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追就轻喝:“别动。”

他捂着腰腹,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那里曾受了伤,前两日看时分明还有血的,她登时便不敢再动了,有些紧张的望着他看,神情显得可怜兮兮的。

燕追便又舔了舔她嘴角,感觉她唇齿都染上自己气息了,才捡了之前丢在一旁的族训,又念道:“口过是非离间人,淫气作风败德伦。”他又说了崔家的族训,傅明华听他语气平静,却忽略了他忍得微红的眼,以及额角脖子下绽起的青筋。

他装着平静的模样与她说这些崔氏、谢氏之间祖宗们留下来的族规与族训。

燕追以前只是不屑于哄人,但此时他却哄得傅明华笑得眼中都蒙了水意。

他语气幽默,神态从容,将一本谢氏族训与崔家族训两相对比之后,说得风趣了然,枯燥的族规也仿佛生趣盎然。

“吃亏就当吃补,忍气就当忍财。”燕追一边轻声念着,一边不着痕迹撩她裙摆。

她又笑了一阵,这会儿两人说得亲近了,她乖巧的靠在他怀中,娇躯软绵绵的,柔若无骨。

一只手还攀在他胸前,没有了往常的矜持,笑得露出几颗编贝似的玉齿。

粉嫩的唇衬着玉白的齿,眼下堆出的卧蚕,燕追只觉得无一不美。

他不着痕迹看了一眼,又将她裙摆撩得更高。

傅明华似是没有察觉,还双腿踢了踢。

“勿贪意外之财,贪则必失更多。”他又念了一句,傅明华便忍不住又笑,轻踢了下小腿,无声的催促他仍接着念。

她回长乐侯府时,他在屋中已经将这谢氏族谱翻了一遍了,此时将上面规诫早就记熟于心中,感觉到她催促,便将书本一扔,宠溺似的吻了她一下。

这回也不躲闪了,反倒乖乖仰头承接他的吻。

他将裙子拉扯了,将她抱着换了个姿势,她长腿使她跨坐于自己身上,这才又将她裙子放了下来,不时隔着裙子便摸摸她腿。

傅明华有些不大自在,她的裙下两条腿紧贴着他的衣摆。

衣摆上绣好的猛兽微微有些硌人,使她有些不适的缩了缩小腿,显然是想要坐起身来,燕追却将手放在她腰间,制止了她要起身的动作,接着才念:“百善孝为先,不孝遭人骂。孝敬父母要趁早,不要等人都变老。”

她笑不出来了,双手扶着他胸:

“王爷。”

燕追就将手里的族训放下了。

“不想听了?”

她点了点头,目光不敢看他,她努力想将双腿并拢,并撑起身来,却又无能为力。

“不想再听了。”

才将午时,她细声细气的:“您两日未曾合眼,不如歇会儿。”她无意识的动了动腿,燕追便点了点头,双手放在她大腿上:“既然如此,元娘,今日回长乐侯府,长乐侯府可答应你的要求了?”

她就有些吃惊,眼神都变了。

燕追的手伸手裙中,抚着她的腿,她一面要将他手压住,一面又在想他问的话。

明明他在进宫之前,自己与他还没来得及说到长乐侯府的事儿,自己回长乐侯府说了些什么,除了身边带回的几个亲近的人之外,险些再无人知晓。

可他却像是钻入了她心里,将她心中的想法都摸透了。

“您怎么知道我回去说了些什么?”

傅明华努力压住他作乱的手,只是挡了一侧,他又伸手来解她胸前绑裙的丝带。

她顾了一侧,便又顾不得另外一侧,燕追还神情冷静:“长乐侯若识时务,弃官丢爵保命,兴许侯府将来若有惊才绝艳之辈,还给延续数十年富贵。”

傅明华这样聪明,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的。

她肯回去,必是指点傅侯爷。

“不过你改变不了傅长胜的决定。”他拉了丝带,那裙子便似花瓣,一叶一叶散了下来,松垮垮的滑在她纤细柔软的腰间。

兴许是有些凉,那白皙嫩滑的肌肤上泛起细小的颤粟,他伸了手过去想要抚平,却又激起更多来。

“皇上要革傅长胜太傅一职。”他有些怜爱的将傅明华揽进怀里,以自己的气息将她包围。

橱间细纱早就被放了下来,可透过薄薄的纱,仍能看到两人的影子。

他以自己的身形将傅明华挡了个牢实,把她锁在怀中,此时连根头发丝儿都不想让旁人瞧了去。

“若无意外,傅长胜的举动,最终会是你的父亲升官位。”他手上忙个不停,嘴里却仍冷静的说着正事儿。

傅明华开始是没能制止得了他,直到这个时候,制止自然也是晚了。

他的手掌顺着衣摆探了上去,轻巧的将兜儿带子挑开,握住那软玉,使她激灵灵颤抖了一下。

倒也并不是冷,可是却使她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来。

燕追说的话,大概与她想的结果是差不多的,傅家到此是完了。

今日傅侯爷提起辞官、放爵时,分明是十分不甘心的。

她脑海中昏沉沉的,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风雨中飘摇的小舟,唯有将他当成支柱紧紧捉紧。

这一觉睡得尤其沉,两人搂着睡到未时中过两刻,碧云等几人捧了水进来要侍候着她起身时,她才被惊醒。

第三百零二章 打赌

屋外冰天雪地,床榻上却是温暖异常。

她才一睁开眼睛,燕追便在她头上亲了两口,她有些吃力的转过身来。

外头碧云几人压低了声音说话,听不大清楚。

燕追身体似火炉般,将手臂伸出被子外,勾了她一缕头发在指尖卷着,声音还有些沙哑:“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他手臂裸着,未穿衣裳。

傅明华脸红了又红,她每日生活极有规律,早上几时起,行时几时睡,都早形成自然反应了。

往常她午睡完这个时候起来,哪怕是倦极,到了这个时辰点便也就睁开眼了。

她将头枕在他臂间,柔软的手还揽着他腰:“王爷醒了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正香。”他理了理长发,意有所指:“原想拿了谢氏族训来看,就怕一动将你吵醒了。”

她脸颊又开发烫,忍了又忍,不想中了他的圈套。

与他成婚虽然还没有多长时间,中间又分离了好几个月,但他性格傅明华还是摸清了一些。

尤其床第之间,她若讲他胡说八道,一准儿中他下怀,没一会儿又被他牵着走了。

她忍了羞涩,燕追看她不上当,便笑了一声,嘴唇碰了碰她额角,又问:“今日回长乐侯府,傅长胜如何决定?”

他神情慵懒,仿佛已经猜到了傅明华这一趟回长乐侯府的结果了。

那眯着的双眼中露暗沉之色,替她掖了掖被角。

“您猜得不错。”她努力回想着午睡之前与他说过的话,他好像曾提过,嘉安帝有意扶持傅其弦。

她抿起的嘴角露出浅淡的微笑,将自己今日回长乐侯府说的话做的事都跟他略微提了一遍。

今日傅侯爷分明就是十分不甘心她提出过的丢官弃爵之话,只推脱傅其彬回来之后再说。

“我觉得,他十有八九是会上辞呈弃官。”她仰起头来,目光与燕追对视,就见他点了点头:“与我想的也差不多。”

容妃当日下药在柚子上每一个环节都留了破绽,并且还寻了要咬死傅侯爷的人,就等着嘉安帝派人查到。

他进宫之前,便令人将每个经手的人抓了起来,将收尾工作做完,将容妃留下的尾巴全部揪了出来。

如今容妃咬不到傅家。

他的态度传递着这样一个信息。

傅明华就点了点头。

嘉安帝如今开科举,提拨寒门子弟,要除去世家的意图十分明显。

梦里的‘陆长元’能得到重用,便恰好赶上了这样一个好时机罢了。

燕追笑道:“此事之后,容、傅两家,怕是没有人能笑得出来。”

容妃辛苦拖傅家下水,却为傅明华做嫁衣,替她断去了傅家这个并不安份,对傅明华来说是个麻烦的尾巴。

弄死了容三娘,容涂英此时虽与她关系会更加紧密,但姐弟之间始终还是埋下了祸患。容妃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女儿都能动手。

成大事者固然不拘小节,但容涂英心中怕是也会对她多加防备的。

至于傅侯爷,吃的亏便更大。

虽说因为燕追插手,傅家保得住命,但却保不住官职,地位必然是一落千丈的。

他这话一说出口,傅明华却摇了摇头,忍了笑道:“不,还是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的。”

燕追扬了扬眉梢,伸手捧了她脸:

“元娘说的,该不会是长乐侯府中,与冯万应定下婚事的人吧?”

他原本对傅明霞并没有什么印象。

可当日回门之时,他喝了酒,傅侯爷、冯万应两人讨好的陪他在锦园中散步,却恰好遇上傅明华在与那小娘子说话,当时小娘子哭哭啼啼,十分不情愿,还使得傅侯爷闹了个尴尬。

若只是这样倒也罢,但她与傅明华一通胡说八道,还使得这小娘子后来说并没有想嫁他的话。

正是因为如此,燕追印象尤其的深刻。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与冯万应定下婚事的,就只有傅明霞。

因此她点了点头:“没错。”

“那可不一定了。”傅明华承认了是傅明霞会因为长乐侯府出事而欢喜,燕追却意味深长的笑:“这门婚事也不见得不成。”

傅明华听到此处,便一双秀眉拢了起来,有些疑惑的看他:“您要插手此事?”

“当然不是。”燕追看她认真的神情,不由大笑出声,伸手来搂她:“区区小事,你该不会当我成日闲得慌,无所事事,要管这桩小事了。”

他性格骄傲,说了不会插手,便是真的不会插手了。

只是既然他不插手,又为何如此笃定傅明霞会嫁冯万应呢?

她有些不解的开口:“您为何这样说?当日我二妹妹对这桩婚事抗拒的模样,您也瞧见了。”

就是冯万应性情敦厚,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但傅明霞若执意退婚,在这个时候,白氏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燕追便只是勾了勾嘴角,眼里露出点点光彩:“我们来打个赌就是了。”

她看燕追嘴角边露出的笑意,想要撑起娇躯,却又浑身软弱无力,便唯有问他:“王爷想要赌些什么?”

对于傅明霞的性格,她也是知道的。傅明霞向来骄傲,这门婚事从一开始就不是她想要的,若长乐侯府一时半刻垮不了,这桩婚事她一定会拒的。

她看燕追有些兴致,便也陪着他说笑。

燕追也不提赌什么,只道先赌,将来再提个条件,傅明华也就应了下来。

她与燕追说着话,外头碧云几人知道他们醒了,也没有人敢进来。

三日之后,傅其彬回了洛阳,而两日之后的早朝时,傅侯爷如傅明华所想的一般,只上书辞官,道才疏学浅,难以胜任太傅之位,嘉安帝当时的神色,看得傅侯爷心惊肉跳的。

这几日,容三娘之死在洛阳中闹得很大,长乐侯府此举使得洛阳里好些人都在观望。

皇上的态度令人难以捉摸,只让人彻查此事。

当初容三娘所食的柚子是傅侯爷令人取了送来的,这柚子是傅侯爷寻了当初傅老侯爷在生时的门路,当初曾跟在傅老侯爷麾下的一员曾得他照顾的将领,如今子孙后辈正在岭南桂州任六曹之一的司户。

t

第三百零三章 三叔

傅侯爷花了大功夫,才让人从桂州送来一些,便挑了最好的送进容涂英府里。

说来也是奇怪,旁的别人吃了都没事儿,唯独这两颗送进容涂英府中的柚子被人下了毒。

当日曾经手过这些柚子,并送柚子进洛阳的人名叫贡三儿。

说来也奇怪,此人不知是不是知道出了事儿,便畏罪潜逃,傅侯爷背地里让人翻遍了洛阳城,也没找出这个人来。

如此一来,傅侯爷难免便感觉到压力更大。

近来朝中众人都不再与他往来,长乐侯府大门紧锁,傅家的人愁云惨雾。

在这个时候,在江南多年,近来才回洛阳的傅其彬则是携钟氏及傅其弦夫妇,投了门贴要来拜访傅明华与秦王。

燕追是没有功夫见他的,天气逐渐转冷,嘉安帝过些日子有意前往骊山之上的华清宫小住两日,曾有要使燕追监国的意思。

他近来忙着上手各地事务,嘉安帝已经在放权让他处理河套地区一些他新提拨上来的臣子折子。

而秦王府中,因为燕追当初大肆排除异已,不拘一格提拨人才的举动,使得不少人意图拜在他门下为食客,他近来忙得不可开交。

就连傅明华都有两天没有见他,傅其彬与钟氏这样的人物,他自然更不会拨空来见了。

傅家的人来的那一日,傅明华设宴在钟粹楼中,那里种了大片大片的寒梅,如今开得正好,一进园中,满园香气便扑面而来了。

秦王府里占地颇广,这边傅明华也不常过来,这会儿园中一走,倒是觉得景致颇美,当初建园之时,匠人显然也是下了一番心思的。

下人领了傅家的人过来时,傅明华才刚接了酥得喷香的茶,喝了两口。

傅其弦倒也罢,他虽胸于点墨,但此时进了王府也知道害怕,束手束脚的,感觉不大自在。

倒是其中一束目光,进了屋里便落在她身上,带着打量与审视。

傅明华侧身端了茶喝,感觉到有人看她之后,她轻勾了一侧嘴角,又再喝了一口,才将茶杯放到了一旁茶几上,侧过了身来。

面前傅其弦几人行了礼起身,傅明华的目光就落在了站在傅其弦身侧,看上去却比他年轻了不止十岁的傅其彬身上。

他也不年轻了,都已经是三十好几,也比傅其弦小不了多少,但这些年傅其弦贪花好色,将身体都掏空了。

当初的傅其弦还能看得出风流俊俏的模样,可如今,他的肚腩挺了起来,脸颊肌肉松弛,嘴角下垂,突出的眼代显出掩饰不住的老态。

相较之下,傅其彬站在他身旁,可以说就仍是中年瀟洒。

“下臣日前回来,至今才得空来拜见您。”傅其彬回来之后还在等待朝廷安排的新职位,长乐侯府如今的情景,他应该是有些焦灼的,可他看起来却是神色温和,笑容满面,不见丝毫担忧来。

他这一次来送了自江南回来时带的一些礼物,份量还挺重,在下人领他们进来时,傅明华便已经看过江嬷嬷呈上来的单子了,上面一尊送子观音佛象,出自汉时魏宪之手,魏宪乃号称鬼斧神功,雕刻玉器之手艺十分出众。

汉时经魏宪之手所刻之物便是千金难求,时至今日,朝代传承多年之后,他的作品便更是昂贵了。

俗话说得好,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傅明华收了这礼,自然也不会跟他绕弯子的。

“三叔何必客气,都是自家人。”她微笑着,侧头吩咐人上座。

傅明华坐在椅子上,细腰挺得笔直,她穿着的青色长裙,压了些少女的明媚,多了几分沉稳。

下人搬了椅子上来,几人自然便依次坐下。

杨氏紧张得手也不知往哪里摆,只努力挺直了腰,想像傅明华一般坐得好。

她看着傅明华这样坐了也倒是好看,可惜她坚持了不到半刻钟,便觉得腰酸背疼,挺起的背便又弯下去了,手撑在椅子旁。

这样自然是不好看。

但好在此时也没有哪个管她这些的,钟氏只担忧长乐侯府未来的前程,以及夫君的差事能不能落实下来,将来夫妻不至于分隔两方。

“说来也是惭愧。”傅其彬坐了下来,既然傅明华唤了一声‘三叔’,他自然也便打蛇随棍上,亲切而有些遗憾的道:“当初元娘大婚,我这做长辈的却不在洛阳,未能向你亲自道贺,至今想来也是觉得遗憾得很。”

他话里有话,傅明华低头抿唇一笑,抬起头来时,又是温和的模样:“三叔人虽未到,礼却到了。”

傅其彬便笑了起来。

钟氏看了他好几眼,他却不紧不慢,与傅明华寒暄。

仅凭这一点,傅其彬此人性格傅明华便瞧出几分来。

他能沉得住气,心有城府,能忍脸皮且够狠。

当初傅明华未与燕追定下亲事时,白氏提出让傅明华为了傅其彬的将来而讨好容三娘及容家,傅明华不相信其中是没有这位三叔影子的。

如今他却能当着没事儿人一般,与傅明华说笑。

屋里气氛看似谈笑风声,但傅其弦却已经搓了好几回手掌。

傅其彬谈诗词歌赋,他也插不上嘴,只能在一旁陪着干笑,杨氏都涨得脸色通红,眼中现出几分难堪之色来。

“王府之中这寒客倒是开得正好,这满园之景,倒正是:冬寒日冷霜雪堆,寻香闻梅到钟粹。”

他伸手抚了抚长髯,张嘴倒是能做得半首诗来。

傅明华听他话中讨好之意,抬手挡在朱唇前,才双手一抚掌:“三叔果然做得好诗。”

傅其彬便摆手,笑道:“只怕是元娘恭维我而已。”

她也不想再与傅其彬绕圈子下去,便轻咳了一声,伸手压了压腰裙,目光落在自己裙摆绣了芙蓉的裙摆上,笑着就问:“三叔任满回洛阳,吏部可有消息,将来又调往何方?”

傅明华抛了话头出去,傅其彬便目光一凝,虽然很快便将这神色忍了下来,但依旧被傅明华看在眼里。

第三百零四章 晚了

傅其彬微笑着道:“还未得到消息,不过托元娘的福,将来若是能留在洛阳,宗族之间时时守望,妻儿在身旁,便是再好不过的。”他有些愧疚似的,转头看了一旁的钟氏一眼,想了想又问:“只是我也担忧…”

余下的话傅其彬没有再说,但傅明华这样聪明,自然明白他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前些日子,听说洛阳里出了大事,容妃娘娘受奸人所害,连容侍郎的嫡女也因此受到谋害。”傅其彬脸上露出几分忧愁之色来,语重心长就道:“元娘你也应该清楚,你祖父是断断不敢起了那般歹毒的心肠。”也没有那样大的胆量。

“如今你祖父心中焦急得很,整夜整夜为了此事睡不着觉。”傅其彬说到这儿,神情倒真诚了许多:“他年纪不小了,我也十分担忧。”

他如今正处于年轻力壮之时,回到洛阳便是为了大展一番拳脚。

若傅侯爷当真一时气急攻心伤了身,将来一旦过世,他便要丁忧。

丁忧之后,就得等吏部再重新启用。

若长乐侯府正是春风鼎盛之时还好,傅侯爷要是没出送柚子这事儿,傅明华嫁的是三皇子,他自然不用担忧丁忧之后前程。

但正因为这些巧合,若嘉安帝态度不明,傅侯爷一旦出了事儿,可想而知,三年孝期满了之后,就是他能谋个官职,也会比自己才将任满的六品江南通判还要不如。

所以他是真的担忧傅侯爷身体出了意外,也是想从傅明华这里打听到一点儿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