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漠白也是抱着竹笙,手轻柔的抚摸在他的黑发上,一遍又一遍的抚摸,一股酸酸的、甜甜的感觉自心底疯狂的涌出,在她怀中不断哭泣的这棵竹子让她又爱又怜。

“好了,你该把你的妆哭花了。”楼漠白抬起竹笙的小脸,看着他精心上好的妆容有花了的迹象,手轻轻的点了下竹笙的脸颊,“看,都成花猫了。”

竹笙的小脸一红,然而还是不肯放开楼漠白,仍是抱着她的腰,将小、脸埋了进去,楼漠白笑笑,也任由他这么做。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可有乖乖听话?”

竹笙点了点头,抬起小脸,“都有都有,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饭,漠白你看我都长肉了!”竹笙有些焦急的说着,楼漠白带着笑意的扫了竹笙一圈,很好,他的确是长了点肉,看上去也不像是随时可以被风吹倒的样子。

竹笙又将脸埋进了楼漠白的腰间,视线扫到了自己临行前为她挂着荷包的地方,看到了并没有荷包,黑眸不禁暗了下来。

“我送你的荷包呢?”竹笙抬起脸,问了一句。

楼漠白尴尬的笑了一下,“这个…”被人弄坏了。”

竹笙的脸色顿时暗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楼漠白皱皱眉,“在裴国遇到一条讨厌的花毒蛇,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将你送我的荷包弄坏了,我也很心疼。”

“漠白会心疼我送你的荷包?”

“恩,会,因为这是你送给我的。”

竹笙听到这话,忽然就笑了,一抹乌云被全然拨开,犹如太阳般灿烂的微笑绽放在这张小脸上,楼漠白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很满足。

“漠白弄坏了我的荷包,你…你要赔我…”竹笙想到了什么,低低的开口,小脸染上一抹可疑的粉红。

“赔?你说怎么赔。”

竹笙抬起脸,黑眸万分羞涩的看了楼漠白一眼,这眼神让楼漠白也是忽然感受到了什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小竹子不会是要…

“漠白,亲、亲我一下…”竹笙细若蚊声的低语响起,楼漠白的脸突然就红了,她很想当做什么都没听到,然而气氛确是因为这一句话让四周刚才还温馨满满的空气变得很是暧昧。

竹笙红着脸坐在那,有些后悔自己说的这句话,在心中也是感到万分的羞恼,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他是男人啊,怎么可以这么放荡!

竹笙在这边有些懊悔,楼漠白站在那里,脸颊上也是染上了淡淡的一抹红,看着竹笙红润的脸颊,楼漠白黑眸陡然沉了下来。

“漠白,刚才的还是…”算了吧。竹笙还没有说完,只觉得自己的下巴被人轻轻抬起,一张喝着温柔气息的嘴唇贴了上来,楼漠白平凡的五官不断的在眼前放大、再放大…直到只看得见那双温情的黑眸在闪烁。

“闭上眼睛。”楼漠白轻轻呢喃,说话的同时两人的唇瓣在轻轻的斯磨,竹笙的身体猛的一颤,一双小手猛的抓上了楼漠白的衣襟,死死的攒进自己的手里。

灵动的双眼缓缓闭上,长卷的睫毛头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还带着细微的颤抖,渐渐急促的呼吸声音,越来越红的白嫩脸颊,竹笙就如一个等待被人采摘的甜美果实,在这一瞬间释放着自己所有的甜美、柔顺。

楼漠白的唇沿着竹笙柔软的唇瓣细细的摩挲,两人温暖的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分不清彼此,缓缓的伸出舌头,添上了竹笙的唇,楼漠白尝到了一丝甜甜的味道。

“嗯。”竹笙闷哼着,突然张开了嘴,小舌头伸了出来,缠上了楼漠白的,楼漠白黑眸一笑,缓缓的闭上,搂紧了竹笙的身子,不断的加深这个吻。

两人的唇舌交缠,竹笙发出了不断的轻哼,身子在不停的微微颤抖,他等了多久,盘了多久的人啊…终于在这一刻接受了自己,他盼了多久的那个梦,会不会实现呢…

竹屋的外面阳光高照,洒进了这个日渐火热的天地,竹笙坐在那里吻的忘情,楼漠白低着头,一手托住竹笙的后脑勺,嘴唇轻柔的亲吻着他,这个吻是温情的、是怜惜的,当这个吻缓缓结束的时候,竹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小脸通红的再次埋进了楼漠白的腰间,再也说不出话来。

楼漠白站在那里,眼睛看着窗户外面的那一片竹林,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很久,竹笙动了动身子,“漠白,其他两位侧君还好吗?还有兰儿怎样了?”

楼漠白的神情一下子就冷了,抱着竹笙的手也不由得紧了一些,竹笙似乎体会到了楼漠白的心情,站起身子将楼漠白拉进了自己的内室,两人坐在楼漠白留在这里的软榻之上。

“漠白,发生什么事了?”竹笙满是担忧的问着,一双眼睛四下看着楼漠白的脸,楼漠白对着他微微一笑。

“要说事情,发生的还真是很多。”楼漠白苦涩一笑,把这一路上的事情都是对竹笙细细说来,竹笙静静的听着,神色也是越来越不好。

“就这些了。”楼漠白说了能有一段时间,终于是停了下来,缓缓的呼出一口气,身体放松的倚靠在软榻之上,神情有些放空。

“上官侧君可能是有什么原因,所以才…”

楼漠白摆摆手,“不要说了,他有他的缘由我接受,我还能怎么做呢?”

竹笙看到楼漠白的样子,有些心疼,身子靠了过去,楼漠白微微一笑,手臂一个拉扯就将这棵小竹子揽进自己的怀里。

“你呢,这段日子太女有没有来骚扰你?”

竹笙听到这话,一下子乐开了,手轻轻的点了点楼漠白的脸颊,“漠白可是吃醋了?”

楼漠白挑眉,“怎么,我不能吃醋么?”

竹笙满是幸福的摇摇头,将身子更靠近楼漠白的怀里,“当然能,漠白这是第一次为我吃醋呢。”

楼漠白笑,手又无意识的把玩竹笙的黑发,她发现她的几位侧君发质都是极好,这一头墨发都是让人爱不释手。

“她自当是来过,不过都被我挡了回去。”竹笙低低的开口,楼漠白点头,她就是知道太女对竹笙还是没有死心,别看太女表面上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说到骨子里也是一个偏激的女人,这一点倒是和二皇女有些相像了,果然是女皇的孩子,真是一脉相承。

“怎么挡她回去?招呼一下总是可以的。”楼漠白调笑般的说了一句,竹笙不满的瞪了她一眼,“不挡回去做什么!难道让别人说闲话么?我可是漠白的侧君。”

楼漠白拥紧了竹笙,嘴角向上弯,一种悄然的满足再一次升起,“今天她还会来么?”

竹笙沉默了几秒,“会吧,你不在的这些天,她一回来就每天来此。”

楼漠白的黑眸刮过一丝冷意,太女这是怎么了,以前还是沉得住气,现在倒是越发变本加厉起来,更加放肆了?她不在这里,倒是天天往逍遥王府跑,都是来探望自己妹妹的侧君,这要是被传出去,指不定会被传出什么花儿来,以前她所顾虑的难道都不是问题了?还是说,以前碍着她的因素已经慢慢消失了?

“王爷。”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楼漠白起身,竹笙也是跟在身边,打开门,管家站在外面,“王爷,太女来了。”

竹笙的眉头一皱,楼漠白则是冷冷的勾起一抹笑,“来的倒是时候,我去见见。”抬步就要往外面走,竹笙却是微微拉扯了一下,“漠白,我、我和你一起去。”

楼漠白笑笑,手牵上竹笙的手,“好,我们一起去。”

管家带着两人走到正厅之上,楼漠白看到正厅坐着的太女,再看到太女身旁位置坐着的那个人时,不免眯起了眼睛。

“三妹,你回来了。”太女眼尖的看到了楼漠白的身影,对着她温和一笑,在看到一旁的竹笙之后,也是如此。

竹笙对着太女点点头,乖巧安分的站在楼漠白身旁,楼漠白对着太女一笑,接着眼神看向了一旁的人,“青衣,你可是懂点规矩?”

青衣缓缓的自椅子里起身,对着楼漠白盈盈一个拜礼,眼神放肆的看向了竹笙,上下打量了一回,冰冷的五官勾起笑容,“这就是竹侧君么?啧啧,王爷倒是惦记的紧啊,这一回府就是立刻奔去了。”

竹笙诧异的看了青衣一眼,不禁又看了楼漠白一眼,楼漠白无奈的笑笑,低声对着竹笙耳语,“他和我没关系,是上官绝的人。”

竹笙听到这里,嘴角甜甜一勾,“这位青衣公子,竹笙真是失礼了。”

青衣冷哼一声,很是不屑的样子,太女站在一旁也是没有出声,楼漠白笑了笑,“让大姐见笑了,这位是我的一个朋友,名唤青衣。”

“呵呵,三妹的这位朋友倒是与众不同,我倒是颇为欣赏。”太女赞赏的看着青衣,青衣则是会给了太女一个颇为妩媚的笑容,楼漠白看到两人的互动不免是皱起了眉头,青衣这是什么意思,勾搭太女?

“大姐欣赏自是青衣的荣幸,不知大姐今天来是为何?”

青衣低声笑了起来,“王爷这话问的,太女殿下来此可不就是为了看望王爷你么,却不想王爷是去看了美人儿了。”

竹笙听到这话不禁脸色微红,楼漠白则是脸色阴沉的看了青衣一眼,青衣撇撇嘴不再说话,太女倒是温和一笑,“青衣公子说的有趣,三妹,我就是来看看你是否安好。”

楼漠白拱手,“多谢大姐关心,我一切都很好。”

太女点点头,“既然你一切安好,我也不便在这里久留了,宫中还有很多繁杂事务,你有时间就进宫一趟,母皇念叨的紧。”

楼漠白点点头,“大姐放心,漠白谨记。”

太女满意的笑笑,“青衣公子,如果有兴致的话,可以让三妹带公子在这都城四处逛逛,风景很是不错。”

青衣不屑的勾起嘴角看了楼漠白一眼,“王爷估计是没时间来照看我了,如果太女殿下不嫌弃在下,在下倒是想劳烦太女殿下了。”

“青衣,你说的是不是有点过了?”楼漠白冷声低喝,竹笙也是颇为不赞同的看着青衣,“青衣公子,太女事务繁忙,让漠白带你去四处看看即可。”

“无妨,既然青衣公子如此说,我怎可有不应之理?”

“呵呵,太女殿下可是要一言九鼎啊,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青衣那双眼带着莫名的意味看向太女,太女低声浅笑,“好啊,那我就带青衣公子逛逛都城,三妹,你这位朋友我就代为照料了。”

楼漠白站在那里,冷眼看着青衣,他是上官绝的人不是么?既然是上官绝的人又为何和太女这样勾搭关系?他到底知道多少,他总是挑自己的刺儿也就罢了,如今这样又是什么意思?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她又能如何?

“自然,就劳烦大姐了。”楼漠白轻声说了一句,青衣就笑着跟在太女的身边缓缓走了出去,只不过临回头看了楼漠白一眼,楼漠白真是有种恨不得掐死这个男人的念头,这个男人就是一个祸害,一个纯祸害!

“漠白,那个青衣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上官侧君的人么,怎么…”

“不知道,上官绝走的匆忙,只是告诉让我等他,至于这个青衣到底是不是他派来的,也是不知,当初是这男人自己要跟上来的,说是上官绝派他跟着我。”

竹笙听到这里,一脸忧色,“他会不会…”

“没事,我的事情他知道的应该没有太多,就算都告诉了太女,也没有任何用处。”

竹笙点点头,手轻轻的握住楼漠白的手,“不要担心,有我们在,不论什么时候,都有我们在。”

楼漠白看着竹笙的小脸,还有他一直担忧的黑眸,这棵小竹子在这里等了这么久,想必每一天都是过的很难熬,真是难为他了。

想着自己以后的路,想着沉睡不醒的兰儿,如果自己再一次告诉他又要远行,他又该如何,这句话真是怎么也是说不出口啊…

楼漠白回来的第二天就是接到了女皇的召见,就像往常一样,这个疼爱到她无法无天的母亲很是着急的想要见她,离家太久,或许也是想的很久。

还是那个薛大人,只不过这一次薛大人的神色似乎是有些疲惫,楼漠白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走了一会儿,轻声问道,“薛大人怎么了?神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薛大人笑笑,有些无力的味道,“三殿下不知,这段日子的确是有些劳累,陛下也是如此,不过三殿下回来也算是为陛下添了一些乐意。”

楼漠白听着,不动声色的继续跟在薛大人的身后,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女皇也是如此疲惫?国事有太女替她分忧,女皇又是那样精明的性格,除非是什么大的事情,不然…

“三殿下,陛下在书房等你,快进去吧。”薛大人带楼漠白来到了书房门前,楼漠白点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刚一进去,就问道了一股浓重的笔墨味道,有些刺鼻。

“谁?”女皇很是疲惫的声音传来,楼漠白不禁皱起眉头,走到了屏风里面,“母皇,是我。”

“漠白?快过来!”女皇在听到楼漠白的声音之后,立刻来了精神,楼漠白也是迅速走了进来,就看到了女皇桌子上那些堆的满满的奏折,地下丢弃的纸张,还有胡乱涂写的什么字迹,最惹眼的,应该是桌子上那份地图了。

地图?女皇看地图是做什么?

“漠白,怎么瞧你像是瘦了?”女皇拉过楼漠白,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关切的瞧着楼漠白,来来回回的看了几个来回,很是心疼。

“可能是不太适应裴国的生活,吃的少了些,母皇别担心。”楼漠白轻轻拍了拍女皇的手背,女皇也是颇感欣慰的笑笑,视线转到桌子上的地图,又是悠长的一声叹息。

楼漠白的眼神也是扫了过去,看了半响,“母皇可是有心事?”

女皇静静的坐在那里,神情很是疲累,往日那精明干练的样子也是有些松懈了,手指点着地图的几个方向,女皇开口,“漠白可知道这些是哪里?”

楼漠白看了看,“这是楼国旁边的三个国家。”

女皇的眼神微闪,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裴国发生的事情似乎是一件导火索,另两个国家也是不安分了。”

楼漠白皱眉,“难不成…”

女皇苦涩一笑,很是无力,“苍国和桐国频频和我们的边境发生冲突,这两国的心思可以说是路人皆知,本来裴国是我们的联盟,现在他们却也是自顾不暇了。”

楼漠白听到这里,眼神细细的看着那份地图,四个国家两两相连,一动皆动,苍国和桐国如果要攻打楼国,那么裴国是会和楼国站在一起,然而裴国现在却是乱的一塌糊涂,这倒是给其他两个国家制造了一个机会,而裴国的政权稳定之后又将是哪种局面?楼漠白想到了那个慕容冉,眉头深深皱了起来,楼国其实面临的是三方的危险!

看来,这天下是要狠狠乱上一把了…

“陛下!”门外响起了一道焦急的声音,楼漠白听了出来,那是薛大人,女皇听到神色一暗,“什么事?”

薛大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奈,“陛下!葛将军来报,南方的防线被苍国攻进了上百里!而西面也是被桐国攻进了五个城镇!”

女皇的手微微一抖,楼漠白也是一阵错愕,原来她还以为这只是边境上的小摩擦,然而却不成想事态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西面和南面被同时夹攻,而且已经攻下了上百里!如果按照这样的攻陷速度,不出几个月,楼国就是要亡了!

“那些个将领呢!都是一群个废物!”女皇吼了一句,楼漠白却是沉声不语,“回陛下…将领们已经阵亡了半数有余…”

“混账!”女皇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响声巨大,而门外的薛大人则是再没有发出一个字儿,安静的就如不存在一样。

“咳咳,咳咳!”女皇猛然咳嗽了几下,手猛按着自己的胸口,楼漠白一见,立刻上前为女皇捶打背部,女皇随手抽出一块布捂在了自己的嘴上,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楼漠白看到那块布竟然有着点点鲜血,不禁愣了!

“母皇,你的身体…!”

女皇咳嗽了之后身体似乎虚弱了更多,手轻轻的拍打楼漠白的手背,“不用担心母皇,母皇没事的,咳咳。”

楼漠白静静的站在女皇身后,看着这个对她爱恨未知的母亲,她苍白的脸和嘴唇,还有那块布上的斑斑血迹,心中顿时有些五味交杂。

“那些个废物,废物啊…”女皇说的有些痛心疾首,身为统治者又怎么不明白这种情况的危及?然而太女和二皇女皆是文才,对于武是一窍不通,放到战场之上那就是擎等着送死!而楼国的这些武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竟然没有抵挡住这迅猛的攻势,接连阵亡!

楼漠白大脑里面迅速整理着这些信息,只觉得事情越来越是蹊跷,就算楼国的武将再如何无能,也不会死的如此干净,也不会一点战争之才都是没有?女皇选拔这些人难不成是蒙上了眼睛?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楼漠白的黑眸猛然眯了起来,是有人里应外合的策划了这场战争…有人,要想吞下楼国的这块肉么!

楼漠白没有出声,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她老了,的确是老了,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更显老态,似乎脸上的皱纹都是突显了出来,看的是那样的明显…”心在拉扯,不管怎么说,楼国是她的故土,不管怎么说,这里是她的根,她是楼国的三皇女殿下,是楼国的人,不是么!

国土被侵占,人民都深陷在战乱之中,楼国还面临着被吞并的危险,这个时候的皇室如果不挺身而出,那算什么!她这个三皇女又是什么,难道除了享受荣华富贵就什么都做不了么!

“母皇,派我去吧。”楼漠白低低的说了声,女皇立刻抬起头,双眼中闪过一丝狂喜随后又隐没了下去。

“不行!”女皇开口拒绝,又是咳嗽了几句,楼漠白摇摇头,跪下了身子,抬头看着女皇的双眼,“母皇,派我去。”

“不行!你是朕的女儿,怎么能去战场!如果有什么万一,那联…!”

“母皇,我们的百姓饱受折磨,我们的国土也被如此侵犯,大姐和二姐都是文才也就罢了,她们可以帮助母皇安定朝野,然而我却不同,楼国百姓流血的时候我们如果不挺身而出,我们还算什么?我们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

女皇没了声音,一双眼睛深深的盯着楼漠白,“你是朕的女心…”

楼漠白笑,“每个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如果不能有人阻止这一切,将会有更多的母亲失去他们的孩子…母皇,你懂的。”

女皇缓缓闭上了眼睛,沉默了很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三皇女楼漠白,接旨!”

楼漠白神色严肃,立刻跪在了地上,“女儿在!。”

“朕命你为楼军总统帅,誓要把侵我领土、毁我家园的敌军驱逐出去!”

楼漠白吸了一口气,低下头,声音铿锵有力的回答,“女儿接旨!”

女皇点点头,黑眸很是激动的看着楼漠白,“漠白,拿着这个。”

楼漠白接过来,看到掌心中的这枚小巧的圆形玉佩,里面刻着一个楼字,很是精美,“这是军权的号令玉佩,这玉所有的将领都将听从你的命令,自然,联的命令你也可以不用听。”

楼漠白将这枚玉佩紧紧的握在掌心之中,握着的不仅是军权,不仅是军队,而是楼国的一切,而是楼国百姓所有的希望!

没有在王宫多做任何停留,一路风风火火的赶到了逍遥王府,刚进王府,楼漠白就是一声大吼,“傅原!”

不一会儿傅原就是赶了过来,“主子,怎么了?”

楼漠白站在那里,神情严肃的看着她,缓缓开口,“凤骑军的所有人都改变身份,编入楼国军队,分别驻扎在楼国的南方和西方边境上。”

傅原听到这里已经是瞪大了眼睛,错愕的看着楼漠白,“主子,这、这…”

楼漠白抬起头,看着这片清澈透明的蓝天,一只鸟儿的身影横空掠过,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啼鸣,缓缓的呼出一口气,黑眸里是一片坚定和果敢!

“我们,要奔赴战场了…!”

VIP 章四十二 缱绻温情

楼国在苍国、桐国的夹击之下,在短短时日之内就是失去了南面和西面不下数百里的土地,楼国的将领们虽然浴血拼杀,然而依然是阻挡不了两国的进攻速度,也是挽回不了楼国的沦陷速度。

边境上打的是如火如荼,而楼国的都城之内却是一片祥和,似乎那里的战火硝烟蔓延不到这里,每个人脸上还是那副悠闲的笑容,纨绔子弟依然每天乱晃悠,调戏一下良家妇男然后哈哈一笑,迤逛青楼酒馆,生活过的好不惬意。

在这一片祥和安定的都城之内,逍遥王府却是渐渐笼罩上了一层阴云,整个楼国皇室也已经笼罩上了一层阴云。

傅原自楼漠白下达命令之后的第二天就起程快马离开了都城,凤骑军的两个大营按扎在楼国北边的荒蛮之地还有南方的流夷,在位置上倒是完全没有问题,凤骑军加入到楼国军队中无疑不是一个助力,骁勇善战的凤骑军在如今楼国这样节节溃败的局势上,是一股蓬勃向上的希望。

楼漠白现在是楼军总统帅,手握女皇交给她的军权号令玉佩,现在楼国全部的武装力量都是捏在她的手中,如果想趁这个机会谋反,那么是再好不过了,楼国皇室根本不会有丁点的反抗机会!

楼漠白却不是趁人之危之人,就算她有很多的疑问,就算理不清女皇对她的态度,现在这个时候,不是顾念1比私情的时候,楼国的苍生,楼国的百姓是她第一个应该想到的问题!

楼漠白要出征的事情也是没有告诉其他人,就是管家知道,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向沉稳冷静的管家突然激动了,在一瞬间抛弃了所有主仆的规矩,一把抓住楼漠白的手。

“王爷,还请三思啊…”管家焦急的看着楼漠白,手抓的楼漠白生疼,楼漠白只是笑笑,拍了拍管家的肩膀。

“还不相信我么?如果楼国沦陷了,我们的家也算是没了。”

管家的嘴唇动了动,终于是没有再开口说话,抓着楼漠白的手也是缓缓放了下来,脸颊上的皱纹似乎冒出了很多,让她看上去在瞬间就苍老了。

“老奴相信王爷,相信…”管家喃喃低语,楼漠白勾起一抹淡笑,黑眸看着逍遥王府里面的景色,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虽然不是她亲手所选、亲手所盖,甚至这个王府都不是她亲自拥有,然而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有所眷恋,这里是她的家,的确是个家。

“这里还要靠你保护了…”楼漠白对着管家笑笑,眼有所值,管家的眼在下一刻就有所湿润,狼狈的低下头,“王爷放心,老奴誓死都要护住这里的人和一切!”

楼漠白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的走进了书房,管家一个人站在外面,看着书房的门很久很久,终于是轻轻的一声叹息。

楼漠白走进书房,来到了屏风后面,摸上了座椅扶手下面的机关,一个暗格就是弹了出来,拿出里面摆放的画轴,楼漠白拿在手心,这张地图也是该一并带走了。

又按下了一个机关,当初在书房第一次发现的暗格出现,那卷画轴静静的摆放在那里,楼漠白拿了出来,缓缓的抽掉上面的丝线,画轴如瀑布般流泻开来,画里面那个犹如竹林中走出的精灵正灿烂的微笑着,楼漠白看了几眼,笑了。

这画轴其实也没有多大意义了,身子的原主人每天都坐在这里对着画轴发呆的日子已经再也不曾出现,画里的那个人也如身子的原主人期望般,爱上了。

“你满足了么…”楼漠白对着虚空轻轻的问着,最后自己无奈的摇摇头,将画轴再一次放进了里面,合上暗格,转身离去。

楼漠白离开的日子就在第二天,原本想要今天就走,但是考虑到府上的几个男人,自己不可能不辞而别,也就推迟了一天,楼漠白知道,这一次是自己一个人的旅途,他们不会跟着自己,不管是出于任何的理由,她都不会带上任何一个。

再一次行到竹园,前不久才网刚来到这儿,体会了重逢的喜悦,而如今还没过上完整的一天,竟然又要再一次面对离别,离别真的是说来就来,快的让你无从拒绝。

踏入竹园,竹子的香再一次飘入鼻尖,楼漠白心里一直有着细微的疼,推开竹屋的门,小叶似乎是去忙了,屋子里面只剩下竹笙一个人,他坐在椅子上在绣缝什么,楼漠白走了过去。

“漠白,你来啦?”竹笙扬起小脸对着楼漠白甜甜一笑,放下自己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楼漠白点点头,一手轻轻的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双臂环住了他。

竹笙一怔,随后带着一脸的甜蜜双臂缓缓搂住了楼漠白的腰,静静的依偎在她的怀里,竹笙的黑眸是一片春色,他真的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下去,一直这么甜蜜下去…”

“在做什么?难不成还要给我绣荷包?”楼漠白的眼神望向桌子上的东西,低声问了一句,手温情的摩挲竹笙的黑发,只觉得这个男人是让自己心怜到骨子里了。

“那个不是没了么…”反正我有时间,再做一个…”竹笙小脸微红,有些害羞的钻进了楼漠白的怀里,更紧的抱住她,楼漠白发出了几声低笑,黑眸里却渐渐溢出了些许悲伤。

竹笙为她做的两个荷包都是没了,一个是落崖的时候,一个是被那条花毒蛇弄坏了,现在他正在做第三个荷包,然而自己终究是没机会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