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夫人今日当众指出自己女儿与薛府小郎君相配,将彭氏吓了个惊倒,怕是会急着回府想对策。

这样的多事之秋里,薛家也担忧一个不小心卷入皇储之争中,到时满门遭累。

只是在傅明华看来,彭氏忧心错了方向,若她关心则乱,怕是会中容家奸计。

薛家如今联姻之后,长子娶的是淮南阴氏的阴丽芝,而丹阳郡主嫁的是得两朝皇帝信任并且少数破例容其爵位与掌权兼并的武安公府周家。

如今看来,定国公府富贵绵延,只是掌家之事,便如海上行船,若是一个掌船不好,风吹浪打,怕是船要翻,到时还会牵连旁家。

“薛家吗?”

燕追意味深长的开口,却并没有提及傅明华所说的‘容妃怕是忍不住了’几个字,傅明华眼里掠过一道光彩,巧笑颜兮看着燕追道:“看来三郎心里早就有数了。”

她意有所指,燕追也不否认,只是笑道:“依我看,这是一门好婚事。”

他这样一说,傅明华便愣了一愣,猜出燕追心里想法了。

“王爷。”她脸色严肃,提醒道:“太后仍在。”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本正经的唤他王爷了,燕追揽了她腰,笑意吟吟,故意歪解她的意思:“我就知道元娘关心我。”

傅明华嗔怒似的白了他一眼,他神色才渐渐严肃了:“世家之害,元娘你也清楚。”

科举制淘汰中正九品制,便是皇权想要摆脱世家最大的改革。

定国公府如果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终有一日会成世家雏形,又为子孙后代留下祸患。

“我知道你与丹阳在未出阁时交情便好,阴氏与你也有来往。”他正色看着傅明华,眼神温和:“薛家若是后世子孙争气,保其三代富贵不衰也并不难。”

傅明华就想到了世子薛涛,沉默不语。

“我们二人相处,总提别人做什么?”燕追微微一笑,拉了她走:“我让人将膳食摆在水阁上…”

回了王府,傅明华拟了单子,让人送了礼到定国公府,谁料派出去的人才到定国公府,后脚阴丽芝便递了想要拜见她的贴。

两人年少时还曾十分亲近,可是近几年来已经疏远了许多。

阴丽芝第二日来了秦王府,见过了礼后,两人坐了下来,端着茶杯都有些开不了口。

喝了两盏茶水,气氛就连碧云都感觉有些尴尬,又让人添了些吃食进来,亲自要再为阴丽芝重新满盏之后,她犹豫了一番,伸出手来放在杯子上前,止住了碧云的动作:“不用了。”

话一说完,她又看了傅明华一眼:

“元娘,我有话想跟你说,我们出去走走?”

她不免想起当初傅明华曾两次求她伸出援手之事,可当时她都拒绝了,哪知如今也有轮到自己求人之时。

两人出了房舍,今日天公并不作美,自凌晨便下起了绵绵细雨,雨点并不大,落在草木枝头发出‘沙沙’的轻响声。

走了一段,却又相对无言,阴丽芝生平从未低头求人,一时间也张不开嘴来,幸亏转眼看到不远处一丛丛正发着嫩芽的木香,就有些意外的‘咦’了一声:“那是木香,王府之中竟然也有吗?”

木香生于江南,花开时香气浓郁,此时春时发芽,最多再过一两个月,便恰是花期。

只是洛阳水土不如江南适合种植此物,阴丽芝眼神放空:“当初我在江洲时,曾看宅中种过此物。花开之时,香气扑鼻,此花还有一个传说,元娘知道吗?”

傅明华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她闲暇之时,看过的杂记颇多,当初谢氏嫁进洛阳时,带来的一些书籍之上对木香也有记载的。

更不要说一些中药传记,哪怕她不学医理,也要熟读,以免将来认不出这些东西,防着遭了人算计。

江南等地有传言,说是玉帝出巡之时,喜欢坐以木香花编织的藤蔓,再以花铺路,香气扑鼻,花瓣洁白高雅。

阴丽芝问完,却不听傅明华回应,不免有些尴尬,想了想苦笑了两声:“我们连朋友也不能再做了吗?”

她问了一声。

傅明华细声细气的答:

“宝儿,这木香是王爷令人从江南挖采而来,种在这院中的,费时费力。”

阴丽芝没想到她会说起这话,只当她是有意在自己面前表现夫妻恩爱一般,笑了笑,还没开口,傅明华接着又道:“只是花移植来两年,却从未开过,自然我也没有见着那花开得一团一团,香气扑鼻的景况。”傅明华说到此处,阴丽芝脸上的笑意便滞了滞,她却似是没看到一般:“王爷却总不死心,每年总让人移植大片过来,渐渐就多了。”她叹了口气。

兴许燕追以为她的母亲出身江南,便总想要为傅明华也移植一些与江南有关的东西前来,每年江南移往秦王府的东西很多,这木香花只是其中一种罢了。

“你看它仍是木香,只是在江南时,花开繁茂,香气扑鼻,可到了洛阳,虽仍称为木香,却与以前并不一样。”

第四百八十一章 交情

阴丽芝的脸随着傅明华的话,越发的白,她眉宇间显出狼狈之色,嗫嗫说不出话来。

“《宴子春秋》里有一句话,我觉得说得很好。”傅明华看了她一眼,含着笑意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

傅明华问道:“宝儿,你觉得呢?”

此一时,彼一时。

阴丽芝不可以在自己向她寻求帮助时断然拒绝,而她在有难时,则是向自己提及当年。

当年的感情虽然仍在,但就如阴丽芝曾经说过的那般,交情归交情,人情又归人情。

她是当年的阴丽芝,淮南世族出身的女儿,傅明华亦是当年的傅明华,只是年岁渐长,人没有变,只是环境变了。

这桩事情,压根儿不应该由阴丽芝来出面。

她虽出身世家女,亦与自己有旧故,但是世家的名头如今虽响,但也只如这木兰,仍称木兰,却不再开花了。

“你说得对。”阴丽芝有些狼狈的点头,知道傅明华猜出了自己的来意,也不再与她绕圈子了,咬了咬牙就问:“元娘,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傅明华脚步不停,前方是一拱桥,桥头一侧种了芭蕉,雨打在芭蕉上,将那绿叶润得越发怡人了。

燕追除世家的心十分坚定,性情冷漠,昨日便在春色锦城的海棠苑内看到了。

没有什么能阻止得了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将权势收归掌中,傅明华也不认为自己的影响力会大到使燕追色令智昏。

科举制的发展,原本就是为了杜绝再发生以前世家掌控朝局的局面。

皇帝处心积滤将权集于自己之手,又怎么会有放任为之的时候。

傅明华看着阴丽芝那张略带苦涩的脸,转而问道:“你的身体可好些了?”

阴丽芝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她将话题转得如此之快,只当傅明华是不想再与自己说这样的话题,不由苦笑了两声:“已经好多了。”

她说完这话,低下头去把玩腰间挂着的玉环绶,上面丝缕条条,她以指尖绕了又绕。

“姑母呢?”

傅明华看她这模样,眉头皱了皱,又问道。

阴丽芝抬起头来,目光闪了闪:“昨日容大夫人递了贴子,拜访长公主…”

近来长公主身体不适,已经卧床好些时间了。

定国公府老国公薛博亦是如此,患了肺疾,又咳又难受,怕就是这几日的事情罢了。

若薛博故去,薛晋荣自然是会丁忧的。

大唐之后因为人才凋零的缘故,许多士子不愿入仕为官,所以官员‘丁忧’之风并不盛行,而以夺情处理。

只是旁人可以‘夺情’处理,定国公府又不一样。

皇帝想要夺回当初太祖在世时放出去的权,但是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

首要之事,是以收回薛晋荣手中的权限为先。

薛晋荣任的是左领军卫大将军一职,位高而权重,在大唐之中,既有爵位而得实权的并不多。

当初兴元府简家、西京忠信郡王府凌家及南诏武安公府周家也算。只是除了周家之外,简氏如今子孙尽数遭屠,凌府一双嫡子死绝,西京亦是危难重重。

而周家虽然富贵仍在,但与薛家联姻,也难免会使皇帝猜忌。

唯今之计,只有薛博一故去,薛晋荣主动放权归家,才得以保存全府。

定国公府世袭罔替,薛晋荣又掌实权,管的是左领军卫,守的是皇城门。

若有一朝一日,薛家与容氏勾结,怕是皇帝睡都睡得不大安稳。

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是仙容长公主仍旧在世,但也难免会受嘉安帝猜疑的,如今容大夫人又居心叵测,一心要拉薛府的人下水,薛家在这样的时刻还拼命试图保住富贵。

唯有放权以保爵位,若鱼与熊掌都想兼得,最终结果怕是会落得竹蓝打水两场空罢了。

道理谁都明白,只是定国公府的人竟然派了阴丽芝前来,这样的浑水,莫说傅明华与阴丽芝的交情不过尔尔,就是再深厚一些,她也根本趟不进去。

傅明华含着笑意望着她看,阴丽芝明白她意中所指,脸色发白,摇了摇头:“这样的事我做不了主。”

傅明华已将主意点了出来,听不听就在薛府的人自己了。

她微笑着伸手压鬓,虽没有露出讥讽之色,但阴丽芝见她脸上这笑,却显出狼狈之色来:“我得回去问过母亲再说。”

“既然你无法决定,又何必来见我?”

阴丽芝面庞涨得通红,紧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送走了阴丽芝,傅明华回了屋里便取了首饰。

燕追回来时,她恰隔着屏风在换衣裳。

透过排排雕镂的屏风,她绰约的娇躯若隐若现,雪白而有致。

燕追驻了足,目光便渐渐凝住。

算算时日,自十一月妻子被把出喜脉以来,两人还从未亲热过。

她内里着的是鹅黄色抱腹,只绣了些兰草,显得那肌肤欺霜赛雪。

凝脂似的背脊曲线优美,小腹仍旧平坦,看不出怀孕的迹象来。举手抬足之时,隐约可以从燕追的角度看到被那抹鹅黄包裹起来的酥香一点,隆起诱人的弧度来。

他想起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第一次皱眉觉得孩子还是来得太早了…

“王爷…”

下人端了水盆进来时,唤了他一声,屋里傅明华才被惊动,披了衣裳便出来。

他已经站了半晌,此时血脉贲张,难以掩饰身体的变化。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人进来通传。”傅明华身上衣裳还未系带,头发散在身后,只以手松松拢住。

燕追索性靠在屏风边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才将来而已,阴氏走了?”

傅明华点了点头,又侧身进了室后,燕追也跟了进去,坐了下来。

碧云替她系上了绳结,她穿着藕丝裙,上身配淡绿短儒,胸前系宛若烟霞的紫色绸带。

那酥胸半掩,看得燕追眼熟。

傅明华被他盯得不明就里,低头看了自己身上一眼,有些好奇的抬起头来:“可是有什么不妥当?”

第四百八十二章 过往

燕追摇了摇头,坐了下来,伸手去摸一旁的雕花方桌:“没有。”

只是他才将来,下人尚未奉茶,他自然也就落了个空。

燕追醒悟过来,发现自己干了桩傻事,便佯装无事一般,随手在桌子上又摸了两下,才将手收了回来。

“桌上似是有不净之处。”他皱了眉,说了一句,那神色严肃,紫亘十分畏惧他,听了这话不疑有他,被吓得粉脸发白,连忙上前拿了帕子擦了又擦。

傅明华见紫亘紧张的模样,无奈的看了燕追一眼,又担忧燕追过来是有话要与自己说,将她唤下去了,这才小声的道:“你不要吓她。”

燕追听了这话便咧嘴一笑,看她坐到妆台之前,取了匣中的菱花镜来,便点头应道:“好。”

她握了镜子对照,燕追起身朝她走了过去,那铜镜中便映出他的影像来。

傅明华仰头来看他,他看了一眼尚未盖上的匣子,取了一把篦子出来,替她梳理一头如缎般的黑发。

她一头长发养得极好,又黑又密,握在手中一大把,平日绾发,连假鬓儿都用得很少。

那发丝如水,一篦子梳下去,便直梳到底了。

“若是阴氏求你,抹不开脸面,定国公府也不是非要此时去动的。太后仍在,就是皇上也会多加考虑,你不要担忧了。”燕追看傅明华笑容淡淡,以为她是为了阴丽芝所来一事而记挂在心,便出言宽慰她。

他性格强势,能退让这一步实在是十分不易的,也足以证明在他心中自己的地位。

傅明华放了镜子,扭转过身来:

“此时不动,将来仍是要动的,我不是为了世子夫人来求我一事伤神,三郎多虑了。”

她摇了摇头,将头靠在了燕追身上:

“只是没想着,年纪越大,朋友越少。”

燕追扔了玉篦子,轻轻揽着她的脸,听她有些遗憾的道:“那时世子夫人是随我舅母来傅家的。”她说起第一次见阴丽芝时的情景,那时阴丽芝与阴丽淑两姐妹跟在阴氏身边,好奇的盯着她看。

兴许因为谢氏的缘故,两姐妹对她并没有恶意,反倒将当时对她处处看不习惯的傅明霞损了一通。

年幼之时,还没涉及到利益时,还能两小无猜。

谁料长大后到了如今,说句话还得声东指西了?

她感叹的不是阴丽芝来求她一事,也并不是担忧将来无颜面对谁,只是感叹那些消逝的东西,始终还是不见了。

燕追认真的听她说话,心中软得一塌糊涂。

他曾无数次想过有朝一日,傅明华愿意将心中的事说给他听时的情景,对他毫无保留,并不设防。

冷不妨有一天终于等到了,那种感觉简直难以形容。

到了燕追这样的地步,很少有他渴望而难以得到的东西,就连皇储之位如今看来也不是遥不可及的,但是他操纵得了权势,却操纵不了她的心,依旧得小心翼翼的维护。

燕追蹲下了身来,目光与她平视,看她眼波如水,仿佛受到了蛊惑一般,去含她如花瓣似芬芳而柔软的香唇,捧了她脸道:“我有没有与你说过,我与燕信打架的事?”

傅明华听了他这样一说,也来了兴致。

皇家里教养子嗣,就是心不和面上也是兄友弟恭的,哪怕是如今,两人恨不能捅死对方,可表面见着,依旧得喊上一声‘兄弟’!

她抛了自己心中那点儿小惆怅,催促他道:

“三郎快说。”

燕追便一手绕过她腋下,一手放进她腿窝间,打横将人抱了起来,自己坐在她先前坐的椅子上了,才将她放在自己腿上,想了想就道:“旁人是五岁启蒙,而孟孝淳则是在我不足四岁便入宫。”

那时崔贵妃对他要求十分严格,他是崔贵妃所生的长子,崔贵妃对他期望很深,身旁乳母都是精挑细选,每隔时间便换上一个,就怕他对谁生出了依赖之心来。

嘉安帝当时请了名满天下的大儒孟孝淳进宫后,每日为他讲学,学的东西也多,除了礼仪、识字,还得早早打下武学基础。

他从小就比燕信优秀,只是却并不如燕信得嘉安帝的宠。

宫里的郭嫔当时养了只猫,她进宫之后并不得宠,嘉安帝发现她并没有多大用处,谢家对她也没有多看重之后,便冷落了她。

她养了只猫为伴,养了两年也出了些感情,那猫有天肚腹大了起来,似是怀了小猫。

“那时我才八岁。”

燕追看傅明华认真聆听的样子,心情大好,原本扣在腰间的手缓缓就往上摸:“燕信就与我打赌。”

不得宠的贵妃之子却远比得宠的容妃之子优秀出众,燕信自然也是嫉妒的。

那时年纪又小,不懂得掩饰,一直又得容妃耳提面命,想要超过哥哥,当时便让人捉了郭嫔的猫来打赌,“说是让我猜这猫腹中的崽子是公是母。”

燕追当时年纪虽小,却十分倨傲,闻言根本懒得理睬他,他却缠着不放,非要让燕追猜了,请嘉安帝来做主。

“我年少气盛,就与他随口说是母的,他又问怀了几只。”

他总是拦路,燕追当时不答,他便‘哈哈’大笑,说道:“母亲还总说孟太傅如何了得,如今看来,教了三哥,也是一问三不知嘛。”

傅明华听他说起当年的事,忍俊不禁,伸手掩了朱唇笑道:“所以你就打他了?”

她软语温言,身上香气似兰花,仔细一闻,又仿佛非兰,那唇瓣殷红似梅花的色泽般,带着无言的诱惑。

从燕追的角度,能看到她胸前半掩的雪峰,一条丝带系在她胸前,燕追漫不经心伸手过去,缓缓拉了开来:“倒也不是为了这事儿打他。”

她扭着身体要躲,燕追就将她抱紧了,央求她:“别动。”

“不要闹了。”傅明华含羞带怯,瞪了他一眼。

两人躲在内室,若迟迟不出去,下人说起也是羞煞人,虽说是夫妻,但青天白日。

更何况她身怀有孕。

第四百八十三章 当年

“我就看看。”他保证着,看傅明华还想要躲,便低头来堵她檀口,她大羞,侧脸避过,却露出白玉似的耳朵,优美细长的脖子在他面前。

他毫不客气将脸贴了过去,感觉妻子的身体在他怀中轻轻的颤。

傅明华哪里受得了他如此,更何况他别有用心,动作温柔。

与才成婚时相较,手段便厉害了许多,无师自通的,将她晶莹如玉的耳垂轻轻含住*,使她浑身哆嗦。

“再这样,就不理你了。”她伸了双手去推,却被他困在怀中,根本逃不脱。

捂住了胸口,他就变本加厉的去咬她脖子、耳侧,让她十分难耐。

若是想要挡住他的脸,胸前便要失守。

顾此失彼之下,仍是教他得逞,将系在胸前的带子解了开来,那儒裙落了下来,短儒被他挑开,露出里面的抱腹。

“若不理我,那我今日就要为所欲为,直到你理我才止。”

他一说完,作势便要将傅明华抱起身来。

身体腾空而起将她吓了一跳,听了燕追这话,又羞又惧他真的要如此放肆,吓得脸色红的交错,脚趾也卷了起来。

“别…”

傅明华双手揽了他肩,燕追近来十分规矩,并没有过什么出格的举动。

只是想想他以前无所顾忌,总是精力充沛,又怕他真的胡来,顿时贴了他的胸膛,央他道:“我错了,再也不敢不理你了。”

他似是露出有些遗憾的神色,又抱了她坐下来,看她瞪了一双氤氲双眼,香腮通红似着了火般,显然有些恼了,又去轻轻噬咬她的下巴。

“我走之后,燕信为了赢我,令人将猫逮住,将其活活剖腹。”

当时事情闹得太大,郭嫔的宫人当时也在,看着燕信将母猫杀死。

燕追手伸进傅明华兜中,握住一侧软脂似的酥香,力道轻重有加的揉捏。

傅明华听他说了这话,身上鸡皮疙瘩都要窜了出来,一时对燕信印象更坏,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恶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