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飞的时候,我会在窗台绑个黄丝带,明知道他看不到,我还是想告诉他,我一直在这里。”

“后来怎么离婚收场?”这话好,甜蜜的开始当然是要甜蜜的结束,可惜那是童话而已。

“后来,”坐在藤椅上的女子一个用力,椅子便一上一下的摇开了,发出一种吱吱呀呀的声音,很单调,很清脆,“后来孩子没了,就什么也没了,其实司城没说错,我太好强,怀着孩子还一直坚持去团里排练,其实我是不想他妈看不起我,可事与愿违,3个月的时候,孩子掉了。”她笑了笑,就是很难看而已,酒醒之后的苍白是那么显著,“那时他妈看我的眼神从陌生到关爱,最后是愤怒,孩子掉了之后,他妈就曾怒气冲冲的跑到团里指着我鼻子说我是扫把星,把司城折磨成那样,就占着他儿子喜欢我,把他们家弄的父亲住院,儿子成天的不回家,谁娶了我注定倒霉。”

柳南越说越快,吸了口烟,有点像电视剧里抽大麻的女人,红红的眼睛里透出一种惶恐,脸色刹那间白的如同切片的土豆,薄薄的一层蜡黄涂在上面。

“住了这么久,你该看的出来,我是什么性格,可为了他,我已经改变了很多,每次我看着他愁眉不展的从他家出来,其实我也心痛,夹在我和他妈之间,确实不太是个人干的活。他也会怪我从来不为他改变什么,可我改他妈就待见我吗?如果哪天我和他一起进门,一定是两句话就吵翻了天,那不如永不相见。可惜他是个很孝顺的孩子,我知道,那段时间其实我也挺担心他的安全,你说一个开飞机的人能那么不专心吗?所以我也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想去再造个孩子,我想这是唯一改变那种状态的机会了。”

“我和他闹的最僵的时候,或许是他妈又一次到我们团找我了,不说一句话,就甩了我一耳光子,那一巴掌啊,扇的我直犯晕,我曾告诉自己,三次,我的容忍不是无限制的,所以那次我反击了,很成功的把她瘦不拉及的身子推在地上,为此司城和我冷战了很久,直到我去外地演出,他都没来送过我。”

“那段时候,我想了很多,终于是明白了,爱情真的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已,那是两个家庭的融合,或许是我们太年轻,想的太简单了。不过,上天还是不错的,出去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又怀上了,而且害喜很严重,每次都几乎要把胆汁给吐出来,不过我没敢告诉他,一心一意想着赶回来给他惊喜,我想这次,我一定要好好的安胎,生个小胖娃,然后和他牵着手去他家给两老沏杯茶,说我错了。”

“陈芹!”柳南低声唤她,埋在两手之间的脸却已经如大雨倾泻下的砖瓦屋顶,几条无色的珠帘缓缓挂下。

她有点吓到,在她眼里,她是坚强而个性的,如今面对刹那软弱的她,自己却有点惊慌失措,只是自顾地轻拍她的肩膀,一下一下,倒也不算用力,却依稀能感受那略微抖动的弧度。

其实她想安慰的,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柳南是什么样的女子,她是真的不了解,可是那些被扔在墙角的照片里,那个带点妩媚女生的容颜却是那么清晰。她把她的手搭在一个很清瘦的男子肩膀上,好像要把自己全部交托给这个人的放心微笑。

记得,她永远记得那个画面的美感。

过了许久之后,她终是抬头看她,从两手之间抽出的脸颊已不似刚才那般惨白,甚至还带点红色,那么艳,那么形象,然后她的嘴角微微抽搐。

“我递了辞职报告,我告诉团长,这次我的事业为我的婚姻让路,因为我需要幸福,而女人的幸福永远都离不开一个爱你的男人,我当时就想我终于是就可以大踏步的奔向我的幸福了,只是我到家的时候,竟发现他妈就坐在我家客厅。”

“她依旧像个贵妇人,指着这里的一草一木,说这是他儿子的房子,没我什么事,和你一样,透过那个半掩的大门,我看见了一男一女那些精彩的表演,可我没你那么冷静,那时的我直接推开大门,把床上的女人拎包一样的给拎了出去。”

“然后我回到客厅,指着他妈的额头说,你他妈的想抱孙子想疯了是吗?竟然这么龌龊的让你儿子上别的女人,行啊,你不就想抱孙子吗?我告诉你,我诅咒你,你们司家断子绝孙。”

她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映着黑夜,竟让人有种发抖的惊悚。

“后来他出来了,晕乎乎的醉鬼样,不过不妨碍他很用力的甩了我一巴掌,喝醉了还能护着自己老娘,还真是孝子啊!”她笑,“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不太记得了,脑子一片混乱,120的声音由远及近,再看到司城的时候,他埋着头,很邋遢的坐在床头,不用问,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刚好印证了我最后留给他妈的话。”

“医生说我一直有流产征兆,其实是不适合怀孕的,我想就是那一巴掌不挥下来,那孩子我也不会要了,当时就一个念头,离婚,离开这个男人!我柳南没了男人,照样活,照样潇洒。”

白色的烟雾弥漫在周围,呛人的气味在原本就不大的阳台上穿梭,只是吸烟的不是柳南,就见陈芹缓缓的直起身子,眼见柳南说话铿锵有力,跟个说书的一样,把回忆当大纲,而她,半弯的膝盖却因为跪的太久而竟有些麻木,眼里略过一些痛苦的色彩。

柳南说,陈芹,你别用那种可怜吧唧的眼神看我。

然后……

也点了根烟吸上,不过和对面那个小太妹一样的吐吐吸吸不同,她是优雅的将烟抿在两片薄唇之间,吸的时候嘴唇稍稍向中间靠拢,然后珍珠般的鼻子里不一会就缓缓呼出两道细细的仙气。

她本以为陈芹会来点什么评论,感慨之类的,可等了半天,见陈芹还是没反应,就觉得憋的慌,瞬间血脉喷张。

于是又拉高了几个分贝,好像琴声到了激动处就自然的上了几个key,从喉咙里死死的憋出几句话,她说,“陈芹,我说了,你别那种可怜吧唧的眼神看我。”

可再后来却只能无奈的抹了下眼睛,她抽烟,却从不知道吸着别人二手烟的时候,是那么呛人,搞的自己咳的跟和肺炎一样,眼泪,鼻涕通通都出来了。

“算了,我也不知道干嘛和你说这些,有些话我连韩瞳都没说,却这么告诉你,你听过就忘了吧,当我说故事好了。”

“喂,”可她终究还是忍不住,怒视对面的那女的,双手叉腰,真恨不得一巴掌刮过去,“我说陈芹,你到底是听到没有,别跟个聋子一样的杵那!”柳南对着那个只默默吸烟,却没说话跟个自闭一样的人大声叫嚷,好像所有的矜持都已经被磨光,有股子想撞墙的冲动,要不是觉得半夜了这么叫很像猫,她一定不会吼的这么憋屈。

“好!”陈芹答了一句,绕过她的身边走进大厅。

好,她答应忘记所有一切,她的甚至包括自己的。

忘记只是因为无法抹去。

趴在床上,刚才抽的烟味道依旧存在,手机报上说,吸烟已经是人类死亡的杀手。

有时真不明白,明明知道吸一口,离慢性自杀就更近一步,为什么大家还是前仆后继的接过烟茬子,流连与那种烟雾弥漫之间呢!

拖动方向按键,接下去是娱乐新闻,女人是八卦的拥护者,她也好这一口。

头条消息是,“某某女星潜规则......”

没有新意。

往下拉,“香港明星足球队......”

没有自己喜欢的人。

再往下拉,“赤壁开拍进入收尾阶段。”

明星云集,适合她这种只看脸不看剧情的人坐在电影院里虚度青春。

“陈芹,怎么了?”

一阵焦急的声音传来,把陈芹吓的差点把手机甩手了。

房门紧闭,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和几只被蚊香熏的几乎虚脱的蚊子,幻觉,一定是幻觉。

陈芹把背朝床沿上趁了趁,把手机重新拿回手上。

“陈芹,发生什么事情,说话啊。”

陈朝的声音从手机传了出来。

第十七章靠啥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昨天给自己放松了一下,去逛街了,回来很晚了,一大早更新,希望大家见谅,还是保证一天一更,看文愉快。

别问我陈芹为什么总伤害陈朝,因为接下来她也会吃点苦头呢,咱陈朝可不是小男人。

(*^__^*)嘻嘻……,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知道前面文速很慢,希望你能接着看下去,精彩在后头。总以为,我们的缘分不该停留。---黎夏

隔日,中午。

公司天桥对面的“我佳咖啡”里。

陈芹坐在那张靠窗的位子上,低头把玩着桌子上摆着的粉红色玫瑰。

这是朵真花,花瓣娇艳欲滴,含苞待放。

外面的雨依旧下的像模像样,掐指算算,连着今天,?市已经一连下了4.5天的雨,梅雨时节雨纷纷,这样的天气里,雨,总是让人感觉累赘。

早上出门刚换的裤子,还没走几步路就已经湿了,粘粘的裤脚粘在小腿上,咯的人难受。

而那种沉闷的氛围更加让人感到一种叫做困的思维。

想来好笑,昨天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个不小心竟拨通了陈朝的电话,那厮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迷迷糊糊的语气里带着份无以复加的担忧。她想自己要是再糊涂一点,把他的声音当幻听,估计他就真的抓着钥匙出门了。

这就是陈朝,永远认为自己长不大,虽然自己几百次几千次告诉他,我,陈芹,现在外号陈小强,他还是把她当陈病猫,梳着杂毛抓跳?,不亦乐乎。

窗外,雨声越来越大,甚至用上了一种肆无忌惮的脾气,广告牌吹得刷刷的响。

雨啊,雨啊,你就别下了,你说你在天上笑看风云的,有啥想不开的呢?陈芹抬头,看雨水顺着透明的玻璃窗缓缓落下,歪歪扭扭,流下一道道不太笔直的像滑滑梯一样的线路。

一个撑着蓝色太阳伞的女生突兀的出现在了那些模模糊糊的玻璃窗后,挥着手,雨水沿着伞边滚落,“陈芹!”她嘴巴一张一合的叫着这个熟悉的名字。

将食指朝大门方向比了比,那女生便轻快的绕到另一边。

她叫黎夏,陈芹的大学舍友,早上刚上班的时候,她就接到了这个和她上下铺三年的女生电话。

很自然的,她又一次被劈头盖脸的骂,反正那些词大概都脱离不了白眼狼,见异思迁,没心没肺之类的用词,背都能背下来了。

眼见那个熟悉的脸庞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跟前,陈芹指了指正躺在桌子上的手机,“小姐,你不是说15分钟后到吗?整整迟到了快1个小时。”

她的大学外号—蜗牛,果真不是白取的。

黎夏哎了一声,双脚成功插入桌子与沙发的缝隙,端坐在对面,“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条路那么塞,改天我和政府投诉下,以后单双车号行驶吧!就怕政府也不同意。”

她仔细打量着面前的那个学生妹模样的人,等,让她等1个小时算什么,她老人家可是等了她两年,才把这小白眼狼盼回来。

嘿嘿,她无私奉送一抹很讨喜的微笑。

还是和以前一样,自己做错事了就喜欢抓衣角,而她呢,总是把笑当武器,好像嘴巴一扬,嘴角一翘,自己就变无辜了。

“我给你点了摩卡,可惜都凉了!”陈芹指了指黎夏面前的咖啡,“再叫一杯吧,还是摩卡吗?”

“我很久没喝摩卡了!”黎夏低下头,银勺子在精致的杯中绕圈,一圈圈的划开,再一圈圈的恢复。

“等1个小时很久吧!”她突然抬头看她,精致的凤眼微微抬起。

“可比起我等了你两年,不算长了吧!”

哎!一杯摩卡还是没能堵住她的哀怨啊!好吧,是的,她不该不说一声就走,难为这个女生了,用膝盖想都能猜到,自己走后的那个烂摊子有多大,无端失踪的舍友,学校不找她好好了解一下才怪,或许爸妈和陈朝也都巴望着从她那打探到自己的消息吧,毕竟她只带过她回家。

“对不起哦!”

“不接受!”

这!陈芹叹之,“黎夏,我知道两年前是我不对,我不该铺盖没卷就走了,也不该把你留在那让一群人恶虎扑羊似的对待,可是我真的需要冷静。”

黎夏把脸一转,拿后脑勺直逼陈芹,“屁话,你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冷静什么,你要冷静非得跑的不见人影,你要冷静一定要把关心你的人通通堵在门外,你要冷静就能那么自私自利。”

说到激动处,口沫横飞,倒是有点像回到大学时,那三年,宿舍里就他们两人整日的唇枪舌战,随让这两人都是辩论队的精英呢,一日不辨,好比香港脚奇痒难耐啊,所以很多人说她们的感情就是吵出来的。

煮出来的,那时她们异口同声的反驳。

如今,保持沉默。

陈芹安静了好一会,才又开口。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我怎么可能当一切没发生似的继续回学校,对着你,对着他,对着所有人,你认为我能安然处之吗?”这根本不可能。

看上去是无忧无虑的人,真遇到事情,就如同打了结的绳子,并不是说解就能解的。

她与他相处的时候,刻意隐瞒自己的家庭无非是想要爱的纯粹,可没想到,最后还是毁在那里。

她也曾恨过,是吧,是很恨却又不能恨,所以才会选择离开。

爱的彻底才被伤的最深,人鱼公主的传说终究是以伤痕累累做为结束,只是她选择沉入海底,如果注定必须疼痛,那就让自己疗伤。

“开玩笑,陈芹,你认为你爸,你妈,你身边所有爱你的人通通加起来都抵不过一个他吗?我还没预见他那么有价值。”

“你知道当时陈朝来宿舍时候的模样吗?原本帅气的脸布满了青湛色的胡须,慢慢的把你的被子卷起来,看着你的杯子要发会呆,整理你的书轻拿轻放,还有你那盆破吊兰,他捧的和宝贝一样。陈朝是什么人,不是咱们学校那些有事没事装清纯的男生,可他为了你……”黎夏冷哼一声。

陈芹紧紧的咬着嘴唇,没有搭话。

她向来不待见邱备,总认为他不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可她就是认定了。

大学时,她是上铺,自己是下铺,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钻在一条棉被下讨论男人,其实范围很窄,一个邱备,一个陈朝。

黎夏总说陈朝的鬓角很男人,可自己看了十几年,愣是一点没发现。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黎夏喜欢陈朝,那个周末他来学校接她去吃饭,黎夏看到了,所以有了一见钟情的说法。那时她也曾鼓励她追,暑假的时候带到家里玩,她是自己第一个带回家的同学,随时随地的制造机会给他们,总觉得自己红娘简直是当的不亦乐乎,直到某一天陈朝恶狠狠的警告她,他的事,少管。

那天,他喝了挺多的酒,说话的时候,酒气撒的她衣服上全是,他的酒量很好,所以她没真正见他喝醉过,只有这次,他是真的醉了,醉着醉着就不知道把她当成了谁,一双用力的抓着她的肩膀,口里直喃喃,我喜欢你。

从此,她便很少再插足他的事情了,不过她还是会告诉黎夏,陈朝是个很好的男生,别看他有时挺凶,可真爱上了,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像保护你那样的保护心爱的人吗?黎夏问她。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或许是会更加的疼爱吧,又或者,想到这,心里突然泛起一种不爽。因为他说过,保护自己是他的责任,于是她坚持认为,这是哥哥对妹妹的誓言,因为另一种保护,该由另一个去完成。

可另一个最终还是给了自己一个很童话的结局,不是吗?

“那现在呢,想清楚了吗?现在对着我们能安然处之,不会胆战心惊,懂得运筹帷幄了是吧!”她向来伶牙俐齿,当了律师助理后,功力更加长进。

陈芹嗤笑,“至少现在,我能在这里如此淡然的和你讨论。”

两年了,人总是必须长大。

“很好,最近过的怎样!”瞧她一脸倦容,两块黑泥搭在眼皮下,黎夏竟有些于心不忍,本来她想更强悍的,掐蛇7寸的功力自己还是有的,毕竟自己律师界悍妇的名字可不是白来的,可对她,终究下不了手,语气明显弱了下来。

俯过身来,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很尖,不像以前有双下巴,摸的时候很有肉感。

她笑嘻嘻的拍下她的手,“喂,你不要这么暧昧好不好,公共场合!”

她记得她以前也是很喜欢摸自己的下巴,一边摸还一边说双下巴是命好的人,嫁人非富即贵,生娃智勇双全,那时的她总被逗的咯咯笑个不停。

“你最近有和我哥联系吗?”她终于将话题引入现实,过去的就过去了,将来的才是未来的。

“没有,你走了之后,他隔一段时间就会找我一次,当然,每回都是关于你的,就是问问有没有你的消息,可惜每次都让他失望而回,最近很少了,他不联系我,我也不敢联系他。”

“你们都是政法队伍的,难道不能经常见面吗?”

“那种场合,说的除了案子就是案子,而且我们不同律师行,说多了,不是有串供嫌疑?”

陈芹呵呵一笑,“我回来了,你就有机会了。”

“机会!”黎夏歪头看她,“你是说你要给我制造机会?”

这个女人脑壳被门夹心了吗?

“陈芹,你两年干嘛用了?不是修身养性,沉淀自己吗,现在怎样,是大脑抽搐了?陈朝想什么你不知道吗?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只是!”

“你只是还没把脑袋从门缝儿里拽出来!你要想试验一下伤人能伤到哪种地步,也不需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

回到X市后与黎夏的第一次见面就在这句略带人身攻击的骂声中结束了,因为陈芹接了个电话,小秋在那头心急火燎的说快,人手不够,急需用手。

挂下电话的时候,黎夏便立刻推说自己也要去法院,她就是这样,替别人着想的时候总是往自己身上揽,就怕你难堪。

于是又说了几句话,就此分道扬镳,约定择日再聚,拍手击掌,颇有侠客意味。

看黎夏走路飞似的冲到对面,才觉得一切恍如隔世。

我许你一个冬天,只为待见来日春至燕衔泥。

却不知春到夏往,独留空庭西风习习黄花瘦。

犹可见秋日雨飞,我心明月向你曾许他日见。

不记得哪里抄来的,不过却记得清晰,原本是想着收到第一封情书时用来表达郎情妹意的,结果当时竟只激动的抓着黎夏的手说,20年了,俺终于不是尼姑庵里的实习生了,我,陈芹,有人爱了。

想着就觉得好笑,文绉绉的。

“小白,小白,……”

楞了一会,才发觉是自己的手机,在包里摸了半天,终于搜到,来电显示是黎夏的。

“黎夏!”她问的有些疑惑。

“陈芹!”

嗯!

电话那端似乎吐了长长的一口气,“其实我不想说的,可我必须告诉你,是陈朝和我说你回来的,好吧,我承认我还爱他,可他不爱我,那年暑假在你家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一个人喝醉后说的话,都是最真实的。所以,你回来,我真的高兴,为了你,终于能看开了,也为了他,终于能正大光明的给自己一个机会,遇上那么个痴情种,我甘拜下风!”

“嗯!”明知道她看不到,却还是努力的点头。

“好啦,别站在那跟个雕像一样,快回去吧,既然回来了,记得多联系,2年,我们都等你等的很辛苦。”

“知道了啦!”

知道爱情来之不易,只是爱情并不是用一颗心去感动另一颗心那么简单,但要两颗心同时蹦出火花,又是多么的难啊!

挂下电话的时候,才觉得鼻子有点酸,把头一仰,踩着5寸金靴,往那个供我吃,供我住,供我吃喝玩乐的地方,前进!前进!前进!

人靠啥生活,不靠爱情,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