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歆一直暗暗留意着他们,又看看流云洛祺那甚是难看的表情,眸中猛然闪过一道精芒,大胆感叹出:“皇上对姐姐真是独特,歆儿都差点吃味了!”

眼前的人是一国之君,她本不该这样说话,但她就是无所顾虑地指出,因为她知道不会造成什么后果,毕竟有流云洛祺罩着,加上贵妃大姐,最主要的是,流云洛祯并非那种小气易怒的男人。果然,流云洛祯一点不悦之情也没有,英俊的脸庞反而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诡异地应“;颜侧妃跟颜贵妃不愧是姐妹,连问题都一样!”

“哦,大姐也有过这样的疑惑?”

“知道朕如何回答颜贵妃吗?”流云洛祯稍停片刻,一副故扮神秘的样子,意味深长地吟出:“对于美好的人或物,朕一向多加关注!!”

他这话一出,即刻惹来几人不同的反应。楚筱菱微微颤抖,铭感于心;颜歆内心阵阵狂怒,及其不甘;而流云洛祺,原来烦乱的心不觉更加狂躁,不过,他极力压住心底的波涛汹涌,继续倒酒邀流云洛祯对饮。

接下来,美酒一杯接一杯,君臣同乐,宾主尽欢。只是,大家都无法做到开怀畅饮,只因每人心中,皆有着各自的一份思绪与揣摩。

宴会一直持续到2更天才结束,流云洛祯微微熏醉,在大内高手的护送之下乘着大马车离去。

流云洛祺喝得最多,此时已经酩酊大醉,酒精侵入他的全身,不但让他满脸涨红,还使得他神智散涣,最后在颜歆和下人的搀扶下走进屋去。

只喝了几杯的楚筱菱,神智很是清晰,离开冀风阁后,她静静一个人,踏着朦胧的夜月,漫无目的地绕着王府闲逛,到了三更才会翠凝阁。

翌日,是流云洛祺启程出征的前一天,楚筱菱刚用过早膳便被老王妃叫到佛堂一起念经祭拜,求神保佑流云洛祺一路平安,凯旋而归!

经历过种种之后,楚筱菱对流云洛祺彻底不抱任何希望,他的虔诚祈祷,不带任何私人感情,只是看在老王妃的份上,看在他是当朝王爷,此去是为了保家卫国。

在佛堂呆了整整一日,刚回寝宫便听琴儿说颜歆带领那些侍妾在府中设宴,载歌载舞为流云洛祺欢送。

没人来通知楚筱菱,不过就算有人通知,她也不会去,毕竟,她深知自己与那种场面不相符合!

用完晚膳,她早早回房,并没立刻上床,而是依窗静立。窗外,半帘残月,一缕花香,轻轻弥漫在暮色里。

望着那片朦胧宁静,她的心里似乎有着千万种思绪,具体是什么,她不清楚。知道月上枝头,凉气更浓,她仍一动不动,继续愣着。

忽然,房门传来吱的响声。

以为是琴儿,她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吩咐了一句:“琴儿,我想多呆一会,你不用管我,先去睡吧!”

出乎意料的,身后无应答,只有一阵独特的脚步声!

来人不是琴儿,也非燕儿!凭着敏感的嗅觉,楚筱菱这才觉察到一股异样,心头陡然一颤,她迅速回首,看到伫立眼前的高大人影,不觉重重震住!

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和那些侍妾寻欢作乐,或者跟颜歆来个临别前的欢爱吗?

伟岸脚尖的身躯随意站着,幽深的黑眸诡诡闪烁,薄唇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嘲弄的话语从他嘴里发出,似教训,又像是抱怨:“本王明日要出征了,所有的女人无不使出浑身解数为本王欢送,惟独你——本王的王妃,却偷偷躲在房中!”

楚筱菱面色一怔,迷茫的思绪逐渐收起,淡然解释:“臣妾愚昧,什么也不懂,去了的话恐怕只会扫王爷的兴!”

“什么也不懂?哼,本王看你牙尖嘴利的,何不组织几人来场争辩赛,说不定能成为本王此去旅途中一个余兴的回忆!”

楚筱菱自然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嘲弄,不由缄默了下来,眼眸低垂,不知所措地俯视着自己的脚尖!

室内游乐瞬间的沉寂,只有彼此间的呼吸声仔微微作响。

蓦地,流云洛祺转身走到旁边的圆桌,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壶酒!

他坐下,掀开两只杯子,缓缓注满它们。再次盯向楚筱菱,略微提高嗓音道:“还愣着干吗?过来陪本王喝酒,算是给你一个补偿今晚缺席的机会。”

楚筱菱这才抬头,见此情况,不觉一阵惊讶,他…他竟然连酒也带来了!他…他想干什么?刚才还喝不够吗?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她只好举步轻摇,慢慢地靠近过去,沉吟劝道:“王爷明日还要早起出发,不妨…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这是在关心本王呢,还是想赶本王走?”流云洛祺已自顾干了一杯!

楚筱菱一愣,随即低首:“臣妾不敢!”

她不敢?哼,她在想什么,他心里可清楚得很!以往,出征前一晚,他会早早歇息。今晚颜歆等人为他起舞践行,他本该静静观看,但心情很不爽,胸口似乎堵着一股无法消散的郁气,以致他破例喝了一些酒,锐利的眼眸还到处张望,企图寻找某个倩影,当然,他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宴会一结束,他便找个借口把颜歆送走,然后鬼使神差的,被股莫名的力量促使着抵达这里。孰料,她非但不感到受宠若惊与兴奋狂喜,反而想赶走自己!

心里迅速泛起了一丝熟悉的怒气,还有一种被忽略、不受重视而引发的不满,于是,他指着眼前的就,命令她:“黑本王喝下去,记住,一口气干完!!”

一口气干完?看着那纯净无色的液体,闻着那隐隐飘来的醇香,楚筱菱不禁一慌,犹豫踌躇了起来。

流云洛祺变得更加不耐烦,眼眸一眯,发出冷光:“难道要本王喂你?”

每次面对他的发火,接到他那阴鸷冰冷的表情,楚筱菱便无法拒绝,终于,还是乖乖端起了酒杯。

流进喉咙的不仅仅是香醇的味道,还夹着一股辛辣,呛入她的脾肺,直捣她的心灵深处。

原来,这酒跟平时喝的根本不一样,比平时喝得都猛烈。

瞧她小脸涨红,柳眉微蹙,流云洛祺阴寒的俊颜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满意,自己也端起酒杯。

又一杯酒下肚后,他接着道:“本王明天就要出征打战了,你没话跟本王说吗?”

楚筱菱愣了愣,由衷祝辞:“臣妾祈祷王爷平安而去,凯旋归来。”

“还有呢?就这些了?”

还有?还有什么?楚筱菱真的小不到自己还有什么话可跟他说。

流云洛祺自感无趣,内心烦躁再起,腾地起身,抬高她的脸,让她自己对视:“刚才是你的真心话?本王对你做过很多坏事,你不恨本王?不希望本王此去一去不归?”

楚筱菱听罢,美目一怔,唇角随即勾出一抹苦涩惨然的笑。不错,他确实很坏,可谓罪大恶极,自己应该很他。但是,自己还没坏心肠到要他战死沙场。

稍微挪动一下脸,楚筱菱平静地道,“王爷,您醉了,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胡说,本王没醉!”流云洛祺放开她,重新坐了下来。实际上,他真的没醉,知道明天要出征,他今晚并没喝多。

不过,他喜欢在她面前装出一副迷醉的样子,因为他觉得这样最为适合,可以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感觉到他那炙热如火的视线紧紧盯着自己,楚筱菱浑身不自在,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别开脸,避开他那古怪特异、令她心慌意乱的目光。

一会,她眼角余光扫到他放下酒杯,站了起来。以为他要离去,她内心马上感到一阵轻松。可惜,他并没有朝门口迈步,而是直接走向床榻,还快速甩开鞋子,整个高大的身躯跨了上去,打着酒嗝吩咐,“过来给本王更衣!”

更衣?难道他想在此过夜?楚筱菱诧异又惊慌。

“你胆子还是那么大,每次都把本王的话当耳边风!”见楚筱菱愣着不懂,他不由抱怨出来,随即自个儿脱去衣袍,扔到地上。

楚筱菱这才慢慢走近,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一件件地挂到床头的横住上,刚弄妥就被他毫无预警地一拉,整个人倒在了床铺上。

“把这些都脱掉!”他蹙着剑眉,手指着她单薄的睡袍。

楚筱菱不听他使唤,急忙转开话题:“王爷想歇息?不如臣妾送您会冀风阁吧!”

“少啰嗦,本王今晚要在这里睡!”他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亲自动手替她出去睡衣,让她全身只留肚兜与亵裤。

楚筱菱内心又是一阵慌乱,还想说些什么,却惊见,他整个身躯已经趋压过来,小嘴被他那温热的薄唇狠狠摄住。

这,并不是第一次和他接吻,但楚筱菱发觉,这次的吻,似乎有别从前。他很小心的,很轻柔的,湿滑的龙舌撬开她的贝齿,在她口腔内一寸寸探索着。由他口中传来的美酒余香,给她带来一股说不出的美好,让她暂且抛开一切,不由自主地陶醉,由起初的反抗渐渐变成了接受与迎合。

喉间只觉口干舌燥,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楚筱菱情不自禁,缓缓闭上眼睛,享受着由他带来的美好。

体内温度越来越高,且越来越燥热,在楚筱菱无助茫然之际,又觉有样东西猛然侵入自己的体内。微微的痛,让她立时从中清醒,下意识地收紧双腿!身体跟着抖动,脑海不受控制地忆起他上次带来的伤害!

仿佛看出她在害怕什么,流云洛祺内心一阵懊悔,嘴唇从她唇间抽离,布满情欲的黑眸深沉了不少,柔声地安慰出,“乖,别怕!这次不会痛了!”

“不,不要,求求你,别…”楚筱菱岂能轻易忘却那次的阴影。

看着她那惊恐万状的样子,流云洛祺一身低咒,只能暂时抽出手指,再次低头朝她靠去。

这次,他的点点细吻,分别落在她的额头、眉心、睫毛、鼻子、樱唇、下巴等等,几乎吻遍了她脸上的每一寸。

随后,慢慢往下,先是她美丽诱人的颈窝,再是她极具弹性的丰满浑圆。每一个动作,他都及其温柔,格外爱怜。

经他这么一弄,楚筱菱原本惊慌的心开始舒缓,身上紧绷的神经也随着放松。

流云洛祺自然也感觉到了,心头一喜,手指不禁再次探入她的幽谷,动作还是以轻柔小心为主。

楚筱菱依然心有余悸,一双迷离的水眸无助惊慌地看着他,看到他那双印象中总是蓄着冰冷深沉的眸瞳,此时正对自己发出温柔与疼爱,内心顿时安定了不少,让她害怕消除,决定试着将自己交给他。

“把一切交给本王,本王会带你领略更多的美好,更多的快乐!”感觉到她开始为自己准备好,流云洛祺体内的兴奋陡然飙升。

楚筱菱脑海仍然一片空白,迷惘的美目继续定定地注视着他,然而,在他进入自己的那刻,她便发觉他是个骗子!还是那种熟悉的痛,那里被撑得几乎要裂开!小脸迅速皱起,她抬手,反射性地往他推去。

流云洛祺眼疾手快,稳住她的双腿,将她双手推到她的头顶去,“别怕,很快就不疼,乖,有本王在,本王不会让你痛苦,只会让你快乐!”

他一边低吟,一边缓缓律动自己的欲望。果然如他所料,她扭曲成一团的小脸,渐渐舒展开来,柳眉也不再紧拧。他甚是看到,她极力忍住的兴奋与尖叫。

心里猛然窜起一丝使坏的基因,两片薄唇邪魅地弯起,他将她的两只玉腿分别攀到自己脖颈两边,同时拖高她的臀部,加快速度狠狠地擢了进去。

如他所愿,楚筱菱再也无法自控,不由自主地尖叫了出来,甚至扭动纤腰配合他,指甲在他背部划出一道道细痕。

她的反应,让流云洛祺无比满意和欣悦,体内欲火烧得更狂,对她的侵略得更加狂野猛烈,灼热的坚硬不断往她里面推进,每一下,都给她带来一阵颤抖与抽搐,让她不顾一切地尖叫出来,特别最后,随着那股热流射入她的身体深处,他感觉到自己脊背传来一阵剧痛,是她太过用力,指甲深深陷入了他厚实的肌肤里面…

夜,一点点地变深,红帐内依然春光无限,爱欲旖旎,两具身体紧紧贴合,不知疲惫地彼此需求满足着,不休不止,知道完全停下的时候,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室内恢复宁静,尚未褪去的旖旎七夕还在弥漫蔓延。流云洛祺已经沉睡过去,楚筱菱则慵懒地趴卧在他光裸结实的胸膛上,一双美目带着情欲的残留,出身地凝望着他。

额头宽阔饱满,一双剑眉浓密飞扬,紧紧合并的睫毛底下是一对深不可测、时常迸发着冰冷和淡漠的光芒,然而刚才,里面充满了罕见的柔情与蜜意。鼻子高而挺直,刚毅冷冽的薄唇不久前正对自己诉说一连窜的温言蜜语,喉结性感极具男性魅力,伟岸的体魄肌理分明,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再往下…

此刻还在自己的体内微微脉动的炙热,今晚一直带着自己体会那妙不可言的性爱,引导自己一次次地攀上欲望的巅峰,让自己脸红心跳、无法自控、噬骨难忘,甚至深深沉沦,以致到了现在,还在自个回味,不愿离开。

今晚的他,真的好温柔,温柔得出乎意料,温柔得让人惊喜以致难以置信,同时,让她无比的感动!还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他叫自己别怕,把一切交给他,说他会带自己领略更多的美好,更多的快乐!他果然没有食言,就算到了现在,自己依然感觉到那南哟言表的雀跃与快乐。

今晚的他,是真心的额吧?明天醒来后,应该不会有上次那种羞辱吧?理智逐渐从情欲中归为,楚筱菱不禁想到这个疑惑,原本愉悦的心情瞬间惆怅复杂了不少。

他启程出征在即,照道理今晚应该跟颜歆一起诉说衷肠,互诉离别之情,他却忽然抵达这里,到底因何缘故?莫非,这又是他的一个阴谋?想到这里,她胸口一阵揪疼,似乎被某样东西狠狠扎了一下!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他明天就出发了。所以,她甘愿相信,甚至起到,这不是一个阴谋,而是发自他的真心,今晚的一切,不带任何目的,只是纯粹的两情相悦,真心缠绵。

想开之后,楚筱菱豁然开朗,慢慢俯首,娇艳的红唇在他紧抿的双唇落下深情的一吻!她多么希望自己能永远这样与他紧紧拥抱在一起,感受他的温热与呵护!

但她清楚,这是不可能,因为他明天就要远离自己而去,且不知多久才能见面!思及此,她细腻的心骤然揪紧,再次涌起惆怅,还有浓浓的眷恋和不舍。

她突然很担心,他此行有无危险,会否平安而去,凯旋而归?他的丰功伟绩,应用能干,她都听过,但战场无情,这次的敌人实力雄厚,他会不会像往常那样大获全胜?

越想,她心中愈加慌恐,忽然忆起什么似的,赶紧从他身上抽离,穿好亵裤,连肚兜也免了额,就直接套上一袭宽松的睡衫,下了床,从旁边的抽屉取出一样东西。

这是一块朴素却又独特的牌子,由上等梨木制成,上面画着一朵灼灼盛开的菱花还题了一行诗句——照日菱花出。

这块牌子,是父亲所赠,自己一直好好珍藏,无论去到哪里,都会带在身边。不过现在,她想把它转送给他!!

事不宜迟,她马上点亮一盏煤油灯,开始磨墨,然后小心翼翼地雕花起来,每一笔,每一画,都是那么认真仔细,倾注了她满满的爱欲眷恋。

纤手凝香,淡淡的墨香在掌心处泛滥,指尖铺陈的绚烂,在文字里缓缓展颜。

睡意渐渐来袭,她却依然全神贯注,还挺直腰杆,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务必坚持下去!直至远处传来四更钟鼓声,总算彻底完工。

原来平坦空白的木牌背面,此时已经多了一个头像,那正是他!!下面还有几行字——幽幽惜别寸心柔,盈盈泪水压肩头,愿君此去无须虑,一路平安凯旋归!

由于墨水未干,故她不敢入睡,就那样趴在桌上,爱不释手地观察欣赏着它,等待它的凝固。

为了驱走睡意,她起身倒了一杯茶,一闻那股恬淡的幽香,整个人果然为之一振。

一直觉着,茶是一种洁净之物,清清爽爽,不染尘埃。曾经,父亲每次夜晚赶工画画,自己都会冲上一壶龙井,一边服侍在他的身边,一边趁机学习他的画工技巧。

时间又是不知不觉地过去几刻,终于,墨水干了!她赶紧拿起它,挂到他的袍衫上。

回床躺下之后,她仍旧没有闭眼,继续痴痴地凝望着他,似乎要把他的容貌印刻在脑海,借以抚慰接下来没有他的寂寞。

熟睡后的他,显得异常温和无害,更加魅力四射。她欲伸手去触摸,却又怕惊醒他,因此只能默默看着,美丽的唇角慢慢勾出一抹亲昵的笑。

即使再强的意志力,还是抵抗不了瞌睡虫的来袭,5更天刚到,她终带着满足于甜蜜,缓缓进入梦乡。

同一时间,流云洛祺悠悠醒来,环视着周围的一切,昨晚的情景逐渐回到脑里。他侧首,静静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在她娇嫩绝美的容颜上来回抚摸与摩挲,好一阵子才依依不舍地起身。

穿衣整装之际,蓦然发现腰带上多出一块木板,仔细一端详,紧皱的眉头随之展开,又见桌面的墨水,眸色更是说不尽的柔和。

他知道,这东西是她所弄,还是连夜赶出来的!心头洋溢着难以言表的喜悦之情,他再次俯首,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深深的一吻,才甩一甩头,毅然离去…

旭日东升,金色的光芒洒满整个大地。王府门前的大广场上,整齐的排列着20匹骏马,马背上个个铁甲戎装,手持兵器,面容严肃沉着,他们都是流云洛祺专门培训,跟随流云洛祺出生入死多年的骁勇展示。今天是流云洛祺出征的日子,他们自然是陪伴前往。

而流云洛祺,也是一身亮晃晃的银色盔甲打扮,威武英挺,气势非凡,此刻,他正在与妻妾们告别着。

颜歆紧紧偎在他的胸前,其他几名侍妾也近距离守候。只有楚筱菱,远远站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王爷,您此去要多多保重,凡是小心为主,记得歆儿在家等您归来!”颜歆娇柔的嗓音饱含不舍与眷恋,藕臂牢牢环住他的腰腹,小脸在他胸前不断磨蹭,丝毫不介意那冰冷刚硬的盔甲可能会划伤自己细腻的肌肤。

流云洛祺大手环在她的蛮腰上,轻轻抚顺着他的脊背,安慰她,“歆儿别担心,本王会像以往那样凯旋而归!对了,本王离开期间,你尽量抽多点时间陪母妃,最主要的是,多家忍耐与饱含!!”

颜歆先是一默,随即答允,“歆儿明白,歆儿谨记王爷的教嘱!”

流云洛祺满意一笑,给她最后一个深情拥抱,继而推开她。

其他侍妾随即异口同声地送行:“妾身等祝王爷一路平安,勇战沙场,凯旋而归!”

流云洛祺点了点头,视线这才转向远处,牢牢定在大约离他十丈之远的那抹倩影上。

接到他投来的炙热目光,楚筱菱不觉微微颤抖,于是,将内心所有的情感都灌注在眼眸中,朝他投去深深的一望。

四目相对,彼此间某种独特情愫在空气中传流,那一瞬间,世界万物仿佛都停止了,周围的人似乎都已经消失,只剩他们两个。

仅仅一个注视,足足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直至颜歆一声呼唤才结束。

流云洛祺定一定神,收回了视线,再也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走向他的专属坐骑,然后一个跃身跨坐上去,两脚夹紧马腹,勒紧缰绳,呼啸而去。

其他骑士也迅速跟上,雷鸣般的马蹄声逐渐减弱,声势浩大的马影越来越小。

看着那抹高大威武的身影一点点地在自己视线中变小,直至全然消失,楚筱菱感到说不出的不舍与惆怅,她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坐上一匹马,随他而去!

她就那样痴痴地望着,经由琴儿多番呼唤才清醒过来。发现原本热闹喧哗的门前,只剩自己与琴儿。

她一回神,琴儿马上道出心中疑惑,“筱菱姐,你今天似乎跟平常不一样!”

楚筱菱看着她,眼中发出不解。

“你舍不得王爷,是吗?”琴儿又道。

楚筱菱身体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想不到…琴儿看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莫非,自己刚才表现太露骨了?

发现楚筱菱再次陷入沉思,琴儿不禁继续询问,“筱菱姐,你好像不希望王爷去打战!其实,王爷不在府中,对我们来说不是更好吗?起码你不用过多顾虑,无需再受太多委屈!”

的确,昨晚之前,她是希望他离开,好让自己恢复一段自由自在的日子,然而经过昨晚之后,她发现自己整个心态都变了,非但不希望他走,甚至突然奇想,他永远留在府中,就算不能经常来找自己,偶尔几次便也满足。

不过,楚筱菱并没把这些想法告诉琴儿,又是静静发呆了一会儿,才带着淡淡的忧伤,与琴儿走进父府中。

缠绵悱恻 第三十一章 有孕

中旬的月亮又大又圆,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在深邃无际的夜空,繁星点点,整个边陲大地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更加寂静神秘。远山的轮廓连绵起伏,宛如一条沉睡中的巨龙,近处,高高矗立的城楼仿佛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城墙的某一角,映出了两个魁伟的人影,他们的盔甲在银色月光下闪闪发亮。

其中一位是流云洛祺,俊美的轮廓此时更加深邃,面部线条严肃而冷静,灿若星辰的眼眸蓄着一抹笑意,正紧盯着手里的木牌。

他身边的粗犷男子,是流云皇朝的大将军戈德尔,曾经无数次追随他四处征战,可谓他的得力助手。

发觉流云洛祺对着那块木牌足足盯了好久,想起白天那场险战,戈德尔不禁沉吟地问:“这块木牌,甚称王爷的护心符!”

流云洛祺听罢,眸色顿时一晃,思绪逐渐回到白天的战场上。当时,敌军射箭偷袭,锋利有毒的箭尖,正好射在这块木牌上,而自己,有幸避过了一劫。

“王爷这次似乎改了策略?”戈德尔又道,转开了话题,“以往,王爷喜欢采取持久战,慢悠悠地跟敌军周旋,在敌军耗尽体力之际才轻易拿下他们。但这次,王爷毫无恋战,微臣大感疑惑,还望王爷指明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