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回楚家,十有就是和原仲轩见面私会的,约莫着两三日就会抽个下午过去趟。可自大爷回府后,这几日自己总围着他转,满脑子就想着如何征服那个男人。哪里还会惦记原郞?

然后者却显然坐不住,他这还真是找人来监视起自己了?

楚景涟生出恼意,但又无可奈何,望着眼前两张相似的面孔,心底是越发的烦恼。

若是大爷见了,会不会也怀疑有双生姐妹的事?

思及此,她面色微顿,难道…原郞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他想暗示这个?!

她心底大骇,再也坐不住,起身就先去荣安居与老夫人说思念母亲要回娘家。后者却也不曾反对。她顺顺利利就离开了君府。早有人将她要回楚家的消息传了回去,故而待等她抵达楚家。依旧是过去的院落里,早有人相侯。

原仲轩见她进屋就上前抱住对方,口中喃喃唤着“涟儿”,反将她压在门后就好一阵亲热,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衣衫敞开的时候才松开,却是忙将她横抱起就转身往床榻上去。

等到男子身体压上来的时候,楚景涟却伸手制止了对方欲亲下来的双唇。扭开头闷声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

楚景涟便满脸不快,“特地送对双生姐妹给我,还说不是故意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若是大爷他想通了其中蹊跷,怀疑我的身份怎么办?我跟你说,赶紧将那什么阿娟还阿珠地领出府去,我不要她们。”

原仲轩就收起了方才的火热,脸上的欢喜亦慢慢淡去,绷紧脸色严肃道:“她们是我送进府去的,你不是说身边没人吗,我可是特地花了大心思送进去的。怎么,你不满意?”

楚景涟就想推了他坐起,可对方纹丝不动,她亦不再挣扎,只是撅嘴道:“你这是不信我?”

说实话,原仲轩还真是不敢相信她。

虽说当初两人是郎有情妾有意,在外无媒就行了男女的事,可回想着自己是冲动,对方就焉不知没有轻浮?她可是个姑娘家,都能那么随意与自己…现在对方和君家大爷名义上时夫妻,夫妻!

什么叫夫妻?

做那种事可是天经地义的,这自从知晓那男人回来,他每晚都睡不着,生怕发生那些他不想看到的事。楚家他已是常客,汪氏对自己亦是毕恭毕敬的,甚至还隐约的有了几分巴结,可好几日了,她都没主动回来。

这不是让人多想吗?

原仲轩想到这个,竟是一把就扯开了身下楚景涟的衣裳,举止还格外暴躁。

楚景涟以为对方是性急的等不了,想着自己这质问的话都还没结果呢,忙扭着就不肯依他,反手竟是挣扎着要抢回衣服,口中更是嚷嚷道:“你做什么?我的话还没回答呢。你不说清楚,别想碰我!”

“让我看看,他有没有碰你?”

居然是想检查?

楚景涟听出了对方对自己的怀疑,想着对方果真是特地安置人进去监视自己,当下是又气又恼。她甚至都能猜到,若是被阿珠两人知道自己在屋里和大爷如何如何,说不定还能直接冲进来,连真相都抖出来。

这完全不是夸张,跟了这个男人亦有了些日子,或多或少总是了解的。从前的时候,楚景涟很欢喜对方对自己的重视,可现在只觉得是束缚,让她感到可怕。

难道自己这还今后就只能跟身上这个男人了?

原仲轩似个生怕被夺了自己心爱物的孩子,只想着细细看她是否完好,这当下就将对方的衣衫给剥完了,大掌就往下探去,摸索着就要将她的裙子给退下。

楚景涟还是头回被这样粗鲁对待。

她想,不能任由这个男子这样。两人相处间,是她占主导地位的。

脑中思绪飞快,她灵光闪过,突然就哭了起来,抽噎着便委屈道:“你怎么能那么想我?你只想着你自己,可有替我想过?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难道还会不知羞耻的跟别的男人行…”她说着眼泪流的更欢。双肩亦耸动了起来,“亏得我日夜都提心吊胆,为了替你守身,都将他劝到书房里去,你居然还怀疑我?”

原仲轩闻言,手下动作就停了下来,错愕惊喜地盯着对方梨花带雨的脸颊看。

“他原就快要怀疑我了。你不帮我,反倒是还防着我,特地送人去监视我?你怎么可以这样?”楚景涟说着,那眼泪就顺着白皙的面颊朝她耳后流去,伸手去扯旁边的被子似乎想要遮挡下身体,“你若是不信,尽管离了走,我又被绑着你。”

“好了,涟儿,你别哭了…”

原仲轩心软。上前就替对方拭泪。“我这不是担心吗?他可是个男人,你又生得这样美。”说着视线落在对方身前的光景处。似乎极舍不得将目光移开,“我这是在意你紧张你才会这样的,你别哭…”

“那你将她们收回去?”

“这不成,都送进了君府,何况你我总不能断了联系不是?”这个事上,他是坚决不退让,慢慢压下了身子。双手边在对方光。裸的身上游走,还边柔道:“你能阻止得了他几日,可还能挡得了一辈子?涟儿,跟我走吧?”

楚景涟现在的心思早就不在对方身上了,她的尊严与好胜心作祟,先撇开初见君家大爷时的心动,就冲着对方总是不碰自己,好似眼中根本就没有自己这个人似的,她就不甘心。

难道她还真的比楚景晨差了?

她不想走…

看到对方神游,原仲轩按在对方胸前柔软处的手掌徒然收紧,在听得对方惊呼时得意地笑了笑,逼问道:“你在想什么,嗯?”

楚景涟的双臂缠上对方的脖子,媚笑了问道:“原郞,我美吗?你喜欢我是不是?”

“美、喜欢…”

原仲轩说着将对方身下的亵裤直接褪下,跟着撑起了身子将自己的衣物除去,竟是也不急着动作,居然就居高临下地俯视起对方的筒体。看着如白玉般的玉体,他脸上的笑容才渐渐舒展,却依旧问:“他真的没碰你?”

总觉得不可思议,他的涟儿这样美好,是个男人居然还会有拒绝的?

“你再问,我可不理你了!”楚景涟娇嗔,亦因方才对方的爱抚而动情,却是将双臂往下一带,撒娇般便道:“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我只是你的女人…”

原仲轩目露得意,跟着覆上下身就沉了沉,换来底下女子的嘤咛呻吟,两人越发忘情。

事后,楚景涟觉得,不是她魅力不够,而是君子浠没有尝过她,所以并不懂这种欢乐。看着旁边餍足般小睡的男子,她慢慢坐起取过旁边的中衣,可这衣襟尚未系好,便被人又扯入了怀抱,“涟儿,今日别回去了。”

“这怎么可以,会让人生疑的。”

原仲轩扣紧着对方的腰肢,“只是生疑,有没有证据,你怕什么?何况,就是离开了君家,难道我不能让你依靠?跟我回京都去。”

“还没到时候。”

楚景涟推了推他,含笑道:“我不能置楚家不管。”

“那你就忍心跟我分开?”

楚景涟笑,出言哄道:“原郞,我们这样不也挺好吗?瞧,你想我,我这不就回来陪你了吗?”

“好什么?!”

原仲轩觉得窝囊,怒道:“你原就是我的女人,做什么要放到别的男人跟前去?我跟你见个面好上一回,还跟偷。情似的见不得人。这种日子,让你受委屈了。”

“你知晓我委屈,便把那两个婢女接回去。”楚景涟还在做着努力。

原仲轩却突然松开对方,双手枕在脑后回道:“涟儿,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今儿就是因为阿娟和阿珠进了府。急着推开她们才来见的我。你这么急着不想跟前有我的人,是有事想瞒着我,还是…你根本就打算摆脱我?”

没听到回答,他接着问道:“你的心里可还有我,到底是在意我们的感情,还是只是想利用我,做你身边的帮手?你对我的态度。怎么越发觉得像是敷衍呢,嗯?”

男人认真且凌厉的目光,盯得楚景涟不禁觉得有些害怕,开口连底气都不足了起来,“你、你怎么会这么说?”

她说着尽量保持自然,慢慢地主动地靠到对方身上去,“你若是当真心里有我。就不会总这样怀疑我了。”

“我心里是有你,可你呢?你若是光明磊落,怎么总还防着我?明知我是欢喜你,还专挑着床第里的时候,三番两次地要我将人带回去。”对于女子身体柔软刻意的摩擦和触碰,原仲轩动都没动,依旧淡淡道:“涟儿,你可别背叛我,否则…我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楚景涟闻之,面色顿时白了出来。却依旧保证道:“怎么会?我心里可就你一个。”

“这样就最好。”

他说着大掌复又探进对方身体上。使劲揉捏起对方的的柔软。楚景涟被弄的生疼,身子都忍不住缩起来。可不知为何,此时竟然不敢躲开亦不敢娇嗔了说对方不是,只好贴紧了对方央求道:“你、你轻点…疼…”

“就是要你记住疼。”

原仲轩说着,右手抱起对方,稍稍往上提力就让对方直接躺在自己身上,似乎嫌对方身上的些许衣物碍事,直接就扯了开。

楚景涟觉得对方似乎有些不一样。目光楚楚地就轻语道:“时辰不早了,我、我该回去了。”

“这是你娘家,晚些时辰有什么问题?”

原仲轩说着,按住对方的两瓣臀肉,下身顶了顶却是就送了进去。楚景涟干涩得很,隐约觉得这个男人已经不似过去哄哄就能糊弄的人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他变了好多。

“涟儿,我再强调遍,要让我知道你对我不忠,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按住了对方的腰肢挺动,许是觉得有些妨碍使不上劲,却是直接又翻身将对方压在了下面,使劲地玩弄起来。

楚景涟原以为对方是个温柔君子,现今却越发觉得是了解不够,这心底是又悔又恼,连到最后就忙不断求饶。

她是真的该回君家了…

原仲轩却不放她,似乎觉得自己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对方却总是要自己藏着掖着也不满意。而且但凡想到身下人回去后就要跟在另个男人身边,就算对方说没有发生什么,男女间摸摸看看总归少不了的吧?

他觉得屈辱,碰撞的力道就越发的重。

当完全释放后,男人摊在对方身上,依旧还是放心不下,警告道:“你如果敢想男人,跟姓君的做出什么不该有的事,我今儿就弄死你!”

楚景涟已经是筋疲力尽,突然听到这个话,竟是连最初的骂俏都不敢有,自然而然地应道:“不、不会的。”

这还是当初她所认识的那个官家斯文少爷吗?

从楚家出来,楚景涟觉得双腿都软了,可在众多人前,还强忍着那股想打颤的动作。待等跨上马车,依旧觉得双腿极酸,看着坐在车帘口已经成她近侍的阿娟和阿珠,两人望着自己的那种怪异目光,让她恨不得将人都踹下去。

突然走了趟,除了陪原郞睡了,什么都没做成!

这两个碍眼的婢女,依旧甩不开。

许是原仲轩方才警告时表情太过严肃,让楚景涟害怕的同时,那份想要逃离的欲念越发的强烈。她想的是自己控制对方,而不是反受其约束,自己想跟谁,怎么能由他做主?

那番丝毫不温柔的对待,让她觉得浑身依旧都难受,她真不能这样陪他一辈子

第一百四十六章 在外难行

虽说离开了平城境内,没有那么多的后顾之忧,初行几日亦无状况发生,景晨等人渐渐放松下来,似乎形势已入佳境。然而他们的路途却谈不上顺利,除却颇有经历、适应性强的阿图,景晨与德馨皆是养尊处优的女儿家,根本不适应长途跋的生活。

故而,在离开临渊镇后的没几日,他们的行程就耽误了下来,不说那最终的目的地沿城,便是连相邻的佺县都没有走出。这方停歇便是半个月,景晨的身子已调养的差不多,然德馨的风寒却尚未痊愈,似乎怕极了赶路的那种颠簸,根本没有继续前行的趋势。

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景晨颇有些惆怅,过去她出行凡事都有婢女安排服侍,不知寻常百姓生活的艰辛,亦根本不了解银钱的重要。然这当凡事都亲力亲为后,才渐渐觉得力不从心,这生活远比她想象的艰难。

虽说穿的是朴素,可到底是锦衣玉食惯了,便是衣着低调,然内里衣物仍是讲究。这是从前世带来的习惯,而旁边的德馨似乎亦未认清她们的处境,不曾有考虑过那些事,可看着手中银钱渐渐变少的景晨,却不得不为此愁苦。

她全部的身家,亦不过就在宝鉴银庄里的几千两银子。

这些银子,虽不是个小数目,可亦谈不上多。离开了平城,没有君家、没有楚家,在这个时空内她们都是突来者,根本就是举目无亲。可以说,那批银钱。是今后生活的保障。她原先还想着,等到选定个地方,置间屋子,然后挪间铺子。请些人做个小生意,能够维持生活便好。

可现如今,看得多了、听得多了。她渐渐觉得,那真的都只是她的理想。

哪怕,她曾经为了这条路,特地学过生意场上的事。

路途上的耽搁,消耗了不少银钱。景晨握着手中干瘪的钱袋,那是前几日才去提的银钱,可已经所剩不多。便是不添置任何东西。可这住行衣食,都是开销,且还有德馨的药银。

看着不远处的天空,景晨心道:离开君家,错了吗?

或许。今后的生活都难再安逸了吧?

唇角忍不住勾出抹自嘲,曾经总以为自己本事了得,哪怕是应对任何城府的女子都能游刃有余。然现在才发现,那些所谓的争斗,不过是在奢靡华贵生活下的附属品,那个时候她有权有势,甚至连自己的美貌都可以利用。

她惯用的恩威并施,是用钱利诱,用权逼迫。稍加融合再略施手段,便将人收服。无论对方是心甘情愿,还是不得已而为之,能达到她的目的就成。可如今,两名女子在路途,所谓的财和貌。便可能随时成为旁人惦记的东西。

这条路,即便是风平浪静,对于她和德馨,依旧不易。

“姐姐,你在吗?”

是德馨的声音。

将钱袋收好,景晨敛去神色,转身冲门口应道:“在的,你进来吧。”

德馨的气色仍显苍白,走上前至窗边,不解道:“怎么盯着下面瞧?那些人好似都在收摊回家吧?”

“是啊,天色都黑了。”

这段时日的相处,让两人亲近了不少,德馨亦不再如从前般客气,举止间分外自然,连那声“姐姐”亦喊的很是顺口。拉着对方在桌边坐下,替彼此倒了杯凉茶,带着些许憧憬地问道:“你说,咱们能在入秋前赶到沿城吗?”

此时已是夏末,若是寻常的队伍,快则半月,慢则月余,自然是可以的。然她们先前就走的极慢,选的又不是近路,且明显都受不了路上折腾。若是行上几日,便歇上十日,必然是不能的。

“或许吧。”

对于德馨来说,各处都是新奇的,她亦不知为何要去沿城,对这次旅途并没有多少紧张和在乎。只是这突然的场病,让她觉得全身乏累,亦枯燥的很,难免想抱怨上几句,“姐姐去过沿城吗?”

“没。”

“为何要去那里?”

景晨苦笑,“因为不知道该去哪里啊。”说着垂首望着地方,轻问道:“你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后者摇头,双手无趣地转动着茶杯侧壁,似乎在小晃着其中茶水,“没有,其实我哪里都没去过。”

除了皇城…

“我们今后,就在沿城生活。”

既然漫无目的,总归要有个前进的方向,这样便不至于迷失了自己,否则规划就不知有何意义。

“我们明早就启程吧?”

景晨错愕,“你的身体…还是再调养段时日吧。”

“我没事的。”德馨语调轻缓,“我们都歇了好些日子,我知道姐姐也觉得这佺县太闷,留久了便是乏味。”

其实景晨亦是想早日出发的,然因不愿让德馨觉得自己在催促,然后多想的以为是她连累大家,便没有提过。现在对方主动开口,亦没有再做坚持,当即冲外唤来了阿图,让他在出去添置些东西,准备明早离开。

不得不说,没有婢女服侍的生活,于德馨和她都极其不习惯。可相对的,真的比过去自由很多,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好似从未有过如此随心所欲过,没有礼教规矩,没有宫人提醒,没有长辈告诫,没有旁人的目光。

不用再去揣度旁人心思和目的,亦不必去戒备,这种生活,即便前景迷茫,心却是极其的平静。

烛光高照的时候,景晨自己铺好床褥方准备就寝,却突然听到阵敲门声。不解地出言问了句,外面响起德馨的声音,似乎微颤还有些焦急,忙开了门让她进来,“怎么了?”

对方青丝披肩。身上罩了件衣衫,进屋便喘气回道:“姐姐,我屋里有吱吱的声音,吵得我睡不着。寻了许久都没找到。”

“吱吱的声音?”

景晨有些没听明白,“从哪里发出来的?”

“好像是床底下,又好像是墙角。还在不停移动呢。”德馨走到床边,“姐姐,我今晚跟你睡。”

景晨瞧她似乎是真被吓到了,便去对面的屋子喊了阿图。德馨的房间就在隔壁,进去寻了半晌没找到踪迹,后来等要出屋的时候,便听到了像是如德馨形容的那种细碎叫声。她尚且不明白的时候,阿图却答道:“主子,是老鼠。”

他觉得有些大惊小怪,还以为藏着什么人呢。

“老鼠?”

景晨对这玩意亦很陌生,皱眉道:“我们要的是上房。怎么会有那东西?”

“这个很正常的,我屋子前几夜就有呢。”

阿图压根没料到是这么回事,就冲着几声老鼠叫,便特地将自己唤起来?虽说他是不嫌麻烦,不过这等东西是个常见物,小村小户的地方多了去,出门在外遇着亦实属平常。转念思及眼前的女子原就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奶奶,而那位李姑娘虽不知来历,可瞧着那娇滴滴的模样和这阵子的气质派头。亦不难察觉是个大门不出的姑娘家。

然既是要长途,这个就必须做好准备啊,哪能遇到这点小事就惊乍?

虽说阿图是她的手下,对方没有表现出什么,可景晨亦觉得尴尬,似乎更多的还是窘迫。是她和德馨太无知了呢。还是矫情?连这点意外都觉得诧异,今后的生活可怎么办?

回到屋里,德馨已经躲在了她的床上,景晨近前将事告知了对方。后者亦很是纳闷,跟着寻望着四周,拉过眼前人坐在床沿就问道:“姐姐,这里不会也有吧?我怎么前几天没听着?”

“许是前几日你服药后睡得沉。”

其实,她的屋里亦没听到过。

“不行,姐姐咱们明早就真的得走,这都什么地方呀?”

“好,明早就走。”景晨望着对方,表情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打趣道:“没想到德馨你以前那么胆大,居然怕了几声老鼠叫声?”

“咦,姐姐怎么知道我过去胆大?”

景晨微讷色,“我随口说的,瞧你路上亦没喊辛苦。”

这提到行路,德馨就想起那种被马车颠簸的痛苦,似乎此时都能感受到腹中那种难过想吐的冲动。她从不曾整日整日的赶路,且都不带休息的,想着明儿又要过那种日子,到底是有些怕了。最初欣赏路上风景的兴致早就没了,可要离开的话是她提出的,又不好开口反悔,且回想到屋里那种声音,亦觉得头皮发麻。

只等两人都平躺了下来,德馨才轻轻地问道:“姐姐,是不是等咱们到了沿城,就定居在那里了?”

“应该是的。”

前提是,要有那个生存的能力啊。

“嗯,我也不想再过这种奔波的生活了。”德馨话中满是期盼,似乎还天真的问道:“姐姐出来太急,都忘记带几个丫鬟了,只有阿图,怪不方便的。”

阿图是个男的,自然就只能驾车打杂,若是贴身活,全部都得自己动手。先前都没多大感觉,就是总这样,谁都不习惯。

景晨见她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是逃出来的,居然提起丫鬟的事,只好苦涩地答道:“等到了沿城,另外添几个伶俐的。”

“嗯。”

黑暗的帐中,德馨点了点头,似有感慨的接道:“过去我总嫌她们麻烦啰嗦,可要真没人使,好多事都不会。”似乎休息的多了,侧头很有兴趣地问道:“对了,姐姐不是说亦是头回外出吗,怎么感觉都没什么不适应的呢?”

哪里没有?

景晨在心中自道,若是她都表现了出来,那就别行路了。德馨年纪小,正是娇贵的女儿家的性子,她既然唤自己声姐姐,便要照顾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