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出来了,等在治疗室外的夏宇鸿语有不善地问:“怎么样米屹东,我儿子今天表现还行吗?”

米屹东抿唇不语。

“沈家的问题或许是他没处理好,如果因为佧佧无辜受累你打他,我什么都不说,就当你替我们夫妻教训儿子了,谁让他连女朋友都没护住,挨揍也活该。可如果因为当年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瞧不上他,米屹东,你是不是就犯糊涂了?”

夏宇鸿的话一针见血,不给米屹东辩驳的机会,她继续:“我记得那年我和你说过,你一天没和艾琳在一起,我一天不嫁给邢校丰,我夏宇鸿说到做到,直到你离了婚娶了艾琳,我才挺着大肚子和老邢领了证。直到今天,他还在愧疚没能给我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米屹东,在你没有获得幸福之前,老邢也不好过。而他之所以承担了这些,是因为觉得对不住艾琳。”

回想当年因为自己执着于艾琳让妻子受的委屈,邢校丰的眼睛开始泛酸。握住夏宇鸿的手,他低声阻止:“别说了。”

与艾琳对视一眼,夏宇鸿缓和了语气:“艾琳,我不是来质问和责怪谁,我只是想提醒东哥,千万别犯叔叔和阿姨当年的错。”

明白她所指的叔叔阿姨是自己的公公婆婆,艾琳挽住米屹东的手臂。

本意也不是来吵架的,夏宇鸿最后说:“我儿子是什么性子我清楚,他能心甘情愿被你打,说明他认准了米佧,非她不行。东哥你要是能挑出他有什么不良嗜好而否决他,我为今天说的这些话向你道歉!”

夏宇鸿做事向来雷厉风行,话至此,她此行的目的达到了,多说无益。

到底是她亲生的,邢克垒特别上道,发现外面的阵仗立马就出来了。敛去惯有的玩世不恭的神情,他说:“伯父我知道您因为佧佧受了委屈生我的气,沈家的事情错确实在我,我无可辩驳。可您能否看在我是真心想和米佧在一起,给我一个机会?”见米屹东沉默,他把握着的米佧的手递过去:“即便您一时接受不了我,也别影响了你们父女之间的关系。不瞒您说,您生病住院,她吃不下睡不好,我心里难受。”

邢克垒的话不多,但字字句句都透出真诚。米屹东怎会听不出来?而邢克垒把米佧的手放在他掌心中的动作,感动了米屹东。所以当米佧哽咽着唤他:“爸爸!”时,他深深叹了口气。

等米佧和艾琳扶米屹东回病房,夏宇鸿照着邢克垒的脑门,抬手就是一巴掌:“和你爸一个德性,打起架就不要命是吧?”恨铁不成钢的。

对于当年邢校丰一怒为红颜才勉强过了老夏那关,随后更是邢老夫人代儿子上门提亲,邢校丰才能娶了夏宇鸿,邢克垒是早有耳闻的。挽住老妈的手臂,他提出请求:“妈,过几天你领我去提亲啊。”耍赖的。

将儿子拎开,邢校丰斥责道:“瞧你那点儿出息,站好了!”

扶邢克垒站稳,夏宇鸿没好气:“还不都是你的功劳!”

别看邢校丰在战场上是条硬汉,在儿子面前又是八面威风,背地里和别人一样,怕老婆。闻言只能小心翼翼地问:“我又怎么了嘛。”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嗅到完结的味道?

☆、城池营垒50

米屹东先邢克垒一步出院。当时,邢克垒的腿已经基本可以自由活动了。面对泰山大人的冷暴力,他闷声不语地主动包揽了一切体力活,比如跑前跑后办出院手续,比如将米佧收拾好的米屹东的日常用品拎到车上。

老神在在地看着邢克垒把米屹东扶上车,名义上来接岳父出院,实则什么都没干的谭子越笑言:“有个连桥的感觉就是好。”心想以后岳父大人再不会对他一个人发飙了。

耙耙精短的发,邢克垒笑得有几分矜持:“还望姐夫给美言几句。”

接到小姨子递过来的眼神,谭子越爽快地应下:“那是肯定的!”随即上车,很有姐夫样子地表示感谢:“辛苦了啊垒子,腿伤还没痊愈,多注意休息,等出院了来家里坐。”

邢克垒微一拱手,然后倾身对米屹东道:“伯父慢走,改天我过去看您。”顺手带上车门。

根本没指望米屹东会搭理他,结果车门关上后车窗摇了下来,米屹东也不看他,眼睛望着前方,淡声提示了四个字:“注意分寸!”

等米屹东走了,米佧歪着脑袋问:“什么分寸啊?”

邢克垒但笑不语。

米佧追问了一路,直到回到病房,门头上的瞬间,邢克垒把她控在墙壁与身体中间,吻住她前回答:“敲山震虎,怕我吃了你。”

尽管米屹东的态度很冷,但却没再说不允许邢克垒和米佧交往的话,加之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连邵宇寒都肯定的说不必做手术,米佧总算卸下了包袱。她轻松了,邢克垒自然就开心了。所以接下来留院观察的日子,邢克垒过得很有质量。

对军人越来越多的了解,让米佧意识到他们的身体的确是倍受摧残的,以致对邢克垒的腿伤十分谨慎,深怕他逞强隐瞒病情留下病根。而她的紧张,把邢克垒美得,恨不得住一辈子院得了。

米佧听到这话揪他耳朵,用力拧:“下次再受伤住院,看我还侍不侍候你?”

邢克垒见惹恼了米医生,忙求饶:“哎哟,轻点,小媳妇儿我错了,再也不敢受伤了。”

米佧松手,想想觉得自己手劲用大了,又心疼地给他揉揉:“从赫参谋长到厉参谋长,再到你,个个都是一身伤,现在年轻还不是很明显,等到老了全找上来就有罪遭了。你听点话吧,多注意点行不行啊?我不愿意在医院看到你。”

对米佧的关心毫无抵抗力,邢克垒揽臂将她带进怀里搂着,厚着脸皮承诺:“都听你的,以后啊,训练我逃,有危险我跑,绝对以身体健康为第一考量,好不好?”

“你出息了啊?”米佧掐他胳膊:“逃避训练,有危险还跑,你是不是军人啊,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呀?”

照着米佧的脸蛋亲一口,邢克垒满意地说:“我小媳妇儿进步了,都能给我训话了呢。”

“又贫!”米佧噘嘴:“我不是来和你谈恋爱的,我有正经事说。”

见她一本正经的小样子,邢克垒特别想耍流氓,没办法,对着他家宝贝媳妇儿,他身为军人的强大自控力统统被瓦解。尤其亲热的时候,他更是招架不住她软软的小身子的诱惑,只想速战速决把人娶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地过日子。于是,大脑支配身体,邢克垒先讨来一记深吻,之后才懒洋洋地问:“什么正经事要这么正经啊?”

米佧搂着他脖子,“雅言姐问……”开口才发现声音不对,见邢克垒弯唇笑,她抬手捶了他两下,把脸埋在他颈间,为自己没从亲密中回过神来不好意思。

邢克垒像哄孩子一样轻拍着她的背安慰,贴着她小巧的耳垂说:“接个吻有什么害羞的,等以后咱还得干比这更不好意思的事呢。你掐我也得干啊,谁让你是我媳妇儿呢,现在我行使的只是预备役老公的权力,到时候可就是现役老公了……”边说边把手探进她衣服里,轻轻抚摸着米佧腰间的细肉,低喃:“现役老公有什么特权你知道的吧,嗯?”

米佧已经阻止不了邢克垒耍流氓了,她伏在他怀里,任由他乱了一阵满足了才说:“雅言姐问我想不想去交流会。”原本是该由贺雅言去,可现在她□乏术顾不过来,所以就推荐了米佧。

“交流会?在哪儿?多长时间?国外咱不去啊。”

“就在临城,一个月左右。”

“你想去?”见米佧点头,邢克垒斟酌了下,勉强同意:“那去吧,不过小心点,你们医学界坏人太多,不是,我怎么有种送羊入虎口的错觉啊?媳妇儿咱能不去吗?你看我这腿还没好呢……”

米佧明白自从发生了傅渤远的事,对于她的人身安全,邢克垒比较担心。于是撒了个小娇,保证一定好好保护自己,并随时向长官汇报行踪。

邢克垒却不相信她的所谓保证:“你怎么保护自己啊?骂人都不会。傅渤远那混蛋不是头一回欺负你了,之前也不吭声,小傻子一个。”

米佧搂着他的脖子晃来晃去:“那我学凶一点呗。”

邢克垒不为所动:“怎么凶啊?你凶一个我看看。”

米佧矜鼻子思考了下,然后做了个呲牙咧嘴的动作,惹得邢克垒笑得不行,末了他无限感慨:“还指望你给我生个闺女,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先当闺女养着吧。”

米佧当时只顾着笑了,没听出邢克垒的话外之音,直到后来她无意中中大奖了,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邢少校对女儿那么情有独钟。

由于傅渤远的离开,骨外科主任一职由贺雅言暂代,而随着婚期的临近,她还要忙着筹备婚礼,毕竟赫义城工作太忙,指望他的话,用贺雅言的话说就是:“八十岁也够呛嫁得出去。”

赫义城听到这话当场就乐了,形象全无地抱着他准媳妇儿胡乱亲了一通,大言不惭地说:“没事,就算八十岁还没过门,赫义城老婆的名份也非你莫属。”

贺雅言拿高跟鞋踩他,微微嗔道:“跟谁多稀罕你似的。”忽然想到什么,她板起脸审他:“上次师部门口和你说话的女兵是谁啊?看样子,你们挺熟的。赫义城你说实话,在我之前真没交过女朋友?”

赫义城就差把心掏出来给她看了:“不是都解释过了嘛,那是坦克旅陈旅长的外甥女,以前吃饭时见过,那天正好碰上了,就聊了几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以前就顾着可可了,哪有心思交什么女朋友?等她被你哥骗走了,我不也找到组织了嘛。”

贺雅言心里是百分百相信他的,可嘴上却说:“别被我发现你对组织不忠,让我哥揍你!”

赫义城解开风纪扣欺身上前,“他是我外甥女婿,你问他敢对我动手吗?再说了,撇开辈份不谈,我还是他首长呢。”话音未落,不给贺雅言反抗的余地,直接把人抱进卧室去了。

邢克垒出院那天亲自把米佧送去了临城,直到下车米佧才发现她竟然被带到了邢府。不是A城的邢府,而是有哨兵站岗的某军区大院,邢克垒那货的家。

哨兵自然是认识邢克垒的,敬礼后开门放行。当越野车在一幢二层小楼前停下,米佧拽着邢克垒的手,问:“你爸爸是多大的军官啊?”此时此刻,米佧真心觉得自己很笨很丢人,邢克垒不止一次给她扫过盲,可她认得的军衔只到校级,再往上就分辩不清了。

邢克垒蹙了下眉,故意逗她:“多大的官呢,听说别人叫他邢司令员。”

“司令?”米佧惊讶了下,随后转着眼珠追问:“那是多大啊?”

“再多大也管不到你。”邢克垒眉一弯,笑起来:“走,回家!”

尽管之前和邢克垒的父母见过,初次登门拜访的米佧还是很紧张。在邢克垒推门前,米佧蓦地拉住了他的胳膊。邢克垒却以为小女友要和他说悄悄话,下意识俯身低头,结果迎接他的却是米佧依进怀里的身体。

邢克垒莞尔,收拢手臂抱了抱她:“别怕,有我呢。”他低低的嗓音以及身上那股干净的男性气息给了米佧莫大的鼓励,和他牵着手,米佧踏进邢府。然而所有的紧张在进门后即时消失。当坐在地毯上玩玩具的邢少衡小朋友见到米佧,他奶声奶气地喊:“小舅妈。”就呲牙笑着朝米佧跑过来了。

米佧蹲□抱起他:“衡衡在家呀,姐姐好想你。”说完,响亮地亲了衡衡脸蛋一下。

邢克垒示意她进屋,同时拍拍她的小脑袋批评:“比衡衡还笨!差辈儿了。”

衡衡见状搂紧米佧的脖子,扭头告小状:“妈妈,舅舅欺负小舅妈。”

邢克垒把小家伙从米佧手里抱过来,把他举高作势要抛起来:“我媳妇儿你倒是护得紧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衡衡却一点也不害怕似的,咯咯笑着喊:“再高一点儿,舅舅再高一点儿……”

夏宇鸿从厨房出来,就见那一大一小疯作一团,不理会儿子和外孙,她笑望着米佧:“快坐佧佧。之前垒子打电话说带你回来吃饭,我还以为他吹牛呢。”

米佧甜甜地叫了声阿姨,就被邢克瑶拉着坐下,“都说了我哥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妈你就是不放心。”

“谈恋爱这种事可不像打仗,他军事素质那么过硬还不是被打了。”夏宇鸿调侃儿子:“是吧邢股长?”

邢克垒凑过来:“妈你就别挖苦我了,咱还是商量商量提亲的事吧,好早点把事办了。”

夏宇鸿摸摸外孙的头:“佧佧就在这,要提亲你就亲呗,不是连求婚都要你妈代劳吧?”

“哎呀。”揽臂搂住夏宇鸿的肩膀,邢克垒做亲密状:“我现在还不敢登堂入室呢,怕我老丈人把我打出来。妈你快帮我想想招,我急着结婚给你生孙女啊,妈,妈,妈……”

夏宇鸿被他磨得无奈,佯怒:“别叫魂了,去,摆碗筷!”

“得令!”邢克垒明白老妈这是答应了,腾地站起来,一溜烟上厨房去了。

饭菜上桌,邢校丰也回来了,和他一同进门的,还有正好来临城执行任务的李念。见到他,邢克瑶只淡淡地说了句:“来了。”倒是衡衡高兴得不行,一口一个二叔的叫,亲热得紧。

晚饭过后,李念起身告辞,衡衡见留不住他,竟然哭闹起来。李念边哄他边看向邢克瑶,似是在以眼神询问着什么,可邢克瑶却根本不看她,径自沉默。见外孙的嗓子都哭哑了,邢校丰发话让李念留下住一晚。

邢克垒的房间里,米佧询问邢克瑶和李念怎么了。邢克垒继续着解袖扣的动作,回答:“瑶瑶听说李念的同事给他介绍了个女朋友,对方和李念有过一面之缘,应该是一见钟情了吧,然后找人来牵线的那种,就劝他去见见。李念是什么心思你也知道,当场就火了,元宵节那晚两人吵了一架,僵到现在。”

米佧趴在床上,以手托腮做思考状:“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邢克垒使坏似的把脱下来的衬衫扔到她身上,吩咐:“所以交给你个任务,交流会期间,负责把瑶瑶劝好。”

“有点儿艰巨啊,”米佧把衬衫抱在怀里:“我行不行啊?”见邢克垒有脱裤子的架势,她猛地反应过来,跳下床奔过去:“邢克垒你干嘛呀?不要告诉今天晚上我们要睡一起啊?”

又不是没睡过。被她的后知后觉逗笑,邢克垒绑架似地把人抱进浴室:“我们家地方小房间少,媳妇儿你就将就一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看文愉快,某雨先去和朋友吃个晚饭,稍后回复留言。

☆、城池营垒51

和邢克垒之间除了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他们或许比任何一对恋人都亲密。那些热恋情侣之间能做的,以及被人视为逾越不应该做的,他们都巨细无遗的做过。米佧爱害羞的特性使得她不能成为一个合格学生,可这并不影响两人亲密指数的攀升。对于邢克垒而言,她含羞带怯的样子,是一种致命诱惑。每经历一次,他自以为过硬的自控力就要被瓦解一次。

此时此刻,裸着上身的邢克垒将米佧掳进浴室,将她抵在白瓷壁上,线条优美的手臂撑在她耳侧,幽深的眼底放射出熠熠光彩,灼热地近乎放肆地锁定米佧。

米佧有一瞬的心慌,喉间更是紧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小手无所依地扶在他腰侧。他身体的温度透过掌心传递给她,米佧有些热。

将她的紧张,或者说是无措收尽眼底,邢克垒先是勾起一侧的嘴角,然后整个唇缓慢地拉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慢慢形成极性感的、适宜接吻的形状,然后感觉到扶在腰侧的小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这样无言的对视让米佧有压迫感,某种异样的情绪触动着她的心尖,让她莫名地产生想要亲近邢克垒的错觉。而他壁垒分明的身体,那种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热度仿佛在袭向她,烫得她想要躲闪,又舍不得退却。

进退两难之时,邢克垒长而有力的手指抚过她的脸,一路轻滑到她的颈窝,之后他整个人倾身过来,握住被他体温捂得暖暖的小手搭在他□在空气中的上身,带着她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抚摸他结实的肌肉,不容躲闪,不容拒绝,直到行进到腰间的皮带处,终于停住。

米佧天真的以为到此为止了,毕竟每一次他都及时刹车。然而下一秒,邢克垒孔武有力的手猛地扣紧她的腰,大力地揽她入怀,俯身吻住她娇艳欲滴的唇。

不同以往的热情交缠,从未有过的震动,让米佧意乱情迷。情不自禁地攀紧他的肩背,她大胆地伸出娇舌探入他的领地。而这细小的回应刺激得邢克垒更加亢奋,喉间喟叹出一声低吼,他的身体更紧地压向她,唇舌啃噬得更加激烈时,手上的力道也随之重了几分,揉得米佧控制不住地哼出声。

原来只是想逗她,顺便亲热一番,毕竟是在自己家里,邢克垒当然渴望和她亲近。是真情实意不假,但并没打算真枪实弹地要了她。到底是在他家里,邢克垒担心米佧不好意思面对未来公婆。可他没想到小丫头居然会回应,撩拨得他的自控力顿时分崩离悉。炙热的手掌揉捏着她纤细的腰,一拉一勾之下裤扣就被解开了,他的手顺势滑了进去,贴着她细嫩的肌肤游走。

意识到邢克垒不同寻常的渴求,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被唤回,米佧倏地拉住他的手。

邢克垒为她的阻止皱眉,手上却没和她较劲,唇不舍地离开她的,滑到她耳边停住,开口时嗓音低哑:“宝宝,我,控制不住……”话音消弥,他略微用力地抵了抵米佧的身体,让她感觉到他困兽一样的欲望。

米佧太清楚人的身体结构,对于邢克垒此时的渴望她是明白的。而此刻,无论是她的心,还是她的身体并不抗拒他,可是……

意识到是自己的反应给了他无声的邀请,米佧扭慑了下,惦脚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邢克垒闻言怔了下,然后无比挫败地瘫在米佧身上:“小姑奶奶,你就害我吧啊!”抱怨的同时还拉着米佧的手覆在他□轻轻地揉。

米佧窘得从脸红到脖子,却又反抗不得,任由他为所欲为之下,还在轻声道歉:“我又不是故意的,正好赶上这几天嘛,你忍忍啊,等以后结……”

“等不了了。”邢克垒立即反对,孩子气地要求:“下次见面必须先把正事干了,要不我这身体真得憋出毛病了。”

米佧噘嘴,小小声:“不是你自己说的结婚之前不那什么嘛。”所以她才敢放心地和他共处一室。

邢克垒惩罚似地吮了下她颈窝的肌肤,直到留下暧昧的痕迹才松口:“我反悔了不行啊,我不管,我等不了,我要你要你要你啊小媳妇儿。”

见他小狗一样拱来拱去,米佧失笑:“不怕我爸打你了呀?”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就不信等有了邢小佧,他还不答应把你嫁给我。”

“邢小佧是谁呀?”

“我闺女。”邢克垒高兴得什么似的,神神秘秘地补充:“你给我生的。”

米佧以额头磕他脑门。

闹归闹,邢克垒的火是被彻底挑起来了,以免伤身,米佧在他的“威胁”下负责给降火,至于怎么个降法,大家就心照不宣了。这边两人才收拾妥当,那边就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夏宇鸿的声音传来:“垒子,你爸叫你去书房,他有话和你说。”传完话就走了。

等邢克垒回来,米佧都快睡着了,她眯着眼睛问:“什么事啊,说这么久?”

倚靠在床头,邢克垒揉太阳穴:“没事,让我陪他下棋。”任由米佧凑过来枕着他大腿,邢克垒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发:“以防我欺负你被你爸揍二顿。”

米佧想了下,爬起来骑坐在他腿上,眉眼弯弯地笑。

邢克垒难得地不好意思了,脸一板道,“还不睡觉,再腻歪看我不兽性大发吃了你。”

为了弥补某人的不满足,米佧撒了个小娇哄他。邢克垒享受着媳妇儿的小福利,心情很快转好。想到一个月的两地分居,邢克垒有点唠叨地嘱咐:时刻注意人身安全,远离一切男性病毒等。米佧听得昏昏欲睡,缩在他怀里前言不搭后语地昵喃:“我想你怎么办啊?”

她全心的依赖让邢克垒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亲了她额头一下,他哄:“忍忍就过去了,到时候我过来接你,好不好?”

米佧翻了个身,困意使得她回答得含糊不清:“那你记得要来啊。”

邢克垒把她背搂进怀里,“宝宝,等交流会结束我去找你爸提亲吧。”没听到她的回应,他单手撑着脑袋问:“不愿意嫁给我啊,无声的抗议?”

米佧在他怀里蹭了蹭,不情不愿的:“浑身上下都被你欺负遍了,还能不愿意么?”

邢克垒就笑,等她睡着了,他轻声说:“欺负你是因为喜欢你,小傻子。”心满意足的。

次日清晨,邢克垒先送米佧到交流会指定的地点报道,然后赶回A城的部队。接下来的半个月,邢克垒投入到训练之中,为季度演习做准备,米佧则留在临城,参加学术交流会,周末时会被邢校丰的司机接去邢家陪夏宇鸿。至于邢克瑶,或许是为了避开李念,车祸后身体痊愈的她,始终没有回A城,而是一直留在家里陪父母。

米佧肩负着任务,所以对李念的行踪比较关注。无耐邢克瑶总是回避关于李念的话题,笨笨的米佧根本找不到切入点,在邢克垒的遥控指挥下,她试图从衡衡入手。而她的单纯可爱不止深得夏宇鸿的心,更让衡衡格外粘她,一到周末就追问外婆:“小舅妈怎么还不来?”于是顺理成章地,一大一小很容易就打成了一片。

然后从衡衡的童言童语中米佧得知:李念其实每天都会打电话来,在邢克瑶极力回避和他有所联系的情况下,向衡衡询问她的近况。电话只是在元宵节后中断了大概三天,之后就恢复正常了。米佧可以想像邢克瑶劝李念去相亲后,他有多伤心和生气,而三天,是他忍耐的极限。

趁着衡衡午睡,米佧思考着要不要制造个机会让李念和邢克瑶见一面。神思恍惚间,沙发上的手机响了,那是李念和衡衡联系的专用通讯工具。犹豫了下,米佧接了。不等她说话,话筒里传来陌生的男声:“衡衡吗?我是陈叔叔,让你妈妈接电话,你二叔受伤了。”

米佧一惊:“李念受伤了?”

“嫂子啊,队长中枪了……”那边显然把米佧当成邢克瑶了,径自说:“是这样的,刚刚执行抓捕任务,队长他……”

不等他说完,米佧就拿着手机冲去了邢克瑶房间,“瑶瑶,李念受伤了。”

半个小时后,当米佧和邢克瑶赶到公安医院,李念正好处理完伤口。见到他手臂上包着厚厚的纱布,邢克瑶慌乱地跑过去,急切地问:“伤到哪儿了?手臂吗?重不重啊?除了手臂还有别的伤吗?”

没想到她会来,甚至不知道手下给衡衡打了电话,李念愣了下才回过神来。在米佧看来他没有受伤的右臂几乎就要完成拥抱的动作了,可不知为什么又硬生生收了回去,只是连续深呼吸后安慰道:“只是擦破了点皮,不要紧,过两天就好了。”

邢克瑶却吓坏了,抓住他手腕的瞬间,眼泪忽然就出来了,哽咽:“说了多少次了要小心要小心,怎么就不听呢?万一你再出事,我……”她说不下去,伏在李念怀里泣不成声。

米佧看得真切,在邢克瑶置身于李念怀里时,那个男人的眼睛湿了。或许他不清楚怀中女人的眼泪究竟是为他而流,亦或是想起了故去的哥哥;或许他十分清楚她的心意,包括她的抗拒、恐惧、以及退缩。总之,在邢克瑶极度脆弱时,李念用他坚实有力的肩膀承载了她的悲伤,一如五年前李恒离开时那样坚定和一无反顾。

和邢克垒通电话时米佧有些担心地说:“瑶瑶回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李念什么都没说,和邢叔叔在书房里呆了很久,之后把衡衡接走了。”

邢克垒倒觉得这是一个转折点。他猜李念必然是向邢校丰挑明了一切,并获得了认可。之所以没和邢克瑶说什么,是在给她时间不想太逼她。反正也等了五年,不急在一时。至于接走衡衡,或许是由于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可即便邢克瑶还是迈不出那一步,她终究会因为想念儿子回到A城。那样的话,李念和她,还是可以回到原点。

至少,不会那么彻底地失去她。李念如是想。

之后的几天邢克瑶相对比较沉默,除了和夏宇鸿偶尔交谈几句外,几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一遍地翻看李恒的遗物:一本泛黄的笔记本,一张亲密的合影,一枚男式的铂金素戒指……一件件、一样样、将她带回和李恒相知相恋的那段无法遗忘的时光。

那个星期天气也很异常,时而出奇闷热,时而狂风大作,根据节气该来的雨水却一滴没有,使人的心情也变得焦躁不安起来。米佧放心不下,等不到周末,周三晚上和老师请了假赶去邢府。

哨兵已经认识了米佧,打过电话后派了个兵送她进去。来到邢府,夏宇鸿正在看新闻,米佧从报道中得知白松山着起了山火。根据地图显示,那是位于A城城边的一座山,距离五三二团仅有不到六十公里。

于是这一次,邢克垒失言了。他没能如约来接米佧。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什么的,这次没有开成,原因在于邢府重地,首长不批准。不过呢,结文在即,这该让邢少收获的属于男人的福利,某雨必然是不会偏心剥夺的。所以呢,山火之后就烧这一把火。

这次不是忽悠,某雨真枪实弹地在此立下军令状:让两人一步到位。但有一点需要给亲们打个预防针啊,为了社会的合谐安定,也根据某雨一惯的风格,这船会开得相对温柔平静一些,你们懂的。

☆、城池营垒52

米佧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值山火蔓延迅猛之际。而此时身处A城的邢克垒,已带兵奋战在一线。那种分秒必争的状况下,谁还顾得上携带和使用个人无线通讯器材?所以从山火燃起时计算,米佧和邢克垒失去联系整整十五个昼夜。

那十五天于米佧而言,漫长的像是十五年。米佧无法通过任何人、任何渠道获知关于邢克垒的一丝消息,包括他身处的准确位置,包括他是否安全,米佧都一概不知。她所能做的,就是时刻关注此次山火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