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爷,这不妥吧,十弟的性子如果出了什么事的话…”

“有五皇子在,十皇子能出什么事?”楼漠白浅笑着看着五皇子,看着他脸上瞬间难堪的神色,而十皇子则是深深的看了楼漠白一眼,随后挑衅的看着五皇子。

“五哥,既然三王爷都开口了,我们就一起走吧。”十皇子得意洋洋的样子在五皇子的眼里就如一根倒刺,五皇子没再说什么,只是跟变戏法般的将面部表情重新调和到了一种温柔状态,“既然王爷开口,我也不便说什么了。”

就这样,楼漠白和裴逸,再加上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还有一只性格火爆的孔雀,四个人就这样离开了皇宫。

由于是测览都城,自然是要步行为宜,除了四个人之外,倒是也跟着两到三个随从,一行人就这样悠闲的走在都城的街道之上,三个男人都是戴了面纱,然而气质不同的三为皇子仍然是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

裴逸一如既往的安静,一只和楼漠白牵着手走在一起,十皇子和五皇子则是很有意思,两人都是若有若无的想要靠近楼漠白,然而楼漠白身侧的位置只有一个,两人私下里明争暗斗的也是厉害。

“五皇子,你可知道我的那些随从被安置到了哪儿?”楼漠白问了一句,五皇子笑盈盈的走到楼漠白身边,把十皇子挤到了一边去。

“在都城的一处别院,王爷请放心。”楼漠白点点头,和裴逸对视了一眼,别院?这别院是在哪里?都城的郊外么?

“三王爷可有想去的地方?”十皇子在旁边问了一句,楼漠白真是仔细的想了想,最后是想到了什么,唇角邪邪一勾。

“说到想去的地方还真是有一个,不过你们是不太方便。”

“王爷尽管说就是了。”五皇子紧紧跟在楼漠白的身边,让十皇子没有任何可趁之机,楼漠白笑了笑,握紧了裴逸的手掌。

“这都城之内,有名的妓院在哪?”

此话一出,五皇子一愣,十皇子立刻脸上一红,手指指着楼漠白,“你…你个好色之徒!”

楼漠白笑笑,“哪一个女人不好色?”

五皇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楼漠白,裴逸则是宠溺的笑笑,楼漠白好色?她要是好色,现在指不定有多少男人了,就是身边这几个,也是第一时间立刻就地扑倒啊。

“王爷是在说笑么?”五皇子笑着问了一句,黑眸里是一片柔顺的光芒,楼漠白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开玩笑?我从来不开玩笑。”

十皇子一听,脸立刻红的如猴屁股一样,“三哥,你怎么能嫁这样的妻主!”

裴逸笑笑,站在楼漠白身边,“王爷待我极好,这就够了。”

五皇子站在那里,不发一语,看着裴逸和楼漠白的互动,突然就笑了起来,“好啊,既然王爷想去看,我自然是要令王爷满意了。”

十皇子一听,立刻吼了出来,“去那?我才不要去!我们是男子啊,怎么能去那里!”

“十弟如果不愿意去,大可以回去好了。”五皇子低声回了一句,立刻吩咐身后的一个随从去打点,随从也是听的一脸惊诧,这五皇子要去妓院?如果被女皇知道,不得大发雷霆啊!

楼漠白站在那里,心思转了一下,这五皇子果然不是好对付的主儿,想来他看破了自己的心思,哼,也好,有一招儿也叫做将计就计啊。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楼漠白笑笑,十皇子红着脸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是不是,咬着一张红唇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是一个劲儿的扑腾扑腾乱跳。

“主子,办好了。”随从很快就回来了,五皇子点点头,“王爷,那就请吧。”

楼漠白点点头,牵着裴逸就跟着五皇子走了过去,五皇子走了几步回头看了十皇子一眼,“十弟,你莫不如先回去吧。”

十皇子红着一张笑脸,狠狠的朵了一下脚,“回去什么!你们去,我为什么就去不得!去就去!”

楼漠白低声笑看着十皇子一张苹果脸,也是没说什么,只是觉得十皇子真是死鸭子嘴硬,如果他也愿意淌这趟浑水,她可是举双手欢迎。

几人一路行到了一条充满暗香的巷子前,远远的,楼漠白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牌匾横在楼上:醉花荫。

名字倒是雅致,楼漠白想着,看着这个装修也是极为讲究的妓院,也是倍感好奇,老鸠在第一时间走了过来,一脸恭敬的样子,几个男人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引起了一些人的好奇眼光,楼漠白看着大厅里面的光景,没有奢华和淫靡,倒是透着一股子清雅,一个面向柔美的男人正在高台上弹琴奏乐,底下聆听的这些客人多半都是没有猥亵之色,只是纯然的欣赏,如果不知道这里是妓院,还真的会以为这里是个风雅场所。

老鸨领着众人去了后院,一间又一间的小房间整齐的排列在那,走过的时候,似乎能够听到里面传来的细微声音,几个人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倒是十皇子,彻底红着一张脸,局促不安的跟在后面,一句话都是不吭声。

“几位客官,里面请。”老鸦推开了一扇门,将众人引进了里面,屋子里面的空气倒是清爽干净,也没有任何的装饰,就像是一间普通的房间,众人坐在里面之后,老鸠就安静的走了出去,一句废话都是没说。

楼漠白坐在那里,静静的打量五皇子,还有一只红着脸的十皇子,“这来妓院,怎么可能不招男人呢?”

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在手里把玩了几番,五皇子的眉是微微动了一下,十皇子的脸则是更红了。

“老鸽!”楼漠白高声喊了一句,老鸭立刻就推门进来,“这位客官,有什么吩咐啊?可是要些酒水菜肴?”老鸦谄媚的笑着,楼漠白却是哈哈一笑。

“酒水菜肴?你当你这儿是酒馆?我们来这儿自然是找男人的,将你们这儿的头牌叫来,一个都不能少!”

老鸠一听,眼皮竟然抽了几下,“怎么?我的话没听见?”

老板立刻咧开了嘴巴,“是是是,我这就去叫,几位客官稍等啊…”老板立刻弓着腰退了出来,眼神惊疑不定的望了里面一眼,“这都是祖宗,可得罪不起啊…”

老鸨走后,十皇子再也忍不住了,“你,你难道还想在这儿嫖不成!你当我们都是瞎子么!”

“十弟,不得无礼,既然王爷喜欢,又有何妨?如果你要嫁她,就得接受这一切。”十皇子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十皇子张了张嘴,没了声音。

楼漠白好笑的看了五皇子一眼,这事情八字还没一撇,他倒是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这份认知,是把自己抬到某种高度了。

“来了来了,各位客官,头牌们可都是到齐了!”老板在这时笑着推开门,手一招呼,四五个男人就走了进来,当看到里面坐着的四个人,有三个是男人的时候,不禁一个个都是变了脸色。

“爹爹,这…”其中一个问了一句,被老鸦狠狠的瞪了一眼,“来来,招呼着啊,谁要是惹这几位客官不高兴了,有你们受的!几位客官,我就先出去了啊。”老鸦说完,立刻诞笑着走了出去,就连银子都是忘了要了。

几个头牌都是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各异,让他们伺候女人那倒是没的说,然而现在这可是只有一个女人啊,其他三个可都是男人!

男人伺候男人?想想都是觉得恶心!

“你,过来。”楼漠白看了很久,这进来的五个男人,有四个都是一脸的惊诧,唯有一个一直都是一脸淡漠,仿佛眼前要伺候的是谁都是和他没有关系,一种不属于妓子的气质隐隐自他身上散发出来,不仅如此,这个男人穿了一身青色,这抹青色让楼漠白想起了那颗竹子,出来这些时日,也该写封信回去了,那颗竹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听自己的嘱咐,每天好好吃饭呢?

一身青色衣衫的男人看了看楼漠白,冷着一张脸走了过去,坐在了楼漠白的身边,其他几个男人一见,都是嘻嘻的笑了起来。

“青衣果然是好福气啊,这位小姐,青衣可是我们这儿出了名的冷美人呢。”

楼漠白看了这个叫青衣的男人,他的确是个冷美人,五官很美,却是始终透着一股冷意,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如果是别的女人,是会狠狠甩上一巴掌接着骂一句:装什么清高。

其他四个男人一见,青衣去陪了唯一的一个女子,也就只能往其他三个男人身边靠去,“滚开!恶心死了!”十皇子低声骂了一句,很是嫌弃的将一个男人远远的推开,男人踉跄了一步,站在了原地,不再靠前。

五皇子也是厌恶加鄙夷的瞧着要靠近他的男人,楼漠白一见,轻轻一笑,“几位公子不如就给我们奏奏乐吧。”

其他四个男人一听,皆是点头,很快就命人取来了乐器,四个男人轻柔的弹奏了起来,坐在楼漠白身旁的青衣冷冷看她一眼,没说什么。

“哼!一个妓子装什么,还不是让人蹂躏的货。”十皇子小声嘟囔了一句,似乎是不满青衣坐在楼漠白的身边,一双大眼睛满是火的盯着青衣,青衣面无表情,仿佛没听见一样,然而楼漠白却是看到他压抑的双手,手背上那似乎要爆开来的血管。

“十皇子,话不可这样说,这也是生活的一种方式,他们也不是故意沦落至此。”楼漠白悠悠的道了一句,正在弹奏的几个男人都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就连那一直冷冰的青衣也是看了楼漠白好几眼。

“怎么?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楼漠白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就要往嘴里灌,裴逸轻轻的拦了下来。

楼漠白也是明白,这妓院里的东西是加了料的,差点一个不小心就喝到肚子里去了。“放心,这里的水是干净的。”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青衣冷冷开口,楼漠白一怔,这才明白是和自己说话,不由得笑笑,却对上了青衣一张冷冰的五官。

裴逸听后,仍然是有些不放心,将楼漠白的茶杯端了过来,细细一看也是放心下来,青衣没多说什么,又是沉默。

“王爷倒是与别人不同,想法也是有些令人惊奇。”五皇子悠悠一笑,拿上眼睛死死盯着青衣,脸上却是柔和的浅笑。

“人和人本来就是不同的,就像我所说,你再像裴逸,却不是裴逸。”楼漠白喝了一口茶水,将被子放在桌上,一旁的青衣轻轻执起茶壶,为楼漠白再度倒满。

五皇子没多说什么,有些尴尬的笑笑,十皇子浑身别扭的坐在那里,十分不自在,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终于是再也忍受不了,“该走了吧!弹的一点都不好,我下次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

五皇子似乎也到了耐性的边缘,“王爷,我们也是该离开了,这种地方还是少来的好。”

楼漠白笑笑,点点头,十皇子立刻推开门冲了出去,似乎是没走多远又折了回来,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五皇子,“五哥,武云初可是追到这儿来了啊…”

五皇子一听,脸色顿时难看很多,瞧了楼漠白一眼,“王爷别在意,我去看一看。”

楼漠白点头,不在意,她自然是不在意的,五皇子快步走了出去,似乎是有些恼火,而十皇子则是乐的看戏,紧跟在了后头,房间里一时间就剩下楼漠白和裴逸,还有被老鸨叫进来的五个男人。

楼漠白并没有急着走,青衣冷淡的挥了挥衣袖,五个男人立刻就躬身退了下去,仿佛青衣是主子一般,楼漠白看到这情景没有任何惊讶,裴逸也是神情平淡如水。

待房间里的人只剩下他们三人时,楼漠白开口,“你才是这儿真正的老板。”

青衣的脸色依然很冷,只不过少了一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缓缓的坐了下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楼漠白笑笑,“很简单,老鸨叫你们进来的时候,用眼神看了你很多次,带着一丝恭敬的神态,一个妓院的老鸨对待一个妓子是不会有这样的神态,对你如此恭敬的原因只有两个,你是这儿的主人,或者你的身份显贵。”

青衣坐在那里,不发一语的静静听着,“你的身份再如何显贵又比得过刚才那两个?所以你只有一种身份,是这里的老板。”

青衣忽然勾唇一笑,拿起楼漠白刚才的杯子,就着楼漠白的唇印喝下了一口茶,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楼漠白半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冰雪般的男人。

“不错,不愧是阁主看上的女人。”

VIP 章三十七 想见的人来了

青衣将手里的杯子放在唇边,沿着楼漠白的唇印又轻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楼漠白忽然勾唇冷笑,“你的阁主就是这么教你看他的妻主么?”

青衣脸上那冰冷略带魅惑的神情猛然僵住,缓缓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站了起来,“我一直很好奇阁主的妻主是什么样子,我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你,不会太让人失望。”

楼漠白笑笑,看来上官绝在裴国的探子很显然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主儿,并且对上官绝似乎有着一种崇拜心理,不然也不会以这么苛责的眼神来看待自己了。

“你失望与否和我无关,上官绝什么时候回来?”楼漠白冷下了一张脸,对于面前这个冰雪男人是一丁点好感都是没有了。

青衣笑笑,并没有回答楼漠白的问题,而是眼神略带挑衅的看向楼漠白身旁的裴逸,“王爷倒是有雅兴,去哪儿都不忘有美人相伴啊。”

“你的舌头是不是嫌长了?”楼漠白眯着眼睛,看着青衣,握着裴逸的手禁不住紧了一些,裴逸反握住楼漠白的手,温暖的手掌温度缓缓传了过来。

上官绝有资格吃醋,他一个不明就里的人说话阴阳怪气,这什么世道!

“王爷说笑了,青衣怎么敢呢,青衣只是替阁主抱不平罢了。”青衣坐在那里,闲闲的转着自己手里的茶杯,一双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裴逸,里面似乎带着一种谴责和讽刺。

楼漠白的手掌猛然一松,裴逸一惊,想要拦住楼漠白却已经是不可能了,楼漠白迅速的抬步上前,青衣也是完全没料到楼漠白会有这样的举动,身子呆呆的坐在那,只感觉到一只略带冰冷的手快速的袭上了自己的脖子。

“本王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楼漠白冷着声音,手掌卡住了青衣的脖子,微微的一个用力,青衣那张脸就猛然涨红,似乎有些痛苦。

“王爷…”裴逸看着如此暴躁的楼漠白,禁不住轻声说着,上去也是打算将楼漠白拉回来,这个时候,门再一次的被人推开,十皇子闯了进来,“三哥,去看好戏啊…啊!杀人了!”

楼漠白的黑眸瞪了过去,十皇子的声音立刻就没了,小脸一白,禁不住往裴逸的方向靠去,“闭嘴。”冰冷的吐出两个字,楼漠白这才转过眼神,看向已经被她卡到涨红到猪肝色的青衣,猛然一个松手。

“咳!咳!”青衣捂着自己的脖子,狼狈的猛吸几口气,然后是剧烈的咳嗽,青衣的脖颈之上赫然是几个红色的手印,看上去有些狰狞。

十皇子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只是那双眼睛有些害怕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一向以温和的态度示人,就如当初的竹笙见到暴怒的楼漠白一样,心里是有着很大的恐惧。

裴逸轻轻的将楼漠白拉了过来,十皇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十弟,你说什么好戏?”裴逸轻轻一笑,十皇子缓和了自己的情绪,然而视线一扫到青衣脖子上的红手印,就有些瑟缩。

“五哥的好戏…”十皇子看了一眼楼漠白,发现刚才暴怒阴冷的她似乎是不见了,又是平常那副温和的样子,胆子也不由得大了起来,“喂,你刚才怎么了?”

楼漠白笑笑,看着此刻惨白了一张脸的青衣,“没什么,只是这个男人惹恼了我,教训你他一下罢了。”

十皇子一听,不禁呼吸一紧,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上自己的脖子,楼漠白见了不由得心里暗自一笑,十皇子,好一个单纯的十皇子。

“你不说有好戏看?带我们去瞧瞧。”楼漠白牵过裴逸的手,对着十皇子淡淡一笑,十皇子没说什么,只不过眼神再度溜到了青衣的身上。

“如果他惹恼了你,让老鸨收拾他。”十皇子说了一句,又看了楼漠白一眼,楼漠白摇摇头,“算了,我的警告他应该收到了。”

说着,也不等十皇子说话,伸手把他轻轻推了出去,楼漠白自己也是牵着裴逸的手走了出去,当几个人都走出房间之后,青衣摸着自己脖子上的红痕,看着楼漠白喝过的那个茶碗,冰冷五官忽然勾起了一抹邪笑,“阁主的妻主,果然是与众不同啊…”

十皇子领着楼漠白和裴逸转了一个玩儿,就看到了在不远处正站着五皇子还有武云初,当三个人走近的时候,武云初彻底黑了一张脸,大步朝楼漠白走了过来。

“你做什么武云初!”五皇子一见,不禁冷着脸怒喊了一声,武云初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大步的朝楼漠白走了过来,十皇子一见,不禁脸色一怒。

“武云初你好大的胆子!”

武云初一愣,发热的脑袋也微微冷静了下来,她只是一个文臣的女儿,而这个女人确实楼国高高在上的三皇女!

武云初停下了脚步,就这么站在楼漠白面前,看着她身旁的裴逸,武云初沙哑着嗓子开口,“三王爷,有了三皇子还不够么,为什么要抢静水!”

楼漠白笑了,将十皇子拉到自己身边,楼漠白对上了武云初那双满含悲痛的双眼,这个女人似乎爱到已经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尊严。

“武云初,我没有抢他,我也不会对他动半点心思。”楼漠白静静的说着,话语安静柔和,然而却是句句扎人。

五皇子白着一张脸站在那里,身子似乎要摇摇欲坠,武云初先是惊喜了一下,立刻转过身奔到了五皇子身边。

“静水,三王爷不会抢走你!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五皇子猛然推开武云初,力气大的很,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楼漠白,似乎想要将她完全看穿,“我就这么惹你讨厌么?”

楼漠白没有说话,武云初却是一把扶住五皇子的身子,“不要动怒,小心你的身子。”

“滚开!”五皇子手臂一甩,就甩掉了武云初的手,武云初愣愣的看着自己半空中的手,慢慢的垂下脸庞,整个身子都笼罩上了一层深深的落寞。

“五皇子,不是你的怎样都是得不到,为什么不好好珍惜身边的人?”楼漠白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十皇子听后若有所思的看了楼漠白几眼,五皇子则是咬着嘴唇,黑眸一闪,身子一个前扑,竟然想扑过来,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原因还是什么,五皇子的身子一个没扑稳,竟然要往楼梯下面跌去!

“五哥!五弟!静水!”三道声音都是焦急的响起,楼漠白低声咒骂了一句,在场的这几个只有她一个人会点功夫,这救人的活儿还是瘫在了她的头上!

放开裴逸的手,楼漠白一个疾步走了上去,手臂一伸,就拽到了五皇子的手臂,轻轻的将他一个拉扯,身子回旋,总算是带他远离了楼梯。

“静水,你有没有事!”武云初第一个赶了过来,伸手一推要把楼漠白推到一边去,楼漠白也乐得愿意,身子一撤就要离开,却不成想,自己腰间的东西被五皇子狠狠拽在了手里。

楼漠白低头一看,不禁彻底冷下神色,“放手!”

五皇子拽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竹笙临走时给楼漠白绣的荷包,此刻被五皇子死死的拽在手里不肯松手。

“王爷的这个荷包甚是好看,送给我可好?”五皇子轻柔一笑,握着荷包的手不由得又紧了一些,楼漠白的脸色彻底没了表情,一只手想都没想直接朝五皇子的手腕劈去!

“三王爷,你这是做什么!”武云初见到楼漠白的动作,身子一个挡住,就将五皇子完全挡在了自己身后,而由于她的出现,加上五皇子的不松手,只听“啪”的一声,原本系在楼漠白腰间的荷包被一个用力扯断了。

“还给我!”楼漠白一见,立刻伸手一推,将武云初一个大力狼狈的推到一边,武云初一个没站稳竟然跌到了地上好不狼狈,裴逸见到楼漠白腰间的荷包被拽下,也是紧皱起眉头。

“五弟,这是王爷的侧君送给王爷的东西,岂能让给你!”

五皇子一听,手里的荷包握紧了点,看着楼漠白一脸怒火的模样,五皇子轻轻一笑,“王爷,这个坏了呢,不如我给你做一个新的如何?”

楼漠白只觉得心头窜起了一阵邪火,她很想、很想讲眼前这条吐着芯子的花毒蛇撕扯上一百遍!一百遍都是不解恨!竹笙的荷包就这样被他给扯断了,那是竹笙为她做的荷包!想到临行前的那几天,竹笙那个夜里绣缝荷包的模样,那抹青色、那抹专注的眼神、那么满足的笑容,他亲手给自己系上的荷包…

楼漠白伸手一夺,五皇子却是手掌一松,荷包就落到了地上,楼漠白上前小心的减了起来,眼里的冷意已经能够将人冻成冰块了。

“五皇子,知道惹怒我的后果是什么么?”楼漠白小心的将荷包上的灰尘拍打掉,缓缓抬起了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只毒蛇。

“三王爷,就是一个荷包至于么!再让你的侧君给你缝一个不就好了?静水也不是故意的!”武云初自地上爬起来,又是护到了五皇子的旁边,楼漠白看着可笑的武云初,冷笑数声。

“武云初,人能傻到你这个地步还真是难得一见,只要你不是弱智,就该看的出来他在耍你。”

武云初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干瞪着眼睛看着楼漠白,她的话明显是戳中了她的痛楚,“一个女人做到你这种份儿上也是可悲可叹了。”

“三王爷,你说够了没有!”武云初从牙缝里面蹦出了一句话,似乎忍耐已经到了边缘,好歹她也算是丞相之女,就算你是楼国的三皇女,也不能侮辱个没完没了!

把竹笙的荷包小心的揣到衣服的内兜里,楼漠白扯了扯嘴角,“我懒的和你废话,让开!”武云初一愣,楼漠白也不管她,从她的身边绕了过去,裴逸站在那里,也是一脸冷色的看着五皇子,悠悠开口。

“五弟,你如果还是要抢,就尽管来抢吧,我只是告诉你,你抢不到的。”裴逸说完,也是追着楼漠白的身影去了,十皇子站在那里,看着此刻一脸面无表情的五皇子,“五哥,你这么做真是过分了…”

十皇子说完,也是急匆匆的跟在裴逸的身后走了,武云初看到楼漠白走了也是松了口气,回头看五皇子的脸色,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静水,我…”

五皇子抬了抬眼,冷冰冰的看了武云初一眼,“别再让我看见你。”说完,五皇子也是拂袖走人,只留下一个武云初,一脸悲戚的站在那里,心里说不清楚什么滋味。

楼漠白再也没有心情闲逛,一切都已经失去了兴趣,她现在只是想回去,不想看到这只花毒蛇,这只孔雀也是觉得烦躁透顶。

五皇子倒是也没再说什么,而是乖乖的陪着楼漠白回去,回到皇宫之后,楼漠白立刻拉着裴逸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五皇子和十皇子也是识趣的没有去打扰过。

一回到院子里,楼漠白就拿出了竹笙的荷包,仔细检查了一番,当发现没有任何差错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竹侧君的荷包可有损坏?”裴逸也是有些关心的问着,楼漠白摇摇头,坐在石凳之上,看着手里这个精巧的荷包,那上面几棵摇曳的竹子似乎能够随风轻舞。

裴逸在一旁看着楼漠白微微发呆的神情,轻笑一声,“王爷可是想竹侧君了?”

楼漠白轻轻的勾起唇角,闭上眼睛似乎就能看到竹笙那张脸,那双灵动的大眼睛,还有他容易害羞的脸颊,还有那刚烈执着的性格…

“王爷,我们早些回去可好?”裴逸悠悠的说了一句,楼漠白笑着摇摇头,将他拉过来坐在自己身边,“不了,想是真的,但是现在你的事情更重要。”

裴逸的黑眸带着令人心醉的温暖,“不如王爷给竹侧君写封家书,也好报报平安。”

楼漠白笑着点点头,两人一同走进了书房里面,研究着要给竹笙写一封怎样的信,这一个下午,就在这淡淡的温馨和笑声中度过。

凤君还是以各种理由回避了裴逸的接见,想想当初凤君让裴逸回到裴国的理由,真是有些可笑了,楼漠白虽然不知道凤君在打什么小算盘,不过要算计她,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五皇子那条花毒蛇还是有事没事就来吐吐芯子,倒是十皇子已经渐渐来的少了,似乎打消了也要非楼漠白不嫁的念头。

在朝堂之上,武丞相似乎和女皇有了一点小摩擦,楼漠白听到之后也只是浅浅一笑,都说红颜祸水,现在应该是蓝颜祸水了,一个五皇子让武云初爱的是死去活来,也把她玩弄的是体无完肤。

那条花毒蛇到底是有多毒,也只有被咬过的武云初才深有体会了。

给竹笙写的信已经叫人送了出去,楼漠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竹笙才能够看到这封信,只希望他在楼国的生活能够一切安好,更是希望在她回去的时候,竹笙能够长一些肉来。

凤君的不召见,让楼漠白在宫中闲来无事起来,裴逸就是看着他的医书,倒是自在的很,而楼漠白每天除了看看兰儿之外,就再也无事可做。

想到了青沐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她们毫无节制的酗酒,去找她吧!打定主意之后,楼漠白就告诉裴逸自己要出去一趟,裴逸也是知道这些日子憋坏了楼漠白,也是欣然点头,楼漠白什么都没说的轻功点地,什么都没说的直接略空而去,裴逸望着楼漠白远去的神情无奈的摇摇头,接着再度专心致志的移回到自己手中的医书。

在裴国的皇宫之中轻功御风而行,楼漠白在一幢幢极其气派的建筑物上掠过,感受着风带给自己的一阵舒爽,前几日套了五皇子的一句话,裴国皇室将青沐然几人都是安置到了一处别院,那别院倒是没有离皇宫太近,只不过终日有人把守,青沐然他们就是被困在了笼子里面的兽,估计那个爽朗的女人现在一定是骂开了。

楼漠白想到青沐然不禁心情高兴起来,脚步更是加快,不一会儿就出了皇宫来到了青沐然一行人所在的地方,门口的侍卫看到有人过来,立刻提到挡住了楼漠白的去路。

“来者何人!”

“楼国的三皇女,让开!”楼漠白冷声说了一句,侍卫们仔细打量了一番,在确定了什么之后,立刻闪身让开道路,“三王爷请。”

楼漠白没说什么,踏步走了进去,这别院倒是很为雅致清净,只不过每个数十米都会有两个威武的女兵在把守,这如果是裴国的待客之道,不如说是监视了。

“他娘的,老娘快要闷疯了!”远远的,楼漠白就听到了青沐然很有活力的一声吼叫,楼漠白笑笑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不少,往青沐然的地方敢去。

“老娘不干了!白墨办个事情怎么这么墨迹!”青沐然手里拿着一个酒坛子,豪爽的灌了自己一口酒,然后抹了一下嘴巴,一只腿踩在了石凳上面,一脸的怒火,而傅原则是在一旁稳稳的坐着,拿着一个酒壶也给自己倒酒,脸上也是有着无奈和焦急。

楼漠白看到喝着闷酒的两个人,走了过去,也是难为了她们,身份敏感被关进了这里就不能轻举妄动,一旦她们有动作,身在皇宫中的她就可能有危险,然而凤君迟迟不肯召见,在裴国就只能一直拖着,而这两个压根出不去的人,出了喝酒还真不知道干什么。

“沐然,你这酒坛子还是少喝两口吧。”楼漠白的话音响起,傅原惊喜的抬起头,看着楼漠白走了过来,立刻有些激动的站起身子,“主子…”青沐然眨巴了几下眼睛,当确定看见的是楼漠白之后,手中的酒坛子猛然往旁边一抛,“哗啦!”酒坛子在地上摔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