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了先机!当时燕玮被燕追从兴元府捉回时,她为了燕玮性命得以保全,跪在了宣徽殿前。

那时的嘉安帝尚算对她有几分怜惜,最后留了燕玮性命,并未杀她。

可自此之后,却是一步错,而又步步错,她再三为了燕玮下跪求情。

但当时怜惜她的嘉安帝,今日心中还能对她有几分怜惜?

容妃忍了心中感受,捉住了女儿那只挥动不停的手,若不是因为燕玮,她也不至于落得如今地步。

可偏偏女儿并不领情,此时被她抓住,还恨恨的望着她看,至亲骨肉,是她血肉化成,此时却拿她当成仇人似的。

“云阳,不要放肆!”

她眼里带着警告,时至今日,容妃到了这样的地步,还能沉得住气,并没有乱了分寸。

哪怕她跪了这样久时间,嘉安帝甚至没有派人前来安抚她两句,显然是有意给她警告的。

傅明华看着她,心里又更警惕了些。

这样一个人,心狠手辣而工于心计,又如此能忍,若不将她置于死地,便极有可能遭她算计,反倒会危机重重。

“什么叫放肆?分明就是她有心害我!”

燕玮将容妃的手重重掀开,容妃目光沉了下去,她先是露出怯怯之色,紧接着又将头昂了起来。

几人说话的功夫间,殿后侧门之上,穿了大内侍服的黄一兴一手托着裙摆,领了两个小内侍匆匆下了台阶而来:“娘娘,奴的娘娘嗳。”

这位跟在嘉安帝身侧,忠心耿耿的内侍此时满头的大汗,仿佛是才看到了崔贵妃与傅明华一般,又连忙行礼。

“皇上此时可还忙碌?”

崔贵妃问了一句,又示意身后托盘的宫人上前来:“听闻最近皇上为了黄河泛滥一事而忙于公务,也该保重身体才是,我让人熬了汤,以文火煨了四五个时辰,送来给皇上喝些。”

黄一兴露出感激零涕之色,连忙让身后内侍上前来接过了,才抹了把汗道:“近来各地折子送进宫中,如今皇上正在接见杜大人,早上前来的,如今还滴米未沾,您送来的汤正是时候。”

表面黄一兴是在与崔贵妃说话,实则这话是说来给容妃听的。意在指嘉安帝忙于公务,没空见她。

容妃的脸色就更白了。

傅明华望着她,她一下抬起了头,目光森然,傅明华也不将脸转开,反倒冲她嫣然一笑,容妃的眼睛便眯起来了。

崔贵妃离开了宣徽殿时,说起容妃,语气中尽是痛快。

“如今也有她落难之时!”回到蓬莱阁,崔贵妃饮了口茶:“当年我生了骥儿,侥幸有孕,护了四个多月,还是教她得知了,她让杨氏来撞我。”

说到这里,崔贵妃放了茶杯,笑道:“你还不知道杨氏是谁吧?”

她的笑容让傅明华后背发寒,崔贵妃又道:“杨氏是皇上还是太子时,东宫的旧人,皇上封了她为美人,受容妃指使将我腹中胎儿撞掉。”

那时的崔贵妃还不敢哭,有泪往心里流。

她求见当时年轻的嘉安帝,却最终杨氏畏罪自杀,容妃便不痛不痒过来说了两句替她挽惜的话。

当时的崔贵妃险些一命呜呼,只是她舍不得去死,她还有一双儿子,她若死了,两个儿子在容妃手底下怎么能活?

太后喜欢燕骥,将小儿子抱走,她便一心扑到燕追身上,与容妃争斗,看她盛宠不衰,看她受尽宠爱,没想到她也会有今天这样的时候。

崔贵妃看傅明华的眼神越发柔和:“不说这些了。”

傅明华反握住她的手,她手掌冰冷,仿佛就没有暖和的时候。

“花无千日红,更何况…”傅明华顿了顿,她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嘉安帝的态度十分古怪,时至今日,她觉得有些不大对头,但又实在猜不出这位君临天下的帝王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

第二百八十四章 听话

两人说了阵话,崔贵妃心里也舒服了许多,傍晚听说嘉安帝忙完政事,未见候了多时的容妃,反倒见了后来赶去的容三娘。

经容三娘求情后,才让人将容妃母女请了进去。

这是容妃即将要失宠的信号!

十月中,燕追杀河道筑堤不力的官员。据说他前往黄河一带州县时,身边带了亲信随从,以及投靠他的众门客,每杀一个官员,便临时以自己身边的亲信顶上。

所到之处,便如专门带了替补官员前往,一旦发现官员差池,便要么杀要么抓。

这样的凶残手段赢得百姓称赞的同时,也使朝中四皇子一派人心惶惶的。

燕信也到了入朝的年纪,愤愤不平的告状燕追这是明目张胆大肆铲除异已,安插自己的亲信。

嘉安帝却态度暖昧,使以容家容涂英等人为首的四皇子派只能避让隐忍。

直到将河套地区清除干净,几乎全换成了燕追人手,将灾民安顿好,各勒令各州府县竭力帮助民众重建家园时,已经是十月底了。

燕追这一招实在阴毒,使的是阳谋,却使容家及四皇子党派束手无策。

他前往太原,视察完临时修建的兵工部便会回洛阳来。

而洛阳之中,也发生了一件大事,三公主燕玮怀孕了。

简叔玉早已死了,尸骨都埋在了河中,而定下婚事的郭家完婚时间还未到。

这个时候三公主燕玮怀孕,便如重重一耳光抽在了郭家人脸上。

傅明华从崔贵妃处知道这个消息时,便想起了酉阳王府那位状似憨厚的郭大郎君来。

当日那位郭大郎可是有意要向燕追投诚的,此时正是最好的时候。

她眼中露出冷色,吩咐碧云:“替我拿纸笔前来。”她要书信一封,让人送进酉阳王府。

宫里容妃听到女儿怀孕这个消息,终于是绷不住了。

她这一生里,前头几十年都是顺心如意,直到燕玮嫁了简叔玉,便处处失了先机。

如今她已经有失宠之迹象。

若朝中燕信立稳了脚跟,她也就暂避风头,毕竟她与燕信之间,容妃明白只能一枝独秀,不可能两人同时独大。

但朝中燕信如今被燕追压制,後宫里她怎么能失了嘉安帝的宠?

她的儿子尚未成气候!虽说有容家在后,容涂英眼见即将步步青云直上,可是容涂英本身虽有才干,但大唐就不乏能人的!

容涂英之所以能够上位,还是因为献妻女以换官途!

郑国夫人虽死,但容三娘尤在,她又怀了身孕,嘉安帝正处于龙虎之龄,并没有急急立下太子的意图。

将来容三娘若生下子嗣,进入宫中,便要威胁她的地位了。

若燕玮一直闯祸,燕信又不见出息,容涂英野心勃勃,谁知他会支持自己到哪个时候?

容妃怕他一时心狠,一不作二不休,将自己除去,为他女儿铺路。

毕竟姐弟情虽深,但也越不过他女儿,一个外甥,又怎么比得过他外孙?

“娘娘。”

黎媪进来轻声唤了她一句,容妃在窗边已经站了大半个时辰了。

燕玮怀孕,她心里说不出的愤怒,但容妃早就已经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

就是黎媪跟在她身边许多年,依旧不懂这个娘娘心中的想法。

“云阳呢?”

容妃轻轻开口,黎媪便道:“在等候您的吩咐。”

“呵呵。”容妃笑出了声,手掌握了起来:“这个时候倒是老实了。”

她深呼了一口气,眼里露出挣扎、痛苦之色,最终化为令人胆寒的冷漠。

“让她进来吧。”

黎媪总觉得,这一刻容妃像是做了什么让人害怕的决定一般,那嘴角边的笑容让她背后寒毛都要立起来了。

“孩子是谁的?”

燕玮进来了,她这会儿脸上显出几分烦燥感来,听了容妃问话,她便撇了撇唇,不负责任的道:“我怎么知道?”

有了公主府后,燕玮生活荒唐,府中面首不少,她又怎么知道孩子是谁的?

一句话惹得容妃轻轻的笑出了声来。

“反正不是侯爷的。”

话一说完,容妃没有出声,燕玮开始还一脸倔强,渐渐的,容妃不说话,她便心里有些慌了。

只是容妃一向宠她,她虽然有些乱,但却并不是十分害怕,过了一会儿就问:“现在你要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容妃笑着反问了一句,目光里寒光闪烁。

燕玮并没有发现她骤变的态度,听了容妃这话,只是嗤笑了一声:“不怎么办。当初母妃不准我生下侯爷的孩子,如今不是侯爷的孩子,总该让我生了吧?”

皇室的脸因为她而丢了,容妃着急火大的唤她进宫,燕玮心里涌起一股变态般的快感。

说了这话,她看着容妃沉默了下去,心中不由更感得意了起来。

“云阳,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往后听母妃的话,少与三娘往来,将府中面首遣散,打掉腹中胎儿,安份守已,待来年使郭翰尚你,将来郭家上下不敢怠慢你,你愿意听我的话吗?”

她问这话时,心里是想着要再给燕玮最后一次机会的。

燕玮却狠狠望着她,缓缓朝地上一‘呸’,道:“当初侯爷出事时,您有想过,他是女儿夫婿,求皇上下令,饶他一命吗?”燕玮站起了身,神情有些狰狞:“我怀了他的孩子,您端了汤药灌我喝下时,有愿意我说话吗?”

容妃早料到这个结果,此时就叹了口气:“他是谋逆之罪,该诛九族!”

“那现在我怀的并非逆臣的孩子,为什么母妃又逼我不要?难道九公主没有养活,你便见不得其他孩子活下来?”

燕玮扬了扬眉,她看着容妃的手举了起来,眼里露出几分惧色,随即又一梗脖子:“你就是拿我当成你手中提线木偶,一切为了信儿,将我当成泥人,随意把我怎么捏,将我嫁进郭家,拉拢郭氏为信儿所用…”

她每说一句,容妃的心便跟着冷硬几分,说到后来,容妃勾了勾嘴角,目光里已经全无温度了。

“你既然不愿,我也不管你,你回去吧。”

第二百八十五章 托话

燕玮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先是愣了愣,紧接着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回头看了容妃一眼,她已经别过头,燕玮总觉得今天的母妃有些不一样了,但哪儿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容妃转过身来时,窗后的阳光透过窗柩洒落进来,但却驱不散这承香殿诺在宫殿的阴霾。

容妃的身体被这光阴拉得极长,给人沉甸甸又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这是燕玮从小长大的地方,但此时这熟悉的宫殿却没来由的使她心慌。

黎媪让人送走了三公主,进来看着容妃神情温婉的样子,不由便轻声道:“娘娘,公主只是年纪小。”

“年纪小?”

容妃重复了一句,她侧着身体站在窗前,只露了半张侧颜,那秀气的眉此时紧皱着。

这位妖娆妩媚的女人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抚着****,笑得眼泪都要流了出来。

“郭家的郭翰想要向我投诚,对我说了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她眼中露出讥讽之色,问了一句。

黎媪自然是不知道,甚至她还有些茫然的问:“郭家的大郎竟然与您联系了吗?”

容妃走了两步,缓缓坐到软榻之上,“他说,崔氏娶长乐侯府谢氏之女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容妃说到这儿,牙齿紧紧的咬了起来:“竟然是因为,当初傅氏向她献计,将云阳嫁给简叔玉。”

她说完,又笑了起来。

黎媪骇得目瞪口呆,显然不敢相信。

“我竟然被这样算计?”

容妃说着,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傅明华当初一个计谋,可是将她害惨了。简叔玉是个逆贼,但就因为年少时期的傅明华一计,而使自己的女儿与反贼成婚,之后燕玮因为简叔玉之死,而性情大变。

尤其是在她怀孕之后,容妃那时以为崔贵妃在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之后,必定是会气个半死的。

她与崔贵妃打交道多年,崔贵妃知道她的为人性格,同样的容妃也清楚崔贵妃的脾性。

可当朝崔贵妃出乎意料之外的,不止没有冲她腹中骨肉下手,而是另谋溪径,将容三娘送到嘉安帝身边,分了她的宠,也使自己怀胎不稳,最后生下个女儿,也因为孕中时思滤过重,而有先天不足之症,连两岁也没熬过,便早早的夭折了。

这一切竟然是傅明华害的。

“年纪小?”容妃想到这儿,又有些想笑。

她已经想不起第一次见傅明华时,是什么样的情景了。她这一生见过太多的人,经历过不少的事,傅明华那样一个少不更事的丫头,又是长乐侯府与谢家弃女,她又怎么会在意呢?

但容妃记得自己的女儿云阳公主少女时期,天真、嚣张,仿佛是泡在蜜罐中长大,天真得近乎愚蠢,连心事都少有。

就是到了如今,她们母女地位已经汲汲可危,燕玮依旧仍糊涂,与她做对,只知做些蠢事来气她,使自己受到牵连,如今却没有丝毫悔改之意。

燕玮甚至比傅明华还要大!

郭翰有意进十六卫,而向容妃投诚,将事情一五一十借旁人之口说出,容妃听到之时,只觉得气血直冲天门,至今仍冷静不下来。

傅明华害她这样惨,又算计她女儿,这个仇无论如何不能放下的。

燕玮现在性情大变,数次三番惹出祸事,将来迟早牵连燕信。

容三娘身怀有孕,此时只是因为水灾之故,皇上顾不得接她进宫,可她肚子已经渐渐大了起来,进宫是迟早的。

“周妪怎么说?”

容妃问得没头没脑的,黎媪却知道她是在指什么,当下叹息了一声:“说是肚子发尖,又喜食酸,可能一胎得男。”

说着,黎媪就看到容妃的目光就渐渐冷酷了。

傅明霞的婚事复又定在了十一月初九,傅侯爷让人与冯家的人商议后,定在了这一天,说是好日子。

白氏派了房中的嬷嬷过来说这个事儿,那嬷嬷跪在外间,碧纱垂了下来,屋里傅明华坐在长长的炕上,靠着软枕,拿了书在看。

窗垂了下来,一角柜子上放了檀香炉,此时青烟正徐徐升起,傅明华听着外头的婆子正在说着长乐侯府的事儿,没有出声。

她支了手臂撑着脸,江嬷嬷便道:“天凉人乏,您不如躺会。”

今年的冬天来得尤其早,屋里虽未生碳,但关了窗,又盖了毯,便极易生困,反正也无事,江嬷嬷劝她睡上片刻。

傅明华摇了摇头:“我知道了。”应了外头说话的嬷嬷一声,想了想意有所指:“听说祖父近来与顾大人走得近。”

那嬷嬷一脸茫然,但仍是就答了一声,正要说话,隔间里傅明华温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荣华富贵,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强求也无用。”

“这…”嬷嬷愣了一下,傅明华温声叮嘱:“你记好了,回去说给夫人听。”

嬷嬷虽不明就里,但她郑重吩咐过,依旧是牢牢记在了心里,退下了。

等人一走,碧蓝便问:“您说的话,可是长乐侯府有灾难了?”

傅明华就轻声笑出来了。

她已经给了长乐侯府提示,若傅侯爷悬崖勒马,安份守已,傅家富贵尚且能保存几分。

可若是他依旧执迷不悟,便也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傅侯爷的性格,将来迟早给她惹下祸患。

末大必折,尾大必掉。

她喝了口茶水,眼皮垂了下来,眸子在浓密睫毛掩盖下,若隐若现:“就看祖父如何安排了。”

一旁碧箩愣了一愣,本能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转头看傅明华时,她却又笑着品茶,仿佛之前自己心里生出来那一瞬间古怪的念头,只是自己错觉一般了。

王妃怎么会想要将傅家除去呢?虽说傅家糊涂,但毕竟是娘家。

长乐侯府里,白氏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从秦王府回来复话的婆子,咳了一声,才问道:“王妃可有赏赐二娘子什么东西?”

她目光锐利,紧盯着这婆子看。

第二百八十六章 福祸

“奴婢奉您的命令,将话都转达了。”那婆子跪伏在地,双手交叠放在地上,额心抵着手背:“王妃只说了几句话,吩咐奴婢一定要说给夫人您听。”

“几句话?”

白氏反问了一句,一股无名火便从心头涌了起来:“她的妹妹要出嫁,既未求贵妃娘娘赏赐物件,也没有进宫请太后降下旨意图个吉祥,就说几句话?”

她的声音渐渐拨高,不满之意从话中透了出来,白氏几乎要捏碎了手中的茶碗。

嬷嬷的额头沁出了密实的汗珠来,白氏的语气里藏了针,每说一句便如刺在她身上一般。

“王妃就说带了几句话。”

她顶了白氏恶狠狠的目光,困难的开口。

白氏正要道,不稀罕听傅明华托她捎的话,外头传来丫环请安的声音,是傅侯爷与世子傅其弦进来了。

“说的什么话?”

傅侯爷显然也听到了刚刚白氏与这婆子对话,进来扯了披在身上的斗蓬,扔到一旁的下人手中,问了一句。

那婆子回来时已经将傅明华的话再三背过数次,此时虽然不甚理解,但听到傅侯爷问,便连忙说出来了。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荣华富贵,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强求也无用。”她背道,“你记好了,回去给夫人听。”

她连傅明华当时叮嘱她的话都一一说了出来,还尽力模仿傅明华的语气,只是学得并不如何像,反倒由她说来有几分可笑。

说完了,婆子闭了嘴,傅侯爷沉吟着,屋里顿时便一片寂静。

“还有没有其他的?”

傅侯爷眼中精光闪烁,问了一句。

那婆子再三想过,肯定的摇头:“没有了。”

“福祸相依?元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还是王爷…”

他皱了眉,将这婆子遣了下去,自己心里却盘算了开来。

傅侯爷一向想得太多,疑心还重。

此时傅明华特地让人带的话,让他心中疑窦丛生,越想越是摸不着头脑。

白氏嗤笑:“不过是故弄玄虚,想让我们助她。”

她这话一说完,傅侯爷看了她一眼,看得白氏心中莫名,就解释道:“秦王如今风头虽健,但皇上至今没有立他为太子,容家如今势大,怕是她为了秦王,也是着急得很,想求我们帮忙的。”白氏‘嗤’的笑了一声:“什么福祸的,就是说得神叨叨的,想引咱们上当罢了。当谁不知道她心中盘算似的,殊不知,司马昭之心,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