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说的是!”裴宣点了点头,“其实越王殿下也是无奈,毕竟,因为瓦岗隔断了江都与洛阳之间的联系,佛门也是欺人太甚,直接就在东都弄出这一套来!越王殿下碍于实力,不能对佛门兵戎相向,难道还要缩着头,任由佛门猖狂不成,自然要剑走偏锋,好歹恶心佛门一番!”

李靖听裴宣说得有趣,不由一笑,说道:“越王殿下这一出虽说无赖,却是打到了痛处,佛门一直以来能够在中原传教,还不是因为佛门在民间名声极好,能够吸纳信徒护教,又有一干豪门贵族,为佛门张目,向佛门供奉!只是如今,这些真假不一的流言,已经叫佛门的声誉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所谓三人成虎,那些百姓知道什么,还不是人云亦云!”说到这里,他也是满脸感慨,前些年道门弄出来的那洪荒志,已经将佛门变成了旁门,不是中土正宗。这也就罢了,中国素来的传统,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而且其实大家都知道,佛门是外来的货色,普通老百姓只看实惠,谁的许诺更符合他们的心意,他们就相信谁。不过很显然,道门直到如今,教义依然很不明显,很多神明的神职也不分明,因此,对于信众的吸引力的确不如佛门。如今佛门却是连名声都臭了,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要嘀咕,佛门是不是一直就是弄虚作假,空口骗人了!道门能切切实实给你祈福治病,佛门光问你要钱,许诺一个来世,那算怎么回事!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还是准备出门了,红拂女也换了一身武士服,跟在后面。

洛阳这会儿真的是非常热闹,这会儿来到洛阳的除了各方势力的少主或者是代言人,更多的其实是武林中人,穷文富武,习武的人想要来钱也比较容易,劫富济贫一把就足够了,另外,因为洛阳这边如今跟南方交通不便,又一下子多出了这么多人来,原本物价就偏高,如今更是涨了许多,因此,如果隋朝有什么GDP指数的话,洛阳这会儿绝对是GDP翻着跟头往上涨。

不过,这跟裴宣和李靖他们夫妻两个没太多关系,李靖他们夫妻其实是没怎么受过穷的,并不缺钱,裴宣更是典型的二代,自己手头也攥着不少产业,因此,寻常的东西再涨,跟他们关系也不是很大,他们平常的生活用度,就是比较上档次的那种,因此价格上的波动反而不明显。

这会儿三个人就直接去了附近的一家朝阳楼,那地方看名字就知道是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据说是当年南阳公主的陪嫁,哪怕冲着这个招牌,也有许多人趋之若鹜的。

朝阳楼这会儿很是热闹,当年洪荒志催生出来的说书先生在这些场合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很多地方没个说书的,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开酒楼的。这会儿酒楼里面最大的卖点自然就是佛门那些事,那说书先生好似亲眼看见一般,在那里绘声绘色地描述梵清惠当年是怎么跟了空勾搭上了,连梵清惠当时穿的什么衣服,梳的什么发式,说了什么话,都说得清清楚楚。当说书先生也颇有点口才,兼之手舞足蹈,又有些口技,一个说师兄,一个说师妹,竟是说得活灵活现,能在这里的人,其实多半不相信梵清惠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但是大家也就是图个乐子,何况,原本高高在上,圣洁得好像是在云端的人,被这些可以说是下九流的街头卖艺的,堂而皇之地将他们践踏到了泥地里面,大家心里都生出了隐秘的快感,简直就像是吸了毒一般,直接都飞到云头上去了,那叫一个得意洋洋,心怀大畅。

何况,除了一些年轻人,那些年纪比较大的人,很多都是亲眼见过或者是听说过当年梵清惠、碧秀心的绝世容颜以及近乎神圣一般超凡脱俗的气质的,如今,仙女一下子堕下凡尘便荡|妇了,自然一个个心中窃喜,恨不得形容里面的女干夫是自己了。

李靖听得直摇头,结果那边也有人拍案而起,叫道:“梵斋主何等人也,一向冰清玉洁,说是天女下凡也不为过,如何会跟你们说的那般龌龊,简直是岂有此理!”

结果这人才出了口,一大堆人眼睛都放在了他身上,一个一直坐在那边听得津津有味的中年人挤了挤眼睛,笑嘻嘻道:“这位兄台是什么人,竟是知道梵斋主冰清玉洁,想必是见识过的吧,啧啧,跟我们说说梵斋主那皮肉是个什么滋味呗,总比我们在这边瞎猜强!”

别人又是一阵哄笑,一起起哄起来,那人气得满脸通红,直接拔刀往直接说话的人脑袋上砍了过来,旁边立刻有人迎了上去,结果忽然有人叫道:“我知道他是谁了,他是独尊堡堡主解晖!”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睡觉受了凉,有点感冒了,今天就这么多吧!

第103章 决断

解晖如今可是流言中的中心人物,这会儿打起来,一边打,有的人就开始哄笑,说些不干不净的话,气得解晖一口血喷了出来,直接就被人一刀砍了个正着,差点连条胳膊都丢了。

解晖满脸阴狠,忍痛叫道:“诸位今日之赐,独尊堡日后定有厚报!”说着便想着跳窗而逃。

“嘿嘿,解堡主,你还想着日后哪!”既然人已经得罪了,何苦还把人放跑了,平白结仇!何况独尊堡要说起来,如今完全是靠着解晖的名头撑着,当然,还有宋缺这个亲家的名声。但是若是解晖死了,只怕宋缺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让自己女儿将独尊堡给攥住了,亲家再好,也不如自家好不是!若是蜀中乱了,在场的人里面,可是有不少人能够浑水摸鱼,捞点好处呢!因此,这会儿竟是许多人一起生出了默契,有几个不等解晖冲出去,直接拦在了门窗处,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解晖,满脸阴狠。

解晖也是点背,看独尊堡这个名号就知道,解家是个什么心思了,亏得这会儿没什么文字狱,要不然,光凭这个名号,解家就得被灭了满门。因此,听说佛门在洛阳搞出来的事情,自然是心动不已,本来打算让儿子代表独尊堡过来,不过比较遗憾的是,解文龙真的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因此,解晖也只得自己亲自出马了。

结果还没到洛阳呢,乱七八糟的流言就传到他耳朵里面了,在解晖心里,梵清惠就是那床前的白月光,胸口的朱砂痣,那是他的神仙姐姐,绝对不可亵渎,他怒气冲冲地跑过来,结果兜头就有人冲他推销梵清惠与了空,与宁道奇,与宋缺,还有与他的各种春宫,气得他肺都要炸了,当场就将那个没眼色跑过来给他推销的那个小贩一掌劈死了。也怪那小贩运气太背,毕竟画上的人都是年轻版本的,除了解晖之外,剩下的几个人武功高强,驻颜有术,解晖这些年武功偏偏却一直停留在一流的境界,加上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比较多,他跟宋缺算是同龄人,但是放到一起,不考虑别的因素,只看面貌的话,人家绝对会认为解晖年纪要大出十岁来,加上他蓄了须,人也胖了一圈,画像上固然跟他还有那么两分相似,但是急切间哪里看得出来,那小贩当时只瞧着这一行人高头大马,锦衣华服,觉得是有钱的,结果就直接撞上了,送掉了性命。

解晖得知这些之后,惊怒交集,他一心想着为梵清惠分辨,偏偏这种事情,哪里能分辨得清楚,又往城外的净念禅院递了帖子,想要见梵清惠,偏偏梵清惠终究没有修炼到八风不动,唾面自干的境界,如今避嫌还来不及,哪里还能凑上来,叫人平添谈资,自然是避而不见。

折腾了两天之后,解晖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憔悴了一大圈,心中烦躁,坐立不安,因此也没带什么随从下人,就出来溜达散心,谁知道竟是遇到了这种事情,落得个孤立无援。

独尊堡这些年来在蜀中称王称霸,得罪的人很是不少,加上如今天下大乱,佛门又公然偏袒,这里面的人这般肆无忌惮说梵清惠,自然不希望佛门争取到更多的助力,因此,一个个巴不得解晖死在这里,砍掉佛门一条臂膀呢,加上解晖又受了伤,武力大减,因此,大家也没有太多心理负担,即便是看热闹的,也心照不宣地拦住了各个能够出入的地方,差不多都是准备看着解晖死在这里了。

李靖在一边看得眼中异色连连,不知道在盘算什么,裴宣一边很想阴一下解晖,心中却又有些犹豫,解晖死了,张玉书目前的兵力却是不足以立刻兵发蜀中的,得利最大的莫过于宋阀,岭南那边也就算了,除了地方比较大之外,岭南那边毕竟汉人成分比较少,凑不出多少军队来,宋阀的势力因此只能局限在岭南,但是若是宋阀趁着这个机会在蜀中打开了局面,难道还会甘心臣服张玉书吗?裴宣飞快地计算着得失,忽然发现,解晖如今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反而符合张玉书的利益。毕竟,独尊堡之所以能够在蜀中称雄,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解晖的实力,如果解晖实力大损,自然压制不住蜀中的反对力量,蜀中势必会乱起来,那么,张玉书的机会就来了。

拿定了主意之后,裴宣便决定暗助解晖一臂之力,这里是在二楼,二楼的门窗什么的已经被人挡住了,解晖这会儿又受了伤,压根冲不出去,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而裴宣感应到,一楼这会儿就显得有些空虚,尤其如今的建筑多半是木质结构,因此,他暗自催动真气,将解晖脚底下的那块地盘直接震裂,解晖也不是什么傻瓜,立刻发觉了异样,虽说不知道是什么人帮忙,但是立刻就用力一跺脚,地板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大窟窿,解晖直接掉了下去,然后趁着下面的人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直接冲出了朝阳楼,一个一流高手,哪怕受了伤,冲出了包围圈,想要在短时间内重创他的机会就很小了,因此,尽管有不甘心的人追了上去,但是很多人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不再追赶,但是看朝阳楼里面离开的一些下人,就知道,解晖此次回蜀中的路,定然不会是一帆风顺了。

李靖虽说因为境界的差别,没有发觉裴宣的动作,却也猜了出来,看向了裴宣,眼中带着了然之色,裴宣却是笑吟吟地点了点头,举起酒杯:“李兄,总算清静了,咱们共饮一杯如何?”

李靖也是一笑,也举起了酒杯,说道:“叶兄弟固然是决断之人,李某佩服!”

裴宣只是微笑不语,喝了一杯酒,便慢悠悠地开始吃菜,而刚刚混乱中躲了起来的说书先生,这会儿又冒了出来,很是应景地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梵清惠与解晖宋缺之间的三角恋了。而在场的人,这会儿一边听着,一边恶意忖度着这三个人之间是不是共同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解晖跟宋缺怎么又成了亲家呢!亏得宋阀压根没人跑洛阳来凑热闹,要不然,这会儿只怕宋阀的人也要闹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就感冒了,外面空气污染还很严重,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

第104章 连连遭劫

朝阳楼里面发生的事情在很短时间内就传遍了洛阳,一大堆人开始四处搜寻解晖的下落,解晖却也是个奸猾的,居然似乎一下子就从洛阳地面上消失了,各方势力只得加紧追寻,一部分琢磨着早点干掉解晖,也好浑水摸鱼,另一部分人打的却是跟裴宣一样的心思,解晖受伤很重,为了逃跑,又激发了身体内部的潜力,即便回到独尊堡,武功也要打个折扣,回头蜀中乱起来,大家更有机会。当然,他们不杀解晖,却不介意让解晖的伤更重一点。

解晖的事情一出,原本一些跟佛门还算交好的人立刻就没了声音,一个个缩着脑袋不吭声了,任由外面的流言愈演愈烈。

洛阳城内外各种佛寺,加起来大大小小也有好几十家,如今都是香火凋零,大半都已经关门谢客,毕竟,这些和尚又没有真的成佛成祖,还有贪嗔痴三念,一个个本来在江湖上德高望重,被人吹捧惯了的,说他们是圣僧,就真以为自己八风吹不动,端坐在莲台了!寻常人要是敢骂他们一句,不用他们自己动手,就有人代他们教训了。问题是如今说的人多了,佛门本事再高,也没敢跟当年入侵中原的五胡一般,将说话的人都干掉,只得憋着气,待在庙里。

问题是,他们不出头,不代表别人不来找他们,如今传国玉玺的事情已经天下皆知,甚至很多人已经打探到,传国玉玺就在净念禅院里面,哪怕明知道净念禅院里高手如云,但是依旧有许多人跑过去打探消息。佛门如今名声坏了,为了挽回反而束手束脚,跑过去的人也不敢真的下狠手干掉,只得将人抓了,再送出去。大家一看,更是有恃无恐,争先恐后往净念禅院跑,有的甚至干脆就常驻在净念禅院外面,一发现有机会就溜进去。

魔门有些人对传国玉玺也是虎视眈眈,他们看重的不光是传国玉玺的代表意义,却是为了其异能。魔门的武功很多非常速成,但是相应的,就非常影响根基,而和氏璧对于先天真气却有着天然的洗涤作用,而且每日子午之交的变化,也能够锻炼心神,因此,魔门对此物早就虎视眈眈,加上两派一直就是宿敌,这回干脆就守在上下山的要道上,看见落单的和尚就群起而攻之。

尤其佛门还没什么办法,净念禅院如今聚集了比平时更多的武僧,这么多人都是要吃饭的。对于武僧来说,荤是不戒的,毕竟练武需要更多的热量消耗,光吃素的话,真得一个个都做饭桶了,但是肉食不比粮食,可以长期存放,如今不是后世,盐便宜得跟什么一样,买上几十斤拿来腌肉腌咸菜都不稀罕,另外,还有蔬菜之类的东西,净念禅院的和尚成天就是练武念经,哪有时间伺候菜园子,因此,很多生活用品,都得山下采买送上来。

其实原本是有人往山上送的,但是那些普通的百姓哪里抗得过这些武林高手,有人甚至冒充这些送肉菜的百姓,潜入禅院里面,这些和尚烦不胜烦,只得派人轮流下山,结果叫魔门抓住了空子,见到一个和尚就干掉一个,反正在他们眼里,秃驴没一个好东西,假仁假义,道貌岸然的,成天跟他们作对,自然是死掉的和尚是最好的和尚了。

净念禅院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是和氏璧要小心看管,几个辈分比较高,武功也很高的如了空这一辈人是不会亲自出手弄这些事情的,下山的都是一些辈分比较低的僧人,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辈分比较低的一般武功也相对低微,自然不是魔门高手的对手,因此,总是有去无回。佛门总不能为了这种事情大举出动,因此只有再多派出几个人出去,并且派人四处巡查搜山,想要将魔门的人找出来。

问题是,这会儿乱糟糟的,佛门根本派不出多少人手来,培养高手不是种大白菜,佛门的上乘武功更是考验根骨资质,何况这会儿大家死死地盯着佛门,其他的寺院也只得闭门不出,也派不出人来支持,慈航静斋倒是高手挺多,但是目前桃色新闻正盛的时候,她们要是敢出现在净念禅院,立马外面就能传说,佛门主修欢喜佛,在净念禅院开无遮大会呢!

因此,净念禅院如今算是被拿捏得死死的,只得委委屈屈地闭门不出,靠着禅院里面的存粮过日子,不过也能看出来,净念禅院实在比较有钱,如今洛阳城里面粮价差不多已经涨到了一石几万钱,也就是差不多好几十两银子才能买到一石米,一升米就得好几百钱了,净念禅院里面却在后山就有一座粮库,里面足有几万石的粮食,哪怕一个个都是饭桶呢,也足够支撑很长一段时间了。

但是问题是,之前谁也没想到,有人敢打净念禅院粮食的主意啊,因此,那边修建的地方并不算险要,而且也没几个人把手,魔门的人更是从来宁可损人不利己的,如今看到佛门居然还有这么一块短板,一个个心中破口大骂,佛门藏得这么深,门派驻地居然还藏了这么多粮食的同时,一个个也很直接,他们可从来没什么悲天悯人的想法,觉得现在外面粮食紧缺,不该糟蹋粮食什么的,他们从来喜欢走歪门邪道,因此,等到发现了后山上居然还有个粮仓之后,一群人商量了一番,竟是又找了一些人来,有武功就是这点好,负重个百八十斤,爬上爬下依旧利索得很,回头就从洛阳城里面搜罗了上千斤的火油,趁夜往粮仓上一浇,然后几把火扔了上去。

本来当初为了粮食存储的时间长,选择的地方就比较干燥,这会儿又是用了火油,山中风也比较大,一下子火势就暴涨起来,负责看守的僧人之前被缠住,这会儿简直是如丧考妣,顾不得跟魔门的人拼命,就想着灭火,哪知道一个分心,直接就被这些魔门的高手给使了阴招干掉了。

亏得当初附近的树木都被砍掉了,否则这会儿就是一场山林大火,到时候,山上除了一流以上的高手,谁也别指望逃出生天了,即便是大宗师,也不敢说人定胜天啊!

净念禅院那边自然发现了这里的变故,即便是禅定功夫最深的了空也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最终咬牙下令道:“派几个弟子远远查看一下情况,继续坐禅!”没办法,之前出的事情实在太多,修炼了多年的闭口禅,前段时间就因为惊怒交集破了,如今自然也不能装模作样从头再来。

他的考虑也很有道理,魔门从来都是喜欢把事情做绝了的,当然,佛门也差不多德性就是了,那边的粮仓显然是救不了了,派人过去,人少了是个魔门送菜,人多了,要是有人趁机混到大殿里面偷传国玉玺怎么办。

只是,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哪怕明知道对方的行为非常理智,但是,却是过不了自己心口这一关,在场的人里面,要论起武功,自然个个高深,但是若是说他们都懂大局什么的,那简直是笑话,若真是这样,他们还扶持李世民干什么,佛门自己弄出个政教合一的国家好了。因此,很多僧人心中就生出了一些怨怼之心,虽说此时碍于了空的威望不敢开口,但是心中却不再平静,即便念经的时候,也有些漫不经心了。

第105章 送嫁

不过了空固然理智,但是粮仓已经被烧毁,凭着禅院内的存粮,甚至不够里面的僧人吃两天的,总之如今佛门已经陷入了两难之境,想要吃饭,就得多派人手下山,想要保护和氏璧,就得保证有足够的人在大殿内外值守,但问题是,禅院里就这么多和尚,他们又没有j□j术,分开来就是给人逐个击破的机会,因此,如今简直是进退两难。

了空虽说依旧顶着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心中焦躁却是无法言说,他根本没想到,佛门这么多年树大根深,原以为交游满天下,最终却早就是树大招风,叫人看不过眼,如今虽说墙还没倒,却已经万人推了。他却不想想,佛门从来都是打着一副悲天悯人,正义光明的形象,做的却是排除异己的事情,而且佛门教义看似宽宏,实际上颇为不给人留余地,大家明面上对佛门尊崇无比,私底下却颇有些微词,何况,即便是平常看着交好的,但是问题是,向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大家都是有家有业的,佛门又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谁要是贸然出头,哪怕佛门最终能够成事,他们多半也就是炮灰,被迁怒的对象。因此,很多人对佛门的遭遇只是在口头上表现了同情,嘴上痛骂了居然造谣生事的人一通,然后,什么实际行动都没有,或者有,不过是象征性地一点,然后就在那里假惺惺地哭穷。

佛门倒是高手不少,但是面对如今这样的情况,高手能有多大的用处,你能让这些顶尖的一流高手去做些镖师之类的活吗?你能想象宁道奇担着一担米面是什么模样吗?别说一流高手了,军中二流高手都能做到将军之职,哪怕在这些高门大派里面,二流高手不是那么值钱,但是也是要拿出来撑门面的。

了空心中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看着外面火势越来越旺,几乎烧红了半边天,他那双修长如玉的手这会儿攥着一串檀木的佛珠,骨节突出,一粒佛珠赫然被他捏成了碎末,整串的念珠散落开来,滚了一地。

“阿弥陀佛,贫僧失态了!”了空一怔,体内浑厚的真气涌动,心绪慢慢平和了下来。

这会儿也没人有心思跟他打什么禅机,有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了然之色,若是遇到这种情况,了空还能古井无波的话,这会儿干脆直接坐死关,等着飞升西天好了。尤其,这种事情,压根不光是净念禅院这些僧人的生活的问题,根本已经关乎佛门道统,便是佛祖亲来,只怕也是坐不住的。

尽管洛阳实施宵禁,但是,当晚,裴宣便得到了消息,他眼睛一亮,看样子,机会来了。

裴宣暗地里面计划如何放倒在不惊动净念禅院里的高手的情况下,盗走传国玉玺的时候。净念禅院那边发生的事情也飞快地传遍了全洛阳,于是,跑那边去盯梢的人更多了。

李靖如今算是明白武林中人的思维了,他不由皱了皱眉头,心中已经在寻思,若是将来天下大治,如何限制江湖人的行为了。江湖上那些高手实在是太肆无忌惮了,一把火就能少掉十几万石的粮食,以多欺少,倚强凌弱截杀那些出来采买的低辈僧人,当然,净念禅院那帮和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加起来不过百十来人的门派,暗地里面存储了足够十万大军吃喝差不多一个月的粮食,光凭这一点,就其心可诛!

红拂女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没怎么出过门,虽说有句话叫做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红拂女当年还是杨素的侍婢出身,但是问题是,她如今已经嫁为人妇,很多事情便不能真的不拘小节,得看自己丈夫的意思了。

李靖想要建功立业,如今既然对李阀的前途有些不看好,自然不希望红拂女掺和到这些事情里面去,尤其如今关于慈航静斋传人跟李阀李世民还有慈航静斋跟李阀各种各样的传闻传出来的时候,洛阳城如今谁出门都不敢承认,自己跟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红拂女也不是什么一根筋的人,只得待在院子里面当鸵鸟,自欺欺人,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洛阳这边风起云涌,岭南那边,侯希白不负使命,宋阀那边对张玉书也很看好,同意了婚事,宋家也是极为雷厉风行的,到了宋缺这个境界,对曾经的那些是是非非已经是不萦与怀,他如今追求的,除了武道巅峰,便是汉族正统。而很显然,天下已经纷乱,宋阀不可能独善其身,张玉书已经有了成龙之势,若是如今再拿捏架子,只怕煮熟的鸭子都要飞了。要知道,随着张玉书势力的增长,对宋家的依赖将会越来越小,宋家若是不能及早加入,能够得到的利益就很少了。

因此,宋缺那边看到了侯希白代表张玉书过来,便知道石之轩已经选定了张玉书,也就是说,道门已经一半的魔门已经在张玉书身上下注了,加上石之轩的另一个身份裴矩,代表的是河东那边的汉族世家,宋缺自然不是什么优柔寡断之人,直接答应下了婚事,双方互相交换了庚帖,然后便由宋师道这个兄长护送宋玉致前往楚州。

宋玉致心中很憋屈,她如今还是豆蔻年华的少女,比起宋玉华来,宋玉致因为是幼女,最得家人宠爱,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所有都是理所当然,对于爱情什么的,也怀着近乎不切实际的憧憬。她看过宋玉华如今的生活,宋玉华仅仅比她大了七八岁,说起来,还是正当青春年华,却已经是心如死水,何况,宋玉致正处在中二的年纪,更是对这等联姻的事情,极为反感,之前说是要她嫁给李天凡,那个还算有条件的,得等李密拿下洛阳,宋玉致觉得还有几分缓和的余地。结果如今又是一个张玉书,宋缺直接就命宋师道送嫁了。

好在宋缺的夫人这回也跟着出来了,宋缺的夫人说是丑女,其实也就是其貌不扬罢了,她也是出身士族,不过当年先祖却是得罪了皇帝,被流放岭南,后来便在岭南开枝散叶,在当地也算是一个较大的家族了。但是比起宋家,却是差得远了,因此,宋夫人在宋家压根没什么发言权,她一辈子也就一子二女,儿子倒也算了,毕竟是宋家的继承人,亏待谁也不会亏待了他,可是两个女儿,一个远嫁蜀中,多年不得相见,小女儿如今也要联姻,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内宅妇人,却是知道张玉书将来的地位,心中忧虑。便是碍着宋家,解文龙除了宋玉华之外,也有几个侍妾,而张玉书呢,若是成事,便是三宫六院,女儿一向单纯骄纵,如何能够适应得了这样的生活啊!

因此,宋夫人对宋玉致也是温言抚慰,但是,这只会让宋玉致心中更加委屈。好在宋玉致对宋缺极为敬畏,因此,尽管心中不满,却是也没生出什么反抗逃婚的意思,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往楚州过来了。

张玉书对此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期待,宋玉致本身具备的其实就是一个政治意义,若不是张玉书如今需要时间,宋家又在自己大后方,若是刻意跟自己为难,只怕又有波折,否则的话,张玉书也未必非要跟宋家联姻。

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寇仲和徐子陵两人这些日子以来在江湖上东一榔头西一棒地胡乱折腾,问题是,跟原著不同,他们起步实在有点晚了,南方这边已经差不多局势定了,张玉书对境内的江湖帮派管得比较严,要么你投靠官府,要么就要被严厉打压,因此,谁也不会没事跟着两个除了武功之外,没什么背景的人胡混,他们本身也没多大眼界,之前跑到蜀中去了,后来听说了和氏璧的事情,便想要跑洛阳凑热闹,结果被阴葵派的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一路追杀,只得绕了个大圈子,正好遇上了宋阀送嫁的车队,当下便直接混了进去。

结果,车队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两人就遇到了出来透气的宋玉致。宋玉致不知怎么的,对这两个仆役装扮的人竟是生出了一些好感,竟是将自己心里的那些话都说了出来,这两人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在一边起哄,又是心中嫉妒,这等美人,出身跟公主也差不多了,却要被当做货物一样送给那什么楚州总管做老婆,而自己呢,到现在连个着落也没用。徐子陵还好,起码还有个单婉晶吊着,但是寇仲,却已经经历了一次失恋,他之前先是对李秀宁一见钟情,结果李秀宁如今也是订婚了,对方是柴绍,对他却是敷衍利用居多,他自然是愤愤不平,这些日子以来,在逃亡的路上,两人也很是被一些女人捉弄甚至是害过,这会儿听宋玉致委委屈屈诉苦,寇仲生出同情的同时,竟是有些快意,结果暗地里面便撺掇着徐子陵一起帮忙,让宋玉致逃婚,徐子陵本来就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两人一时冲动,商议了一下之后,竟真的将宋玉致给弄了出来。可想而知,发现宋玉致不见之后,宋家人是何等反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几年没有大感冒过了,这些一下子折腾了好几天,发热倒是不严重,就是咳得厉害,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还头疼得不行,去一趟医院,差点把医保卡都刷爆了,简直是抢劫啊!果然,有什么别有病!

第106章 悬赏

宋玉致其实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第一次付诸实施的叛逆带来的痛快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急急忙忙就要寇徐两人送她回去,只当是跑出去玩了一圈就回来。寇仲徐子陵两人这会儿也有些后悔,他们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自然知道,宋家是何等庞然大物,大隋最鼎盛的时候,尚且拿宋家没有任何办法,只得捏着鼻子封宋缺做了镇南公,到了如今,天下大乱,不知多少人要仰仗宋家之力,只要宋家一开口,只怕全天下的人都要与他们为敌,哪怕明面上,很多人都不乐意见到宋家与张玉书联姻也是如此。如今他们闹出这种事情来,更是得罪了楚州,但是问题是,这会儿已经是骑虎难下,就算这会儿将宋玉致送回去,宋家也不会因此善罢甘休,只怕为了灭口,也要先要了他们两个的小命,因此,自然不肯回去。

宋玉致也是机敏之人,事到如今,她也是顾不得了,而且她出身宋家,看似单纯不知世事,其实不过是不怎么往这方面想便是了。想到之前这两人一意撺掇自己逃婚,自己没有明着答应,竟是将自己劫了出来,便觉得,这两人只怕是属于另一方势力,刻意要破坏联姻的,脸上虽说不显,心中却是惊怒交加,看寇徐二人已经是恨得咬牙切齿。她心思电转,终于下了决心,联姻的事情已经是势在必行,出了这种事情,已经是一个污点,却是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是主动出来的,只能推到这两个小贼身上,因此,宋玉致虽说依旧是愁眉苦脸,但是背地里面,已经是悄悄在路上留下了宋家的暗记,又借着化妆的功夫,将耳朵上的一对金丝耳坠暗中丢在了地上。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在面对女人的时候,总是有些缺心眼,只当自己这会儿跟宋玉致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根本没想到宋玉致背地里面居然在做什么小动作,一边化妆逃亡,寇仲还有心思口花花几句,宋玉致如今这时候,哪有心思想这些,更是恨得不行,只是勉力与他们周旋罢了。

宋家那边很快发现了宋玉致故意留下的暗记,顿时觉得只怕不是宋玉致有意逃婚,而是有人故意掳走了宋玉致,看起来宋玉致也没有行动特别受限,不由长松了一口气,起码这对楚州那边有个交代了,毕竟侯希白就在送嫁的队伍里面看着呢,要是让他觉得宋玉致是自个跑的,只怕日后张玉书那边对宋玉致也就只剩下面子上的功夫了。宋家是要跟张玉书结成姻亲的,可不是要结仇,哪怕宋玉致不过是个纽带,但是,为了宋家,宋玉致最好也要安安稳稳做张玉书的正妻,两人好歹也该相敬如宾,而不是跟宋玉华那样,虽说顶着少夫人的名头,无子无宠,独尊堡那边尚且要仰仗宋家之力,可是张玉书如今差不多已经得了三分天下,一开始的时候,或者会对宋家客气,等到他成了事,宋家也就是臣子罢了,若是做得过了,难道宋家如今的权势功劳,比得上当年的韩信吗?

侯希白还算是比较好的,素来怜香惜玉,很能够体谅女人的心思,如今却也是宁愿相信宋玉致被人掳走了,因此,便答应宋师道代为隐瞒,当然,前提条件是,宋玉致不能没了清白,那样的话,侯希白绝对是瞒不住的。

当然,这事其实也没瞒得住。捕风营如今势力几乎已经遍及天下,宋家虽然极力隐瞒,但是这等大事,怎么可能真的没有一点蛛丝马迹留下来,因此,张玉书那边很快得到了消息,张玉书对此兴趣也不是很大,虽说听裴宣说过,宋玉致是个美人,但是到了张玉书这样的身份地位,什么美人没见过,什么美人得不到。若他能够一统天下,慈航静斋哪怕为了自己的道统存续,只怕只要他一个眼神,就能将师妃暄给送过来。因此,他只对宋玉致代表的政治意义有兴趣,对于宋玉致本人,到底是倾心于他,还是心有旁骛,却是没什么感觉的。甚至,若是宋玉致对他没什么感情,事情反而更好办一些。他也省得跟宋玉致扮演什么帝后情深的把戏,回头若是宋玉致生下了嫡子,还不识趣的话,让她自然而然地病逝也不是什么难事。因此,只是命捕风营的人暗地里追查宋玉致的下落,别的却是半点不提,只让宋家自己动手。

第三天的时候,这三人果断被追上了。因为担心对方狗急跳墙,伤害了宋玉致,因此,宋家这边也很是小心谨慎,在发现宋玉致行动并不受限之后,立刻留下了暗记,让宋玉致找了个散心的借口,很是正大光明地溜了出来,跟宋家的人汇合了,然后,自然就是灭口,宋师道深恨这两人差点坏了宋家的大事,饶是他本性温和,这会儿也是怒不可遏。宋师道出身名门,资质也不差,固然因为其父带来的压力,因此有的时候显得不太自信,但是如今也已经是一流高手,何况旁边还有个侯希白,侯希白能从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被石之轩那样的人看重,可见其资质如何,加上宋家的一众高手,按理说寇仲和徐子陵两个人虽说练武比原著里面早了很多,但是这会儿也没遇到什么奇迹,没有长生诀,没有邪帝舍利、和氏璧帮主他们练功,没了那么多金手指,两人境界上勉强也入了一流了,但是功力却是差了不少,纵然学了一些合击之术,也是敌不过这么多高手的。不过这两人是被追杀惯了的,一发现出了变故,便知道不好,何况他们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这会儿一见不好,便直接耍了点花招,加上这两人的确是气数未尽,竟是叫他们在被合围之前跑了。

不过很快,宋家就直接传令江湖,发出了追杀令,反正就是,谁要是杀了他们两个中的一个,宋家必有厚报,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去见识和氏璧的,因此,更有不少人对宋家的悬赏很是意动,一下子,整个江湖都乱套了。

第107章 盗玺

已经快到子时,眼看着就到了和氏璧异能发动,影响先天真气的时候了。一般到了这个时候,那群和尚就会退出铜殿,裴宣等待的其实就是这个机会。其实他计划早就拟定好了,但是他需要一些人手接应,另外也是以逸待劳的意思,毕竟,净念禅院里面高手实在比较多,裴宣来过几次,感应到好几个不下于他的气息。他可不想被一群宗师包围了。因此,一直到一切准备妥善,净念禅院的人又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搞得心力交瘁,又赶上魔门高手大举出动,跟四大护法中的两个拼了个两败俱伤,裴宣也觉得夜长梦多,干脆直接启动了计划。

这些日子以来,佛门反正是骑虎难下,前些日子魔门一把火烧了净念禅院的粮仓,差点没让这些和尚饿得半死。后来,哪怕佛门商议了一番,硬着头皮,派出高手还有众多武僧押运粮食过来,哪怕佛门派出来的高手挺厉害,但是,终究不可能真的防得滴水不漏,魔门的人也是不择手段,不光是放火了,人家直接迎头一桶水泼过去,水里面兑的就是毒药,这玩意还有谁敢吃!饶是如此,净念禅院的和尚这段时间过得也是半饥半饱,毕竟,运一次粮食不容易,能够成功送到的更是不多。

反正为了净念禅院这边的僧人不至于饿死,佛门这回损失很大,这也让佛门内部也有了分歧。大家都是侍奉佛祖的,虽说不至于有什么佛祖面前,人人平等的说法,但是,人都有感情亲疏,没有见过的所谓圣地的师兄师叔们,跟一直在自己身边师兄弟,怎么可能真的对等。和尚又不是真的六根清净了,他们也是有喜怒哀乐的好吧!何况,这传国玉玺的好处,他们这些人又消受不到,犯得着给净念禅院的人拼命吗?他们不想饿死,那么,早点找个人将传国玉玺丢出去就是了,结果弄成这个样子。

问题是,原本佛门的打算是先将李家吹捧到一定的高度,再盛赞李世民是天命之主,将来一定能够带领全中国人民过上美好的生活,然后,慈航静斋感念于李世民一定会是一代圣君,再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传国玉玺交给李世民。这事就带着一种加冕的性质,无意中就要告诉别人,想要做皇帝,那么,就要先得到佛门的承认。

结果这事算是黄了,外面流言纷纷,恨不得直接说,李渊睡了梵清惠,李世民睡了师妃暄,师妃暄这会儿只怕连李世民的种都有了,就等着李世民做皇帝,师妃暄做皇后呢,传国玉玺他们不给李阀给谁?加上魔门还有众多大势力的捣鬼,佛门这会儿恨不得当传国玉玺的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了,这简直是黄泥巴掉在裤裆里,压根就是说不清楚了。这会儿他们要是敢把传国玉玺给李阀,坐实了这件事,佛门和李阀立马变成众矢之的,天下群起而击之。

因此,净念禅院这边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保管传国玉玺,这玩意要是丢了,佛门日后就永无宁日了,大家没准都觉得,是佛门演了场戏,将传国玉玺藏起来了。

裴宣如今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这会儿穿着一身夜行衣,就躲在铜殿屋檐下的阴影里面,为了避免被里面的人发觉,几乎直接将身体转为龟息状态,连心跳都放慢到了一个极限,叫人无法察觉。

子时到了,大殿内僧人念经的声音停了下来,大门被推开,里面的僧人排着队走了出来,然后就在大殿外面盘膝坐了下来。

裴宣趁着快要关门的时候,直接窜入了殿内,刚刚进入大殿,体内先天真气立马沸腾起来,好在他早有准备,反正凌波微步不用内力也能使,直接踩着凌波微步往放着传国玉玺的桌案那边而去,不过一两个呼吸的时间,便抓住了传国玉玺,将其放入了早早准备好了的铜盒中,塞进了怀里,又往大殿门口冲去。

而这个时候,即便是念经念到现在,已经有些疲惫的那些僧人,也已经发现了不对,了空直接就飞身而来,一掌拍向了裴宣:“贼子,放下传国玉玺!”

裴宣一声不吭,脚下却是轻飘飘地错开几步,避开了了空的掌力,他的境界并不比了空差,这会儿又是一心避走,了空一身武功中,轻功并不算出色,竟是让裴宣借着四溢的掌风,直接飞出了大殿。

已经发现了异状的那些和尚却已经是默不作声地结阵围了上来,裴宣也不着急,这个世界的人对于暗器看得不重,毕竟,这年头的高手,一个个劈手就能拍出掌风,一剑就能挥出剑气,暗器的杀伤力就小了些,但是裴宣的暗器可不一样,他直接用擒龙手引了一边太平缸的水,运起了生死符的法门,这个虽说对高手并不能造成永久的损害,除非是修炼的那种非常极端的武功,这个世界的高手自然有能力转化真气的性质,弄明白生死符中阴阳之气的比例之后,也就有办法将其化解了,但是,这得静下心来才行,在这个时候,足够拖延时间了。

再者,大家其实也没见识过这样的暗器,几片薄冰罢了,谁相信这玩意有多少杀伤力呢,一个个满不在乎,有的连格挡都没有。因此,裴宣这一手挥出去,除了极少数的幸运儿,都中了招,生死符入体便会发作,麻痒难当,刚刚结成的阵势一下子乱了,很快,就有人忍不住抓挠起来,裴宣看也不看,又是一把生死符扔出去,然后就冲出了乱成一团的阵势,直接飞过了高墙,高墙外面,有道门的人在接应,又有一些人都是差不多的身材,一身紧身的夜行衣,这会儿各自四散开来,扰乱视线。而裴宣却是揣着传国玉玺,直接往附近的渡口而去,将盒子交给了早就等待在那里的捕风营的人,命他们带回九江,自个恢复了叶城的身份,越过城墙,回了洛阳城。

第108章 芥蒂

传国玉玺失窃,净念禅院半数以上的僧人中毒,这件事一下子轰动洛阳。佛门跟发疯了一样,直接全体出动,将围在外面的魔门的人揍得找不着北,恨不得将整个洛阳方圆百里都围起来,布下天罗地网,好逮住那个居然敢跑到净念禅院偷传国玉玺的贼子。

但是问题是,因为一系列的流言还有布置,很多人怀疑这是佛门的苦肉计,觉得是佛门自己将传国玉玺藏起来了。先说中毒,裴宣当时为了省事,发出的生死符中,阴阳真气的比例都是一样的,因此,只要有一个人成功化解了,很快,大家也都能将这些阴阳真气化去了,结果,除了因为麻痒难当造成的抓痕之外,没有伤口,也没有半点中毒的痕迹,谁会相信他们中毒了?连点内伤都没有,难不成街上那些生了跳蚤,也是满身是抓痕的人也都中过毒不成。而且,若是那个小贼来无影去无踪也就罢了,偏偏被撞了个正着,结果,净念禅院那么多高僧出手,便是宁道奇石之轩之流,也别指望讨得了好去,却是让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轻轻松松带着和氏璧跑掉了,你这是开玩笑呢还是开玩笑呢?

因此,哪怕佛门的人信誓旦旦,几乎要赌咒发誓,但是还是没几个人相信佛门这些人的话,这事他不符合常理啊!加上暗地里面也有人在推波助澜,总之,佛门这次简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因此,只得加紧要将和氏璧找回来。

算算时间,顺流而下的话,这会儿和氏璧起码都出了河南了,因此,裴宣根本不相信他们能找着,反正他也懒得回去参加张玉书的大婚典礼,因此,就待在洛阳这边看热闹。

师妃暄已经扛不住压力,千呼万唤始出来了,但是到了这个时候,甭说她不过是被人们吹捧一声仙子,便是真的天仙下凡,也别指望大家真的相信她几分了!一个个看她那脱俗圣洁的模样,不光没有生出什么不容亵渎的心思,反而一个个想起了那些春宫上惟妙惟肖的图影,嘴上虽说不提,心中却是浮想联翩,若非师妃暄武功很是高妙,一般人拿不下她,没准真有人想要上去一亲芳泽了。

师妃暄已经达到剑心通明的心境如今也很是不稳,她终究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哪怕从小受到的教育就让她有着一种以身饲魔的觉悟,但是,以往慈航静斋的前辈们,一个个将男人玩得j□j,很多连小手都没拉到,都为之倾倒一生,但是如今呢,当原本高不可攀如在云端的仙子们被拉下了凡尘,还被泼上了不知道多少脏水,大家忽然发现,这些仙子其实就是长得比较漂亮,武功比较高,心计比较深的女人啊,在这样一个男权社会里面,女人的价值,不就是取悦男人嘛!因此,他们自然生出了更多的心思,我们干嘛要听这些女人的呢?尤其从哪些听起来半真半假的流言里,这些人又不是真的冰清玉洁,他们能将自己奉献给那些强者,自己其实也不是很差啊!因此,一个个不光没有尊敬之心,反而多了觊觎之意。

因为出山的时候,佛门的局势就有些不好,师妃暄倒是曾经想过,未来自己可能要跟师叔一样,不能继续侍奉佛祖,反而要委身一个男人,但是问题是,谁能想得到,这个男人还没出现,那些江湖人看到自己的目光就像是要将自己的衣服都剥去了呢?师妃暄可没有观世音那种境界,因此,虽说表面上还保持着端庄,心中却已经是羞愤交加。

没了那一层仙子的光环,师妃暄又是初出江湖,搞出来的事情也算不上公平公正,论起名声,还不如四处献艺的尚秀芳,谁会相信她的保证,她这一出面,不光没能让大家相信和氏璧是真的丢了,反而怀疑她暗地里面将和氏璧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那边压力也大了起来,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被李建成李元吉针对,李渊对他也毫无好感,换谁都是这样,做老子的还没死呢,人家就预定了家产了,别说李渊这样野心勃勃,权欲心极重的人,便是寻常百姓家,对此也是非常忌讳的。尤其李渊因为杨广的猜忌,这么多年来,装懦弱,装无能,装窝囊装得连自己都快相信了,好不容易杨广滚远了,自个可以掌握大权了,上上下下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结果,李世民这边因为佛门的原因,轻而易举地弄出了个小朝廷,搞了个天策府出来,甚至有人投奔李阀,直接就是冲着李世民过来的,李渊要是心气顺得起来,那才怪了。

李建成更是恼火,他受够李世民了,他才是唐国公世子,结果,李世民被人吹捧成一代圣君,理所当然的继承人,这将他置于何地?如今听说传国玉玺落到了李世民手里,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李建成也坐不住了,他也是极为精明的人,立马跑过去跟李渊说,这传国玉玺落在咱们李家人手里了,那就是咱们李家天命所归啊!不如让老二将传国玉玺拿出来,公诸于世,父亲你也能名正言顺,加冕称帝,占据正统,扫平中原。

李渊也在因为这事生气了,李建成这么一说,立马反应过来,当即命人给李世民送信,要他将传国玉玺带回来。

李世民从哪儿变出一个传国玉玺出来,这玩意如果是普通的什么玉石,那么,伪造一个,再去掉一角,补上黄金也不是什么难事,问题是,这玩意它不是什么普通的货色啊!李世民其实心里也在怀疑佛门为了防止生出什么变故来,就像当年一样,将传国玉玺私藏了起来,但是问题是,如今形势比人强,他大半的实力,几乎都系在佛门身上,这让他权衡利弊之后,也不好找师妃暄问,传国玉玺到底在不在你们手里,在的话,赶紧拿出来,我老爹那里,我要扛不住了!毕竟,佛门对外放了话,那么,对他也是绝不承认的。李世民不是什么多宽宏大量的人物,这会儿心中对佛门生出了芥蒂之心,只等着秋后算账了。

第109章 三年

一晃三年时间过去了,这三年里,天下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和氏璧的出现又离奇消失,催动了所有人的野心,江都这边,宇文化及再也不甘心被杨广支使得团团转了,杨广对宇文家又多有疑心,一时冷一时热的,又有人说要向杨广告密,说宇文化及要造反,结果,宇文化及真的造反了。

杨广虽说因为天下局势糜烂,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但是这会儿他已经是众叛亲离,皇令连行宫也不得出,禁军又被宇文化及鼓动掌控,最终干脆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寝宫,死在了寝殿之中。宇文化及杀死了杨广带在身边的赵王,强行占有了萧皇后,先是立了杨浩为帝,然后又砍了杨浩,自立为帝。只是他在龙椅上屁股还没有坐热,张玉书便带着人打过来了。

张玉书这几年算是意气风发,一帆风顺。刚刚娶了宋玉致,那边因为解文龙受了重伤,武功打了折扣,又有人从中挑拨,蜀中大乱,在宋阀的支持下,直接沿长江而上,通过蜀道攻占了蜀中,一下子差不多占据了四分的天下。蜀中那边又因为多年来并未受过多少严重的战乱,因此,无论是人口还是别的方面,都颇为丰足,张玉书得以实力大涨,本来还琢磨着休养生息一番,为北伐做准备,结果江都那边乱了起来。

张玉书也顾不上北上了,直接打起为杨广复仇的名号,直扑江都,沿途原本为了作为与大隋之间缓冲的一些义军均被扫灭,除了迦楼罗王朱粲之外,其他的尽皆投降,朱粲那纯粹是没办法,他倒是想要投降呢,只是这人很让人恶心,他的军队,跟以前的胡人一样,不带军粮,均已人为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百姓,这等恶徒,哪里还容得下他投降,直接就被枭首示众,引得当地百姓欢呼雀跃不已。

宇文化及那边倒是想要整理军队,跟张玉书决一死战呢,但是禁军多是关中之人,当初之所以跟着宇文化及造反,也是因为关中那边局势糟糕,忧虑家乡的情况,一心想着北上回到关中,这会儿士气低落,江都那边又很是缺粮,因此,宇文化及在败了两场之后,仓皇逃离了江都,一路北上,直接对上了瓦岗寨。

瓦岗寨也不太平,李密跟翟让闹翻了,翟让被杀,在捕风营的细作安排下,终于翟让的一些瓦岗寨将领护送着翟让的独女翟娇杀出了重围,直接跑过来投奔了张玉书。这也是难免的事情,当年张须陀征讨瓦岗的时候战死,麾下的部将一部分投降了瓦岗,一部分就直接投奔了张玉书,毕竟,张玉书的确用过张须陀的族侄的身份,并且哪怕身世公开之后,却是直接让河东张氏跟自己所出的张氏连了宗,也算得上是一家子了,当然,这肯定算不上宗室就是了。何况,张玉书早早就在拉拢呢,那会儿他声势已然不小,跟着他,自然比跟着瓦岗或者大隋更加前途光明。瓦岗内乱,捕风营的人更是趁机联络了对李密不满的许多瓦岗寨大小头目,最妙的是,翟让死了,在突围的时候,死在了王伯当的箭下,如此一来,双方再无缓和的余地,而那些投奔张玉书的人也不用顾忌上头还有个恩主。

当然,张玉书也没用亏待翟娇,他之前攻下蜀中之后,便已经自立为楚王,翟娇过来之后,直接封翟娇做了乡君,反正是个女子,将来还得嫁人,翟娇自己也不是什么如沈落雁那样的女强人,没什么精明的头脑,也没有兵权,封个爵位自然没什么了不起的,张玉书乐得大方一把。

内乱的瓦岗遭遇了巨大的打击,归家心切的禁军发挥了几乎是百分之一百二的战斗力,将损失了近半人马的瓦岗直接打懵了,瓦岗一时间几乎是四分五裂,李密若是这会儿打了胜仗,自然能够趁机稳固自己的地位,重新整合瓦岗,还有一争之力,偏偏遭遇了惨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禁军算得上是破釜沉舟,一是想家,而来也是缺少粮食,他们需要兴洛仓的粮草,而兴洛仓就在瓦岗手里,宇文化及本身也不是什么草包,宇文家也出了不少将才,武功兵法都非等闲,加上大隋原本的一些武将也投靠了宇文化及,一方如日中天,一方却是人心惶惶,对战起来,结果可想而知,瓦岗败退,兴洛仓也被占据,宇文化及也懒得派人驻守,反正禁军人多,车马也齐全,干脆将粮食一股脑儿都卷走了,瓦岗这边的主力本来就是一群吃不饱的农民,这会儿没了粮食,又大败了一场,自然人心也就散了。李密虽说还是收拢了一批人,但是已经没了当年的浩大声势,下面也是人心思变,瓦岗一下子从举足轻重的大势力,沦落到跟寻常义军一般了。尤其,瓦岗的位置也不好,正处在夹缝里面,南边是张玉书,北边就是李阀了,压根伸展不开手脚。

宇文化及这边冲破了瓦岗的包围,直接攻下了洛阳,杀了杨侗,就窝在洛阳不动弹了,而李阀那边,之前和氏璧的余波刚刚过去,李渊便在太原起事,在佛门的支持下,迅速攻下了长安,先是立杨侑为帝,遥尊杨广做太上皇,结果那边杨广的死讯传出,李渊直接将杨侑踹了,自立为帝,国号为唐,又改元武德。哪怕对李世民再忌讳,但是,因为李世民手底下的确人才比较多,佛门又摆明了支持李世民,起码这会儿,李渊手里头兵马不多,面对的敌人又不是什么纸糊的,遇到硬茬子,还得仰仗佛门出手,因此,不得不启用李世民带兵。尤其,李渊这人别的不说,性子也多疑得很,他用人,用的不是儿子就是宗室,带兵的人就是李世民和李元吉,还有就是李神通之流,至于别人,位置都不算高,他信不过他们。

一时间,天下局势差不多明朗下来,张玉书这边虽说没有称帝,但是,已经占据了半壁江山,称帝的宇文化及和李渊两人一个占据了洛阳,一个占据了长安,不过,比起已经稳定了自己的地盘的张玉书,北方却不是很太平,窦建德那边也开始称王建制,刘武周也早早就在云中那边起事了,另外,关中那边也不太平,薛举自称霸王,短短半个月,就席卷了十几个郡县,拥兵二十万,俨然已经是李阀的心腹之患。

这等情况下,慈航静斋那边自然没办法厚着脸皮说什么李阀才是天命之主了,你们赶紧投降李阀,好让天下早点太平下来。虽说关中是帝王之基,但是,那也得看在谁手上,当年董卓倒是攻占了长安,最终又是个什么下场。李阀如今根本不占优势,刚刚起事没多久,虽说占据了长安,但是依旧有人思念大隋,背地里面跟李阀捣乱,眼皮子底下就有人举事,北边也不安稳。

李阀也算狠的,打了一场之后,发现薛举不好对付,先是跟佛门谈判,不知道许诺了什么,佛门一下子派出了大半的僧兵,这还不够,薛举占据了关中最大的马场,都是骑兵,李世民的玄甲铁骑才几千个人,哪里抗得过去,因此,李阀更是直接拿了一大笔金银,问突厥借了近万骑兵入关,两边夹击薛举,薛举直接死在佛门高手的手中,最终一败涂地,但是佛门损失也非常惨重,僧兵伤亡大半,佛门可以说是元气大伤。

李阀这边艰难扩张的时候,张玉书这边却显得很是顺畅,宇文化及逃离江都的时候,将不少大隋的文臣留在了江都,这些人最终都投降了张玉书,裴矩和裴蕴显然是其中领头的,张玉书很是厚待了他们,这也让大隋的臣子都松了口气,张玉书并没有赶尽杀绝,而且杨广也不是死在他手上,甚至他还给杨广报了一部分仇,剩下的应该还得指望他。因此,大楚并没有因为地盘快速扩张,大隋的遗臣迅速接纳了他,开始有条不紊地恢复各地的行政生产,这会儿很多地方被战乱肆掠过,因此,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做起事情来也就没有那么多掣肘的余地。因为裴宣的插手,南方直接引进大面积推广了占城稻,北方战乱带来的流民给南方提供了大量的壮劳力,一部分可以补充到军队里面,另一部分便可以以工代赈,开挖沟渠,大型水利。更是在南方海边开辟了大型的晒盐场,将盐价降低了下来,让人人吃得起,也同样打击了私盐,说起来,这影响了宋家的利益。但是如今宋家已经是后族,宋缺被封了镇南王,也就不在乎这点盐利了。

李渊击溃薛举的时候,张玉书也正式率兵北上,击溃瓦岗余部,李密不得不带领残部北逃,最终投降了李阀,偏偏李阀对他不放心,不过是封了个空头的国公,连个实职都没有,不过,即便他再不甘心,也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了,没有一兵一卒,手底下的人还投降了李阀,被打散开来,哪里还掀得起风浪来。

十月的时候,张玉书已经兵临洛阳城下,宇文化及死战不退,又碍于他其实是杀了杨广的罪魁祸首,哪怕是考虑到大隋降臣的心思,张玉书也不可能接受他的投降,围城五日之后,捕风营在洛阳城内的内应劝降了一部分人,偷偷开了城门献降。宇文化及意图突围,却被李靖带人堵了个正着,最终自刎身亡。

十月十七,张玉书就在洛阳正式登基为帝,国号为楚,定下年号为开元。又传檄四方,大意是说如今天下局势也就是这样了,日后就是大楚的江山,识相点的早点投降,还能封个侯爵什么的,不识相的,等到天兵一到,便是悔之莫及了云云。

这个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檄文上盖着的大印,就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分明就是传国玉玺,虽说大家都怀疑是张玉书假造的,但是后来想想,张玉书也不是这种自欺欺人的人,很快有人透露,传国玉玺确实落在了张玉书手上,天下哗然。当然,因为形势问题,大家虽说觉得张玉书当年举止不够光明磊落,不过想想也是,佛门摆明了车马支持李阀,张玉书这边要是从正常渠道,传国玉玺哪里能落到张玉书手上。因此,不免有人嗤笑佛门偷鸡不成蚀把米,螳臂当车,徒做小人什么的。

开元二年四月,大楚发兵攻打李唐,五月,攻占长安,李渊李建成父子白衣出降,封顺安侯,李世民率领残部突围北上,与刘武周汇合,进入突厥境内,自此,中原一统。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一章就结局了,实在不擅长写感情戏,郁闷啊!

大结局

结局一

大楚开国二十余年,前十余年除了中原比较太平之外,边境依旧征战不休,开元三年,突厥入侵,李靖,徐世绩等人率兵出击,痛击匈奴与右北平,云中,直捣突厥王庭。武尊毕玄带领弟子阻止大军深入,宋缺与毕玄两败俱伤,毕玄遁入大漠,宋缺回到岭南养伤,裴矩一路追杀毕玄,最终毕玄授首。

东西突厥数次大败,大量精壮被杀被俘虏,沦为中原的奴隶,最终不得不退入漠北,休养生息,张玉书将草原划分开来,赏赐给归顺的草原部族,接下来,一直对草原部族实施减丁之策,并且与之通商,以草原的矿产和马匹牛羊交换中原的丝绸茶叶等奢侈品,对草原的政策如此便一直延续了下去。

开元三年起,辽东边军便一直骚扰高丽边境,抢夺人口,烧毁农田,高丽国力每况愈下,傅采林的弟子多次进入中原,行刺中原官员将领,最终被捕风营发现踪迹,召集高手,群起而攻之,最终一一授首。当然,宋师道压根没见到过傅君婥,自然不会出现一见钟情,然后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宋师道那会儿已经娶了商秀珣,是鲁妙子亲自做的媒,两人婚后还算琴瑟相谐,算起来也是神仙眷侣。

开元七年,高丽已经元气大伤,秦琼、罗士信等人奉命征讨高丽,花费了五个月,终于攻下高丽全境,俘获高丽王族,傅采林在中原几个宗师的包围下败亡。张玉书下旨设辽东三郡,尽废高丽文字,迁徙汉民前往辽东开垦,如此百年,已经没几个人知道原本的高丽是什么了。

开元二年的时候,皇后宋玉致生下一子,名为张昀,五年,张昀被立为太子,裴宣被封为太子太傅。

开元二十三年,太祖张玉书退位,传位太子张昀。

跟看起来依旧年轻俊美的裴宣相比,张玉书虽说保养得很好,但是毕竟已经是快五十岁的人了,鬓角已经有了几丝白发,但是这么多年来养尊处优,看着气势非凡,面容也很是清俊,他穿着一身靛青色的长衫,牵着一匹马,站在裴宣面前,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阿宣,我们走吧!”

裴宣也是一身青衣,看着张玉书,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好!”

结局二

开元三十七年,太极殿中,此时的张玉书已经是花甲之年,这么多年来为了治国耗尽心力,他已经是苍老了许多,原本高大的身材显得有些佝偻,稀疏了许多的头发掺了不少假发才束成发髻,但是依旧可以看到发间的血色,脸上皱纹很明显,甚至还有了老人斑。虽说这么多年来身居帝位,气势非凡,但是这会儿看着,不过就是个已经年迈的老人罢了,浑身上下透着沉沉的暮气。

裴宣坐在他的对面,跟他一起喝酒,两人却都是一阵沉默,没有人先开口。裴宣因为当年吸收了大半邪帝舍利中的精元,因此,虽说只比张玉书小几岁,看着却像是两辈人,而且因为岁月的沉淀,更是增加了无穷的魅力,叫人心折不已。

张玉书低头看着手里精致的九龙玉杯,忽然开口道:“阿宣,我们认识四十多年了吧!”

裴宣眯了眯眼睛:“是啊,四十二年了!”

张玉书轻声道:“是啊,四十二年了,我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