着碗里的菜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视线扫向对面的楼漠白和上官绝,竹笙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碎了。

没有人知道他的痛苦,想必楼漠白也会以为他是开心的,是啊,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这是他一直期盼的不是么…按压住自己的胸口,那里疼痛阵阵,终于,竹笙扬起了惨白的小脸,站起了身子。

“王爷,臣妾身有不适,先退下了。”说完这句,竹笙不等楼漠白有反应就匆匆转身离去,这一动作,让太女不免有些尴尬,楼漠白也是一愣,随后笑笑,“可能他是害羞吧,毕竟这件事我没和他说过,不过大姐放心,小竹一直心系于你。”

太女神色微动,最后也是抿唇一笑,只是心里却是五味交杂。二皇女望着竹笙离去的背影,黑眸中暗光闪烁。

正文 章五十六 下药进行时1

竹笙一路可谓是跌跌撞撞的前进,此刻的他双眼满是泪水,完全看不到面前的路,而现下又是黑夜来临,在一片朦胧的灯光中,他步履不稳的前行着。

“侧君,侧君…”小叶在身后跟着,心也是疼痛万分,他也没有想到王爷竟然是真的要把侧君送出去,这些天竹笙的黯然神伤小叶看在心里,王爷这一动作无非是往侧君的心里捅上一刀啊!

“侧君,等等小叶!”小叶在后面跟着,想要扶着竹笙,以免他磕着碰着,然而小叶没有追上人,只觉得身后响过一阵冷风,脖颈处猛然一酸,两眼一黑,小叶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黑影见小叶倒下,立刻手脚利落的抱起他的身子藏在了附近的隐秘地方,黑影再次寻着竹笙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宴席之上少了竹笙,虽然有少许尴尬,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只不过太女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说笑了一会儿,楼漠白也只觉得身心疲惫,二皇女那双贪婪的目光竟然跃过她,直接招呼在上官绝的身上,楼漠白心底一阵厌烦,如若不是太女和竹笙的缘故,她打死也不会把二皇女请来府上,更不会让她见到上官绝。

夜幕渐渐低垂,空中的冷月也是越发孤寂,楼漠白看了看众人的神色,“大姐,二姐,今天夜色已晚,不如就在漠白府上住下吧。”

二皇女不置可否,太女原本是不想住在这里,然而没想到今天事情会这么发展,想到竹笙,太女点了点头。吩咐下人们把宴席撤下,太女和二皇女也被带去为她们准备的住所,裴逸也退下,楼漠白刚要转身回到自己的院落,却被一双男人的手臂当场拦下。

“王爷想去哪儿?”现下这里除了还在忙活的下人已无他人,楼漠白干涩的笑了笑,她这算不算自掘坟墓?

“我去外面走走。”

“那臣妾陪王爷可好?”上官绝的身子紧贴在楼漠白身上,男人滚烫的体温隔着衣服传来,楼漠白微微红了脸,让他陪?让他一口把自己吃了么?

“呵呵,我自己走走,你先回去吧。”

上官绝也不多说,只是微微撤离了身子,妖媚的凤眸似火,楼漠白被这双火热的眸子瞧的心底不自在,如果不是下人还在,他一定会扑过来,一定会。

“那臣妾就先回去了。”上官绝很明显心情不错,这一晚给他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就暂且不逼她了,眼角带笑,暗红走到门外,一晃就没了踪影,看到上官绝走后,楼漠白这才大大的吐出一口气,走出正厅,看着空中皎洁的明月,楼漠白把整个人沉浸在这月色之中,还是走走吧,一个人清静清静也好。

太女和二皇女的院落并不在一起,考虑到是两位皇女还是给出了一处单独的院落,一路行来太女倒是没有什么心思,倒是二皇女,看着逍遥王府内独具匠心的一草一木,还有建筑摆设,无疑不让她红眼,自己不错的府邸与之相比,可谓是云泥之别。

领着两位皇女回到各自的院落之后,管家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吩咐下人们好生照料,太女进到自己的院落,久居深宫,皇宫里什么东西没有?然而她最想要的却一直得不到,想到竹笙,太女的神色不禁柔了,就这么念着他,太女推开了房门,转到内室之后,却有些错愕。

大床之上隐隐躺着一个人,身上青色的衣衫似一湖青水,那张紧闭双眼的面容很是灵动,太女疾走几步,当看清楚躺着的人是谁是,不免低呼,“笙儿!”

此刻的竹笙似乎是在酣睡,并没有因为太女的低呼而睁开双眼,太女静静走近,看着竹笙熟睡的面容,心神澎湃,三妹的意思在席间已是清楚,笙儿一直念着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然而有太多得东西让她不得不放弃他,但是现在却不同,笙儿有可能回到自己的身边,这一次不会让她有任何的后顾之忧,是三妹亲手相送!

坐在床边,太女伸出手缓缓的抚摸竹笙的脸庞,他瘦了,比三年之前瘦的太多。太女心中涌出一股酸楚,她有别的男人,贵为太女又怎能没有侍君,然而竹笙却是她一直无法忘怀之人。

就这么看了良久,终于抵不住内心的压抑和激动,太女缓缓低下头去,唇轻轻的贴上那粉嫩的唇瓣,自幼相识多年,她和他之间仍无接触,这是第一次的接触,却已让她心有颤抖。

当四唇相贴的瞬间,竹笙眼睑微动,他只觉得在醒来的瞬间,身体内部仿若有一股火苗,在隐隐燃烧,而唇上的触感又如此清凉,竹笙有些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把面前的人搂住,压下了她的脸,她的唇,与自己紧密相贴。

太女明显也是一惊,当察觉到竹笙的动作之后,心中有着暖意,也不再客气拘谨,随着竹笙的动作,身子俯下,双手也游曳在竹笙的身体之上。

竹笙此刻只觉得身体似一只扁舟,起起伏伏,那种飘渺的感觉让他有些不安,身体上传来摩挲的触觉,内部的火苗似乎燃烧的更加激烈,竹笙难耐的发出了一声低吟,脑子里闪过的是楼漠白淡笑的脸。

抚摸着他的人似乎因为这声音受到了刺激,手直接穿过衣服摸上了光滑的肌肤,竹笙的身子顿时一颤,眼睛也缓缓睁开,当终于看清面前的人时,竹笙的手猛然一推,把正沉浸其中的太女惊醒。

“笙儿?”太女唤了一声,只见竹笙面色慌张,拢紧了身上的衣服,一脸的惊恐。

竹笙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吻他的人,摸他的人不是楼漠白,而是楼不凡!

正文 章五十七 下药进行时2

“笙儿…”太女当他是害羞了,身子再度靠了过来,竹笙却是脸色一白,“不要过来!”

太女看了一会儿,最终只是坐在床边,竹笙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然而身体内部隐隐发热的情况让他多了警惕,他似乎哪里不对劲。

“笙儿,你是在怨我么?”太女看着竹笙,满眼都是情意,然而这情在竹笙心里已不如当初,他现在突然觉得楼不凡有些虚伪,虚伪的可怕。

她如果真的对自己有情,为何当年不阻拦,如果真对自己有情,三年之间不闻不问?如有对自己有情,何以对自己做出无情的事来,让他一个人在这里怨了三年,恨了三年?

“不,我不怨你。”是了,现在不怨了,竹笙只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忽然没有从前那般耀眼,没有让他以前那样的迷恋。

“笙儿,你果然是在怨我。”太女双眸微垂,不知在想什么,竹笙静静的坐在那,力求能离她远一些,身体内部越来越燥热的感觉让他只想离开。

竹笙的身子立刻从床上下来,往门跑去,太女一见,想都没想的从后抱住他,死死的抱住,“笙儿,别走…”

竹笙的身体猛然一颤,只觉得体内的火焰更为炽热,让他的脑子也有些不清醒,只想让身后的人来为他分担一些,楼漠白的脸忽然扫进,惊醒了竹笙,他死命的挣脱开太女,面色潮红,心跳加快。

“笙儿,我不在乎你是她的侧君,我不在乎!”太女一见,立刻表明了自己的心意,竹笙却只觉得身体更为燥热,理智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太女站在眼前,竹笙只觉得自己想靠近她,想靠近…猛然咬住嘴唇,疼痛冲进大脑,竹笙这才保持住了冷静。

“楼不凡,我现在还是她的侧君,你难不成想要在这里毁了我的清誉?”竹笙的话如一根刺,刺入了太女的心底,此刻的她有些踉跄的倒退两步,看着竹笙锃亮的眸子,说不出话来。

竹笙也不再多留,转身推开房门冲了出去,当夜晚的冷气扑面而来时,竹笙只觉得一种舒服的感觉由心而起,然而更为汹涌的燥热却强势袭来,聪明如竹笙,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内被人下药了。

越来越炽热的体温,越来越紊乱的呼吸,竹笙只觉得自己的腿软的迈不动脚步,但是他死命的撑着,撑着这副随时可能发作的身体,只想离太女的地方远一点。

竹笙的心悲苦万分,他咬着嘴唇,只能用疼痛来勉强维持理智,抗拒着身体内部一阵强过一阵的燥热,唇已经被咬破,苦涩的味道直通心底,楼漠白,是你给我下的药么,是你派人迷昏了我送给楼不凡,这一切,是你么?

脑子里不断回旋着楼漠白的脸,不断回旋着,竹笙的心底又热又痛,只觉得自己再也坚持不住了,他现在只想着要发泄,只要女人,他需要发泄!

身子踉跄的走着,低着头的竹笙猛然撞上了一个人,当身体相接触的时候,竹笙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被药性激发异常敏感的身子再也控制不住,竹笙的双眼依然泛红,似是一头狂猛的野兽。

手紧紧的抓住撞到他的人,理智频临崩溃边缘的竹笙哑着嗓子开口问道,“楼漠白,是不是你?”如若不是楼漠白,竹笙就咬舌自尽,他就算死也不要把自己的清白葬送!

被撞到之人似乎有些吃惊,一时竟然没有回答,竹笙拼尽最后的理性,低吼着,“楼漠白,是不是你!”

“竹笙?你…你…”楼漠白的声音响在竹笙的耳际,竹笙只觉得心底什么东西被彻底斩断,情欲一发不可收拾,他所有的抑制全然消退,唯一的想法就是把眼前的这个女人抱住,他想占有她,如此的强烈!

竹笙的双臂一伸,被药性激发的丧失了理智,化为了一只被情欲支配的猛兽,楼漠白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上竹笙,也不会想到竹笙会是这个样子,在她毫无防备的瞬间,就被一种强势的力道拉入怀里,楼漠白微微有些愣神,竹笙,有这么大的力气?

在她还在疑惑的当下,竹笙的身子如狂猛的热浪袭来,楼漠白被竹笙强硬的抵在一旁的假山之后,身子后面是冰冷的石头,身子面前是一个正喷着火的竹笙。

“竹笙,你怎…”楼漠白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竹笙,此刻的他面色潮红,就算是在夜色中也看的出来那艳丽的红色,而那双一向灵动的双眼却透着一股炽热,这炽热强烈让楼漠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楼漠白只觉得身上压下了一团火,而她的脖颈被人猛然抬起,竹笙被咬破的唇狂猛压下,楼漠白浑身一僵,只觉得天旋地转,竹笙,竟然强吻她!

竹笙的唇没有任何章法的在楼漠白的红唇上肆虐,楼漠白死咬着牙关,只觉得荒谬!刚要伸手推开他,却发现身上的竹笙竟然分毫不动,就算平常像小兔子的竹笙,在春药的刺激之下,男人潜藏的力气倒是发挥了出来。

肆虐的唇舌始终探不进去,竹笙的手猛的掐住楼漠白的下颚,竟然强硬的分开她的嘴,在楼漠白的一声惊呼中,竹笙的舌头狂猛的扫进,开始了疯狂的掠夺。

这是一个狂暴的吻,毫无接吻经验的竹笙只知道狂横的索取,而另一只大手也顺着楼漠白的身体缓缓往上,摸到了柔软的胸前。

大掌狠狠的捏住,楼漠白不禁皱了一下眉,竹笙却发出了一声轻吟,似乎很是享受,炽热的身子不断的向楼漠白的身子上压下,男人腿间迸发热源的东西也抵在了她的身上,楼漠白搞不清楚一切,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她又要被一个男人用强了!

正文 章五十八 下药进行时3

被上官绝用强,是她拼不过,只要那男人一个点穴,自己又有何办法?但是竹笙不一样,楼漠白羞愤的满脸通红,只觉得自己真是丢脸死了,女尊国啊,在上官绝身上她每每都是被用强,现在,竟然被竹笙…

此刻疯狂的竹笙已经无法顾及其他,他只能看见眼前这个女人,只想拥有她,只觉得她曼妙的身体是他唯一渴望的,如此迫切的渴望…

“撕拉!”楼漠白的下衣竟然被竹笙的蛮力所撕碎,察觉自己的双腿之处传来一阵清凉,楼漠白再也无法忍受,一只手猛然挣脱竹笙的钳制,而此刻竹笙的唇已顺着她的脖颈不断往下,另一只手则是探到了楼漠白的双腿之间。

“恩!”一声闷哼,先前还如野兽一样的竹笙片刻就软倒了身子,挂在了楼漠白的身上,楼漠白此刻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现在下裤被撕破,身子上还挂着一个男人,再加上两人此刻的姿势,如若被别人看见的话…

“哟,三妹,你这又是哪一出啊?”二皇女调侃的声音悠悠传来,楼漠白猛然一回头,黑眸中迸发出一股凌厉,顺手把竹笙的身子一推,然后稳稳扶住,现在接触竹笙的身子,楼漠白依然能够感受到他身子上传来的燥热,只需一想,楼漠白就明白了其中缘由。

“二姐这么晚了还不就寝,雅致很高啊。”

“呵呵,就算雅致再高也比不过三妹,在这里行事,果然是棋高一着啊,二姐都想不到。”

二皇女眼底的猥亵让楼漠白感到作呕,不过现下的情况还真是如此,知道竹笙被人下药,楼漠白唯一想去的地方就是裴园,现在最要紧得是解了竹笙体内的药性。

“二姐还是回去就寝比较好,这夜色中如果走错了地方,可是说不清了。”楼漠白半抱起竹笙的身子,对着二皇女悠悠一笑,二皇女只是尴尬的扯扯嘴角,身子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过头来。

“三妹,不是二姐说你,就算想温存也要挑地方,况且既然要送给大姐,还是小心着点,不然传到大姐耳里…”

“不牢二姐费心,漠白自己斟酌,还有,二姐的院落是在南面,可别走错了地方。”抱起竹笙,楼漠白脚下一点身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看着如鸟儿般急速不见的楼漠白,二皇女只能气的直咬牙,谁让她没有学武的资质,只能成天摆弄那些文邹邹的东西。

长袖猛甩,二皇女阴沉着整张脸,最后也只能是万般不屑的冷哼一声,回首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楼漠白丝毫不敢耽搁,现在浑身燥热的竹笙撑在她的身侧,身上的热气不断透过衣衫扑来,而竹笙面色的潮红一直不退,几个起落,夜色之中掠过一道黑影,楼漠白抱着竹笙落在了裴园的内院,直接来到了裴逸的房门前。

“裴逸!”不想惊动这里的下人,楼漠白知道裴逸现在一定没睡,压低了嗓子唤了一声,把身上的竹笙小心翼翼的扶着,不久,房门就被人推开。

披着外衣的裴逸走了出来,显然是刚要睡下,但是见到门外的来人时不禁微微错愕,继而俊脸转到一边,有些泛红,“王爷,你带着竹侧君到这儿来是何意?”

楼漠白干笑一笑,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底下光溜溜的两条腿,虽然有外袍遮掩,但是也能隐约看见细白的肌肤,“竹笙被下了春药,解决一下。”

裴逸的眉头猛然一挑,当下走到楼漠白身侧,伸手探了探竹笙的脉搏,立刻皱起了眉头,看见裴逸的神色,楼漠白也不禁有些忧心,裴逸解下披着的外袍,递给了楼漠白,楼漠白不明所以。

“系上。”裴逸轻启唇瓣,然后接过竹笙滚烫的身子,喊了一声,“小桐,进来。”

楼漠白一听,立刻手脚快速的把裴逸的外衫系在自己腰间,也算是遮住了自己难掩的春色,不一会儿小桐就跑了进来,睡眼惺忪的样子,但看到楼漠白在此,立刻激灵了。

“王爷!”

楼漠白微微一笑,裴逸立刻发出命令,“去准备一只浴桶,里面放满冷水,再去把我柜子上第三排,左数第二个药瓶拿来。”

小桐听后这才看清楚自家公子身旁的是竹侧君,不免瞠目结舌,在裴逸一记怒瞪之后,小桐立刻慌张的去准备了。

木桶很快就拿来,里面放满冰冷的凉水,在裴逸的房内,竹笙被小桐和裴逸两个人合力扔进了木桶之内,浑身冰冷的感觉让尚还在昏迷中的竹笙发出了轻哼声,绯色在脸颊上如两朵红云,现在的竹笙浑身透着娇媚和诱惑,煞是迷人。

楼漠白倚在门框上,看着裴逸往那个木桶内倒了一些东西,冷水让竹笙的衣服紧贴在他的身上,一副消瘦的身子展现了出来,竹笙的身子太羸弱了,楼漠白看了都不禁皱起眉头,这男人怎么会瘦成这样,不知情况的还以为是她虐待的。

撒完药,裴逸观察了一会儿,视线扫过楼漠白的时候,微微停顿,小桐已经下去了,此刻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还有木桶里昏迷的竹笙。

“王爷,这药可是你下的?”

裴逸的话让楼漠白挑高了眉头,不屑的哼了一声,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可不用。如果真是我,我为何要让你解。”

裴逸不再说话,两人之间沉默下来,木桶内的竹笙似乎是醒了,但是神智在药的刺激下仍然不清醒,一双黑眸睁开,那里面满是朦胧色彩,带着血迹的红唇轻启,“漠白…漠白…”

这呼唤倒是让楼漠白差点没稳住身子,险些跌到地上,裴逸也是眉峰高挑,视线不明的扫了一眼楼漠白,竹笙浑然不知,仍然是一声又一声的唤着。

正文 章五十九 一点点暧昧

场面似乎有些尴尬。

楼漠白站在门边,有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裴逸的视线甚至带了几许捉弄的意味,更是让楼漠白在此刻恨不得封了竹笙不断出声的嘴巴。

竹笙唤的不是别人,是楼漠白,这样饱含感情的呼唤又是在这个情动的时候,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什么,竹笙的低呼仍然没有停,他红着脸颊,软绵的声音显得诱惑沙哑,楼漠白浑身不自在,终于忍受不住,僵硬的扯扯嘴角。

“你能不能,让他安静一点?”

裴逸站在那,面无表情,只是黑眸深处竟然带了几丝笑意,“王爷这又是何必?”

“太吵了,吵的我心里烦躁。”楼漠白话音刚落,竹笙就没了声音,楼漠白望去,他又闭上了眼睛,似乎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王爷还是要送走竹侧君么?”

楼漠白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回答,现在的情形很明显了,竹笙喜欢她,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也够让她匪夷所思了。

“送,为何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