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刘姐说着,便转身下了楼。

徐宜舟回屋去包里找那串钥匙,顺便把手机开机。才刚一开机,手机就响了。

原北打来的。

“原子,抱歉,因为我的事连累到你了。”徐宜舟一开口就道歉。

“这无所谓,她这点伎俩还整不到我。就算没有你,她也会想别的办法来借我炒作的,只不过你运气不好撞到枪口上了。”原北的声音听上去淡淡的,“这事你受的影响比较大。想过要怎么办没?”

准备怎么办?

徐宜舟低了头,眼神望向手里的钥匙串。

“你可以选择沉默。网络上的事,用不了多久都会被人遗忘,也不会烦你太久,但是,你会留下一个永远都抹不掉的污点。”原北没有听到她的答案,便又开口。

“或者,你可以反击。把这盆污水倒回去,让她咬牙给我吞下去,想想就让人痛快,不是吗?”

徐宜舟没有接话,其实她的答案,一早就已经写下了。

从她开《为王》这个新坑开始,她就已经做出选择了。

她不愿意沉默。

“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如果需要我,就直接跟我开口吧。”原北声音仍旧淡淡的。

这句话,她和徐宜舟说过很多次。而徐宜舟拒绝过原北的帮助很多次。原北成名之后,曾经提过能可以用她的力量帮助徐宜舟一把,只是徐宜舟拒绝了。倒不是因为什么虚无的骄傲,她们之间的关系也早就无需计较这些了,其实徐宜舟有一个很好的开始,大学里她的第一篇小说很早就出版了,网载的成绩也很好,可惜她没能延续下去。大学毕业时,徐宜舟一个人留在S城,忙着工作和生活,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花在文字之上。她以为自己会渐渐稳定有更多的时间来继续梦想,可时间一过,就是两年。

不稳定的更新,还常常断更、请假,这让她觉得自己对不起那里蹲在坑里的读者。她既然无法保证自己网载的稳定性,又怎能借原北的名气和读者来满足自己成神的欲、望,那对她们来说都太不负责。

“原子,帮我推书吧。我的新坑《为王》!那个被周灵夕盗走的哏,我想让她无法写出我最完整的故事。”徐宜舟手掌一合,抓紧了那串钥匙,“至于其他的事,给我一晚上的时间,我要想想如何反击,我不会让你白受这盆污水。”

这本书,她不会再懒散对待了。

“很好。你记住,爪子伸出来了,就别轻易再收回去。”原北终于笑了。

“大白!”稚嫩惊喜的声音传来,一道人影忽然从徐宜舟身边窜过,飞扑向徐宜舟摆在懒人沙发上的半人高大白玩偶。

“萧洛白!”清亮的声音随之响起,带着一丝愠怒。

徐宜舟这才发现,萧嘉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金手指预备中

徐宜舟租的房子不大,萧嘉树站在门口便一览无余整个房子的结构。两室一厅的户型,装修比较陈旧也很简单,但配上房里的软装后,散发出来的温暖气息让人很舒心。徐宜舟是按着自己心里“家”的模样来布置这套租屋的,宜家的落地灯、浅咖的两人布沙发,做旧的木制斗柜和书架,还有墙上的照片墙和角落里小小的手绘画,格子窗帘以及随处可见的植物,一切都归置得干净利落,和此时的她一样,温馨又迷人。

在徐宜舟被萧洛白惊醒之前,他已经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前后不超过一分钟,但也足够让他将这画面放到心上了。

她站在屋子中央,垂着头讲电话,潮湿的头发散落着,灯光下显得特别黑,她身上穿了件棉麻T恤,配了条同质地的靛青长裙,像墨色晕染的宣纸,露一小截脚踝,光着脚踩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整个人像要和屋子融为一体似的。

这画面像楼宇电梯里的装修广告,但广告无法让人代入,不像他眼前的画面,有着强烈的代入效果,让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今后的家就是这样的面貌。

萧嘉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公司的摄影师于峰会忍不住在水世界悄悄替她拍了一整辑的照片,她似乎总会很好地融入背景,融入这个世界。

现在看来,于峰的眼光是十分精准的。

那组照片还堆在他的桌上,于峰想用做杂志的封面,萧嘉树还没点头,不是因为照片不好,而是他小小的私心。

“萧总,这是你的钥匙,抱歉早上赶着上班忘记还你了。昨天晚上真是多谢你的帮忙。”徐宜舟匆匆挂了电话,抬眼便看到萧嘉树的眼眸,暖黄的灯光在他的瞳孔里落下一小簇光芒,璀璨并且认真,这让徐宜舟莫名其妙觉得脸发热,她转头看了眼正和大白你侬我侬的小姑娘,有些迟疑地开口邀请,“要进来坐一下吗?”

“好。谢谢。”萧嘉树一句废话都没有,毫不客气地进入了徐宜舟的领地,顺手带上了门。

徐宜舟微微一愣,她只是看在小姑娘的情面上客气一下而已,并没有想到他会真的进来“坐一下”。

“大白大白,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可以当你妈咪噢。”萧洛白蹭完大白的肚子,双手捧着大白的脸,嫩嫩地声音却是无比认真的口吻,“我会陪你的,不会丢下你。”

“萧洛白。”萧嘉树已经走到了小姑娘身边,听了这话不由眼神一黯,“大白是姐姐的,不能跟我们回去。”

“为什么?大白说他也喜欢我!”小姑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紧紧搂着大白,怯怯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盯着两个大人,“我就想要他跟我回家。”

萧嘉树眉头微皱,他望了徐宜舟一眼,似乎在思考要如何解释萧洛白的熊孩子行径。

徐宜舟记得自己童年的时候,也曾经遇过这样的情况。邻居家的孩子上门玩,看中了她房里的一只兔子公仔,哭着稀哩哗啦不肯离去就是要那只兔子,那孩子的母亲拍打了两下不管用,又见徐宜舟抱着兔子不松手,便酸酸地说着什么“不就是只兔子”之类的话,徐宜舟的母亲为了不影响友邻和睦,便过来要徐宜舟手里的兔子,徐宜舟却死活不肯给,徐母气急便甩了她一掌,把那只兔子从她怀里抢去安抚了哭闹的邻居。

那个孩子,叫周灵夕。

回忆并不愉快,但眼前的萧洛白的眼神却又让人心软,让徐宜舟无端端就心疼起她来。

孩子的世界里,对于物品的所有权是没什么概念的,只有单纯的爱和不爱,对爱的占有、欲也是与生俱来的情感。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只是成人的妥协与纵容而已,他们更需要的,只是恰当的引导而已,并非不管不顾的妥协与斥责。

但不管怎样,就算是心软,徐宜舟仍旧坚定着自己的想法。

她拍拍萧嘉树的肩,示意他不要开口,她自己则绕过沙发走到了大白后面,蹲了下去。

“萧洛白,萧洛白,我是大白,我不能跟你回家噢。我有妈妈了,但是今天妈妈不在家里,我要呆在家里等妈妈,下次如同妈妈同意了,我就去你家里玩好吗?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噢!”她掐着嗓子装出卡通的声音来。这只大白的主人是她的舍友顾琼琳。

也许是这种方式更容易让孩子接受,萧洛白的眼里露出沉思的神色。

徐宜舟从大白背后露出头来,微笑却坚定地开口:“洛白,这只大白的妈咪是姐姐的朋友,她也很爱这只大白,所我不能让大白跟你回去。就像我不会从你手里带走你最喜欢的小黄人一样。”

上一次见面,她看到她包上挂了个小黄人的挂件,便猜着小姑娘应该是喜欢小黄人的吧。

萧洛白低了头,手仍旧环着大白,过了两秒才闷闷地开口:“那让我再陪他一会可以吗?”

她问的小心翼翼,生怕马上就要和大白开似的。

徐宜舟抬眼望了望萧嘉树,萧嘉树马上开口:“嗯,再玩一会回家好吗?”

“好!”萧洛白抬了头,高兴地笑了,没再做任性的要求。

“你坐会,我给你们倒杯水。”徐宜舟见搞定了小姑娘,便直起身来,转头进了厨房。

萧嘉树坐到萧洛白旁边的位置上,沙发绵软舒适,让带着萧洛白玩了一整天游乐场也已经非常疲惫的他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他的视线扫过茶几,上面荧白的电脑屏幕亮着,文档之上密密麻麻的黑字,看来他来之前,她还在卖力地码字中。

他正半闭着眸想着,厨房里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

什么东西被打碎了?

萧嘉树猛然间睁了眼,从沙发上站起来,两三步就走到了厨房。

徐宜舟弯着腰扶着饮水机的水桶站着,正闭了眼深呼吸着调整自己的气息,脚边是一大滩水渍和碎了满地的玻璃。萧嘉树这个视线望去,她的脸色煞白,额上一片细密汗珠,扶着水桶的手还在微微打着颤。

她白天工作一天,晚上被周灵夕气得饭没吃就码字,一开始干劲十足,等这阵火气过后,整个人都晕眩了起来。

“你怎么了?”萧嘉树迈过地上的碎玻璃,站到她身后,很自然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撑起了她的身体。

“没什么,有点低血糖。”徐宜舟挺直了腰,脑袋却又是一阵晕眩袭来,整个人晃了晃,马上便又站住了,但身后的萧嘉树已经靠了过来。

萧嘉树和她保持了一个妥帖的距离,如果徐宜舟后仰,她马上会很安全地靠到他的胸前,如果她能站直身体,和他之间也有合适的距离。事实上,徐宜舟已经小小地靠了一下他的胸膛,只是她太快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并没有让尴尬暧昧蔓延开来。

“有方糖吗?”萧嘉树问她。

“上面柜子第一格,蓝色小罐。”徐宜舟说着,又觉得他可能找不到,便踮了脚去够柜门。

“我来吧。”萧嘉树原本撑着她手臂的手忽反手而上,握着她的手臂将她往下轻轻一按,阻止了她的动作,伸手轻而易举就打开了柜门。

厨房的玻璃推拉门里,照出了两个人此刻的姿势,她几乎被他半圈半拥着,牢牢锁在了胸前。徐宜舟不经意地一扫,整个人便是一怔,接着脸“腾”一下烧起来。

“还是我来吧。”徐宜舟转身要拒绝他的好意,却恰逢萧嘉树找到了糖罐。

“是这罐吗?”萧嘉树拿下糖罐问道。

他低头,她抬头,两个人目光在半空相触,只是这低头与抬头之间的距离,他的唇与她的额头便处在了同一高度上。

虽然没有近到直接碰触上,但徐宜舟觉得自己的额头如同被火烙了一下,烫得让人心慌,而萧嘉树唇却忽然痒了起来,像小蚁爬过似的,逼得他不得不重重抿了一下唇。

“拿去。”他镇定自若地收回手,夹了一块方糖递到她面前。

徐宜舟很快接过糖胡乱塞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开来,她觉得今天这方糖特别的甜!

这么想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先出去吧,我收拾一下这里再给你们倒水。”

萧嘉树却早已弯下了腰,很自然地将旁边地上的垃圾篓拖到脚边,收拾起玻璃碎片。

他的手白皙修长,拈着玻璃碎片的模样很漂亮。

徐宜舟忽一醒神,暗道自己这都在想些什么?

“我来我来,你别收拾了。”她对萧嘉树深感抱歉。来者是客,可她却让人家替她收拾起残局来。

“你昨天熬夜码字,白天上班一天,晚饭又没有吃?”萧嘉树手一挥,拍开了徐宜舟伸来的爪子,低着头表情不明地说着。

她更新的时间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她昨晚肯定在他家熬夜码字了,再一联想刚刚的情况,加上今天下午他看到的微博,萧嘉树不难把徐宜舟的状态摸个门儿清。

徐宜舟被他说得一愣,傻傻道:“你怎么知道?”

萧嘉树便抬头盯了她一眼,眼神有些不善。

“就你这样的体质,还准备打败你的对手?我担心你没完成你的巨著,就抱憾而去了。”萧嘉树忽然平静开口,那语气就像和徐宜舟第一次相遇时那样,虽然平静无波,却藏着些刀刃似的锋锐。

“我…”徐宜舟被他说得一噎,竟有种自己做了伤天害理之事的错觉,她忽然觉得荒谬起来,“谢谢你的帮忙,我的身体很好,巨著这词我不敢当,但有生之年我一定会把故事写完!”

地上的碎片已经收拾完毕,徐宜舟眼明手快地取来了门背后的拖把,重重地拖着地上水渍,没给萧嘉树出手的机会。很快厨房里的狼藉就被处理完毕,萧嘉树也不说话,直起身就出了厨房。

“萧洛白,回家了。”萧嘉树叫了萧洛白就要走人。

他似乎有些生气,只不过徐宜舟闹不明白他到底在气什么。

“噢。”萧洛白拍拍大白,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过来牵萧嘉树的手。

萧嘉树头也没回地牵着萧洛白走了,背影带着些疏离,只在出门的时候,他生硬地说了一声:“再见。”

“再见。”徐宜舟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干巴巴地回了一声,就见他很快消失在她家门口。

屋子一下子又静了下来,徐宜舟忽然有些不习惯,便打开了电脑音乐,回厨房又往嘴里塞了颗糖后便坐回了电脑前。

萧嘉树走了没有十分钟,又有人敲响徐宜舟的家门。

来的是对街寿司店送外卖的小哥。

“外卖到了。”小哥热情地递给她一大盒东西。

徐宜舟看着盒上LOGO,纳闷地说:“我没叫外卖呀。”

“是位姓萧的先生叫的,已经付过钱了。用餐愉快!”小哥笑着答了一声,替她利索地关上门,走了。

徐宜舟捧着那盒食物,愣愣地站在门口,温热的触感传到手心,让人从心暖到脚。

打开外卖,里面有一碗热腾的味噌汤,一小份沙拉,三个小饭团,没有寿司。

因为寿司要现捏,等的时间很长,萧嘉树却只想尽快把这些送到她手上。

味噌汤的香气袭来,徐宜舟却忽然眼眶一热,险些就掉下眼泪。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在这城市努力生活,求的也不过就是这一点温暖而已。

那厢从寿司店出来的萧嘉树,在将萧洛白抱上车后座,细心扣好安全带后,给秦扬风去了个电话。

“喂,帮我个忙。帮我去要一下世辉广场8月16日下午4点到5点的监控录相,我把具体位置的照片发给你。”他的声音有些冷然,和在徐宜舟家里时口吻截然不同。

世辉广场,那也是秦家的投资之一,要监控录相对秦扬风来说自然是小事一件。

那边秦扬风最后收到的,却是一张让他愕然的微博照片。

第18章 逆袭

太阳照旧升起,日子照样运转,哪怕网络世界闹得再沸腾,拔了那根网线,离了wifi,一切仍旧只剩下现实里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

午休的时间办公室里一片静悄悄,徐宜舟放弃了休息,正有节奏地敲着键盘写晚上的更新章节,手边的电话忽然震动了起来。

接起来,是苏黎歌打来的。

“喂,舟舟,快上微博,逆袭啊!”苏黎歌的声音透出一股兴奋劲来,特别高亢。周灵夕事件在圈里闹得沸沸扬扬,苏黎歌也早就知道了。

徐宜舟这两天没怎么顾微博,她忙得要命。

“情牵一线”婚恋网要举办一个联谊小舞会,说白了就是一场集体相亲见面会,被邀请的人都是网站的高级会员。高级会员的会员费是高昂的,因此针对他们的服务也更高级些,除了合适男女单独见面外,还会定期举办一些集体活动,比如徐宜舟这次参与负责的这个小舞会。

因此这周徐宜舟下班后回去解决了温饱问题和个人事务,剩下的时间就只够她抓紧码字赶更新。微博上的评论铺天盖地,她光看都要看好久,在没有多余精力和时间的情况下,徐宜舟索性就不看了。

“怎么了?”徐宜舟怕吵醒午休的同事,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艾特你了。上去看了就知道了!”苏黎歌说得很急,隐约透出得意来。

徐宜舟纳闷地挂了电话,开始打开浏览器。

对于周灵夕和微博上的种种言论,徐宜舟也想过很多种方式与周灵夕对撕,比如装得比周灵夕更加白莲花,指责她和孙瀚清之间暖昧伤人的“友谊”;比如装出无辜的模样,回应孙瀚清的“痴情”,在微博上秀一出“痴情不负”的,满足大家的脑补,堵住周灵夕的嘴;又或者不管不顾地和周灵夕对骂,斥责她的“绿茶”属性…。

想了很久,徐宜舟最终都放弃了。

有些事,不是办不到,只是不屑去做而已。她为什么要为了一群人来改变自己的个性?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感情放到网上让人用放大镜去看?

关于这件事,徐宜舟只在微博上发了一条长博,用最冷静的态度来回应周灵夕的抹黑和众人恶意的猜测。那条长博,写了她和原北之间相识于微的故事,写了她和孙瀚清分手的理由,不是因为周灵夕,而是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真正相互了解过。

而关于周灵夕,她只写了一句。既然所有人都觉得,周灵夕是她的闺蜜,那她就大声告诉这些人——“周灵夕从来都不是她的‘闺蜜’!所有恶意的猜测,就算说她“嫉妒”、“踩人”、“抱大腿”,也都别打着‘闺蜜’的旗号。这个词,用在这里是对友谊的污辱。”

这是徐宜舟第一次,如此正面地回应周灵夕一直以来以“闺蜜”自居的身份。

大概是因为徐宜舟的态度太过强硬的关系,引起了周灵夕米分丝的反弹,但很快的,原北发了两条微博,一条是替徐宜舟推书的博文,另一条只写了一句话:“大腿是我自己的,我愿意给谁抱就给谁抱。下次上照片记得来个动态的,这样大家就会看得更仔细点!”

原北一直都是高冷任性的形象,很少替什么人说过话,因此这次开口也引发了一拔“口水”大战。

周灵夕大概没想到,徐宜舟和原北间的交情深到足以让原北站出来替她说话的地步。事态有了一丝反转的迹象,但徐宜舟却不再多说,老老实实码字写文,只有用真正的力量胜过周灵夕,那才是她心里对胜利的最佳定义,而所有的口水战都是无谓的挣扎。

这些事一经想通,徐宜舟便不再纠结。原北带来的人气让她的两个文人气比之前好了许多,她要趁热打铁,努力码字。

所以,她没想过事件会反转,或者说,会如此快速反转。

浏览器读取完毕,微博的界面出现,她第一眼就看到右上角的小红标,那是让她乍舌的转发、评论和米分丝增加数量。点开转发的界面,苏黎歌转给她的博文早就淹没在齐刷刷的一大片转发里。

都是同一条信息。

那是一段不过一分钟的视频,清楚地拍下了那一天周灵夕将手搭在徐宜舟肩上,在徐宜舟转身之际,周灵夕踉跟跄一下,其实并没有摔下去,但她迟疑了大概两秒,却忽然自己跌了下去。

这段视频的镜头角度刚刚好,正对着周灵夕,因此不仅她的动作被拍得清清楚楚,就连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举着手机对着她们拍照的人,也被清楚地拍了进去。

那个画面被放大之后,用红圈圈了出来。

是孙瀚清和另外一个男人。

周灵夕是“假摔”,拍照的人和孙瀚清一直呆在一起,这场闹剧是根本就是他们自导自演出来博取同情的筹码,被当成枪使用的,只有一众网民。

这条微博一出,周灵夕这脸被打得是“啪啪”作响,才不过短短两小时,整个评论都沸腾了,她不知道周灵夕那边的情况怎样,反正她自己的微博上评论数量一直在上涨着,米分丝也跟坐火箭似的增加着。

没什么比逆袭更让人沸腾的情节了!

徐宜舟将那视频前前后后反复看了五遍,才让心底的惊讶渐渐平息下来,冷静之后,她才想起来去看发博者的名字。

发博人的叫“于峰”,是很接近真名的id,但徐宜舟的记忆里并没有这号人物,看他的米分丝数量和加v的标志,这个人也不是个藉藉无名的小米分丝。徐宜舟鼠标一点,打开“于峰”资料,他的就职公司,竟然是“风品文化传播公司。”。

这人是风品的首席摄影师,微博上发的大多数是他去各地拍回来的照片,徐宜舟好奇地看着他博文内容,在心中猜测着他发这个视频的原因。

这个视频又怎会被他给找到呢?

他们根本不认识,他为什么要发这个视频,还替她说话?如果她没看错,这个视频配的文只有四个字——“清者自清”。

虽然是寥寥数字,却也在替她说话。

蓦然间,徐宜舟握着鼠标下拉页面的手一顿。

她在“于峰”的微博之上,看到了一张照片。

蓝天无云,骄阳似火,金色沙滩之上是喧闹的人群,远处五颜六色的游乐设施像童话世界的色彩,有个人蹲在沙滩上玩沙,长发从她脸颊两侧垂落,覆盖了满背,沙子堆满她的脚,像童年欢乐无忧的孩子。

镜头拉得很远,背景很宽,而照片的主角只有一个模糊的笑,看不清五官。

但徐宜舟却看得分明。

因为,这照片的主角,是她!

这是她在水世界那一天的照片,什么时候被人拍下来了,她却完全没有发现。

正疑惑着,微博上转发她的数字小红标又骤增了起来。徐宜舟随手点开,只看到了转发界面上又是齐刷刷的同一条博。