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着哪里有钱这花媒婆就往哪里钻,还以为她来是为哪家说媒呢,原来是盯上自己家这房子了,一个月二两,也亏她说的出口,就按现在的房价,一人一天三十文,一个月就900文,也就是九钱银子了,她这房子有八间,一间一个人,八九七十二,就是七两二钱的银子,三个月那也二十一两多,这花媒婆居然六两就想拿下,还美其名曰的是看在阿爹的份上。李月姐已经出离愤怒了。

这贪心不是错,可以贪心了还要立个牌坊就招人恨了。

“不用麻烦花媒婆了,这房子我自个儿租,现在可是三十文一天,我听码头上的人说了,可能过两天还要涨…”李月姐直接明说了,那眼光扫着花媒婆,花媒婆这种人,不明说不会识趣的。

果然,李月姐这话让花媒婆脸色一阵尴尬,尤其是李月姐的眼光,感觉跟李婆子那眼光似的,寒利的很,心里不由的嘀咕着,不愧是李婆子的孙女儿,这眼光,刀子似的,心里想着,知道今天没便宜占了,嘴里兀自不甘的道:“你听哪个瞎胡说来着,敢情着,你当我花媒婆是讹人的人啊,行了,我不招惹你,真是好心没好报…”花媒婆说完,骂骂咧咧的走了。

李月姐也冷哼一声。随后就招呼墨易和月娇去了码头,而屋里,让月娥带着墨风和小月宝守着,姐妹六个,兵分两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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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租房风波

更新时间2012-12-8 16:00:16 字数:3692

 干河渠原本是通惠河上的一条引水分渠,后通惠河淤塞,不能再用,干河渠就承担了运河北上最后一段航运,只是干河渠水道迂回曲折,大型的漕船无法通过,所以,漕船一般到了通州就会由陆路进京,很不方便,而一般的客运小船,则可由干河渠至柳洼镇的干河码头下,然后由陆路进京,路程会减少一半。

前世,在接下的几年里,朝庭为了漕粮的运输,加宽加长干河渠,建十一道闸门,十几个水库,用来保证运河用水,其中干河水库就是干河渠上最大的水库。

其后又建钞关,而随着钞关的建立,柳洼镇扩大几倍,成为京郊最大,最繁华的一个商业名镇。

当然,此刻,干河码头还只是一个小码头,往日只是一些小型的私人小船会停泊,只是最近,因为新皇登基及恩科的关系,干河码头较往日热闹了不少。

李月姐带着二弟墨易,四妹月娇到达干河码头的时候,就见码头上人来人往的,吆喝声不断,码头边上,李家的竹篾作坊那店门口堆了高高的一垛子大竹筐,没一会儿,就被船上下来的商人买走,装上货物上了马车进京。

而更多的圆领长衫,带着四方平定巾的文人士子,背着书箱三五成群的下了船,立刻的被一些房牙,游手,等人围住,介绍着吃饭,住客,以及京城等各种信息。

看到这情形,李月姐便招呼着弟妹,坚起了招牌。

码头边的热闹的情形,这些天来,李月姐早就派四妹月娇儿打听的清清楚楚,知道论起拉客,自己姐妹几个无论如何也是争不过这些个房牙游手帮闲的,更何况,这些天里,为了拉个客人,几帮游手和帮闲已经发生了好几起争斗,李月姐觉得,既要挣钱,但也要讲安全,所以,她就另想了法子,用了两盒点心请了镇上的私熟先生帮忙写下了这个条幅,介绍了住房的情况,又给家里的房子起了一个青竹客舍的名称。

清新雅致的名称再加上清楚明白的介绍,一时间倒是吸引了不少的人。总之李月姐的策略是成功的。

于子期和杨东城两个是江淮士子,突然而来的恩科让人狂喜但也让人手忙脚乱的,盘算着考期便收拾了行囊,两人结伴匆匆进京,他们二人昨日就到了京里,可愣是找不到一个住的地方。

在临时在同乡会里挤了挤,但看整个同乡会,被挤的满满当当的,一间小小的屋子,愣是挤了三四个人,这样的环境,他们别说静下心来读书备考,就是想安稳睡一觉都难,后来两人听乡会里的一个商人说在柳洼镇租了一间屋子,那里既清静,来往的水陆路陆也很方便,最后两人一想,这是个办法,便又背着书箱回到了柳洼镇,想在柳洼镇找一个清静所在。

只是此刻看着码头上越聚越多的士子,以及吵吵嚷嚷的房牙游手们,还有那越涨越高的房价,两人也是相对苦笑啊。

“咦,看看那个…”这时,杨东城突然眯着眼,指着前面不远一家竹篾作坊边上坚起的两根竹杆,中间扯着一块白麻布,上书青竹客舍四个字,而青竹客舍的下面,则是用一些小字介绍着青竹客舍的信息及价钱。

“三十五文钱一天呢,刚才那几个房牙提供的可是三十二文一天。”那于子期也顺着杨东城的手指看过去,只是三十五文一天的价格似乎有些贵了。

“不管如何,就冲着青竹书舍四个字,再加上这种介绍方式,倒是可以去瞧瞧,价钱嘛,不是还可以谈的吗。”杨东城拽着于子期两个直朝着那边过去。

“你这房子在哪里,离码头远吗?”杨东城挤进了人堆里,就冲着李月姐问。

“不太远,走两刻钟的时间就能到了,如果离的太近了,太吵也不利静心读书了。”李月姐笑着回道。

杨东城想着,得走两刻钟,距离不算太近,但正如这姑娘所说的,太近了又吵,不利于静心读书,于是便看了看一边的于子期。

“要不,我们过去看看。”于子期道。

杨东城点点头,便冲着李月姐道:“那带我们过去看看情形。”

“是啊,是啊,你这价可比一些房牙介绍的贵了一点,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值不值?”这时,边上也有一些士子应和着。

“那好,你们跟我来吧。”李月姐看围着的人,有不少,只要有几个人住下,她今天就算有收获了,于是就收了条幅,先让月娇儿回去跟月娥打好招呼,有个准备,自己和墨易则带着人回家。

墨易虽然有些木讷,但却是最实诚的性子,这会儿主动帮一些士子背着书箱,看着跟着小书童似的,在加上李爹在世时,也教过他读了一些书认得几个字,几个士子考他,他也能回答个一二,一时间,关系就拉近了,那杨东城更是有些爽气的拍了拍墨易的肩膀:“我这回来得急,家里书童都没带来,若是在你家这客舍住下,你就暂时来给我做个书童。”

墨易一听这个,那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

李月姐走在前面那嘴角也翘了起来,这其实也在她之前的打算之内,她把房子租给士子们,家里自然少不掉一个小跑腿的,让墨易跟在他们身边,跑个腿还能赚点小钱,更重要的时,墨易跟在这些人的身边,也能学着一点不是。

可以说李月姐儿的算盘那打的是嘀当响的。

不一会儿,一帮人就到了李家西屋,门口就用竹牌写了青竹客舍四个字,一进院子,院中的腊梅正绽放着,一股子扑鼻的清香,一边的竹棚上面还有一些积雪未化,白的皎洁,绿的青翠。

房子虽然有些老旧,但干净整洁,光线明亮,再加了屋外的麦场,以及不远处的青山,平日读书读累了,还能三五朋友的出来走走聚聚,果然是个好所在。

几乎是看了一眼,杨东城和于子期就喜欢上了这么个地方,京城的客栈,贵则贵矣,却少了这一份清幽和闲适。这样的地方,倒也值个三十五文一天。

“子期兄,就这里了,怎么样?”杨东城转头看着于子期。

“行,就这里,就要一个大间隔成的那两个小间,既不影响,兴致来时还能秉烛夜谈。”于子期也点头,温文的脸上带着微笑,这样的房间,还是比较满意的。

“好,墨易,帮他们登记一下,就东边的那个大间,那里光线更好一点。”李月姐冲着自家二弟道,心里一阵兴奋啊,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同时也跟杨东城和于子期确认了一个东间,杨东城和于子期看了都没有什么问题。

一边其他几个士子看到于子期和杨东城住下了,也着急,争着要定下来。

“这房子可是刚死了人的,你们这些士子也不嫌晦气,你们没看到吗?这几个丫头小子的还有孝在身呢。”就在这时,一个没好气的声音传了进来。

那些正争定下来的士子一听这话,一个个脸色都不好了,纷纷打听着:“姑娘,是不是真的呀,要真死了人的可不行。”

大家都是来参加会考的,自然要讨个好口彩,若真是死了人的房子,那再好也是没人住的。

李月姐狠命的瞪着说话的人,正是之前想捞便宜的花媒婆,心里便狠狠的咒着,这断人财路可是要断子绝孙的,只是这会儿,也不是跟她争辩的时候,再说了,自家阿爹也确实是年前才走不久的,这是事实,自己也辩不了。

眨巴了一下眼睛,李月姐却笑道:“天宫的玉皇大帝禅位于人间的人皇,所以先皇上了天,先皇上天,必要用净水洒街,黄土铺路,所以我阿爹便是先一步上天,给先皇扫街铺路去了,这有何晦气?”

一听李月姐这话,大家都愣了。

“胡扯八道。”花媒婆没好气的撇撇嘴。

可一边的士子可不敢说月姐儿胡说八道啊,开玩笑,这村姑搬出了先皇,这时候,谁还敢说死人是晦气,那不是自找死路嘛。

“这姑娘不简单哪,这份急智便是你我也未必有。”一边杨东城凑在于子期卫边道。

于子期看了李月姐一眼,也微微点头,不过又觉得这姑娘过于狡慧。

“这房子,我包了。四十两银子”就在这时,一个有些蛮横的声音插了进来。

李月姐一听这声音,不由的眼睛一亮啊,四十两银子包下,那可比她分开来租赚的多,不由的看向来,是一个富家公子,一身绫罗绸缎的,大冷的天,手里还摇着一把折扇,扇坠上的玉佩碰的叮当响,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轻狂,一看就是哪家纨绔。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管家打扮的老人,一个有些贼眉鼠眼的挑行礼的随从,一个背书箱的书童,还有一个眼含春意的灶娘。

一看这一行,哪里上进京赶考,分明是一幅游玩的样子。

李月姐不由有些踌躇,这一行人明显不是省事的,可四十两银子又是善财难舍。

“这位姑娘,万事有个先来后到,我们先到的,你可不能叫那阿堵之物黄了眼,失了信。”这时,人群人几个士子道。

李月姐一听这话就有些不痛快了,这些个士子一开始听到自家阿爹过逝,一个两个就打退堂鼓,这会儿倒好,又要让她讲起信义来,这不是双重标准吗?

她干嘛跟钱过不去,一家的生活跟千均重担一样压在她的身上呢,于是道:“不错,人要讲信义,所以,之前已经租出去的房间不能退,你只能包剩下的三间。”李月姐冲着那富家公子道,又补了一句:“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够住,院中厨房边上的柴房我可以再整理出来拾掇一下给你的人住。”

至于其他的那些个士子,既然这些人之前已经打退堂鼓了,那她又何必吃回头草。

那富家公子回头跟那管家商量了一下,便点点头:“那行,就这样吧。”便完便招呼着随从进屋,墨易带着墨风前前后后的招呼着。

月娥则在厨房里烧热水。

其它一众士子,见没自己份了,一个个甩了脸:“无知村姑…势利小人…见钱眼开…”等等。

李月姐无视之。

“大姐,阿奶叫你去。”就在这时,李荣延从西屋出来,跑到李月姐身边道。

“什么事啊?”李月姐问他。

“我不知道,不过,阿奶脸色很不好看。”李荣延说着,又拍拍屁股赶紧回家,最近这小子被打怕了乖觉的很。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李月姐说着,叮嘱墨易小心招呼着客人,而月娥月娇两个,厨房里的活儿忙活好了就带着月宝儿回草屋去,既然客人已经入住了,那以后这里招呼的事情就交给墨易了,忙时让墨风来帮忙。

月娥和月娇这过了年就十二岁了,这边的士子们倒底是年轻男子,不好总待在这边的。

 

第二十章 再起争端

更新时间2012-12-9 16:07:33 字数:2378

 东屋,李月姐静静的坐在炕头,帮着自家阿奶搓着纳鞋底的麻绳,而李婆子自李月姐进来,便一直低头在纳着鞋底,那鞋针还时不时在头发上划拉几下,神情十分的专注。

屋里静的有些压抑。

“阿奶,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终于,李月姐放下手上的麻绳,冲着自家阿奶道。

“租你房子的都是些什么人?”李婆子终于放下鞋底,拿着边上的茶碗喝着茶问。

“两个江淮举子,一个陇西监生带着家人。”李月姐回道。

“这么说,都是来参家今科会试的士子?”李婆子问着,眼神有些阴沉,不知怎么的,看着自家阿奶这眼神,李月姐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是的。”李月姐静静的回道。

“那让他们把房间退了吧…”好一会儿,李婆子沉声的道,脸色依然阴沉。

“退了?为什么?”李月姐再也没有想到,自家阿奶会提出这个要求,猛的站了起来,两眼紧紧的盯着李婆子,有些炸毛了。她千辛万苦的等的就是这一刻,自家阿奶居然让自己把到嘴的肉给吐出来,她能不炸毛吗?

“租给谁都好,就是不能租给士子,我之前跟花媒婆谈过了,她手上有两个行商客户,可以介绍他们到西屋住,每月五两银子,三个月十五两,也不算少了。”李婆子也盯着李月姐道。

李月姐看着自家阿奶无比认真的脸,明白自家阿奶这绝不是开玩笑,可…可为什么呢?

“阿奶,两个江淮举子,每人每天三十五文,三个月就是九两四钱多的银子,那个陇西贡士以四十两银子包下其余的房间,一共合计四十九两多的银子,为什么不让我赚这四十九两,却要我去拿花媒婆的十五两呢,这天底下有这样的事情吗?阿奶!!!”李月姐发急了,绕到自家阿奶面前,蹲下来,紧紧握住阿奶放在膝盖上的手,语气中有一丝请求。

“你以为银子赚的多是好事吗?那些个士子是什么人,一个个只知道风花雪月的,嘴甜似蜜,实则却是心黑薄情之人,这些人沾染不得。”李婆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

一听阿奶这话,李月姐倒是松了口气,看来阿奶是担心这些士子住这里,怕自己几个女娃子让人给骗了,这才不准自己租给那些士子,不由笑着宽慰道:“阿奶,你多心了,我和月娥月娇都是有孝在身的,再说了,除了这次租屋,平日里月娥月娇是不会来这里的,主要由墨易和墨风招呼,我们平日跟这些士子不会有太多的瓜葛,这些士子平日付钱住房子,等到他们的租期一到,那么不管他们是嘴甜似密也好,心黑薄情也好,到时间房子收回,他们哪来的回哪去,跟我们又有何关系?”

“话是这么说,可这些人住在这里,不管如何总是有些瓜葛的,他们的手段又岂是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能招架的,听阿奶的话,如果你还认我这个阿奶,你就马上让他们退房,房子另交给花媒婆就行。”李婆子再一次道,那眼神紧紧的盯着李月姐。

李月姐心中一片烦燥和郁闷哪,阿奶太固执了。

“阿奶,不是月姐儿不听您的,只是没有人会跟银子过不去,月姐儿身负抚养弟妹之重担,爹娘坟头立下重誓,每日绞尽脑汁的,无外乎想着怎么让弟妹过上好日子,所以,月姐儿不能听您的,再说了,月姐儿虽只是一个农家女,但阿爹在世时说过,这世间,人无信不立,已经签好的约,收好了租金,阿爹在天之灵看着,月姐儿断没有毁约的道理。”李月姐站起来,掷地有声的道,那眼睛也紧紧的盯着李婆子。

“你是拿你阿爹来压我?”李婆子一步不让的回盯着李月姐,一脸恨的咬牙切齿的道。

“阿爹是您的儿子,月姐儿岂有拿阿爹来压阿奶的道理,但阿爹是月姐儿的爹,月姐儿必将遵从阿爹的教诲。”李月姐坚定的回道。

“这么说,你是坚决不听阿奶的了?”李婆子一字一顿的问。

“不是不听,实是阿奶强人所难。”李月姐同样一字一顿的回道。

“好,好,好!果然是翅膀硬了,我李婆子没有你这样的孙女,你给我滚,些后不准踏进东屋一步。”李婆子一扫条桌上的茶碗,咣当一声,碎了一地。

李月姐没有说话,只是握紧着拳头,深深的看着自家阿奶。

“岁岁(碎碎)平安!”些时李老头刚从外面回来,才进屋,就看到砸碎在地上的茶碗,连忙说着吉利话,随后又有些无奈的看着屋里两个跟斗鸡儿似的祖母孙女俩:“我说你两个这又是怎么了?”说完又冲着李月姐道:“月姐儿,你怎么又惹你阿奶生气了?”

李月姐梗着脖子,仍一声不啃,不是她惹阿奶,明显着是阿奶跟她过不去好不。想着,那眼眶就有些红,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

“好了,好了,你先回去,大姑娘的,还撒金豆子了。”李老汉拍了拍月姐儿的后脑。

“阿爷…”月姐儿唤了一声,本来眼泪没掉下来的,叫阿爷这一句话,那眼泪断线的珠儿似的。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李月姐便用袖子抹了泪儿,转身出门。

“老二,叫几个人,把中间的那堵墙给我砌的高高的,我不想再看到西屋一星一点。”李月姐身后,李婆子声音冷如寒冰的道。

李月姐身子猛的一顿,转身看着屋里阿奶那张绝然的脸,那一刻心里真的说不出的滋味儿,咬咬牙,吸了吸鼻子,逼回眼泪,飞快的冲出西屋,回去,该照应的还要照应,日子该咋过还得咋过…

“我说老婆子,你这是干什么?又怎么了?至于做的这么绝吗?”李老汉吸着旱烟,蹲在炕上,看着窗外,月姐儿挺着笔直的脊背。

这丫头,还真象她阿奶,尤其是这倔强的脾气,这祖母孙女两个,一样的性子,遇到问题,没一个妥协的,这关系只会越来越糟啊。

“她一屋子的房客,全是士子,我让她退了,她却拿老大来压我,忤逆女!”李婆子恨声的道。

“老婆子,你也是的,都是房客,是不是士子又有什么关系…”李老头嘟喃的道。

“不行!!是士子,就不行!!!”李婆子冷着声道。

李老汉转脸看着李婆子,叹了口气,又重重的吧嗒了一口烟,然后吐出浓浓的烟雾:“老婆子,过去的那些你该放下了!”

“放下??!!谈何容易!”李婆子低沉着声,转身出了屋。外间,立时又传来她的喝声:“老二,娘说的话你是没听见还是怎么嘀,家里的砖是现成的,你叫几个人来,连夜把墙砌起来。”

“知道了,娘,我这就去。”李仲达应了声,就出门叫人了。

李老汉在屋里重重的叹了口气,继续吧嗒着烟,唉,这老婆子,这越老这脾气咋越来越倔哟!!

………

感谢君傲少爺的香囊!!!

第二十一章 过往

更新时间2012-12-10 15:16:52 字数:2689

 回到西屋那边,那陇西富家子有家人有灶娘跟着,家里有厨房,一应生活之事倒不用月姐儿操心,至于两个江淮士子那边,李月姐跟他们说好,每天让墨易来帮他们烧点热水,平日跟着跑跑腿的也就没什么事了。

照应好一切,李月姐从屋里出来,就看到自家二叔请了几个帮闲在那里砌墙,二婶在一边倒茶递点心的,忙的不亦乐呼,那心里很不是滋味。

“月姐儿,你怎么惹你阿奶生气了,快过来,去跟你阿奶说几句软话,这墙就兴许能不砌了。”一边李二婶看到李月姐出来,便冲着李月姐道,其实她打心里对于这砌墙的事是乐见其成的,以前是瞧不上西屋这边几个穷小鬼,而今,西屋这边租了外人,没有一面墙挡着,两家院子毕竟是相通,怕给自家金凤儿招来闲话。

凤儿这段时间招惹的闲话已经够多的了。

只是,她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这墙却不是能由她开口说砌或是不砌的,毕竟这墙一砌起来,那两家的关系就真的是隔离,何况老大还尸骨未寒呢,那她还不叫镇上人的吐沫给淹死啊。

可现在,是李婆子做的主,她今日这样一说,几个帮闲便听在耳里,以后在镇上传开,镇上的人最多说说李婆子,可说不到她身上来,那她就是面子里子都有了。

李月姐自然听得出自家二婶说的是光面话,这会儿就拄在那里既没动也没回话,这事,她没办法跟阿奶服软的,只是盯着墙一块砖一块砖的往上垒。

“这丫头,这性子也不知象谁?跟自家阿奶有什么好拧的…太不懂事了。”方氏没得到李月姐的回应,便沉了脸,嘀咕了句。

那几个帮闲都不由的看向李月姐。

最近李家的女儿在镇上就是话题人物,先是李月姐跟周家大少爷的婚事,后来李老汉跟周大爷做博,婚事取消,随后却又传出,李金凤叫周大少爷撞了的事情,一出一出,一幕一幕的,给镇上添了不少热闹。

“行了,这天快晚了,你去烧几个菜,整一壶酒,一会儿我跟几个大兄弟喝一杯。”一边李仲达横了自个儿婆娘,家里人的矛盾能在外人面前说吗?他对自己娘亲的脾性了解的可是很透的,别看这会儿,娘对这大丫头好象是一百个不待见,可真要是外面传扬出了什么闲话,以娘那护短的脾性,可不会给人好果子吃。

“好,我这就去,一会儿,几个大兄弟跟我家里好好的喝上一盅。”方氏应了声,又笑着跟那几个闲汉打招呼,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李嫂子客气…”几个帮闲也纷纷回着话,然后抛砖的抛砖,砌墙的砌墙,没一会儿,东西屋院子中间的墙就砌的高高的了,挡住了李月姐的视线。

李月姐只觉得那心一阵失落。

这时,墨易手里紧紧的抓住一个褡裢出来,脸上兴奋的有些红。

“大姐,银子。”此时,墨易一溜小跑的跑到李月姐身边,将那褡裢往李月姐手里一塞,这是两个举子和那富家子的租金,之前找了镇上的总甲做保,这会儿一口气全付了。

墨易平日里打柴卖柴,进出也不过几十文的收入,何曾一下子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便是阿爹在世时,也不曾亲眼见过,这会儿,那银子握在手里,跟握了一个烧红的烙铁似的。连忙丢给自家大姐。

银子握在手上,李月姐失落的心情好了不少,掂了掂那重量,嗯,明日就能把欠的债还清了,姚婶子那里五两,棺材铺那里一两五钱,药堂里二两二钱,再还有答应阿奶的五两银子,除掉这些,还余三十几两,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银钱了,可以做不少事情了。

李月姐心里又默默计算着,有了这钱,她才能做些个小买卖。

前世,她被周家软禁在后院,周家可不养那吃饭不干活的人,所以,后院许多的杂活都是她在干,虽然做的很累,但也学了不少的东西,尤其是后来,周家后院收留了一个年近八旬的老婆婆,姓田,虽然近八旬的年纪,但眼不花耳不聋,尤其是那一手白玉豆腐的手艺让人叹为观止。

做豆腐,乡下人家,没有不会做的,但做出来的豆腐品质却是一般,老,吃到嘴里就有些糙,还有一股子豆皮的腥气,所以,一般人家在烧豆腐的时候都要先用开水过一遍,再烹制,这样才好吃一点,但田婆子的白玉豆腐却不是这般,滑嫩的跟那羊脂白玉似的,不但没有豆皮的腥气,还有一股子果子的清香,尤其是那刚出来的豆腐脑儿,不用拌任何调料,吃着就温滑细腻,尤其是那香味儿,闻着就能让人流口水。

李月姐打算用这些银子起家,开一家白玉豆腐坊,也许来钱的慢,但却是一个长长久久的生计。

前世,她在后院的有一项主要的工作就是帮着田婆子做豆腐,那老婆婆对她甚好,怜惜她的处境,甚至把做白玉豆腐的手艺都传给了她,本打算是如果周家能放李月姐出去,那么李月姐也能凭着这个一技之能讨生活,结果,前世没机会,今生倒是有机会了。

李月姐不由的翘了翘嘴角。

而这白玉豆腐其实跟别的豆腐制法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盐卤,白玉豆腐在平常的盐卤里要加一种浆果的发酵液。而这种浆果,灵水寺后山的山谷里就有,前世,李月姐就听田婆子说过。

正好,自家现在住在草屋那边,离灵水寺不远,这段时间就去寻那种浆果,听老婆婆说过,这种浆果的挂果时间很长的,只要不是鸟啄了,到了开春都一直挂着。

“大姐,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一边墨易催着。

“嗯,回去了。”李月姐回道,看了看天,已经暮色沉沉,随后便跟那个富家子身边的老管家打了个招呼,又跟于,杨两位举子道别,说了以后每日墨易会来照应等。

大家都没意见。

随后李月姐便带着墨易出了西屋,又看到自家阿爷坐在两屋门中的那石板上编着竹篮,最近,得益于码头的兴旺,李家竹篾坊的生意也好了几分,每天制的竹筐等都不够卖的了。

“阿爷,天黑了呢,休息吧,小心得鸡扒眼。”李月姐打着招呼。

“哎,这个编好就休息。”李老汉道。

这时,李月姐想着之前答应阿奶的五两银子,便从褡裢里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元宝,递给李老汉:“阿爷,这个你交给阿奶吧,阿奶之前答应帮我们收着的。”

“行,交给阿爷吧。”李老汉接过银子,又冲着李月姐道:“你阿奶就那脾气,别放在心上,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嗯。”李月姐点点头,心里却没有那么的乐观。终是不甘心的又问:“阿爷,阿奶为什么要这样,总有个理由吧。”

李老汉听着李月姐的问话,终于放下了手上的活计,抬头看了看远处青山尚未化去的积雪,吧嗒了两口烟才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你阿奶对士子有偏见,你阿奶有个小表妹,关系很好的,最后叫一个士子给骗了,吃了大亏,所以,你阿奶记恨着呢。”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以前倒没听阿爹说过,李月姐点点头,虽然听阿爷说的不是很清楚,但大致还是清楚了,这种牵涉到长辈的私密之事,阿爷也不可能跟自己说的太清,李月姐想着,总算是不再一头雾水,而以自家阿奶那记仇的性子,如今这样的反应倒是不奇怪了。

只是,对于自家阿奶,李月姐还是无力,无奈!!就算这样,也不能因噎而废食啊,生活还得过不是吗?

第二十二章 歪打正着

更新时间2012-12-11 17:06:47 字数:3424

 天已经灰灰了,晚风虽然刺骨,但较之冬天的肃杀,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清新。

李月姐带着墨易出了西屋,就直朝着镇尾后山的草屋那去,路过镇尾的那口老井,就看到郑家的郑屠和郑屠娘子正扶着家里的老太,跟井边几个打水的人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