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的!”青沐然叫骂了一句,英气的脸上带着两抹红,拳头已经超楼漠白招呼了过来,楼漠白笑着举起手臂挡住了青沐然的拳头,看到了她一双充满欣喜的双眼。

“你娘的,你的事情到底办完没有!再这么呆下去,我就该长毛了!”青沐然一边说着,拳头一边狠劲儿的招呼着楼漠白,楼漠白笑着一一闪过、挡过,能够见到青沐然她也很是开心。

“你以为我想在这儿呆着?那狗屁凤君死活都是不见人,我有什么办法?”一个闪身闪过了青沐然的直拳,楼漠白坐在了石凳上面,看着傅原激动的神情,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除了每天闲的不知道该做什么,我没有事情。”

傅原听到这里也是安下心来,这些天她可谓是提心吊胆,生怕楼漠白在皇宫里面有个闪失,如果不是脑子还够冷静,她早就和青沐然一起,两人夜闯皇宫了。

“起来白墨,陪我活动活动!”青沐然高声喊了一句,很是开心,英气的五官散发着一种别样魅力,楼漠白欣然点点头,站起身来毫不客气的和青沐然对打起来,拳脚相挥,两人打的好不自在!

傅原坐在一旁拿起酒杯喝着酒,看着两人的对打她也是有些手痒,然而楼漠白可是她的主子,一个不好伤到了可怎么办?虽然主子的武功,她也着实想要领教一番…

青沐然和楼漠白痛快淋漓的打了好一会儿,两人都是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说起来青沐然的性子倒是个楼漠白的有几分接近,两人又是打了一会儿终于同时收手,看着对方,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好,打的爽!”青沐然喊了一句,想要去拿酒坛子继续喝,却是发现酒坛子已经被自己摔碎了,大步走到傅原面前,劈手夺过傅原的酒壶,往自己的嘴里倒去。

“你一一!”傅原一见,蹦出了一个你字,随后也是无奈的摇摇头,随青沐然去了。

“好酒!这破地方的酒倒是不错!”青沐然抹了抹自己的嘴巴,坐了下来,楼漠白也是坐了下来,三人坐在石桌旁边,楼漠白稍微打量了一下。

“这地方倒是不错,膳食也是应该很好吧。”

傅原点点头,“主子说的没错,酒肉饭菜是一等一的。”

“就是他娘的太憋屈!对了,那狗屁凤君什么时候完事,见个面还这么墨迹!”青沐然撇撇嘴,将酒壶丢给了傅原,傅原一接过来苦笑一声,空了。

“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反正是避而不见。”

“不见?那就把她拖出来见!靠,老娘可没时间陪着他闲耗!最讨厌墨迹的男人,烦!”

楼漠白和傅原相视一看,都是哈哈一笑,这青沐然果然是土匪头子出身,敢说敢做,连裴国的凤君都能被她说成墨迹的男人,够胆量!

“主子,我听说裴国的五皇子要嫁你。”傅原问了一句,青沐然也是大咧喇的开口,“白墨你真是艳福不浅啊,有了那个红衣美人儿,还有白衣美人儿,现在又多了个皇子!”

“哼,我敬谢不敏!人面兽心的货送给你得了。”

“别别,狗屁皇子我可不要,看着就心烦!”青沐然一脸惊恐,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那个红衣美人儿呢?怎么不见他和你一起?”

楼漠白笑笑,“他有事情要做,你会见到的。”想到那抹艳丽的红色,那妖媚的五官和神情,楼漠白的心不禁觉得有些放空,来到裴国已经不下二十天,上官绝还是没有追来,他到底在忙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么?

“主子,那个五皇子怎么办?”傅原关心的问了一下,楼漠白听到坐在那里眉峰轻轻聚拢,“能怎么办?自然是要退回去了,不管他用什么办法,休想赖上我!”

“哈哈哈,我有些纳闷,白墨你这张脸到底哪点吸引人了?怎么一个个都疯了似的往你身上扑?”青沐然笑着高声说了一句,傅原的脸微微有些难看,楼漠白对她摇摇头,青沐然这句话没有恶意,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无奈的撇撇嘴,“我怎么知道?可能眼睛都长脑门上了吧。”

“哈哈哈,笑死我了!不过那什么狗屁皇子如果让楼国的狗屁女皇下旨的话,你怎么办?还能退回去?”

楼漠白听到这里,不禁沉默,这一点她不是没有考虑过,然而裴国还真的厚颜无耻到了那个地步?竟然主动要就将五皇子嫁给自己?再者说,女皇一定会问问自己的意见,如果她不愿意,嫁个屁嫁!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楼漠白低声说了一句,青沐然豪爽的大笑几声,“好气魄!等着,我拿几坛酒来,咱们不醉不归!”身形一闪,青沐然已经不见了踪影,楼漠白坐在石凳面前,低声问着傅原。

“怎么样,楼国有什么动静?”

“太女网刚自江南回来,似乎没有打探出任何成果,凤骑军也是没有任何动作,小心行事。”楼漠白点点头,想到太女回去心里总是有些莫名的焦急,那颗竹子一个人呆在逍遥王府,会不会不安全,太女可是一直都没死心,会不会对竹笙还会有什么动作?

“对了,这是竹侧君的信,我一直没有办法交给主子。”傅原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楼漠白,楼漠白接过,心里陡然暖了一下,她和竹笙倒是想到一起去了么?

从信封里面抽开信纸,轻轻展开,似乎一股悠然的竹子香就飘了出来,飘逸秀气的字体很符合竹笙的个性,楼漠白微笑的看了下去。

漠白亲启:

舟车劳顿,还望一切安好。

裴国之行望一切平安、顺利,早日回来。

每日的膳食都有吃,你我的约定一直谨记。

竹笙

信纸上只有短短几行字,却也包含着说不出的千言万语,楼漠白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多遍,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能想象到竹笙提笔写下这封信时候的表情,能想象到那双大眼睛里面浓浓的期盼,能想到离别时候竹笙的那一句低语: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那棵竹子啊…

楼漠白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将信纸小心的放回到信封里面,收入自己的内兜里面,和竹笙的荷包放在了一起,是该早些回去了,凤君避而不见一定是有着什么心思,如果她再这样被动下去,就真成了笼子里面的困兽了。

“来来来!喝酒喝酒!”青沐然手拿着两个大坛子,胳膊下面夹着一个酒壶,把手里的探子扔到了楼漠白的手上,那个酒壶则是撇给了傅原。

傅原看着自己手中的酒壶,苦笑,她也是想和酒坛子的好么…”

青沐然猛然撕开酒坛子上面的封条,一股浓郁的酒香就是飘散了出来,青沐然大喊一声好酒,接着就是豪爽的饮了一口,楼漠白也是举起酒坛子灌了一口,傅原看着如此喝酒的两人,无奈的摇摇头,自己还是小杯小杯的喝吧。

“来,喝!”酒坛子相互碰撞的声音响起,接着是几个人畅快的笑声,楼漠白的到来着实让青沐然高兴坏了,喝起酒来也是格外的爽快!

“三王爷,有人来访。”一个侍卫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楼漠白微微一愣,那人还真是神通广大,自己今天来这儿都是知道么?

“扫兴!哪天来找非要今天来!”青沐然骂咧咧的将酒坛子往地上狠狠一放,一双鹰目怒瞪着侍卫身后的那个男人,楼漠白微微转过头,就看到了青衣那张冰冷的脸。

“你找我什么事?”楼漠白冷冷的问了一句,青衣忽然对着楼漠白勾唇一笑,那双黑眸玩味般的看向楼漠白。

“我是前来告诉王爷,王爷想见的人,来了。”

VIP 章三十八 毁了

楼漠白手中的酒坛子晃了晃,朝青衣望去,那个有着冰冷五官的男人正对着她笑,这笑容却透着一丝诡谪,一丝丝嘲弄。

楼漠白的黑眸微微眯起,把手中的酒坛子放下,“你说他回来了,对么?”

傅原和青沐然都是听的一头雾水,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这么说出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白墨,这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青沐然一手挠着后脑勺,一脸不解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笑笑,站起身子,“沐然,这酒下次再陪你饮好了。”

“你做什么去!老娘好不容易才舒心一会儿,你又要走了?这可不行,不行!”青沐然一听楼漠白要走,立刻抓住了楼漠白的手臂,楼漠白笑笑,“沐然,下次再陪你,告辞。”

轻轻的甩开青沐然的手,楼漠白带着微醺的酒香走向了青衣,“走吧,带我去。”

青衣笑笑,那张明明冰冷的五官却勾着一抹烈火般的笑容,带着楼漠白款款走了出去,而青沐然还想追上去,心里一个憋屈,却被傅原拉住了。

“你干嘛拉老娘!”青沐然一脸怒火的甩开傅原,傅原却是一脸倔强的挡在了青沐然面前,不让她去追楼漠白。

“靠!傅娘们,你搞什么!白墨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让她这么走了?你成天念叨她都快让我耳朵起茧子了,你傻了啊!”

傅原依然是挡在青沐然面前,半响,蹦出了一句话,“王爷的男人来了。”

“啊?你说什么?”青沐然一愣,看着傅原,最后琢磨了一会儿竟然哈哈大笑,收回了自己的脚步,回到酒坛子旁边,拎起酒坛子猛然往自己嘴里灌上了一口,“还以为是什么,见色忘友的家伙”…”

顺手将楼漠白喝过的酒坛子扔给了傅原,傅原稳稳接下,也很猛的灌了一口,站在原地响了一会儿,心里做出了一句评价:恩,见色忘友的主子。楼漠白一路跟在青衣的后面,他嘴角那抹笑始终都觉得刺眼,“你的笑从来都是这样子的?”楼漠白问了一句,青衣微微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楼漠白一眼。

“青衣能入王爷的眼,真是好生荣幸。”

楼漠白冷冷的扯开嘴角,“别给我装架子,你心里的嘲讽和不屑,我看的见。”

青衣嘴角的那抹笑终于真实了一点,楼漠白见了不禁哼了一声,“你看我不顺眼,我也看你不顺眼,既然我们两相都是互不顺眼,何必虚伪应付?你有这个气力,我可没这个闲心。”

青衣一听,眼神里涌动出一抹错愕,随后眼唇一笑,那双冰冷的眼里陡然释放出了炽热的温度,仿佛一团冰里正燃烧着一团火焰。

“王爷怎么能这么说青衣,如果说,我对王爷也是有倾慕之情呢?”青衣说着,身体软软的靠了过来,楼漠白呵呵低笑,身子一闪,躲过了他的靠近。

“青衣,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别小瞧我。”楼漠白冷着一张脸,看着青衣的举动,似乎是察觉到了楼漠白的心里,青衣也是立刻收起了这样一幅姿态,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和楼漠白隔开了一段距离,带着楼漠白往前走。

两人走过了几条小路,终于是来到了一个颇为宽敞的宅院,青衣轻轻的敲了一下门拴,很快就有人前来开门。

楼漠白跟着青衣走了进去,看到了开门人投射过来的视线,那视线透着点好奇、透着点疑惑、还有一丝令楼漠白十分不解的敌意。

宅院里面的仆人并不是很多,但是也不在少数,一路行来,楼漠白所接收到的眼神都是大致相同,疑惑和好奇她是理解了,但是那抹敌意却是怎么回事?

青衣始终走在前面,不曾回头看楼漠白一眼,走到一个屋子的前面,青衣指了指,“阁主就在里面,王爷还是自己进去吧。”

楼漠白看着青衣脸上的那抹笑容,那是讽刺、那是嘲笑,仿佛是在等着看她的笑话,楼漠白微微皱起了眉头,刚抬步上前,就明白了青衣为何会那样笑。

“绝,你尝尝这个,很不错。”

楼漠白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眼神下意识的看向青衣,只觉得他嘴角的那抹笑更加讽刺,心脏猛然被抽紧了起来,一下又一下的疼!

楼漠白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的往门口走去,里面的声音还在不断传出,“绝,好吃吧?我就知道你爱吃,还有这个…”

“行了,你自己吃吧。”

楼漠白的黑眸陡然一暗,这是上官绝的声音,没错,他回来了,的确是该死的回来了。

手轻轻的放在门扉之上,楼漠白知道只要自己轻轻一推,这门就是开了,然而她却怎样都是推不开,仿佛这扇门有千斤重,仿佛这扇门上有干百个锁头!

青衣似乎看出了楼漠白的心思,袖子轻轻一个挥起,那扇门就是在楼漠白的掌下被推开,而里面的景色也是让楼漠白看的一清二楚。

上官绝一袭红衣靠躺在床上,那张妖媚的脸此刻面无表情,而床沿的边上,则是坐着一个女人,一袭淡蓝色衣袍的女人,她的手里正端着一个碗,似乎正在喂上官绝吃东西。在听到动静的那一瞬间,两人都是回头一看。

“王爷…”上官绝的凤眼窜过一抹惊喜,身子似乎要下床,然而却被床沿的女人按住,楼漠白的黑眸看着女人放在楼漠白肩上的手,想着刚才那声亲密的称呼,心头的那股邪火猛然蹿升了起来!

“白墨,你来了。”女人站起身子,一张阴柔的脸对着楼漠白盈盈一笑,楼漠白扯扯嘴角,“易念思,你也是来了啊。”

易念思笑笑,缓缓走了过来,将手中的碗放在了桌上,神情自然,仿佛她是这里的主人,仿佛躺在床上的上官绝是她的男人一样!

“是啊,绝受了伤,我照顾一下…”

“绝,也是你能用的称呼么?”楼漠白阴测测的低语了一句,易念思沉默了几秒,“上官公子身上有伤,多少顾虑一下他。”

楼漠白说不出话来,知道床上的上官绝一直在看着她,然而她的眼睛就是不去看上官绝,盯着面前的易念思,楼漠白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没有了从前的和睦,没有了从前的知音感觉,楼漠白只觉得她和易念思之间再也回不去过去的时光,两人之间有了一道无法跨越的沟渠,无法填平!

楼漠白向门外走去,余光看到了站在那的易念思回头看了上官绝一样,而上官绝也是如此,心一下就冷了,一股寒气自骨髓的深处散发出来,侵袭了楼漠白的全身。

刚才还站在那里的青衣早就已经没了踪影,楼漠白缓缓回想青衣对她的表现,那是种讽刺的笑,那始终不屑的眼神,呵呵,原来自己是一个跳梁小丑么…

“白墨,你想问什么?”易念思走到了楼漠白身旁,两人并肩而立,谁也没有看对方,都是目视前面。

“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楼漠白无法说出绝这个名字了,这个名字从另一个女人的嘴里吐了出来,显得万分刺耳。

“有些事情,绝…上官公子没有对你说,我也不好开口,你说对么?”

楼漠白的拳头悄悄握起,“怎么?你和他的关系有我和他的好,难不成他敢红杏出墙?”

易念思轻声笑了起来,并没有因为楼漠白说的话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你又何必动气?我和上官公子之间的关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受伤我遇到,仅此而已。”

“呵呵,好一个仅此而己…我想我们做不成朋友了。”楼漠白轻声说着,心底有丝调怅,易念思久久没有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既然你说我不是你的朋友,那我也无需再顾及什么,喜欢的,我自然会去争取。”易念思缓缓转过头来,那一向都是柔柔的笑容忽然掺杂了很多霸气,楼漠白微微眯起了黑眸,抢人?哈哈哈,很好!

“宣战?我接受,你我既为敌人,也就无需对你客气。这里是谁的地方?”

易念思皱起眉头,似乎知道了楼漠白的心思,“他有伤,你不能…”

“错了,我能!”楼漠白霸气的丢下一句,“他是我的男人,永远都是。”也不管易念思如何,大步要走进上官绝的房间。

“等一下!这里是绝的地方,我走!”易念思高喊了一句,楼漠白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的丢出一句,“不送!”

猛然跨步走进了房间,把房间的门合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楼漠白静静的站在门边,并没有走进去,在这样一个时刻,她似乎有些害怕了,害怕看到上官绝的那张脸,害怕听到他的声音,更是害怕那样一个热烈爱着她的男人,有了改变。

“王爷…”上官绝虚弱的声音响起,楼漠白的身子轻轻一颤,缓缓的走了进去,易念思拿过的碗还放在桌子上,楼漠白只觉得心头一阵厌恶,然而还是拿了起来,走到了上官绝的床边。

走进的时候才看到上官绝苍白的脸色,还有那张没有血色的唇瓣,楼漠白把勺子递到了上官绝的唇边,上官绝立刻张口喝下,一双凤眸紧紧的盯着楼漠白,有着大火燃烧的炽热温度。

楼漠白低垂着头,没有靠近,没有任何肢体的接触,就是这样静静的坐在那,一口又一口的把碗里的东西喂完。

“来裴国多久了?”楼漠白将碗放在了桌上,身子则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里,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上官绝,看着他一张苍白的脸在自己的这一句话之后,更是少了几许血色。

“…七天。”

楼漠白的眼皮猛然跳了几下,深吸了一口气,“她一直都在这里,照顾你?”

上官绝没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缓缓点头,“嗯。”

楼漠白不再问,她已经不想再问了,已经不想再知道,任何一点有关于他,有关于他和易念思之间发生的故事。

“你安心养伤,我回去了。”楼漠白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站起身子,转身就要往门边走去,“王爷!”上官绝的声音响在身后,带着那么点嘶哑和苍白。

楼漠白停下身子,没有转过头,这是第一次,她不想看到上官绝的脸。“什么事?”

“王爷可是生气了?臣妾并没有…”

“好了,你不必说了,你有没有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在裴国也是很不方便,你身上还有伤,还是安心的在这里养伤,其他的以后再说。”楼漠白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身后的上官绝没有再出声音,或许他的心里也有了一丝愧疚吧。

刚走出门外,青衣又出现在了这里,楼漠白冷眼看着他,那嘴角的那抹笑容还真是讽刺道心底了。

“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我会再来的。”

“王爷这句话说的有意思,阁主回来的这些日子,可都是多亏易小姐一人,有什么需要的,要是传进宫里给王爷造成麻烦,阁主可是会不依的。”

楼漠白转过头,冷眼看着这个一直在挑衅她的青衣,“如果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青衣的神色一僵,咬了咬嘴唇,站在那里还真是一句话都没有再说,楼漠白冷哼一声,脚下一点就轻功离开了。

青衣看着楼漠白离去的身影,冷冷一笑,随后转身闪进了上官绝的屋子里面,“阁主,易小姐要走了。”

上官绝躺在床上,脸色很臭,听到青衣的话脸色更是黑了几分,手微微按压住身体的一侧,苍白的唇瓣开启,“把她留下来。”

青衣点点头,刚要出去,上官绝的声音再度响起,“如果再让我听到一句挑衅她的话,青衣,你知道我的脾气。”

青衣的脸色彻底一僵,身子也是晃悠了几下,随后收敛好自己的神色,头深深的垂了下去,“属下谨记。”

楼漠白并没有立刻离开,她不是一个被愤怒控制一切的笨蛋,在满腔怒火的时候很容易迷失了真相,她最为引以为傲的就是她的冷静、她的自持。上官绝这方宅院的上方,一个小黑点在不停的穿梭,终于在一处茂密的树木顶端停了下来,楼漠白的身子隐在一片树荫之后,黑眸看着不远处在房间里面进进出出的那个女人。

“易小姐,你这是在干嘛?”一个仆人坐了过来,看到了易念思的动作问了一句。

易念思笑笑,“没什么,在这里打扰了多日,是该离开了。”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在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哎呀!易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家主子多亏了易小姐的照顾啊,易小姐怎么能走呢,这不成不成!”又几个仆人走了过来,看到易念思的举动,都是上前劝道。

楼漠白站在树上冷眼看着,易念思果然是心思深沉的人,这收买人心的确是有一套,楼漠白也是明白了这些下人眼中对自己的敌意是为什么了。

“没事的,我一个单身女人,住在这里也不是太好,况且…绝的妻主回来了。”易念思的脸上有一丝伤感,接着就是勉强的勾唇一笑,似乎很是苦涩。

“哎呀!那个女人怎么配得上我家主子啊!就那副模样,即使是个王爷又是如何?况且这些天照顾主子的都是易小姐啊!那个女人半分力都是没出啊!”

“是啊是啊!这话说的没错,易小姐你是尽心又尽力,我们这帮下人可是看的真切啊!和那个女人比,易小姐才和主子是一对!”

“没错!易小姐和主子才是一对呢!”

仆人们都是一脸的义愤填膺,很显然易念思的确是抓住了这些人的心里,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她才是那个站在上官绝身边的人。

楼漠白站在树顶的树荫里,看着易念思因为这些人的话,嘴角那抹笑容,神情之中透着的那丝欣喜,心一再的冷了下去。

有的时候你对一个人好,并不代表着那个人也会对你好,有些东西根本就不是相互的,到最后受伤的都是自己。

“易小姐啊,你别走,主子还需要你照顾呢!”仆人见到易念思还是一个劲儿的要走,立刻上去强过易念思的包裹,易念思很是无奈的笑笑,“这不行的,你们主子的妻主来了,自然会照顾绝,我留在这里只会增加尴尬”

“走了,她走了呢!”一个仆人嚷嚷了起来,很是开心的样子,易念思也是有些惊讶,“你说什么,走了?”

“是啊,只来了不到一会儿就走了,还是主子的妻主呢?就这样当妻主的啊!主子真该看看易小姐的好,不比那女人强一百倍啊!”

其他人也是随声附和着,易念思愣了一下,随后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笑,然而还是要走,只不过现在真是有些欲拒还迎了。

“易小姐可别走啊,一旦走了,我家主子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人去啊!”

“对啊易小姐,主子是不能让你走的,你就别走了。”

仆人们在这里一声声劝着,易念思眼中带笑却还是坚持要走,楼漠白在树上看着这一幕不屑的哼了一声,人,怎么可以这么虚伪?

“易小姐。”青衣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这里,楼漠白不禁一愣,视线扫了过去,青衣走了过来,下人们看到青衣都是开心的说开了,“易小姐快看,青衣都过来了,主子一定是不想让你走了。”

易念思倒是没有喜形于色,只是问了一句,“青衣来此,可是要给我送行么?”

青衣那张冰冷的脸缓缓似融化了一点温度,对着易念思露出了一个笑容,“自然是不是的,易小姐不必走,这是主子的原话。”

仆人们一听一个个都是笑了,就连易念思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青衣可不要开我玩笑?”

“易小姐如果不信,大可以亲自问问主子去。”

易念思这个时候才是摇摇头,低下的氛围是一派和乐融融,而树上的楼漠白只觉得自己已经身处在一片冰冷的寒冰世界里面,冷,毫无止境的冷意。

一阵风吹过,青衣忽然抬眼望树上望去,在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之后,这才慢慢收回了眼神,“怎么了?”易念思问了一句,青衣摇摇头,只是止不住又是多看了树木几眼,而刚才还隐在树荫里的楼漠白,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老娘真的受不了了!”青沐然的声音不知道是多少次响彻在这个小院子里,一坛子酒已经喝没了,现在开始喝第二个,一旁的傅原板着一张脸坐在那里,很久都是不出声,青沐然怒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看着傅原。

“你这个闷葫芦!老娘没别这里憋死,也被你憋死了!”

傅原抬眼看了青沐然一眼,没搭理她,继续喝着自己手中的酒,脑子里面却在担心着自家主子,总觉得那个一身青色的男人有些不对劲。

“靠!老娘和你说话呢!”青沐然每天对着这个木头傅原要快疯了,好不容易楼漠白来了一趟,还没说几句话就走了,现在还要面对这个死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