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听说胡氏以后生养上都有问题了,老佛爷说这胡氏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还说,五阿哥要是在偏疼她,她就决不轻饶。”

“唉。”魏夕儿替小燕子叹了口气,她那是何苦呢?

“那明珠格格这段日子在宫里怎么样?”魏夕儿多少还是有些好奇的。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就是那个样子呗?谁也不见。不过那胡氏倒是真是个拎不清的,听说她还带了那个福尔康的信笺给明珠格格,是荣郡王去求的太后,说是让两人见见。太后同意了,谁想到她就做出这样的事儿,还和明珠格格说,福尔康已经后悔的不得了。他其实也是受害者,也是被骗了。当时就被明月给禀报给苏贵妃了。这明月彩霞也不是傻的,这宫里是该怎么站队,她们最是清楚不过的了,虽然她们对明珠格格还不错,不过又怎么敢由着自己主子犯这种错儿?她们还想要自己的小命,这明珠格格还没看信呢,老佛爷和苏贵妃就带人到了,如果不是荣郡王跪在那儿好求歹求,这老佛爷定是不能这么善了的,不过也说了,以后这胡氏永远都不准探望明珠格格。”

那两个蠢货果然这么做了。他们是要闹那样儿啊?

“那明珠格格呢?”

“明珠格格倒是没什么过

激的反应,说她是断不会与福尔康复合的。就带着孩子进门了。如今她倒是心如止水了。”

世事难料,那个爱情大过天的紫薇如今经历了爱人的背叛,也心如止水了。可永琪呢,小燕子呢,还在犯抽,还在闹。他们最后又要落个什么结局?

“对了,你表姐雁姬如何了?”

舒妃听到雁姬,叹了口气:“我表姐如今已经住在外面的庄子上了,他他拉府,就没有一个明白事理的。你们走了没几天,这雁姬的一对儿女骥远骆琳,就和新月重归于好了,可怜了雁姬,每次闹起来,都是全家指责她,她也实在是寒了心,已经搬到外面的庄子上去住了,别的也不图了,只图个眼不见心不烦。丈夫的背叛固然使她伤心绝望,可是儿女的指责才是更加令她灰心失落的。”

魏夕儿想,她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搬到外面的庄子上,记得那时候看新月格格,情节可不是这样的,而是努达海要带新月走的。如今,情节到底是有些变化了吧。

“姐姐,你有没有想过,劝雁姬和离?”魏夕儿语出惊人。

“和离?”舒妃有点重复道。

“是啊,和离,你可以问一下雁姬,如果她想,这个忙,我可以帮,我可以帮她去和皇上说。紫薇都能和离,雁姬为什么不可以。”

舒妃低头想了许久,抬头正视魏夕儿:“谢谢妹妹,我会去和雁姬沟通一下。如果她想和离,我会找你。努达海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在这个时代,女人是将一生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的,即使那个男人再不好,也不能离开,只能忍受。魏夕儿无力改变这种想法与态度,也无力改变这个社会的现状。可是,她想,只要雁姬有这个需要,她会帮忙,只因为,她对雁姬有着那么一分的熟悉,她知道雁姬的苦。

魏夕儿不知道舒妃是怎么与雁姬联系的,不过几天之后,舒妃还是来延禧宫了,不仅她来了,她还带了自己的表姐。

“参见令贵妃娘娘。”雁姬此时的模样更加沧桑,也老了许多。

“起来吧。”

“谢娘娘。”雁姬听着吩咐坐下后有些局促,不过还是开口了:“娘娘,奴才听闻您愿意帮助奴才,就斗胆前来见您了,奴才,奴才真的可以吗?”

“雁姬,其实可不可以端看你自己,你想与不想。”

雁姬苦笑:“我伺候了老夫人二十年,我以为老夫人是真心待我好,不过却这一切都是假的,不管她儿子做了什么,只要是会站在我的对立面,她就一定会帮她的儿子。我以为我会和我的丈夫相濡以沫到老,结果呢,他背叛

了我,他有了自己的月牙儿,在他心里,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女人。我以为我有一对可爱的儿女,可是他们却因为别人几句好听的话,就跑到了我的敌人那里,然后指责我不够仁慈。我不知道,他他拉府都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我去了别院,可是,我已经住了十来天了,我的所有亲人都没有来看过我,连问一问都没有,我伤心失落的时候,竟然只有一个下人甘珠留在我身边。”

“我说过,如果你想和离,我会帮你,但是,你要记住,即使和离了,你也会有许多不快乐,毕竟,人言可畏。”魏夕儿希望她知道,即使和离了,她也会有该有的困境。

“我愿意。和离了,大家会看不起我,可是如今,又有谁看得起我了?丈夫宠妾灭妻,儿女不慈不孝。我怕是已经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再坏的情况,也坏不过现在了。”

“如果骥远和骆琳求你不要和离呢,我想他们应该是享有一个完整的家吧?”

雁姬眼神迷茫:“求我?他们怕是根本不想见到我吧,他们说我不够仁慈,不能接受新月,说我不是他们的额娘,说我恶毒......”

“那好,我会为你去求皇上。”魏夕儿决定帮雁姬。

还珠格格的结束

乾隆已经听说了雁姬来延禧宫的消息,他有些奇怪。晚上在延禧宫用晚膳的时候,魏夕儿开口了:“皇上,今天威武大将军的福晋雁姬夫人来延禧宫了。”

“哦?”

“其实这件事是这样的。”魏夕儿并不瞒乾隆:“之前我在舒妃姐姐那里听说了雁姬夫人的事情,觉得她很可怜,就和她说,如果她想和离,我会帮她。今日她来,是来谢谢我的,也向我表达了她愿意和离的心情。”

“你答应她?那你要怎么劝朕呢?”乾隆挑眉笑。

“努达海并不是一个好的臣子,而且,就算他是,那他也有一个让皇上容不下的地方,他连圣旨都可以违抗。可以看出,此人不仅忠心达不到最大化,甚至有勇无谋。臣妾只是想从这一点上劝皇上,如果皇上看不上努达海,那就该让雁姬夫人和离。宠妾灭妻。足以是努达海丢弃他如今的一切。只要拿他与新月格格的事情大做文章。皇上可以得到您想要的,而雁姬夫人呢,也可以离开,得到所谓的自由。”

“舒怜,朕发现,其实你是最了解朕的,朕很高兴。”乾隆捏了捏她的脸蛋:“是,朕厌恶了努达海,可是他刚刚立了大功,朕也不便立马处置他,容易使人寒心,可是,这上天给了朕一个绝好的机会,他竟然与新月格格私通。所以朕先将他降级。连朕身边的许多心腹都觉得,这件事的结果就是这样了,可是你却觉得朕不会罢休,想必是你既然提出了要帮雁姬,就料定了朕会同意吧?”乾隆这句话虽然是疑问,却也是实实在在的陈述。

“他们都是外人啊,当然不了解您,臣妾可是您的枕边人,臣妾答应了雁姬,既帮了她,又帮了您,有什么不好呢?左右努达海这个人是招人厌恶的了。”魏夕儿撒娇。

“既然这样,那么朕就答应你吧,哈哈。这件事要稍等几天,等外面的风声再传的离谱些,朕就帮你把这件事办成了。”

“谢皇上。”

“你个爱管闲事的丫头。”

“臣妾都快到四十的人了,还叫我丫头,皇上您可不带这么笑话人的。”老乾每次叫她丫头,她都觉得很违和呀,她可真是不是小女孩了。

她这个年纪,即使在现代,也是人到中年了啊。

“舒怜比朕小十六岁啊,在朕心里,你可不就是小女孩吗?”

“皇上——”魏夕儿靠在乾隆的肩膀,“臣妾不是小女孩了,不管臣妾比您小多少,臣妾都会陪伴着您,生死相伴。”

魏夕儿想到了那天皇上说的话,他希望她生死相伴。

不过乾隆似乎不愿意再提这个话题了,转

而和她讲起了别的事情。魏夕儿见老乾如此,也就不多说了,千言万语都无用,她的心意是最坚定的。

皇宫的日子就是这样,每日找些简单的事情做,打发着时间,魏夕儿也是如此,她已经将皇上答应了的消息告诉了舒妃,舒妃对她很是感激,其实魏夕儿有时候也在想,其实舒妃也是老乾的妃子,由她自己去说,也未必就不成,后来她想了想,即使,真的是被人利用又如何呢?毕竟,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她是真心想帮忙的。如果结果能令当事人满意,她又没有缺少什么,何乐而不为呢?其实做人,真的没有必要去纠结那么多的。就像是她刚来那阵,凡事都纠结,可她仍是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皇上已经在朝堂上免了努达海的职,而太后老佛爷则是下旨令努达海与雁姬两人和离。

那日魏夕儿和老乾说了之后,京城里关于努达海宠妾灭妻的谣言就更重了,特别是雁姬搬到别院住这一事实。这事情本来就传的沸沸扬扬,现在老乾的刻意安排下,事情传到了夸张的地步,一时间,京城里人人都对这他他拉府敬而远之。

雁姬更成了忍辱负重,被逼无奈,连儿女都不孝的可怜女人。老佛爷最是重孝道与规矩的,得知了他他拉府的一片乌烟瘴气,到底是看不下去了。召见了雁姬,做出了这个决定。这件事皇上到底是怎么和老佛爷商量的,魏夕儿并不知道,她想,结果这样就好,不过她感觉得到,雁姬对于自己和离连累了儿女的名声,是有些愧疚的,毕竟,两个孩子都是她的亲骨肉,从小宝贝大的,前些日子,也是因为气极了,但是要是真的有点伤害两个孩子了,雁姬还是不舍的。

不过魏夕儿相信,舒妃会劝好她的。儿孙自有儿孙福,而且,她的那对儿女,是该受些教训的。哪有这样的儿女。帮着自己父亲的小三对付自己母亲,可真是一对好儿女。

如今皇宫的生活,魏夕儿算是已经彻底适应了,也可以说是如鱼得水。这么些年,太后看魏夕儿一直都是并不太愿意管宫里的大小事,而且性子又不像从前,对她倒是没有什么横眉冷对,两人算是和谐的相处着。魏夕儿经常去慈宁宫请安,也有几次是碰见了陈知画的,即使怀了孕,她依旧是很美,看她体贴的对着太后,魏夕儿只是微笑看着。

她知道,小燕子不是陈知画的对手。

听说小燕子犯了很多错,不过这其中有多少是和这知画姑娘有关,就不知道了,魏夕儿想,怕是,多半都是这陈知画下的绊子吧。

人人都知道令贵妃在宫里的地位,这陈知画更是人精,每每看见魏夕儿,都很恭维殷

勤,而这恭维殷勤又并不惹人反感,放佛只是对于长辈适当的关心。魏夕儿与她并没有什么切身的利益牵扯,虽然知道她的为人,不过仍旧没有十分的厌恶她。她自嘲的想,这就是人的劣性根吧。没有涉及自己,总是可以原谅的。

“娘娘,娘娘——”腊梅从外面快走进来。

“出什么事儿了?这么着急。”

“奴婢刚去慈宁宫接十七阿哥回来,在那儿听说了一件大事。荣郡王府的陈侧福晋,她小产了。”

“小产?”陈知画怎么会小产?不过,绵忆不是知画生的,而是索绰罗氏生的,是不是就已经说明了,陈知画这个孩子是活不下来的?只不过,她之前没有想到这一点?

“恩,是的。是荣郡王府的人进宫报的信儿。当时老佛爷就发火了,说是这次再也不能姑息小燕子了,姑息的次数太多了,才害了这么多人。现在已经派人去荣郡王府了。”

又是小燕子的事儿?不过魏夕儿想,知画是不会自己把孩子弄掉的,这个孩子是多么重要,她有多重视这个孩子,魏夕儿是看在眼里的。

“老佛爷认为是小燕子造成的?具体怎么回事没人说吗?”

“当时来报的人就是说陈侧福晋不小心小产了,并未说原因。不过奴婢听说了,荣郡王已经进宫面圣了。想来还是有事的。”

没有了所谓的缅甸之战,尔康与紫薇也和离了,是不是,小燕子与永琪也快离开了?亦或者,五阿哥永琪,他真的,会死?

“他进宫了直接去见了皇上?”

“恩,是的。不过太后也让人去荣郡王府了,如果真是因为小燕子的关系,想来,五阿哥直接面圣,一定是去求情的。”

太多次了,真的太多次了,皇上,他会再次容忍吗?

魏夕儿不知道。

这宫里的女人都是寂寞的,有个什么事儿也都好打听打听,也不光是这延禧宫,各个宫都是一样的,如果说魏夕儿是因为穿越党,她对这些人有一些别人没有的熟悉感,她想知道这些人的结局,那么其他宫也是好奇的,毕竟,这深宫,太寂寞了。

也就是一天的功夫,这宫里关于荣郡王的陈侧福晋小产的消息就传的乱七八糟,胡氏被描述成了歹毒又狐媚子一样的女子。

毕竟,曾经的索绰罗氏,也是小产多次,怀绵忆的时候也是数次惊险,最后闹的早产,即使生了绵忆,仍旧是香消玉殒。如今陈侧福晋又是如此,胡氏歹毒的名声似乎是坐实了,而荣郡王也为人所唾弃了,盛宠一个如此歹毒的女子,他的为人,又会好到那里?而且皇上也并不是那

么喜爱荣郡王了,有些年纪大的更是看出了门道,之前喜欢的时候,也并未委以重任,是不是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这几日皇上都没有来延禧宫,听说,老佛爷派的人并没有在荣郡王府找到胡氏,说是荣郡王将胡氏带出去后,就是一个人回来了。没有人知道胡氏的下落了,而荣郡王现在本身,人在宫里。

魏夕儿见到了几次愉贵妃,发现她苍老的厉害,是啊,一个不省心的儿子,她又怎么不焦心?她所期盼的孙子又没有了,如今她也是怨毒了小燕子,听说愉贵妃长跪慈宁宫门口,请老佛爷做主,如今更是许多人都将索绰罗氏的死与胡氏联想了起来。

魏夕儿倒是觉得,小燕子不至于到心肠歹毒的害索绰罗氏,不过她也就是想一想,人家怎么说,她可是管不着的。

没几日,又有新的传闻,荣郡王病了,宫里传的沸沸扬扬,而且说是传染性极强的病症,皇上已经命人将五阿哥送到皇家的别院休养了,任何人不得相见。

连愉贵妃去求皇上,都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说是原来胡氏也并不是不见了,而是也被送到了别院,她是先前已经感染了这个病症,皇上担心疫情扩散,才将她送走,可谁知五阿哥也感染了此症。皇上还命太医在宫里和荣郡王府等地方进行了大面积的排查,最后才说是无事,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魏夕儿觉得事情并不是这样。不过这些话即使是腊梅冬雪,她也是不会说的。

据说,这荣郡王与胡氏的病是一天比一天重,没几日,就传出了胡氏离世的消息,众人忐忑。

陈知画小产了,太后将她接到宫里休养,她整个人的情绪并不太好,魏夕儿在慈宁宫见到陈知画的时候细细观察过她,发现她在别人提到五阿哥的时候,眼里都会闪过一丝恨意。那恨意几乎隐藏不住,魏夕儿有些心惊,会不会,害知画没了孩子的,根本不是小燕子,而是她爱的男人,五阿哥永琪。

又过了些时日,皇家别院传来消息,荣郡王永琪薨了。

愉贵妃得到这个消息昏了过去,知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默默流泪,放佛哀莫大于心死。荣郡王的嫡福晋忍住悲伤操办了荣郡王的葬礼,皇上追封五阿哥永琪为荣亲王。荣郡王府,变成了荣亲王府,以后,这里虽是王府,却终究只有孤儿寡母。

魏夕儿想,轰轰烈烈的还珠大戏,终于落幕了,不管是走着什么样的路,不管每个人经历了什么,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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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曲

时光飞逝,春去春又回。

看着窗外的情景,魏夕儿咳嗽了几声,不知不觉,她已经来这大清朝十几年了,是啊,她已经在大清朝生活了十五年了,而她的小十五,也已经十五岁了。如今,他已然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而她的小十七,也是一个九岁的大孩子了。

小七儿,她的闺名是和静,乾隆三十五年正月被封为了固伦和静公主。同年的七月,下嫁博尔济吉特氏拉旺多尔济。这门婚事是乾隆一手安排的,小七儿并没有反对,也许她是知道,她的阿玛额娘,一定会给她挑一个最好的男人。事实上,魏夕儿很欣慰,拉旺多尔济确实对小七儿很好,两个人举案齐眉,生活的很是惬意。

而小九儿,和恪,乾隆三十六年十二月被封为和硕和恪公主。三十七年八月嫁乌雅氏札兰泰。小九儿与小七儿性格不同,她既是活泼,又外向,与札兰泰更是不打不相识,这门亲事是魏夕儿主动对乾隆提起的,她观察过札兰泰的人品,她也信得过自己一手教养出来的女儿的眼光。

小十五也纳了嫡福晋,那是一个贤惠善良的好女孩,夫妻关系很是和美。

魏夕儿看的出来,乾隆是想将小十五培养成接班人的。虽然小十五的性子敦厚,并不是最适合的,可是相对于其他人,他却也是最合适的了。

乾隆这些年一直对十二阿哥很不错,但却并没有什么封号,十二阿哥是个豁达的孩子,他曾经和乾隆说,他不需要那些,他只求能在他的皇额娘有生之年陪着皇额娘,之后,就宣布他过世,让他自己一个人恣意的活着吧。

而十七阿哥,魏夕儿觉得他就是一个活泼过头的坏小子,每日的淘气,但却冲劲十足。当年他周岁的时候抓周,满满的一桌东西,他却什么也不拿,直直的爬向了傅恒的女儿荣敏,依依呀呀的,死命不撒手。看的众人大乐,乾隆更是直接开口,将荣敏许给了十七阿哥做福晋。想着当时所有人的样子,魏夕儿觉得很是开怀,曾经的谣言终于不攻自破了,皇上就算是糊涂了,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啊!可见,傅恒的孩子,还是和皇上没有关系的。魏夕儿有些忐忑,她不知道这么早就给孩子定下终身好不好,可是乾隆却让她放宽心,他说,他会为他们的儿女好好筹谋。

至于福康安,皇上依旧很疼他,对他很好,魏夕儿甚至觉得,福康安是知道事情真相的,虽然他从未叫过她一声额娘。当年她与乾隆将那块代表平安的玉佩给了福康安,她对皇上说,她的心愿,就是她所有的亲人,都平安康泰。

至于其他人,魏夕儿想着。

太后老佛爷已经过世了,她走的很安详。

而皇后,乌喇那拉氏,乾隆三十三年七月薨,以皇贵妃礼葬,乾隆四十年,追封为皇后。葬裕陵妃园寝纯惠皇贵妃地宫之东侧。且不设神牌、无祭享。

魏夕儿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于这些事情,她是不会问的。

而这皇宫里,她所熟悉的人已经不多了。

自从五阿哥永琪没了,愉贵妃就把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绵忆身上,如今五阿哥的嫡福晋与愉贵妃两人,倒是将绵忆教育的很好。

老乾说,当年害死索绰罗氏的,其实是这位嫡福晋,而她的目的,只是孩子。乾隆并没有查办她,魏夕儿想,老乾是有自己的考量吧。

而五阿哥永琪,那一年与胡氏一起病逝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若干年后,皇上才与她说起,原来,他真的是没死,只不过,他放弃了应有的一切,带着小燕子离开了。去奔向他们自以为的那片广阔天空。那一年,是因为小燕子与知画冲突,永琪罔顾了知画怀孕的事实,推倒了知画,才导致了她的小产。他说,他不能这样下去了,他不能看着小燕子受折磨了,他必须离开。乾隆并没有挽留这个儿子,只是告诉他,荣郡王会追封为荣亲王,他的儿子永琪,已经病死了。

而乾隆之所以会与魏夕儿说起此事,其实是因为,永琪回来求助了,结果却并没有能够进京。乾隆是不会允许一个死了的儿子活过来的。而永琪与小燕子两个没有谋生能力的人,在最初的新鲜感过去,而身边既没有了银钱,又没有了孩子,那种生活可想而知。乾隆派人追杀了永琪与小燕子,魏夕儿知道,乾隆并不是真的要他们死,只不过,是让他们再也不敢靠近京城。即使穷困潦倒,也并不敢。

还有尔康,听说福家已经彻底败落了,而他曾经的通房彩蝶,卷走了他家一笔钱后也消失了。如今的尔康,每日为了生计奔波,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样子。魏夕儿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每日梦回的时候会不会想起那个曾经的妻子,紫薇。还有他的儿子,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了,他如今朝不保夕,再也不会想那些风花雪月了。乾隆又怎么会允许一个曾经负了他女儿的人过得好呢?

而紫薇,如今东儿长大了,紫薇每日就在乌喇那拉氏的佛堂潜心礼佛,对于其他的事情,倒是什么也不在意了。

而那个一切为了爱情的新月格格,她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不是格格了,那一年,努达海因为这件事被免了职,他们都以为,这只是一时,却没有想过,这就是一辈子,努达海再也没有被起复使用。雁姬与努达海

和离后,又得不到儿女的谅解,很是落寞,在舒妃的劝说下,只身去了关外,那里有他们的亲戚,关外与京城不同,民风也更加淳朴一些,后来又给他人做了续弦,还再次生了一个儿子。虽然生活还是有许多磕磕绊绊,但是却与京城的生活不同了。那些京城的伤心与失落,终究是逃不过时间。

雁姬与努达海和离后,努达海就将新月扶正了,可是即使如此,他他拉府已经臭名远扬,而皇上与太后都不待见的人,其他人又怎么会搭理他们,时间久了,努达海到觉得是新月连累了他如此,他没了官职,又不受待见,当最初那些激情褪去,苦闷可想而知。也就两年的时间,努达海就另娶了一房小妾,而他的儿子骥远,则是娶了京城纳奇府的小姐塞娅。这塞娅也并不是个伶俐的,一次意外,竟对骥远一见钟情,寻死觅活的终是得偿所愿嫁给了骥远。可夫妻两人并不幸福。骥远更是因为爱着新月,难以自拔,每日倒是沉迷于赌桌。没了银钱,就偷拿家里的,甚至把塞娅的嫁妆输了个一干二净。

父亲没了官职,骆琳的风评又并不好,最后只得嫁给了京城一个大户人家庶出的二儿子做夫人,可是她性子张扬跋扈,又并不伶俐,最后终是因为善妒被休弃回家。

如今的他他拉府,已然没落。

新月,塞娅,骆琳,三个倒是每日在一起,诉说着委屈无奈伤心,却不知道,她们已经成了全京城厌弃的对象。

而努达海这十几年来更是老的不像话。

曾经的那些海誓山盟,如今看来都是一场笑话,新月每日都恶毒的诅咒着努达海的三房小妾。也怨恨着努达海的轻易背叛。

曾经以为真心相爱的两人,如今互相怨恨着对方。他他拉府的生活甚至已经不如一些富贵的商户人家。

克善已经长大,如今的他已经和新月形同陌路。

那年自从新月嫁给努达海开始,克善就一点点变了,如今,他也只是一个闲散贵人,娶了妻,生了子,但他却不能原谅自己的姐姐。

他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姐姐为了一己私欲,而将他们端亲王府的脸面踩在了脚下。那个时候他不懂,等他懂了的时候,才发觉,原来,那些笑话他,指点他的人并没有错,错的,是他的姐姐。是他的姐姐做的那一切,使他们端亲王府,再也不复存在。

“娘娘,您还病着,怎么就起来了。”腊梅见魏夕儿站在窗前想着什么,赶忙过去扶她。

魏夕儿来到这大清朝十五年,除了那次受伤,一次都没有病过,容颜也没有变化,宫里很多人都和她讨教保养的秘方,但她却只能

苦笑,是啊,她没有,她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就是停留在了来的那一年的样子。

这厢大伙儿还感慨她的身子好,也就是过完年,她竟然染上了风寒,而且愈演愈烈,有时候甚至昏昏沉沉神志不清了。

乾隆怕极了,每日都要来看她许久,可她的身子似乎是一下子就衰败了下去。她并不知道令贵妃是哪一年去世的,但是她感觉的出,她似乎是大限将至了。也就愈加的珍惜和每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她有,她有那么多的不放心啊,可是,却不得不放下。人,终究是得认命。

如今,她倒是时常想起那些人那些事。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过眼云烟。

“娘娘。”腊梅将魏夕儿扶到床上后,给她端来了水。

“腊梅,皇上呢?”

“皇上在养心殿议事呢,想必是一会儿就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