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姐一听,心里狠的一惊,难道是铁九郎还不放过郑家几个,依然对郑家下了手,可是,不可能,铁九郎目前已经拿到了大当家之位,明天还要举办仪式了,这个时候如果朝郑家下手,那一个不义之名跑不掉了,须知郑大在漕上那可是很有威望,如今他尸骨未寒,铁九郎刚一上位就对郑家兄弟下手,定然会引起漕帮兄弟的反弹的,到那时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怎么回事?你们给我说明白。”郑大娘子冲着两个道。

“还不是二嫂家铁犁铁汉,刚一出坛口,就对我家圭儿和癸儿下手,我家圭儿和癸儿自然不能由着人打,就跟铁犁铁汉打了起来,然后手下的兄弟也就跟着打了起来,没想这时,正好新任县正常的轿子路过,冲撞了新任县正常,县正常一声令下,就全抓牢里去了,都是二嫂家铁犁铁汉惹的事情…”郑四娘子告着状道。

“呸,还不是你家郑圭郑癸干的好事,要不然,大当家之位早就是我家铁犁的了…”郑屠娘子反唇相讥。

得,李月姐在边上一听,居然是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暗暗翻了个白眼,不管了,挽着大伯娘离开,由着她们吵去,至于那几个兄弟,这种事情罪不至死,不过是吃点苦头,也不是坏事,她懒的管了。正好让他们都到牢里反省去。

………

感谢的平安符,谢谢支持!!!!!!

第二百四十章 世事如棋

通州漕选出新任大当家,这在通州亦里一件大事,而对于坛来说,那就是盛事了。

这天一大早,街上各肉案的肉就叫坛口的管事给扫了个精空,戏帮子也被请到了坛口,一会儿等大当家的接任仪式过后,会连唱三天大戏

而郑家这边所有的人也是早早起床,先在灵堂上上香。

“大嫂,老六媳妇儿听你的话,你跟她说说,让她跟县衙门那边递个话,把铁犁他们放出来,我昨儿个下午去衙门里看过了,那哪是人呆的地方?”一大早的,郑屠娘子便凑到郑大娘子耳边道。

“是啊,是啊,我家郑圭郑癸两个哪曾吃过这般苦头,郑圭媳妇儿昨夜急的一宿没睡呢,家里的小娃子也哭着喊着要爹,你就跟月姐儿说说。”一边郑四娘子也求着。

“乱来,你们当那衙门是月姐儿家开的啊。”郑大娘子没好气的道。

接着郑大娘子又语重心长的道:“我不晓得怎么说你们好,你们这时候还有脸求啊,你们别为难老六媳妇儿了,你们没看到她如今都被从县衙后堂赶了出来啊,有些事情,你们先前不知道,这会儿我使不得要说一说,催漕是朝廷头等大事,前天已经开始下碎雪了,过段时间,河面就要冰封了,如果在冰封之前,第一批漕船不能按时到达码头的话,六郎南下催漕的差事就算是办砸了,到时他会怎么样还不晓得呢,咱们郑家没有靠山,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去打拼,为了催漕,六郎不惜得罪了整个淮安仕林,如今淮安上下联名把六郎给参了,你们没看六媳妇儿这段时间那下巴都尖了,脸上的肉也少了·她如今心里难受着,还要顾着我们大家,我说你们别在给她添堵了。”

别说,经过之前坛口的事情·她如今说话倒是越来越决断,再不似以前那样什么事都拉不下个脸来。

“啊,竟是有这等事情,那可如何是好?”郑屠娘子和郑四娘子相视一眼,脸上都是一阵担心,郑大已经出事了,如果六郎也出事的话·那郑家怕真的要倒了。

“这种事情,咱们担心也没有用,帮不上忙,只要别给他添乱就成了,你们家那几个也不过是打架斗殴,最多是打两板子就能出来的事情,依我看那,就让他们在牢里冷静冷静·想想这次的事情,若是想不透,想不明白·我看还是别出来的好。”郑大娘子也说着气话。

“大嫂,这次的事情是那几个混小子错了,等他们出来,我们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边郑屠娘子道,昨儿个,她被郑屠埋怨了一夜,再加上这事儿,自家闹吧闹吧,到最后反倒是成全了别人,便是郑四娘子这等爱算计的·这会儿也是一脸悻悻,家里几个小子这回这事情做的实在是糊涂不地道。

“明白就好。”郑大娘子道,随后换了身衣裳。

“大伯娘,准备好了吗?坛口那边来人催了,说时辰就要到了。”这时,李月姐带着青蝉过来找郑大伯娘道。

新任大当家的上任·有个交接过程,就是由老当家的把盘龙棍和龙凤旗转交给新任大当家,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仪式。而郑家郑大已经走了,这个交接自然得由郑大娘子出面。

“管那么多干什么?让他们等去。”郑四娘子在一边没好气的道

“怎么,好象我郑家只是输掉了大当家之位吧,难不成连气度也输掉了?”郑大娘子挑着眉反问。

郑四娘子又是悻悻的没话说了。

“大嫂,我们跟你们一起去,给你押阵,咱们输人不输阵,小辈们不懂事,咱们不能叫人看轻了。”这时,郑屠当先走了过来,郑四也跟随其后。

“就是,大嫂,我们一起去。”郑屠娘子也道。

“好,走。”郑大娘子重重点头,不管如何,郑家的气象总算是有些变化了。随后一行人便出了郑家大宅,直奔坛口。

坛口的观景台上,帮里的长老和管事已经到了,连渠千户也到了,铁九郎自也早早的到了,一身光鲜的打扮,倒象是那么回事。

只是让人奇怪的是本该早来的漕司主事这会儿还不见人影。

而观景台下,全是帮众和来凑热闹的看客。

“大嫂,请坐。”此事,观景台上的人见郑大娘子等人过来,俱起身相迎。

“不用客气了,对了,吉时到了吧,怎么还没看到漕司主事啊?”郑大娘子问。

“哦,他说衙里有些事情,让我代为宣布。”一边的渠千户道。

“那好,就按章程开始吧。”郑大娘子冲着众人道,众人俱是点点头。

 一边铁九郎抑制不住兴奋,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随后渠千户一挥手,紧接着便是一鼓响,郑大娘子站了起来,盘龙棍本就架在台上,郑大娘子过意思一下将盘龙棍托起来放入铁九郎的手里,铁九郎先接过盘龙棍然后放在一边,郑大娘子才拿出龙凤旗放在铁九郎的手上。

铁九郎托着龙凤旗在景观台上所有人面前展示了一圈,随后收了下来。接着又是一通鼓响,最后由漕帮管事的吼:“礼成,拜见铁大当家。”

“拜见铁大当家!!!”

“拜见铁大当家!!!”

“拜…”

在最后一声欢呼未完全吼出时,一道声音突然的响起:“慢着,我们不服…”

众人随着声音望去,当中是柳银隼抱着一个孩子,柳银翠身后是柳家大郎是一个黑壮大汉两个,他们后身又跟着一帮汉子。

因着今天是对外开放的观礼日,这帮子人就长驱直入,到得观景台下,才被坛口的兄弟拦住。

“各位兄弟,谁都知道通州漕帮是郑大当家拼死拼活打下来的,而如今郑氏兄弟窝里斗,反让一个外人占了大当家之位,究其原因是为了什么?是因为郑大一房没有继承人,其实,不是没有,只是因为郑氏兄弟想窃取大当家之位就不承认罢了,可郑氏兄弟无能,却守不住大当家的位置,如今,郑大当家的尸骨未寒,我们不能让他在泉下不能闭眼那,如今郑大当家的唯一子嗣已经出生,就是我妹子手里的娃娃,而我妹子同郑大当家的事情想来大家也有所耳谓,不消得我柳大郎再多说了。”此时柳大郎说着,又朝着观景台下面的所有漕帮兄弟一拱手。

“因此,这娃子便是理所当然的少帮主,理所当然的大当家,还请所有曾经受过郑大当家恩惠,跟郑大当家有过命交情的兄弟支持我们,请铁当家交出大当家之位,让郑大当家能够闭眼安息的上路…”

柳大郎一番话倒也说的慷慨激昂。

郑大在坛口中的威信是相当大的,柳大郎这番话让坛口的兄弟一阵哗然,都纷纷看着台上的铁九郎,看着台上郑氏族人。一边郑二郑四两人都气的吐血,正要冲出来说话,却被郑大娘子给狠狠的瞪了回

好戏才开锣,稍安勿燥。

“呸,柳家大郎还真是失心疯了,郑家什么时候有柳银翠这一号人?柳银翠什么品性谁不清楚,别不知从哪弄来的野种就硬栽在郑大当家的身上,我只知道郑大当家的未亡人是郑吴氏,铁牛的媳妇儿是郑程氏,其他人算什么东西。”铁九郎哪能让柳大郎得逞,嗤着声道。

又朝着下面一拱手:“而话又说回来了,就算那娃子是郑大当家的子嗣,可那里郑家的事情,仅凭出身可当不了坛口的大当家,漕帮坛口的大当家一向是能者居之,别忘了最初我才是坛口的大当家,是郑大硬生生从我手里抢走的,为什么要能者居之,是因为所有漕上的兄弟都是拿命在搏钱财,搏活路,难道大家能安心把自己的命,把自己一家的生计交给一个奶娃子?”

这话说的是正理啊,漕帮兄弟那都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的,管那娃子是不是郑大当家的,那是郑家的事情,兄弟们的命虽然贱,但谁能放心交到一个奶娃子的手里。

一时间,坛口的兄弟又一片哗然。分成了两派,一派继续支持铁九郎,而另一派本是支持郑大的,可郑家兄弟却叫他们失望了,于是这些人竟隐隐有被柳大郎煸动起来的趋势。

而就在这时,漕司主事却带着一般帮子捕快衙差进来。

这阵仗,怎么回事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众人都安静下来,一头雾水。

而此时漕司主事却是什么话也不说,带着人直奔观景台,到得观景台上,便冲着铁九郎拱拱手道:“对不住了,铁大当家的。”

就在别人还没明白他要做啥的时候,他手一挥,随得的捕快和衙差就把铁九郎团团的围住了,那情形,竟是要锁拿铁九郎。

“吴大人,你这是要干什么?”铁九郎紧皱着眉头,盯着漕司主事问。

“刚接到消息,你押运的漕船出事了,在大弯坝口那里沉了,我想你应该明白,你私自回来我不管,但漕船出了事,你的责任就跑不掉了。”漕司主事冷着声道。

一听这话,底下又是一片哗然,漕船沉了,这可是大事,尤其是今年,皇上首重漕粮,铁九郎这次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感谢Sunflawm489的平安符,班太的日,右月左日的粉红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二百四十一章 反水

“这怎么可能?”铁九郎不相信,回来之前他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

“这没什么不可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漕司主事道。

“那倒底船是怎么沉的?”铁九郎问,他回来时,漕船就快要到临清了,而从临清到通州,虽亦有险段,但并没有太过凶险之处,尤其大弯坝口那里,水道开阔,怎么船就能沉了呢?大家都是跑了多年的行家,而这段时间没什么恶劣的天气,可算是风平浪静,怎么会就出事了呢?

铁九郎想不通了。

“船在夜里走,正好有人偷运方士用的火药,两船相撞,发生了爆炸,船毁人亡。”那漕司主事道。

众人一听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这可不仅仅是船沉那么简单了。

“走了几个兄弟?”铁九郎焦急的问。这种情况,很难不死人的。

“五死八伤。”那漕司主事道。

听到这话,铁九郎心猛的一沉,心里有股子说不出的感觉,如果当时他在船上的话,说不准也没命了,这提早回来倒是让他意外逃过一劫,不过,看这情形,怕是也没好下场。

铁九郎仍有些不甘心,又问:“对方是什么人?”

“你们的船都炸了,他那小船哪还能幸免,船和人都炸没了,全喂了河里的大鱼了,所以对方无从调查,倒是你,铁二当家的,按理你本该在船上押船的,却突然弃船回通州,使不得要调查一番哪。”那漕司主事阴阴的说道。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说过的,我是回来送大当家的。”铁九郎沉着脸道。

“这些。你跟我解释没有用,一会儿,我们会把你较交给拱卫司,到时你自跟他们解释去吧。”漕司主事说着。手一挥,几个衙差和捕快就上前锁了铁九郎。

李月姐在边上听得这些,倒抽一口气,拱卫司就是三贵掌管的。进拱卫司的人不死也要脱掉几层皮啊,她原来就猜到有人要对铁九郎下手,只是没想到手段这么的狠。

不管铁九郎是留在船上,还是回到通州。总归这一劫都逃不过。

“主事大人,还请你为我妹子做主啊。”这时,一边的柳大郎突然上前朝着漕司主事深深一鞠躬。

“哦。怎么回事?”漕司主事故作惊讶的道。

李月姐在边上冷哼着。柳家人和那周东礼的手下老黑早八百年就买通了漕司主事吧,墨易请人跟了一阵子,那老黑宴请漕司主事可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会儿这戏演的。

今儿个明显着,从柳家人出来,到漕司突然出现锁拿铁九郎,再到这会儿柳大出面请漕司主事做主。这可是一环扣一环的。漕司主事今儿个就是给柳家站台来的。

“郑大当家的身亡,皆因没有子嗣,使得大当家之位被郑二和郑四家的几个小子觊觎,争斗个不休,最后又被铁九郎趁虚夺取,但我们是不服的,郑大当家的仁义赫赫,若真没子嗣便罢,可他却是有子嗣的,如今唯一的子嗣便是我妹子怀里的小子,他应当应份的,便是少帮主,大当家的继承人,这些天来,为了争这大当家之位,不但坛口一片乱糟糟,便是通州城里也叫这事闹的乌烟瘴气,听说,前几天还因着这事还冲撞了新上任的县正堂,影响非常的恶劣,如今漕粮受阻,**做乱,值此非常时期,还请主事大人支持。”柳大这一番话可都说的在情在理。

李月姐在边上听着,心里感叹,凭着柳家之人,可说不出这一番话来,柳大为了念这一段,可是下了不少苦功的。

“襁褓稚子,如何带领各路船队?”漕司主事反问道。这话虽是在问柳大郎,其实却是在堵众家之口。

“帮里有各位长老和管事,再加上郑家为后盾,我柳家亦有一般子兄弟,自也责无旁待,当然,更重要的是有漕司衙门和主事大人您的主持,先由大家群策群力,襁褓稚子,终能长成郑大当家那样的汉子的。”柳大郎冲着漕同主事拱手道。

“嗯,这倒不错,值此非常时期,一切以安定为主,我支持,就这么定了,大当家之位由郑大的遗腹子继任,大家共同扶持,各位长老管事怎么看?”漕司主事拿出官威道。

观景台上长老管事都面面厮觑,这事情看着合理,可怎么着却又挺别扭的。郑大之子,以少帮主暂时继承大当家之位也算合理,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而在坐的几乎没有不受郑大恩惠,这个自然要支持,可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由郑家提出来吗,怎么这会儿冒出个柳家在这里上窜下跳?

一时间一个个沉默无语,观望。

便是一边郑家几个也有些闹不明白了,郑二性子直蛮,只想着大哥是承认过柳银翠这孩子是他的,那么这孩子应该就是大哥的遗腹子,郑家似乎应当支持的,毕竟这本是大哥的东西,可看着一边面无表情的大嫂,又觉得这里面有些不通之处,一时间脑袋瓜子打结。

而郑四就不一样了,他知道,一但今天让柳家得逞,柳家再得漕司主事的支持,还有那跟着柳大身后的汉子,手下一干子彪悍兄弟,到时,那坛口里哪还有自家小子等人的位置,那以后通州漕帮就没郑家什么事了,便恨恨的道:“慢着,谁说那孩子是我大哥的遗腹子了?我大哥只有铁牛一个儿子,如今铁牛也走了,我大哥一房没有子嗣了,这会儿柳家那贱人抱了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就想赖上我郑家,真是失心疯了。”

“来历不明?当日,这孩子还在银翠怀里的时候,郑大可是当着全屯人的面认下来的,怎么,这会儿郑大尸骨未寒,你们为了谋夺他的产业,竟是连他唯一的子嗣也不认了,竟是要郑家大房绝了后,太缺德了啊,还是亲兄弟呢,真让人寒心哪。”柳大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道。

郑四竟被柳大郎说的哑口无言,心里也明白实在是自家小子之前的事情做的糊涂,如今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大嫂…”郑四又冲着郑大娘子道。

郑大娘子这才慢悠悠的放下手上的茶杯,李月姐扶着她站起身来,暗里却是重重的握着大伯娘的手,给她鼓劲儿,别看大伯娘外表慢悠悠的,但李月姐能感到她全身都绷紧着。

“不错,当日,我当家的是认了,可当日情况特殊,因为若没有个人应下来,柳银翠就要被她柳家人给沉塘了,这一点你怎么不提啊,再说了,当日,柳银翠也曾在众人面前极力否认,并说出孩子的父亲是一个过路客商,我想这种事情,女人总比男人清楚,对吧?柳银翠。”郑大娘子盯着一直抱着孩子默默无语的柳银翠。

只是柳银翠这会儿就是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孩子,似乎眼里只有孩子一个。但她越是这样,给别人的感觉却是越透着委屈,反倒显得郑大伯娘一副容不得人似的。

李月姐在边上不由的琢磨着,这柳银翠倒底打的什么主意,竟好似这一场纷争于她无关似的,想着,李月姐便盯着柳银翠,突然便开口道:“孩子能让我抱一下吗?”

“不了,孩子睡着了,别吵醒他。”柳银翠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道,然后整个人后退,一幅防备的样子。

李月姐突然的灵光一闪,接嘴道:“那算了。”说着,话同一转的道:“当然了,若是你柳家非说这孩子是我大伯的,而我大伯也没有子嗣,本着烟火传承,那大伯娘也就认了,但有一点,孩子得交给我大伯娘扶养,此后这孩子跟你柳家任何人没一丝毫关系。”

一听李月姐这话,柳银翠猛的抬起头来,两眼恶狠狠的盯着李月姐,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李月姐这时已经明白了柳银翠的用心,自也不甘示弱的迎着她的眼光。

柳银翠好一会儿却又咧开嘴笑了:“笑话,谁说这孩子是郑大的,我早就说清楚了,这孩子的父亲是一个路过的客商,怎么,你们郑家大房绝了嗣了,就想要讹别人的孩子。”

柳银翠这话说出来,不管是台上台下的,所有的人立马喷了,没见过人睁眼说瞎话说到这种程度的。

“我说姓柳的,你还要不要脸哪,之前可是你大哥在那里口口声声说孩子是郑大当家的,怎么这会儿反倒打一耙起来了,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底下一干帮众都不干了纷纷的道。

“我大哥是我大哥,我是我,刚才柳大娘子也说了,我差一点就让家人给沉了塘,他的话能信吗?”柳银翠说着,又转过身冲着柳大郎和那老黑道:“我早就说过,你们整那些个乌七八糟的事情别扯上我。”

柳银翠说完,就抱着孩子下了观景楼,然后扬长而去。

此时,柳大郎同那老黑相视一眼,脸色都不好看,没想到自家妹子居然临阵反水。

………

感谢sunflower889,saixdd,燃烧的,班太的日誌的平安符,桑雨莉,maylao的粉红票,谢谢支持!!!!!

第二百四十二章 兄弟同心

柳银翠这一走,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放在柳大郎和他带来的那一般子大汉身上,一个个脸上都是置疑的表情,尤其是那漕司主事,心里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之前可是说好的,扶柳银翠生的那小子上位,再借着她那小子的名义,以及漕司的施压,众人基本上就能拿到坛口里百十条船,那每年的利钱也就是响当当的了。

没成想,事到临了居然出了这么个事情,柳大郎这个窝囊废,连自家妹子都搞不定,真是烂泥扶不上板壁。

“柳大郎,你倒是说说,你们今儿个打的是什么主意?”这时郑屠站了出来,盯着柳大郎问,郑屠常年杀猪,一身横蛮气息,被他这一置问,柳大郎只觉得腿有些发软。

看着郑屠吞了吞口水道:“姑父,咱们可是自家人,今儿个这事我也是一片好心啊,这大当家本就是咱们郑家的,却被铁九郎那厮给夺了,我这不一口气下不去嘛,正好,银翠那丫头,又说那孩子是郑家大伯的,所以我们才出头的,这为了为去的说到底也是为了郑家这点基业啊,当然了,我们也有点私心,想捞点好处,这也是人之常情呗,没成想那银翠那丫头凉薄的很,这是把我这个大哥给坑了。”

别说,柳大郎这一翻话,倒让郑家人一时无语了,是啊,人家柳家再争来争去的,那也是为了你郑家争呀。

要不然,这会儿坛口大当家的位置已经是铁九郎的了

“呵,我郑家闹的笑话,倒是让柳大哥费心了,一会儿让我们郑家在大宅摆酒,柳大哥可一定要到,让咱们郑家好好感谢一番。”李月姐见二伯四叔哑火,便上前先是冲着柳大郎道,只是那话音里却带着一些嘲讽。这柳大郎真当大家都是傻子,谁看不出他们是借着郑家的名义,实则却是为自己捞利益呢。

随后李月姐又冲着跟柳家大郎一起来的老黑那一帮子人道:“还有这些兄弟也是柳大哥请来的吧,一起去,对了,这些兄弟面生的紧啊。不知是在哪里讨营生?”

李月姐一脸淡笑的看着老黑那一帮人。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柳大郎哪里听不出李月姐话音里的嘲讽,悻悻的道。

“多谢夫人美意,我等是无业游民,受柳大郎之邀过来纯属凑个热闹。”那老黑道。心里却是一脸恨恨,忙活了一场,全要泡汤了。

没了柳银翠的孩子做借口。一切都变的出师无名,这一回的算计算是落空了,不过,他不打算就此收手,要先看看,郑家四兄弟如今还被关在牢里,铁九郎这里又拆了,通州坛口上下。再也没了主事之人,正可趁虚而入。

“你老黑可不是无业游民,前不久临清漕刚刚换主了。若我没认错的话,你如今是临清漕的三当家吧,这可就奇怪了。临清漕的三当家,却跑通州来,甘当别人的马前卒,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道道啊?”就在这时台下有人咋着舌道。众人望去,却是一身河丞服的李墨易,李墨易边说着已步上了观景台。

而台下一帮子坛口帮众此时一片哗然啊,这黑大汉居然是临清漕的,虽然大家同属漕帮坛口,但各帮行事,自行其责,这等插手别帮坛口的事情可是忌讳。

“哈哈,原来是李大当家的,瞧你说的,能有什么道道,只不过大家同是漕上人,看着兄弟坛口这么乱纷纷的总不是个事儿,来给兄弟坛口站站台。”那老黑见身份被拆穿,倒咧着嘴打着哈哈的道。

“站站台?哈哈,我通州漕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临清漕的人来出头,我看你不是来站台,你是来挑龙门的吧?”这时,郑屠一步当先的道。

“你说挑龙门就挑龙门吧,天下漕帮是一家,你们通州漕闹窝里斗,便是我们临清漕也看不过眼了,若是通州漕无人,那我临清漕使不得来给通州漕当当家。”那老黑狂妄的道。他本还想先观望一下,不过郑家先挑明了,到了此时,他也只有明抢一途。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老黑这是赤果果的在打通州漕的脸。

“姓柳的,没想到你尽是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领着临清漕的人来谋我通州漕的基业,也太下作了,今后这坛口里可没你柳家立足之地了。”那郑屠咬着牙冲着一边脸色苍白的柳大郎道。

“哈哈,他能不能在坛口立足可不是你一个杀猪的就能定的,谁让你儿子不争气来着。”那老黑继续狂妄的道。

郑屠本不是善辩之人,这会儿被老黑一堵,气的一脸通红,只是儿子不争气,他一时竟没话反驳,而一边的郑四本就是个欺善怕恶的,叫老黑那狂妄的气势一夺,竟是不敢啃一声。

李月姐瞧着情形,脸色一寒,随后走到墨易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墨易点点头下了观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