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应声近前。

“最近,我去给老夫人请安期间,二姨娘是否总外出,许久才归来?”

“回奶奶,奴婢曾听院里的人提过,好似是有这回事。”安浓的神色忙有了几分不安,难道是怪自己隐瞒不报?不过,主子都曾说过,不必对二姨娘的行为太过紧张,现儿个是怎的了?

景晨闻言才想明,安浓素来负责的很多都是外面情况,且最近又照顾着德馨,难得在府里亦是跟在自己身旁,哪里会知道旁的?当下她摆了摆手,“罢了,你且出去吧,让安宜进来。”

安浓觑了眼主子神色,“是。”

安宜进屋,在听到这方问话后亦是有些不太清明,迟缓着回道:“奶奶,奴婢只知二姨娘出院子,说是有清早散步的习惯,然而花园里却总不太见到她人影。府里资长的婢仆都说二姨娘喜静,平素独来独往不爱人跟着,所以…”

“这些我都知道。”景晨闭了闭目,复睁眼即道:“可知她有无见过什么人?”

按照宋妈妈的意思,是朱氏又去了那通往秋桐园那边,如若当真是跟五爷厮混…有些说不太通。毕竟很多时候在荣安居时,五爷都偶有留在那边的时候,而朱氏却是日日…

难道她还见了旁人不成?

“奶奶,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安宜虽说已经不似从前那般拘束,然而依旧有些胆怯,在主子跟前显得格外肃然紧张,看到对方沉默或者不说话便害怕是自己的过错。

景晨抬眸,因心里装着事倒没有太多注意眼前人情绪,只摇头回道:“没有,这样,从明儿起你且帮我盯着二姨娘,不管见到什么都不准同旁人说起,亦小心些,别教人发现了才是。”

“奴婢知道。”

景晨这才微微放心。

次日清明,在荣安居陪着老夫人时,果见三夫人带着五爷过来请安,跟着母子二人都留下陪同大家说话。老夫人待五爷倒是关心得紧,同裘氏说话却不似平常亲密,该是因为受银庄那事的牵连。

不过,景晨自知对方与己似硬生生地起了曾隔阂,根本不再有往日的亲昵与信任。她不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然而如若是因为德馨,无论是否得罪她,都不会轻易妥协。

回到晴空院,安宜迎上前还没答话时,门房处便有人来禀,称是三夫人来了。

这样的速度,应该是直接从荣安居过来的,景晨神色微凛。

第一百二十章 心理挣扎

裘氏?

好端端的,她又来做什么?

景晨微恼,让人请进来后转去厅堂,同对方见礼后彼此都有些僵硬,“婶婶这般早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前脚离开荣安居,后脚就来见自己,难道是上回所谈的事情有变?不过没有屏退左右,那可能性许是不大,毕竟关乎她的隐私同三夫人名誉,她不是会想闹得人尽皆知的。

说实在的,三夫人身后没有了赵妈妈的跟随,景晨总觉得怪怪的。

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了老夫人的冷态,望向面前妇人的目光就有些探究,不会是同她有关吧?

然而再想想,复又觉得不可能。

即便当真是她在荣安居说了自己的什么闲言碎语,无论老夫人是否相信,都不能将对自己的冷淡表现地如此明显。因为她定不会像让三房得意,所以面上的功夫必须会最好。

既然如此,那又是什么事呢?‘

“浠哥儿媳妇,婶婶今儿过来同上回的事无关,便是想要去趟楚府,特地问候声你是否要同去探探你娘家母亲而已。”裘氏容颜略淡,脸上却还堆着笑容。

她就是如此的性子,自己日子不好过,也不会让别人舒坦。

说这个有什么用?

以为借着楚二姑娘的事情便可以要挟自己?

“不必了,婶婶。您既然是过府去谈皆二妹进府的事,这个我怎么插得上手?不过,有句话我倒是想要提醒下您。”

见对方以及这个仍旧很是嚣张无所动容,三夫人便觉得窝心,她怎么能如此平静?

白白要诓了自己五千两银子,到现在都还没凑齐。现今儿去如此闲适?!

“是什么?”

景晨的目光则有意落在这屋内,然而却并无潜退他人,接着开口就是:“婶婶您房里要办喜事,虽说是给五爷纳妾,然二妹毕竟不是寻常人家出来的,这迎礼上如何都不能草率吧?”看到对方张口,接着不容分说地续添道:“您别说这只是桩小事。婶婶心善,知晓为女者婚姻便是一辈子的事,自然亦会疼疼二妹,不会万事从简的,对不?”

按着她作为长姐的身份,如此关照几句,却是不过分。只是这等语气。既显不出多么的亲密,却又不好直接无视,着实让人为难。裘氏被带了这么顶高帽子,当着众人怎么好说些苛刻的话来?当下她尽力缓气了下静气回道:“这是自然,子烨的事,我这做母亲的自然也不会委屈亏待他。”

景晨亦不去计较她言语间的爱子之意,只是顺着对方的话理解般的口气接道:“婶婶的心思,侄媳自然知晓。您今儿去楚家同我母亲商议接二妹进府的事,想必自然不会简单,不过…”

“不过什么?”

看到对方略有紧张。景晨叹息了就似有为难道:“婶婶不要怪罪我直接。不过之前五弟进京您花费打点了不少,且先前的那个事还尚未…”

话没说尽。裘氏已然明了了对方的意思。

这是在暗讽自个啊!

真是好个楚氏!

“婶婶不要见怪,我只是觉得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您说是不是?”

此刻,三夫人的面色早已变得铁青,注意到婢仆们不同寻常地将脑袋垂地更低,内心越发恼怒,“侄媳妇真是张巧嘴。婶婶倒是说什么都不对了。”

“呃…婶婶何出此言?”咧嘴讪笑了回道:“您这话,不是折煞侄媳了吗?”

“你自个明白,罢了,我同你娘家母亲约好了,就不跟你多说了。”

看着那去得匆匆的背影,景晨暗自摇头,这个婶婶可真是搞笑,她心底不舒服要非得跑来刺激下自己,亦见不得旁人好吗?只是,那也不瞧瞧,自己难道是平白无故冤枉了她?

简直是无理取闹。

颇有些哭笑不得。

景晨坐着,手撑在桌面上,觉得越想越无奈,便抿了几口茶。

安宜见三夫人离开了晴空院这才进屋,上前行了礼先观察了下对方神色,紧跟着才开口:“奶奶,听说昨儿三老爷和三夫人吵架了。”

这个事,并不新奇,景晨没有多大想听的心思,便问起朱氏的事来。

“回奶奶话,奴婢沿路跟着,发觉二姨娘当真只是各地方走了走,挑了些静路散散步就回来了。”

景晨不禁皱眉,“她没见什么人?”

安宜摇首。

“你仔细小心了没,是否被发现了?”

安宜忙跪倒在地,昂头挺胸保证般回道:“奴婢谨遵您的吩咐,路上很小心,便是二姨娘走在前方都没有近前,是不会发现的。而且二姨娘虽挑了偏僻的幽静,却没有去过大夫人那边…”说到这儿,想起昨儿自己的回话,便越发言不下去。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可是当真没有。

景晨倒没有问罪,仅略有迟疑,抬手示意她起身,“没事,你帮我多注意着点。”

“是的,奶奶。”

在厅堂独自坐了片刻,将这几日发生的事细想了下,最大的变故无外乎就是德馨的出现。否则不管是府内还是府外,她都游刃有余,且老夫人即便有所教导,亦不会藏在心底定然会明言。

如若这样,便是那个可能性颇大了。

老夫人去调查德馨了…无奈这个时空自己人脉不够,否则即便捏造个假的背景且先蒙混过去都好。老夫人是个精明的人,现在这等态度,俨然是发现了什么或者在怀疑什么。

怀疑、怀疑,自己便是最大的怀疑点啊!

她心中徒然大骇,如若老夫人调查地彻底,发觉楚府的秘密,最终便不难挖出这个真相。代嫁的事情一旦被曝光,这个楚府里便再无自己的立足之地。

这等大户,虽说娶媳时不比京都官宅慎重,然而亦是计较门第出身的,他们怎么会允许如楚景晨那样背景名不正言不顺的女子成为他们未来的主母?

何况,老夫人亦不会允许自己欺瞒了她那般久。

如若是这个被查出来了,便足以皆是素来精明周全的老夫人现在的这番表现。

自位上立起,她来回走动,总觉得难以安然,有些事就怕万一。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该怎么办?

午后德馨过来寻她说话,交谈间总觉得对方心不在焉,担心是自己替她揽了什么麻烦或者是为难的地方,便主动询道:“大奶奶,您没事吧?”

“没什么,怎么突然这么问?”

景晨佯装无碍,不愿被对方察觉自己的不对劲。

“我看你闷闷不乐的,是否有什么烦心事?”

想着自己住在君府白吃白喝,平日这个恩人的事帮不上什么忙,就越发自责起来,德馨语言真切道:“如果有什么为难不好做的,我可以帮你的。”

景晨便忍不住正视起对方,犹豫再三终是决定开口:“德馨,你可信我?”

德馨在君府上住了有些时日,虽然两人禾幺.处的时光并不太多,她亦觉得有些为难。不过她由衷地感受到对方给予的关怀和担忧,这个君大奶奶在尽最大努力地满足自己所想的任何要求,“自然是信的。”

内心里很清楚的知晓,自己该是幸运的,来到这儿,在陌生的时空内遇到了真心待自己好的人,有人似亲友地不断帮助自己。

而事实上,她的的确确是很幸运,因为有个视她为恩人亲人的景晨,早在她到来前就布置好了这些,无需她再努力挣扎在这个世间。

“那如若我离开了这儿,你可愿意一起离开?”

这个话方问出,德馨就诧异地站了起来,“什么,离开?”看到对方紧张地望向门口,亦才察觉自己反应过激,缓缓地坐下,她压低了嗓音续道:“为什么离开?这儿不是你的夫家吗?有你的丈夫有你的家人,你要离开,那是去哪里?”

见状,景晨摇头,安抚道:“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注意到对方不信,便跟着她的语气笑道:“德馨你说得对,这儿有我的家人有我丈夫,是我的家,我怎么可能会离开?其实我便随意问问,你别紧张。”

“哦。”

虽然应着,德馨却觉得非比寻常,眼神总是不断停留在对方身上。

“其实,奶奶若是不在这府里了,我自然不好再住下去的。这儿,我只信你一个!”

听到德馨这话,抬眸又对上那般笃定郑重的目光,景晨觉得心中缓缓不知被什么充满了般。

夜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竟是无法入睡。外面鸟虫低鸣,月光在纱窗上留下斑驳阴影,景晨心乱如麻。独眠了些日子,她竟然有些想念他了,如若离开,与他便再无交集了吧?

景晨分不清是如何的情愫,只知晓那是前世所不曾遇见过的,是特别的。

然如若真相被揭开,她亦不可能委屈留在君府,等待老夫人和旁人的安排。且先不说其他,便是三房,怕是亦会因此而落井下石,这段日子虽收服了不少人,然亦有暗自埋怨自己的。

这些道理,她很明白。

故而,内心底才越发挣扎…

第一百二十一章 给出个主意

次日清早,当景晨从荣安居回屋后不久,再次听到婢子回禀说亲家太太过府的传话时,脸上尽显不耐。

那进屋代传的婢子见状,忙将身子跪得直直不敢有丝毫懈怠,当听得那略有严肃且低沉的嗓音说“请进来吧”四个字时,忙起身弯腰就退出去。

半晌,汪氏进屋,婢子上了茶水,彼此间当众有母慈女孝的表现了番,待等左右退下下,果真如景晨所料,来者所要说的便是楚家二姑娘楚景月进君府的事宜。

她面色不容动摇,坚定不耐地冷道:“太太许是记性不太好,我很早前就说过,这个事不归我管,您将女儿送来是为奴还是为妾,都与我无关。”

起先听君三夫人裘氏说楚景晨丝毫不在意她名义上姐妹做妾的消息时,楚太太还有些不敢相信,毕竟,饶是她再自私自利,这等关乎颜面与她盛誉的事,也不该无动于衷吧?

可现在清晰见到对方这等表现时,汪氏是当真不知该说何话。就如此不讲丝毫情面?

“除了二姑娘的事,太太还有旁的事吗?”

见到对方端起茶盏,汪氏生怕对方又要含沙射影说自己忙碌便急急让婢子把自己请出去,便忙说道:“晨儿,咱们好歹母女一场,难道你真的丝毫不在乎楚家,一丁点都不在意?”

“哦?”景晨笑,饶有兴致地望着对方,“楚家…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在意的吗?”

不等对方接话。咋舌又续道:“不如让楚太太说说,我楚景晨有何好在意的?是这个楚姓,颠倒黑白是非的你,或者是那个无知无能的老爷?”

字字讽刺、字字清晰!

汪氏浑身怔住。她、她这是怎么敢?

然许是对方给自己的震撼太多,汪氏的诧异不过转瞬即逝,耐着性子好言道:“我听说。最近君老夫人对你有些冷淡,可知是什么缘故?你别将她当做是我般糊弄,君老夫人可是曾跟着老太爷外出见过世面,为人精明得很,莫要得罪冒犯了她而不自知。”

“哦?太太这些话,是在为我考虑?”

“自然是…”抬眸嬉笑着见到对方满脸讽刺嘲弄,汪氏那讨好的话忙卡在了喉咙处。即便再是勉强,都说不出那些违心的话。

“太太何必妄自菲薄,您可是精明的很,否则不说楚家任由你主宰蒙骗,便是君府。亦是你想玩弄都容易的很。”景晨咧嘴冷笑着,似乎分毫不在乎对方反应,“太太,您说要是君老夫人知晓了我不是真正的楚景涟,那该如何是好?”

“什,什么?”

汪氏大骇,“她怎么会知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个话?”

不顾害怕慌张的妇人,景晨冷淡而处之。“您说呢?”

“到底是什么缘故?难道被发现了,不对、怎么会被发现呢?”多次被对方耍弄的经历让汪氏在心底提了个醒,对方说不准又在糊弄自己,否则她为何如此平静?是了是了,不会被发现的,从君家多还没得到多少好处。怎么能赔了闺女还血本无归?

是的,就是这样,绝对不会被发现!

“太太方才不就问我,为何老夫人对我冷淡吗?她知晓我非她真正的孙媳,不该是这君府的大奶奶,自然就不会再对我慈祥仁爱了,这种的道理,您不明白?”

看着对方慌乱紧迫的表情,景晨暗自排除汪氏故意对外透露消息的可能性。事实上,她亦不曾如何怀疑她,毕竟自己身份拆穿,她也得不到好处,还反倒会被人笑话。

损人害己的事,想来楚太太还不会做!

可不是她,那就只剩下五爷了。

会是他?

风雨前总是很平静,从前总围绕在自己眼前,纠缠不断,现在却安静似懂规矩了,怎么不引人深想?还有那个原仲轩,上回虽先用封信糊弄住了他,然而他亦怎么可能当真就此放开?

那可是个执着的人!

心底涌上无力,这便是法则,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代替不了真的。

其实,顶着旁人名义生活的日子,当真很累。

“你可给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怎么会知道呢,怎么会知道的?”汪氏是真的慌张了,她不想楚家成为平城的笑话,亦还不知该如何同自家丈夫交代,这些事太措手不及,她无法应对。

转眼间,汪氏便出现在了跟前,眸光紧张,定定地锁在她的身上。

“我只是说怀疑,又没确定,太太紧张什么?”景晨表现地轻描淡写,“不过,若这是太太想要看到的场景,就尽管将二姑娘送进君府来,也好的我帮不了你的事,让她去下手。”

汪氏似乎早就习惯了对方的冷嘲热讽,当下满不自在地回道:“我哪里想要这样的局面?我可还不…”

“你不想就成。”

景晨出言打断,快速地说道:“既然不想见那般局面,就赶紧去和三夫人说清楚,把这亲事给退了,打消了送二姑娘给五爷的念头。”

“这、这有什么联系?”

“怎么没联系?你以为二姑娘是个婢子还是奴才,对你的安排就不会有丝毫怨言?”景晨不屑轻视,“好好的姑娘被你送过来做妾,给人玩弄,二姑娘再是乖巧也只是因为无力反抗,怎可能当真没感觉?她进了君家的大门,那和谁走的亲近?”

“你们是姐妹…”

听到这种答案,景晨着实忍不住再次打断,“姐妹又如何?便是因为同人不同命,是姐妹才更有对比!我在这里做大奶奶奴仆成群,她却卑微地要伺候公婆还得守着个好色无能的五爷,换做是你,你乐意?”

这语气…!

楚太太亦是恼了,喝道:“说的是什么话,我好歹算是长辈,你怎么用这种语气做这种对比?”

景晨则冷笑,“不然呢?”

“楚太太,我就提了几句你便受不了了,那回头要二姑娘过上一辈子那样的日子,她又甘心?”这点女子的心理都分析不透,亏得她还是一家主母,景晨内心无语,“她接触亲近的除了丈夫五爷,那自然就是婆婆三夫人。二姑娘进了府地位低下,原就肯定是要对我心有怨恨嫉妒的,她为了讨好婆婆能做什么,你想不明白?”

看到对方面色恍然,景晨细细又道:“我和三房的关系你亦是明白的,三夫人正想着法子逮我的过错。二姑娘自小和楚景涟共同长大,不出几日定能将我识破,你信是不信?那之后呢,太太还想不明白?”

汪氏这下已是大彻大悟,满心懊恼责怪自己思虑欠佳,若是真将楚景月送进来,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忍不住仔细端倪了对方几眼,她倒是果真聪明。

景晨表情淡淡,似乎不愿再多说一句。

而汪氏早前的气派与嚣张早在同景晨相处的过程中渐渐被磨去,当下她忍不住凑前就道:“那现在可怎么好?昨日三夫人还特地上门跟我商量这个事,今日我就毁了,岂非是出尔反尔?”

“你不想出尔反尔,那就将她送进来呗?”

“这…”汪氏被堵得闹心,却又知不好发作,便轻言轻声懂啊:“我是一时没想通,想着将月儿送进来帮衬下你,没想到会有这么多麻烦,倒差点中了裘氏的奸计。现下已经明白过来了,你可不要跟我计较。”

“现在知道,那有什么用?”

景晨不理会对方,却又见汪氏总炯炯地盯着自己,最后只好敷衍式地说道:“太太许是就没个清明不糊涂的时候,三夫人可不止要看我的笑话或者想为难羞辱我,她想看的更多的还是楚家的笑话。所以说,你若是再私下替我寻绊子出来,我即便还没给众人察觉身份,就先让你给害死了。”

“怎么会,你这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