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与行尸走肉无异,身已死,那便看淡世事,心如止水就好——你是这般想的对么?”堪伏渊笑了笑道,“青灯,你有私念,你心太软,性子短纯,成不了事,身死心未死。”

青灯被针扎了一般跳起来,忍不住气道:“你胡说什么,我自己的事情您堂堂宫主大人知道些什么?”

“比如现在,你明明难过失身之事,却不断告诉自己已经死了,这些无足轻重,故作平静——不是么?”堪伏渊懒懒道。

青灯听闻,眼眶红了,她咬咬唇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她是难过,她被强迫了,可她被喂了药,他身上的盘龙印会带给她新生般快感,如此欢愉更甚。她觉得可耻。

她未经人事少女年华,将自己身体看得颇重,死前也是希望自己的身体能给喜欢的人,希望他会珍惜。即便死了与尸体无异她也不愿勾引男人达到目的,这是她无意义又矫情的矜持。

可面前这个男人占有她,他不会在意的不是吗。他只是一时兴起所谓的“惩罚”罢了,他知道这种惩罚带来羞辱比任何有段有效果。

他根本不会珍惜的,已死之人,勿需在意。

青灯念此黯然,男人一手伸来她也没注意,一个晃神又被压在身下,他俯首啃咬她精致的锁骨。

青灯细细地颤,脸颊又开始潮红,开始挣扎,“你说过你对死人不感兴趣!”

“是,可你这身子在本座身下可是比任何女人都敏感热情呢。”他手捏上她浑圆的挺翘,轻轻一掐,青灯面色更红,细细地喘息。

她恨极他将盘龙印的力量用在她身上。

他含住她一只粉红`奶`尖儿,青灯脑袋轰地一响,羞得牙齿都开始打颤,他掰开她的双腿一边吮吸一边说:“只有我才能给你欢`爱,做我的人岂不更好?”

他的手在她最柔软的地方琵琶轻弹,寝宫床榻摇摇晃晃,女人甜腻的娇喘魅惑诱人。

“你可知道,昨晚你是如何淫`叫摇着小屁股喊舒服的…?”

青灯眼泪都出来了,她的腿被他大大拉开,粉红色的小`穴大白天被他直剌剌注视着,因昨晚房事过激而红肿,此刻此景深深刺激她,羞辱感使她开始哭叫。

“你别碰我——堪伏渊!”

这个人只是在玩弄羞辱她,他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

堪伏渊听闻不恼,只是笑得越发张扬,将她双腿一扯,硬物顶在湿润之处,蓄势待发。

青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失了声音,微微发抖…

叩叩叩。

“宫主大人,您醒了吗?”外头一道女声。

男人身体一停,道:“何事?”

“启禀宫主,王总管叫奴婢带话,港口结界异变,有外客闯入。“

青灯细细听去,竟是夏晴的声音。

身上男人起身下床,走于一边穿衣,暗红的衣袍,青灯松下一口气,摊在床上心还在剧烈跳动,整个身体仿佛抽空一般干瘪下去,又开始变冷。

堪伏渊系好衣带回头扫她一眼,又望向地面凌乱的黑色衣物,昨晚她留下的,天气寒冷屋内开着暖炉颇为干燥,倒还是干了,在黑色衣物间他扫到一点红露在外面,俯身捡起来,搁在桌上,推门离开。

青灯侧头望去,竟是那盒胭脂,一时间难堪,闭上眼睛把自己缩起来。

夏晴等堪伏渊走后推开大门,望见女子白皙光滑的脊背,如今布满了青紫掐痕与吻痕,又是羞又是急的,关上门小跑到门前说:“顾姑娘,有人擅闯无妄城,骨瓷护法与碎雪圣女的结界不是一般人能破得了的,趁现在乱赶紧走。”

青灯回过头去惊讶的看向她,夏晴点点头,从袖中摸出一枚戒指,是青灯母亲的戒指之一,夏晴神色是罕见的严肃,道:“我便是徐老前辈拜托接应之人,你失败的消息我已经传达过去,三日内紫剑山庄便会晓得,他们会另寻办法去救徐庄主,顾姑娘,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说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黑色护卫装,塞进青灯怀里道:“换上。”

青灯呆了呆,低头道:“离开…离开哪里?”

“自然是离开无妄城,回中原。”夏晴皱皱眉,“顾姑娘有什么问题吗?”

青灯手攥起夏晴拿来的男装低声喃喃:“我已经失败,有何等面孔去见师父…”

傀儡术本应在祭祀日后失去作用,她苟喘至今,是因为骨瓷的药…以及昨晚盘龙印吧。

真讽刺,她竟然靠与男人欢爱来维持这副身体。

夏晴不由分说将她拉起来,“我已受老前辈嘱咐,你必须跟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别嫌肉短,还没V,不能放太长…千里已经有两位数的黄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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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天色微蒙。

今日,海上难得平起大雾,雾浓,遥遥望不见任何,连声息都被白雾吞噬吸去。

入了冬,海水仿佛俨然成了黑色,沉闷地拍打礁石,溅起水花,潮汐般一声一声。

嘎吱。

茫茫白雾中,一只小船悠悠摇向岸头,船上两道黑影。

大海难测,单凭一只木舟就已抵达岛屿,樱桃微微眯眼,对挤在港口的一大群夜凝宫黑衣护卫道,“全部退到后面去。”

“护法大人…”

樱桃一挥袖,“全部退下。”

人们退下,劈出一大块空白地带,整装待发屏息凝视,一个个手搁在剑鞘上。

樱桃身穿茶白衣裙,双手拢袖立于最前方,海风吹过,湿湿的咸意。木船慢慢靠岸,两道人影越来越近,不紧不慢走出了白雾。

最先出现的是一个矮个头的斗篷人士,分不清性别年龄,全身有黑鸦羽毛斗篷覆盖,头戴大大的斗笠,斗笠垂下黑纱,遮住脸看不清任何,只露出一截尖尖的下巴。

紧随而出的是一名身穿绸光反复长袍西域男人,十分高大,披金戴银,金色的卷发落在宽厚的肩上,卷曲的络腮胡子也是金色的,垂到胸前,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十分惹眼,神色却是呆呆的,木头一般。

“来着何人,报上名来。”樱桃道,心里琢磨能突破圣女与骨瓷护法结界的是其中哪一人,身后大批夜凝宫护卫整装待发。

“啊啦啦,这迎接阵仗摆的够大,小生消受不起啊。”

斗笠人说道,樱桃听闻微微皱眉,这声音分外年轻,却分不出男女。

“夜凝宫久仰大名,不知肯否让咱们见上传说中的美人宫主一面…?”

“放肆,休要侮辱宫主大人!”身后一名侍卫上前一步叫道,樱桃尚未制止,那名侍卫浑身竟如筛糠般开始哆嗦,眼中流下两道血泪来。尚未呻吟一声,倒下了。

“我没有跟你说话。”斗笠人淡淡一声。樱桃余光一撇,那侍卫的耳朵中,竟爬出一只蛊虫来。

何时下的蛊。

“这便是你的见面礼?”樱桃嫣红的唇角拉开一抹笑容,缓缓上前靠近斗笠人,“那樱桃也勿需多礼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血光如赤芒破天,疾驰迅过如毒蛇咬向斗笠人,而原本身后神情呆滞的西域壮汉却忽然掠到斗笠人身前,伸出壮臂一手抓住。

是血鞭。

樱桃一怔,能抓住她一鞭的人少之又少,面前这位江湖中尚未见过,手腕使力,那血鞭便如真正毒舌一般一节一节缠绕住西域人整条手臂,紧紧箍住。

樱桃冷哼,一挥水袖,西域人那支粗壮虎臂便如炸开般被她撕裂,长鞭卷起断臂高高抛入空中,樱桃另一只手搁于唇间一声口哨,一只狼从身后树林里窜出,飞身矫健而上,嗷呜一声衔住断臂轻巧落地,叼着食物走到一边开始撕咬吞食。

西域人肩膀处血液喷射,他却没反应一般,依旧是呆滞的神情,斗笠人哈哈大笑,拍手称赞,“好!不愧是夜凝宫护法,这下咱们六朝神枢堂可有得玩了!”

樱桃微微蹙起秀眉,她从未听过这番名号,尚未思虑妥帖,只听咕吱咕吱异响,抬头望去,那西域人的断臂处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生长出血肉,血管与静脉在空气中盘绕。

一会儿不到的时间,那只手臂已经完好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樱桃身后的人倒抽一口气。

她望这一大一小二人,这等诡异的情形,以前似乎在哪见过…‘

六朝神枢堂…

“樱桃。”

身后一道男声,仿佛赐予了她力量,身后护卫齐齐两边推开,齐齐行礼,她转头,红衣男子衣袂飞扬如焰,走到她身前,从容不迫,樱桃目光亮起来,颊边一丝红晕,低头恭顺道:“宫主大人。”

“嗯。”堪伏渊应声,只身走上前,樱桃上前一步忍不住道。

“宫主大人请小心,他们的身体…”

“无碍。”

堪伏渊站定于五丈开外,雾气未散,海风掠过,四周静静的。斗笠人对堪伏渊一礼,笑道:“夜凝宫主贵安,在下惊蛰,旁边那位为处暑,奉堂主之名来传话。”

堪伏渊面容毫无松动,静等下文。

“希望翌年开春之时,英雄大会之上,六朝神枢堂能够见到宫主大人您耀眼而独一无二的身姿,《焚火碎光刀》在武林排行榜曾位居第一十多年,多年不见,堂主可是想念的紧了。”

堪伏渊嘴角挽出一抹笑容,斗笠人惊蛰一见似乎略微怔神,停了停才道:“那公主大人您的意思?”

“本座为何而去?”堪伏渊淡淡道。

惊蛰似乎早知他会这般问,低头道:“堂主说,这次头筹的战利品乃大瀚海花。”

樱桃面色一窒,手指颤了颤,忍不住望向堪伏渊,后者只是垂了垂眸,便道,“本座晓得了。”

“多谢宫主,大瀚海花坐镇,多少门派心中梦想之物,想必明年的英雄大会必将精彩绝伦。”惊蛰行了一礼,伸手压了压斗笠的外沿,“那么,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语毕,脚下地面震颤,一时间轰隆隆作响,树叶摇晃纷飞,身后人群混乱一片,面面相觑。

堪伏渊负手不动,樱桃手持血鞭护在他身侧,只听地面一声巨响,一条岩石与土块构聚而成的土蛇破土而出,蛇身粗硕,六个壮士联合皆难以抱住,挺起身子比三层楼阁还要高上数十丈,它缓缓从土地里腾出来,土块灰尘簌簌而落。

“怪,怪物!”

身后有人惨叫。

这哪里是功夫,简直就是邪门歪道的不正妖法,本不应出现于江湖之中,那六朝神枢堂到底是个什么来历?樱桃没有时间无思考,正准备挡在堪伏渊身前,他却慢慢走上前,那条巨蛇扭曲了一阵后缓缓将头颅低下,似乎锁定了他,蛇身微微向后弓起蓄力,下一瞬如利箭一般径直咬向男人如玉的面庞。

“宫主!”樱桃忍不住叫了一声,花容失色。

饱含土粒石块的锐风朝他席卷而来,堪伏渊从容镇定,平静地注视硕大而狰狞的蛇头,獠牙朝他的脸直扎上去。

飒。

樱桃的惊叫尚未脱口,那蛇仿佛时间静止一般,在离堪伏渊鼻尖前三寸处蓦地停滞,紧接着啪啦啪啦细响,蛇身从与土地的衔接处开始,寒气向上急速攀爬覆盖,寸寸冰封,一个晃神的当儿整条数十丈来长的巨大土蛇被冻成一尊冰雕,白气湛湛。

“什…”惊蛰似乎一惊,咬牙正打算向后退去,却发现身下动弹不得,不由得低头一看,又是愣住,他的双腿已经被冻结了大半,僵硬地杵在地上。

“这种力量…”惊蛰身子微微颤抖,连先前带刺的笑音都变了,变得更加尖利,咬牙切齿地望向层层人群之后,“是你——!”

人群望去,白衣的瘦弱小少年单薄地只身站在大道口,不过十岁出头,一身雪白,双目紧闭,银发披在肩头,他一边干冷地咳嗽一边慢慢走到堪伏渊身边,俯首行礼,“属下来迟,望宫主恕罪。”

“骨瓷,你不是在闭关么?这个时候贸然出来,你的身子…”樱桃忍不住开口,骨瓷挥挥手,冰冻的巨大蛇身轰然化成千万冰雪碎片,随风化去,纷纷飘散。

天空仿佛落了雪。

堪伏渊看向惊蛰,道:“回去传话的人,一人便够,你留下。”

惊蛰压低的帽檐,“堪伏渊宫主,我若呆在这无妄城,您会后悔。”依理来讲,将他留在这儿绝对是个祸害。

堪伏渊转头对骨瓷道:“封住他六脉五脏四穴。”

“是。”

惊蛰脸一黑。

堪伏渊又道:“此等邪门妖法,本座甚是感兴趣,将他解剖透了与本座一说。”

骨瓷道:“是。”

惊蛰脸更黑,几欲抬手,又垂下来,堂主本是发话,将礼节做足将话传到便是,切不可做多余动作,夜凝宫不比正派人士,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是不听想来个下马威,传说中的骨瓷护法闭关他的术法便自称天下第一,挫挫他们威风也是好的,哪知消息有误,骨瓷竟然出关。

虽然骨瓷看起来虚弱之际,但现在与他们一战,即便得以离开,堂主那边不好交代。

于是惊蛰转而哈哈大笑道:“这便是你们夜凝宫待客之道?罢了,我六朝神枢堂这份‘人情’,算是记住了!”转头对一直木头脸呆滞的处暑说,“你回去。”

处暑点点头,一摇一摆地走回船上。

上午的雾气渐渐散去,尚是冷,小船渐渐离开港口。

樱桃吐出一口气,松下肩膀,堪伏渊转身离开,樱桃紧紧跟上,堪伏渊道:“你协助骨瓷将这人送去。”

樱桃停下脚步,扫了一眼斗笠人,心生嫌恶,道:“是。”

“今日你失态颇多,自己反省。”

“…是。”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颜颜和怪阿姨的地雷~~么么哒>w<

这章出来了点儿主线【喂这个故事真的有主线吗

下一章回归小灯灯,你们觉得她离开了咩=w=

☆、第二十四章

小雪。

轻盈的雪花落满了梅花枝头,掩盖了那星点惊艳的红。

“六朝神枢堂?”

坐在庭院里埋头雕刻的常封抬起头。

樱桃身披白狐披风,扬起精致的小脸凝视枝头一朵盛开的梅花,雪粒悠悠落在脸颊上,融化了,哈出一口白气。

“这个名字我似乎哪里听说过,你呆在夜凝宫的时间最长,可是知道?”

常封拿起石桌上的酒饮毕半碗,手上动作没停,“十年前江湖上突然出现一陌生门派,门里多异能之才,面容皆诡异生人不得近,擅三十六鬼道术,行踪如鬼魅,自称得天机者,上天赐予宝匣神枢,便名‘神枢堂’。本只是行为鬼怪也就罢了,后因抓活人炼丹被武林发现,又谋取净篁楼镇楼之宝‘千颜鲛珠’,凤华门,净篁楼,紫剑山庄联合将其消灭,其堂中人士大多四散不见踪迹。”

樱桃皱皱眉,这在当时也算是轰动武林的案件了,“他们能力如何?”

常封道:“深不可测,即便是三大名门联手也连战六个日夜,这等失门面的事情他们怎么会向外宣扬,灭了就灭了,也没再追究。”

“六个日夜,六朝神枢堂,这名字取的倒是简单。”樱桃冷哼一声,走到石桌对面坐下,道,“那千颜鲛珠可是取回了?”

“不知,此番再次出现,大抵是想在英雄大会上一战成名,这般提前向夜凝宫挑衅,必是有备而来,报仇的意思大抵也在里头,想必凤华门、净篁楼、紫剑山庄三大名门也是收到了挑衅。”常封终于停下动作,将手中木雕搁在桌上,樱桃见了,竟是一枝延展开来栩栩如生的梅花,花瓣玲珑细致,雪中俏俏而立。

樱桃不屑,“你这么大把年纪,还喜欢捣鼓这些东西。”

常封笑道:“在下年轻时本为木匠,如今且做闲暇玩乐,何尝不好?”将梅花木雕移到樱桃桌前,“若不嫌弃,送与你。”

樱桃本打算冷哼一声拒绝,可又见这梅花雕得着实娇美可爱,风雪中别有一番味道,咕哝道:“那樱桃恭敬不如从命,先将话放在前头,我可不是小姑娘家喜欢这些物事…”

常封笑得越发开怀,“是是。”

一说起小姑娘,樱桃想起一个如今她很不待见的人,脸色一沉,恰好此时常封将酒水饮干道:“话说这一个月过去,那煮茶的小丫头还没找到?宫主这段时间忙什么呢。”

樱桃听闻托腮哼道:“那不识好歹的小丫头片子,自己竟然跑掉了,真不知宫主看上她哪点了,生得比她好看的姑娘无妄城里多了。”

常封笑:“容貌父母天生,若是单凭样貌决定喜欢,只依模样定姻缘,那天下寻不见相公喜欢的女子岂非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