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宝库的老卓见来的王妃,感到她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对,正要拦住她仔细看清楚,却见王爷也来了,他老眼一眯就看出了严棣的不同。

难怪王妃的气息也变了,老卓若有所悟,默默将两人的变化记在心上。

大嘴和小灰还是半个月前的老样子,秦悠悠小心翼翼替小灰睡了顺毛,叹了口气站起身道:“我要去问问驻云飞,它们什么时候才能醒。”

严棣从身后走上来一把抱着她的腰,低头往她颈上咬去,哼道:“就知道惦记这两个家伙,你就不会多想想你的夫君?”

秦悠悠被他咬得又痒又疼,低叫着闪躲起来:“想你做什么?天天都见着呢!不许咬我了……不许呵痒痒!”

严棣干脆将她转过身压到墙上去用力吻得她浑身发软,然后抱起她就走:“陪我早些休息,明日要早起。”

离开宝库之前,他的眼角淡淡瞥了两只睡成一摊的灵兽,秦悠悠是他的了,这两个家伙就安心地继续睡着好了,如果不是不愿意秦悠悠难过,他恨不得这两个家伙睡死了最好!

新婚燕尔,严棣当然不肯放弃福利孤枕独眠。

所以当秦悠悠沐浴过后回到寝室,赫然发现床上多了个衣衫单薄的壮男,不但大模大样靠着她的枕头还盖着她的被子。

绿意与伺候严棣的小太监很识趣地无声无息消失了,秦悠悠站在床边瞪着严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严棣膝上铺开一幅军用的地形图,显然是正在琢磨对多丽国用兵的事,不过从秦悠悠的气息出现在这个房间起,他的心思就不由自主从眼前枯燥的图纸上飘到了她的身上。

她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的暖暖香气,让他心猿意马难以自持。

他干脆把手上的地图一手抛到床边的小几上,抬起头对秦悠悠伸手道:“悠悠过来,怎么就看着我发呆呢?”

“你怎么跑过来了?”秦悠悠想起在禁地里这些日子都是跟他睡在一起,只不过回到王府里头……

好吧!她还有些不习惯,尤其是这里许多人,之前他们虽然都叫她王妃,但是她跟严棣一直不曾住在一处的。

严棣如愿把她抱到怀里低头轻嗅着她身上带着水汽的清新气息,道:“我那边还未修整好,你不方便过去住,我只好委屈一点来在这儿陪你了。”

早在他们参加庆东原冬猎之前,严棣就已经着手重新修整自己住的石院,好让秦悠悠搬过去与他同住,甚至让秦悠悠自己亲自看过。

因为她喜欢制作机关,需要的空间比较多,甚至对于测试机关效果的房间也要作特别布置,所以直到现在石院的改造工程还未结束。

“你还委屈?!”秦悠悠捶了他一下,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天气冷,我给你暖一暖。”严棣顺势将她压到床上,尽情享受一番软玉温香。

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对她做尽所有亲昵之事,天知道他幻想过多少次留在绣楼里,就在这张床上把这诱人的小妖女“就地正法”!

稍稍满足过后,严棣才依依不舍从秦悠悠身上挪开一点。

“你打算跟多丽国打仗了?”秦悠悠瞄到床边小几上那张地图,隐约也猜到了。

江如练公然打到相月国皇宫里来了,如果相月国还毫无反应,那才真叫见鬼了。

“嗯。”严棣的声音懒洋洋地,侧头亲了亲她的眉心道:“早晚要打的,你别管这些事情,安心把禁地通道的那些机关图纸重新画好就成。”

他一句不提让秦悠悠替他复原禁地里严氏圣祖留下的那些军械设计图纸,甚至也绝口不提装嵌那尊大炮的事,反而让秦悠悠感到有些歉然。

他对自己几乎是有求必应,但是自己却为着原则问题连一些只是举手之劳的事都拒绝为他做,说起来真有些不地道。

“好,我明天就开始画,保证几天就画好。有些地方其实可以改进一下,到时候我另外画了图纸,有必要的话我们再到禁地去把机关都改一遍。那江如练将来就算带着图纸去,也只能被拦在门外了。”秦悠悠觉得自己只能这么回报严棣了。

“悠悠真乖!”严棣揉了揉她的细腰,道:“明日起,你大概每日都要随我入宫去了。江如练如今行踪不明,你一个人在王府,我不放心。正好宫里的机关布置你也可以趁机看看,当日逼走江如练,那些先祖传下的机关居功不小。”

“好啊!”又有机关可以看,秦悠悠忍不住期待起明天,抱着严棣的脖子蹭了蹭他道:“你对我真好。”

严棣笑了笑抬手虚弹一下,将房里的灯烛打灭,抱着怀里的小妻子哄她快快入睡。

“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自然要好好待你。”严棣轻吻着她的眼睛低语道。

他对她越好,她才会越惭愧,也许到了某个适当的时机,这些惭愧与歉然会成为打碎她那些无谓原则的重要利器……

他说过她不愿意做的事,他不会逼她去做,他会让她心甘情愿为他改变意愿,主动去做。

115 确实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严棣每日都在忙碌之中,秦悠悠也不得不陪他一起忙碌。

一早起来用过早膳严棣就要入宫代皇帝处理政事,顺手也会把秦悠悠拎进宫。

原本的御书房一带因为江如练与皇宫内众多高手的一战,被彻底轰成残垣败瓦,完全没办法用了,只得在附近临时调用另一座宫殿,作为严棣与大臣商议政事的地方。

大殿用屏风隔开前后两重,严棣在前面接见大臣,后面就是秦悠悠绘画图纸和休息的地方。

严棣有时也会到后面去“休息”一下,一般“休息”过后再次出现,都是神清气爽,心情特别舒畅的样子。

很多原本对严棣的凶名赫赫心存恐惧的大臣太监,惊奇的发现,这个相月国着名的杀神凶神自从有了王妃之后好像换了性子,不但有了正常人的情绪,而且待人处事的态度也平和了不少。

“外边都在说,圣平亲王的王妃,真是娶对了,不说王妃娘娘冠绝天下的机关术,光是她让亲王变得如此平易近人的本事就令人赞叹。据说京城里许多世家大族的夫人们都在暗暗后悔,早知道圣平亲王这么疼爱妻子,当初无论如何不该听信谣言,抢破头也得求着太后把自家女儿纳为王妃的。”

皇帝寝宫之中,给皇帝说话解闷的小太监小六子呱啦呱啦地地吹嘘着宫里宫外的传闻。

“朕这位弟妹确实不错……”皇帝微笑道。

“是是,连皇上都说不错的,那自然是万万错不了的。这几天圣平亲王每日与王妃同进同出,恩爱得很呢。王爷在前面替皇上办事,王妃在后面绘画机关图纸。大伙儿都说,王妃定是在为我相月国大军设计厉害的军械,等开春了就好好给多丽国奉神教那些跳梁小丑一个大大的教训,让他们知道轻易冒犯我相月国国威的后果!”

小六子越说越兴奋,一副明日相月国大军就要攻入多丽国国都。剿灭奉神教的激动模样。

皇帝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幽光,他很清楚知道秦悠悠在做什么,甚至也已经见过她的成果――与什么厉害的军械无关,不过是皇族禁地内入口处通道机关的详图与改进后的新图纸。

这些图纸今日一早由族里长老亲自验看过并带回禁地收藏,据说长老们都十分高兴,个个都认定了严氏有这样在机关术上可与圣祖媲美的媳妇。更有预言中的光暗双帝现世,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想得倒是简单……皇帝微微一笑,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伺候在他身边的老太监见了,回过头来瞪了小六子一眼,小六子吐吐舌头。马上噤声退了出去。

午后下起了大雪,严棣与秦悠悠一道用过午膳,拉起她到外边去走一走。严棣的修为不需要什么人保护,只让太监宫女远远跟着,自己牵着秦悠悠的手在雪中悠然漫步。

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到两人身体附近,都被护身罡气轻轻弹开,两人就这么穿着普通衣衫在漫天飞雪中穿行,远远望去恍如神仙中人。

“师父说的不错,修炼武道确实很有用处,至少可以让人免却许多不便与艰难。更舒服地享受人生。”秦悠悠远望另一边穿着厚重棉衣,哆嗦着在大雪中运送木石材料的工人,有感而发。

这确实是个挺新鲜的说法。在大部分武道强者眼中,修炼的目的各不相同,为报仇雪恨、为荣华富贵。为得人尊崇,为成为天下第一人,又或者单纯只是醉心武道希望达到极致,很少听说修炼是为了享受人生的。

秦悠悠看得出来严棣有些不以为然,她伸手接了一片雪花道:“小时候我每到冬天就冷得发抖,只想钻进被窝里不出来了,更加讨厌师父让我大冷天一早爬起来练功。有一年冬天,也是下着这样的大雪,师父硬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抱到外边,他握着我的手把真气传给我,然后我就不冷了,他让我自己接了雪花在掌心看,那朵雪花竟然就在我掌心上没有融化。”

“然后师父就跟我说,只要辛苦修炼几年,以后都可以这样不怕冷,可以看清楚这个世界美好的东西,可以很轻松地到山巅绝顶、天涯海角去看一般人看不到的壮丽风光。”

严棣看着她思念的神情,不得不承认,那个该死的齐天乐确实有让她思念的理由,不过……

“你现下的修为,好像不是你辛苦修炼得来的。”严棣神情平淡地提醒道。

秦悠悠的脸蛋霎时红透了,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坏蛋!”

严棣笑了起来,笑声爽朗而欢快,在空旷的皇宫中远远传扬开去。

他喜欢这样的秦悠悠,虽然她嘴巴里在骂他,但是眼里心里只想到他。假以时日,他肯定可以一点一点取代她师父在她心中的位置,将她的心牢牢占满。

远处的人不知道王妃说了什么话把从前几乎不笑,笑起来能把大人吓哭的圣平亲王逗得这么开心。

秦悠悠被他笑得恼羞成怒,合掌将手上的雪花揉成雪团,一把赛到他后领中,然后转身就跑。

让你笑!坏蛋,我就让你好好“冷静”一下。

那个雪团她做了手脚,滑入严棣衣领之内的那一刻就化成了冰水,就算严棣修为再厉害,也能给他造成点儿小麻烦。

严棣那可恶的笑声果然顿止了,不过他人却只是呆呆站在远处,没有发火也没有转身来追拿秦悠悠算账。

已经跑开一段距离的秦悠悠大感奇怪,忍不住又小心翼翼回到他身边不远处,却见他静静看着前面的雪地出神。

“你在看什么?”秦悠悠奇怪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不知不觉间她越靠越近,走到了严棣身侧。

腰上突然多了一条手臂将她牢牢圈住了拖入某个熟悉的怀抱,严棣的声音不怀好意地在耳边响起:“我在看小笨蛋什么时候傻乎乎地跑回来自投罗网。”

116 杀机四伏

秦悠悠知道上当受骗,嘴硬地仰起头反唇相讥:“你才是笨蛋!”

严棣一手抱着她,一手捏了个更大的雪球,在她眼前晃了晃,吓得她连忙揪紧衣领缩起脖子道:“不可以!”

“一报还一报,有什么不可以?”严埭作势要把雪球塞进她的衣领中。

“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怀里的小美人很识时务地服软求饶。这个时候让雪水流进衣服里,难受死了。

“我不能让你白白作弄。”严抹笑哼道。

“我回去伺候王爷更衣好不好?”秦悠悠眨眨眼睛,神情狡黠又充满诱惑。暗示这更衣过程可以很香艳。

这样的赔礼道歉方式严埭比较满意,当下就扔开掌心的雪球表示大方地放过她了。

亲王大人高兴得太早,还未回到大殿,就见太后身边的女官前来接人,说是太后宣召王妃前去商量年节庆典的事。

严林一见秦悠悠窃笑的模样就明白她早知此事,什么伺候他更衣之类的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这小丫头!就让她得意片刻,晚上回到王府再跟她慢慢算帐不迟。

秦悠悠小小地扳回一城,心情大好跟着那女官走了。

“这条路不是去庆春宫的!”秦悠悠随那女官走子一段,忽然发现不对。

她认路的本事一般,但今早才看过皇宫的地图,对于宫里的大致方位还有些概念,眼前这条路分明是往西南方向而去的,太后的庆春宫在皇宫东南面。

严棣不止一次提醒过她,奉神教的人随时可能出现,甚至也许还有余党潜伏于宫内,所以秦悠悠发现不对,便马上停下了脚步。

那名女官微笑道:“太后如今正在步蟾宫观看工匠准备的冰灯呢。”

先前秦悠悠确实提议过太后做冰灯作为年节庆典的装饰,甚至当场做了一盏让太后观看,太后极是喜欢。

步蟾宫那一带的宫殿一直是每年举行重大庆典的地方,这女官的话也算合情合理。

而且她是太后身边伺候二十多年的老人,宫里宫外的命妇贵眷都认得她,换了别人绝不会怀疑她的话。

不过秦悠悠不是别人,对她而言,这女官样貌陌生得很,她压根没印象,再加上她很清楚知道太后只是个普通人,身上那点儿修为完全是靠吃了大量灵丹妙药补出来的,轮实战能力比一般人强不了几分。

这种时候,她这样的九品武尊外加一身机关暗器的厉害人物都受到严抹的警告不敢轻易到处乱跑,何况太后?!

她对女官的话充满怀疑,又不好当场拒绝前往,万一是真的就不好了,于是一边暗暗提防,一边笑道:“我想起有些东西忘了带,我回去取了再来。”

“王妃请留步!您忘了什么奴婢替你去取,王妃在那边稍候即可。”女官指了指一侧的暖阁殷勤道。

“不必了,我那里机密的图纸太多,你不便调找。”秦悠悠很坚持,转身举步就走。

“王妃还是留步的好…,”女官低笑一声,突然伸手向秦悠悠背心抓去。

秦悠悠又怎会随便把背心露出来让人攻击?女官手伸到一半,就感到掌心一阵剧痛,眼前金光闪动带着血腥味无声无息已经来到跟前。

“啊!”女官凄厉地大叫一声,整个人被无数飞针打成了筛子,砰一声重重倒在雪地上。

远处皇宫边缘一排低矮的小房舍中,同时发出“嗤”一声轻响。

房舍之内,一身侍卫服饰盘膝而坐的旭光圣子定定看着前面乌黑祭坛上突然渗出一滴滴鲜血的雪白纸人,慢慢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秦悠悠,看来我是太小看你了……”

不但机关术冠绝天下,武道修为竟也如此可怕,分明已经晋入九品武尊之列,否则就算她手上的机关暗器再厉害,也不可能轻易秒杀他千辛万苦得来的活傀儡。

那女官确实是太后身边的人,而且本身乃是十一品武圣,不过五日前被他以秘法炼成了活傀儡,没想到只是一个照面就被秦悠悠杀了。

秦悠悠的修为不是已经被化元丹废去了?就算她修为仍在,也绝对没有达到武尊级别,她是怎么办到?在这短短数月之间不但恢复了修为,甚至往前迈了这么一大步!

另一边,秦悠悠看着地上的尸体,耳中听到附近闻声而来的太监宫女的惊呼尖叫,也是一阵恍惚。

她虽然身上常备大量杀伤性武器,但极少真正动手伤及人命。

“悠悠。”有些僵硬的身体被人一把抱住。

“永乐…”秦悠悠发现是严抹,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

“没事了,不用怕。”严林一边安抚她,一边凝目望向地上那个已经死透了的女官。

那是从小跟在母后身边的人,几乎是看着他们兄弟长大的,此刻僵硬地躺在雪地上,一朵朵殷红的血花染湿了她身上浅绿色的女官衣裙,大张的眼睛里还能看到她死前的惊恐与意外,衬着她脸上诡异的笑容,看上去陌生非常。

梁令走上几步小心翻开她的衣领,拨开她耳后的发丝,露出三个红豆大小紫色印子,呈品字形排列在耳后。

“寻梅她被人炼成了活傀儡。”梁令低声道,这个叫寻梅的女官与他同是宫里的老人,相识多年,如见眼看着她遭此厄运,他心里也极是难过。

“好好检查清楚宫里每一个人,尤其是皇兄与母后身边伺候的人。”严林的语气平静,但秦悠悠听得出来,这平静之中蕴含暴怒烈火。

“跟我去见母后。”严抹抱着秦悠悠掉头往庆春宫方向而去。

这个叫寻梅的女官是母后身边陪伴多年的人,现在死在秦悠悠手上,必须由他亲自向母后解释清楚,免得母后对秦悠悠生出什么不满。

秦悠悠听了他与梁令的对答,也大约猜到了事情的始末,她忍不住后悔道:“如果我刚才控制一下,也许她就不必死了。”

她对奉神教的人打心里惧怕,而且她还是第一次以全新的修为配合暗器进行攻击,只敢全力以赴,根本没想到如何控制力道。

“不,日后遇上这种事,你必须如今日一样出尽全力,宁愿杀错也不可放过。”严棣握紧她的手道。

117 师徒

如果秦悠悠不够狠心,有太多顾忌迟疑,此刻冰冷僵硬地倒在雪地上的人可能会换成她,严棣只要想到那个情景就觉得背心发寒。

被炼成活傀儡的人,神智已伤,此生都不会有恢复的机会,所以对于严棣而言,寻梅的死虽然可惜可叹,却是必然。

本来欢快的心情,一下子被蒙上了浓浓的阴影。

宫里开始进行严密的排查,旭光圣子见寻梅事败,也知道宫中不可久留,当日毫不迟疑地抹去所有线索潜出宫外,去寻找他的师父江如练。

千山鸟飞尽,万径人踪灭。

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京城内外都是一片白茫茫,便是严氏皇族禁地思帝乡一带也覆盖在无边白雪之中。

某个不知名的山岭上,一个人独自盘膝静坐在山巅一块巨石上,一身白色的衣袍几乎融入这雪景之中。

他看上去不过三四十岁模样,满头黑发偏偏鬓边却白了一大片,鹅毛大雪落到了这人身周三寸处便化作白烟无声散去,他就这样坐在大雪中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坐了千万年之久。

直到旭光圣子贺熙朝的身影靠近,他脸上淡漠的神情才有了一丝松动。

“如何?”他平静地问道,没有回头看身后的人一眼,依旧远远望着思帝乡禁地的方向,仿佛可以看穿所有阻隔,看到禁地深处。

旭光圣子收起了平日那副风流放诞的姿态,恭恭敬敬道:“严棣防范极严,弟子未能得手。”

坐在巨石上中年人正是名动天下的奉神教教主江如练!

除了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的江如练,时间再无一人可以令旭光圣子以如此谦恭老实的态度答话,就是他那位父皇也不行。

只因旭光圣子很明白,自己的一切一切都是眼前的师父所赐,而他也远远未到他师父的境界。

“严棣他重创你大师兄的时候,至少已经是一名十五品武圣。”江如练轻叹一口气道。

他闭关十年,没想到严氏竟然出了一个如此棘手的人物。就是严棣的兄长严橚也比他想象中的厉害了许多。

严棣的修为与他几乎同出一辙,肯定也是修炼了圣祖传下的那一门神奇功法。

当今天下除了他,竟然还有人能够修成那一套条件如此苛刻的功法,他有种种机缘巧合,但是严棣又是怎么办到?

也许一切的秘密都在这禁地之中。

严氏一族的禁地就在眼前,他的父亲、祖父、曾祖父、先祖至死不忘的秘密就在距离他不足十里的地方,对于他却似咫尺天涯,永远可望不可及。

他确实已经挤入十八品顶尖武圣境界,但是思帝乡附近不但有上万皇家禁卫驻扎,更有数不清的严氏一族隐世强者拱卫。

这些严氏的长老们或许无人的修为可与他匹敌,但是联合起来,却是一股足以让他头疼不已的力量。更不要说禁地内机关重重,他要想硬闯过去,几乎绝无可能。

圣祖的机关有多厉害,先前在子夜城皇宫内就已见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